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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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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生,一梦死(9)
一梦生,一梦死(9)
宫长诀睫毛微颤,
“那般祈愿,只怕是没有再实现的可能。”
楚冉蘅温热的掌心在她额头上缓缓移动着,她额上的清凉已尽化作温热。瘀血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被揉开。
他轻声道,
“这世间,也不止一种祈愿,眼前,也是我的祈愿。”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
“如今,我常常觉得你与我曾经以为的有许多不同之处。”
楚冉蘅收回手,道,
“有何不同?”
宫长诀道,
“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苍老,那些被你淡然说出的东西,每一件都让人心惊,可你却无波无澜,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自在火场那夜与你交谈过后,我便常常这般觉得。”
楚冉蘅凝视着她,
“我曾经是苍老枯败,但这一刻,我风华正茂。”
宫长诀微微侧头,碎发飘荡在风中。
她伸手捋到耳后,却不敢看他的眸。
他的风华正茂,可与此刻在他面前的她有关?
宫长诀想着,却愈发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他指的风华正茂,大抵是因为眼前复仇有望,他也已走出困境罢了。
宫长诀道,
“劫难过去了,自然能迎来风华正茂。世子,恭喜。”
他眼前却是她缩在狱中一角哭泣的模样。
我这一刻的风华正茂,是因为你在眼前,一切完好。
楚冉蘅看着宫长诀,
“你的祈愿是什么?”
宫长诀移开视线,看向天际,
“我很喜欢这样的晚霞,天真,炙热,无畏,飞扬。”
她晃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说晚霞,还是说曾经的自己。
“我幼时在西北生活,那里有大片的草原和沙漠,我祈愿听见草原上为我而来的欢呼声,听见箭咻的一声飞出去的声音,看见梳妗挂在紫杆柳上的彩缎迎风照展,看见李妈妈端着一碗雪白的牛乳在围场外等我。”
“沙枣又苦又涩好难吃,可是叔父很喜欢,每次都会吃许多,还要看着我一起吃,我很怕戈壁上的游蛇,李妈妈都会替我赶开,那些游蛇总是藏在盐生草和裸果木下面,每次踩到,我都会大叫,但那些游蛇似乎都很怕李妈妈,李妈妈拿着枯树枝一打,那些游蛇就一下子不见了,李素姐姐看见蛇,会叫得比我大声,我们两个人常常吵吵闹闹,但是她得了好吃的,会第一时间带回来和我分享,可是她也常常捉子午沙鼠吓我,有一回,她抓错了,抓了吃肉的长爪沙鼠,那长爪鼠在她袖子里咬了她一口,疼得她大哭,还怪我,说我磨磨蹭蹭,害她没能找到机会吓我,只好藏了好久,才会被咬。”
宫长诀的眸中,闪烁着亮光,不知是泪光还是霞光。
“可是李妈妈走了,李素姐姐也越来越陌生,她开始叫我小姐,与我之间的交谈愈发恭敬,陌生得似乎从前并未认识过,她真的只是府里的大夫而已,好几次,我想叫她姐姐,却没办法再叫出口,我只能逼着自己,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大夫,因为越接触,越用心,会越伤心,可是我知道,她还在护着我,那次我拔簪自伤,她看出来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问她什么,她都会答我,哪怕她并不希望我那般做,可是只要我想这样做,她就会毫无保留地帮助。”
“但是,终究是回不去了。”
“梳妗不再那般有玩心,不会再把我不要的衣裳剪成彩缎,挂在我会走过的地方。叔父也不再喜欢吃苦的东西,我也不是曾经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年纪了,这一切,早已经烟消云散。只是我却不愿意接受那些美好早已消失殆尽,我已孑然一身的事实。”
宫长诀垂眸,眼眶里的泪不自觉落下。却忽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宫长诀慌乱地擦着眼泪,
“不好意思。”
楚冉蘅看着她,温声道,
“你还有我。”
宫长诀看向楚冉蘅,他的话像敲钟时跌宕起的层层回声,震在她的肺腑里。
这回声,似无穷无尽。
她一动不动,呆呆地杵在原地。
他说,你还有我。
他的话似珠玉落心间。
云霞倾落,像潮水一样涌来。
拱桥上,人如玉。
拱桥下,水连天。
楚冉蘅道,
“我从前觉得,时间很重要,地点很重要,可是最重要的,却是我眼前的人。”
“我曾经觉得,那个人像一只鹭鸟,哪怕只有一刻停在我掌心,下一刻就要飞走,和苍穹白云为伴,我也会祝福她,可是现在,我看见了她的不安与脆弱,却再做不到轻易放手,因为这份心情,我放下所有考虑与算计,前路与成败,若是这份心意不能对等,我愿爱得更多的人是我,她走一步就好,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由我来走。”
楚冉蘅看着她,
“宫长诀,你愿不愿意走这一步?”
