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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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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外青的萝卜嘞——”

    宫长诀手扶在锥帽上,四周的人声将她淹没,包子铺蒸笼的热气腾腾散到人身上,时不时有人与她擦肩而过。

    一切都仍似她死前的模样,这般喧闹,却这般祥和。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宫长诀看着长街上的百姓们,

    一切正是盛世景象。

    上一世,是不是也是这样,唯有宫家陨灭,而世事不改。

    而这一世,

    所有人都没有变,她却已经饱经沧桑。

    走过了千里的路归来,尘满面,鬓微霜。

    再不复前世的软弱与无能,也不复单纯面貌。

    她绝不再像前世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就算是苦海,她也要过,就算是兰因絮果,她也要闯。

    梳妗从路边买了栗子,跑过来道,

    “小姐,您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

    宫长诀回过神来,接过栗子。

    梳妗道,

    “小姐,咱们先去哪家茶楼啊?”

    宫长诀道,

    “走走看吧,哪家说得好去哪家。”

    梳妗点点头,两人走走停停,到了一家茶楼门口,听见里头道,

    “不知各位可知道元稹啊,这元稹就是那位写了贫贱夫妻百日哀的那位,他的悼亡诗可谓是千古一绝,还写过’惟将终夜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诗中当真是一片深情啊。可是,他还没娶这位妻子之前,可就有了一位红颜知己。”

    “这红颜知己啊,名叫崔双文,是元稹的表妹,元稹后来还为她写了一篇莺莺传,这莺莺传后来呢,就被人改写成了西厢记,这西厢记里头的崔莺莺,可就是元稹的红颜知己崔双文呐。可怜崔双文将一片痴心交给元稹,元稹居然转头就娶了韦司马的女儿,这怎能不叫人气愤。”

    “而且,娶了妻之后,还不老实,在妻子就要重病死去的时候,还和名妓薛涛有了首尾,但就是这么一个负心汉,居然写出了这么多深情不悔的悼亡诗,还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看来,越看越叫人……”

    梳妗听得津津有味,

    “小姐,咱们就进这家去吧,说得真好。”

    宫长诀淡淡道,

    “后来发妻死了,元稹许诺终身不娶,写了三十余首悼亡诗,结果跟薛涛还藕断丝连,还许诺薛涛会与她白首,结果走了十年才想起薛涛,却又与刘彩春如胶似漆,这故事,叫旷世痴情种实是负心汉。”

    梳妗惊讶道,

    “小姐你怎么知道?”

    宫长诀淡淡道,

    “听过。”

    梳妗挠挠头,不对啊,每次小姐出门都带着她,明明没听过啊。

    宫长诀回头,看向站在原地出神的梳妗,宫长诀道,

    “梳妗,走了。”

    梳妗回过神来,见宫长诀已走了十数步远了,忙跟上宫长诀。

    走到另一家茶楼边上,大门上挂着清风阁三个大字。

    里面说的正是公侯女的故事,

    “你们可知道,当着圣上的面,长诀小姐说了什么?”

    里面的人起哄,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说书的先生将扇子一把拍在案上,啪的一声,

    “长诀小姐说的是——”

    “倘见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红尘!”

    一言出,众人惊。

    一时静谧无声。

    宫长诀抬步跨入茶楼中。

    众人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没有辞藻堆砌,但这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

    “可算是千古一绝了。”

    “上次听了长诀小姐断发毁婚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经对长诀小姐佩服得厉害,如今这下我当真是五体投地了。”

    “这诗句能要是流传下去,当真是要流芳千古的。”

    更多的却是似有所思,一遍又一遍琢磨着诗句。

    “他生永不落红尘…”

    不知是在透过诗句去探究宫长诀此人,还是借诗句翻涌自己的感情和经历。

    说书先生得意地看看被震惊的众人,

    “长诀小姐这文采和傲骨,当真是时间少有,原先断发毁婚,只知其傲骨,如今这诗句一出,才知其内有乾坤,文采亦斐然。”

    “但这可不是长诀小姐第一次以文采震惊四座,上一次,就在那朱氏与孟华文偷情的宴会上,长诀小姐还说过一句诗,那也是众人拍案叫绝。”

    听客问道,

    “什么诗啊?”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道,

    “梧桐巢燕雀,枳棘栖鸳鸾。”

    众人道,

    “这是什么意思,将燕雀放在梧桐之上,却将鸳鸾放在恶树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这狗屁不通啊。”

    “这算什么好诗?”

