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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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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长诀一向只着青色与白色,骤然穿上了蓝色,如夏日炎炎中,碧荷倾落,湛清的碧波荡漾流动,一瞬间将人心中的不甘与烦躁抚平。

    杨晟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来。

    宫长诀看着已经倒下的元帝,忽然就泪盈于睫。

    前世的血海深仇,漫天遮蔽,在她眼前缓缓重现。

    湿冷的牢狱,流淌的鲜血,刺耳的尖叫。

    宫长诀攥紧了手。

    已经结束了啊。

    杨晟看着宫长诀,看着她眸中闪动的泪光,心中原本的震怒与焦急竟是不自觉被软化下来。

    杨晟看着她眼眸渐红的模样,诧异道,

    “他死了,你很伤心?”

    宫长诀闻言,略有些下塌的肩膀重新直了起来。

    她抬眸看向杨晟,眼中依旧是淡漠疏离,

    “我只难过不是我亲手所杀。”

    杨晟看着宫长诀,走下台阶,一身绣金的蟒袍反着光泽,眼神中满满自嘲,

    “本宫也难过。”

    “原来知道云贵妃是关无忘的人,本宫只是以为她是一个细作,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先皇长孙妃。”

    “关无忘用她,真正要扶谁上位,不言而喻本宫也终于明白了。”

    杨晟一步步走向宫长诀,

    “为什么宫家一直与关无忘有私下联络,而宫家不投诚于本宫,现在,本宫全都明白了。”

    杨晟的眼眸变得锋利,

    “因为关无忘本身所投诚的人就不是本宫,而是皇长孙的父亲杨儒。所以私下里与皇长孙妃成为一派。连本宫自以为笼络了的内侍李忠,这区区一个奴才都知道她是皇长孙妃,知道关无忘的真实意图。本宫却对此一无所知。”

    “而宫家,投诚的人,和关无忘一样。”

    杨晟那双凤眸忽然挑起,带上了几分冰寒的笑意,

    “难怪你不愿意嫁给我。”

    “因为本宫注定不是胜者啊。”

    杨晟走到宫长诀面前,一手捏住宫长诀的下巴,眸色让人不由得害怕,

    “宫长诀,纵使这般,你也别想本宫放了你。”

    “本宫是不是胜者,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宫长诀退后几步,只是冷冷地看着杨晟。

    杨晟笑,

    “你本来答应了我,等我坐上皇位就嫁给我。”

    杨晟慢慢收起笑意,

    “现在不作数了么?”

    宫长诀淡淡道,

    “兵不厌诈,也是太子殿下先示范得好。”

    宫长诀一双眸极幽深艳丽,

    “你这般与元帝毫无区别,我倒有几分不明白元帝为何会相信你们不是父子。”

    杨晟闻言,眸中的光渐渐冷冽,道,

    “不是父子?”

    宫长诀背过身,走在华丽的地毯上,裙摆曳地,走上高位,

    “太子殿下大抵不知道,自从宫家出征之后,陛下就一直认为汝非亲子。”

    “杨元不是先帝的亲生子,从而杀君弑父,篡位夺权,而你,虽是亲子,在杨元眼中却亦非亲生子,他担心你和他一样,会杀了他,从而荣登大宝,龙于九天。”

    “你也确实这般做了,你猜猜看,杨元死前有多害怕你?”

    “你们果然是亲父子,连篡位杀君这样的选择都完全一致。”

    宫长诀站在高位上,手搭在龙案上,俯视着杨晟,

    “杨晟,你认为这个位置你能坐多久?”

    “嗯?”

    大殿之中,二者跪,二者亡,二者立。

    六人于一室之内,只有肃杀,没有人息。

    杨晟立在下首,看着宫长诀的目光几乎粹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杨元竟针对他至斯,原来,是因为不将他当成亲生之子。

    杨晟忽然笑了一声,

    “当真是好计策。”

    “宫长诀,比本宫想象的还要厉害。”

    “本宫本只以为你大胆,却未曾想过,你竟有如此谋算之能。”