周围并不十分安静,她听得见鸟儿飞过的鸣叫,听得见树叶的簌簌,听得见蝉鸣,连树叶落在河中的声音,她似乎都听得见。
并不十分安静,她却已经紧张得能听得清楚此刻世间所有的声音。
心跳漫过山峰,淹没了长川。
她看着他,他眸间的光温润。
她许久未回答,只是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早已说不出一个字,来回应他。
楚冉蘅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我便跟你走。”
他的手将她的手完全包住,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肺。
她听见自己说,
“好。”
这一个字,似乎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力气,花光她两世的期盼。
泪从她眼眶中落下,
“我留下来。”
她前生的懦弱与胆怯,都是因为喜欢他,她幻想过她与他的一生,现实却背叛所有希望,从第一眼,见他在人群中,如珠玉处于瓦石间,她就知道,她躲不过了。
她从前爱他,所以不能拖累他,她的心事只有西风能听,东风听不得。所以只能告诉西风,却不能告诉她所爱的东风
可是西风是往东边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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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自苎罗(1)
浣纱自苎萝(1)
长安中,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在长街上纵马疾驰,不管不顾,冲撞了路边百姓,而马蹄丝毫不停。
大殿上,众臣列位。
元帝道,
“之前姚卿来信,说急求援兵,而不过几日,却反败为胜,边关大捷,如今看来,当是鄞州收复有望,待打退西青之后,朕必大赦天下,以安民心。”
众臣附和,
“若非陛下圣泽深远,这鄞州怎能收得下来。”
“这一切还是陛下的功劳。”
“说到底,也是陛下用人唯贤,才能如此快地收复鄞州。”
却有一人出位,手执笏板,高声道,
“臣有奏——”
众臣看向站在殿中央的关无忘。
元帝道,
“关卿何事?”
关无忘道,
“是赈灾之事。”
“陆路遥远,赈济灾荒的粮食损耗严重,州州灾荒只不过是暂时止住,而如今,已有卷土重来之势,并且在个别州县,瘟疫蔓延,疫情严重。”
“眼下姚将军虽在鄞州大捷,但我大周百姓困瘠,西青若要攻打积贫积弱的州县,便会势如破竹,入我大周如入无人之境,那七州边境极可能沦陷,救治饥荒疫情之事刻不容缓,否则,纵使大赦天下,我大周亦是困顿不堪。”
骑马穿过长街的人盔甲上带了血,穿入巷中,而屋顶上站着一些蒙面人,伸手扔出飞镖,击中马腿,马猛地倒下,马上之人在地上翻滚,手上紧握着的红統滚落一旁,停在一个人的脚边。
蒙面人拾起红統,而摔在地上的人挣扎着要去夺回信統,顷刻却被一把匕首割断了喉咙。
蒙面人打开红統,将里面的信取出,换进了另一封信。
另一个蒙面人穿上跌马之人的盔甲,绑上头巾。
关无忘道,
“陛下,此事不能再多犹豫。”
元帝道,
“治粟内史何在?”
治粟内史出列,
“臣在。”
元帝道,
“如今国库还有多少银两?”
