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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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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丞相要的东西,他关无忘是做不到。
但是,总有人能做到。
他的笑意慢慢收起。
宫府内,
宫韫站在空无一物的冰窖中,原先冰窖中的冰已经被用尽,唯残存一些堆在角落里。
他已二十多年没有进过冰窖,上一次进来,还是当年为娶左氏之时。
他苦熬三日夜,终究天不负有心人,所想成真。
只是到底是辜负了她,这些年,他不在的年月占却大半,独留她一个人支撑府邸。
他在时,两人相敬如宾,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万氏之事,虽是意外,但到底是他愧对了她。
如今已是越走越远,
宫韫看着空空荡荡的冰窖,神态若有所思。
久久未曾挪动脚步。
左氏推开冰窖的门,宫韫听见脚步声,回头去看。
左氏正好走进来,二人相视,却沉默良久。
左氏移开视线,道,
“我进来取手帕。”
宫韫垂眸,果见冰台上有一条白色绣帕。
宫韫点点头,许久才应道,
“嗯。”
二人并未直视。
左氏取了手帕,转身欲走,
宫韫却道,
“多谢。”
未言多谢什么,左氏却明白他所言。
左氏道,
“长诀书信归来,指清所需,我不过顺而为之。”
宫韫道,
“到底是你费心张持。”
左氏未答话。
宫韫道,
“此战可能一去要去许久。”
左氏面色微动。
宫韫道,
“西青不是善茬,大抵需一年半载方能归来。”
左氏道,
“府内仍留二十余族亲在此,其他家眷已在老家,你不必担忧,我会办好一切,护得他们周全。”
她停顿片刻,
“等你回来。”
………………………………
浣纱自苎罗(17)
浣纱自苎罗(17)
未央宫中。
窦皇后的贴身婢女绯樱拿着扫尘掸子清扫着博古架上的灰尘,窦皇后进殿,绯樱的手猛地一撞,博古架上一尊玉佛猛地坠落,砸碎在地。
绯樱面上慌乱,忙跪在窦皇后面前,磕头道,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
窦皇后却蹲下身子,捡起一片碎片,面色凄楚,
“这是郑婕妤生前所赠,你怎能如此不小心。”
绯樱磕头道,
“奴婢知错,求皇后娘娘开恩,求皇后娘娘开恩。”
窦皇后垂眸,长叹一口气,
“若是旁的物事本宫便翻过不提,可这是郑婕妤生前心疼本宫无子,所送的送子观音,如今郑婕妤薨了,你让本宫去何处再寻一尊郑婕妤所赠玉佛?”
窦皇后亲手拾起碎片,捧在手中,
“你在殿前跪一夜,静思己过,虔心认错,以慰郑婕妤在天之灵。”
绯樱涕泗横流,却仍旧忙着磕头,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夜色渐沉。
瓮喻常常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有时是带血的衣裙,有时是长发遮面,恍然一撩长发便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的女鬼。
瓮喻缩在角落里,绯樱拿着一个食盒,偷偷摸摸地进了慎刑司的掖狱,瓮喻见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过来,吓得往后猛地一缩,狠狠地撞上了墙壁。
绯樱忙低声道,
“公主,是奴婢,奴婢是绯樱啊。”
绯樱忙将食盒打开,推到瓮喻面前,
“公主,奴婢来给您送饭了。”
瓮喻闻言,抖动的身子一松,抬眸看来人,见是绯樱,紧握着的手缓缓松下来。
绯樱忙将筷子塞到瓮喻手里,
“公主,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您瞧,还有您喜欢吃的荷花糕。”
对瓮喻,掖狱里的饭菜和待遇还算过得去,只是窦皇后心疼瓮喻,一向派遣人给瓮喻送饭。
牢房漆黑,唯一一扇明窗里,直直地投进几缕月光,照在绯樱面上,一瞬,绯樱的面惨白似鬼。
瓮喻大叫一声,绯樱忙捂住瓮喻的嘴。
有几许犹豫,却仍道,
“公主不要怕,奴婢在这儿,鬼魅不敢来。”
绯樱缓缓放开手,看着瓮喻,
“公主,你有没有杀宫长诀。”
瓮喻拼命地摇头,
“我没有,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与我无关。”
窗外人微微侧身。
绯樱一字一句道,
“公主,你真的没有杀宫长诀吗?”
