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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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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丛提着灯笼,慢慢走到启帝面前,用灯笼照过启帝的脸。

    两行血迹横流在启帝脸上,夜丛的面色淡淡。

    他将灯笼晃开,慢慢蹲下,看着启帝的脸,幽幽道,

    “父皇,我可是给过你机会逃跑的。”

    “是你自己跑不掉,这个就不能怪我了。”

    夜丛从启帝怀中摸出玉玺,在灯笼的照映下看了看,

    “玉玺,就由我替你保管吧。”

    “算是这么多年来,你欠我的。”

    夜丛拍拍衣衫,站起身来。提着灯笼,一步一步走回山顶。

    他挺拔的分明的轮廓在夜色中愈发狠厉。

    依稀可见与启帝有几分相似。

    他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面色讥讽,

    “我从前,很怕你。但是又很想见到你。”

    “在南岳的时候,我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却被迫成为质子,而西青国力强盛之后,你也丝毫没有过接我回去的念头。”

    夜丛冷笑一声,

    “若不是那个与我生得有几分相似,叫夜丛的孩子来替代了我在南岳活下去,只怕现在我都还回不来吧。”

    夜丛想起余宸的面容,面色凝重而凄凉,

    “夜莺,你欢喜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他才是你一直念着的那个夜丛,而我,是余宸。”

    “只可惜你一直都没有发现。”

    当年夜莺与余宸年纪尚小,却为了证明自己而孤身潜入南岳偷取机密。

    而余宸当场被捉住。

    夜丛面色冷冽,

    便是由他,一手抓住。

    他本想杀了余宸,却意外发现余宸与自己生得极为相似,于是使余宸失去记忆,代替他活在南岳,误以为他自己真的是余宸。

    而真正的余宸死里逃生,遮掩面容大半载,终于换了另一个身份。变成了夜丛,成为了暗阁之人。

    夜莺当年年纪尚小,不查有异,两人这么一路相伴,夜莺还以为他是那个愿意在濒危之际替她挡剑的夜丛。却不知她身边的他,早已不是真正的夜丛。

    夜丛说着说着,忽然就笑起来了,而唇角的冷冽讥讽却毫不减弱,

    “我被带回来这么久,夜莺你却没有怀疑过。”

    月色下落,照亮了夜丛下脸颊的一道疤。

    当初他只说自己受了伤,不愿将伤口示人,于是蒙面大半年,大半年后揭面,他本忐忑不安,却未曾想,夜莺竟是半分都没有察觉。

    倘若是换成现在的夜莺,恐怕早已经分明了。

    夜丛拂过面上的伤疤。

    她从前总是这么愚钝,如今却是这般聪颖,聪颖到他不敢再在她身边多停留一日。生怕多留一日,她就会发现他的秘密。

    余宸如今再度失去记忆,就该与夜莺一直在一起了。

    假的夜丛离开了,真的夜丛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如此,他才能安心。

    丛林间,启帝艰难地呼吸着,动也不能动,因为天气极寒,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凝固。

    他用尽全力,想动一动,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那个人,那个人唤他父皇。

    为何?

    竟唤他父皇?

    启帝咬牙呼吸,没过多久,却头一歪,倒向一边。

    清冷冷的月光下彻,照明了丛林间的物事景象。

    大周。

    余宸握着那张布条,坐卧不安,那布条上的东西在他手中发热。

    这究竟是何人写给夜莺的?

    夜莺今日又是去做什么,这些疑团悬在余宸心中,他不由得站起身来,左手不自觉地在转右手的大拇指,像是在转扳指一样。

    只是他的手上并没有扳指。

    他垂眸,才意识到自己在做这个动作,像是身体已经形成了记忆一样,每当他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会这个样子。

    难不成他以前常常转手上的扳指?

    屋里太闷,余宸推开门,想透透气。

    却正好遇上夜莺拉门,余宸没站稳,下意识一把握住门框,将夜莺揽在怀中站定。

    夜莺骤然被余宸揽入怀中,虽有些意外,却是不由自主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今日可曾做什么事情?”

