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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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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权(16)
削权(16)
“老爷不要啊,我与诀儿是真心相爱的,您不能就这样拆散我们啊!”
阿远被几个小厮拖住,就要往外拉,一个东西从他袖中坠落。而万姨娘眼疾手快地接住,装作惊讶地大叫道,
“哟,这不是大小姐的簪子吗?”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那柄簪子上。
宫霑眸色一紧,这确实是他赠予长诀的礼物,因为雕刻图案与成色独一无二,这世间不可能有第二支一模一样的簪子。
怎么会从这小厮身上掉出来,难道长诀真的与这小厮——
阿远挣脱,跪在地上道,
“我与大小姐是真心相爱,就让我们在一起吧。”
“这簪子是五月节前夕,诀儿赠予我的,她说过非我不嫁,若是没了我,她能嫁给谁去?”
“求老爷开恩!”
堂上众人都盯着那柄簪子,除了阿远的声音,则是死一般的寂静。
而宫长诀看着那柄簪子,淡淡道,
“这是我的簪子?”
万姨娘拿着那柄簪子,故作痛心疾首道,
“大小姐,这可是你叔父所赠,你怎能用它赠予这小厮定情?岂非不孝不贞?”
宫长诀拿过那柄簪子,看向万姨娘,冷笑,
“一个连我的胎记都说不清楚什么样子的人,一个开口就污蔑我的人,我纵使是瞎了眼,也不至于用长辈所赠的簪子与之定情。”
梳妗正好前来,捧着一方匣子,宫长诀接过,从中拿出一柄紫玉簪,只不过,那柄紫玉簪却是从中断开,用金丝再接起来。
宫元龄见宫长诀又拿出一柄紫玉簪,面色微变,怎么会有两柄紫玉簪?
不对,紫玉簪独一无二,肯定只有一柄,那么必定有一柄是假的。
之前娘让她画图纸,那多出来的那柄紫玉簪会不会……
宫元龄略有些不安,看向万姨娘。
宫长诀将两柄簪子递给宫霑,宫霑接过,面色马上一变。
万姨娘看着那两柄玉簪,虽是猜不透宫长诀要做什么,看那簪子,却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定能达成。
就算宫长诀拿出来的是真的簪子又如何,与从前的模样已大不相同,而从阿远袖中掉下来那柄,反而是与原来一模一样。孰真孰假,还不清楚吗?
宫霑的手碰到簪子的一瞬间便明白过来,看向阿远,
“立刻拖出去乱棍打死!往后再见这般污蔑主子的背主之人,一律绝不轻饶!”
万姨娘面色一变,失声道,
“怎么可能,阿远那簪子明明就和大小姐的簪子一模一样!”
她吩咐下去打出来的那簪子与宫长诀的别无二致,如今这般,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阿远被拖下去,随即便听见惨叫声和棍子打在人身上的闷响。一声接一声,无比凄厉。
在惨叫声中,万姨娘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难道真的是哪里出了纰漏?
宫长诀看着万姨娘苍白的面色,冷声道,
“万姨娘,我那簪子,可是暖玉,可这小厮身上掉下来的簪子却是冷玉,从外观上来看,确实与我的簪子别无二致,可只要一碰便知真假,叔父将之送给我,这满堂也唯有我和叔父知道这件事,若是今日叔父不在这堂上,我的名声就会尽毀。”
宫长诀讽刺道,
“万姨娘,好算计啊。”
万姨娘一瞬如坠冰窟,却仍强撑着道,
“婢妾听不懂大小姐在说什么。”
宫长诀笑,
“前几天,有人去了钗梦阁,拿着一张画着花样的图纸,要求做一柄紫玉簪,只可惜,钗梦阁没有紫玉,最多只能用水玉替代。”
“若从小厮身上掉下来的这柄簪子是水玉,是不是就说明,便是钗梦阁所出?万姨娘,你说,我说得可对?”
