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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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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是烟火和花灯簇簇,紫灰色的纸鸢花在她手中绽放。
宫长诀神情微怔,却反应过来自己在想的是什么,忙转移了思绪。将盒子放在石桌上,不再看它。
宫长诀道,
“我想去见见父亲。”
二人走到书房,宫韫正在看近日的奏章,有下人将宫长诀来了的消息通报入内。
“大小姐说有要事要与老爷相商。”
宫韫道,
“让她进来吧。”
宫长诀入内,道,
“父亲。”
宫韫道,
“你说有要事,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宫长诀道,
“不知父亲可知道近日来,长安里对宫家的非议与流言传得满城风雨。”
宫韫叹了口气,
“是有听说,但你不必管了。流言就是流言,总当不得真的。”
宫长诀语气中几分严肃,道,
“可是父亲,流言有时是能杀人的。”
“敢问父亲,如今这些流言都是因何而来。”
宫韫面色几分沉重,道,
“这都是朝堂之上的事情,父亲和叔父自有主张,长诀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宫长诀道,
“陛下削权,太尉手中没有虎符,而卫国大将军被迫让位,这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久而久之,假的也会变成真的,眼前的流言是宫家与陈王有关,他日,您难保不是其他流言。”
宫长诀眸光沉静自持,带着宫韫从未见过的光。
她的眸中不再是天真无畏,似乎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但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静和机敏,似一片古潭。说出来的话亦是一针见血。
宫韫忽然觉得,这个女儿与一年前已大不相同,一年前仍是孩子,如今却已截然不同,他到底还是错过了太多时光。
宫长诀道,
“父亲,您知道的,定王被暗杀,前廷尉被斩首示众,前少府被阖族流放,而他们,全都没有真的做错什么。”
宫韫眸色一紧,
“长诀,这等话切不可在人前说,恐于你有大难。”
宫长诀道,
“父亲,纵使长诀不说,您心里,只会比长诀更清楚这是为什么。”
宫长诀道,
“今日,宫家与陈王之言论还算容易反驳,可是,若他日,宫家在流言中被冠上别的罪名,您怎知高高坐在龙椅上那位不会见风使舵,顺着流言,无关真假地给您定罪,给宫家定罪?”
宫长诀所说句句正中宫韫心怀,都是他日日夜夜都在担心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的女儿,竟能勘破至此。
宫长诀道,
“如今元帝忌惮宫家势力,正如数年前忌惮定王势力,忌惮关家声望一般。一个人的心性不会轻易改变,想大权在握的野心也绝不可能一朝一夕湮灭,此次削权就是对宫家的警示,依着定王,关家的前车之鉴,若我们不早早准备,只会坐以待毙,前人的教训已经够了。父亲,咱们赌不起。”
宫长诀声声入耳,宫韫比之宫长诀更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当年元帝篡位时,宫家众将仍在西北,都不在长安,不知道长安改天换地,不知道元帝逼宫,回来时,已是新皇登基,偶然间,他从前廷尉关世年那里听说,元帝是逼宫,拿着毒酒逼先帝写下诏书才得以继承大统。
他猛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朝廷大半官员都被换去,本以为是新旧人才自然交替,却没想到,竟是因为元帝要堵住悠悠众口,那些消失的官员,都是不臣服元帝的官员。
可宫韫不能做什么,他敢做,可他身后还有家人族亲,他不能用他们的命来冒险。
哪怕十六年前,兄长宫锦死于牢中,他对元帝动了杀心,却到底没有反,骂名他无所谓,可他是一家之主,得顾及他的数百亲人,为此,他只能忍辱负重。而眼前,百姓安居乐业,他也不该挑起战乱。否则,后果便要这天下百姓来承担。
