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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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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帝忙打开,看了没多久,便是一巴掌拍在龙案之上,

    “荒唐!那大周竟然骗朕至斯!”

    满殿的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启帝紧握拳头,震怒道,

    “明明在西青境内没有驻守,却弄些暗地里阴司手段来搅乱战局,倘若不是宸儿这次深入长安,探得了这般敌情,朕都不知还要为这骗局蒙骗多久!”

    李全低着头,眸中明明暗暗,情绪流转,却被低头的动作遮住。

    启帝道,

    “传旨下去,即日起,立刻将西青京城驻守的兵将全部派出,强攻鄞州,务必要将鄞州拿下!”

    “唯。”

    李全跪着,慢慢起身,双手交叠,低头退着走出了殿门,走向了外面。

    李全看向东宫的方向,有些恍惚。

    这位五殿下,当真是让人看不穿。

    二殿下被囚禁,三殿下染上瘟疫,四殿下实力尚弱,现如今五殿下在陛下心里的占比越来越重,还有谁能与之一比?

    这东宫,只怕很快就会有主了。

    长安行宫。

    门客跪坐在余宸对面,

    余宸笑,拿起茶杯,

    “既然关无忘不仁,本王也无需多义,他不与本王合作又如何,手握本王把柄又如何?”

    “等西青的三军压境,他还能说什么?估计还没等说出本王与他的交易,他就已经护国而死于非命了,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却强装出有这么大的心胸,本王最是蔑视这种人。”

    门客道,

    “殿下说得对,只是之前殿下说要对宫家下手,如今又该何如?”

    余宸放下茶杯,冷笑,

    “既然父皇收到了这重中之重的机密消息,那便自然只能从知道机密的人或是其家族那里传出来了。”

    门客立即懂了余宸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说,将这泄露机密的罪名栽赃给宫家,让宫家担上通敌叛国的罪名,顺理成章地成为罪奴?”

    余宸道,

    “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看杨碌那蠢才会不会用这么好的条件做事了。”

    不肯和亲归去来(44)

    楚冉蘅只是笑了,不语。

    宫长诀推着楚冉蘅往外走,

    “你担心外面有人看见。”

    宫长诀推开门,往外面看了好几回,梳妗忙躲在角落里。

    宫长诀见外面没人,忙将楚冉蘅推出去,

    “你快走吧,我看着你走。”

    楚冉蘅没有转身,向前两步,一个吻落在宫长诀唇上,还未等宫长诀反应过来,楚冉蘅已倒着走出去,将门关上。

    他转身的瞬间,梳妗看见了他背后的血迹。

    梳妗张大了嘴,楚冉蘅看向她,

    “别告诉你家小姐。”

    梳妗一时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却是下意识点点头。不敢再看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梳妗低着头,推开门,呼吸还有些急促,见宫长诀站在离门不远处,像是在出神想着什么一般,

    梳妗忙把门关上,生怕楚冉蘅还没走,背后的伤被宫长诀看见。

    梳妗道,

    “小姐,未曾找到手炉,只怕要明日再寻了。”

    宫长诀看向博古架上,香炉旁边的手炉,有一瞬的失神,

    “不必寻了,它在这儿。”

    宫家的地库之中,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潜入。

    而宫家之外的墙垣上,被涂抹了白色的胶物。

    鄞州边关。

    “此一役再胜,咱们就只剩下两座城池要打了。”

    “可惜李将军看不见鄞州大捷,否则定要大喝一场,喝得谁都起不来才算完。”

    沈烨笑道,

    “你们这些人,战还没打完就开始想有的没的。”

    一个头上有一块月牙小疤的小兵道,

    “何止要喝酒,打完这一场,领了军饷我就回家去,我要娶媳妇,建房子,把我娘从大哥那里接回来,舒舒服服地过我的安生日子,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旁边的文弱小兵笑,

    “就你李老五这样的,哪个姑娘能瞧得上你?”