万姨娘只觉得后背发凉,
“大小姐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与婢妾有什么关系。”
宫长诀笑,拿过两只簪子,将之相撞,其中一支簪子猛地断裂开来,正是从小厮身上掉下来的那柄。
断开的那截水玉叮啷一声落地,一片死寂,唯其落地声刺耳。
宫长诀转身看向万姨娘,
“万姨娘,水玉虽硬,但也正是因为冷硬无韧性,所以比起玉,更是容易碎。”
宫长诀缓缓道,
“万姨娘,你失算了。”
万姨娘退后两步,
“大小姐在说什么,婢妾听不懂。”
宫长诀将手中剩下的那半截水玉扔到万姨娘脚下,
“听不懂?是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地说出来?”
万姨娘逼着自己镇定下来,道,
“此事与我无关,大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宫长诀冷声道,
“是非要我请钗梦阁的掌柜前来对峙,你才认账吗!”
万姨娘无由来想起宫长诀开始时说的那句话,
今日之事,不管这造谣的人是谁,都绝不轻饶。
不管是谁,绝不轻饶!
万姨娘抬眸,对上宫长诀如冰般寒冷刺骨的眼神。
万姨娘的手颤抖着,
她知道,原来她都知道。
万姨娘却转而哭泣道,
“大小姐这般污蔑婢妾是何居心,纵使这紫玉簪之事是假,但到底可未必与婢妾有关,大小姐今日罚那有瘀血症的婢女自打耳光,害了旁人的命,不顾及人命,反倒是急着栽赃婢妾,大小姐,你的心好狠啊。”
万姨娘猛然跪下,
“老爷,婢妾也不知是哪里惹怒了大小姐,竟惹得大小姐这般不信任婢妾,还想要往婢妾身上泼脏水,婢妾当真是冤枉啊。”
万姨娘哽咽着说完,却是将话题强行转移到了那两个丫鬟身上。
宫长诀面不改色,讽笑道,
”泼脏水?”
“万姨娘,到底是谁往谁身上泼脏水?”
“你想污蔑我私通不成,如今又说我草菅人命。你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啊。”
“说我草菅人命,那也得是我下的命令才行。可是,这真正下命令的人又是谁?”
“今日,我一出书房便见这两个丫头在罚跪,嘴里说着因为看见我私通被罚,我不过上前问了两句话,那个丫鬟马上开始自打耳光,而另一个,则马上跑到父亲面前污蔑我,这步步算计,步步把我带入陷阱,到底是我草菅人命,还是你万姨娘草菅人命?”
“眼前这个所谓目睹我失贞而受罚的婢女,趴在我的窗下,偷听我说话,听见我的簪子不见了,马上就跑到了万姨娘的院子里通风报信,那个有瘀血症的婢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更何谈日日跟在我身边伺候,众所周知,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从来都只有梳妗,那两个婢女是谁的人,旁人不清楚,难道万姨娘还不清楚吗?”
宫长诀盯着万姨娘,
“我说过,今日无论造谣的人是谁,都绝不轻饶。”
宫韫沉声道,
“万氏,这此间种种,是否是你所为?”
万姨娘身子一软,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跪在地上哭道,
“我没有,我没有,老爷你要相信我啊。”
宫长诀冷笑道,
“那不若便请那钗梦阁的掌柜来,好好与万姨娘身边的妈妈对峙一二。”
万姨娘只打死不认,
“大小姐,婢妾虽身份低微,但到底也是二小姐的母亲,大小姐这般做派,岂非让人寒心!”
而万姨娘的婆子被人带上来,一上来便痛哭流涕道,
“大小姐饶了我吧,都是万姨娘让我这么干的呀,与我无关啊!”
万姨娘眸色一变,瞬间没了支撑的力气。
宫长诀对宫韫道,
“父亲,一切都已明了,依据家规,行诡术心计害人者,当鞭五十,以儆效尤!”
宫韫点头,语气中隐隐含怒意,
“这般污蔑,自当家法处置,若不惩处往后必定卷土重来。”
有人抓起万姨娘往外走,万姨娘挣脱,跑到宫元龄面前,
“元龄,你救救娘啊,娘没有害到大小姐,怎么就要家法处置,这五十鞭下去,娘只怕要归天了啊!”