他连年不回长安,在外征战,六年前,却忽然听说关世年被斩首示众,而定王满门被不知名势力暗杀,唯留世子侥幸逃过一劫。
他忽然明白二者为何被杀。
定王与关世年一个掌权,一个得声望。都是该忌惮之人。
他尚在关外,故而风波不及他。
于是,他连年自请出战,只要他在关外,为了顾及战争,怕他在战场上做些什么不利于大周的事情,元帝就不会对宫家做什么。
只是如今,元帝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宫长诀看着宫韫,目光幽深平静,
“父亲,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元帝心中有意动,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宫家,您看看定王,看看关家,若现在不早早防备,我宫家只会与定王关家沦落到一样的下场。”
宫韫沉下声道,
“长诀,你说得对。若不早早防备,我宫家只会与定王关家一般下场。”
“可我们要防备,只有一条路可走,父亲不能轻易这么做,这是千古的骂名。也会给百姓带来灾祸。”
那条路,是反叛。
宫长诀道,
“事到如今,父亲还不能决定下来吗?如今的朝堂,看似一切正常,却早已是奄奄一息,就算我们宫家不做,这大周的江山,也迟早要断送在元帝手中。”
“到时候,也许就不是内乱这么简单。”
宫长诀的眸子笃定,
“西青如今吞并了东辰,正在攻打北孟,而南岳孱弱,这四方以舟山为中心的国家,迟早会变成一个国家,版图比之大周相差无几。”
“若西青决定进攻大周,到时,大周内部难以应付,分工混乱,推卸责任,无人可用,仍如今日一般消极怠工,唯以权势为首,难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当西青的大军推开大周国门的时候,只怕离亡国就不远了。”
宫长诀步步紧逼,
“父亲,三军只听宫家号令,要抵御西青,宫家必定要出战,到时,胜算无多,大周沦陷,宫家一样会变成千古的罪人!”
宫韫面色沉重。
宫长诀道,
“父亲,我们还有机会,就算是我们先动手,将元帝拉下皇位,也未必会遗臭万年。”
宫长诀目光灼灼,
“元帝不知道,旁人不知道,您难道也不知道,那虎符的秘密吗?”
宫韫眸中震惊,
“长诀,你怎么——”
宫长诀垂眸,她小的时候摸过虎符,发现里面有条线,似乎是刻意切的,那条线极平整,她不慎将虎符跌落,摔在地上,虎符一断为二,她忙蹲下来捡起,却发现有一张纸条塞在虎符的一半里,今传位于皇长孙杨恪,还有一些别的话,她如今也记不太清了。
当时,她以为弄坏了虎符,忙将把纸条原样塞回去,没想到,虎符竟然能沿着线合起来,还原成本来的样子。
如今她重生一世,想起那虎符里的纸条,才惊觉,那是元帝谋朝篡位的证据。
元帝并非真正的皇位继承人,那么宫家即便是对元帝刀戈相向,那也是师出有名,宫家是清乱党,灭贼寇,而不是叛乱。
有此证据,宫家便是师出有名,流芳千古不一定,但定然不可能遗臭万年。
宫韫在房中渡步,他自然知道这张纸条的存在,这是先帝在弥留之际给予定王的。当年,定王和宫家共执虎符,宫家虽知道得晚,却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当时朝廷还未似如今这般散乱,而百姓更是安居乐业,他只怕自己会扰乱朝纲,给百姓带来灾难。当时的元帝,也还算勤恳,他只能压下不发。
但如今长诀所说句句属实,若他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只怕宫家会落得如定王和关家一样的下场。
可要反叛,亦不是易事。如今元帝盯着宫家,宫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要有所动作,只怕是极其容易暴露。
………………………………
削权(12)
削权(12)
宫韫与宫长诀沉默良久。
一直坐到夕阳渐渐西沉,有下人进来点了灯,然后又忙退出去了。
昏黄的烛光下,
宫韫道,
“之前为父只想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如今听你这般说来,宫家再坐以待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宫韫的声音混浊沉重,
“如今,确实是我宫家危急存亡之际。”
父女二人对坐,表情皆是肃穆。
宫韫道,
“但这个决定,只怕不是轻易能下的。”
“如今宫家被朝廷孤立,形单影只,怎能成事?”