    李大拳道,

    “怎么就没姑娘看得上我?论军功我也是沈副将的得力干将,论能力,这一片营里有谁比我力气大,我还只有二十三呢,怎么就娶不上媳妇了?朱头四,你才要担心呢,就你这样的小身板,比姑娘还文弱,看谁敢嫁给你。”

    文弱书生笑,

    “我才不像你,天天想娶媳妇,等战打完了,我就回青州去,继续读书,争取考一个功名,到时候开拓江山,辅佐帝政,不比窝在乡野毫无斗志的强?”

    大家都是开着玩笑,虽是言语犀利互怼,却没伤了和气。

    在场的人里,最归心似箭的,其实是沈烨才对。

    沈烨怀中揣着一封从长安来的信,刚刚被信使送过来,没有时间打开来看便被众人拉出来喝酒。

    胸口那封信在他心里发烫。

    如今,他也有了军功,能回去娶她。

    其实他和李大拳有什么区别?他争军功,一开始也只是为了能堂堂正正地向她提亲而已。

    只是现在,多少有一些变化,他适应了这个稍有尔虞我诈的环境,其实,到哪里都是一样,只是之前的日子里,他都太单纯罢了。

    难怪行姝总说他太过天真。

    现在,他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真正的隔阂,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敏感而脆弱,又自以为是。却没能力给她撑起一片天,遇见事情,还会和她发脾气,这样的行为,如今想来,当真幼稚得厉害。

    宫韫坐下来,拍了拍沈烨的肩膀,

    “聊什么呢?”

    沈烨回头,看是宫韫,道,

    “没什么,在聊战打完之后的打算。”

    宫韫大笑道,

    “战打完之后,你应当要赶着回长安成亲了。到时可记得给我发一份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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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和亲归去来(45)

    不肯和亲归去来(45)

    西青京城被大周兵将驻守,导致西青畏首畏尾的消息迅速传遍长安,而大周竟然是骗西青的消息也同时传播着。

    西青知道了这等机密,如今增兵也是因此,却不知这等机密之事是由谁泄露出去。

    当天中午,便有人举报说抓到一只鸽子,鸽子上绑着写了字的布条,上书种种,都表明这是长安中细作与西青联络的证据。

    卫尉当街放飞,百姓们追逐着去看那鸽子飞到谁家。

    众目睽睽之下,那鸽子竟是飞进了宫家。

    哗然一片。

    “这鸽子说不定只是飞得没力气了。”

    “宫家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其实这么定细作是谁也不太合理,万一这是有人陷害,宫家岂不是白白吃了这闷亏。”

    “是啊,卫尉大人,待您将事情查明,再说此事不迟,免得抓不到细作,还连累无辜。”

    卫尉林业坐在马上,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使今日鸽子是飞进了皇城之中,也必定要搜查无误才能作罢。宫家想必清楚此中门道,也唯有搜查过,才能证明宫家清白,否则流言蜚语不止,只怕对宫家更是不好。”

    卫尉一说完,众人都有一些踟躇。

    卫尉大人说得倒也没错,要是一直逃避搜查,对宫家来说,更是洗不清嫌疑,往后会被人拉出来做文章,后患无穷也说不定。

    卫尉见众人犹豫,立刻命御林军推门而入。

    宫家前厅却并无一人。御林军左右搜查,左氏从后庭走出,林业下马,道,

    “宫夫人,细作与西青用于联络的鸽子飞入了宫家,只怕要搜查一二才是,还请宫夫人见谅。”

    左氏坦坦荡荡道,

    “卫尉大人尽管搜查,宫家行得正坐得直,区区搜查有何可惧?”

    众人站在宫府门前,闻言,都暗自赞同,宫家为大周披荆斩棘,赔上无数鲜血性命,若说宫家是通敌叛国的卖国贼,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此前西青开战,鄞州边关的凶险他们每一个人都亲耳听闻,面对那般凶险的境地,面对着还未过去多久的帝王的折辱,宫将军仍旧义无反顾地前往边关,倘若这样的人是卖国贼,大周境内无不是也。

    左氏淡淡站立于前,不躲不避,很快,便有人拿着一个檀木盒子上前,

    “报——”

    “搜到信件一匣。”

    众人讶异。

    卫尉接过匣子,左氏淡淡道,

    “前些日子里,定王托任前辈前来提亲,送婚书时便是用此匣装呈,里面装的不过是婚书和几张地契罢了。”

    卫尉拿着匣子道,

    “是不是婚书与地契,得看过才知道。”

    众人的关注点竟然奇异地落在了提亲二字上。

    定王提亲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定王在那场丧命的大火之前,是与长诀小姐订了亲的?

