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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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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中的高声斥骂,和现实中,耳边一遍遍高呼的宫将军,交织着在她脑海里回荡。
眼前一会儿是百姓们那些厌恶失望的表情,一会儿是恳切而愧疚的面孔。
一声声的疾呼冲击着宫长诀的耳膜。
她扶着栏杆,看向跪满了一整条街的百姓们。
宫将军三个字,如雷贯耳。
她无由来泪盈于睫。
若是前世,宫家也能有这般的威望和百姓的信任该有多好。
至少不会死得那么不明不白,遗臭于世,在众人眼中,以欺世盗名的面目死去。
满门抄斩,一百二十一人,除却她之外,一个不留。
除却老弱妇孺,还有她刚刚成年的弟弟宫忱,还有为了百姓生死相搏大半生的父亲和叔父。
前世,宫家若能这般得民心,该有多好。
一声声的宫将军仍响彻在耳边,似要响遏行云,贯彻苍穹。
宫长诀闭上眼,听着那三个字燃烧在耳际。
一遍遍地重复,她握紧了栏杆。
她复睁眼,一双眸坚定而清亮。
这一世,宫家不是欺世盗名,人人唾骂的奸佞,她的名声也依旧清清白白,她所能倨傲,所能倚仗的一切,全都还在。
宫家绝不会再任人宰割,走上前世那般的结局。
所有受过的苦难,她会亲手一一奉还。
敌人怎么让宫家灭亡,她这一世,也会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法,让敌人身败名裂,坠入无尽深渊。
她会握着她所能倚仗的一切,刀刀见血,步步不留行,屠尽敌人,为前世里无端遭受劫难的家人报仇雪恨,为那些曾经遭受过的苦痛拔刃鸣冤。
………………………………
浣纱自苎罗(11)
浣纱自苎罗(11)
在震天的呼喊声中,那扇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形高大却面目憔悴的中年男子从门内出来,缓缓跨过门槛。
众民惊呼,
“宫将军!”
宫韫抬眸看向面前的上千民众,一双老眸不由得有些湿润。
有女子带着孩童上前,跪在台阶上,冲着宫韫磕头,
“宫将军,求您救救我们吧!”
女子泪如雨下,孩子虽懵懂却也跟着磕头,声音软糯,在凄切的恳求声中,孩童懵懂的声音如一泓清泉入浊泥。
“宫…将军,救救…救救我们吧。”
宫韫忙要扶起女子和孩童。
女子却又磕头,泪落如雨,
“宫将军,求您救救我们。”
女子拉过孩子,拉开孩子的衣袖,上面的触目惊心的被火烧过的伤疤,看样子,是刚受伤不久,还在溃烂发炎。
女子哽咽道,
“西青将细作派进长安,孩子他爹是长安里第一个发现细作的,却因此被那些西青细作害死,连全尸都没留下,在西青细作纵的那场大火里被烧得一干二净。孩子也差点死在火场里。”
女子泣不成声,抓住宫韫的衣角,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宫将军,求求您,帮帮我们吧,西青如今已经这般堂而皇之地侵入长安,若他日屠城,我们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孩子还那么小,甚至都可能没机会长大,不只是我的孩子,还有整个长安的孩子,求求您,帮帮我们,至少让我们的孩子能活下去吧。”
女子声泪俱下,而宫韫面色沉重,眸色复杂。
宫韫扶起女子和孩子,
“先起来,起来再说。”
女子却道,
“宫将军,若是您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宫韫面色为难,眸中更是纠结。唇上冒了胡茬,眼底青黑,整个人的精神远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好。
他艰涩地开口,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
宫韫只留下半句话,剩下的半句话便留在喉咙里,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众人都可窥见几分未尽之意。
跪在前面的民众恳切道,
“宫将军,可是如今,只有您能救我们了。”
“宫将军,求您了,帮帮我们吧!”
宫韫看向那些凄切恳求的面孔,垂下眸子,不忍再看,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心酸。
他声音沉重,
“若是往常时候,宫家必定身先士卒,与西青搏杀一回,可是如今,宫家孑然一身,没有官职,没有虎符,甚至没有一兵一卒可供统领,怎么还能救你们?”
