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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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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丝线缠绕成结,自下到上编织而成,正是他最熟悉的编结方式。
宫长诀面上煞白。
她知道,朱小手中拿着的,可能就是她不久之前遗落的不疑结。
朱小把那个不疑结拿到了他的面前,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谁遗落的。
宫长诀僵直着脊背,甚至都不敢转回头去。
楚冉蘅伸出手,接过那个不疑结,淡淡道,
“不必问,我知道这是谁遗落的。”
他面色凝重,声音清冷,似乎簇拥着凝重与哀凉。
楚冉蘅看着手中的不疑结,
上次,李望喝醉时,自他袖中掉出一个暗红色的结穗来,他就坐在旁边,本欲替李望捡起来,却没想到李望像受了刺激一般忙把那个结穗一把捡起来。
他都还没有完全看清楚那个结穗生的什么样子,李望就已经把结穗紧紧握住,站起身来离开。
当时未觉,如今见到眼前这结穗,他已然明白李望急急忙忙将结穗捡起不让他看见的缘故。
因为这结穗,是长诀的。
所有不能让他看见。
也因为他是长诀的未婚夫婿,所以李望不敢让他知道这份不敢暴露于明光下的心思
这条不疑结,他也有一条,且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从不敢遗忘。但楚冉蘅无法想象,有另一个人,也带着一模一样的不疑结与他日日同进同出。对宫长诀怀揣着同样的心思。
楚冉蘅握紧那条不疑结,修长的手指指结泛白。
不疑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不疑结的含义,而李望拿到这条不疑结,长诀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相赠的?
难道与送给他的时候一样吗。
可他相信长诀不会这么做,若是如此,李望又是如何拿到她的不疑结的?
楚冉蘅沉着面色,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的一霎那,她猛然瘫倒在地。
艰涩地呼吸着,还好…还好世子没有发现自己。
楚冉蘅自药帐中出来,手中握着那结穗,径直就往右主帐去了。
那结穗在他手中有千斤重,似乎拿着的并不是结穗,而是重千钧的物事。
楚冉蘅抬手撩起帘帐,淡淡道,
“李将军。”
李望桌前正摆了饭,准备用饭,见楚冉蘅来,李望道,
“定王来寻我可是有事?”
楚冉蘅将结穗收在袖中,面上冰冷沉寂,
“有。”
他坐在了李望对面,抬手替李望倒满酒,
“有一件事,想问问李将军。”
楚冉蘅拿着的虽是做工粗糙的酒壶,却如拿着细白茶盏一般姿态清雅,不疾不徐。
李望看着楚冉蘅斟酒,一身气场沉寂凝重,似乎下一刻就会有风雨爆发,眼前这是着斜风细雨,平缓轻松。
李望道,
“定王殿下想问什么?”
楚冉蘅侧脸轮廓分明,眉眼凉薄,
“李将军知不知道,西北有一种结穗,唤不疑结。”
李望不解道,
“定王殿下何故有此一问?”
楚冉蘅将酒壶放在桌上,
“只是忽而想起罢了。”
李望见楚冉蘅这副模样,心中暗杵,只觉得楚冉蘅话中有话,可他偏偏猜不透楚冉蘅想要说什么。
李望道,
“定王殿下可是要与我说什么?”
风声在外,飕飕声不止,萧索冰冷。
楚冉蘅道,
“李将军可有心上人?”