治粟内史额上直冒冷汗,
“还有…还有一……”
治粟内史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还有六万万两…”
元帝面色忽变,
“怎会只剩六万万两,上次赈灾时,理应还有数十万万两。”
治粟内史道,
“陛下……说得是……但此次去往鄞州,征收兵马,粮草花费几乎已经耗尽那些银两,臣也已经列账,无一错漏,确实…确实是只剩下这么多了。”
事实上更少。
治粟内史额上冷汗不停,上次关无忘那般计算,本是应该无误的,但却因为有许多赋税没有收上来,南下耗资众多,他…自己和孟家从前吃的账也在其中,这国库早已没有那么多钱了。
如今只余一万万两,若是只说赈灾,一万万两也已经够了,而赈灾必然不会倾国之力去做,顶多要个两三千万两。
纵使他报个六万万两,也不怕因为拿不出钱而被查出来。
关无忘道,
“陛下,纵使银钱只有六万万两,却也是绰绰有余,臣与丞相大人,御史大人一同算过,只需要八千万两,便可解决眼前数州饥荒疫情,陛下,治灾之事决不能耽搁。”
元帝点头。
治粟内史却面色一变,道,
“关大人…此言差矣,若要不动摇国之根本,必然要压下大部分钱银,如今国库只有六万万两,只怕至少也要压下五万万两在国库内,作互通有无之资,关大人张口就要八千万两,那三军花销呢?眼前最急之事就是鄞州,如今虽是大捷,可之前姚将军却也来信说过急求援军,这粮草兵马那一样不需要花钱?又何止…要花两千万两?”
关无忘道,
“三军自然需要花销,可是饥荒疫情亦没有拖延下去的时间,晚一刻,都会死上百人,迟一天,一个州县将危矣,八千万两已是不多,六万万两白银,为何就不能分这八千万两出来?”
治粟内史被关无忘看得心里发毛,越发心虚。
如今国库只有一万万两,就算把他之前吃的一百万两填进去,也是杯水车薪,如今关无忘张口就要八千万两,万一以后还有要拿钱的时候,发现国库里只有两千万两雪花银,他该怎么圆这个谎?
万一从中被人查出他与陈王有牵连,曾以国库之资讨好陈王,那岂非是……
治粟内史的冷汗掉在笏板上。
如今关无忘步步紧逼,他该如何?
有太监高声道,
“鄞州急报———”
众臣看向殿外,一个人正将身上的刀与盔甲卸在殿外,一身素服进了大殿,跪着将红統奉上,
“鄞州急报,请陛下阅。”
随侍太监接过,将信纸拿出,
“陛下启祺,臣身负圣泽,已收复观山以南下三县,收复鄞州指日可待。望陛下于庙堂静候佳音。臣姚远跪上。”
众臣闻言皆喜形于色。
唯有治粟内史,心中咯噔一声。
关无忘回头,看向治粟内史,
“这下内史大人便无可辩驳了罢,姚将军节节称胜,三军损耗较少,不必再招兵买马,自然,两千万两足够了,更何况,就算是两千万两不够,不也还有那压下来的五万万两吗?”
治粟内史心如鼓擂,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
关无忘笑道,
“该不会,治粟内史一直阻拦我,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治粟内史面色乍然变白,
“怎…怎么会。”
关无忘道,
“既然没有,内史大人那何不就此从国库出银赈灾?”
关无忘的眼神灼灼,似有实质,在一步步逼退治粟内史。
元帝只觉得恍惚,道,
“既然姚爱卿不需要这么多银子,那便拨八千万两用于赈灾。”
治粟内史只觉得站都站不住。
一旦这八千万两拨出去,国库就只有两千万两了。
诺大的大周,国库只有这么点钱,若是到时查出来,纵使是假账也救不了他。
虽他早已把南下及各类琐碎事物的账做高,账面没有问题,可是,若是真的哪一日要用银子,发现国库只有两千万两,他只怕是必死无疑!
