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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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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无稽之谈,你可有证据吗!”

    关无忘嘲讽地笑笑,

    “这,就是证据。”

    关无忘拿出一张从中间不规则撕裂的黄帛,

    “这就是百姓们从京兆尹处拿到的密诏。”

    “此诏内还有一诏,让京兆尹将免除赋税和让赋税加倍的事情都守口如瓶,试问,若是陛下,怎会这般需要躲躲藏藏,生怕别人知道半点消息?”

    “若非是你行苟且事,长安百姓怎会对陛下大失所望,以为那万国寺是为了云贵妃所建?从而说出那些诛心之言来!”

    元帝闻言,眸中的情绪变了变,愈发深不见底。

    郎中令几乎气绝,

    “你污蔑,污蔑本官,陛下,臣没有,臣没有啊!”

    关无忘道,

    “是不是真相,自有陛下裁决,你一个奸佞之人,有何资格在此置喙!”

    郎中令道,

    “我知道了,你不过是为了掩盖你去过灭鸿别宫的事实,所以就栽赃陷害我!”

    “关无忘,你的算计真是步步缜密,步步缜密啊!”

    “陛下明鉴,关无忘必定是骗———”

    话音未落,关无忘拔出侍卫的剑,一剑刺在郎中令的心脏上,狠狠地刺透胸膛,猛地抽出剑。

    血溅了关无忘一身,绯色的衣衫颜色愈发鲜艳刺目。

    众臣惊骇,狠狠后退,而郎中令指着关无忘,死死地瞪着眼,倒了下去。

    关无忘扔了剑,道,

    “陛下,臣已将此奸佞之徒斩杀于您面前,从此,您的声名就绝不必再担忧了。”

    元帝走下高位,而几步蹒跚,险些摔倒,内侍忙扶住元帝,将一枚丹药塞进元帝手中,元帝忙服食了,逐渐耳清目明起来。

    元帝上前,百官都看着元帝一步步走向关无忘。

    却没人想到,下一秒,元帝竟脱下自己的黑色披风,披在关无忘身上,拍拍关无忘的肩膀,

    “朕素知爱卿厌恶污浊,朕之风袂,望可净此贼浊气。”

    关无忘当着众臣的面,悠悠道,

    “谢陛下。”

    关无忘拾起剑,随手一掷,合剑入鞘。

    众臣战栗。

    到底密诏是不是陛下下的,那万国寺是不是陛下下令建的,亦或是真的由郎中令欺上瞒下而建,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陛下被百姓唾弃色令智昏的罪名被洗脱,而皇后之前因瓮喻之事被百姓唾骂不止,如今,此言一出,这责任就与陛下毫无关系了,不是陛下调教国母妻子无方,而是窦氏自取其辱。

    不是陛下刻意包庇而不处置,而是陛下要将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之后,一并治罪,毫无偏袒之心,更没有百姓流言中的不愿为民做主。

    更重要的是,要拉拢宫家,间接谋害宫长诀的皇后就必须要下台,这是在表明陛下的态度,借此拉拢宫家,抬高宫家。

    但关无忘此行,竟然真的敢带着文武百官的面,当殿斩杀一个朝臣,甚至还是有从龙之功的朝臣,一个地位颇高的天子近臣。

    往后,谁又能知道,关无忘不会一言不合就对他们拔剑相向,就如现在一般,血溅当场!


………………………………

浣纱自苎罗(22)

    浣纱自苎罗(22)

    关无忘道,

    “谢陛下关切,难为陛下记得臣素厌污浊。”

    元帝道,

    “关爱卿是朝堂肱骨之臣,于朕于庙堂都是重中之重,朕怎会不记得。”

    关无忘眸中轻慢,说话也带着漫不经心。

    “能得陛下如此肯定,臣将来必定继之从前,尽力为陛下铲除”

    元帝忽觉心似被压住一般,一瞬喘不上气来。

    而内侍马上上前,奉上丹药,众臣看着元帝服下,却忽觉不对,这丹药,似乎几月前就见陛下在服用,这丹药可是治何隐疾?

    连太医反反复复诊断都诊断不出陛下病症,难不成,是因为陛下封口,不准众人走漏消息,引起恐慌,但却不能不服药,而这丹药就是治此隐疾的?