宫长诀目光坚定,
“父亲,就算是形单影只,宫家也必须要放手一搏,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宫家并非形单影只,如今,一样有人在谋划此事。”
宫韫抚着胡须,颇有些惊讶,
“除了我们还有谁?”
宫长诀抬手,拿起笔,在纸上徐徐写下一个关字。
宫韫道,
“我竟也忘记了,他是关家的后人。”
这些日子以来,关无忘一直倍受元帝恩宠,大事都交给关无忘去做,甚至连虎符都给了他。而关无忘也是一副忠心模样,宫韫便也下意识觉得,关无忘忠于元帝。
却忘记了,关无忘是关家的后代。
宫韫道,
“长诀,你毕竟女儿家,这些事情,为父会思虑清楚,你不必太过操心,待我与你叔父商量过后再盖棺定论。”
宫长诀却道,
“父亲可知,近日宫家的流言为何而来?”
宫韫道,
“想是朝堂之事流出致使流言四起。”
宫长诀定定地看着宫韫,
“父亲,那谣言是女儿让人放出的。”
宫韫混浊的眸中震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为什么?”
宫长诀在屋中缓缓渡步,
“您和叔父被削权的事情,在五日前便已经流传到长安的贵族少辈中,并且大家猜测的,是宫家失宠,是陛下忌惮。”
“长诀知道,这言论能在这个小圈子里流传,他日,必定也能在长安中掀起满城风雨。”
宫长诀的眸子灼灼,
“于是不等流言传到民众之中,我便让人将流言放出,并且让言论呈两极趋势,支持宫家的和认为宫家勾结陈王的双方争论不休,这样,自然会很快地让流言传播,达到一个鼎盛。”
“在此之前,我利用两个阶级压抑已久的矛盾推动这场争论,又派了人假意因此争论而斗殴那么,这场争论势必要摆上公堂。”
宫韫愈听亦愈发震惊,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儿,一时间竟只能沉默。
宫长诀道,
“我放出流言时,之所以选定与陈王勾结为宫家之罪,是因为这个罪名对百姓来说,容易说服他们。”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个罪名对知晓真实情况的朝堂之人,贵族子女来说也算是是极其荒谬,子虚乌有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会让他们相信。毕竟陈王反叛时,父亲仍在关外。既然朝堂之人全都知道这种言论极其荒谬,此言论便无法蒙蔽朝堂视听,元帝也无法利用这种言论来顺势扳倒宫家。”
“这些甚嚣尘上的言论虽然一时间让无数人质疑宫家。”
宫长诀停住脚步,看向宫韫,
“但是,是我们先出手操纵了流言,它会向什么方向发展,都已被我们预料千万遍,这流言便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一直都被我们牢牢掌握,我们不是赤手空拳等死,而是有备而来。”
“若是我们坐以待毙,待流言传到民众之中的那一刻,我们便失去了所有主动权,被按上什么罪名都是未知数。”
宫长诀眸底平静,却带起宫韫心中的巨浪翻涌。
宫长诀道,
“那时,流言中宫家被削权的原因若是变得可迷惑朝臣,元帝绝不会心慈手软。顺着流言,便会将宫家杀之而后快。”
“女儿听到流言的一点消息,便立马开始了这些安排,因为,哪怕是晚一步,宫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宫长诀的眸中隐隐燃起火光,眼中倒映的是屋中摇曳的烛火,脑海中滑过的却是泼天的鲜血和刺目疮痍,无止境的尖叫与黑暗。
宫长诀道,
“父亲,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晚一刻,都是死路一条!”
宫韫心中竟被宫长诀的一番话惊起了滔天巨浪,眼前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可独当一面,可引万丈巨浪而不惊不惧,不卑不亢。
宫韫的心中有了些愧疚,到底是没有自己护着,女儿受过太多苦,否则怎能成长得这么快?