    杨晟的语气讽刺。

    宫长诀看向元帝的尸体,前插一刀,而后,亦有一刀。

    前面的刀镶嵌满宝石,一击毙命。

    而后面的那把刀极细极利,不能一下子使人至死。只会让人的血慢慢流尽,失血过多而亡。故而元帝身后,全都是血,呈一大片渗开的形状,在龙袍上开出一朵极艳丽的花。

    宫长诀伸手,拔出元帝身前的匕首,徐徐道,

    “我曾在西北住过,西北临近漠北十三城,常能购得漠北的刀。”

    她的声音低缓,带着妩媚沙哑的尾音,

    “漠北的刀确实不错,大刀用来砍杀牛羊的,小刀用来划骨分肉,皆是骨肉必分。”

    “而除此之外,华丽的匕首,都是用来摆放的。”

    宫长诀将那把匕首插在龙案上,匕首仅入几分。

    “因为这种华丽的匕首虽薄,看上去精美锋利,受人追捧,实际上并不实用,一刀扎不进两寸,连牛羊都杀不死。”

    宫长诀笑,蓝色的衣袖染上血迹,她拔出了元帝背后的刀片,扔下了高位,

    “又怎么杀死人?”

    宫长诀缓缓道,

    “杨晟,不仅仅他的儿子想杀他,还有别的人,都想杀他,你猜你会不会与他一样,重蹈覆辙?”

    刀片粘着粘稠凝固的血迹,落在了杨晟五步以外。正好滚落在陈碌面前,刀片上的血迹沿着云与鱼的图腾干涸出形际。

    陈碌眸色深沉,看着那刀片,慢慢地拾了起来。

    杨晟始终未看那刀片一眼,广袖蟒袍,长身玉立于下首,逼视着她,

    “宫长诀,大位之上,没有父子,站在棋局的天元之位,谁都想从背后他插一刀,但若是你陪着我杨晟站在这天元之位上,我可保证宫家绝不立于万棋包围,万棋围攻的天元之位,此言绝不作伪,杨儒不过斗死庶民,他日宣室殿华表之下,他只有跪的分,没有站着的资格。”

    杨晟看着宫长诀,

    “既然要选,不如选本宫。”

    宫长诀忽然笑了,

    “这里死的是你的父亲,你没有半分怜惜愧疚的心思,却还有心思还来问我要不要选你。”

    清丽惊人的容颜露出嘲讽的笑意,

    “杨晟,你果然与杨元血脉相连,一样无情无义,只为自己生,只为自己谋利,这样得鱼忘荃,薄情寡义之人,敢问这天下有多少人敢投向?”

    杨晟沉声道,

    “难道你愿意嫁到西青去?”

    “你没得选择,要么跟我,要么和亲。”

    宫长诀笑,清寒的风夹着雪从侧殿门吹入,她的衣裙与长发被略略撩起,

    “难怪,原来太子殿下送那件后服给我,是要我选择。选择在你的登基大典上,是与你并行还是选择和亲。”

    杨晟到处送帖,张贴告示告诉众人,后日将有与西青的谈判大宴。

    这场大宴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那或许不止是一场大宴,说是登基大典,才足以说服她。

    要她选又如何?

    和亲她不会去,嫁给杨晟,更不可能。

    风声历历,杨晟只是看着宫长诀,

    “选大周,还是选西青,选宫家活,还是选宫家死,你自己该有定数。”

    宫长诀没有回答,而是走下台阶,向燕风华的方向缓缓磕了一个头。

    只是一个动作,杨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依旧选择杨儒,选择站在杨晟的对立面。

    李忠将燕风华打横抱起,迤拖的裙摆略过地面。

    宫长诀缓缓道,

    “遭世罔极兮,乃殒厥身。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竄兮,鸱枭翱翔,今我来斯,凤凄鸣矣,今我去兮,碧落黄泉,鸣于苍穹卿云,游于九宇八荒。”

    宫长诀跟着李忠,一步一步走出大殿,独留杨晟站在殿中,而殿中又回归一片死寂。

    宫长诀念悼词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门被风吹得关上,大殿一片黑暗。

    杨晟隐没在黑暗之中,就此沉沦,永不现于明阳下。

    杨晟慢慢转身,看向元帝的尸身,陈碌对杨晟跪倒再拜,退了出去。

    殿中独留杨晟与元帝,杨晟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在没有人的地方,他泪流满面。

    杨晟看着元帝,视线模糊,却是笑着问,

    “父皇,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这个礼物……是儿臣为你千里寻来。”

    传说以宝刀灭生魂,霎时魂飞魄散,再不用受来世之苦。

    这是他找到的最好的宝刀。

    杨晟一步步走上前,看着一动不动的元帝,

    “后日,十月廿七,是我母妃祭辰,我荣登大宝,母妃得以皇太后名义下葬。宫家长女许配与我。”

    他笑,热泪却不停流下,

    “父皇,你当替我高兴。”

    “你当替我高兴!”