    婚书都换了,已经订了亲了啊。

    可是,一朝不测,差点都要成婚了。定王却丧命于大火之中,尸骨无存。

    众人面色有些沉郁,惋惜不已。

    他们盼了好久没有盼到,如今人去楼空,却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已在向美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如今,却是戛然而止。

    卫尉将匣子打开,匣子里满满地放了一沓纸。

    最上面的是几张地契,与盖了印的婚书。果如左氏所说没错。

    而卫尉拿开了面上的地契与婚书。下面放着的,却是一沓信纸。

    卫尉连细看都未曾,直接将匣子和婚书地契扔开,将那沓纸拿出来,高高举起,

    “这是什么?”

    “宫夫人是不是该给本官一个解释。”

    众人看向卫尉手中的纸,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字,但听卫尉的语气,也知道,那大抵是什么了。

    左氏只是冷静地将婚书与地契捡起。

    “有人刻意栽赃,与我宫家何干。”

    “我宫家不会更不屑于做这种事。”

    卫尉却没给左氏再多的解释机会,眼前的一切,已经是他想要的了,林业一声令下,

    “将宫府中的人全部带走!”

    “是!”

    小厮和侍女被拉出来,哭喊不止,而一个女子却立剑站于庭中,猛地拔剑,寒光一闪,

    “我看谁敢动!”

    女子一身白衣凌厉逼人,

    “本宫一品爵位加身,陛下亲封,名正言顺记名宗策,乃是皇亲国戚,大周的大长公主。岂容你们轻易在本宫府中放肆!”

    寒气逼人,铄铄寒光反射于眼前。

    卫尉愣神一瞬,而宫长诀已然拔剑向前,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步步走下台阶,

    “喧闹于大宗府邸之中,横闯硬破,视作通敌叛国之逆贼拿下。”

    宫长诀又走下两阶,

    “无故或肆意栽赃大宗皇亲国戚者,轻则贬官流放,永不叙用,重则满门抄斩。”

    女子一步步走来,每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无圣谕而逼迫大宗自戗者,不论功名,当场斩杀以儆效尤!”

    “卫尉大人,你可确定要本宫再一条条说给你听吗!”

    风烈烈吹起她的长发,一双坚毅而凌厉的双眼气势逼人,那把冰冷的徐夫人剑就那般横在她脖子上,再下一寸,足以令在场所有人肝胆俱裂。

    宫长诀挑眉,

    “林大人,可需本宫再重复一遍?”

    门口围着的近百百姓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不要……千万不要。长诀小姐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那把徐夫人剑像是架在了近百民众的肩上,煎熬备至。

    卫尉看着眼前极貌美的女子,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夺目的气势让人如同被扼住喉咙难以发声,

    宫长诀眸光锐利,道

    “卫尉大人既然要查,本宫自当奉陪到底,本宫一向从不怕事,也不怕死,但倘若今日你辱我宫家一寸,来日我宫家便定要你以血还血,以命偿命,今日在此的所有人,不论是百姓,是侍从,但凡有一个因你们滥用职权而受伤被拘,我宫长诀就算是捅破了天,也要你林业一血一命地还回来。”

    闻言,御林军们竟是毫不犹豫地放开了那些拉住的侍从和主子。

    百姓们闻言,竟是鼻头一酸,忍不住眼眶红了。

    连这种时候,长诀小姐都还能记得他们百姓。

    每每搜查抄家,难免场面混乱,伤及无辜百姓,从来没有人为他们做主和出头,官府也置之不理,如今,竟是有人拿着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铿锵有力地怒斥,若伤他们一分一毫,必定一血一命地要替他们夺回来,这样的宫家,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左氏站在林业面前,面色疏淡,端持着大家风范,一直不急不躁,哪怕是面对着强行拖拽绑走府中人,她都安立无惧。

    而下一刻,这般端庄守礼的左氏竟是猛地一巴掌甩在林业面上,林业的脸火辣辣地疼。

    左氏淡淡道,

    “受尽宫家恩惠,安安稳稳在卫尉这个位置上坐着,你以为当年你是靠自己的能力坐上来的么?”