    余宸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夜莺道,

    “到底做了没有?”

    余宸轻声道,

    “有,在想你。”

    他把头埋进她的发间,她发间的兰花香悠然。

    夜莺轻笑。

    余宸道,

    “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夜莺挑眉,

    “不需要我了,我自然就回来了。”

    余宸沉声道,

    “夜莺,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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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29)

    山河故人入我梦(29)

    夜莺道,

    “什么事?”

    余宸松开她,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到底是谁?”

    夜莺闻言,笑了一声,潋滟妖媚的眼睛向上勾起,

    “你自然是与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余宸道,

    “可是我总觉得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夜莺的眸子缓缓抬起,隐隐透着几分凌厉,她的手拂过余宸的面颊,

    “你是。”

    “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余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一阵恍惚,他好像透过夜莺如今的面容能看得见她少时的模样。

    天真烂漫,言笑晏晏,可那也只是一瞬间,就从他脑海里溜走。

    那个记忆似乎很远,很模糊,模糊到他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她年岁几何。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一个画面骤然刺入他脑海之中,年幼的夜莺在黑夜之中急切地喊他快跑。

    而他在就要逃跑的时候被一个人从背后打晕,生生受了一剑。

    画面一闪而过,夜莺的尖叫声似乎还响在耳边。

    余宸捂住自己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爆裂开来。

    夜莺扶住余宸,

    “你怎么了?”

    余宸抬眸,看着夜莺,他的眸光震惊,

    “你——”

    夜莺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是左晋的药失效了?

    余宸紧紧抓住夜莺的手臂,喃喃道,

    “夜莺,快跑,不要管我。”

    夜莺皱眉,余宸说的话,一瞬间让她想到了夜丛。

    少年时与夜丛单枪匹马入南岳,被发现之时,夜丛就是这般说辞,逼她离开。

    而在那之后,夜丛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夜丛再也不亲近她,并且以面具遮面大半年,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面上的疤痕,她和夜丛之间,自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鸿沟。

    这一刻,余宸竟让她觉得他有几分像夜丛。

    夜莺垂眸,大抵是夜丛走了太久,她想夜丛了罢。

    余宸只是看着夜莺,他的记忆翻涌,却都像潮水一样,要将他淹没,却都不停留。

    他真的是夜莺口中的典夏吗?

    边关。

    西青兵力退却大半,已是毫无扭转之力,宫家军一路打就一路夺回城池,一路称胜,毫无意外。

    宫长诀端着一个碗,碗里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她走到楚冉蘅面前,递出碗,

    “世子,把这个喝了吧。”

    楚冉蘅接过碗,毫无扭捏,面不改色地一口气饮完。

    只是那药却是苦的要命,宫长诀刚刚煎完的时候尝了一下,几乎是跟黄连水一样苦,而且旁的士卒喝了都是面色狰狞,喝完还要大吸一口气,她见楚冉蘅面不改色地将药像水一样灌下去,面色都有些不忍。

    “不苦吗?”

    楚冉蘅看着她,面色如常清冷淡然,

    “不苦。”

    宫长诀捏着碗,赞叹道,

    “你还是第一个说不苦的。”

    宫长诀转身将碗拿回去,沈烨走到楚冉蘅面前,疑惑道,

    “真不苦?”

    “我可听人说苦的厉害。”

    楚冉蘅面色绷得紧紧的,从牙缝里冒出个字来,

    “苦。”

    沈烨闻言,忙不迭就笑开了花,

    “你这张冰块脸,原来在有些时候也是顶用的,起码喝药的时候不会狰狞。在姑娘家面前保得住你楚世子的面子。”

    楚冉蘅撇开眼神,没有看沈烨。

    沈烨道,

    “等宫小姐端过来,我尝尝看到底有多苦,至于吗一个两个,我帐里的那些都说这药苦的要命。”

    楚冉蘅闻言,将视线转了回来,冷冰冰地看着沈烨。

    沈烨额上冒汗,

    “不是,我自己去拿,自己去拿总行了吧。”

    楚冉蘅淡淡地嗯了一声。

    宫长诀端着一个大盘,上面放满了药碗,将碗一个个递给过路的将士,

    “可曾喝药?”