    说书先生扬扬扇子,

    “稍安勿躁,在下说此诗令人拍案叫绝,自然有其值得拍案叫绝之处。”

    说书先生道,

    “这场宴会,名叫春时菊花宴。”

    说书先生的一只手撑在台上,一只手晃着扇子,

    “这场宴会上,最中心的便是那盆春时菊花。”

    “这春时菊花,厉害就厉害在这盆菊花,不是在秋天开放,而是在春天开放。”

    有人有些惊讶道,

    “还有这样的菊花啊。”

    说书先生点头道,

    “在这场宴会上,宴会的主人申小姐便请诸位客人作诗吟诵这春时菊花。”

    “各位说,要是你们在场,都会做些什么诗啊?”

    底下人道,

    “自然是此花开尽更无花一类的诗了。”

    “更何况,这花在春天开,便是凤毛麟角了,当然是赞叹其艳压群芳。”

    “再者便吟诵它的外貌和稀有,引喻些什么东西,比如说,官场上,好官就如同这春时菊花,凤毛麟角。实在太少,当多些才是。”

    说书先生笑道,

    “这番见解不错,但到底落了下乘,可是,你们如今再来看长诀小姐的这句诗,看看能不能看出些别的东西来。”

    众人闻言,沉默下来,细思宫长诀的那句诗。

    宫长诀站在楼梯上看着众人。

    众人沉默着,都在深思。

    过了许久,方有人惊道,

    “我知道了,长诀小姐这句诗,是在讽刺这春时菊花德不配位,明明是该立在霜雪之中的孤傲君子,如今却迎着春天而谄媚,看似对,实则本末倒置!”

    一人出声,另一人跟着高声道,

    “我也想到了!这菊花之所以是四君子,就是因为宁可枝头抱香死,不肯吹落北风中的傲骨气节,要是菊花不生在晚秋,不经历霜雪,那还有什么傲骨,哪还有什么君子之说,长诀小姐此言,看似狗屁不通,实是一针见血啊!”

    众人闻言,才纷纷惊醒过来,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都说春时菊花好,偏偏只有长诀小姐看透本质,一针见血,能有这般见地,若是男子,必定封侯拜相啊!”

    “当真是世间少有,若只听这诗句,简直狗屁不通,但配着这意境,却是人间绝句啊!”

    “怪不得长诀小姐能说出他生永不落红尘这种话来,分明是世事洞察在心,才能有这般睥睨众生,孤傲得不落凡尘的气度。”

    “这般诗才,这般气度,绝非常人所能及,只怕是千万男儿不能相抵。”

    说书先生得意地笑,

    “各位看,这句诗,值得各位拍案叫绝吧。”

    众人应声道,

    “太值得了!”

    “要是天天都能听见这般世事洞察,看透世间万物的教诲,只怕是自己也能成神。”

    “我如今当真是对长诀小姐愈发佩服了,之前在宫府门前见长诀小姐孱弱温婉,只觉得让人心生怜惜,如今听了这些,只觉得五体投地,作为男子亦甘拜下风。”

    “果然是宫家的女儿。这气度与傲骨,实属不凡呐。”

    “而且第一次见长诀小姐,我还以为见着天仙了,都看呆了。”

    “是啊,这种羸弱之美,原先只是听故事里有,如今见了才知道,这才是人间绝色。”

    “欸,你们说,这般天仙似的小姐,还能有谁配得上,我只怕是没人配得上了吧。”

    有人嘘他,

    “你瞎说,楚世子啊!”

    “就是,楚世子难道配不上?如今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他们绝配了!”