    “若不是宫家一路保你,欣赏你年少武能出众,却文臣无路,一直提拔点拨,你能做到现如今这个位置上吗?”

    左氏面色冷峻,明明比林业要矮,却是居高临下,蔑视着林业,

    “这一巴掌,是我宫家赏给你的,亦是我宫家识人不清,知遇之恩我宫家不求你报,只求你我划清界限,否则他日我宫家列祖列宗见如今宫家竟与奸佞之徒结交,必然泉下不安,人神共愤。”

    “林业,我奉劝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你手中握着与西青相交的筹码,又急着想找替死鬼,找到恩人头上,我宫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纵使一无男丁,二无人力,也不会任人欺凌到头上。”

    施恩于卫尉时,宫家不会料到他日后为了攀附皇子,会真的选择栽赃嫁祸宫家的方法来讨好皇子。

    上辈子,林业带兵抄了宫家,掀翻宫家列祖列宗牌位。

    两辈子识人不清,宫家不会惋惜,但就此刻起,完全放弃卫尉林业,从此生死与宫家无关,大厦将倾,无德寡恩之人必被压倒与颓垣断壁之下。

    旧景重现,在宫家库房抄出信件,鸽子飞入宫家。

    宫长诀的手不禁攥紧,一模一样的手段,一模一样的栽赃嫁祸,同出一辙的做事方式,无疑是同一个人所为。

    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卫尉所为。

    上辈子,这些与瓮喻只怕也竟是没有关系。

    卫尉林业……

    宫长诀的手握得愈发紧,青筋暴起。她绝不纵容如此造成宫家上一世死局的人嚣张于世。

    宫长诀把剑扔下,剑直直地插入青石缝隙之中。

    “本宫跟你们走,宫家的人,全部都跟你去牢狱之中,正常审讯查探之后,且看看我宫家到底有没有通敌叛国,看看你卫尉大人口中通敌叛国,栽赃别人的人,究竟是谁!”

    百姓哗然,

    “长诀小姐,不能跟他走啊!”

    “牢里又湿又冷,怎么顶得住啊!”

    “进了牢狱里,这贼子会如何对宫家尚未可知,实在太危险了!”

    “此等虚伪之徒,有眼睛也该睁开眼睛看看,自己通敌叛国,想栽赃到与国无私的宫家身上,简直时笑掉大牙!”

    林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下坠,寒冬腊月,额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不肯和亲归去来(45)

    西青京城被大周兵将驻守,导致西青畏首畏尾的消息迅速传遍长安,而大周竟然是骗西青的消息也同时传播着。

    西青知道了这等机密,如今增兵也是因此,却不知这等机密之事是由谁泄露出去。

    当天中午,便有人举报说抓到一只鸽子,鸽子上绑着写了字的布条,上书种种,都表明这是长安中细作与西青联络的证据。

    卫尉当街放飞,百姓们追逐着去看那鸽子飞到谁家。

    众目睽睽之下,那鸽子竟是飞进了宫家。

    哗然一片。

    “这鸽子说不定只是飞得没力气了。”

    “宫家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其实这么定细作是谁也不太合理,万一这是有人陷害,宫家岂不是白白吃了这闷亏。”

    “是啊,卫尉大人,待您将事情查明,再说此事不迟,免得抓不到细作,还连累无辜。”

    卫尉林业坐在马上,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使今日鸽子是飞进了皇城之中,也必定要搜查无误才能作罢。宫家想必清楚此中门道,也唯有搜查过,才能证明宫家清白,否则流言蜚语不止,只怕对宫家更是不好。”

    卫尉一说完,众人都有一些踟躇。

    卫尉大人说得倒也没错,要是一直逃避搜查,对宫家来说,更是洗不清嫌疑,往后会被人拉出来做文章,后患无穷也说不定。

    卫尉见众人犹豫,立刻命御林军推门而入。

    宫家前厅却并无一人。御林军左右搜查,左氏从后庭走出,林业下马,道,

    “宫夫人,细作与西青用于联络的鸽子飞入了宫家,只怕要搜查一二才是,还请宫夫人见谅。”

    左氏坦坦荡荡道,

    “卫尉大人尽管搜查,宫家行得正坐得直,区区搜查有何可惧?”