楚冉蘅抬起眸来,那双淡漠的眼中此刻眸色如墨,深邃得能将人吸噬进去。透着几分肃杀的威胁之意,李望无由来从那双眸中看到几分起伏隐藏的杀机。
李望心中咯噔一声。
他握紧了袖子,袖中,是那个宫长诀编了一半的凯旋结。
他……自然有。
但他的心上人,就算与世人说遍,只怕也不能与楚冉蘅说,
因为那是楚冉蘅的妻。
纵使未婚妻,也是妻。
李望沉默半晌,心跳的极快。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回答。
许久之后,李望才回答,
“没有。”
“末将未曾有心上人。”
他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面色僵硬,抬眸与楚冉蘅对视那一瞬,他竟只想躲。
楚冉蘅忽然笑了一声,玉白的面上浅笑轻逸,而在李望眼中,却看出几分嘲讽之意。
一向在长安中光风霁月,与他全然不是一路人的楚世子,原来也会有这种表情。
与楚冉蘅鲜少的接触,他只能感觉到楚冉蘅喜怒不形于色,与人冷淡疏远得如同千里之外一般。
而今,他对自己露出了这种表情,只能说明楚冉蘅已经知道了什么。
楚冉蘅道,
“李将军,有些东西,你不该留着,更不该拿着。”
李望攥紧了袖口,里面的凯旋结被他摁得变形。
楚冉蘅冷冷道,
“有些人,你也不该看,不该想。”
李望听着楚冉蘅的话,
忽生出几分不服之意,眼前,他非要畏缩不前么?
未婚妻……未曾板上钉钉的事情,楚冉蘅凭什么如此擅专?
李望咬咬牙,回看着楚冉蘅,
“如果,我非要看,也非要想呢?”
李望袖中的凯旋结几乎灼烧得他心头发烫。
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他就非要这样被逼着后退一步,因为楚冉蘅与她已有婚约?因为忌惮宫将军?
可孟华文也曾经与她有过婚约,还不是就此作罢?宫将军亦是一向提拔他的长辈。
他有什么低人一等的?
楚冉蘅的眸子眯得细长,那双眸中的冷意初绽,他反手抓住李望的领子,冷声道,
“李望,你敢再与本王说一遍么?”
李望反推他,掀开了桌板,饭菜酒水统统砸在地上,撒了一片。瓷器碰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刺耳,李望一只手摁在楚冉蘅的胸膛上,两人连连后退几步,推倒了烛台,李望双眸通红,
“楚冉蘅,你是天之骄子,可她要嫁给谁,就必须要任由你处置么?”
楚冉蘅眸中冰冷刺骨,声音凉薄,
“我和她的事情,与你何干!”
楚冉蘅手肘一撞,将李望摁在地上,眸色嗜血,
“李望,你拿着那结穗的时候,妄想的是我的妻!”
“你可曾想过你这般行径有多龌龊可耻!”
李望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
“我龌龊!我可耻?你用她和其他两个男子作赌,用她来做赌约的时候就不可耻?你明明与她有婚约,却让她被水性杨花这般的流言包围,你难道就不可耻!”
“每每我听见这些消息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杀了你!”
楚冉蘅死死地掐住李望的脖子,玉白的面死寂如寒潭,一字一句地缓缓道,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置喙吗!”
李望瞪着楚冉蘅,眼中暴怒通红,
“你与她?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与她,你明明就在长安,却硬生生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不去保护她,你就在她身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未为她做过哪怕一件减轻她负担的事情。她被世人苛责的时候,被新帝和西青皇子为难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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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24)
山河故人入我梦(24)
李望用尽力气,将楚冉蘅推开,一拳砸在楚冉蘅门面上,一行鲜血从楚冉蘅嘴角流出,嘴角霎时青黑。
李望沙场出身,会的就是近身的赤脚空拳的打法。
楚冉蘅初时来不及反应,不过片刻,李望就被楚冉蘅侧身一推,猛地摔在地上,溅起地上的尘土。
李望捂住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咳了几声,袖中的凯旋结掉落在地。
李望盯着楚冉蘅挂彩的脸,嘲讽道,
“你会什么?你只会长安城里那些世家子弟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如今名声扫地,身份亦失,将来若你娶她,必定令她受尽折磨。”
李望抬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迹,讥诮道,
“我甚至宁愿机关算尽的关无忘娶她,也绝对不愿意看着你娶他。”
“你根本就不会护她!”