元帝旁边的小太监看了一眼杨晟,杨晟微微垂眼。
元帝道,
“退朝吧。”
小太监高声道,
“退朝———”
鄞州边境,不到五千人驻扎在观山后一千里处的令阳。
多数人已经满身是血,有些属于自己,有些属于战友。
姚远立在城墙上,
旁边的小将道,
“怎么援军还没有到,第一封信都送出去半个多月了,如今西青三万兵力驻扎在观山,若是前几日那样的情况再来一次,只怕这五千人都保不住了。”
姚远满脸络腮胡,一条未愈的刀疤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嘴角,他一双眼睛却比野狼要亮。
“不会的,宫家一定会来的。”
小将道,
“将军,宫家都已经被贬为庶人了,怎么还会来这儿拼杀搏命。”
姚远摇摇头,
“时间未到而已,一旦时机到了,宫家一定会来。”
小将道,
“可是如今咱们这样,岂不是白白耗尽将士的性命吗?”
姚远的手放在腰上配挂的刀的柄上,眺望着远方,
“死伤是必有的,就算是我们现在有许多士兵,也会有一样的损伤,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这最少的兵力,抵挡住西青,尽最大力包住鄞州的土地。这不是白白送命,而是用最少的命,换最多的争取时间,待宫家来之前,西青已节节称胜,不会突然补充兵力,而我大周忽然援军到达,西青必定居高自傲而轻敌,来不及调整状态,那时,才该用最大的力量一击致命。”
小将没说话。
显然是不认同姚远的想法。
姚远道,
“用最少的兵力引君入瓮,趁其不备时爆发,包围而剿,宫家两位将军的兵法,读得比你们要熟。”
小将看着城墙上还未干透的鲜血,没有说话。
而姚远盔甲下,亦是伤痕累累,血浸透了衣衫,干了一层又一层。
宫家大门前,众人跪拜,无数民众隔开十丈聚集而观。
一个太监拿着一卷黄色的布帛,高声道,
“宫氏嫡长女,容姱端庄,晔兮如华,温乎如莹,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才貌出众,哀家甚慰,今,收为义女,封号玉尘,钦此——”
民众哗然,奔走相告。
长安一日满城风雨。
夜苑中,宫长诀走在回廊间,从回廊下了楼阶,楼阶以竹拼接而成,踏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夜莺道,
“原先并无这道楼阶,是阁中人想着下河划船,才做出来的,用的就是对岸的湘妃竹,若是要划船,把船从上面推下来就是了。”
两人走到河滩上,有许多鹅卵石铺在路上,隔着鞋底也能感觉到鹅卵石被晒得暖洋洋的。
夜莺道,
“若是要出去,从此处架船顺流而下,就可以到城南渭河,也算是出阁的另一条出路。”
宫长诀点头,将手中的锥帽戴上,长长的白色纱帘遮住了她的面容。
迎风微微被吹开。
而夜莺已经把绑在树上的绳子解开,船悠悠荡荡。
夜莺道,
“你说要去城中看看,只怕阁主不会愿意放你出去冒险,但是走这条路就不同了,阁主发现不了的,我往日里,常常走这条路出去,师兄他们都发现不了。”
而水中,一片衣角随水流起伏。
宫长诀不经意间看过去,失声道,
“有人在水里。”
夜莺看过去,那人的额头也起起伏伏,时不时露出水面。
宫长诀和夜莺忙过去。
水下,一个男人面色苍白浮肿,唯有鼻子微微露出水面,夜莺下了水,拉住那片衣角,就把人拽起来,放在一边的船上。
宫长诀走过去,撩起白色纱帘,
“还活着吗?”
夜莺伸手探了探男人鼻息,
“还活着。”
“是阁中之人?”