    “未曾。”

    “拿一碗吧。”

    “可曾喝药?”

    “喝了。”

    “真喝了?”

    “是。”

    她的发丝随风轻曳,眸子如春水流淌,朱唇轻启,一个个轻声问过去,遇上个别面子薄的士卒,直接当场就红了耳朵。宫长诀不察觉,只是认真地一个个问清楚。

    走到楚冉蘅这边时,恰好还剩下一碗,沈烨迎上去,拿走了那一碗。

    “多谢了。”

    宫长诀笑道,

    “不客气。”

    沈烨才喝了一口,差一点喷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啊,这么苦?”

    宫长诀摇摇头,

    “药是祝大夫熬的,我也没注意药材,但是终归是强身健体,防止疫病的良药,苦口是正常的。”

    “沈将军,你还是把它喝了吧。”

    沈烨看着那黑黄黑黄的药汁,捏着鼻子,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但也觉得喉咙里都发涩,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这西青什么都不行,偏偏是瘟疫横行,居然传到了大周之中。

    那西青的兵卒自己染了病,还把病传给他们,现在倒可好,他们没病有病都得喝这个药。

    这药尝上去,确实不像是良药,反而更像是毒药。

    楚冉蘅道,

    “如今西青自顾不暇,连三皇子都染上瘟疫,将来必定因此掀起轩然大波,往后能防范一点是一点。”

    沈烨道,

    “可是你们不是说,西青的三皇子的瘟疫,是关大人所为?”

    楚冉蘅道,

    “那也得有瘟疫源头才行。”

    宫长诀从沈烨手中拿过碗,

    “管这么多做什么,无论是不是关无忘所为,总是瘟疫爆发的时候,小心为上便是了。”

    沈烨嘴里都是苦的,难受得紧,这苦味好像是怎么都散不去一般,一直盘旋在口腔里。

    “明日这药还要喝吗?”

    宫长诀将碗放在大盘上,

    “没有那么多药材了,现在也还有很多人没有喝到药,等后日才会再发药了。”

    沈烨闻言,只觉得自己劫后余生。

    宫长诀将盘子递给沈烨,

    “麻烦沈将军替我将这些东西拿回药帐。”

    沈烨爽快地接过。

    宫长诀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沈烨时,他们是在相亲的情况下隔着屏障见的,那个时候,沈烨说个拒绝还要扯个诗文,委婉得要命。而现在,她每次见沈烨,都能看见沈烨各种真实不做作的表情动作,说话也不再文绉绉绕来绕去了。

    宫长诀暗叹一声,这战场给人的变化也太大了。

    不知道申姐姐再见这位沈公子时,还有没有当初觉得他清俊雙雅的感觉。

    宫长诀抬头看楚冉蘅,站在了楚冉蘅身边,

    “我们走走吧。”

    楚冉蘅嗯了一声,与她并肩而行。

    宫长诀和楚冉蘅路过城中的街道,街道上,残破的灯笼摇摇晃晃地挂着,破旧的纸鸢被挂在门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由于刚刚下过雨,青石板路呈现深重的颜色。

    趁路上无人,宫长诀牵住了楚冉蘅的手。

    楚冉蘅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

    宫长诀道,

    “青州的百姓如今都跑完了,但总有一天也是要回来的,不知道他们看到自己的家园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该作何感想。”

    楚冉蘅淡淡道,

    “我们会帮他们重建这一切,他们不至于孤军奋战。”

    宫长诀笑,

    “我之前在太后娘娘的藏书阁里见到过一本书。”

    “专门说的是赈灾之事。”

    楚冉蘅眸色一动,

    “可有收获?”

