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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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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好,往后就算是宫小将军也出战,打赢了战,难道在这样的君主之下,我们能好好地过下去吗?”
“想着我心里都杵得慌。”
“朝廷现在乱成一团,我前些日子去城南了,你是没看到那个惨,房子都是临死搭的,歪歪扭扭,连风都禁不起,没饭吃的人蹲在南街上乞讨。”
“这般模样了,朝廷和那位居然丝毫不管,就在眼皮子底下,也能这般视若无睹,待他日你我也是这般模样,可见下场。”
“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老话果然没说错。明明早已有端倪,偏偏因为自己不想去相信,一直拖到如今,你看看,现在长安里朝廷里还有哪个好好办事?做什么都没人管,前几天还有流民打劫,官府直接不收案子,怕在风口浪尖惹麻烦。”
“照着这么下去,大周当真是没救了,长安尚且如此,可以想想外面那些地方,指不定都乱成了什么样子。”
“大风刮草草不飞,小雨一泡马上馁,没戳到要命的地方,不危及自个儿的利益,自然是管也不管,凭他大风怎么吹,动也不动,绝不挪窝退让半步,等火烧眉毛了,刺到根这种要紧之处了,知道不管不行了,不表态不行了,马上就亡羊补牢,只可惜为时晚矣。”
“楚世子这回也是无妄之灾,只怕是咱们护着宫家,那位却声势倾倒,那位坐不住了,杀之而后快。”
“现如今没个消息,谁说得准往后?”
“无奈一朝遇奸佞,性命家室两消亡。现在看来,这两句话越听越对,当真是未卜先知,一语成谶。长诀小姐三番几次性命家世堪忧,奸佞二字,还能指谁?”
“也就只能指那位了。”
“我可听说,那位如今不行了,之前在云台就吐血,谁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倒觉得,太子殿下虽然不算多出众,但是,关大人大公无私,又帮扶难民,作为关大人的学生,如今又与关大人同进同出的太子殿下,总不会如此昏庸,保不齐绝处逢生。”
宫长诀走到说话百姓的旁边,轻声问道,
“你们这么大胆地说那位,难道就不怕官兵来抓吗?”
一个年轻小姑娘回头,
“姐姐,你还不知道吗?”
宫长诀道,
“知道什么?”
小姑娘道,
“别说是在自家门口,就是在大街上大骂,现在都没人敢管了。那些人都怕惹事生非,知道那位不喜欢听这些,根本就不敢说抓到了辱骂他的人,这不抓,那位可不就听不见了?”
“再者说了,现在满城百姓都这么说,说得难听的可不止我们一条巷子,他们怎么抓?当初书馆里,大街上偶尔有几个骂的,还能抓,现在监狱里都是人,关都不敢关了,怕那位看见骂自己的人这么多,不喜欢,会掉了脑袋。”
“云台上,话说得好,说是郎中令私自谋划,但这赋税倒是不见少,也不见把多收那一倍还回来,这钱到底进了谁的口袋子里,还能不清楚吗?”
宫长诀道,
“那如今,大家都这么说?”
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
“谁说不是呢?在这种情况下,赋税不少反升,说是军资,可是却眼睁睁见着城东新起一座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当初想着,现在就一位公主了,这是给长诀小姐的吧,结果竟然是给那早就被贬为庶人的瓮喻的!”
“谁说是给瓮喻的,来来往往全都是些年轻男人,你可见过那瓮喻几回?”
“哼,看不见几回才正常,什么公主府,简直就是个青楼,专门养小倌儿用的,咱们节衣缩食,他们却是大鱼大肉,奢靡无度,淫婆荡妇,为了这些人拼死拼活,咱们还交什么税,交个屁!下个月,我可不交了,我听说七月坊的这个月就没交,你看可有人管吗?”
“我也是,打定主意下个月不交了,一个月三十两银子,可真是不如去抢,我家那个胭脂铺一个月才挣三十多两,这是要我不吃不喝,去供别人大吃大喝山珍海味,我除非是脑子生痔疮,肚皮生鸡眼才这样饿死自己便宜别人。”
宫长诀若有所思,问道,
“难道你们不怕不交赋税,官府会不庇佑你们吗?”