李望起身,拔剑而对,猛地劈开半空,楚冉蘅侧身躲开,而李望像是破釜沉舟已然不计后果一般地砍刺。
剑尖划过楚冉蘅的面,玉白的脸颊上霎时一道血痕。
楚冉蘅握住李望拿着剑柄的手,用力将其死死禁锢住,他推着李望往后退,沙石飞扬,楚冉蘅将李望摁在营帐上,冷声道,
“李望,你给我听好!无论是现在或是将来,我与她之间都不会有任何嫌隙,收起你的心思,我的女人,我会护着,不用你百般惦记念念不忘!”
李望猛地一口血喷出来,楚冉蘅十成功力用了六分,哪怕下手不重,依旧让李望受了内伤。
他是暗阁的阁主,内功绝对是一顶一,但凡用起,难逢敌手。
李望含着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楚冉蘅捡起了地上的红色结穗,掀开帘帐离开,背影削瘦冷漠。
李望死死盯着方才那个凯旋结落地的位置,只是那个只编了一半的凯旋结,已经被楚冉蘅拿走,只留下一个极小的凹坑。
满地狼籍,证明着刚刚发生过些什么。
李望背靠着营帐,缓缓滑下来,瘫坐在了地上。
剑孤零零地在地上闪着寒光。
楚冉蘅握着那个自地上拾起的结穗,面色冷寂阴沉。
傍晚将至,霞光低垂,他握着那结穗,缓缓张开了手。
手中暗红色的凯旋结被霞光染的有些绚烂的紫红。
只是他眸中的光却有些变了。
他掌心中的凯旋结,他未曾见过。
楚冉蘅站在霞光万丈所向的地方,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白色的外衫骤然间被霞光染红,画面流转令人沉沦,似乎他所立之处,并非荒凉边塞,而是红楼之下,斜桥一畔,陌上人如玉。
他缓缓从袖中拿出另一个结穗,两个结穗放在一起,楚冉蘅的眸子沉下来。
这条从朱小处得来的不疑结被他收起来了。
所以,他捡到的那条从李望手中坠下的结穗,是这条未曾编完的凯旋结,不是不疑结。
那这条不疑结是从哪里来的?
楚冉蘅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玉佩下,正系着一个不疑结,这是长诀送给他的不疑结,他一直随身携带。
他的不疑结没有丢,李望拿着的不是不疑结。
那这条不疑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楚冉蘅看着那条编法自下而上的不疑结,熟悉的收紧习惯和编织顺序脉络,若是巧合,未免太牵强了一点。
这条不疑结很有可能就是长诀所编。
长诀……
楚冉蘅眸色一紧。
握紧了那条不疑结。
他脑海中无由来倒映出今日在药帐中见到的那个莫名熟悉的背影,
是长诀。
霞色漫天,宫长诀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兵,抱着一个水盆出了药帐,左顾右盼,始终不见左窈青身影,有些担忧。
李素看她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忙将她怀中的水盆接过,将里面的血水倒掉,
“你做什么呢?”
