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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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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沙拉扯了一下鞭子,关无忘反而把鞭子拽得更紧,还收过去几分,姝沙被迫贴近关无忘。
关无忘把她压在楼阁栏杆上,笑着道,
“嫁给我的女人,注定活不长久。”
关无忘笑着,在她耳畔道,
“我的女人,我会囚禁住她,一辈子只能为我所有,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府中半步,我不会允许我的女人随便说话,不会让她出席任何场合。我会像养金丝雀一样的养她,就算我不想要了,她也不准离开半步,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要她死的地方。就算是她要被千刀万剐,这每一刀也只能我来划。”
姝沙拉住鞭子的手松开了,指尖冰冷。
“你…你怎么能这样?”
关无忘挑起她的下巴,淡淡道,
“喜欢我的女人很多,但我府中却一个女人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关无忘笑,却冰冷得让人背后发毛,
“因为她们都死了。”
姝沙面色一变。
关无忘放开她,
“公主,要和亲还是另选他人的好。我这条毒蛇,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咬死你。”
姝沙呆在原地看着关无忘,一张脸冷白,似乎是被吓得厉害,但关无忘走开之后,她向着关无忘的方向似乎要挪动脚步,但终究没动。
关无忘将拉散的衣襟掩好,推开包厢的门。
姝沙无力地握住鞭子。
慕疣上前,
“公主,可需要属下做什么?”
姝沙双眼有些涣散,但马上回答道,
“别——”
顷刻又失神道,
“什么都别做。”
宫长诀看向关无忘,
“你怎么这样吓人家小姑娘,她才十五岁,什么都不懂,你这么吓人,往后给人留下阴影,不敢嫁人了怎么办。”
关无忘淡淡道,
“与我何干。”
关无忘抬眸看她,
“你只比她大一岁而已,但凡她有你一半城府,都不会被吓到。”
宫长诀道,
“我只当你在夸我”
关无忘笑,
“你觉得是,那就是。”
老鸨拿着一张单子,敲响了门,
“大人,清单给您送过来了。”
关无忘道,
“进来。”
老鸨拿着单子,毕恭毕敬地递给关无忘,
“那位姑娘砸的东西,还有伙计小厮们受伤治病的费用都算好了,一共是八百七十一两。”
关无忘看也未看,解了钱袋扔在案上。
老鸨忙拿过,打开来瞟了一眼,忙谄媚道,
“那奴家就不打扰大人您了。”
老鸨轻手轻脚把门关上。
宫长诀看向关无忘,
关无忘虽然对姝沙冷漠,却愿意给人家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不让小姑娘难做,当真是表里不一,面凶心善。
关无忘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笑我。”
宫长诀正喝着水,听见关无忘的话,猛地噎到,咳嗽起来。
宫长诀道,
“这小姑娘虽然凶一点,但未必不好,娶了又何妨?”
关无忘抬眸看她,淡淡道,
“都说了,我喜欢大家闺秀,说话压嗓子蚊子声,走路像老太婆,看上去像木头的那种。”
宫长诀:“……”
关无忘斟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连青楼都来了,还喝什么茶。”
宫长诀道,
“入了虎穴,不敢喝。”
关无忘笑,
“这条街都知道我,我带来的人,她们不敢乱来。”
宫长诀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还真是……人脉广阔。”
………………………………
只是当时已惘然(1)
只是当时已惘然(1)
宫长诀到底还是喝了酒。
关无忘喝三杯,她喝一杯,喝得有些迷迷瞪瞪,不知是关无忘忽悠得厉害,还是桂华酿确实好喝,亦或是她心里有事堵得慌,她不自觉地把酒像水一样灌下去。
关无忘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
宫长诀晕乎乎地点头,
“有。”
“为什么,我父亲和叔父找过你,你不告诉我?”