“什么庇不庇佑的,就算交了也未必会庇佑咱们,当初也不是没信过朝廷和那位,到头来呢?烧杀抢掠不管,暴尸街头不管,赋税乱收,没人出头,满口谎言,想想当初在南台撒太平金钱,以往觉得君恩浩荡,现在想来,年年死伤上千,就为了显示所谓的君恩浩荡,这是施恩吗?”
“我大姨家的,从七州来,之前住在城南,我给了二十两银子想让他们吃饱饭,结果愣是让官兵把赋税硬收上去,没了钱娃娃病得快死了,还遭了官府的推搡,要不是遇见一位白衣女大夫,只怕就此绝了后。”
宫长诀忆起,当初大闹府衙时,她似乎也救了一个孩子。
还未等宫长诀细思量,说话的大娘又道,
“当时他们也来找我再借过,可是我也刚凑齐一季加倍的赋税,哪还有钱给他们?我们自己都揭不开锅了,要是没了那个女大夫,我大姨夫家这一代就没了男丁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叫人去死吗?”
“打那以后,只觉得心寒,现在出尔反尔的事情还多吗,瞒着我们,却一直办坏的事情还多吗?”
“之前西青都打到观山了,眼瞅着咱们再不派兵将就要死了,还能一拖再拖,硬是拖死了鄞州,要我们送命,就因为不想宫家出风头,不愿意让宫家旧火复燃。一心只想独揽大权,我们的生死对人家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姐姐,你还不知道吗?”
宫长诀道,
“知道什么?”
小姑娘道,
“别说是在自家门口,就是在大街上大骂,现在都没人敢管了。那些人都怕惹事生非,知道那位不喜欢听这些,根本就不敢说抓到了辱骂他的人,这不抓,那位可不就听不见了?”
“再者说了,现在满城百姓都这么说,说得难听的可不止我们一条巷子,他们怎么抓?当初书馆里,大街上偶尔有几个骂的,还能抓,现在监狱里都是人,关都不敢关了,怕那位看见骂自己的人这么多,不喜欢,会掉了脑袋。”
“云台上,话说得好,说是郎中令私自谋划,但这赋税倒是不见少,也不见把多收那一倍还回来,这钱到底进了谁的口袋子里,还能不清楚吗?”
宫长诀道,
“那如今,大家都这么说?”
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
“谁说不是呢?在这种情况下,赋税不少反升,说是军资,可是却眼睁睁见着城东新起一座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当初想着,现在就一位公主了,这是给长诀小姐的吧,结果竟然是给那早就被贬为庶人的瓮喻的!”
“谁说是给瓮喻的,来来往往全都是些年轻男人,你可见过那瓮喻几回?”
“哼,看不见几回才正常,什么公主府,简直就是个青楼,专门养小倌儿用的,咱们节衣缩食,他们却是大鱼大肉,奢靡无度,淫婆荡妇,为了这些人拼死拼活,咱们还交什么税,交个屁!下个月,我可不交了,我听说七月坊的这个月就没交,你看可有人管吗?”
“我也是,打定主意下个月不交了,一个月三十两银子,可真是不如去抢,我家那个胭脂铺一个月才挣三十多两,这是要我不吃不喝,去供别人大吃大喝山珍海味,我除非是脑子生痔疮,肚皮生鸡眼才这样饿死自己便宜别人。”
宫长诀若有所思,问道,
“难道你们不怕不交赋税,官府会不庇佑你们吗?”
“什么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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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德熹恭江山亡(19)
雍德熹恭江山亡(19)
“这样的国主,不要也罢,不要也罢,这草,风吹倒了还能扶起来,根被水泡烂了可就真没辙了。”
“诶,小姑娘,我看你衣着打扮不像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你可是勋贵人家的姑娘?”