    “是啊,长诀小姐诗才过人,长相亦是艳绝长安,楚世子不也真是公子如玉,要说才学,楚世子可是十六岁就考了状元呢!”

    “越说越觉得配了。”

    宫长诀眸色一紧,

    “梳妗,我们上楼,不听了。”

    梳妗跟着宫长诀。

    宫长诀脚步飞快,楼下的声音似催命符一般,她步履错乱,分寸尽失。

    却没注意眼前,直直地撞在一个人身上。

    宫长诀退后两步,比之那人的模样,更先被她察觉的,是那股独有的白檀香味。
………………………………

削权(2)

    削权(2)

    味道极淡极浅,宫长诀的神经却一瞬紧绷。

    她未抬头,还压了压锥帽,低声道,

    “抱歉,一时未注意眼前,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宫长诀未等眼前人回应,便离开楼梯处,急步走出茶楼,没有注意到自己发上的紫玉簪滑落,叮啷一声摔在了木地板上。

    楚冉蘅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明灭不清,似探究似沉思,似云般飘渺不可琢磨。

    关无忘上前捡起地上的紫玉簪,

    “哟,跑之前还给你留下了定情信物啊。”

    楚冉蘅的视线落在关无忘手中的紫玉簪上。

    关无忘将簪子塞进楚冉蘅手中,漫不经心地笑道,

    “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人家姑娘怎么避你如蛇蝎啊。”

    “我替你去看看,看看这姑娘见了你到底慌成个什么样子。”

    楚冉蘅还未回答,关无忘便从厢房里的窗户一跃而下,翻身落在马背上。

    街上众人见了皆大惊,而关无忘视若罔闻,解了缰绳便向长街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宫长诀走得极快。

    梳妗忙追上来道,

    “小姐,怎么了?”

    宫长诀没有回答。

    她紧攥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只觉得心跳如雷,终于离开了那里。

    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停在了宫长诀面前。

    那人一身绛色流云衣衫,发间一支血色飘冰玉簪,一见便知价值不菲。

    容貌极盛,一双桃花眼潋滟,怎么看人都似含情,看得人心头一颤。

    关无忘勒住马,停在宫长诀面前,两人站在长街中央。

    关无忘挑眉道,

    “宫小姐不在家养病,怎么还跑出来了。”

    宫长诀淡淡道,

    “关大人怎么不去牢里看看孟庶人,毕竟孟庶人塞了数万两给大人,要让大人帮忙,如今他要问斩了,你也当关怀一二。”

    关无忘闻言,嘴角上扬,笑如春风拂面,

    “不知宫小姐是何处听闻我收了孟氏的银子,在下可是清清白白,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臣,怎会收受贪官污吏的银两,为其做保呢。”

    宫长诀面无表情,隔着锥帽的纱帘看向关无忘,

    “大人有没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宫长诀说完,抬步欲走,

    关无忘忽然声音沉了几分,

    “青岑可浪,碧海可尘。”

    声音不似之前轻佻,恍惚间的认真只让人以为是错觉。

    宫长诀听了,脚步停住,道,

    “大人与孟氏一族为伍,这句话从大人口中说出,岂不荒谬。”

    关无忘笑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宫小姐看人,难道只用眼睛和耳朵,从不用心吗?”

    关无忘笑容谦和温柔,不知道的,只以为二人关系匪浅,此刻正在寒暄。

    宫长诀压了压锥帽,笑道,

    “待陈王的火烧到大人身上,大人再说青岑可浪也不迟,说不定会有傻子信,从而救大人一命也未可知。”

    关无忘闻言,面色微变,顷刻间,却又带上几分温柔的笑,

    “宫小姐当真有意思,也难怪坊间夸得这么厉害,若入朝,宫小姐必定封侯拜相。”

    宫长诀没有回答,转身便走了。

    关无忘骑着马停在街中央片刻,表情淡漠,若有所思,顷刻又笑道,

    “这宫长诀,当真是有几分意思。”

    关无忘松了缰绳,纵马而去。

    梳妗道,

    “小姐,咱们还去茶楼吗?”

