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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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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假的,都是一场虚妄。

    宫长诀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淡然地将一朵朵纸鸢撒上药粉。

    燕后拄着拐杖,向着宫长诀的方向而来,

    “这些月澄花,是你放的?”

    宫长诀起身,行礼道,

    “是臣女所放。”

    燕后道,

    “你引哀家来,到底是什么用意。”

    宫长诀道,

    “只是想献花与太后娘娘。虽只是假花,却到底可解太后娘娘思子之苦。”

    宫长诀将一朵纸鸢花双手呈给燕后,燕后没有接。

    燕后冷冷道,

    “想借哀家上位的人多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长诀道,

    “太后娘娘难道不思念废太子吗?”

    燕后敛眸,面色微变,

    “你想要做什么?”

    宫长诀道,

    “废太子被囚禁,生不如死,而您却无能为力,心中难道就不恨元帝吗?”

    燕后拄着拐杖,转身欲走。

    宫长诀道,

    “太后娘娘,我能救废太子出来——”

    燕后的脚步停住。

    宫长诀道,

    “您怎么可能不想救废太子出来,臣女明白,太后娘娘觉得我一个弱女子,不该掺和进来白白送命,所以选择视若罔闻,可是,臣女代表的是宫家,手握兵权的宫家。”

    宫长诀加重手握兵权四个字。

    燕后的眼神变了变。

    宫长诀道,

    “元帝弑君篡位,名不正言不顺,若太后娘娘愿意助宫家一臂之力,宫家愿替太后颠覆杨元,救出废太子。”
………………………………

大宴(1)

    大宴(1)

    宫长诀道,

    “太后娘娘,您尽可以相信宫家。”

    燕后转身,目光落在宫长诀手中的纸鸢花上,

    “若是有心,为何现在才来。”

    宫长诀道,

    “百姓是牵绊,若盛世昌平,我宫家无端且无证据地挑起纷争,于百姓来说,则是灾难。您年少时,因为献赈灾策救万民于水火,被封为县主时,想的不正是这天下万民?宫家对百姓的心,不比您少半分。”

    燕后道,

    “那现在呢?”

    宫长诀道,

    “西青已吞并东辰,北孟亦在囊中,只怕不需要多久,北孟亡国的消息就会传来,而南岳孱弱至斯,根本不是西青的对手,若天下还由杨元掌权,大周只会苟延残喘,离亡国便不远了。”

    燕后道,

    “这花是你做的?”

    宫长诀递上纸鸢花,

    “这有香气的药粉才是臣女所作。花,不过是集市上买来的,随处可见。”

    燕后拄着拐杖,走到石桌前坐下,眸中带着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哀家身为太后,却也不过一个囚徒罢了,连一朵随处可见的花也都半生追寻,未曾再得。”

    燕后的背影矮小而瘦弱,满身华服都撑不起她半分。

    燕后放下拐杖,

    “宫家姑娘,你过来。”

    宫长诀依言,跪在了燕后面前。

    燕后拿起了石桌上三三两两散放着的纸鸢花。

    “你一个女子,不怕吗?”

    宫长诀道,

    “臣女怕,但更怕家族覆灭,怕大周覆灭。”

    燕后看着她,

    “倒也…有几分哀家年轻时的模样。”

    她年轻时,献赈灾策,被万民称作甘霖娘子,被封为月澄县主,名满长安,最是傲然,也最是不屈,总觉得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转眼间,却失去了最爱的人,又失去了孩子。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她一样也不剩了。

    燕后道,

    “你要哀家做什么?”

    宫长诀道,

    “眼前臣女没有自保和保住宫家的能力,求太后娘娘助臣女一臂之力。”

    燕后闭眼,

    “知道了。”

    宫长诀道,

    “谢太后娘娘垂怜。”

    燕后拿着纸鸢花的手垂下,花粉飘入宫长诀鼻中。

    宫长诀眼前恍惚是一个穿白衣的少年,在漫天霜雪里练剑,在桃花翩翩中合剑入鞘,日升月落,他的轮廓愈发坚毅,运剑愈发沉稳,转眼间,她却坠入无边悬崖,满目的浓绿,纷飞的山涧桃花,翻飞的衣袂。一个人自空中接住了她。