宫元龄颤颤巍巍,眸子里透着害怕,
“娘……你怎么能这样…”
宫长诀返身,扬起右手,猛地一巴掌扇在万姨娘面上,万姨娘一时不防,摔倒在地。
宫长诀看着万姨娘,高声道,
“万氏,你以为惩处你只是因为你设计害人吗!”
“你也不睁眼看看,如今我宫家是什么样的局势!”
宫长诀眸子猩红,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朝堂上,皇帝忌惮,众臣唯恐避之不及,而在王侯官宦的子孙中,我宫家已失帝心,顷刻就会覆灭,像定王,像关家一样,下一刻满门抄斩,下一刻挫骨扬灰!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而你,作为宫家的一份子,不安分守己做好一个宫家人的本分,不同心协力维护宫家平和,反而处处与族人勾心斗角,为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目的,你对族亲痛下杀手,搅乱局势,你知道若是今日之事泄露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宫长诀痛斥出声,
“我宫长诀立刻就会从满华京怜惜变成满华京唾弃,届时,生养我的宫家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一旦流言风向转变,高高在上坐在的皇位上的人会对宫家做什么,我宫家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危机,什么样的生死绝境!”
宫长诀揪着万姨娘的领子,
“我们苦苦支撑,小心翼翼维持的一切,都会因为你这么一个蠢妇全然轰塌,你知道逆转流言,我们花了多大力气吗,你知道为了维持宫家平和,父亲和叔父瞒得有多么辛苦,熬得有多么辛苦吗?你只是为了自己的这么一点点利益,就对自己的族人刀戈相向,我宫家倒了,你以为你就能置身事外吗!”
宫长诀松开万姨娘的领子,万姨娘瘫倒在地。
宫长诀立在堂上,高声道,
“从今天开始,若有一个人再犯同样的错误,通通赶出宫家,我不管是我的亲长也好,是我的兄弟姐妹也好,我不管你们是主系还是旁支,只要再有一个人敢做今天这样的事,我宫长诀绝不留情!”
“我宫家一百二十一人,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愚行而葬送,为了护住这一百二十一人,我会不择手段,会刀口舔血,会反目成仇!我要护住绝大多数,就必定舍弃一些吃里扒外,一心内斗,无心团结对外的人。”
堂上众人面色严肃。
宫韫道,
“说得对,我宫家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际,不可能为了一些在宫家之内攻击族亲,挑拨离间,不顾血亲的人而葬送整个宫家,若我宫家不众志成城,明日就是死期!”
左氏道,
“长诀虽然不是长者,但她是宫家的长女,我宫家无长子,长女自当承担起家族之重任,往后再有一人做下今日这般之事,一切听候其发落。今日之事,尽传于上百族人,我宫家再不拧成一股绳,必然危机四伏,无以为继,待他日满目疮痍,无力回天,只有死路一条。”
………………………………
削权(17)
削权(17)
宫长诀道,
“我的族亲我尚且不留情面,下人更是,若有背主者,发卖都不必,全部杖毙。若今日之事传到在场之外的任何人耳朵里,我必揪出传播者,杀之以慰我宫家。”
宫长诀的眸扫过众人,
下人们跪道,
“唯。谨遵大小姐教诲。”
众人眼中只见那个青衫少女,削瘦却挺直了脊背,似乎顶住了千丈崩斜的高山,眉眼如画,更不能让人忽视的却是她眉宇间的决绝和果断,是她要顶起一个家族的勇气与决心。
阳光自庭院射入开阔的前厅中,撒在宫长诀身上。
这辈子,就算要她永堕地狱,要她挫骨扬灰,她也一定要护住这个家,不管用什么方法,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再也不要亲眼见她的家分崩离析,不要她的满门忠烈遗臭万年,不要她身后这些宫家的老弱妇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尽折磨。
为了这些人,她要披荆斩棘,她要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她要手刃仇人,还宫家安宁。
宫长诀冷冷道,
“待家法处置之后,送万姨娘去别庄,再不准回来。”
下人把瘫倒在地的万姨娘带走。
宫长诀道,
“宫元龄,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宫元龄听见宫长诀叫自己的名字,声音微微颤抖道,
“长姐……我……”
宫长诀道,
“我知道你没有害人的心,不管这簪子与你有没有关系,万姨娘都是不会告诉你任何计划的,但是——”
梳妗将从万姨娘身边婆子身上搜出来的图纸递给宫长诀。
宫长诀展开皱巴巴的图纸,展开在宫元龄面前,
“你别告诉我,这不是你画的。”
宫元龄忍不住哽咽道,
“长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只以为姨娘要给我打首饰……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想过姨娘是要拿来害你的……”
宫长诀将图纸放在桌上。
“宫元龄,你不知道万姨娘要害我,我不怪你,可是,当那柄假簪子出现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是冤枉的,就算是为了维护你的母亲,选择不说出真相,起码该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但是你没有,反而一直沉默,我是你的长姐,陪着你从一岁到你十四岁的长姐,可你看着你的长姐被冤枉,却一声不吭,若非我早有准备,你岂非是要一直沉默地看着我名声尽毀,被迫嫁给一个小厮?”
