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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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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什么伤却是假的,都是从崖上摔下来,你不过怒急攻心,一时晕倒,那小子却伤得厉害,满身是血地抱着你回来。”

    宫长诀抬眸,下意识急问道,

    “他可还好?”

    任玄机拿着蒲扇晃着,

    “好不好就得问他了。”

    任玄机将纸笔推到宫长诀面前,

    “你怕是短时间内不打算回家的,想写什么便写,我替你送到宫家和左家去。报个平安也好。”

    宫长诀看着纸笔,终究还是坐下来,提笔落字,又将写好的信折好,

    “麻烦前辈了。”

    任玄机笑,

    “不麻烦。”

    “不过,你欠了老夫一个人情,是不是该还些什么。”

    宫长诀道,

    “前辈只怕是看不上俗物。”

    任玄机笑,

    “俗物有俗物的好,但你这丫头也算是聪明,知道老夫不要俗物。”

    “老夫问你一个问题,就算你还了这人情了。

    “你可是真的放下那小子了?”

    夜凉如水,宫长诀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纸笔,缓缓道,

    “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我从十三岁开始,把他捧在心尖上。”

    “我从前常常爬上定王府外院的墙偷看他练剑,知他剑术过人,给他编过一条剑穗,我手笨,一条剑穗拆拆改改做了一个月,可是我却没有勇气送给他,我听闻东岳的公主日日缠着他,我提着剑就去寻那公主,东岳的公主被我打得没了心力,再懒得缠着他,我费尽心机地喜欢他数年,可那数年里,于他而言我从来都是陌生人,他或许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大抵那条剑穗,命里就没有与他久伴的机会。”

    宫长诀抬眸,一双眸清丽却沉寂,

    “我不知道,为何前世他会心慕于我,更不明白这一世,他为什么与前世一般,肯为了我豁出一切。”

    “但现在我已经不敢再想,他像一个负担,压在我的心上,我从决定不再喜欢他的那日开始,就注定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牵绊。”

    “我喜欢的人,他早已在一个极长的梦里湮灭了,他在我的梦里,二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岁,而我满身疮痍,他陪我从万丈深渊上一跃而下。”

    宫长诀忽然苦笑,道,

    “我怕死了他陪我一起死。从那一刻开始,我不再喜欢他,这辈子也不会再喜欢他。”

    她面色无奈,比之月光更凄清。

    任玄机笑道,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倒怪沉的。”

    “从前劝你苦海回身,早悟兰因,却没想到,你直接便将这因给生生地斩断。”

    月色朦胧,宫长诀面色明灭不清。

    “你可想知道,为何他会两世都将你放在心上?”

    宫长诀抬眸看任玄机,顷刻又自嘲地笑笑道,

    “何必呢,终归是没有将来了。那些过去的事情,又有何必要再知道。”

    任玄机道,

    “看过牡丹亭吗?”

    宫长诀道,

    “看过。”

    任玄机笑,

    “杜丽娘因为一棵树,梦生梦死,我也送你一棵。”

    宫长诀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却不再问。

    宫长诀忽然道,

    “前辈是不是能看见我的前世。”

    任玄机摇摇头,

    “能倒是能,只是要算,不然怎能窥破天机。”

    宫长诀道,

    “我想请前辈帮我寻一个人。”

    任玄机道,

    “什么人?”

    宫长诀看着眼前纸笔,神思恍然。

    前世她名声俱毁,日日以泪洗面,忽然有一日,从院外扔进来一个纸团,正好砸在她身上。

    她只以为是谁乱扔,打开来,却是一诗联,

    青林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

    后跟了一句愿有缘人能解下联。

    宫长诀鬼使神差地将纸条拿了回屋。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那时,她郁郁寡欢,过了几天,她无意间看见那张纸条,却忽然萌生一种想要将对联对上的想法。

    她苦思冥想半个月,还查阅许多典籍,终于对上一句,

    青云边,白衣郎,挂红缨,攒银枪,思前顾后翻乾坤。

    她自觉对得不错,四色与上联齐了,却未曾想过前后与乾坤到底并不太对应。

    她又把纸条留了半月,却到底不知道该如何能见到那个丢纸条的人。

    却在某一日站在院里的时候,听见隔墙一声咳嗽,接下来便是一支箭将纸条射在墙上。

    听见脚步声,宫长诀忙道一声“站住。”

    宫长诀隔着墙,道,

    “上次可也是阁下扔的纸条?”