    宫长诀从恍惚中醒来,看见了燕后手中纸鸢花。

    宫长诀缓了片刻,道,

    “太后娘娘要小心这花上药粉,虽带月澄香气,闻之则有幻觉,会令人想起最欢喜的的事,亦会令人想起最痛苦的事情,虽对身心无害,但沉浸大喜大悲中,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宫长诀将石桌上的纸鸢花装进长木盒里,

    “这些纸鸢不会枯萎,香气能持续许久,能陪伴太后娘娘多时,是臣女的一点心意,希望太后娘娘笑纳。”

    燕后拄着拐杖站起来,

    “宫家姑娘,你闻见花粉的时候,可曾想起过什么人,什么事?”

    宫长诀扶着燕后,垂眸道,

    “未曾。”

    燕后道,

    “哀家曾经,总觉得一切在握,直到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你万切要珍惜啊。”

    燕后混浊的老眼中,似在追寻着什么,却独留一丝惆怅。

    宫长诀道,

    “多谢太后娘娘教诲。”

    宫长诀将燕后送至禅房中,出来后,却有宫人上前,将一支簪子呈与宫长诀。

    一柄极精致的金簪,上面的玉石也用金丝做成藤蔓吊住,还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似乎是匈奴的文字。而簪头站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衔住一条金藤蔓,而藤蔓的下端是一颗玉石,摇曳生姿。

    宫长诀接过,宫人道,

    “宫小姐,太后娘娘说,只要您在大宴上戴着这支簪子,便不必担心些旁的事。自当大宴是一场寻常宴会便是。”

    宫长诀点点头,宫人行礼退下。

    宫长诀看着簪子,头顶的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大宴。

    梳妗将请柬交给守宫门的侍卫,侍卫看过,放宫长诀入内。

    梳妗在外冲宫长诀招手,

    “小姐,梳妗就在左数第一棵柳树下等,小姐出来时就可看见了。”

    宫长诀点头,引路的宫人道,

    “宫小姐,请随奴婢来。”

    阁上有太史局生测验刻漏,一服绿者执牙牌而奏之,曰,

    “辰时五棒鼓———”

    有人在边上打鼓,一共五下,不多不少,高声唱道,

    “辰正一刻——”

    百官皆着法服,其头冠各有品从。来来往往,皆是肃穆。

    宫长诀跟着引路的宫女走,迎面遇上诸王府上的郡主和几家小姐。

    宫长诀并不十分熟悉,只是行了一个平礼便欲离开。

    宫长诀却差点被人绊倒。

    宫长诀拂拂衣袖,站稳了脚跟,淡淡道,

    “可是郡主有何事嘱咐?”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道,

    “啧啧,穿成这个样子你就好意思来参加大宴,当真是叫人开了眼,原来宫家失了帝宠后,竟这般落魄穷仄么?若真的这么穷,与本郡主好好说说,定当赐你些钗环珠玉,也不至于在匈奴人面前失了我大周的颜面。”

    旁边的人应和道,

    “就是,看看宫小姐头上这支步摇,只怕是几十年前老掉牙的款式了,看来宫家不受帝宠,连带着女儿都这么寒酸。”

    宫长诀笑道,

    “我发上步摇虽非名贵,但也出自名家之手,不是谁都能拥有的,陆小姐穿金戴银,奢靡贵气,我自然是比不了。今日我虽衣着打扮并不起眼,却无一处失礼于人前,倒是陆小姐你,是否因为因为陆婕妤失宠,连带着你说话都刻薄不少?”

    陆婉儿眉目怒瞪,

    “你——”

    宫长诀走前两步,离红衣女子不过两步距离,定定地看着红衣女子。

    宫长诀一双眸中尽是冷意和嘲讽,

    “南宁郡主觉得宫家失了帝宠,但陛下可有亲口说?”

    宫长诀垂眸笑道,

    “难不成是南宁郡主自己对帝意妄加揣测,插手朝堂政治,传播陛下的不实流言,意图谋反吗?”
………………………………

大宴(2)

    大宴(2)

    南宁郡主闻言,忙道,

    “你胡说什么!”