    众人还未多思,关无忘便道,

    “陛下可要见见宫将军?”

    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而元帝眸光一转,

    “众卿退下,朕要单独面见宫卿。”

    众臣跪道,

    “臣等告退。”

    人群缓缓向外走出,而元帝在殿中如坐针毡,惶恐不安,一连吃了两颗金丹。

    关无忘站在殿中央,毫无慌乱。

    哪里来的疏砂枯,世间又怎会有这般能令人回光返照长达三月的药。

    不过是加大了金丹剂量,强行催动元帝醒来,而后使其需要更多的金丹来维持性命,吃得越多,离死期的日子就越近。

    过了至少一个时辰,方见殿外,一个人缓缓踏入大殿。

    一身白衣,无带刀戈。

    宫韫站在殿中央,并未说话,一双眸子眸光凌厉,似冬月疾风,入骨三分。

    一身刺眼的白衣站在殿中央,与大殿的金碧辉煌完全分割开来。

    似从他身上,能看见背后森森白骨,黄沙飞舞,秃鹫啄食。

    脊背挺直,宽大的肩似扛着飞戬,一步一步,极其稳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能踏起尘土。

    宫韫未说话,而元帝便已急急忙忙下位,和颜悦色道,

    “宫卿近来可好?”

    宫韫站在殿中,一双眸直射元帝,似利刃出鞘,向死而来,语气轻轻,带着几分嘲讽,

    “陛下难道不清楚,如今宫家境况?”

    元帝道,

    “朕知汝女逝世,亦是心酸,但当时不处置欺上瞒下的皇后,实在是因为皇后作恶多端,朕想着收集了皇后的罪证之后一并处罚,将之名正言顺地废除,不让她的罪行有丝毫隐瞒。”

    宫韫反唇相讥,道,

    “就算是这般,那陛下如今废除了皇后吗?”

    元帝忙道,

    “朕方才才命关爱卿前去取证,已经得了皇后的罪证,眼下只是尚未有时间去下诏废除,若是爱卿你觉得刻不容缓,朕立马就下口谕,将皇后废除,幽禁冷宫,终身都不能出现在人前,以此肃清罪孽。”

    宫韫面色一丝未变,道,

    “若要我宫家出战,必满足我宫家三个要求。”

    元帝忙道,

    “爱卿尽可明言,朕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元帝尽力做出一副亲厚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却并未有半分亲厚。

    宫韫道,

    “一,我宫家嫡长女被瓮喻所害,而今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请陛下杀瓮喻,以命偿命。”

    元帝就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宫韫却又道,

    “只是念在臣之嫡长女如今尸骨尚未找到,还有一线生机,瓮喻又常伴帝侧左右过,便不消其命,转为重打八十大板,要宫中的一丈红,杖杖见血。”

    元帝忙不迭应道,

    “好,朕答应你。”

    宫韫道,

    “立即将臣之嫡长女,太后娘娘之义女记在宗籍上,记在先帝名下,昭告百官百姓,成为大周名正言顺的大嫡长公主。”

    之前燕后封赏时,并未将宫长诀记在宗籍上,因为收为义女不必过籍,也不必过文武百官的耳,但是若是记在了宗籍上,就是正正经经的皇家公主,有封地,有军队,也会有封号,死后可与驸马同葬皇陵,与皇家所出公主别无二致。

    元帝沉默片刻,道,

    “好,朕会昭告天下,爱卿即可不必担心,待寻得玉尘尸身后,必定以我大周最尊贵的公主身份,风光大葬!”

    宫韫一字一句道,

    “其二,我宫家镇国大将军宫锦,至今未洗清罪名,牌位亦未曾供奉太庙,享太庙香火,还请陛下下罪己诏,于城北云台亲自宣读,讲清当年来由,还我长兄清白。”

    元帝眸色一凝,心不断地下沉,一双青筋遍布的手握紧,面色阴沉地如将落雨的天,万丈乌云压下。

    过了许久,元帝咬牙,面色不经意地有几分狰狞,

    “好。”

    “朕答应你。”

    宫韫面无表情,看着元帝,

    “第三件事,陛下如今身体虚弱,臣希望陛下能早日册立储君,最好在臣出征之前,能听见储君既立的消息。”

    元帝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死死地盯着宫韫,却不发一言,急促地呼吸着,鼻孔微微撑大。

    如今杨碌不知所踪,只怕那边关传来的杨碌被绞杀的消息所言非虚。

    那要立储君,就只能立杨晟,这竖子,是什么时候与宫家串通一气,倒戈相向的。

    如今他还没死,就来惦记他的千秋之位了。

    逆子!