    那边的人似乎是踟蹰了一下,没有回答。

    宫长诀道,

    “青林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

    “这是阁下给出的上联,我冥思苦想数日对出一个下联,还望阁下指教一二。”

    未听见脚步声,宫长诀知墙那边的人还没有走。

    便道,

    “青云边,白衣郎,挂红缨,攒银枪,思前顾后翻乾坤。”

    宫长诀道,

    “阁下觉得,这下联对得可算是工整?”

    那边沉默许久,方道,

    “字数四色工整,但前后与乾坤到底不是一个类别,等级与概括程度不同,但意境斐然,到底也能算个中上水准。”

    男子的声音带着让人无由来心静的镇定温柔。

    自那之后,她与那位自称鬼头的人便常交谈,每隔几日,总有留信被箭射在院中。

    那段她记忆中最凄惨孤独的时光里,有一个人陪她熬着,挨着,有一个人会毫不顾忌她的名声,与她谈笑风生,高谈阔论。

    只可惜,直到她死,她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任玄机只笑笑,拿出腰间的葫芦饮了一口酒。

    “丫头,都过去了,何必再追寻?”

    宫长诀道,

    “可这个人对我的意义,已远不是一个朋友。”

    他点亮了她暗无天日中的第一盏灯。

    任玄机用衣袖一擦嘴,

    “若是今夜之后,你仍不能寻得那人是谁,老夫便帮你寻寻。”

    宫长诀喜出望外,笑道,

    “多谢前辈。”

    任玄机未回答便已大步离开。

    月光撒在宫长诀发上,发中露出了半截红绳。

    夜深人静,月色沉入梦中。

    小小的宫长诀跑在长街之上,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同样年纪小的梳妗站在旁边吃糖酥,

    “小姐,这件衣裳真好看,老爷一定会喜欢的。”

    小小的宫长诀嘻嘻地笑,

    “虽然我不会做衣衫,但寻的这个绣娘可是外祖母引荐的,父亲在寿辰穿上这件衣裳,必定好看。”

    还未等梳妗回答,便有一个人从小巷窜出来,满身是血,拼命地跑。

    撞到了宫长诀,宫长诀手上的衣裳落地。

    小宫长诀和小梳妗一把揪住那奔跑的少年,

    小宫长诀道,

    “唉,你做什么,你撞掉我的衣衫了。”

    少年在灯火下回头看她,面上全是血迹和黑灰。

    小宫长诀惊掉了下巴,

    “你你该不会是杀人了吧。”

    少年却怒道,

    “你放手!”

    宫长诀和梳妗死死揪住少年,

    小宫长诀道,

    “不行,我得拉你去报官。”

    少年的眸却血红,

    “放手,有人要杀我!”

    正此时,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乱七八糟地响起来,一群黑衣人提刀向长街而来。

    小宫长诀猛地将衣裳套在少年身上,

    “我信你,你别怕。”

    衣裳遮住了少年的血衣,宫长诀拉着少年躲在墙角,少年穿着黑衣隐匿于夜色,那群黑衣人就这么从她们眼前过去了。

    小宫长诀拉住少年,

    “哥哥,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少年眸子血红,不发一言。

    小宫长诀却没有放在心上,道,

    “哥哥,我知道旁边有一个废弃的房子,那些黑衣人找不到你的。”