    南宁郡主几分慌乱地往旁边看了几眼,她父亲梁王是陈王的亲兄弟,虽未曾参与谋反,但总有人妄加揣测,最近更是草木皆兵,生怕有人参自家一本。

    如今在大宴上,到处都是耳目,要是这种话被陛下听见了,引起了陛下疑心,再深究几分,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宫长诀笑,

    “我也不算说错吧,宫家失了帝宠,在朝堂落魄了,你们可以随便说,怎么,我说你几句便受不了了?”

    她虽笑着,眸意却极冷。

    南宁郡主气急,扬起右手,就要扇在宫长诀面上。

    宫长诀伸手抓住南宁郡主的手,狠狠地掐进她的穴位里,面上却淡淡,只是她手下的力却愈深几分。

    南宁面色狰狞,想推开宫长诀,

    “痛痛痛——”

    “你们都是死的,还不给我推开她!”

    陆婉儿就要上前推宫长诀。

    宫长诀猛地将南宁郡主的手反手一拧。

    霎时,一阵更烈的痛麻传到南宁郡主手臂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知觉。

    南宁郡主疼到五官扭曲,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直冒冷汗。

    陆婉儿等人更是不敢上前。

    宫长诀冷冷道,

    “南宁,你给我听清楚,我宫家世代守护大周,搏命远多过口舌之争,自是不屑于与你们这些小人斗,我不主动为难别人,但你也别想着来招惹我,你梁王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郡主又是什么东西,尸位素餐百年,可曾为大周百姓流过一滴汗,一滴血?”

    宫长诀甩开南宁郡主的手,南宁郡主一下子摔倒在地。

    宫长诀道,

    “别忘了,宫家虽然退出朝堂,但我外祖父却是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你梁王既然手脚不干净,就别怪左家参你一本,落得和陈王一样的下场。”

    南宁睁大了双眼,像看鬼一样看宫长诀。

    旁边的侍女忙将她扶起,南宁惊恐地看着宫长诀,推着侍女的手,

    “我们走……我们快走。”

    “走……快走……”

    陆婉儿等人忙离开,站在高阁上看着的瓮喻面色一变,扶着栏杆道,

    “怎么回事,说让她们去羞辱宫家那贱人,她们怎么走了?”

    旁边面上有一道疤痕的侍女忙道,

    “公主何必担忧,眼前怎样又有什么关系,那贱婢得瑟不了多长时间了。”

    瓮喻闻言,冷哼一声,露出一抹笑意,

    “说得是。这一回,本宫倒要看看,那贱婢怎么还能逃出生天。”

    侍女道,

    “公主待会儿要上场献舞,那衣饰已经送来了,不如公主先去看看衣饰如何?”

    瓮喻闻言,道,

    “本宫定要艳压群芳,这大宴上,本宫就不信还有比本宫更夺目的女子。”

    侍女忙道是。

    宫长诀抬眸看向高阁,而瓮喻正一脸自得地受着侍女的吹捧。

    宫长诀路过高阁下面,而一行宫人捧着托盘向高阁这边走来。

    宫长诀与为首的宫人相撞,托盘坠下,宫人忙将衣物和托盘拾起,宫长诀也蹲下去替宫人拾。

    宫长诀捡起一条披帛,披帛缓缓略过她的衣袖,遮住了她的手。

    宫长诀将披帛交与宫人。

    宫人忙道一声谢便上了高阁。

    宫长诀看了一眼高阁上的瓮喻。

    好戏才刚刚开始。

    宫长诀入大殿之内,由引者引入席。

    大殿深阔,可容万人。

    宫长诀的座位偏里,倒算是不引人注目了。

    宫长诀方坐下没多久,便许多人簇拥在一处,不少女子停住了进殿的步伐,纷纷回头去看身后。

    宫长诀转眸,顺着众人目光看过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众人簇拥中走出,众人离他有些距离,但都围在他身边。

    他抬步跨过大殿门槛,风入深殿,他的衣袂微微摆动。

    楚世子之风华于世,常被世人称赞一句,肃肃然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他渡步而来,似晚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不少贵女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面色带了些旖旎和红晕。

    一个女子略有几分惊讶的声音响起,

    “楚世子不是从不出席大宴吗?”