瓮喻颤抖着,
“不是我,不是我,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是她想害我,她想害我!”
绯樱握住瓮喻的手,抓着她的手,让她拿紧了筷子,往饭菜伸,
瓮喻不停地颤抖着。
绯樱道,
“公主,吃了这荷花糕,今夜定然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瓮喻被绯樱抓着手,瓮喻还没来得及反应,糕点就进了口中,而她颈后,是绯樱的另一只手,抓住了瓮喻的后颈,让瓮喻仰起了头,猛地将那块荷花糕拍下去。
瓮喻呛了几声,捂住喉咙便倒下了。
绯樱拨下发间簪子,在瓮喻的手上划了一朵血淋淋的霜花。
杨晟站在高窗下,绯樱拿着食盒出来,
“王爷,已然办妥当了。”
杨晟抬眸,
“皇后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绯樱道,
“奴婢知道。”
杨晟站在黑暗中,唯一缕月光可视几分。
他看着瓮喻,她手上的霜花鲜艳。
宫长诀,一定没有死。
在她的死讯传来当晚,他曾于太后殿后的方圆池旁见一女子,月光落下,虽不可辨人面,却顷刻见女子手上霜花胎记,同在手臂上,毫无偏差,他想追上去,那女子却察觉,转瞬便消失不见。
而不久之后,太后便下旨封宫长诀为公主。
这其中必定有关联。
只是,他却猜不透她为何佯作逝世。
杨晟道,
“你蛰伏在皇后身边已经五年,皇后最是信任你,不管你说什么,皇后都必定会听进去几分。”
绯樱道,
“是。”
杨晟道,
“但皇后性子虽然懦弱,却不是任听任信之人,你若相劝,必定谨慎,不要露了马脚。”
绯樱道,
“奴婢谨记。”
“王爷,关大人属意您认皇后为母,顺势为嫡子,而且如此,您也可以向申丞相保证皇后在您的庇护下会免于纷争,可借此栓住申丞相,再者,就今日奴婢所见,皇后未必对郑婕妤没有悔心,您如今这般举动未免太曲折了些,您何必要——”
杨晟的目光落在绯樱面上。
绯樱立刻止住话头,
“王爷,奴婢多嘴了。”
杨晟道,
“既然知道多嘴,就不该说。”
“本王愿意看着申丞相的面上放窦氏一命,保她无虞已是留情,若你再多说,便跟着瓮喻一起陪葬。”
杨晟拂袖离去。
绯樱紧随其后,而掖狱中,瓮喻微微颤抖,而后猛地咳嗽,吐出了一些糕点残渣,再度晕倒过去。
翌日。
绯樱一脸急切,跪在窦皇后面前,
“娘娘,不好了,公主在狱中遇害了!”
窦皇后如被巨石所击,
“你说什么?”
还未等绯樱重复,窦皇后便疾步出了殿门。
绯樱跟在窦皇后身后半步,急道
“是今日早上,在狱中看守的狱卒发现的,听说发现的时候,公主已经气绝,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手上一朵霜花伤痕,刺入骨三分。”
窦皇后冲进掖狱中,对守门的狱卒道,
“开门!”
狱卒开门,而窦皇后急匆匆地进了掖狱中,却见瓮喻好好地坐在木桌旁正在喝粥。
绯樱面色一变。
而窦皇后猛地回头看向绯樱,一向温和的眸少有的狠厉,一巴掌挥在绯樱面上,
“绯樱,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公主遇难!”