夜莺摇头,
“不是。”
夜莺欲将男子放平,宫长诀半蹲在一旁,替夜莺将男子的身子全部拉出水面。
夜莺用力在男子胸口按压着,有水流从男子口中流出。
宫长诀上前帮忙。
宫长诀按得指尖发白,男子仍未有醒过来的征兆,只是已经有不少水从口鼻流出。
男子眉骨偏高,五官骨骼分明,即便泡了水,浮肿得厉害也可看得出。面貌清秀,大抵十七八岁的样子。
夜莺道,
“只怕是要等许久才能醒来了。”
宫长诀看见男子虎口有一道伤疤,撩起袖子,伤疤蜿蜒至小臂,已经被水泡得发白。
宫长诀指指伤疤,
“这个伤口像是什么暗器所伤。”
夜莺在男子怀中翻出一块令牌,还有泡得花了字的通关文牒。
夜莺道,
“南岳来的商人,大抵是因为南岳亡国,西青铁骑入关,才逃到大周来避难。”
夜莺翻看了男子的手和钱袋。
“手上没有粗茧,钱袋里没有多余的银钱,若是与通关文牒上说的马商一致,那他手上该有常年勒缰绳的粗茧,大周不盛产马匹,马商入关,会极受欢迎,马匹会很快卖出,钱袋里怎么会只有几个铜板,且身形削瘦,泡了水骨骼都还清晰分明。”
夜莺摁了摁男子的肚子,一下子就摁下去了,显然空腹已久。
“连勉强吃饱饭的商人都不像。”
宫长诀翻看男子的手,果然是细嫩纤白,钱袋里也确实只有几个铜板。
男子的指尖似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人闻了有些迷醉。
夜莺道,
“我记得,南岳一向盛产朱杨,且专门用于培养伶人,吃一颗朱杨药丸,留香三月,他身上有极淡的朱杨香气,泡了水还不散,应当是吃了朱杨丸,一般的正常人怎么会吃朱杨丸,那都是下等人吃的,这人,很可能是南岳的男倌,逃亡而来,半路被追杀,从上游流下来,一直到这里。”
男子无力地咳嗽了一声,
两人视线都看过去。
男子睁开眼,目光有些怕人,
“你们是谁?”
宫长诀轻声道,
“公子,你漂流至此处,被我们发现,方才也是我们救了你,你不必害怕。”
男子挣扎着坐起来,捂着刺痛的胸口。
眸光像小鹿一样清澈,却带着恐惧和防备。
宫长诀道,
“公子可有住处?若是有,今日可送公子归去。”
男子看了一眼夜莺,夜莺阴沉着面色,男子只觉得骇人。
宫长诀道,
“公子别怕,我们都不会害你。”
男子视线躲躲闪闪。
一张脸青白着,不自觉地后退。
宫长诀锥帽上的纱帘被风微微吹落,遮住了她一半的面容。
夜莺冷冰冰地道,
“若是不说,该是想我们挖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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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自苎罗(2)
浣纱自苎罗(2)
男子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不敢看夜莺。
宫长诀道,
“没关系,我们不会的,不过是玩笑罢了。”
宫长诀轻声道,
“公子,你可以站起来吗?”
男子看着宫长诀,眸中仍有些恐惧,却温顺地依言,双手撑着地,想站起来。
奈何还没起来多少,又摔回原地,宫长诀忙扶住男子。
男子看向宫长诀,一双桃花眼中却是孩童般的无辜神情。
夜莺却一把将男子拧起,像拎小鸡仔一样提起。
夜莺道,
“我屋里的桌上有药膏和烈酒,我把这个人送到回廊下的竹屋里,你去拿一下吧。”
宫长诀点头,
“好。”
宫长诀往夜苑的方向走。
而男子被夜莺带到竹屋里。
夜莺倒了一碗水,自顾自地喝了。
男子斜卧在床上,四处张望,想挪动,却动弹不得。
夜莺道,
“你多少岁了?”
男子低声道,
“二十二。”
夜莺微微皱眉,
“二十二?”
眼前男子分明还是少年模样。
男子微微将腿移出床边,腿的知觉在一点点恢复。
夜莺道,
“你可是南岳人?”
男子沉默片刻,
“不是。”
夜莺道,
“若非公主一向让我救人积善,我并不会这般多管闲事救你。”
语气冷冰冰的,同夜莺面上表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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