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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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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变数吗?

    本在计划内的东西,忽然莫名其妙改变了轨迹与方向。

    于大业而言是否有变?

    宫长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忙问道,

    “世子的衣衫呢?”

    梳妗笑,

    “已经拿去洗了。若是小姐要,只能明日再说了。”

    宫长诀攥紧自己的衣衫,昨夜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与楚冉蘅跳河?

    不肯和亲归去来(4)

    暗夜延伸在无边无际的旖旎之中。炽热蔓延在逼仄的空间里,气温骤升,连绵吹入的夜风不能将温度降下去半分。

    她眸中似乎燃着火,嫣红的唇瓣绽放芳华,夜色寂静而惊心动魄。

    沉寂的夜色极美,恍惚点缀的几颗星辰零落在渭河川畔。

    他听见她一声声的轻喃,

    世子……世子……

    似乎压抑着痛苦和哽咽,却让人忍不住怜爱,孱弱的轻唤引起一片酥麻,入耳的声声都在悄悄地撕裂人的心肺,滋生出暗夜的渴望。

    她周身滚烫,隔着衣衫都可感觉得到她的炽热。下弦月斜斜垂在天边,乌云漫过明月,遮掩住些微的光芒,似乎美人褪裳,半掩半露的引诱,堕落深夜无尽地沉沦。

    白色的衣衫覆盖上一层她的青衫裙外纱,宫长诀坐在楚冉蘅怀中,楚冉蘅一动不动,僵持着虚抱着她的姿势,她却在他怀中辗转,他如坐针毡。

    她方才还能维持片刻的清明,在此刻已经烟消云散,随着一声声世子而土崩瓦解。

    她低诉着哭泣,面色直红到耳根和脖子,芳菲颜色一路蔓延,没入衣裳中。

    马车骤然停下,

    “王爷,到了。”

    外面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鸟雀翩飞翅膀哒哒的声音响起。

    楚冉蘅解下外衣,将宫长诀打横抱起,白色的雀鸟从路边突然扑闪着翅膀飞开了。

    萤火虫点点,莹莹绕绕在川畔的蓬蒿之上,点在草尖上。

    月凉如水,楚冉蘅脚尖轻点,一跃落入渭河之中。水花四溅,而冰凉刺骨的湖水渗透入骨髓之中,冷得让人不禁颤抖。

    河水漫过他的肩,宫长诀倚在他肩上,冰凉刺骨的河水却令她恢复几分神智。

    茫茫一片寂静与萧索之中,河水倒映着月,天边坠落着繁星。

    宫长诀只觉得身体里的火光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渐渐地湮灭,不再复之前炙热。

    河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冷风合着被水浸透的衣裳,似要将人冰封。

    楚冉蘅眸深如墨,只是看着宫长诀,冰寒落入他体内,似乎粹毒,他的身体仍保留着当初七日坐在冰室之中的记忆,那些痛苦与折磨的回忆涌上心头。

    宫长诀慢慢地闭上眼睛,倒在他怀中睡着了。

    楚冉蘅一步步走出川流,冷风从湿透的衣袍里灌入,冰冷几乎化作疼痛,疼得似乎磨灭人的五脏六腑。

    他抱紧宫长诀,不让冷风吹到她身上。

    随手将外衣裹在她身上,夜色渐沉,他却并不觉得冷。此刻,他觉得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抱着她,孤独地站在苍茫的大地上回望着。

    她没有一丝回应,只是苍白着面色,用比月色还冷的模样居于月色之间。一片萧索,一片狼藉,月亮似乎变得很大,垂在人的身后,大大地照耀在天际,只碰着一点儿川流,碰见川流的地方变成荡漾的波影,睡在蓬蒿与寂寥之间。

    马车缓缓起行,他也听得见自己的心随着马


………………………………

不肯和亲归去来(5)

    不肯和亲归去来(5)

    杨晟醒在东宫的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而身边躺着一个女子,不着寸缕。

    杨晟掀开被子起身,却被女子抱住了腰际,女子轻声道,

    “殿下。”

    杨晟解开女子抱在他腰上的手,

    “来人。”

    宫人鱼贯而入,捧着衣物和铜盆热水。

    女子在床上看着杨晟衣冠渐正,只当自己不存在,不由得眸子渐湿。

    内侍低声道,

    “殿下,那女官怎么办?”