    宫长诀点点头,

    “有。”

    “太皇太后被称为贤后是有原因的。”

    “那本书中提到的赈灾之法里,有一条可以不伤及国库与朝堂,完全自行解决,不费一兵一卒地实施。”

    楚冉蘅问道,

    “什么方法?”

    宫长诀沉默了一瞬,而后缓缓道,

    “杀富济贫。”

    楚冉蘅皱眉,

    “如何杀富济贫。”

    宫长诀道,

    “依着太皇太后的想法,杀富济贫的意思,便是杀了一个地方的大地主,将他有的财产全都转移给当地的百姓们。令当地百姓有土地可依,有钱财傍身。”

    宫长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木头,脚底一滑,楚冉蘅忙接住她。

    宫长诀站直了身子,

    “我没事,不用紧张。”

    宫长诀看向楚冉蘅身后,表情忽然有些意外。

    楚冉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漆黑的敞开着门的屋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在里面瑟瑟发抖。

    依稀可以看出来穿的衣衫是绫罗绸缎。

    只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穿绫罗?

    宫长诀揪了揪楚冉蘅的手,

    “这里竟然还有人居住?”

    楚冉蘅只是定了眼神,看向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的身影。

    宫长诀道,

    “听闻城中百姓早就离开了。”

    “就算没有离开,经历了这几场恶战,也应该是投奔了军营寻求依靠,或是已经被战争波及伤亡。怎么会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住着呢。”

    宫长诀松开了楚冉蘅的手,上前问道,

    “你可还好?”

    那人一直在抖,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宫长诀蹲下身来,耐心地问道,

    “你是住在这儿的人吗?”

    那人虽然仍旧瑟瑟发抖,却抬起头来看了宫长诀一眼。

    眼睛里有畏惧也有压抑不住的希冀。

    那是一个年岁约三十左右的女子。

    女子看见宫长诀衣着干净整洁,气度不似一般人,猛地就抓住了宫长诀的手臂,急促道,

    “帮我!”

    “帮我!”

    “我是县太爷的妻子,只要你帮我,我保证让你受我夫君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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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29)

    山河故人入我梦(29)

    宫长诀听了妇人的话,不禁笑道

    “如今何处还有县太爷?”

    “这座城池的人都早已跑光,这位夫人,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妇人听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抖动得更加厉害,

    “我是县太爷的原配夫人!你们必须带我一起撤离!”

    宫长诀回头,与楚冉蘅对视一眼。

    楚冉蘅上前两步,重新牵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后,他淡淡道,

    “她不像是正常人。”

    “可能疯了。”

    那女子不停地抖动着,宫长诀发现那女子下身的裙子几乎都被撕烂,女子身上发出一股极难闻的味道,有些腥臭恶心。

    宫长诀忙从背后遮住楚冉蘅的眼睛,

    “你别看。”

    楚冉蘅骤然被遮住眼睛,虽然不知道宫长诀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却也是老老实实地后退,转过身去,

    “我不看。”

    宫长诀看向那妇人,才发现,她的肚子涨的很大,像是怀孕了一样,但这女子并不年轻,早已经过了适合生育的年纪。

    宫长诀走上前去,

    “夫人,你需要帮忙吗?”

    那个妇人闻言,抬起头来,被灰尘模糊的面容上两道泪痕,她疯狂地点头,抱紧自己,一遍遍地道,

    “我…是县太爷的原配夫人。”

    宫长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罩在了那妇人身上,挡住了她破烂的衣裙,那妇人虽不能正常应答,却知道宫长诀是在帮她。

    妇人抓住了宫长诀的手,

    “我是县太爷的原配夫人,送我回去,会给你很多银子。”

    宫长诀试着拍了拍妇人的背,安抚道,

    “好。”

    “我带你回去。”

    妇人没有反抗,宫长诀就这样一路带着那妇人往军营里走,妇人死死拉住了宫长诀的手,宫长诀反手扣在妇人的脉搏上。

    她了然。

    难怪肚子涨的这样大,原来是怀孕了。

    楚冉蘅一直跟在宫长诀身后,注意着妇人的举动,防止妇人突然做出伤害宫长诀的行为。

    到了军营里,人来人往,妇人害怕地瑟缩着脑袋,不敢和来往的人对视。

    宫长诀轻声道,

    “他们都是好人,不会伤你。”

    一路走过的大多是没有穿盔甲,没有佩刀的士兵,忽然有人抬着西青士兵的尸体要往外扔,从妇人身边过,妇人面色大变,猛地大叫一声,跌倒在宫长诀脚边,

    “别过来!别过来!”