    黑夜里,少年的脸明灭不清,一身白衣尽污,身上都是血痕。

    小宫长诀拉着他,

    “等天亮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少年的眸中却一滴泪落下。

    他没有家了。

    转瞬间,似乎是一大片草地。

    十三岁的宫长诀骑着马,天边的彩霞镀了她一身光彩。

    红云似血,紫云似烟,在漫天霞色之中,宫长诀骑着马,长发飞扬。

    她拿着弓箭,从极远的地方,瞄准了靶子,一瞬将箭射出,

    箭穿空,直直地钉在了靶子上。

    十三岁的宫长诀,明艳飞扬。

    一个清俊出尘的少年站在远处,看着漫天的霞光之下,她纵马踏碎一方霞光。

    她的笑颜,是他最狼狈的时候,唯一一束光芒。

    救赎他出黑暗,给他一份希望。

    他抑制不住想看见她的冲动,每每熬不下去的时候,看到她,他似乎觉得这一切也没那么难熬了。

    不知不觉,已将她看进眼底,又刻在心上。

    他不知何时,忽然萌生要与眼前这个女子共度一生的想法。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宫长诀忽然开始笑不露齿,走在街上的时候,也开始步不过三寸,渐渐地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少年逐渐长为青年。

    他自请边关去灭西青细作,皇帝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随他去。

    待他归来之后,却听闻宫家长女,被单方退婚,且声名狼藉,为众人唾弃。

    他连夜纵马疾驰到宫府门前,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轮轮的月色朦胧,他站在外院的墙那头,时能听见啜泣的声音。

    宫长诀立在院内,

    而他立于墙外,提弓搭箭,箭尖带着一封信,嗖地扎在木墙上。

    那封信中,他写了许多抚慰之言。

    他本欲离开,却听见一声“站住。”

    宫长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良久,答道,

    “鬼头。”

    宫长诀却忽然笑出了声音。

    自此之后,每每月圆,两人都会隔着一堵墙,看着一轮月交谈。

    宫长诀在墙内,看着圆月道,

    “世人皆道我奸佞,也许只唯有你一人不觉我污浊。”

    她语气平淡,他却只觉心疼。

    她却苦笑道,

    “从前见过我的人会夸我一句容貌明艳,而如今,这份明艳,都变成了罪过,那些人,都说我妖媚,说我是狐狸精。”

    他看着那堵墙,而她在石桌旁静静地饮酒,

    他道,

    “栀子花粗大,香得掸也掸不开,世人皆言其庸俗,觉得其品德不高。可栀子花却只依旧张扬地绽放,这世间品格雅正,与它何干,要绽放,它也要痛痛快快地绽放,何必因为几个自以为是莫名其妙的人而畏缩,所以在栀子花的世界里,它香得坦坦荡荡,毫无畏惧。”

    她笑,

    “你总是能说一些我说不出来的话。”


………………………………

一梦生,一梦死(2)

    一梦生,一梦死(2)

    她似乎不再郁郁寡欢,也不再妄自菲薄。

    他却夜夜难眠,因为那些翻来覆去折磨他的仇恨与过往。

    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为族人报仇。

    射箭时,他开始抬不起手来,

    隔着墙,硬撑着与她谈笑,他忽然一口血涌上来,她叫了他好几声,他却因为五脏六腑痛得翻涌而无法回答。

    她只以为他走了。

    便起身离开院中。

    那毒似粹了火,在他的身体里燃烧。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突然出现,拽着他的手,给他号了脉。

    强行要收他为徒,把他扔到冰室里,要他坐七天七夜解毒。

    他奄奄一息,已什么都记不得。

    老头道,

    “你心里可有惦记的人?”

    他眼前骤然晃过她的笑颜,却无力出声回答。

    老头道,

    “你要是熬不下去,就想想那个人。”

    那七天七夜,似烈火焚身,他每一刻都无比煎熬。可用仅存的意识想到她,他便觉还可以再坚持一会,七天七夜,他终究还是熬过去了。

    出来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去见她。

    却见她乘上马车,向皇宫的方向去。

    那日,是宫宴。

    他从不参加任何宴席。

    可他想见到她,想得发疯。

    他在宴上,在众人之中看见她。

    她一身青衣,眉目间已没了曾经的张扬与明艳。

    却是娴静异常,与那些世家小姐没有两样。

    窦皇后笑着,夸了她一句宜室宜家。

    他看着她。

    她受了夸奖,却并未有一丝笑意。

    她似无意间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却四目相接。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