关无忘笑,
“因为他会告诉你。”
宫长诀托着脸,闭上了眼,没有回答。
关无忘道,
“我以为,你会问我有没有带过他来这种地方。”
宫长诀摆摆手,有点口齿不清地道,
“他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关无忘笑,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宫长诀没回答,但却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关无忘道,
“往常时候自然不会来,可他今日一定会来。”
宫长诀微微睁眼,眼前的关无忘变成了模糊的重影。
“为…为什么。”
关无忘没说话,只是笑着给自己斟满一杯。
宫长诀道,
“你等会儿…记得去街头第一个茶楼里找梳妗…你见过的……叫她带我回去。”
关无忘道,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这么多事情。”
楚冉蘅推门而入,看见宫长诀托着脸,迷瞪着眼睛在和关无忘说话。
关无忘抬眸看了楚冉蘅一眼。
转而向宫长诀问道,
“宫长诀,我问你一个问题。”
宫长诀摇摇头,又点点头,用手托着半边脸,
“算了,你问吧。”
关无忘道,
“你是不是喜欢楚冉蘅?”
宫长诀下意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却又马上开始摇头,大着舌头问道,
“你……你说谁?”
关无忘笑笑,起身离开。
楚冉蘅淡淡道,
“以后别让她来这种地方。”
关无忘展扇,
“知道了。”
关无忘推门而出。
宫长诀趴在桌上,手无意识地拿着酒杯,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子,轻轻答了一句,
“不喜欢。”
不敢喜欢。
楚冉蘅的脚步微顿,却见宫长诀摇摇晃晃,就要跌下座位,楚冉蘅忙上前接住她。
宫长诀却忽然哭了,
“太疼了。”
她抓住楚冉蘅的衣襟,
“真的太疼了。”
楚冉蘅以为是她摔下来时撞到了哪里,见她捂着脖子,忙把她的手拉开,却未见任何伤痕。
宫长诀无声地流着泪,没有睁眼,两行清泪从她眸中落下,
“簪子刺破我喉咙的那一刻,真的太疼了。”
楚冉蘅微微皱眉,
“什么时候?”
宫长诀呜咽道,
“真的太疼了,我不敢再来一次了。”
她痛哭,揪着他的衣襟,
“为什么跟着我跳下来,为什么要跟着我死,你知道,我第一次梦见你陪着我跳下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多无助吗。”
楚冉蘅面色凝重。
宫长诀却揪着他的衣襟痛哭,
“你才二十三岁啊,你怎么能为了我死。”
而楚冉蘅的眉头却紧紧皱着。
她在说谁?
宫长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每回梦见,都怕得要死,可是我偏偏夜夜都梦见那一幕,你怎么能这么做。”
“那断崖那么高,你怎么说跳就跳。”
“你才二十三岁,没有娶过妻,还有很多风景都没有看过,有很多事情没有尝试过。”
她倒在他身上,他却僵直了身体。
她喃喃道,
“世事太折磨人了,我不该给你编剑穗,不该去看你簪花游街,不该去捡那块帕子,火场的火好大,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她靠在他怀里,喃喃道,
“簪花游街的时候,我丢给你,你没有接,我何苦再去捡回来。”
楚冉蘅看着宫长诀的脸,
原来,她回火场,是为了捡一张帕子。
一张扔给过心上人的帕子。
她给那个人编过剑穗,看过那人簪花游街,甚至给他扔过绣帕。
但那个人,不是他。
楚冉蘅忽然想起,在大宴上,他本欲说自己与她有婚约为她遮掩,她毫不犹豫握住了左晋的手,说她与左晋情投意合。
左晋去年考了科举,是二甲传胪。
左晋今年,年岁正好二十三。
她…与他情投意合。
正对着云月坊街的窗子被风吹得一扇一扇,远处的人语似乎离得极远,渐渐地听不见了。
远处暖灯一瞬在他眸中熄灭了光。
他记忆中,一个小女孩的笑脸一晃而过,她握住他的手,
“哥哥,我知道旁边有一个废弃的房子,那些黑衣人找不到你的。”
黑夜里,他的脸明灭不清,一身白衣尽污,身上都是血痕。