    杨晟淡淡道,

    “给她金银,送出宫去。”

    宫人将杨晟的腰带系好,杨晟头也未回,抬步就走,却听身后一声呼唤,

    “殿下。”

    杨晟道,

    “内侍会给你足够的金银,给你安排好马车,你家乡何处,如今便回去吧。”

    女子赤着脚跑下床,抱住杨晟的腰,略微哽咽道,

    “殿下。”

    众宫人惊诧,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杨晟垂眸,长出一口气,回头,正好对上女子盈盈的双眸。

    女子道,

    “此生已交与殿下,若是殿下不要妾,妾唯有一死。”

    女子含泪的双眸中抵死的坚毅与不退步,让杨晟愣了一瞬。

    相似的一双眸中,他看见另一个女子的倒映。

    宁愿永不落红尘,灰飞烟灭,再不投生,也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女子求道,

    “求殿下怜惜,否则,妾唯有一死。”

    一旁的宫人心跳如雷,这女子,怎么敢。

    杨晟沉默片刻,转身,道,

    “赐居西偏殿,封良娣。”

    杨晟提步离开,众宫人大惊,女子含泪露出了笑意。

    一众宫人跪倒,

    “奴才见过良娣娘娘。”

    宫长诀倚在榻上,昨夜之事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那些恍然而迷乱的记忆连篇,她只听得见自己一声声唤世子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她握住他的手,去解他的衣衫,夜凉如水,川流不息,她伏在他身上身上慢慢睡着。

    宫长诀咬着唇,原来昨夜竟是这般光景,难怪世子要带她跳河。

    她垂眸,看见自己的手,如同见到昨夜里,她看着的他的手,骨节分明,薄茧略过她手背。

    宫长诀闭眼,把头埋在膝盖里。

    她怎会如此放荡。

    那酒,到底是谁要害她?

    梳妗上前,递上热帕子,

    “小姐,擦手吃饭。”

    “听说今日城里会有烟花,说是因为老爷在鄞州打了胜仗了。”

    宫长诀抬起头来,

    “父亲打了胜仗?怎么我不知道?”

    梳妗拉过宫长诀的手,将帕子放在她手上,

    “昨日夜来的消息,那时候小姐还没醒,没能和夫人和二老爷一起看。”

    “前日里,就是元帝大寿那日,西青京城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乱了起来,派去鄞州的兵也比咱们以为的少,现在老爷已经打回观山,眼见着,收复鄞州就在眼前了,西青这次事情一出,想来是难结束了。”

    宫长诀垂眸,窗外的树枝摇曳,鸟儿叽叽喳喳地叫。

    “那西青究竟发生了什么?”

    西青皇宫中,

    启帝猛地将碗碟挥落在地,目呲欲裂,

    “可知那孽子如今在何处!”

    殿中宫人颤颤巍巍跪下,俯首道,

    “陛下息怒!”

    启帝眉头紧皱,怒发冲冠,

    “用这场烟火来嘲笑朕,未免太不知所谓,当朕是死了吗!”

    “陛下息怒啊!”

    “父皇息怒!”

    余宸跪道,

    “那来自长安的烟火不过是偶然,父皇千万别责怪二哥!”

    “求父皇网开一面,二哥绝不可能与大周联合起来要欺瞒忤逆父皇,二哥…二哥一定是被冤枉的,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

    余宸一面磕着头,一面哀求着,额上青紫一片。

    跪在启帝旁边的内侍眸中凌乱,长安中有一家烟火铺盛名远扬,如今,在大周皇帝生辰之时,在西青城中竟放,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陛下的脸吗?

    听说那大周皇帝的寿宴之上,亦是燃放了一样的烟火,这般同时燃放,纵使没有什么,也一定会被人做文章。

    更何况,那烟火千里迢迢从长安运来,说成是无心,也未免太牵强了些。

    二殿下只以为自己能借大周独有的烟火引出大周那些将士的思乡之情,从而出现,能将其一举抓获,如四面楚歌般,不费吹灰之力地立大功。只可惜,到底是漏算一步。

    他在这宫中见过三朝天子三朝臣,这般无心却满盘皆输的例子也看过不少。

    但现在正是夺嫡之际,二殿下急于求成,想要立大功,先是将自己的打算隐瞒不发,后又实施结果不如先前所预料,怎么能不引起陛下怀疑?