宫长诀看着宫元龄。
而宫元龄的眸有些红,
“长姐……我只是怕……怕我……”
宫长诀道,
“你一向寡情些,我不怪你,可你到底该把我们放在心上,当我们出事的时候,身后能支撑住我们的唯有家人而已,我们对你是如此,自然希望你对我们也是如此。”
宫长诀道,
“这一次,我只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万姨娘的五十鞭不必受了,今日就将之送去别庄,你去送送她吧。”
宫元龄红着眼,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人人都知道,如今的宫家经不起一点儿风浪,万姨娘此举若掀起流言反噬,大则毁灭宫家,小则让宫家失去所有百姓支持。只是送去别庄,已经是极通情理的处置。
众人散去,宫韫坐在宫长诀对面,
“你…如今。”
宫韫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做得极好。”
宫长诀笑,是前世的冤孽让她不得不害怕,只是一点儿小小的风浪,都会让她无比警惕。
对于宫元龄,她不希望宫元龄恨她,才选择不行家法处置万姨娘。
她还是不想让姐妹两人似前世一般越走越远的。
前世的事情,她如今,亦常常午夜梦回,半夜惊醒亦是常态。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已经回来的时候,无比的庆幸,常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宫长诀道,
“父亲,我最近常常…做一个梦。”
宫韫道,
“是什么样的梦?”
宫长诀眸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
“是一个很恐怖的梦。”
前世的事情自她眸中闪过,她一字一句缓缓道,
“梦里,我被孟家栽赃淫佞,活在世人的诽谤之中,没多久,宫家就因为天家栽赃而导致百姓们对宫家刀戈相向,天家顺势扳倒宫家,宫氏尽上断头台,而我从高崖上一跃而下殉了族。”
她的情绪低落,声音亦带着落寞与绝望。
宫韫闻言,摸了摸她的头,
“长诀,那是梦,宫家和我们都会好好的。”
宫韫的手很粗砺却极温暖,宫长诀的心不自觉得被安抚下来。
宫长诀抬眸,轻轻笑道,
“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西长街上,一行运载着粮食的车排列走过。
宫长诀走到路边让开路,拉粮食的马走得慢了一些,赶车的人挥起鞭子赶马,却不小心将粮食袋子抽破了一个极小的口子,掉下一些粮食来。
宫长诀看见粮食落下,眸光聚拢在掉落在地的粮食上。
赶车的官兵发现了,忙将袋子破口堵好。
一行粮食全部走完,众人也慢慢回到街上,宫长诀走到方才粮食落下的地方,弯腰捡起几粒掉落下来的粮食,看着手心中的几粒粮食,宫长诀面色微变。
她忙用手帕将之包起来,转身进了清风阁。
清风阁的小二见她来,格外热情,
“小姐您来了,请上二楼吧,今日要喝些什么茶?”