    宴席散去,他想上前去与她说几句话,她却急匆匆离去,唯落下一剑穗在原地。

    他将之捡起。

    当夜,是八月十五,他站在墙外。

    却听她在墙内哽咽,

    “我宫长诀对月发誓,我既不看他一眼,也不会再对他心动,今生声名狼藉,不敢相污,但凡看他一眼,都是对他的玷污。此誓永不相违。”

    她在月下哭了一夜,他拿着那条剑穗站在墙外一夜。

    关无忘找上他,说要与他合作。

    他答应了。

    关无忘知他手中有孟家的罪证,却让他暂忍不发。要以之作为扳倒陈王的力证。

    可是那些罪证,本是他为她搜集,孟家负了她,他便要替她覆了孟家。

    可大局为重,他选择隐忍不发。

    但背后,他让孟家摔了数次跟头。

    他本想着不能再拖了,马上就去宫家提亲。

    可他的算计若牵扯到她,宫家和她都会陷入险境。

    但他没想到,他的退避,为她而做的退让,全然无用。

    因为宫家一夜倾塌,阖族下狱。

    他因西青进攻而出关游说,他回来的时候,满城风雨都在议论宫家,他纵马赶到法场,却只留鲜血满地。

    待他寻得她,她却已心如死灰,自戗于高崖。

    她空留一句来世再见,向后倒下。

    他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随后,他纵身随她跳下山崖。

    他以她为神,做不二臣,以碾碎灵魂为代价,书他的生死契约。

    他终究是与她错过了。

    宫长诀猛地睁眼醒来。

    纱窗微微亮,屋内烛光已熄。

    帘帐上压帘的青玉佩摇摇晃晃。玉佩的长穗子左右摇摆,疏疏落落。

    宫长诀摸了一把额头,全是冷汗。

    她起身,打开门,天色由深蓝过渡到浅蓝,浅蓝连接着一线白,而后便是黄晕。

    晨风微凉,夜莺站在院子里擦剑,见宫长诀出来,便道,

    “宫小姐既然醒了,便去找任老前辈吧”

    宫长诀疑惑道,

    “任老前辈?”

    她忽然想到梦中的场景,那个一身松松垮垮衣衫的老头,俨然就是昨夜见到的那位前辈。

    宫长诀道,

    “是昨夜那位前辈?”

    “他可是任玄机?”

    夜莺点点头。

    她拔剑出鞘,声音平直,不带一点儿情绪,

    “那高阁之上,便是任老前辈所在。”

    宫长诀道,

    “多谢。”

    宫长诀望向高阁,一行飞鸟排成一字飞过。

    宫长诀推开院门,是一片竹林,微凉的晨风过竹林,吹拂着宫长诀的面庞,她方觉醒来。

    梦里的一切如走马灯过。

    她却不知是真是假,她如今,极想问清楚缘由。

    她慢慢地走过竹林,登上高阁,却见楚冉蘅坐在高阁上,而任玄机坐在一旁,高阁的桌上放着粥和馒头。热茶袅袅。

    宫长诀下意识想后退,

    却听任玄机道,

    “来都来了,何必走。”

    宫长诀停住脚步,看向高阁。

    楚冉蘅看着她,视线淡漠,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亲疏,似云漂浮不定,似风般抓不住。

    这是她熟悉的,他一贯的眼神。

    宫长诀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高阁,坐在楚冉蘅对面。

    任玄机没有说话,只是喝粥。

    宫长诀看着面前的粥碗,一动不动。

    高阁之上,只有沉默。

    梦中的一切都在她脑海里徘徊。

    宫长诀的十指微微握紧,面上没有表情,声音亦沉寂,道,

    “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高阁的旁边,鸟儿在树梢叽叽喳喳,扑棱棱地飞离枝头,枝头上的紫荆花一散,悠悠落下。

    楚冉蘅淡淡道,

    “六年前,楚家灭族那日。”

    宫长诀只觉心中压下一块大石。

    她想再开口问些什么,嘴角却苦涩。

    过了许久,她方道,

    “你可曾见过我骑马射箭?”