绯樱捂着脸猛地跪下,面色却猛然平静下来,只是思绪仍纷繁。
不可能,昨日那荷花糕明明剧毒无比,瓮喻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这个,王爷要她毒死公主,而后借此机会栽赃陆婕妤,毕竟陆婕妤因为公侯女断发毁婚记而极喜欢宫长诀,到时,只要把这看似厉鬼索魂的死局说成是陆婕妤杀人之后,为掩人耳目,才布置成这般模样,一切就顺理成章。
皇后娘娘没有了在宫中唯一的期盼,便会心如死灰。
只要她再言语挑拨一二,将民间百姓怨恨皇后娘娘错而久不退位的情况告诉皇后娘娘,心如死灰的皇后娘娘便极容易因为民意顺势退位,如此,王爷便可推云贵妃上位,从而认云贵妃为嫡母,当上大周皇室的唯一嫡子。
而唯一可与云贵妃相争几分的陆婕妤也因此倒台,云贵妃独大,王爷便可高枕无忧。
可是如今,瓮喻没有死,她该怎么办?
绯樱略有几分语无伦次,
“奴婢…奴婢…也是听有人来报,奴婢才这么说的,奴婢绝非妄言,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怎么会妄言公主遇难,定然是有人假传通报,令得奴婢错报。”
绯樱的余光暗暗飘向瓮喻,而瓮喻拿着手中的碗,手指一弹一弹地在桌上晃动,轻轻地摇头晃脑,似乎神态有异。
绯樱忽然意识到,昨夜…瓮喻看见了她,那——
绯樱抓紧了衣角,一滴冷汗滴落。
而窦皇后看着瓮喻,目光落在瓮喻手上时,却大惊,忙上前,抓住瓮喻的手,
“喻儿,你的手怎么回事!”
瓮喻回头,看见窦皇后身后的绯樱,一瞬开始发抖,声音抖得厉害,
“母后,她…她…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窦皇后顺着瓮喻的视线看过去,视线落在跪在后面的绯樱身上,
窦皇后看向瓮喻,
“喻儿,你说谁想杀你?”
瓮喻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绯樱。
窦皇后看过去,而绯樱忙跪着上前,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
绯樱上前的同时,瓮喻大叫,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母后,她要杀我!”
绯樱面露焦急,
“奴婢没有,皇后娘娘明鉴啊!”
窦皇后握住瓮喻的手,
“喻儿别怕,母后在这儿,她不敢动你分毫!”
“喻儿,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母后。”
瓮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她昨天晚上…要毒死我,她要毒死我。”
窦皇后面色一沉,看向绯樱,
“绯樱,说清楚,怎么回事。你是否真的有毒害公主?”
绯樱忙道,
“奴婢怎么敢,昨日奴婢打碎了郑婕妤送给您的送子观音,一夜都跪在殿前,侍卫和宫中守夜的宫人都可以为奴婢作证,奴婢昨夜从未离开过未央宫,怎么可能有机会来掖狱给公主下毒,更何况,奴婢受您恩惠,在您身边服侍已经五年了,您难道还不能相信奴婢的忠心吗?”
绯樱泪盈于睫,
“娘娘,奴婢冤枉啊。”
窦皇后动摇,复看向瓮喻,却愈发觉得瓮喻的神态不对劲,似乎有几分癔症模样。
窦皇后护住瓮喻的肩膀,而瓮喻的手还在指着绯樱。
窦皇后抱住瓮喻,
“喻儿,别怕,母后在这里。”
瓮喻神态慌张微痴,窦皇后却眸子湿润。
绯樱抬眸,面上委屈转瞬即逝,一双眸直视瓮喻,幸得她昨日寻人以人皮面具遮盖面部,假扮成她的样子,想着若瓮喻死,也可消除嫌疑,却没想到,事情竟未如她所想,还好提早有准备,误打误撞洗清嫌疑,否则今日必然不得善终。
关无忘道,
“殿下若要认皇后为嫡母,必然要早早行动,否则若二王爷早您一步,当上了嫡子,便会成为嫡长子,到时坐上储君之位便是顺理成章,如此,百官便绝不会让二王爷再出征,毕竟,一国储君,决不能有半点差池。”
关无忘落黑子于西北角。
杨晟道,
“关大人为何觉得,要做嫡子就必须认窦氏为母?”