宫长诀忙道,
“小左不见了,今日一直未曾有看见她我担心她出事了。”
李素道,
“想来她不敢出城的,只有不出城就没有危险,只怕是今日开了战被吓到了,找一个地方歇息安神罢了。”
宫长诀点点头,心里却烦躁,虽然心里知道,但也总忍不住担心。
宫长诀的目光向远处看去,寻找着左窈青的身影。
却闻身后响起一声,
“宫长诀。”
冷静淡漠,亦是疏离。
宫长诀闻言,甚至都未转过身,下意识只以为是李素,
“在此处如此唤我恐……”
她话没说完,立刻意识到,喊她名字的是一个男子声音。
宫长诀霎时如坠冰窖,十指冰冷地转回头。
她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她面前,浑身冒着寒气看着她,眼底的怒气似乎一触即发。
宫长诀面上骤然惨白,不知该如何处之。
楚冉蘅上前几步,他的腿如灌铅一般沉重,眼前的人恍如隔世再出现在他眼前。
形容憔悴,粗衣麻巾。纵使她这副样子他从来没见过,他也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人,心猛地一沉。
真的是她。
宫长诀结结巴巴道,
“世子……你听我……”
她话音未落,已被他陡然拥入怀中。
宫长诀想动,楚冉蘅却死死禁锢住她。
楚冉蘅将她摁进怀中。
未见她时,他担忧,也生气。可见到她的面容的那一刻,他已经没有丝毫怒气了。只剩下无穷无尽,这些日子里积攒的思念喷涌而出。
霞光漫涌,倾倒在两人身上。
方才的担忧恐惧在她眼中已然颤抖着尽数化成泪光。
路过的零零散散几个人止不住地视线往这边瞟。
宫长诀忙推楚冉蘅道,
“世子,这是在军营里。”
楚冉蘅垂下的眸子抬起,缓缓放开她。
却凝视着她一动不动,似乎要把这些日子里欠缺的都全部补回来。
宫长诀抓着楚冉蘅的袖角,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沉默着对视,她眸中愈渐闪起泪光。
眼前的楚冉蘅嘴角青黑,一刀浅浅的血痕横在侧边面颊上。嘴角仍有丝丝血迹未曾擦干净。
他这段日子所受刀光剑影,浴血而归,她未曾亲见,但这一刻见他的伤势,她已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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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25)
山河故人入我梦(25)
宫长诀盯着楚冉蘅面上的伤,楚冉蘅垂眸,
“小伤而已。”
楚冉蘅面色冷冽,方才生气的微愠还未散去,他认真道,
“虽然在这里见到你,我很欢喜。”
“但你也必须离开这里。”
楚冉蘅将那个不疑结交到宫长诀手中,
“明天就走,去暗阁也好,去营州也好,总之不能留在青州。”
楚冉蘅轻声道,
“长诀,离开这里,只有你不在这,我才能够安心。”
“否则我日日上战场杀敌时,只怕眼中看不见刀光剑影,满脑子都在害怕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出事。”
宫长诀认真且执拗,
“如今战事将休,为何不能留。”
“我要等你一起回长安。”
楚冉蘅答道,
“若你不愿回去,我只能日日跟在你身边。你来此,是想见我消磨殆尽意志吗?”
宫长诀垂眸。
李望握着楚冉蘅的剑,出现在楚冉蘅对面不远处,看着楚冉蘅。
李望一手是自己的剑,一手是楚冉蘅的剑。
他冷冷地看着楚冉蘅,
“楚冉蘅,独我一人用剑不公。”
“今日,若我再输给你,从今往后,宫长诀的事情,我再不纠缠。”
楚冉蘅面上如挂寒霜。宫长诀骤然听见自己名字,她转过身,看向李望。
她的面容暴露在李望眼前,李望抬起的握着剑的手停在半空。震惊地看着宫长诀。
宫长诀不解,又转回头去看楚冉蘅,而楚冉蘅并未看她,只是冷冷地盯着李望。
两人皆沉默且面色僵硬冷冽。
宫长诀想起李望之前疑似心悦她的事情。
她瞳孔中情绪颤抖,看看冷冰冰对峙的两个男人。
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楚冉蘅脸上的伤,连血都还没有止住,李望就拿着剑追上来。
这之前发生过什么,宫长诀不难猜到几分。
李望上前,看着宫长诀,面色阴翳带着怒气,
“你为何在此。”
宫长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之际,却被楚冉蘅一把拉到身后,楚冉蘅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宫长诀,冷冽道,
“有什么话,与我说。”
李望抬眸盯着楚冉蘅,
“与你说什么?”
“说了,你就能从道貌岸然是伪君子变成真君子吗?”
“你任由她在长安被欺辱的事实,难道就能改变吗?”