    众人站在宫府门前,闻言,都暗自赞同,宫家为大周披荆斩棘,赔上无数鲜血性命,若说宫家是通敌叛国的卖国贼,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此前西青开战,鄞州边关的凶险他们每一个人都亲耳听闻,面对那般凶险的境地,面对着还未过去多久的帝王的折辱,宫将军仍旧义无反顾地前往边关,倘若这样的人是卖国贼,大周境内无不是也。

    左氏淡淡站立于前,不躲不避,很快,便有人拿着一个檀木盒子上前,

    “报——”

    “搜到信件一匣。”

    众人讶异。

    卫尉接过匣子,左氏淡淡道,

    “前些日子里,定王托任前辈前来提亲,送婚书时便是用此匣装呈,里面装的不过是婚书和几张地契罢了。”

    卫尉拿着匣子道,

    “是不是婚书与地契,得看过才知道。”

    众人的关注点竟然奇异地落在了提亲二字上。

    定王提亲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定王在那场丧命的大火之前,是与长诀小姐订了亲的?

    婚书都换了,已经订了亲了啊。

    可是,一朝不测,差点都要成婚了。定王却丧命于大火之中,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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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和亲归去来(46)

    不肯和亲归去来(46)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想到,他之前这么急着想找那个细作,其实是因为自己是细作,急着要洗清嫌疑,没想到,连对自己有恩的宫家都不放过,竟然把这种荒谬的罪名加到宫家头上。”

    “谁说不是呢。”

    “之前就听说郎中令之子流落街头,但作为郎中令手足的卫尉居然不闻不问,现在看卫尉对恩人的态度,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卫尉之前会对郎中令之子无动于衷。”

    “此人一贯如此薄情寡义,难道还要分是谁吗,只怕明日,说不准就立刻向西青卖了大周!”

    “如此说来,这么急着找替罪羊,必定他就是那个西青安插在大周的细作,可惜了林家三世清名,竟然毁在这么一个孽子身上。”

    有了宫长诀护着,众人议论越发大胆,一声声斥责与议论直入林业耳中。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是在宫家搜到的证据,百姓们也亲眼看见鸽子飞入宫家,为何,他这个仗义执言的竟变成了百姓所指的细作。

    明明之前遣人偷放信件,在宫家墙外抹鸟食这些事情全都万无一失,如今结果竟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林业喉头梗塞,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反驳。

    宫长诀已经提起剑,

    “若是你们辱我宫家门面分毫,本宫便以宫氏太尉所赠之剑自戗于此,绝不让奸佞当道半分。”

    众人看向宫长诀手中那把在日光中反着寒光的剑,刀锋极利,刀身薄如蝉翼,却是寒气逼人退居三舍。

    宫将军的剑,斩贼寇,斩奸臣,忠臣自刎。

    剑或许并非同一把,可是自开朝以来,宫氏剑就已经名扬天下,濯清擢浊,绝不姑息。

    左氏提步,宫长诀随于其后,宫元龄和其余几个旁支的女眷跟着。

    百姓之中让出一条道来,明明只是一行女子,却没有人敢轻看他们。

    向着大狱的方向而去,却不卑不亢,腰脊挺直。

    林业站在原地,如坠冰窖,明明他赢了,宫家如他所愿被擒大牢,可他却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那个输的人,其实是他。

    百姓们声音愈发止不住,当初初见宫长诀时,对孱弱苍白的宫长诀乍起的怜惜,在这一刻,已然变成敬畏,他们终于第一次直面这个女子的傲气与骨气,那份气度与风骨,绝不是他人想磨灭就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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