宫长诀轻笑道,
“父亲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芝麻小官罢了。”
“各位放心,我不会将今日所说告诉父亲,为各位惹来麻烦。”
一个妇女道,
“不是怕你给我们惹麻烦,我们只怕给你添麻烦。”
宫长诀疑惑道,
“这怎么说?”
妇女道,
“那位不喜欢听见这些话,这不,前些日子,杀了好几个上报这些事情的官员,那些官员也就是说了百姓对那位的不满和辱骂之事,想着上报有功,谁知道,那位不喜欢听啊,这下子,全都革职杀头了,天色说变就变。要是小姐你与父亲说了,你父亲想着立功而上报,只怕大祸临头啊。”
宫长诀半垂眸,所谓不喜而杀,不过是杨晟混乱朝堂,表面是因元帝不喜雍德熹恭江山亡的说法而杀,实际上却是因为杨晟对这些官员都表现出了拉拢之意。
元帝忌惮,杀之而后快,但又不能没有由头,故而假借此名义杀之。
一开始说的名头,也不是因为上报了元帝不喜欢的事情,而是责怪其监管不力,致使恶言恶语不断。但在百姓眼中,这就是因为不喜而杀。
万民受蒙蔽,无比欢喜信仰之时,元帝做什么都是对,但人心向背时,则做什么都是错。哪怕没有的事情,在百姓眼中看来,也是别有深意。
只是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对的,每个人都自觉自己所以为的是事实,却常一叶障目。
杨晟自以为关无忘臣服,太子之位稳坐,元帝将死,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手中。
元帝自以为朝堂仍由他做主,生杀由他,只要一日大权在握,所有一切便依附自己。
当初,她重生归来,觉得自己知晓未来,富攻心计,与关无忘结盟,定然是势均力敌,能把握看透这个盟友,如今,却愈发觉得,自己不能读懂他早早布下的天罗地网。甚至怕下一刻,关无忘会倒戈相向。
现在民众对元帝的厌恶速度,远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
杨晟假作拉拢,致使那些对元帝忠心耿耿的大臣被杀,一步一步地让元帝在朝堂无可依附,这背后未必没有关无忘支配的手笔。
杨晟自以为是自己在一点点占山为王,却不知自己只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那些朝廷官兵就算是再懈怠己任,也不可能听着百姓辱骂国主而不抓捕,这可是杀头流放的大罪。
唯有一个可能,这些官兵因为都是郎中令之人,郎中令下令不准抓,官兵自然大多不敢违逆,而廷尉判定没有罪,便是抓了也没有用。
表哥自己纵使有此想法,没有关无忘推波助澜,也不可能能令百姓这么肆无忌惮地埋怨与谩骂。
表哥,也是关无忘亲手推上郎中令之位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件事都有关无忘的手笔在,似乎早已在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已布下天罗地网,密不透风。而事情一发动,则全盘尽动,每分每寸都是早早被设计好的。
那楚冉蘅呢?他在其中,又该是什么样的角色?
是否和关无忘一般不择手段,不论后果?