宫长诀道,
“同先来的那位一样。”
小二上次拿了宫长诀银子,答应宫长诀将举子与行镖之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诸公堂。
毕竟,以向外祖父举荐为诱说动那举子帮忙已是不易,不能苛求他掺和进不相关的朝堂是非中,而那行镖之人一个平民,若在公堂上直言宫家削权之事而惹上麻烦也不好,日日行走江湖,不在守卫森严的长安之中,谁知道会不会因此遭遇些什么不测。
既然如此,就必定需要一个人来说破这一切。
目睹一切的清风阁小二便是不二人选。
宫长诀上了楼,推开天字号雅间的门。
关无忘拿着一本账本在看。
宫长诀也不说话,将包着粮食的手帕打开放在桌上。
那几粒粮食落入关无忘眼中。
关无忘反扣着放下书本,懒洋洋地道,
“怎么了?”
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和轻微沙哑。
宫长诀道,
“我记得,朝堂明明说要买米以赈灾,可为何那粮车上掉落的却是劣粟?百姓们怎么能吃这个东西,你就算要在朝堂挖钱,你也该看看是什么时候,百万黎民生死攸关的事情,关无忘,你怎能在这件事上动手脚挖钱?”
关无忘满不在意地笑笑,捏起那几粒劣粟,
“原你也知这是百万黎民生死攸关的事,可人饿的时候,草根,树皮,甚至是所谓的观音土,有什么是吃不下去的?劣粟又如何,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不能吃?”
关无忘抬眸看宫长诀,眼神里几分认真,
“买一斤细米的价格,能买十斤劣粟,就意味着能多救九倍的人,宫长诀,你一向衣食无忧,没有真正见过满地饿殍,饿到了极点,纵使是观音土,也是救命的东西。更何况,我换掉的变成了劣粟,不再是细米,一路上,交接的人无法利用从中挖去部分去换钱,能多救多少人你又清楚吗?”
宫长诀的眸落在关无忘指尖的劣粟上,道,
“是我错怪你了。”
关无忘道,
“我早就说过,你长得这么漂亮,只会说大道理,好生无趣,你该去看看外面的百姓,看看那些你们宫家护着的百姓是什么样子,才能护得住熙熙攘攘百姓之人,而不是只将他们当成一个印记,一个图腾,你把这个图腾记在心上又如何,只有你了解这个图腾所代表的含义,你才能真正护住,而不是干巴巴地继承你宫家一个姓氏的抱负与责任。”
宫长诀缓缓道,
“多谢。你说得对。”
“…是我错怪你了。”
关无忘道,
“今日寻你来,是想告诉你,与我合作的并不止你一个人。”
宫长诀反问道,
“还有别人?”
关无忘笑,
“大抵这个人,你会很喜欢吧。”
宫长诀也不作多想,小二将一壶花茶蹭蹭蹭送上楼,给宫长诀倒好,又恭敬地下去了。
宫长诀道,
“我说让小二上与你相同的茶,却没想到你喝的竟然是花茶。”
关无忘道,
“什么茶又怎么样,总之是你宫小姐花的钱,不过半年,多给了这么多,我自然是所有的都要喝一遍。”
两人说话间,雅间的门开了,宫长诀此时倒有几分好奇,这另一个与关无忘合作的人是谁。
一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缓缓推开门。
入目是一片白色绣了流云纹的袖角,那人缓缓入内。
霎时一片死寂,宫长诀仿佛僵在了原地一般,一动不动,握着茶杯的手却越来越紧。
来人身材高大,眉目清俊,气度不凡。
可那人,是她避之不及的楚世子。
宫长诀只觉得一颗心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故作平静地放下茶杯,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关无忘的话尤响在耳边,
大抵这个人,你会很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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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权(18)
削权(18)
十丈红尘饰他以锦绣,千朵芙蓉衣他以华裳。
而他竟无半点回顾,就这样穿越她一生的沧桑,步步踏来,都是她的回忆与不甘。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宫长诀忙低下头,捏着杯子,不发一言
,她的余光中落了一片如雪的白。
关无忘看看宫长诀,笑笑,道,
“宫长诀,我说的那个人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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