宫韫感慨道,
“父亲不在的这些年月,你受苦了。”
声音中几分不忍与沉重。
他的女儿,究竟受过了怎样的苦难,才能练就如今这般铜墙铁壁,才能拥有这般匹敌朝堂之人的精辟见解和长远目光,又是如何炼成这些自保的一招一式。
宫长诀眸中隐隐含着泪花,道,
“父亲,女儿不苦,女儿只是为了宫家,想尽一份力。”
她眸中坚定道,
“我宫家没有长子,无人为父亲继,长诀作为长女,自当扛起这个责任!”
宫韫的眸中倒映着少女的模样,是他的女儿,一字一句,坚定地告诉他,要帮他扛起宫家的责任。
宫韫不由得一阵心酸和感动,他的女儿,如今也是长大了,只可惜,却是在他错过了陪她长大的那些时光。
宫长诀道,
“长诀求父亲不要将长诀当成孩子,不要将长诀当成女子,父亲,我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能担得住保护宫家的重任,我虽不能上阵杀敌,可我却也能用自己的方法护住宫家。”
宫韫沉默,却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宫长诀的肩膀,沉重地道一声,
“为父知道了。”
宫长诀道,
“与关无忘合作的事情,还请父亲考虑一二,长诀不是小孩子气说笑,这有关乎宫家的生死存亡。”
宫韫道,
“只怕这事,得与你叔父再商量,待商量出结果,为父…知会你一声。”
宫长诀闻言,便知宫韫是同意让自己插手宫家之事了。
宫长诀临出门前,回头道,
“眼前百姓们关于宫家的流言并不是问题,到时候,也许会给父亲一个惊喜。”
宫长诀出了书房,却见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梳妗提了一盏灯,两人穿过桃花林,花枝时不时挡在面前,宫长诀抬手拨开面前花枝,花枝上的花轻颤,带着些露水。
梳妗低声道,
“小姐,跟着万姨娘身边婆子的小厮来报,说是那婆子去了钗梦阁,但到底是女子买钗簪的地方,小厮进去太扎眼,恐打草惊蛇,便也不知那婆子去钗梦阁做什么,不过,小厮倒是看见那婆子拿了一张图纸交给掌柜的,想是要打什么首饰。”
宫长诀微微皱眉,打首饰?
只怕……没那么简单。
梳妗道,
“大宴将至,只怕是二小姐想要艳压群芳,要打新首饰做点缀。”
梳妗道,
“小姐,说起来,咱们还没置办什么呢,到时候在大宴上,小姐定要好好得将那些人比下去。”
宫长诀道,
“比来比去有什么好的,只怕越打眼的,会死得越快。”
大宴是为诸侯国和众小国使者所设的宴,表面是为了招待,实则却是为了和亲。
为安抚诸侯国,向众小国示好,和亲早已成为必须手段。
只可惜,大周的安宁竟要这些女子的芳华来换取。
若是国强兵盛,何必如此?
强盛的国力予人一看便可直接封住众国的嘴,谁敢随意冒犯?更毋提要大周如此频繁地送女子去和亲。
这般大宴是元帝登基后几年才开始有的。
先帝一路推上去,乃至高祖,又有哪个时期送女子和亲送得如此频繁?
可见大周在元帝的治理下已然危矣。
在此等大宴上,她若出风头,便极易被看中,送去和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宫长诀回到紫藤苑沐浴过,坐在几案前打算看看书。
却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花樽,花樽里插着一把纸鸢花。
梳妗道,
“那日小姐回来时,便见小姐将这把纸鸢花随意丢在亭中石桌上。奴婢看了觉得怪可惜的,便将其用花樽插起来。到底是油纸折的,不会枯萎,颜色也不会变,看着倒也是栩栩如生,叫人看着舒坦。”
“只是没想到,小姐也会买这种坊间用来示爱的纸花。”
梳妗笑道,
“不对,依着我家小姐这般品貌,怎需要自己买,想来是哪位公子送的。”
宫长诀一怔,
“这是民间用来示爱的花?”