    五殿下如今句句听起来都像是在为二殿下开脱,却句句都带着陛下往二殿下与大周勾结的方向去想。

    陛下本就多疑,一旦有了苗头,陛下心里的疑虑很快就会在心中坐实,在此夺嫡之际,二殿下无疑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就算二殿下的本意确是为了捉住那些躲在西青京城里的大周兵将。

    那又如何?

    只要陛下一句不信,所有辩解都是苍白的。

    余宸猛地磕头,甚至泪流满面,

    “父皇求您不要惩处二哥,二哥一定是无心之失,或者,或者是有人刻意想害二哥,才布下这样的天罗地网,等着二哥钻进去,二哥宅心仁厚,不像儿臣一般,二哥可是您最器重的儿子啊,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来讽刺您呢?”

    启帝道,

    “够了!”

    启帝猛地一拍几案,

    “不要再为那个逆子开脱,他究竟自何处认为自己是朕之所器重!”

    启帝道,

    “无心之失?”

    “在大周皇帝生辰这一日,燃放不远万里从长安运来的烟火,自以为朕是傻子可以随意蒙骗吗!”

    余宸哽咽,

    “父皇……求您……”

    “二哥就算有错,可他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也是如今您的长子,求您看着二哥往日孝顺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启帝深吸一口气,怒气难消,依旧在胸腔里汹涌着。

    “朕的长子只有你大哥一个人,纵使是你大哥不在了,任何人也别想消想这个位子半分,他既然要想,那便在王府中想个清楚明白!”

    内侍了然,如今二殿下,大抵已是无力回天了。

    五殿下话中从一开始的坚持二殿下无罪却暗暗引导陛下认清二殿下的罪名,加重二殿下行为的严重程度,到现在妄加揣测,甚至扯上陛下最器重最疼爱,却英年早逝的大殿下,让陛下的疑虑与怒火更深一步。

    这位从南岳回来的五殿下,想来绝不可小觑。

    之前五殿下两次失误,让陛下错失战机,陛下深恶痛绝,认为五殿下必然是冷心冷情,吃里扒外和大周勾结,虽然没有证据,但五殿下与陛下确实是在一朝之间,连个父子的样子也难维持了。

    陛下这般多疑,纵使没有证据都能怀疑至此,但也正是因为没有证据,这便成为五殿下翻盘的原因。

    现在,二殿下事犯忤逆,证据确凿,烟火自长安而来,时间是大周皇帝之生辰。

    说得再骇人些,也不知是巧合是天意,还是真的如此,那大周皇帝竟然在寿宴上一样盛放了这场烟火,同样的烟火同样的时间盛放在西青,却无疑成了一场灾难,本可能只是办事不利,从这个巧合开始,却成为了勾结大周一同谋逆的证据。

    二殿下,只怕这次下去,已是救无可救。

    陛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如之前一般器重二殿下,更遑论将手上的分国与势力交由二殿下掌管。

    但在此时,三殿下,四殿下却都手握兵权且有正在治理整合的封地,有大把立功的机会。二殿下在这场皇室夺嫡的战役,迟了这一步,走错这一步,已是满盘皆输。

    同时,五殿下之前被陛下怀疑的事情也会被冲淡,一个证据确凿,一个毫无证据,谁会更像是勾结大周之人,不言而喻。

    这次变动,看上去并无人获益,但其实,五殿下便是那个获益最多之人,在陛下心中洗脱冤屈,重新有了起码做表面父子的机会。

    有可能,陛下觉得之前误会了五殿下,会油然而生愧疚之情,五殿下从中能得到的益处,不可估量,或与陛下养出几分真心也未尝不可能。

    余宸只是哽咽着相求,启帝看着余宸仍是少年般的样貌,清瘦又孱弱,面色苍白,额上的血迹斑斑,启帝忽然生出几分舐犊之情来。

    余宸到底还是个孩子,是他亲生之子。

    纵使之前离心,他不完全相信余宸的任何表现,余宸是他与鹭儿的亲生之子这件事,确是板上钉钉。

    鹭儿那般早的离去,他怕见到和她的孩子会心痛,会忍不住想起那些无能为力的一切,所以在先帝之时,在西青仍脆弱不堪之时便请求先帝将余宸送去南岳,原以为不过几年不见,却没想到,余宸这一去就是十数年。

    他后悔,但也渐渐冷下心肠,对一个这么久没有见过的孩子,他该有什么情绪?思念吗?无条件的信任吗?