小女孩握紧他的手,
“等天亮了,哥哥就可以回家了。”
他握紧她的手。
三年过去,她从墙头跌落,惊扰了一树桃花。
他记忆中的她,像穿过千山万水而来,此刻竟有了几分陌生感。
风将正对云月坊街和窗吹得关上。
楚冉蘅把宫长诀打横抱起。
他以为她曾经喜欢过,会一直如此,是他太自负。
江山易改,沧海桑田的道理,他并非不懂,可面对她,他总忍不住多生出一份憧憬。
但江山改过千万次,沧海桑田千万次,怎么会恰好在他们身上停止不变。
她总有向前看的资格,她选择回忆或是遗忘,都由不得他半分。
每一片落花回不到枝桠,而他们也回不到过去。
大片大片的月光撒在屋檐上,清辉落寞,寒得似冰。
宫长诀醒来,只觉得头爆裂一般地疼,她摁着太阳穴坐起来,梳妗忙上前道,
“小姐您醒了。”
宫长诀揉着太阳穴,丝毫记不起昨夜后来的事情,只记得自己似乎与关无忘喝了酒,
宫长诀道,
“我昨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梳妗递给她茶,
“小姐昨天晚上是自己回来的啊。我在茶馆里,就有人告诉我,说小姐你先回去了。我半信半疑,回了府里,发现小姐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宫长诀微微皱眉,
“我自己回来的?”
梳妗点头,
“小姐确实是自己回来的,奴婢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也只有小姐您一个人,只是好奇怪,为什么看门的护卫和家丁都没有看到小姐?”
宫长诀接过茶杯,想来大抵是关无忘送她回来的,照他的性格,不走正门也实属正常。
墙也不算高,对他们这种习武之人,轻轻一跃就跨过去了,门口的护卫要是看得到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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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已惘然(2)
当时已惘然(2)
宫长诀几案前提笔写字,
梳妗道,
“小姐写的是什么?”
宫长诀将纸递给梳妗,
“你看。”
梳妗一直跟着宫长诀,也侍读过,自然认得字。
梳妗有些惊讶,
“是赈灾策?”
宫长诀点点头,
“我在藏书阁还未着火时,在那里看到了一本书,上面写过的赈灾策正是数十年前太后娘娘所献之赈灾策。有告诸于大众的,也有未曾为人所知的。因为看得太入迷,甚至没有发现走了水。”
宫长诀起身,
“太后娘娘从前因为献赈灾策,救万民于水火,如今,数州饥荒四起,正是需要用策之际,若这些东西为我们所用,对我们来说,是如虎添翼。”
梳妗道,
“小姐真厉害,只可惜为了这赈灾策,您差点在火海里……”
宫长诀打断了梳妗的话,
“这一切都值得。”
她走到门口,看向远方,轻云缱绻,日过长安。
数州积贫,对百姓来说,谁救了他们的命,谁就是值得相信的人。
七个州的百姓,足足占了半壁江山。
她若能抓紧这次机会,濒死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侍女毕恭毕敬上前,
“小姐,宫里来人了。”
侍女忙道,
“是一个公公,拿着圣旨过来了,老爷的面色很不好看,那位公公说要全家人出去接旨,您快去吧。”
宫长诀垂眸,元帝的动作远比她想象中的快。
这就按捺不住了。
宫长诀到了前厅,众人跪拜听旨,
一个太监展开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氏辅佐多年,战功赫赫,太尉宫韫,卫国大将军宫霑,征战二十馀年,退东岳过青州,灭北狄安西北,争得三九城池,灭得匈奴贼寇,奉帝业以忠,全百姓以义。”
“今,河出图,洛出书,景星明,庆云现,甘露降,膏雨零,凤凰集,麒麟游,蓂荚发,芝草生,海无波,黄河清。天下安宁,夫长不用,朕念其年老多疾,特赐汝二人致仕,解甲归田,赐宝刀一把,以供后生仰揖。”
宫韫宫霑面色凝重,
“谢陛下隆恩。”
宫人将圣旨递给宫韫,将宝刀递给了宫霑。
众人起身,宫人离去。
而宫韫与宫霑面色极不好,虽是意料之中,但为国征战数十年,变成一场空的滋味,到底不好受。