梳妗点头,
“对啊,一般都是平民百姓买来定情用的,因为平民百姓买不起什么贵重的东西作定情之物,这般不会凋谢枯萎的纸花便成了风靡的定情之物。虽不贵重,但心意可贵,再者说了,这纸鸢花不会枯萎,是以能保存许久,寄托的情意也永不枯萎了。”
宫长诀忽然明白过来,为何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如此笃定楚冉蘅喜欢她。
原来,这是定情的花。
宫长诀喃喃道,
“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梳妗笑道,
“这花纸可都是用真花染的,虽是假花,带着的芳华却是真的,带着的情意自然也做不了假。”
宫长诀看着那束纸鸢花,只觉得心跳得极快,宫长诀慌忙移开了眼。
梳妗道,
“小姐…可是不喜欢这花吗?若是不喜欢,奴婢将它撤下去便是了。”
宫长诀本想应一句好,却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不要——”
梳妗有些惊讶,宫长诀忙装作若无其事,
“我觉得有束花在眼前开着也算是养眼,还是别撤了吧。”
宫长诀平息着自己的心跳。
她是因为一点儿也不在乎,所以,哪怕就在眼前,她也能视若罔闻,何必撤下去?此花于她根本就只是一束普通的花,何必上纲上线,若她真的撤下去,那才是心中千万个放不下,连放在眼前都觉得心慌意乱。她怎会如此?
宫长诀胡思乱想了一通,只觉得烦躁。上了床榻倒头就睡,蒙着被子,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想。
过了几日,长安中早已将宫长诀那日辨清宫家名声的话传了个遍。
不少人听闻是因为陛下心疼宫家大将,一开始只觉得有几分荒谬。
心疼怎么还削权?
到后来,听了旁人的叙述才知,那顶天立地的两位大将军,早已年近五十。
一个是长诀小姐的父亲,连年征战在外,陪家人的时间屈指可数,甚至在长诀小姐遭遇奸人所害时都没有办法回到女儿身边保护女儿。平常百姓可尽享的阖家欢乐,子女承欢膝下,这位手握兵权的将军竟都没有办法如常人一般拥有。
如今,征战数十年,更是落了一身的伤痕,本该含饴弄孙,修养身心的年纪,却仍在关外拼死搏杀。
听至此,众人已然无尽唏嘘,心中亦是说不出的敬佩与心酸。
再听至卫国大将军竟年近五十还未娶妻,更是沉默不已,这可是当年手执一杆缨枪,俊俏得全城都知道的宫小将军,当年征战归还朝野,有多少女儿家看着他红了脸,往他身上抛过绣帕锦囊,却没想到,为了这大周,竟至今未娶。
听完了这些,再想想陛下心疼宫家却削权的举动,忽然觉得完全能理解,感同身受了。
只是,他们这些一直受宫家保护,受宫家福荫得以安坐长安的人,竟然如此阴险地去揣测宫家。竟将宫家与陈王这种乱臣贼子联系在一起,当真是诛心!
要是那两位征战半生的将军知道了,该有多心寒。
一时间,之前说宫家与陈王有勾结的流言骤然平息。
转而掀起了另一股风潮。
百姓们因为之前污蔑宫家的行为而愧疚,便自发地开始为宫家说话。
不少茶楼还根据早年间的所闻,串联起来,写出了宫家忠肝义胆,保家卫国的故事。
“要说宫家这位宫小将军,当年可是风流俊逸无双,在前屿关,曾被人笑说面相阴柔的书生,结果,当年的宫小将军一跃从城楼飞下,猛地用剑抵住了那匈奴贼首的脖颈,手起刀落,那些匈奴人一见自己的将领被杀,方寸大乱,那一场战役,宫家只用了一天,就将匈奴打得落花流水,夹着尾巴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底下的众人听了,大声叫好,
“果然是我大周的战神,就该这般,将贼首一刀毙命!”
“宫小将军果然是人中英杰,若不是这般大将,怎能护我大周数世安宁!”
“我大周有此大将,定有盛世永昌!”
说书先生笑道,
“说到这,可就不得不再说说咱们的宫太尉,宫大将军……”
整条街的茶楼几乎都在说各种版本,各个战役上宫家的英勇之姿,且都是自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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