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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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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楼台上看着宫长诀的关无忘,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终于出现了,
宫长诀。
关无忘无声地念了一遍,
宫——长——诀。
舌头在齿间落下,与空气摩擦,点住下齿。
他眸间带着浅淡的笑意。
一个一个无声的音节从他唇齿间落下。
风欲湮,欲不止。
宫长诀忙拉住纱帘,不让自己的脸露出来。
她垂眸,掩住了起伏的情绪,转身离开了。
长长的街道上,她快步地走着。
而他站在楼台上,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看着她的背影。
………………………………
浣纱自苎罗(5)
浣纱自苎罗(5)
宫长诀走到定王府门口,却忽然觉得恍如隔世,上次,还是宫家陷入流言,对簿公堂的时候,她在这里短暂停留过,前世,她也曾无数次路过,但只是抬头匆匆一撇,而后便压下锥帽,像过街老鼠一般,快步地离开。
定王府的门缓缓开了,宫长诀抬步入内。
开门的小厮忙道,
“宫小姐往里面直走便是。”
宫长诀点点头。
小厮关上门。
定王府内,雕梁画栋,池鸟鱼虫,皆被关在四方之内。
定王府内,世世代代,皆是将相王侯。
初代定王辅佐高祖登基,而后被封异姓王。
正常情况下,凡是分封出去的王,无论王姓或异姓。过三代或五代,总要降级承爵。
可定王不同,世世代代,定王永不削爵而继,代代都是定王,这也是高祖给予定王一族的无上光荣。
从前沙场与高祖并肩作战,可歌可泣,
今日却只留下空壳一座,唯有一人在此死死空守。
宫长诀看着眼前已经结果的桃树,从前她趴在那棵桃树后面,看着那个用瘦弱的脊背生生扛起一座空府的少年拔剑破空,看着他咬牙扛住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可那时,她不懂他承受了多少压力。
她爱的,是他的光风霁月。
前世却从来没有机会去了解他的天谴沟壑。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没有机会。
阳光寸寸落在她眸中,随她衣衫流动。
她的面前陡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些阳光。
楚冉蘅轻声道,
“去的时间有些长。”
宫长诀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
楚冉蘅却忽然伸手撩起她锥帽上的纱帘,一张清俊出尘的面容猝不及防地落入她眸中。
楚冉蘅将她锥帽上的纱帘搭在锥帽上,
“六月热,入室不必遮面。”
宫长诀退后半步,胡乱嗯了两声,
“我知道了。”
他的容颜一瞬清晰,似乎她并未如此看清过他的脸,在阳光下,连他光洁的面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
曾经,听长安女子多崇拜景仰楚世子,爱慕楚世子清逸出世的气度和面容,她曾嗤笑,不过是一张皮而已,气度之事,更是无稽之谈,而后自己落网,跌进那双淡漠的眸中,她才知道,原来美色惑人四字,绝非虚言。
她曾经,大抵喜欢他那份无影无踪的淡漠无波,喜欢像云像风,像这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词汇所能描绘出来的东西一样。
只可惜,那在世间,算是一个极俗的开始。
金风玉露一相逢,自古佳人才子都是这般开始。
可是楚冉蘅三个字对她来说,已经是无形的夺魄迷散。
楚冉蘅在前面走着,宫长诀忙跟上。
看着楚冉蘅挺直的背脊,宫长诀道,
“你…上次背上的伤可好些了?”
问着楚冉蘅,宫长诀眼前却不自觉浮现那日梦中,那些在楚冉蘅背上欲盖弥彰的红痕。
宫长诀忙把纱帘撩下来,挡住她通红的面颊。
楚冉蘅道,
“好多了。”
………………………………
浣纱自苎罗(6)
浣纱自苎罗(6)
宫长诀点点头,纱帘遮住了她通红的面。
宫长诀转移话题道,
“我还没有这般进过定王府,如今走进来了愈发觉得一亭一柱精巧,不若你带我走走可好?”