宫韫转身,不欲再看那些急切的面孔,
“我已经不是宫将军了,宫家,也不是从前的宫家了。”
他眸中情绪翻涌,只留下一个背影。
百姓们看着宫韫的背影,一瞬间,忽然觉得这个身影并没有百姓们从前以为的高大和健硕,反而有轻微佝偻,有些瘦,可那轻微佝偻的脊背,却是从前为万民扛起一片天的支柱,是什么时候,曾经那个可单枪匹马杀出重围的宫大将军,竟变得这般沧桑和瘦弱?
如今,他们竟无法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宫大将军与眼前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这样沧桑憔悴的宫大将军,他们究竟将其忽略了多久?
有百姓上前拉住宫韫的衣角,
“将军,可若是您置之不理,有谁还能救我们,救这大周呢?”
………………………………
浣纱自苎罗(12)
浣纱自苎罗(12)
夏日的风向来不甚温柔,总是大而宽,有力地席卷而来。
宫家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被风孤零零地吹起,黄色的灯穗在空中不断地飘晃,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似秋叶飘零。
恰如宫韫给人的感觉一般,萧索,无奈,彷徨。
透过宫韫的身影,人们似乎能看见那满地鲜血的战场,那立剑半跪在风沙中的将军,生青苔的城墙似云般摇摇欲坠,而新芽染血,血缘着叶子滴落,秃鹫食尸,风沙凄寒,战鼓的敲击声在肃杀的秋日中一声又一声,敲落苍穹。
不是宫将军不愿意救他们,而是他已自身难保。
提携玉龙,为君百战,数次从战场的生死搏杀中活下来,本该是加以信任,赞扬封赏,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宫家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凯旋归来,死里逃生,而坐享其成的皇帝,却将宫家一贬再贬,直至贬成庶民。
如今,为了取悦一个妃子,收取不可计数的赋税,仅仅是为了造一座无用的庙宇,说是庙宇,其实与商纣王为妲己所造的酒池肉林有何区别?
一样是色令智昏,一样是祸及百姓。
细腰争舞君沉醉,白日秦兵天下来。
外敌入侵时,他们的君主却在榨尽百姓的血,锱铢不放,却用来贪图享乐,挥金如土。
真正有救国之能的将士被贬褫,老来平民策如无用涓埃,甚至换不得东家种树书。
宫韫见到这么多的百姓跪于宫府前,是感动,宫家在百姓心中尚有一席之地,这上百年的拼命守护并未白费。
却骤然又是心酸,若非姚远那份非宫家不可的信,若没有长诀之前的铺路设计,百姓们还会不会这么敬仰与依赖?
宫家一向对百姓从不计较,功过不知也无所谓,只是一直坚定着守护着黎民百姓。却是因此与百姓却长时间隔着一道鸿沟,百姓不知宫家的咬牙坚持,宫家也不说自身艰苦,从未有过交心之时,若非长诀当初设计流言,让长安百姓知道宫家的举步艰难,只怕眼前,并不会有这么多人能理解宫家。
如果姚远并不与宫家一心,不相信宫家能力,不想着帮宫家一把,就不会写下那样的急报,或许也就没有眼前的满街而跪,苦求庇护。
他虽感动,却也是几分害怕与心寒,若只是为了自己能救他们的命而跪拜敬仰,宫家到底也不过是当初一样被牵扯着走。
只不过,当初是满心利用的元帝,现在是他们发誓庇护的百姓。
宫韫垂眸,其实就算是百姓只是为了活下来,才求宫家,他和宫霑也一定会出战,因为百姓是宫家的软肋,宫家要守护的第一顺位。没有任何条件,不求任何回报。
任玄机站在楼台上,看着街上密密麻麻的人,悠悠道,