宫长诀道,
“父亲,叔父,这些到底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也不必太过烦忧。”
宫韫二人微微有些震惊,连他们早已知道都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如今,长诀一个未曾提前知晓任何消息的弱女子却依旧能镇定自若。
二人面色凝重迟疑。
是否当时决定隐瞒长诀,并非合适的决策。
宫韫垂眸,长诀她能控制流言,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宫家,他知道,也相信她的能力,可他不忍心让她掺和进危险里。
他的女儿,才十六岁,本该是不与世事作争的年纪。
却硬生生扛下这一切。她应该与同龄姑娘嬉笑,在意明日要穿什么衣裳,戴什么簪子。
那是他征战沙场想换来的东西。
他数年在沙场拼杀不回家,不过是希望,他在外面流着血,吹暴烈的风,吞着沙子的时候,他的妻女能在长安城里笑着,过最随心的日子,想吃什么便吃什么,能戴华京里最好看的花,最好看的衣裳,他可以受苦受难,可以满身刀痕,食生肉露天而席,夜夜压刀而眠,可是他希望他的妻女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如今,他到底还是没有尽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该有的本分。
他的女儿不过十六岁就已经学得这些自保的一招一式,横刀于前,亦绝不退让。他到底疏忽了,这些年来,他竟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怎样一步步走过来才能变成如今这副倔强坚忍的模样。
宫韫不由得想起当日宫长诀对他所说,
少女的眉眼倔强,一字一句道,
“我宫家没有长子,无人为父亲继,长诀作为长女,自当扛起这个责任。”
他的女儿,才十六岁啊。
过去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否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扛到今天,才会如此自然地认为,哪怕她只是女子,也自当扛起一个家族的责任。
宫韫抬手,摸了摸宫长诀的头,眸中动容,
“父亲不难过,只是心疼你。”
宫长诀笑,
“父亲何出此言,长诀有什么可让人心疼的,就算往后宫家繁荣不再,亦是一家俱全,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宫韫看着宫长诀,心中沉恸,他的女儿长大了,甚至能反过来安慰他,照顾他的情绪,可他宁愿女儿天真无邪,万事不知。
宫长诀见宫韫面色不对,道一声,
“父亲,怎么了?”
宫韫叹口气,道
“父亲没有告诉你,我们已去寻过关大人,决定和他统一战线,眼前被削官也是我们早早就料到过的。”
宫长诀笑,
“既然是早就料到过的,那父亲更不必担忧了,现在所有事情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纵使被削官也是好事。”
宫韫点点头,道,
“父亲知道你有能保护宫家的能力,可是父亲更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必担心那么多,能睡好觉吃好饭,你看你如今,比起上次为父回来时,削瘦了不少。”
宫长诀笑,
“父亲不必担心我,宫家远比我一个人重要,若不让我能真正参与到保护宫家的行列中,只怕那才是让我忧心。”
宫韫闻言,长叹一口气。
他其实也知道,女儿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可他总是不愿意看见她懂事,总宁愿她不懂事。
但眼前,她已经长大,该是拥有知道这些事情的权利的时候了。
宫韫道,
“往后的事情,父亲都会与你说,但父亲,更希望你快乐一些。不要为这些事情烦忧。”
宫长诀道,
“父亲说得是。”
但她已经决心走这条路,总避免不了为这些事情烦忧。
到了下午,梳妗从外面回来,回到紫藤苑。
宫长诀道,
“窈青可同意了?”