宫长诀说出口,方才反应过来,这般请求,大抵有些失礼了。
哪有一进别人家就要到处去看的?
楚冉蘅却轻笑,
“好。”
衙门前的民众终究是越积越多,而府衙的门紧闭,民众拍着朱红的大门,叫骂与哭喊不绝于耳。
而皇城外,不到五丈的地方,一座佛寺已建起三分之一,数百工人日以继夜地建造,不过几日便已具雏形。搬来的檀木镂空门正被安在门框上。
时不时有百姓停住脚步,
“这是在做什么?”
“好像…是造佛寺吧。”
“可是佛寺为何要在闹市建造,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是佛寺吧,这模样和万国寺的布局没有什么区别,活脱脱就是另一座万国寺啊。”
不多时,人又散去。
鄞州边鄙。
一只箭穿空而来,射在姚远大腿上,姚远猛地单腿跪在城墙边,腿上鲜血淋漓,城楼上的将士不停地被射杀。
小将军嘶吼道,
“将军,我们不过三千人了,这城守不住了!”
姚远将箭猛地拔出,狠狠地插在爬上城楼的西青士兵身上。
姚远的死死的剑插在泥砖缝隙见,血落在缝隙中长出的草上,缘着草叶向下滴落。
姚远双眸猩红。
不远处战旗烈烈飞扬,却被西青士兵猛地砍倒。
姚远道,
“撤出所有民众了吗!”
小将军道,
“大部分早已撤出,只是还有十数人,守着土地和财物,死也不肯走。”
城墙之后,一个身穿绫罗的妇人道,
“你们派兵替我将我的东西运出城,我就走,否则,我死也不走!”
一个青年士兵要上城楼补上空缺,却被妇人死死拉住,
“城守不住了,我是县太爷的正房夫人,你们必须得送我离开,否则我夫君定然上报给朝廷,你们将百姓扔在亡城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
远远的,可看见城楼上,眼见一个大周将士再倒下,又多了一个空缺之位,有西青士兵就要爬上城墙来。
青年士兵急着要上去补上空缺。士兵甩开妇人的手,嘶吼道,
“让你走你不走,你不走就留在这儿,陪着你那些钱财去送死!”
妇人死死扯住士兵道,
“你们必须派人护送我和这些金银细软一起走,否则我一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士兵看着城墙,愈发着急,甩开妇人,跑着离开,却再度被妇人拽住。
妇人鼻孔撑大,目呲欲裂,道,
“你不护送我是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我夫君,让你蹲大牢,吃牢饭!”
而西青的士兵冲上了城墙,青年士兵猛地甩开妇人,嘶吼道,
“愚蠢妇人!”
士兵像奔命一般跑到城墙上。
妇人依旧一个个扯住过往奔跑的士兵,一遍遍地重复那些话。
姚远道,
“没时间了,那些不走的不要管了!”
“撤城!”
城墙上的大周士兵放完手中的箭,奔跑着撤下城楼。
而城楼下的士兵们一路后退,一路放箭,将追赶的敌军头阵击毙。
眼见着大周将士们像潮水一样撤退,妇人拼命地扯住奔命的将士们。
妇人却被人潮拥挤撞倒,士兵们急着撤退,无人理会妇人。
箭矢仍在半空中飞旋,流星一样地射出。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箭雨不断。
退至关影城,城门随着将士们的涌入而缓缓关上,沉重的城门合上,尘土飞扬。
而姚远跪在地上,满身泥泞和鲜血,却吼道,
“马上写信到长安,说急求宫家来救,唯有宫家可解眼前急迫。”
“沈烨,你亲自去送!”
小将军抱拳,
“是!”
赤色的马拼命奔跑,半路而亡,三天三夜,跑死了两匹马。
沈烨仍是一身染血盔甲,踏入长安之中。
高举信統,一路直向皇宫而去。
关无忘站在街上,而马从他身边飞跃而去。
关无忘旁边的小厮道,
“要拦吗?”