思及此,宫长诀竟觉得心有些下沉。
这一次,父亲下落不明的消息传来,他没有告诉她,便用这般手段,让民众误以为他们在宫中受元帝杀害未遂。将民众对元帝的不满之声达到顶峰。
虽然她知道,这是最好的保护她和宫家的办法,让元帝忌惮百姓言论,不敢再向他们下手。
但想起当初,她倾慕的却是他的光风霁月。
因为他不似关无忘一样,可以抛掉所有的尊严和傲骨,去讨好仇敌,婢膝奴颜,为自己铺路。
因为他从来坦坦荡荡,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名满天下,是因为苦读封甲,因为单枪匹马可破细作,因为倚马作赋可传天下。
她不择手段,满腹心机,沽名钓誉,虚情假意,与他正是相反之人。
可是现在,为了她,他那双干干净净的手已经拿起机关算尽的刀。
她倾慕他的光风霁月,也愿意陪他度浊潭污泥,可是她不能让他因她而坠落凡尘。
她无比害怕,害怕他会变得和她一样,和关无忘一样,不择手段,机关算尽。
妇女道,
“小姐,你可要记得,千万别惹了祸事。”
宫长诀点头应了,道了一声别过,低着头在巷子里走着。
她或许该开心,元帝将亡,杨晟混乱朝纲比之前更甚,父亲无碍,民众皆倒向宫家,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对她有利。
但她却觉得开心不起来。
或许,变数祸及的人,正是这般,改变从前行径,不复当初纤尘不染。
她初重生之时,第一次见到他,他仍是那般纤尘不染,似立于玉兰树下,一身白衣翩然,眼眸仍是不落世事,凌于万物之上的淡漠。
本以为,能一直这样看着,也是重生得来的欢喜。
但是每每当她见到他不一样的模样时,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往往像是在做梦,她可以与他嬉笑怒骂,可以轻易见他极少展露的笑容。见他清风朗月之下,仍有少年郎的稚气,有男子初成人的撩人。
但是,眼前的变化,却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他算了这盘棋,把她算了进去,甚至没有告诉她一分一毫,且水到渠成,她只觉得有些陌生。
宫长诀走出巷子,街上的人并不多,戏楼外面也没有多少人,说书的更是不见。
一夜之间,似乎已人人自危,偶尔能见几个当东西兑银子脚步匆匆的人。
百姓对元帝的不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似乎下一刻,国家就会天塌地陷。
她之前,一直都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但现在看来,她却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对不对了。
让百姓不信任一个国家的君主,无疑是让他们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在热锅中的蚂蚁,惶惶不安,不知明日。
对宫家有利,但对百姓,真的有利吗?
商鞅城门立木前,秦国人人不信朝廷,国之不国,人人自危。
如今大周,岂非正处于这样的状态?
她只觉得有些眩晕,天地似乎在打着转。
她对此危境,推波助澜,甚至到现在,楚冉蘅也用了一脉相承的方式,替她守住宫家。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最看重什么。
可是现在,他这般作为,却让她害怕,不是害怕他,是害怕他变得和她一样。
风穿过大街小巷,天一下子就变了。
乌云像沉重的鼎一样压下来。
一个穿着宽大衣袍的男子出现在街的尽头。
仙风道骨,形瘦矍逸。
宫长诀抬眸看向来人,
“任老前辈?”
任玄机悠悠走向宫长诀,
“世间风云变幻,你可觉得像一场梦?”
宫长诀道,
“极像梦,大梦三生,不过如此。”
任玄机的模样似乎与她之前所见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眼前的任玄机似乎年纪更大一点,眼角的皱纹更深,但是比之前更飘逸清瘦,比之前的感觉,似乎体态更挺拔,模样说不出的仙风道骨,不知从何说起,但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任玄机道,
“梦醒觉是梦,梦深亦是真。你当初来时,是否觉得一切都可由你掌控?”
宫长诀道,
“是,当初倾覆了孟家,挽回了名声,觉得似乎一切都是可以逆转的,都尽在手中,现在,却觉得一切都由不得我掌控,每个人所思所想,根本不如我所预料。”
任玄机悠悠,
“这才是真,命运是掌控不住的,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走向,未必只有你一人知道这一切,或许有其他人,如你一般,全然明白这一切,变数一来,你掌控得住,才是意外。”
宫长诀觉得眼前似乎有些朦胧,乌云下压,一切都像是在回到原点一般。
任玄机不知何时突然消失了,宫长诀晕晕沉沉地轻喃了几声,
“任老前辈,任老前辈?”