    可是无论杨晟如何嘶吼,元帝不答话,也不再会动弹一下。

    他像是这大殿之上冰冷的摆件,死寂而无声。

    陈碌站在殿外,手上握着那刀片,甚至已经在手心划出了细细的一道刀痕。

    血迹融进那些干涸的血迹之中。

    父亲,昏君用你的性命来脱罪。

    他也为此偿命了。若您泉下有知,也该看看,是碌儿亲手所杀,为您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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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1)

山河故人入我梦(1)

    入了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西青铁骑入关,杨晟下令将新征兵力派遣过边关。

    却是与之前的数目大相径庭,只五万人而已。

    元帝崩逝当日,奉常与诸人马上取出元帝庙号,曰诐帝。翌日立即下葬,所有帝王下葬的过程一样不少,像是早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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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2)

    山河故人入我梦(2)

    马车在街上行走,余宸闭着眼。嘴角却是带上隐隐的笑。

    大周,真是个好地方,能遇见一见倾心的女子,能找回曾经崇拜的恩人。

    ——宫家——

    梳妗又抱着一个长木条盒子进门,

    “小姐,今日又有人将礼盒放在门房,说是有人送过来给小姐的。”

    宫长诀回头,

    “打开吧,看了便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梳妗依言打开,不由得低声惊讶地叫了一声

    “天哪。”

    宫长诀回身,

    “怎么?”

    一回头,宫长诀就看见了盒子里面的玉石头面。

    华贵精美,皆是红玉,却每个首饰都红得深浅不一,华胜的色纯而深,大气稳重,端庄自如。

    挑心及其他分簪的颜色稍浅,而步摇色如桃花,却是有霜花一样的白色飘冰花纹于其上,瑰丽精巧之至,令人惊叹。

    梳妗拿起其中一支雕刻成玉兰的最简单的簪子,插在宫长诀发间,温润饱满的红玉色与浓墨色相和,相互映衬,美得令人沉沦。

    宫长诀将簪子拿下来,假意斥责道,

    “干嘛呢。”

    梳妗忙接过宫长诀手中的簪子,嬉皮笑脸道,

    “是定王殿下拿过来的罢,这虽名贵,又不像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大抵也只有定王殿下会这么费心寻来给小姐了。”

    宫长诀摇摇头,

    “若是他要拿过来,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还不告诉门房名字,这难道不奇怪吗?”

    梳妗忽然想起那夜在宫长诀房门外,楚冉蘅一身血衣,却是笑着看着宫长诀关门。楚冉蘅那般进入宫家,竟是没有惊动宫家任何一个人。

    是啊,定王殿下要送小姐东西,直接拿过来就是了,还放什么门房?

    宫长诀将盒子合上,

    “在今日宴会上,必然能见到送我这副头面的人。到时再说吧。”

    还未等宫长诀的手离开盒子,便又有人捧着一个匣子前来,

    “小姐,左家送来了东西,说是要给小姐的。”

    宫长诀看向侍女手中高高捧着的匣子,

    “当真是都聚在了一起。”

    梳妗将匣子接过,宫长诀直接就打开了,一枚紫玉镯温润生光,简单质朴。

    宫长诀拿出镯子,笑着对梳妗道,

    “像是表哥的眼光。”

    “左家也就是表哥还能想起要送我姑娘家的打扮东西。外祖父从来都张口就嫌我衣服穿得艳丽,口脂涂得红,眉毛画得难看。”

    “要是窈青,必定不会遣人送,巴巴地就送过来讨我夸赞她眼光好。”

    宫长诀将玉镯戴上,如牛乳一般细腻白嫩的肌肤上点缀着一带烟紫,美而清透温柔。

    只是她未曾注意,镯子上雕刻着的芙蕖。

    清浅温柔,恰如梦中。

    梳妗拿着梳子,

    “小姐,今日要不要梳高髻?”