关无忘扬扇,扇上点点血色桃花缀在褐色桃枝上。
他轻声道
“等这一刻,我等得太久了,拦?”
他自顾自轻笑,
“我疯了不成?”
皇城之外,一座辉煌宏大的万国寺已建造完备。
元帝坐在龙椅上,身子微微歪斜,倚在靠背上。
“可有其他奏报?”
无人应声。
元帝视线扫在大殿上,
“今日关爱卿怎的不在?”
治粟内史握着笏板的手微微颤抖,
“今日…今日关大人去检收新万国寺了。”
元帝道,
“这般闲事,怎需要关爱卿去做,往后若关爱卿要做这等闲事,一律不允告假。”
治粟内史抖如筛糠,
“是…是,臣遵旨。”
一个穿着染血盔甲的人,握着信統一路狂奔。
猛地停在大殿门槛边,嘭一声跪倒,
“陛下,鄞州边鄙急报——”
沈烨的声音响彻在大殿内,
“鄞州边鄙急报!”
不知为何,众人只觉得听了这一声通传,只觉得心慌,之前几次急报都未曾像现在这般让人心惊。
而元帝却露出一丝笑意,必然是姚远送来的喜报,凯旋归来之日,看来不远了。
太监接过信統,走到大殿上首。
元帝点点头,太监才将信从信統里拿出来。
信上的鲜血刺目惊心。
太监的面色一瞬沉下来,尖利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陛下启祺,鄞州唯剩关影一城未被攻陷,其余州县全军覆没,急求宫家支援,唯宫家可救如今鄞州。无能之臣姚远跪上。”
众臣惊骇。
不是说已经大捷了,马上就要把观山以南的州县再夺回来了吗?
为什么忽然会只剩下关影城?
众人甚至不敢多深思。
关影城一破,鄞州尽失,一旦西青再攻破青州,便是直攻长安,到时候……
众臣不敢再想下去。
而元帝闻言,微微皱眉。
“你再念一遍?”
太监依言再念了一遍。
众臣心情愈发沉重,而元帝的面色变化极大,从不可置信到面色通红,不过端端一瞬。
顷刻,元帝倒在地上。
“陛下!”
“陛下!”
而杨晟看着元帝,却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
浣纱自苎罗(7)
浣纱自苎罗(7)
杨碌的面色一瞬变得青白,而朝堂大乱。
杨碌不停地冒着冷汗,他昨日才向父皇请求前去鄞州支援,本以为大捷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如今鄞州竟然除关影城外全然沦陷。
他该怎么办?
元帝被抬走,而太医院的太医们背着药箱往后殿去。
众臣聚集在大殿内,众说纷纭。
关无忘站在大街上,看着万国寺的匾额一点点装好。
境由心造四个大字被刷上绿色的漆,边框为小叶檀木。
境由心造。
关无忘笑,手中折扇悠悠晃着,
只怕境况由不得人。
鄞州急报之事,像是潮水一般在长安城中涌开。
长安众人惴惴不安,听闻消息时,皆震惊异常。
若鄞州全破,西青入大周,便真的如入无人之境了。
而且,姚将军指名道姓,说唯有宫家才能救大周。
众人惊骇之余,却又闻噩耗。
这几日,本月本不必收赋税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本也有人质疑,却有人隔着一扇屏风,亲耳听到关廷尉在从逸阁中说,是自己上谏,请求免除当月赋税,只是不知道为何,这赋税竟然照收不误。
而且,此事是由陛下亲自批准的。
如今出尔反尔,目的,就是要建造皇城门前的那一座新万国寺!
众人走到皇城外去看那万国寺,金碧辉煌,用的木料和物事皆为上等,说是皇宫也不为过!