她倒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大雨滂沱而落。
归魂来兮,归魂来兮。
大雨召我,归魂来兮。
旌旗扬扬,朱幄招招。
此引召我,归魂来兮。
雨下得极大,宫长诀倒在青石板上,雨水浸透了青石板,呈现出更深的颜色。
一个青年男子打着伞从长街的另一头走来,扶起宫长诀,让其倚在自己身上。
宫长诀面色青白,靠在男子胸膛上。
伞上朵朵盛开的芙蕖,赤色与深绿交接,荷叶碧连天,延伸在伞之外。
秋色横空,却雨荡烟幕,烟雨蒙蒙。乌云重重地压下来,没有半点放松。
青年男子的手搭上宫长诀的脉,深色凝重,一双清俊的眸子盛满雨幕乌云的颜色。
“十九岁,只恐太难。”
透过伞面上的清荷叶碧,似能见明媚夏日。
一夜之间,似乎已人人自危,偶尔能见几个当东西兑银子脚步匆匆的人。
百姓对元帝的不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似乎下一刻,国家就会天塌地陷。
她之前,一直都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但现在看来,她却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对不对了。
让百姓不信任一个国家的君主,无疑是让他们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在热锅中的蚂蚁,惶惶不安,不知明日。
对宫家有利,但对百姓,真的有利吗?
商鞅城门立木前,秦国人人不信朝廷,国之不国,人人自危。
如今大周,岂非正处于这样的状态?
她只觉得有些眩晕,天地似乎在打着转。
她对此危境,推波助澜,甚至到现在,楚冉蘅也用了一脉相承的方式,替她守住宫家。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最看重什么。
可是现在,他这般作为,却让她害怕,不是害怕他,是害怕他变得和她一样。
风穿过大街小巷,天一下子就变了。
乌云像沉重的鼎一样压下来。
一个穿着宽大衣袍的男子出现在街的尽头。
仙风道骨,形瘦矍逸。
宫长诀抬眸看向来人,
“任老前辈?”
任玄机悠悠走向宫长诀,
“世间风云变幻,你可觉得像一场梦?”
宫长诀道,
“极像梦,大梦三生,不过如此。”
任玄机的模样似乎与她之前所见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眼前的任玄机似乎年纪更大一点,眼角的皱纹更深,但是比之前更飘逸清瘦,比之前的感觉,似乎体态更挺拔,模样说不出的仙风道骨,不知从何说起,但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任玄机道,
“梦醒觉是梦,梦深亦是真。你当初来时,是否觉得一切都可由你掌控?”
宫长诀道,
“是,当初倾覆了孟家,挽回了名声,觉得似乎一切都是可以逆转的,都尽在手中,现在,却觉得一切都由不得我掌控,每个人所思所想,根本不如我所预料。”
任玄机悠悠,
“这才是真,命运是掌控不住的,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走向,未必只有你一人知道这一切,或许有其他人,如你一般,全然明白这一切,变数一来,你掌控得住,才是意外。”
宫长诀觉得眼前似乎有些朦胧,乌云下压,一切都像是在回到原点一般。
任玄机不知何时突然消失了,宫长诀晕晕沉沉地轻喃了几声,
“任老前辈,任老前辈?”
她倒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大雨滂沱而落。
归魂来兮,归魂来兮。
大雨召我,归魂来兮。
旌旗扬扬,朱幄招招。
此引召我,归魂来兮。
雨下得极大,宫长诀倒在青石板上,雨水浸透了青石板,呈现出更深的颜色。
一个青年男子打着伞从长街的另一头走来,扶起宫长诀,让其倚在自己身上。
宫长诀面色青白,靠在男子胸膛上。
伞上朵朵盛开的芙蕖,赤色与深绿交接,荷叶碧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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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德熹恭江山亡(20)
雍德熹恭江山亡(20)
待宫长诀醒来时,见纱窗微微亮,一豆烛火摇曳,屋子里的光并不明亮。
隔着帘帐都可见,窗格的颜色格外厚重,不似她房中红木。
轻微的翻书声簌簌响起。
宫长诀抬手撩起床上纱幔,楚冉蘅坐在床前的藤木榻上,轻轻放下书。
楚冉蘅道,
“你醒了。”
宫长诀道,
“我怎的到这里来了?”
楚冉蘅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烛光在他眸中点缀出缠绵温柔的光,
“你在街上晕倒,我将你带回来了。”
“宫家在找你,我也派人传了消息回去,不必担心。”
楚冉蘅的墨发垂到她手上,臻尽完美的一张脸离她不过咫尺之间。
他抬眸,看着她,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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