    宫长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头墨发尽散,

    “好。”

    梳妗将她的发层层挽起,云鬓雾绕。复杂而愈发衬人明艳,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长发云绕,梳妗将一朵紫荆花华胜插在发髻中央,紫荆花烟烟霞霞,此刻竟也有了几分华贵端庄的气度。

    紫色长玉步摇对称插于发髻两边,行动间令人摇曳生姿,面色温柔,流光溢彩。

    长玉坠珠每一个都雕刻着紫荆花,摇摇晃晃间,如同风吹花落,生动而迷醉。

    自从回来,宫长诀已经极少着华服,如今,却是穿了九层丝绸华衣,层层都露出花纹繁复重工的领子边缘,锁骨能现,端庄大气之余,亦带上了温柔撩人的气质。

    衣带将纤细的腰肢束起,身材纤瘦修长,姝丽打扮之下,倾城国色,不过于此。

    衣摆长长拖地,代表着长公主身份的鸾凤被层层叠叠满绣于上,每个角度看过去,都是略不一样的色泽。

    皇宫中。

    人来来往往,前前后后,端着托盘的宫人脚步匆匆,进出于宣室殿大殿。

    没有人敢去踩正中间那块一直铺到台阶上的花纹华美的地毯。

    都在老老实实地等待着唯一能踩这块地毯的人出现。

    高有数丈的宫殿扇门全部打开,大殿内光亮如外。

    宫娥萦绕,来往衣带飘香。

    余宸坐在下首上位,无人与他搭话,他也乐得清净,自斟自酌。

    门口的唱官高声道,

    “南安郡主到———”

    内里的人互相寒暄,并未看向门口。而陆婕妤的妹妹陆婉儿上前去,一脸谄媚地与南安奉承。

    “燕王,楚王,贤忠王到————”

    三个老王爷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进殿。

    还好当初面对着诐帝和二皇子让他们去做细作的威胁和命令倒戈相向,选择了真正地投入了太子殿下门下,暂时也不得罪诐帝与二皇子,否则今天,哪里还有命来参加登基大典?

    几个老王爷这段日子心惊胆战,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但进殿时,仍旧是无比战战兢兢,要人搀扶着才走得进来。

    几个老王爷并不掌权,咋朝堂之中也并无人脉,只是稀稀拉拉几个人意思意思地站起来行了个礼。

    “廷尉大人到———”

    廷尉一官不重,然天子之师,身份本就与众不同。关无忘还是权臣,满堂众臣皆起,位低者行礼作揖,恭敬十分,位高者亦给几分薄面,互行平礼。

    关无忘也面上带笑地客气回礼。

    “梁王殿下到———”

    关无忘还没走到位置上,众人的目光还在关无忘身上。南安郡主忙跑到梁王殿下身边,扶住梁王的胳膊,

    “父亲!”

    众人又落座,唱官高声道,

    “定王殿下到———”

    众人闻言,竟是齐刷刷地看向大门处。

    一个高大挺拔的声音缓行,跨过门槛,白衣上流云纹隐隐卓卓,随光线变化而反着光泽,并不十分繁复的衣着,亦是芝兰玉树于前,青松毕立,立于众人之中,如珠玉立于瓦砾间。

    女子的目光不由得都拴在楚冉蘅身上,看着他一步步进殿。

    之前已有听闻定王并未死于火中,但知道只是知道,能这般眼睁睁看着他再度归来,却是不一样的,有女子竟是泪盈于睫。

    还未等楚冉蘅走进殿中几步,众人便看见了他身后跟着的女子。

    唱官高声道,

    “玉尘长公主到———”

    众人的视线落在楚冉蘅身后女子身上。

    珠缨旋转星宿摇,行动间,步步花蔓抖擞,大殿之中,无数盛装女子一瞬皆失色,只能看见她从天光之下,行入殿中。

    姝媚天成,淡妆浓抹总相宜,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珠玉在侧琮琮如流水声响。

    礼度周全,姿态端庄大气。

    海棠红的口脂愈发显得她明眸皓齿,肤如牛乳细白,长发越腰,满在裙摆上。

    楚冉蘅走在她前面,手背在身后,两人一个身居简服,一个华裳加身,却是意外地和谐,一步一履,都像是相携而来,明明,毫无身体接触,也隔了许多距离。但就是让人觉得两人在同一幅画卷中。