“你不恨百姓吗,上辈子,百姓都那般对你们了,甚至可以说是害死宫家的凶手。”
宫长诀苦笑,望着楼下百姓,
“我恨过的。”
“他们间接造成了宫家的死,我怎么可能不恨。”
她眸色怅然,面上的笑也凄楚,
“可是,我渐渐明白了,真正对我们下手的是元帝和瓮喻,不是他们。”
“若我是百姓,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纸条的鸽子飞入宫家,又知道宫家有通敌叛国的证据,还看见自己一向信任的皇帝真的降旨意处罚了宫家,连朝廷众臣都毫无异议,估计我也会相信吧。”
她眸中有淡淡的泪光,迎着日光闪烁。
“这些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到底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前世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他们被愚弄,被当成刀,去刺向任何想刺向的人。上辈子,他们终归是被人愚弄了,我们保护了他们的生,却没有保护他们的灵,导致他们被别人随意戏弄,无法判断真相。”
“我们宫家发过誓要代代守护百姓和大周,却只知道杀敌,忘记了关心他们,融入他们,了解他们,忘记了让他们了解宫家,明白宫家的苦心。”
“若我们如这一世一样多关心他们,融入他们,像这一世一样,他们就不那么容易被愚弄了,是我们没有做好,怪不得他们。”
宫长诀看向任玄机,
“任前辈,你看,这满街的百姓,如今都在相信我们,换作如今,元帝和瓮喻再把那些所谓证据丢进宫家,就算百姓们不能完全确定,但也不会那么确定,毫不犹豫的就都跑到皇宫外面去拦我们,踩断我们的脊梁。对我们下死手。”
她垂首,轻叹一声,
“终究是我们没有做好。”
任玄机扇着葵扇,缓缓道,
“丫头,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
宫长诀转眸,再度看向百姓,轻轻一笑,
“我也知道不是我们的错,但错的就真的只是元帝和瓮喻吗?
“我们真的太疏忽了,一直高高在上地做我们的大周守护神,以为这样便可以了,却忘了多看看他们,多了解了解他们,让他们也了解我们。”
宫长诀道,
“前辈或许知道关无忘吗?”
任玄机道,
“是关家留下来的那个小子?”
宫长诀点点头,
“您知道,关无忘说过我什么吗?”
她回忆起当时自己有些好笑的举动,不由得笑了,
“那时,我在街上,看见运赈灾粮食的车上掉下来的竟然是劣粟,我怒气冲冲就去找关无忘,指责他不该从上面挖钱,这是事关万民的救命稻草,他怎能在这上面做手脚。”
宫长诀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却忽然严肃地说,原你也知这是百万黎民生死攸关的事,可人饿的时候,草根,树皮,甚至是所谓的观音土,又有什么是吃不下去的?劣粟又如何,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不能吃?”
宫长诀似能看见关无忘说这话时的神态与模样,看着楼下的百姓,眸子发亮,她学着关无忘的语气,重复着关无忘的话,
“买一斤细米的价格,能买十斤劣粟,就意味着能多救九倍的人。”
“宫长诀,你一向衣食无忧,没有真正见过满地饿殍,饿到了极点,纵使是观音土,也是救命的东西。更何况,换掉的变成了劣粟,不再是细米,一路上,交接的人无法利用从中挖去部分去换钱,能多救多少人?”
她轻轻道,
“你——”
以关无忘那份带着几分觉得她幼稚的轻蔑语气,她朱唇微启,
“清楚吗?”