梳妗道,
“表小姐说,若是请瓮喻公主,只怕出了之前的事情,瓮喻公主会不愿意赴宴。”
宫长诀拿起笔,
“瓮喻她正是因为出了之前的事情,会更加急切地要解释,要解释,就必定要把众人聚在一起,眼下看来,参加宴席,是最好的选择,瓮喻不会不来。”
梳妗道,
“要是瓮喻公主真的仍不愿来呢?”
宫长诀眸色凝重,写字的手一顿,划出了纸外。
“那就让窈青一并请楚世子。”
梳妗不解道,
“小姐?为何请楚世子,楚世子可从不参加任何宴会,请也相当于白请啊。”
宫长诀握紧手中的笔,就是因为他不会参加,她才敢请。
宫长诀道,
“瓮喻心慕楚世子,必然最想向楚世子解释,好让楚世子不要厌恶她,不管我们请不请得来,只要让瓮喻知道,楚世子有可能会来,她便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赴宴。”
梳妗道,
“小姐,为何非要约在半山山庄,您不是夜夜梦回都梦见自己坠崖吗,小姐难道不害怕吗?”
宫长诀淡淡道,
“就算是怕又如何,我怕的东西多了。”
比起这些,她更怕宫家就此灭亡,更怕宫家如前世一般不得好死,与这些比起来,那些怕又算得了什么?
梳妗道,
“小姐,要不让奴婢去吧,这太危险了。”
宫长诀摇摇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人能代替我,更何况,我们不是计划得很好了吗,我不会出事的。”
梳妗面色一急,
“可是小姐——”
皇宫中,长亭殿内,
一个宫人跪着走到瓮喻面前,双手高高将拜帖呈上,
“公主,御史之女左窈青奉拜帖,请您出席夏宴。”
宫人的脸上一条狰狞的疤痕,瓮喻见了,只觉得窝火,一脚将宫人踹开,
“去去去,去什么去,是嫌本公主还不够丢人是吗!”
宫人忙爬起来,恭敬道,
“公主,这并非是一件坏事啊。”
瓮喻大怒,
“不是坏事,难道还是好事不成!”
宫人爬回来,跪在瓮喻脚边,
“公主,您如今正是需要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管怎么解释都好,哪怕是用身份镇压都好,只要去了,总比不去要强,您去了,必然有办法将流言镇压住,不让其再扩散。”
瓮喻怒道,
“难道还要本宫去讨好那些人,求他们别再提起吗?”
宫人道,
“公主,您就算不向别人解释,也总得向楚世子解释啊!”
瓮喻急道,
“楚世子会去?”
宫人道,
“您没发现吗,上次大宴,楚世子去了,上上次申小姐举宴,楚世子也出现了,这就说明,楚世子近来开始愿意赴宴,更何况,左氏从前与定王一族是世交,楚世子怎会拂左家的面子?”
瓮喻喃喃道,
“对……对,楚世子必然会去,我要向楚世子解释,我要向楚世子解释。”
宫人道,
“公主,您这么想才是对的。”
瓮喻蹲下身子,看着宫人脸上的疤,道,
“若素,上次本宫也是不小心的,你怪本宫吗?”
宫人忙道,
“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怪公主?”
瓮喻握住宫人的手,
“你一定会帮我的是吗。”
宫人恭敬道,
“奴婢定当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瓮喻又甩开宫人的手,站起来,
“你可别向上次一样,说必定烧死宫长诀,却让宫长诀如今还活蹦乱跳地活在这世上。”
宫人道,
“公主,那都是意外,谁知道楚世子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藏书阁,知道那藏书阁里的是宫长诀,又把宫长诀带去北宫让太后娘娘相助,要是楚世子没出现,那贱婢定然没命了。”
瓮喻闻言,面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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