    这些显然都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帝王该有的情绪。所以,他只把余宸当陌生人对待,不去想他的母亲,也不管他的背后是什么。甚至会用上一个帝王的多疑与小心翼翼去怀疑与刺探。

    不肯和亲归去来(5)

    杨晟醒在东宫的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而身边躺着一个女子,不着寸缕。

    杨晟掀开被子起身,却被女子抱住了腰际,女子轻声道,

    “殿下。”

    杨晟解开女子抱在他腰上的手,

    “来人。”

    宫人鱼贯而入,捧着衣物和铜盆热水。

    女子在床上看着杨晟衣冠渐正,只当自己不存在,不由得眸子渐湿。

    内侍低声道,

    “殿下,那女官怎么办?”

    杨晟淡淡道,

    “给她金银,送出宫去。”

    宫人将杨晟的腰带系好,杨晟头也未回,抬步就走,却听身后一声呼唤,

    “殿下。”

    杨晟道,

    “内侍会给你足够的金银,给你安排好马车,你家乡何处,如今便回去吧。”

    女子赤着脚跑下床,抱住杨晟的腰,略微哽咽道,

    “殿下。”

    众宫人惊诧,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杨晟垂眸,长出一口气,回头,正好对上女子盈盈的双眸。

    女子道,

    “此生已交与殿下,若是殿下不要妾,妾唯有一死。”

    女子含泪的双眸中抵死的坚毅与不退步,让杨晟愣了一瞬。

    相似的一双眸中,他看见另一个女子的倒映。

    宁愿永不落红尘,灰飞烟灭,再不投生,也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女子求道,

    “求殿下怜惜,否则,妾唯有一死。”

    一旁的宫人心跳如雷,这女子,怎么敢。

    杨晟沉默片刻,转身,道,

    “赐居西偏殿,封良娣。”

    杨晟提步离开,众宫人大惊,女子含泪露出了笑意。

    一众宫人跪倒,

    “奴才见过良娣娘娘。”

    宫长诀倚在榻上,昨夜之事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那些恍然而迷乱的记忆连篇,她只听得见自己一声声唤世子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她握住他的手,去解他的衣衫,夜凉如水,川流不息,她伏在他身上身上慢慢睡着。

    宫长诀咬着唇,原来昨夜竟是这般光景,难怪世子要带她跳河。

    她垂眸,看见自己的手,如同见到昨夜里,她看着的他的手,骨节分明,薄茧略过她手背。

    宫长诀闭眼,把头埋在膝盖里。

    她怎会如此放荡。

    那酒,到底是谁要害她?

    梳妗上前,递上热帕子,

    “小姐,擦手吃饭。”

    “听说今日城里会有烟花,说是因为老爷在鄞州打了胜仗了。”

    宫长诀抬起头来,

    “父亲打了胜仗?怎么我不知道?”

    梳妗拉过宫长诀的手,将帕子放在她手上,

    “昨日夜来的消息,那时候小姐还没醒,没能和夫人和二老爷一起看。”

    “前日里,就是元帝大寿那日,西青京城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乱了起来,派去鄞州的兵也比咱们以为的少,现在老爷已经打回观山,眼见着,收复鄞州就在眼前了,西青这次事情一出,想来是难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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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和亲归去来(6)

    不肯和亲归去来(6)

    可是他做对了吗?

    启帝看向眸中含泪,瑟缩的余宸,瘦得像猫儿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是他和鹭儿的孩子啊。

    可是他心做了什么?