这一个月的赋税,长安上万民众的辛苦钱,竟然就被这样的东西消耗殆尽。
这与其是否是佛寺有何关系。
纵使是佛寺,也是浸满血汗的佛寺。
百姓只觉得难以置信。
出尔反尔收赋税便罢了,为何竟用这些钱建造一座无用的佛寺。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这般做。
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佛寺里钻,而第二日,佛寺马上关门,却有人见一个华服女子入内,主持方丈对其皆恭敬。
有人听见那女子出来时说了一句本宫。
而后,便有人猛地明白过来。
不久之前,听说宫中最受宠的云贵妃在前往万国寺的路上遇上劫匪,若非左家长郎相救,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这座佛寺,是专门建给宠妃的佛寺啊!
元帝昏迷不醒,而长安内流言像海浪一样冲击开来。
云贵妃看着住持,双手合十,
“弟子告辞,大师勿送。”
住持却叫住云贵妃,
“施主请留步。”
云贵妃回身,
“可是住持有事相询?”
周围一圈民众,远远地围着佛寺,盯着云贵妃,眼神一动不动。
住持道,
“施主为何每日都来上香?”
云贵妃道,
“自然是来祈求陛下平安。”
住持却垂眸,眸平无波,
“施主,何必这般苦求结果呢?每日无数生灵聚集于此,就是为了看施主,施主又何必上赶着来此处?”
云贵妃挑起精心画就的眉,自然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座佛寺,是为她一个人造的,她要所有人都知道。
元帝为了一个妃子,动用上万民众赋税,出尔反尔,昏庸至极。
………………………………
浣纱自苎罗(8)
浣纱自苎罗(8)
云贵妃道,
“住持遁入空门,却仍旧受世俗所扰,不得不出现在闹市街头,在闹市中敲钟念经,这是住持所愿吗?”
住持双手合十,道,
“境由心生,大隐隐于市,纵使是在闹市中,只要心无旁骛,一样可修得正道。施主为何非要搅起波澜,而不能似贫僧这般淡泊无波?这冤冤相报,受扰的终究是自己。”
云贵妃却笑,
“生老病,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全都已经经历了一遍,我早已死在爱别离的那一日,如今的我不是人,而是厉鬼,只怕住持也渡化不了我身上的浊气。”
云贵妃笑,眼底却燃起火光,
“苦海回身,早悟兰因,谁不想?”
她一双漆黑的眸冷色骤明。
“我偏要起婆娑、炽艳火、自废堕、闲骨格、永葬荒墟、剜心截舌、独吞絮果。”
住持长叹道,
“施主再这般下去,只怕是会面对难以承担的后果。只是贫僧已无法引导施主从善如流,施主万自珍重。”
云贵妃道,
“多谢住持指点,来日若化成冤魂,还盼住持能念段经,超化我的怨魂。”
云贵妃看向在不远处被御林军拦住的百姓们,那些狰狞,厌恶,凶悍的表情落入她眸中。
她垂眸,缓缓再睁眼时,她又是那个烟视媚行的云贵妃。
关无忘将茶杯推到左晋面前,
“如今入了翰林院,有何感觉?”
左晋道,
“有什么感觉?不过是觉得荒唐罢了,当年我参加科举,考中二甲第一,但那一届科举,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被授官,哪怕是个芝麻小官,亦未有。”
“说到底,元帝忌惮三公,有意识架空三公权利,我祖父是御史,元帝自然不希望御史之家钟鸣鼎盛下去,我父亲已经遭受过打压,不会再有什么大气候,而这一辈的男丁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打压了我,左家未来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左晋一向温和的面容此刻有些冷冽,笑亦带着几分冷意,
“正正经经考科举,高中之后不得授官,如今借着救了一个妃子的恩名,竟然直接进了翰林院做编修,这难道不可笑吗?”
关无忘道,
“作为一个皇帝,不想着勤政爱民,反而只想着要打压权利大的三公和其他官员侯爵,从所有掌权者的手里夺过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为此,不惜剿灭忠臣,血染朝堂,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关无忘放下茶杯,
“如此,要朝堂有何用?不若全部遣散,坐他至高无上的皇位,无人与他争,无人与他抢,这不是更好?”