    “何止是大宴,任何宴会都不出席呢。”

    “是啊,我可从未在别的宴会上见过楚世子。”

    “上次丞相府那次不是见到了?”

    “楚世子不是去宴会的,只是寻申丞相论政事而已。”

    “真没想到大宴上能见到楚世子。”

    宫长诀骤然收回目光,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几案上。

    瓜果丰腴,菜肴丰盛。

    她耳边仍是人语,

    “楚世子上次戴在腰上的那块玉,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块相似的,雕成一般模样挂在身上,你说,楚世子若是看到,会不会多留意我几分啊。”

    “我看未必,楚世子向来不管这些的,上次那东辰的公主入长安为质,那容貌,可算是天上有,地下无,她拼了命地勾搭楚世子,天天跟着楚世子,你可见楚世子多瞧她一眼没有?”

    “我也没觉得那东辰质女有多好看,远比不上左窈青呢。还是长安的女子好看得多。”

    “总之,要用一块玉佩让楚世子多看几眼,当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是了,该是我想多了,可楚世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该是定王妃那样的吧。”

    “定王妃走了那么多年,我可一点也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定王妃温婉端庄,内敛贤淑,有名的大家闺秀,想来楚世子该是喜欢这一类的吧。”

    “那最厌恶的,大抵就是哗众取宠,处处掐尖露头之辈了吧。”

    “当是如此。”

    宫长诀全然未抬头,而旁边的女子议论了许久。

    她面色如常,手心里却出了汗。

    他既然从不出席,这一次,又何故要出席这场大宴?

    难道是为了她?

    这个想法一出,宫长诀立刻掐断。

    怎么可能。

    上次花灯节的事情,楚冉蘅只怕是在高阁里喝醉了,见了她胡言乱语罢了,如今她对他态度又如此恶劣,别说是为了她做什么,只怕在心里只会觉得她奇奇怪怪,胡搅蛮缠。

    她这般处处要争名留声之人,怎还会入他的眼。

    更何况,她之前无所不用其极的恶毒举动,毫无遮掩地落入他眸中,他怎会于她有半分好感。

    山河不长诀

    山河不长诀如何?


………………………………

大宴(3)

    大宴(3)

    宫长诀握紧了手,她其实根本不必自作多情,他所心悦之人,是前世那个遇事不争不抢,淡然娴静的宫长诀。

    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宫长诀忽然觉得大殿闷得慌,空气压抑得让人难受。

    一直以来,她在怕什么,这一世不是上一世,她何必处处防着他躲着他?

    她不过是如今对上瓮喻手中皇权尚无自保之力,要离他远一些罢了。

    他或许根本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她何必这么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她当成天崩地裂的事情,或许那个被她放在极紧要的位置的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从前是,现在更是。

    她自嘲地苦笑两声,

    从始至终,是她自作多情。

    不远处的女子温声唤了一声楚世子,宫长诀抬眸,才发现楚冉蘅坐在自己的正对面。

    那女子趁大宴还没开始,拿着一个荷包,站在楚冉蘅面前,面红耳赤地说些什么。

    而楚冉蘅面色变也未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什么,那女子的笑脸便一瞬垮了下来。虽竭力维持着笑容,但到底是面色难看,拿着自己的荷包,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宫长诀看见对面的关无忘,他今日一身朝服,穿得极端正,平日里吊儿郎当和痞气也收起不少,倒真的有几分朝臣模样。

    关无忘一手拿起酒杯,对着她遥遥虚敬了一下,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宫长诀面色淡淡,她旁边的女子却是羞红了脸。

    宫长诀垂眸,到底关无忘曾经也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纨绔,撩拨姑娘的手段高明。再加上这一副好皮相,引几个小姑娘喜欢有何难。

    宫长诀只觉得自己的心乱得很,一会儿想这儿一会儿想那儿,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连左窈青和左晋落座她两边的座位,宫长诀也未发觉。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列席完毕。

    而元帝缓缓从大殿门而入,身边跟着一个绝色女子,妖娆明艳,想来是云贵妃了。

    众人跪,高声道,

    “陛下万安——”