    宫韫道,

    “陛下也可以选择不答应,只是,如此的话,臣只恐无法出征。”

    元帝死死地盯着宫韫,而宫韫毫不退避,目光淡淡如看丧家之犬,带着几分蔑视。

    元帝握紧拳头,

    “好,朕——”

    “答应你。”

    宫韫道,

    “如此,便请陛下给予臣五万大军,臣立刻前往青州,剿灭入侵者。”

    元帝道,

    “朕马上将给你兵卒,还请爱卿速去青州,救我大周。还大周安定,还朕一片无忧江山。”

    宫韫道,

    “只怕在此之前,臣还有话要说。”

    元帝咬牙,

    “说!”

    宫韫道,

    “这江山,本就不是汝之江山,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将这江山视为己物?这一阶一石,有哪一块砖,哪一片瓦,是由你亲手盖上,是属于你这远系小宗之物?”

    宫韫道,

    “我宫家百年辅国,历经七朝,却只有你,一心一意要削除宫家,满心都想着拿走宫家的权利。”

    元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从牙关挤出来,

    “爱卿何出此言,朕满心为宫家,怎会这般伤害宫家?”

    宫韫面色愠怒,步步紧逼,

    “不止是宫家,还有这满朝文武,你为把握住所有权势,惑乱朝纲,使得众臣不得各司其职。”

    “文官上谏无人听,武将战死不得怜。”

    宫韫微微眯起眸子,眼神几乎穿透人心,

    “这是我大周最大的悲哀,敢问世间,还有哪个国家如此混乱?”

    “森森白骨成就你万里江山,数数怨魂,成就你辉煌荣耀。”

    宫韫抬手指着元帝,白色素衣的衣袖翻飞,

    “而你,无丝毫感恩便罢,竟然还想将我宫家挫骨扬灰,毁尸灭迹,从此销声匿迹,泯然众人,长隐关之战,我们一万人对十万人,而我们竭力保住了一万兵卒,已是不可能之事,你却妄想要我们为长隐一个弹丸之地,寸草不生之地,送尽性命!”

    “事后,对我们严刑拷打,根本没有要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后来,我终于明白,你不是不给我们机会解释,而是你心里根本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因为失去土地而大怒,迁怒我们,以我们的血肉之躯,钢筋铁骨,为你气性扬汤止沸。”

    “一万人,那是整整一万人!”

    “你知道,那是多少人的儿子,多少人的丈夫,多少人的父亲吗!”

    “就只有你是人,难道这一万兵卒,就不是人了吗!”

    元帝身体微抖,目光游移,气的牙根不停抖动,却不能说出一个字。

    他必须要忍住,为了他的千古一帝之位,他必须忍住。

    被骂又如何,这大周江山,始终还是归他所有,待西青剿灭,再杀宫家,亦不为迟!

    宫韫道,

    “你看得见吗,这满殿的怨魂都在哭叫,你丧尽天良,谋权篡位,企图吞并天下。”

    “可是如今,你只有一个儿子了,”

    “你只能将帝王之位穿给他,你纵然再为非作歹又如何,这江山,始终还是要落在我大哥和郑氏的子嗣手中,而你,更是不得不立!”

    元帝的瞳孔睁大,面上青筋都在抽搐,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贱人,果然也与宫锦有关,也与宫锦有关!

    元帝猛地一口血涌上喉咙,喷洒在龙案上。

    龙案上的飞龙沾染上了血污,一瞬脏污不堪。

    宫韫高高在上地看着元帝,

    “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好不好受?”

    “当初先帝视你为亲子,你却利用这份信任,趁着我带走几乎全部兵力远离长安之时,逼宫篡位。”

    “如今,同样的锥心之痛,你不若也试试?”

    “你唯一的一个儿子,早就死在了鄞州,如今,未来之储君,亦该称我一声叔父,我宫家荣耀千秋万代,而你,注定遗臭万年,腥传千古!”