    宫长诀道,

    “去,随便再寻一家便是,我记得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就去那家吧。”

    梳妗点点头。

    宫长诀隔着纱帘看长街上人头攒动,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不由得在心底默读几遍关无忘说的那句话。

    青岑可浪,碧海可尘。

    表面意思,是指青山可有波流涌动,碧海可尘埃遍布。

    流传至今,世人皆以为此言意谓沧海桑田,却都忘记了它的本意。

    此言意在指官场,是是非非,风波无形影,平地而起的宦海风浪,既是青山也会被妄加玷污,即使碧海也会遭遇污浊横流。

    为什么,关无忘一个与孟家为伍的奸佞之人竟说出这种话来。

    仅仅是装腔作势吗?

    宫长诀不明白,那一瞬,她听见关无忘说这句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朝廷新贵。反倒像极了在官场沉浮多年的人,那一刻的沉稳沧桑与冷静自持,绝非官场同龄人所能及。

    前世,在宫家即将覆灭之际,陈王招兵买马,结党营私的事情爆发。

    而孟氏一族也因此被牵连。

    因关无忘从孟氏一族收受了十余万两,也被牵入此案中。

    但最后,孟氏与陈王一党覆灭。

    关无忘却毫发无损,官复原职。

    宫长诀猜测,这其中必有隐情,她对关无忘说出陈王,不过是想试试关无忘。

    如今看来,关无忘怕是早早就知道,孟氏贪污是为了给陈王招兵买马,所以关无忘早备好万全之策,给自己留好了退路,绝不会与陈王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所以上一世,经历陈王一案,关无忘毫发无损。

    这一世,孟氏贪污之事早早被爆出,孟氏覆灭,而这样一个九卿之家,竟敢短时间内吞没朝廷上百万两银子,这并不难想到,背后必定有人支使,待抄家之时,发现孟家并无那笔钱,那数百万两银钱不翼而飞,难保众人不会多想,顺藤摸瓜,便能寻到那银子的去处。

    只怕现在,离陈王之事爆发也不远了。

    与前世来比,变数太大。

    这些事情竟提前了四年。

    宫长诀却明白,这些变数都是因为自己,她重生,将孟华文与朱钰暗中苟合之事说与母亲,母亲便告诉左家,告诉外祖父,外祖父一查,便查出孟家挖空朝廷拨款。孟氏因此覆灭,而后,必然牵扯出陈王来。

    如今这个时候,孟家此时的账面还没弄好,前世无人来查,自然躲过一劫,可这一世,因为外祖父留意,便一下子注意到了漏洞,孟家还没来得及补齐账面,尽数秘密便已公诸于世。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宫长诀。

    宫长诀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推动了这一切,陈王一党不管灭或不灭,朝廷都必定出现大的动荡。

    朝堂出现问题,于江山百姓,也会有影响。

    往后之变,不可估量!

    宫长诀心一紧,她不过告诉母亲孟华文与朱钰的事情,这样的小事,居然有可能发展到改变世间所有局势的地步。

    她就算是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依旧变幻莫测,她必须更加小心。否则,一个毫不起眼的举动,可能会覆灭一切。

    这后果,她担不住。

    梳妗看宫长诀落后了一些,脚步格外迟缓,便返身走到宫长诀道,

    “小姐,您怎么了?”

    宫长诀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我…没事。”

    梳妗道,

    “小姐,咱们到了。”

    宫长诀与梳妗入了茶楼。

    茶楼里此刻并无说书人,却都围着一张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围了五六个人,桌上是笔墨纸砚。

    宫长诀路过,听见一桌人的,

    “你们说,这题目不是糊弄人吗?前面这么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啊。”

    “隔壁那桌题目可是窝窝头,你这拿的是鸡叫,总比隔壁桌的好。”

    “那也没用,你听听前两句。”

    一个书生弹弹纸,

    “一叫一勾勾,两叫两勾勾。”

    而后,书生道,

    “这叫什么诗,狗屁不通啊!”

    “这叫人怎么接得上去?”