    元帝面颊凹陷下去,面色蜡黄带青,一双眼凸出不少,看上去有几分吓人。连身上的龙袍似乎也支撑不住。

    而旁边的云贵妃一直扶着元帝,过不多时,元帝坐在了大殿的主位上,道一句“平身”,却声音虚浮,旁边的太监忙再重复一遍,

    “平身——”

    略尖利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

    众人起身,

    “谢陛下。”

    还没等多说一句话,就有人拿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是一粒赤金色的丹药。

    宫长诀的眸光落在那枚丹药上,微微皱眉。

    元帝拿过服食了,又说话道,

    “迎胡族首领及使者。”

    这一回,元帝的声音中气足了许多。

    匈奴的首领入大殿,而身后的使者拿着礼盒。

    匈奴元首将左手搭在右肩上,说着略有些口音的大周官话,

    “我大胡此次前来,愿与大周结两姓之好,互通有无,不再开战,以保两国百姓安平。”

    匈奴元首阿丹施说话格外地沉稳,言语间亦是没有犹豫和停顿,甚至略带一些长安口音,像是在长安中生活过一样。

    看起来已有五六十岁,一双锐利得像苍鹰的眼,宽阔的额头与后背。

    “今赠我大胡国宝明珠一对,以示结交之意。”

    有宫人从使者手上接过礼盒。

    元帝道,

    “既然元首如此诚心诚意,我大周必以诚心相交,两年之内,两国来往不收关税,互惠互利,亦愿结秦晋之好。”

    阿丹施道,

    “自然如此。”

    “只是这大宴之上,怎不见大周太后出席?”

    阿丹施的声音很沉很雄厚。

    众人看向本应由燕后坐的座位,如今空无一人。

    众人只以为阿丹施是想要挑刺,毕竟匈奴是因为战败了才不得不接受。

    宫长诀的眸光落到阿丹施身上,却见他看着那空置的位置,眸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元帝朗声笑道,

    “太后身体抱恙,虽有心前来,却到底身不由己,此番是怠慢贵客了。”

    阿丹施道,

    “原来如此,还烦请大周皇帝代为转达问好之意。”

    元帝道,

    “元首有心,朕自然从善如流。”

    阿丹施微微颔首,入座。

    元帝道,

    “这一个献舞的可是朕的掌上明珠,舞姿轻盈,已习数年,望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而赏脸一观。”

    阿丹施笑道,

    “大周皇帝美意,倒是却之不恭了。”

    两人这般话语,众人已经明白,这是要将瓮喻送去和亲了。

    但照着瓮喻的性子,要是知道陛下是要送她和亲才让她献舞,恐怕是死也不愿意的,看来,这瓮喻公主并不知道陛下的打算。

    众人面上都带着些看戏的表情。

    瓮喻极为受宠,因此嚣张跋扈,桀骜不驯,被她欺辱的世家子弟贵女不在少数,如今元帝为了安抚匈奴,将瓮喻推出去。

    瓮喻知道了,只怕得疯,不少人面色大快,等着看好戏。

    站在门口的礼官向外示意。

    一群身穿彩色霓裳的舞女蹁跹而入。

    编钟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随着乐声的涌入,一个身着红色衣衫的女子自众舞女的簇拥中扬袖而出。

    瓮喻步步踏在大殿上,身旁的舞女都将彩缎往她身上扬。如同一朵花朵在绽放。

    瓮喻手中的披帛极长,红白交接,转圈的时候如同红白已交会,似能看见日出时喷薄而出的太阳和天际一线白。

    一时间,倒是有不少人看得极认真。

    乐声渐入佳境,到达一个小小的高潮,而瓮喻一个扬袖转身,看见了坐在席位上自斟自饮的楚冉蘅。

    瓮喻面色一变,差点没有站稳,而旁边的舞女忙扶住她,遮挡住她的失态,失误倒也不大明显。

    瓮喻心如鼓擂,

    楚世子不是从不来参加这种宴会的吗?

    万一让他发现她的计划,那宫长诀……

    不,就算是楚世子在又如何,今日宫长诀,是必死无疑。

    瓮喻想到这儿,露出了一个笑容,依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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