    无谓的猜测,无谓的怀疑,面对另一个儿子证据确凿的背叛之时,他才幡然醒悟,眼前这个磕头磕得鲜血流淌了满脸,孱弱小心得不像话的孩子,是他和鹭儿的孩子。

    这个孩子,刚刚从异国他乡回来,受尽了异国他乡的折磨与煎熬,本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疼爱自己的父皇身边,有了将自己如珠如宝,珍而重之看待的父皇。

    长久以来养成的拘禁与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在这些梦一般美好的境况下消融了一些,却因为一个失误,那个慈爱的父皇乍然间变得冰冷无比。

    他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周遭的兄弟对他恶意颇深,对他明枪暗箭,他却丝毫不计较,还在为他那些根本没有见过几次面,没有几分兄弟之情的兄弟求情。

    只是因为在异国他乡从未感受过亲情,所以对眼前得之不易的一切格外珍惜。哪怕对一直恶意待自己的兄长,亦是这般委曲求全,这般的珍惜。

    这个小心翼翼的孩子,却是他当初盼了好久盼来的,他也曾欢喜地抱过曾在襁褓之中的余宸。到头来,这个他曾经立誓要最疼爱的孩子,却在如履薄冰的十数年中养成唯唯诺诺,不敢轻易做所有事情的性情,渴望却缺乏爱,在困境中,没有人与他半分真心。

    启帝的手竟有些颤抖,余宸的眸子湿润,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直视着启帝。

    还有些后退和害怕。

    启帝的手搭在余宸的肩膀上,欲言又止,只是道,

    “小五,起来吧。”

    余宸垂眸,哽咽道,

    “父…皇。”

    启帝深吸一口气,

    “你二哥已经是罪不可赦,你不要再替他求情,朕会禁足他一段时间。”

    “只是,他手中的封地,在他禁足之后,必定…会群龙无首,由你接手,你能管好吗?”

    余宸猛然抬眸,眸中皆是不敢相信,

    “父皇?”

    启帝的眼中却压抑着愧疚与迟来的慈爱,

    “你愿意吗?”

    余宸猛然再度跪下,

    “儿臣愿意。”

    内侍看向余宸的表情愈发深邃,这位五殿下,日后前程,必定不可估量。

    启帝拍拍余宸的肩膀,混浊的眸闪烁着追忆往事的光泽,

    “你……母妃的陵墓,你可曾去祭拜过?”

    余宸哽咽,嗫嚅道,

    “初回来时,便去拜见了母妃,母妃一个人躺在那样冷冰冰,荒无人烟的陵墓里,当真是好凄惨。”

    “儿臣只恨自己没有能早些回来,回来多陪陪母妃,哪怕只是多一天也好。”

    启帝动容,

    “你母妃生前受过太多苦,朕也对不起她,你……”

    启帝沉默一刻,终是只道,

    “你若是可以,便多陪陪她吧。”

    余宸哽咽道,

    “儿臣一定多陪母妃。”

    余宸告退,而启帝坐在大殿之上,沉默良久,看着前方,却在出神。

    内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陛下?”

    启帝回神,一瞬又变回那副威严之相,

    “何事?”

    内侍捧上茶,

    “奴才听说,五殿下常常一个人在陵墓前哭泣,有时会对着黎妃娘娘的陵墓自言自语,说自己不孝,未能早早回来,据说五殿下第一次看见黎妃娘娘的陵墓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一直跪到第二日才被旁人拉起来,高烧不退,嘴里喃喃着母妃,自责之言不断。”

    “后来还亲手将黎妃娘娘的陵墓清扫修整。在五殿下献计,大周兵将未被捉到,陛下您责骂了五殿下的那日,五殿下一夜都跪在黎妃娘娘墓前,哭诉自己让陛下您分心,耽误军机,做错了事情,惹得陛下您不喜,好一通自责。”

    “第二日红着眼睛回去的,回去就生了大病,只是陛下在那段日子却对五殿下不闻不问,若非今日五殿下匆匆忙忙赶过来,强行闯殿为二殿下开脱,您只怕还是不愿意见他的。”

    启帝转眸,

    “你想说什么?”

    内侍跪道,

    “老奴斗胆,恳请陛下多怜惜怜惜五殿下吧。”

    “五殿下幼年时背井离乡,从来没有亲人朋友在侧,您和殿下们,就是五殿下最亲最亲的亲人了,除了您,没人能给五殿下依靠了,陛下,您可是五殿下唯一能信任的人啊。”

    启帝恻隐之心又动,虽是看着前方的景物,眸中愧疚之色却更重,余宸孱弱纤瘦的模样又重现眼前,他似乎见到余宸第一次回宫时,见到他的时候,余宸那个怯生生又渴望的眼神。

    唤一声父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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