    大殿之中,已然安静下来。

    长安之中的流言,在场无人没有听过。

    宫楚二字,早已在流言中被钉在一起。

    跳崖殉情,数度死生相依,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与后宫风波之中同行。接过太后的婚旨,受过双方母亲的手帕下定,已经交换生辰八字,下书婚书,天定的姻缘跌宕起伏。

    宫楚两家,从数代之前开始,就是相辅相成,相互扶持的关系。

    宫楚二字相连,世间已经无人可挡,无人能挡。

    楚冉蘅走在前面,身上玉佩上坠着一个不疑结,长长的结穗随步履衣摆摇晃。

    光线流转,罩在宫长诀身上,发上一枚骨玉雕花玉簪落拓明润的光泽。

    众人下意识觉得,眼前的两人,开始相携着一起走,两人只是这样关系疏离地一前一后,让人总觉得内心缺失了些什么。

    楚冉蘅落座,而宫长诀目不斜视,路过了楚冉蘅的座位,长长的衣摆略勾住了楚冉蘅的桌角,楚冉蘅若无其事伸手,将衣摆勾住的地方拉出。

    众人屏住呼吸,亦能听到有长叹一声,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终于……到底是有了接触,如他们所想,是该有的模样。

    余宸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

    宫长诀没有发现楚冉蘅的动作,只是径直上前,坐在了长公主的高位上。

    她明眸一扫大殿,无人絮语,俯瞰众臣。

    曾经这个位置,坐的是瓮喻。

    原来那些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是这种感觉,难怪那些人都拼了命地想要往高位上走,不惜一切地走上这个位置。

    宫长诀余光中,看见了金光闪闪的龙椅。

    那这个位置,对人的吸引力,是不是更大?

    南安郡主记得当初在年初的大宴上,对宫长诀和宫家口出妄言,得罪宫长诀的事情,忙上前去,放低姿态地行礼道,

    “见过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今这长公主,可是与先帝同级,伦理上是先帝的妹妹,连陛下也要尊称一句姑姑。太皇太后的嫡长女儿,是这长安之中最尊贵的女子,若讨好了她,无疑是在长安之中的贵女圈子里站稳了脚跟,找到了靠山。

    宫长诀看着眼前的南安,当初之事过去不过是大半年,却已经如同过了许久,久得宫长诀记不清楚当初是怎么与南安吵起来,又是怎么打了南安的脸。

    宫长诀淡淡道,

    “平身。”

    南安郡主面上带着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南安深谙此道。

    旁边的侍女拿着食盒,南安摆了摆手,侍女就将食盒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南安把极精美的花边磁盘捧到宫长诀面前,

    “长公主殿下,这是南安亲手做的梅花糕,用的是早晨天露凝冰,还有陈年的梅花酿,只是臣女手艺粗苯,算不得做得多好,不知可否请长公主殿下尝尝?”

    南安的样子有些不安,秀气的面容不知是因为胭脂还是紧张,已然全部通红。

    宫长诀淡淡地看着南安,南安见宫长诀久久未接,更是愈发不安焦急,手都有些抖。

    就在南安都觉得自己捧不住了的时候,宫长诀淡淡地用银筷子夹起一片梅花糕,并未入口,只是放置在了一旁的玉碟中,

    “南安有心了。”

    南安有些惊讶,本以为曾经与长公主殿下有嫌隙,长公主不会接,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却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接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原谅她了啊!

    南安面上的喜色怎么也忍不住,忙点头,

    “是,只要长公主殿下喜欢就好,臣女可以天天做给公主殿下。”

    南安激动得无以复加,宫长诀只是表情疏淡。

    南安一路偷笑着小跑回了自己的座位,宫长诀看向那片梅花糕,眼神略过那梅花糕,缓缓抬起,正对上关无忘的笑容。

    关无忘的手倚靠在案上,那双看人寸寸含情的狭长桃花眸眯起来,流转着笑意。

    宫长诀知道关无忘是在笑她摆谱,也并无很大反应,毫无表情遥遥对酌一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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