    元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猛地瘫软倚倒在龙案上。

    满口鲜血,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宫韫,

    “你…你……”

    宫韫道,

    “陛下不必担忧臣,臣此去,必定收复鄞州,待我回来,一定凯旋铃震,万民朝拜,就如同那日六月飞霜,无数百姓跪在我宫家门前,声声求我宫氏庇佑,声声赞我宫氏惊鸣天下将!”

    “天下将,天下将,宫家三十三天神灵所属意,而你,却是上天不喜之人,更勿论想当天子。”

    宫韫微微俯身,看向元帝,

    “而你,只怕这辈子也得不到这种万民敬仰,世间所有皆朝拜的快感。”

    元帝嘴角流出一行血,仍死死地瞪着宫韫。

    宫韫大笑,直身,走出大殿,一身白衣在阳光之下,更为刺目。

    一旁的内侍捧上金丹。

    元帝囫囵吃下,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双眸通红。

    宫韫出了殿,那份张扬却顷刻不见。

    眸光直视苍天,眸子湿润,

    宫家一向忠正守直,从没有这般攻于心计过,这种日夜算计的日子,不知是宫家的悲哀,还是大周的悲哀。

    大哥,对不起。

    到底死后,还要辱及你名声,是我错了。

    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关无忘与杨晟在御花园中散步。

    杨晟道,

    “如今,杨碌这个心腹大患虽然被解决了,但是父皇却没有丝毫立储之意,而你这次,险棋一着,将皇后扳倒,好趁机将其渡出,但就算是没了皇后,我暂时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将云贵妃推上皇后之位。入主东宫之事,只怕还是难上加难。”

    关无忘道,

    “王爷何须担忧?如今陛下只有您一个儿子,就算是不立您为储君,那把龙椅,亦然迟早是您的。”

    杨晟笑,笑却似浮在脸上的一般,无半分真切。

    “廷尉大人说的不错,只是,本王想问廷尉大人一件事。”

    关无忘道,

    “还请王爷明言,臣必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杨晟停住脚步,看着关无忘,

    “关大人,你究竟有没有去过灭鸿别宫?”

    关无忘亦直视杨晟,道,

    “去过。”

    杨晟面色微变。

    关无忘道,

    “当初,殿下说要借陛下声名污浊之机,趁机将自己现于众人眼中,叫所有百姓知道,这天下,并非陛下不可,还有您这个选择。”

    “而当初,您从宫中拿出黄帛给臣,用以伪造圣旨,只是那伪造的圣旨上,也还必须要有玉玺印章。”

    关无忘道,

    “刚刚臣在殿上向众人展示那密诏之时,您也可见,那密诏上有玉玺印章,您可知,那玉玺印章从何而来?”

    杨晟道,

    “灭鸿别宫?”

    关无忘道,

    “正是如此,臣当时哄骗灭鸿别宫的那位给了玉玺,用过了玉玺之后,自然要灭口,毕竟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杨晟道,

    “所以,你当时还被郎中令发现?”

    关无忘道,

    “确实,所以,在殿上,为了防止他说出些什么来,臣才这般拔剑相向,及时止损。”

    杨晟拍着关无忘的肩膀,

    “做得好,如今我们做事,必要如瓦缸盛水,滴水不漏。”

    关无忘道,

    “多谢殿下夸赞,臣往后亦必不辱命。”


………………………………

浣纱自苎罗(23)

    浣纱自苎罗(23)

    宫长诀道,

    “如今晚辈父亲已经准备出征,之前听闻前辈说,因我连累,现有变数,或会伤及我所珍视的人,不知这变数,可是在此战之中?”