任玄机听着宫长诀重复着那时的话,摇着葵扇的手缓了几分。
宫长诀收起情绪,复看向任玄机,
“他说得对,百姓于我们,不该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图腾。而宫家对百姓,也不该只是一个图腾,我们都是鲜活的,如果宫家要当守护神,只有在百姓眼中,不仅仅是一个图腾,一个符号,宫家才能真正地成为守护神,守住大周的神,守住百姓心的神。那才是真正的守护神。”
“而前世的我们,并没有做到。”
“百姓有错,宫家亦有错。”
“直到关无忘说了那番话时,我才意识到,他们那么容易被欺骗,是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们。他们也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们。我们只知道杀敌,只知道下意识的维护,把百姓二字当成负担刻在骨血里,却都不低头看看,自己维护的是什么人。”
宫长诀道,
“这一世,我引导流言,不仅仅是为了令宫家脱险,更是为了能让他们认识真正的宫家。不是完美如铸的神像,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谪仙,而是有苦痛,有难言之隐,有伤痕的普通人家,但是这个普通人家,愿意为了他们搏命,为他们受尽雷霆烈日折磨。”
她眸中释然,带着几分和煦的光,
“这,才是百姓们该认识的宫家。”
“所以,这一世,百姓们不怀疑是宫家有罪而变成庶人,而是坚定地认为,是元帝有错,无端伤害了宫家。”
“我的死,百姓们会为我打抱不平,我不得公道,百姓们会为我高声疾呼,愤懑报案上百,血字书幅以召天下,告诉所有人我的冤屈,我的痛苦,心疼我,为我立冢,为我写传,为我长续香火,为我祈求寺庙点燃我的长明灯,日日诵经,超度亡魂,归往善处。”
宫长诀笑了,却垂下眸子,泪盈于睫,
“所以,我便更后悔,前世没有守好他们,他们本来是这么善良而热忱,却被人当做刀子使,插向了我们的心窝。”
“如今我想通了,恨自然消散。只是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犹豫不决,不敢确定百姓是为了保命才急求宫家,还是真正相信宫家,支持宫家。”
宫长诀看向宫韫的身影,百姓们跪在宫韫身边哭诉。
宫韫的背影却那般怅然若失。
宫长诀喃喃道,,
“父亲,你可要试着相信他们啊。”
任玄机捋着胡子,没有说话。
而满街百姓跪拜的壮观场面,却刻入宫长诀的心肺间。
终究是从前受难太多,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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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自苎罗(12)
浣纱自苎罗(12)
夏日的风向来不甚温柔,总是大而宽,有力地席卷而来。
宫家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被风孤零零地吹起,黄色的灯穗在空中不断地飘晃,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似秋叶飘零。
恰如宫韫给人的感觉一般,萧索,无奈,彷徨。
透过宫韫的身影,人们似乎能看见那满地鲜血的战场,那立剑半跪在风沙中的将军,生青苔的城墙似云般摇摇欲坠,而新芽染血,血缘着叶子滴落,秃鹫食尸,风沙凄寒,战鼓的敲击声在肃杀的秋日中一声又一声,敲落苍穹。
不是宫将军不愿意救他们,而是他已自身难保。
提携玉龙,为君百战,数次从战场的生死搏杀中活下来,本该是加以信任,赞扬封赏,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宫家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凯旋归来,死里逃生,而坐享其成的皇帝,却将宫家一贬再贬,直至贬成庶民。
如今,为了取悦一个妃子,收取不可计数的赋税,仅仅是为了造一座无用的庙宇,说是庙宇,其实与商纣王为妲己所造的酒池肉林有何区别?
一样是色令智昏,一样是祸及百姓。
细腰争舞君沉醉,白日秦兵天下来。
外敌入侵时,他们的君主却在榨尽百姓的血,锱铢不放,却用来贪图享乐,挥金如土。
真正有救国之能的将士被贬褫,老来平民策如无用涓埃,甚至换不得东家种树书。
宫韫见到这么多的百姓跪于宫府前,是感动,宫家在百姓心中尚有一席之地,这上百年的拼命守护并未白费。
却骤然又是心酸,若非姚远那份非宫家不可的信,若没有长诀之前的铺路设计,百姓们还会不会这么敬仰与依赖?