杨晟亦落子在西北角。
关无忘道,
“要做嫡子,母必为皇后,如今照陛下的意思,轻易不可能废后,可我们也要拉拢申丞相,申丞相并不是一定要拉窦皇后下位,而是要保护窦皇后免于纷争,拉窦皇后下位只是其中一种方式。”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您认皇后娘娘为母,成为嫡子,先行一步,抢占良机,让百官倒向您这边,从而让二王爷没有翻身之力,如此,将窦皇后保护在您羽翼之下,自然免于纷争。”
关无忘落子,紧贴着杨晟的棋子,步步紧逼。
而关无忘的棋子已经蔓延至棋盘中间,再消几子,便可吞并杨晟的棋子。
杨晟却笑,
“既然申丞相一开始要拉窦氏下位,来保护窦氏,那边遂他的意罢。”
关无忘微微皱眉,却露出半分笑意,眸中冷冽,
“王爷什么意思?”
杨晟道,
“就算是本王再需要这个机会,本王也绝不认窦氏为母,关大人虽是为我思虑周全,但到底想得狭隘了些。”
杨晟拿起一枚棋子,
“若我要做这棋局的天元,权势的中心,又为何一定要走这条路,窦氏并非无可取代,就正如这权势的中心,并非无可取代一般。”
杨晟将棋子落在棋盘中心的天元之位上。
霎时,杨晟的棋子连城一圈,堵住关无忘棋子的气口,并将在内的关无忘的棋子吞并殆尽。
杨晟抬眸,
“关大人,你输了。”
关无忘扬扇笑笑,语气却平淡,
“王爷谋划精准,自有打算,又为何来寻臣的笑话。”
杨晟笑,
“大人说的是,不过经此一事,本王也知大人的忠心与尽心效力,此后,本王便可安心了。”
关无忘垂眸,道,
“谢王爷赏识。”
杨晟笑。
关无忘却看着向棋盘中间的那颗棋子。
本来想让杨晟推窦皇后坐稳后位,让民间流言与指责更甚,窦皇后迟迟不退位,便是元帝的不作为与包庇。如此,民间对元帝的评价便更会如千里长河瀑布,一朝急下。
在这种时候,窦皇后还收养皇子,则是雪上加霜,流言便可倾迫。
他百般引导,可是杨晟却弃了这条对自己来说是康庄大道的路。
这般想法,实叫人捉摸不透。
倘若再出意外,杨晟这颗棋子便再用不得。
………………………………
浣纱自苎罗(18)
浣纱自苎罗(18)
杨晟道,
“只可惜,宫中线人来报,本王的计划出了差错,一朝落空,只能另寻打算,如今不知该如何先声夺人。”
关无忘道,
“王爷要先声夺人,未必要自己动手。”
杨晟站在窗前,回头看关无忘,
“关大人有何良策?”
关无忘笑,
“何来良策,只是你我不动,静待时机,二王爷自己会抢着送死。”
“算算时机,陛下这病也是时候痊愈了。”
杨晟微微侧目,
“关大人又从何而知,父皇将痊愈?”
关无忘道,
“西域有一剂猛药,叫疏砂枯,专救弥留之人,甚至可回光返照长达数月不死,若陛下真的行将就木,服用此药,必定醒来,若未醒来,便说明陛下身体尚健壮。只是,看陛下如今模样,只怕真的已是夕阳西下,启明消散。”
杨晟道,
“那关大人所说,杨碌会抢着送死是何意?”
关无忘笑,一双含情桃花眸潋滟,似漫不经心,语气却冷漠,
“这,就要问二王爷了。”
定王府内。
宫长诀道,
“前辈,于您而言,我的前世是什么?”
任玄机用几案上的木牌排着阵,
“一场梦罢了,我见之,如同一场戏,于我并无妨碍,只是看到了,知道其存在过,对你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人生经历,我看到了,却不知它是否真的存在,毕竟,老夫未曾经历过,也极难想象。”
宫长诀若有所思,
“那世事颠倒,前世可仍算是存在过?”
任玄机道,
“上天予人三千世界以历练,你曾经所存为一世,如今又是一世。”
宫长诀道,
“那那一世可还留存?”
任玄机道,
“你心中有则有,无,便没有。”
宫长诀道,
“那任老前辈所说,会祸及我,祸及我所珍视之人的变数是什么?”