    任玄机道,

    “并非此战中,只是变数以来,恶果恐需你与其一同承担,有时,你靠得越近,会伤得越深,但万事并非一切如天意,事情总有转机。也不必太过深陷其中,纠结其中之意。”

    宫长诀喃喃道,

    “靠得越近,伤的越深。”

    夜色渐沉,日斜西山,山映斜阳天接水,红尘渐退。

    宫长诀在定王府的假山中走着,却一下寻不得出去的方向,道路狭窄,她拿着一盏灯,慢慢地摸索着前行。

    一时不防,撞上一旁假山,假山却轰然一下子消失在眼前,转而出现的,是一条稍大的通道。

    宫长诀暗想,大抵这定王府内也和暗阁一样,尽是机关玄阵。

    她兜兜转转寻不到出路,大抵就是迷在了阵中。

    这条路,或许可以走出去。

    风吹得烛火摇曳,宫长诀轻轻用手盖住灯笼上方的镂空处,火焰跳动不再剧烈。

    浅浅的光印在周遭事物上,略微映在她面上,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似有雾气腾腾袭来。

    宫长诀护住火光,慢慢地在蒙雾中走着。

    叠叠水汽上冉,氤氲了眸子。

    她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荡在温泉之间。

    提着的灯在水汽中朦胧。

    听见脚步声,楚冉蘅微微睁眸。只是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一条白色锦布轻轻蒙在他眼上。

    还未及楚冉蘅多做反应,宫长诀便一脚踏空,跌进温泉池里,下意识啊了一声。

    楚冉蘅听声,立刻返身去接,宫长诀猛地扑进楚冉蘅怀中。

    水汽空蒙,她惊诧,抬眸看向接住自己的人。

    却一瞬红了耳根。

    楚冉蘅上身只有一件白色单衫,因为浸了水而变得透明。

    衣衫敞开,露出光洁的胸膛。

    温热的怀抱包揽着她。

    宫长诀倚在他身上,忙起来,反过身去,面上通红,

    “我…不知道此处是浴池。”

    楚冉蘅没有说话,而宫长诀窘迫道,

    “我马上离开。”

    宫长诀看向之前她拿着的灯,此刻跌在温泉边上,早已熄灭了火光。

    楚冉蘅遮在眼上的锦布本就松垮,此刻更是缓缓滑落。

    宫长诀身上夏衫轻薄,此刻被水浸透,甚至可见亵衣的颜色和绣纹。

    宫长诀下意识捂住胸口,回头看向楚冉蘅,对上那双眸,她竭力不让自己的余光落在别处,只看着他的眼睛,咬唇轻声道,

    “你可否转过去?”

    楚冉蘅一双眸微动,直直地看向她的方向。

    温泉的水颇热,宫长诀额上冒了热汗。

    双目相接,而光影朦胧,水汽氤氲,似有无限旖旎缱绻在其中。

    楚冉蘅道,

    “你不必担忧,我如今双眼暂时看不见。”

    宫长诀闻言,愣了一瞬,似乎是没有明白楚冉蘅所言,亦更像是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楚冉蘅道,

    “我向师父相求,求得窥见天机的机会,而窥破天机必定要付出代价,我的代价,就是暂时失去光明。”

    宫长诀上前几步,而楚冉蘅始终盯着她的方向,却并未看向她的眸,看向她的脸。

    水流漫过她身,长发浸了水披在她身后。

    天机二字触动她心弦,她的再度存在,本身也是极大天机。他是不是…

    宫长诀抬头看着楚冉蘅的眸子,那双眸子仍然明亮熠熠,却没有了焦点,

    宫长诀缓缓道,

    “那你窥破的天机,是否,和我有关。”

    水流声轻轻划过,似乎极温柔,却涌在人身上,左右流动,冲击着身体。

    楚冉蘅道,

    “是。”

    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缩在牢狱角落里哭泣的模样。

    宫长诀眸中水光似在流动,颤落了漫天星子。

    “究竟…为什么?”

    楚冉蘅道,

    “因为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

    她眸光在月色妩媚中,似清辉般荡漾。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方向,声音低沉而温柔,却斩钉截铁,

    “你哭,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哭,你难过,我想知道为何难过,为谁难过。”

    “我不会哄人,但是却想哄好你,你崩溃可以支撑着你,你孤单可以陪伴着你。”

    “你我似雾中花,似风前雪,似雨馀云。本自无情,点萍成缘,却又多情。不管我窥见的天机里,你我相遇别离是真是假,我只希望,你眼前,这个真真切切能看到的我,得到的不是擦肩而过。”

    楚冉蘅神色认真,不苟言笑。

    “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暂时不能视物,若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楚冉蘅道,

    “就算我一生不能视物,除非你心中再没有我一席之地,否则,我必定握紧你的手,一寸也不放开,绝不像天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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