    “见过。”

    “我喜欢在何处骑马?”

    “城郊。”

    “我从前最喜欢穿的是何颜色衣衫?”

    “红色。”

    “青林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为上联,下联是青云边,白衣郎,挂红缨,攒银枪,思前顾后翻乾坤。可有何不妥?”

    她一字一句,极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似乎每说出一个字,心间的大石便多碎裂一个角。

    他抬眸看她,眸光平静,

    “字数四色工整,但前后与乾坤到底不是一个类别,概括程度不同,但意境斐然,到底也能算个中上水准。”

    他语气平淡,她的心却不停地下沉。

    那个梦,是真的。

    里面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知道她在何处骑马射箭,知道她爱穿红色,甚至对那诗联的回答,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任玄机把粥喝完,随意拿起楚冉蘅放在桌上的手帕擦擦嘴,顺手就扔在桌子上。

    任玄机看着楚冉蘅,

    “小子,到下面等我。”

    楚冉蘅起身离开,宫长诀不敢往他的方向看一眼,梦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宫长诀低着头,

    “前辈,昨夜梦里”

    还未等她说完,任玄机便道,

    “都是真的。”

    任玄机斜倚着坐在栏杆边,看着曈曈而起的旭日。

    “前世里,他因为要护着你,不让你和宫家牵扯进他如斯危险的计划里,选择与你疏远,正如你如今害怕他因你再度堕入深渊一般。”

    任玄机淡淡道,

    “何必呢。”

    “世事轮回,及时行乐方是正道,何必给自己寻那么多烦恼。”

    “你这一世,大抵是死过一回,反应未免太过激了些。”

    宫长诀缓缓道,

    “就是因为死过一回,我怕得要命。”

    “只是我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还有这样深的羁绊。”

    宫长诀的目光落在高阁下的亭子旁,楚冉蘅背手走在回廊间。

    她收回目光,却忽然苦笑,

    “前辈可知道我看到了一些什么?”

    任玄机看着缓缓升起的燃烧着的太阳。

    宫长诀道,

    “原来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我曾以为的那些,曾逃避的那些,其实都是误解,我最崩溃的时候,他都在,只是大多我都看不到罢了。”

    任玄机道,

    “一梦生,一梦死,老夫看不见你的梦,只能做到这一步。”

    宫长诀道,

    “多谢前辈。”

    她眼眸沉寂,

    “只是眼前留在此处,到底不妥。”

    “前辈可知,如何能从暗阁出去?”

    满地的阵法,一花一石都是阵,她来时,兜兜转转才走到高阁。许多幻象虚像丛生。

    任玄机摇摇头,

    “就是因为这阵法,旁人寻不到这里,你才能万无一失。”

    任玄机看着宫长诀,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

    “丫头,你跳崖所为的事情,旁人可以看不清楚,可老夫还是看得清楚的,既然要以之为翻盘的筹码,这段时间你就不能出现在人前,这里,就是你最好的藏身之处。”

    宫长诀看向天边散去的云雾,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即便她再讨厌瓮喻,也不会这般冒险行事来害瓮喻。

    她确实是要以之为筹码,谋划旁的东西。

    任玄机道,

    “丫头,你再不吃,这粥就要凉了。”

    宫长诀拿起勺子,却心乱如麻。

    在粥里拿着勺子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轻搅动着。

    任玄机道,

    “你这丫头,吃不下就别吃了。看得老夫烦死了。”

    宫长诀道,

    “我还是有些事情,想问前辈。”

    她看向天际升起的旭日,

    “如今西青可是攻进了大周?”

    任玄机道,

    “不知道,你们的算计,老夫不懂,你该去问那小子。”

    宫长诀看向亭中,唯见楚冉蘅一个侧影,宫长诀收回视线,低着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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