任玄机道,
“变数如今仍旧未崭露头角,但事实上已存在,没有你的影响,变数不可能有生,或如上一世一般,就此湮没于长河间,或死或生,不可估量。”
宫长诀凝眸,
“尚未崭露头角?”
任玄机却忽然抬眸看向高阁之上,那如羽翼高高扬起的亭台四角。
“这一刻过,大抵便是转折之机。”
西青皇宫。
一个身材纤弱的少年站在殿中,咳了几声,
“父皇如今励精图治,内整顿国务,外扩展边疆,几位皇兄都在外为父皇扩展疆域之事尽心尽力,只可惜,小五身体孱弱,不能为父皇的宏图大业尽一份力。”
启帝道,
“当年西青孱弱,国力不盛,若非幼小的你主动请缨前往西青为质,恐那时西青就会因为南岳的不断挑衅而就此湮灭,你于这西青江山,实有功勋,何必自责?”
“更何况,你自小便质于南岳,当了足足十六年的质子,久不得善待,导致如今身体虚弱,气血两亏,这并不是你的错,不必将此错处扣于自己头上。于朕而言,能再见小五,已是上天恩赐,又何求你再为朕,为西青冒险?”
余宸道,
“多谢父皇体恤。”
青年身材瘦弱单薄,肤色白若透明,甚至可见青色血管,五官硬朗深邃。
盛夏时节,仍一身锦裘,却亦不能完全盖住身上的朱杨香气。
已过不愧之年,貌仍若十七八岁的少年。
定王府内。
隔着墙,稚童的笑声传来,齐声唱着歌谣,
“雍德雍德,昏庸无德,熹恭熹恭,好大喜功。”
宫长诀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
而墙外歌谣声从远至近,再到远,渐渐消失在耳际。
任玄机垂下目光,看向桌上排列阵位的木牌。
大周皇宫内。
“王爷,如今陛下久而不醒,而鄞州又急于收复,只怕若陛下再不醒来,加之决策,鄞州必拱手让人,而青州唇寒齿亡,危极长安,此刻实乃大周危急存亡之际。二位王爷贵为皇嗣,理当代为监国,早早决策方是啊。”
“是啊,少府大人言之有理,倘若陛下久而不醒,而两位王爷也坚持要等陛下醒来再做打算,只怕到时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还是早早决定的好。”
杨碌闻言,看了一样杨晟,却见杨晟低眉顺眼,神态亦不似之前咄咄逼人。
杨碌转眸,之前言语如刀锋,句句见骨,但此竖子在大敌当前之时,还不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何有能与他争锋之能?
杨晟道,
“皇兄比之本王,文韬武略,都更胜一筹,尤其是排兵布阵,如今鄞州之难,关键就在于此,自然是皇兄比我更有置喙的资格,我万不敢越过皇兄。”
众臣附和,
“是啊,王爷说得也是,二王爷辅国已久,且在战事兵法上颇有研究,年少时也曾上阵斗过匈奴,必然是此刻力挽狂澜决策的最佳人选啊。”
“说的是,若说行军打仗,必然是二王爷更为精通。”
杨碌闻言,不自觉露出一抹笑,略有几分得意道,
“三弟过谦了,只是如今大难当前,作为父皇的儿子,本王自然是愿意替父皇分担此重任。”
之前朝臣私下商议许久,但父皇未醒,都不敢决策。
如今,已经到了拖无可拖之时,朝臣便来寻他和杨晟拿注意。
这个时候,就是他的可趁之机,只要他先这竖子一步,牢牢将权势抓在手中,他便比杨晟多一寸优势,到时候,待父皇醒来见这些部署皆由他而作,自然该知道,选谁做储君。
杨晟果然不过稚儿罢了,现在大事一来临便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敢顶风,也承担不起什么,这辅国之位,到底了还不是要落在他手里。
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倘若这个时候,他能趁乱拿到兵权…
杨碌看向关无忘,见关无忘躲在朝臣背后,像是刻意要隐匿自己的存在。
杨碌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让本王话事,那不如,我们来商议一下兵权之事可好?关廷尉?”
众臣纷纷看向关无忘,关无忘眸中惊诧,有几分语无伦次,
“二王爷…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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