    另一人道,

    “怎么不能接,长诀小姐那一句梧桐巢燕雀,枳棘栖鸳鸾,不也是乍一听狗屁不通吗,实际上,你看人家写得多好,你呀,就是能力不够,还怨题目不好。”

    宫长诀听到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脚步。

    书生抱怨道,

    “我就不信谁能给我对出来。”

    “这题目这诗,我就算是作一天也作不明白,今天算是白来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插入其中,

    “三叫日出满天红,驱散残星月朦胧。”

    宫长诀看向书生,

    “依公子看,这样可好?”

    书生闻言,初是不解,后是惊喜。

    “三叫日出满天红,驱散残星月朦胧。”

    书生赶紧提笔写下,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对。”

    书生看向宫长诀,

    “这位姑娘,请问你……”

    话没说完,便听外头街上马蹄声起,还有刀剑相撞的声音。

    宫长诀回头看,街上忽然涌出大批人马,都穿着盔甲,正在厮杀,一地狼藉。

    茶楼众人也惊了,忙关上茶楼的门。

    宫长诀拉着梳妗上楼,在楼上,宫长诀透过纱窗向外看。

    心中大惊,扶住窗框的手用力了几分。

    陈王反了?陈王反了!

    梳妗也看过去,惊道,

    “那不是陈王府上的世子吗?”

    宫长诀拉住梳妗,沉声道,

    “咱们先别出去,等这些官兵走了,咱们看见回家,家里有暗卫有侍卫,起码是安全的。”

    正交代着,却听下面一男子高声道,

    “抓住陈王世子者赏金一千两——”

    宫长诀返身看过去,关无忘不知何时出现的,如今竟在楼下,一身绛色衣衫在众人之中极为显眼。

    手执一柄长剑而砍,无人能挡。

    一个人在关无忘身后,眼看着那个人手中的剑就要刺入关无忘身体。

    千钧一发之时,一把玉扇猛地从楼阁之上飞出,正中那把剑。

    拿剑的人被震的一只手全然麻了,剑落地,那人猛地退后数步倒下。
………………………………

削权(3)

    削权(3)

    关无忘往后看,楚冉蘅立剑站在阁中,而桌上那把玉扇已不见踪影。

    关无忘忽然借马背而跃上楼阁,一瞬,烟花弹放出。

    不过片刻,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便混入厮杀之中,不多时,街上鲜血流淌,百步不留行。

    顷刻间,街上又恢复宁静。

    宫长诀忽然明白为何关无忘经历了陈王一事仍毫发无伤。

    关无忘方才的行为,无疑是在剿灭叛军,擒拿陈王世子。

    换句话来说,这是平叛动乱的头等功。

    关无忘拿了这头等功,成了剿灭陈王一党的功臣,足以说明与陈王一党无关。

    自然毫发无伤。

    翌日,朝堂之上。

    元帝眯着眸子看向朝上众臣。

    “孟士林一案,牵连甚广,没想到,顺而究之,竟查出陈王暗中招兵买马,意图叛乱的事情来。”

    “今判陈王及陈王世子凌迟,孟士林勾结陈王,提前问斩,与之结交一干人等,统统彻查。”

    “治粟内史何在?”

    一个官员出列,

    “臣在。”

    元帝道,

    “朕赐你尚方宝剑,搜查百官府邸,清除余孽,有任何阻拦,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字一出,关无忘眸色沉了沉。

    治粟内史道,

    “臣遵旨。”

    元帝的视线扫向殿上众人,

    “廷尉何在?”

    关无忘出列,

    “臣在。”

    元帝道,

    “此次你擒拿乱党有功,赐予太子太傅之衔,往后必严于律法,严于律己。”

    关无忘挑唇笑道,

    “谢陛下隆恩,臣必谨遵陛下教诲。”

    元帝的目光落在关无忘身上,几分探究。

    元帝只觉得气虚,今日上朝时,忘了吃金丹,想是因此才不适。

    但金丹数量着实太少,看来还得催促关无忘进献。

    元帝想着要吃金丹,便道,

    “陈王一事已了,退朝吧。”

    众人跪安离开。

    关无忘道,

    “臣有事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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