闻言,宫长诀诧异地一抬眸。
楚冉蘅冷声道,
“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
李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宫长诀觉得眼前这气氛似乎一触即发,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爆开。
宫长诀握住楚冉蘅的衣衫一角,从楚冉蘅背后出来,静静地看着李望,
“李将军,我有事要与你说。”
楚冉蘅皱眉看向她,宫长诀却是对他安抚地一笑,
“没关系的,我马上就回来,可好?”
她扯了扯楚冉蘅的衣角,这般亲昵撒娇的模样,落在李望眸中格外刺目。
只是李望自看见她便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
宫长诀松了手,走到李望面前,隔了几步距离,宫长诀面色淡然,轻声道,
“李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望收起剑,先行一步。
宫长诀跟上了李望的脚步。
她回头看了一眼楚冉蘅,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下一秒就会生气发怒。眉眼都结着寒冰。
宫长诀转回头,跟着李望,到了一处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宫长诀站定脚步,叫住李望,
“李将军。”
李望也跟着停下脚步。
宫长诀面色严肃,未有丝毫笑意,虽然淡然谦恭,却不苟言笑,
“李将军,我一直有一个猜想盘桓在心上。”
“不知道你是不是…”
李望打断她,坚定道,
“是。”
她没说完,他就急着接话。
李望硬朗俊阔的面庞上神色认真,染着几分绯红,
“我心悦你。”
宫长诀的话死死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李望的眸光一向直率不避讳,如今,看着她却是令她感到无比陌生的温柔,
“我会用尽我的全力护你。”
“若你不喜欢眼前的一切,尽然可以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何必管顾世人眼光。”
宫长诀淡淡反问道,
“若是挡着我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李望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你若不喜欢,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必然拼了命替你做成,无论成败,所有责任骂声都由我一个人来扛。”
宫长诀眸光微微与李望错开,略是错愕,她对李望的回答有些意外。
他的眼神灼热而坚定,她只觉得滚烫不自在。
李望上前一步,
“若你不喜欢眼前这一切,哪怕最后你与我无缘,我也会替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宫长诀低着头,两人就在咫尺之间,他低下头就可以看见她细白修长的脖颈。
宫长诀悠悠道,
“既然如此,我有一件事情,只怕要与李将军说清楚。”
宫长诀抬眸,直视着李望的眼睛,
“我会嫁给定王,外界如何流言纷纷,百般误会,我都不会更改我此时的意念”
李望的心一沉,傍晚的风此刻只让人觉得寒凉十分。他黑色的宽大衣衫被风吹得拍打在身上,像薄刃一般。
宫长诀那双如春水倾流明媚的眸中,此刻只有疏离和淡漠,
“这一场婚约是我苦苦求来的,倘若不能嫁给他,我失去的绝不仅仅是一场婚约而已,你是外人,不知道这场婚约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它不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生,而是因为我,因为宫长诀这个人才存在。”
“定王没有任由我在长安被人欺辱,这一点,我不希望有人误会他。”
“李将军,你并非权贵出身,所以不明白权势斗争这轻飘飘四个字对这万里江山来说,意味着什么。”
“有时候,你们在战场上搏杀得再拼命,也不如权势中心的人三两句话兜转迂回有用。我在长安近来发生的这一切,全都是权宜之计,若没有定王与我这般赌约,你们得不到稍作修整的时间,不可能能看到入境西青退兵,也不会有西青京城之中那些埋伏好的暗兵劫持启帝全然出动的局面。”
“他护我,一直护得很好。”
风将宫长诀的碎发吹起,缭绕在她脸颊边,
“我此生最看重的不是我的清白名声,不是我的性命,也不是所谓的我要嫁给谁,要在后宅之中如何谋划。”
她眸中的霞光流动蔓延,思想起往事百般动容
“我最看重的是宫家。”
“宫家最看重的是这江山万里的黎民百姓的安定。”
“只有替我守住我的家族,守住宫家代代相传的希冀,也是我的希冀,才算是真正护住了我。”
“这些都是我宫长诀。”
“少一分少一毫,都不是我。”
她的眸光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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