左晋道,
“纵使元帝早已极想剿灭三公,与三公为仇,只怕知道这三公全然背叛的消息,也会疯了。”
关无忘满不在意地笑笑,
“不是皇帝选择朝臣与万民,是朝臣与万民选择皇帝,自古以来,一向如此,只可惜,元帝坐了那个位置,受先帝留下的福荫和功绩庇护多年,将这朝堂和江山戳得稀烂之后。仍旧不懂这个浅显的道理。”
“元帝若是但凡将遮住眼眸的权势撕开一星半点,只怕都不会是这个愚蠢模样。”
关无忘起身,打开窗子,用长木棍顶住叶窗,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的佛寺,
“这佛寺,建得极好。”
他眸中意味不明。
左晋起身,
“不打扰你了,想必你还有客人要来。”
关无忘看着窗下,听见左晋的告辞声,连头也未回,而楼下,杨晟抬步进入清风阁中。
左晋刚走不久,杨晟便进入了雅间内。
“廷尉大人。”
关无忘冷淡的面色一瞬带上笑,他转过身,看向杨晟,
“王爷在陛下身边安插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杨晟坐下来,拿了一个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廷尉大人才让本王刮目相看,若非亲耳听见,本王都不敢相信廷尉大人有这等放手一搏的胆气。本王不过是在父皇身边安插了一个太监,这算是什么好本事,与大人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了。”
关无忘笑笑,
“殿下今年只有十八岁,却敢应了臣的计划,本身就是一种极难得的本事。”
杨晟的眸中尽是怜悯,
“父皇这般病重,就算是他在百姓之中的威信尽毁,只怕他也不知道,还不如顺水推舟,送给本王做一个顺水人情,早早地因此退位,这才是正道。”
关无忘道,
“王爷可要把握好时机,时机一过,可就没有机会了。”
一个青衣书生,面上带着伤,站在府衙门口,用细瘦的胳膊狠狠地敲鼓。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个衙役从门缝里露出眼睛,看着外面。
见是上次带头闹事的青衣书生,衙役忙关上门,但还未等缝隙合上,青衣书生就推着门,衙役一时不防,被推到在地,而府衙的门大开。
青衣书生高声道,
“门开了!快!”
不远处等着的民众群涌而上。
里面的衙役忙上前,猛地将青衣书生扔出去,
青衣书生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到空中,而后跌落,滚下台阶。
衙役们忙将门关上。
百姓们还未进入,门便已关上。
有人扶起书生,书生擦擦嘴角的血,看向朱红的大门,眸子血红。
百姓上前去拍门,
“开门!”
“出来!”
“捅破了天就半个月没有再开过门,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开门吗!”
“把钱还给我们!”
“把钱还给我们!”
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可是百姓们依然相信,元帝一定不会出尔反尔,也不是为了一个妃子,就收用这些赋税去建造一座无用的佛寺的人。
陛下一言九鼎,怎么可能轻易反悔。
而且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每年陛下都还在五月节撒太平金钱与民同庆。
试问这般心有百姓的皇帝去哪里找。
一定是他们想错了,那所谓受宠的云贵妃天天都去佛寺,他们可从未见过陛下陪着去,若是宠妃,陛下怎么会一次也不陪同?
而百姓们不知道的是,元帝如今昏迷不醒,根本不可能爬起来陪着云贵妃去佛寺。
长安的百姓们仍旧觉得,从前明明安居乐业,除却南城新涌进来的那些难民外,长安中一直都歌舞升平,繁盛大治,能治理出这样盛世的陛下,怎么可能是那等子为一个女子,昏庸得将不可以收回的圣意收回,还用这些钱建造佛寺的皇帝。
所以,必然是官府隐瞒免除赋税消息,想中饱私囊,为祸百姓。
百姓们叫喊着拍门。
大周的赋税并非每月相同,或每季相同。
夏日里一个月的赋税,足足顶得上一整个冬季的赋税,如今收上去的这些钱,要是富裕的人家还好,可若是对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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