    妇人的手拼命地在宫中划,像是真的在抵抗什么东西似的。

    “我是县太爷的原配夫人,你们碰我,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滚开!”

    “不要碰本夫人!”

    宫长诀被妇人猛地砸到脚,宫长诀痛得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抬着尸体要扔的两个兵卒见这情况,行走的脚步一愣。

    宫长诀忙摆摆手道,

    “你们走吧,没有关系,不关你们的事。”

    那两个兵卒忙不迭地应声,忙抬起尸体又匆匆离开了。

    西青士兵的尸体远离视线之后,妇人的情绪渐渐地平息下来。

    但宫长诀却眼尖地看见一行蜿蜒的血迹从妇人身下流淌出来。

    宫长诀忙蹲下来,发现妇人已经昏厥过去。唇色苍白,毫无动静。

    她急扣住妇人的脉。

    而后面色一凛,忙将妇人扶起来,唤了两个路过的士兵将其抬到药帐。

    楚冉蘅本欲跟着宫长诀,宫长诀只摆摆手让他离开。

    宫长诀急匆匆地跟着那两个士兵一起往药帐的方向去。

    妇人被放在一张空床上。

    左窈青见突然来一个衣衫褴褛,肮脏狼狈的女子,有些惊讶,

    “长诀,这是谁?”

    宫长诀忙道,

    “稍后再与你说,先帮我用布把这里围起来,不要让外面的人看得见。”

    “再拿一套干净衣服。”

    左窈青忙道是,手脚麻利地用拼接而成的帘子围住妇人睡着的床。

    李素见状,上前道,

    “这是怎么了?”

    宫长诀用布擦拭过妇人的脸,

    “她怀孕了,但本就有胎像不稳的征兆,现在出血了,我看着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不知道该不该替她保下来,若是保下来,对她的身子影响不好,不保也怕她怨怼不满。”

    李素给妇人把脉,眉目一冷,

    “这胎保不住了,不要保了,要是保的话,她往后只怕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没命。”

    宫长诀看向李素,

    “可是她没有醒,该问问她的意见吧。”

    李素摇头,

    “你之前说得对,她这个孩子胎位不正,要是生的话,她本人必定是九死一生,一个已经活着的生命和一个还未降世的不知道能不能活的生命,这选择很难吗?”

    宫长诀看向妇人,妇人簇着眉,像是很痛苦一样,虽然没有睁眼,面色却有些扭曲。

    左窈青看着僵持的两人,

    “需要我去煮一碗红花吗?”

    宫长诀沉默一瞬,坚定道,

    “去吧。”

    打掉这个孩子或许才是件好事。

    这个妇人不知道是在边关流浪了多久,已经神志不清,而下身的裤子裙子全部被撕碎,见到西青的盔甲衣服就被刺激得厉害,而且这座城池,还是宫家军刚刚夺回来的,意思是,在这之前,在这里驻守的是西青的士兵。

    不难猜到这个女子可能经历过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左窈青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进来,

    “红花煮好了。”

    宫长诀已经为妇人换过衣衫,她将妇人扶起来,李素端着药往妇人嘴里灌。

    妇人虽然是处于不清醒的状态,却也还是有些闪躲,好不容易将药灌下去了。

    宫长诀松了一口气,将妇人放下来平躺着。

    李素道,

    “你们都别留在这里,她的试探我来接,你们都出去吧。”

    宫长诀接过药碗,掀起帘子出去了。

    左窈青低声道,

    “那女子是怎么回事?”

    宫长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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