宫家一向对百姓从不计较,功过不知也无所谓,只是一直坚定着守护着黎民百姓。却是因此与百姓却长时间隔着一道鸿沟,百姓不知宫家的咬牙坚持,宫家也不说自身艰苦,从未有过交心之时,若非长诀当初设计流言,让长安百姓知道宫家的举步艰难,只怕眼前,并不会有这么多人能理解宫家。
如果姚远并不与宫家一心,不相信宫家能力,不想着帮宫家一把,就不会写下那样的急报,或许也就没有眼前的满街而跪,苦求庇护。
他虽感动,却也是几分害怕与心寒,若只是为了自己能救他们的命而跪拜敬仰,宫家到底也不过是当初一样被牵扯着走。
只不过,当初是满心利用的元帝,现在是他们发誓庇护的百姓。
宫韫垂眸,其实就算是百姓只是为了活下来,才求宫家,他和宫霑也一定会出战,因为百姓是宫家的软肋,宫家要守护的第一顺位。没有任何条件,不求任何回报。
任玄机站在楼台上,看着街上密密麻麻的人,悠悠道,
“你不恨百姓吗,上辈子,百姓都那般对你们了,甚至可以说是害死宫家的凶手。”
宫长诀苦笑,望着楼下百姓,
“我恨过的。”
“他们间接造成了宫家的死,我怎么可能不恨。”
她眸色怅然,面上的笑也凄楚,
“可是,我渐渐明白了,真正对我们下手的是元帝和瓮喻,不是他们。”
“若我是百姓,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纸条的鸽子飞入宫家,又知道宫家有通敌叛国的证据,还看见自己一向信任的皇帝真的降旨意处罚了宫家,连朝廷众臣都毫无异议,估计我也会相信吧。”
她眸中有淡淡的泪光,迎着日光闪烁。
“这些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到底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前世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他们被愚弄,被当成刀,去刺向任何想刺向的人。上辈子,他们终归是被人愚弄了,我们保护了他们的生,却没有保护他们的灵,导致他们被别人随意戏弄,无法判断真相。”
“我们宫家发过誓要代代守护百姓和大周,却只知道杀敌,忘记了关心他们,融入他们,了解他们,忘记了让他们了解宫家,明白宫家的苦心。”
“若我们如这一世一样多关心他们,融入他们,像这一世一样,他们就不那么容易被愚弄了,是我们没有做好,怪不得他们。”
宫长诀看向任玄机,
“任前辈,你看,这满街的百姓,如今都在相信我们,换作如今,元帝和瓮喻再把那些所谓证据丢进宫家,就算百姓们不能完全确定,但也不会那么确定,毫不犹豫的就都跑到皇宫外面去拦我们,踩断我们的脊梁。对我们下死手。”
她垂首,轻叹一声,
“终究是我们没有做好。”
任玄机扇着葵扇,缓缓道,
“丫头,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
宫长诀转眸,再度看向百姓,轻轻一笑,
“我也知道不是我们的错,但错的就真的只是元帝和瓮喻吗?
“我们真的太疏忽了,一直高高在上地做我们的大周守护神,以为这样便可以了,却忘了多看看他们,多了解了解他们,让他们也了解我们。”
宫长诀道,
“前辈或许知道关无忘吗?”
任玄机道,
“是关家留下来的那个小子?”
宫长诀点点头,
“您知道,关无忘说过我什么吗?”
她回忆起当时自己有些好笑的举动,不由得笑了,
“那时,我在街上,看见运赈灾粮食的车上掉下来的竟然是劣粟,我怒气冲冲就去找关无忘,指责他不该从上面挖钱,这是事关万民的救命稻草,他怎能在这上面做手脚。”
宫长诀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却忽然严肃地说,原你也知这是百万黎民生死攸关的事,可人饿的时候,草根,树皮,甚至是所谓的观音土,又有什么是吃不下去的?劣粟又如何,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不能吃?”
宫长诀似能看见关无忘说这话时的神态与模样,看着楼下的百姓,眸子发亮,她学着关无忘的语气,重复着关无忘的话,
“买一斤细米的价格,能买十斤劣粟,就意味着能多救九倍的人。”
“宫长诀,你一向衣食无忧,没有真正见过满地饿殍,饿到了极点,纵使是观音土,也是救命的东西。更何况,换掉的变成了劣粟,不再是细米,一路上,交接的人无法利用从中挖去部分去换钱,能多救多少人?”
她轻轻道,
“你——”
以关无忘那份带着几分觉得她幼稚的轻蔑语气,她朱唇微启,
“清楚吗?”
任玄机听着宫长诀重复着那时的话,摇着葵扇的手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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