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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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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到来伴随的不是欢声笑语,不是喜笑颜开。

    而是遮住了天,遮住了地的漫天大雪。

    是刺眼的白布和灵堂,是铺天盖地的哭声。

    将军百战,身名裂,

    回首万里,故人长绝。

    满座衣冠胜雪!

    长诀,长诀。

    宫长诀听着马车轮子碾过青石板路而发出的辘辘声,眼圈红了。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宫锦死了,一条生命的逝去被另一条生命的到来而取代。

    是她,是宫长诀。

    因为宫锦的逝去,她被取名长诀。

    而宫家要诀别的不仅是宫锦,还有从前那份对某个姓氏的忠心。

    顶着那个姓氏的人只想用宫家填平他的欲壑。没有丝毫君臣之情,亦不感念宫家为这山河所做的牺牲。

    到底只是篡位的小人,担不起这份君王大义。

    先帝传位于皇长孙,作为养子的元帝连夜进宫,杀了先帝和皇长孙,又囚禁太子,篡改遗诏,还未向天下发丧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皇位。

    待百姓知道时,一切都已结束了。
………………………………

退婚(16)

    退婚(16)

    左府书房中。

    左御史在烛火摇曳中落下一子,

    “楚世子为何手中会有孟家的罪证?”

    楚冉蘅紧接着在左御史旁边落下一子,

    “本来打算自己动手,但如今将罪证交给御史大夫,也算是物尽其用。”

    左御史要落子的手一顿,面色微变,

    “世子,定王一族与任何将门都不能有牵扯,更不能联姻。”

    “若是世子有心,就该知道,避而远之,对宫家,对你都好。”

    “你所想的,老夫明白,可坐在高台之上的人不会明白。”

    烛火毕剥地响,楚冉蘅抬眸看左御史。

    如年轻野马眸子般的眼睛里全是平静,丝毫没有被看穿心思的窘迫。

    楚冉蘅道,

    “父王死后,我便注定不会再以那人为尊,他可以是任何人的君主,却不会是楚氏一族的君主。”

    左御史沉声道,

    “楚世子,慎言,难道世子忘了定王殿下是怎么死的了吗?”

    楚冉蘅面上看不出表情变化,

    “自是不敢忘。”

    他捏着棋子的手却用力了几分。

    终是落下,正好堵住了左御史的白棋子唯一的气口出路。

    同时,楚冉蘅的黑子已将大半白子团团围住,白子动弹不得,被吃尽大半。

    左御史将棋子扔进棋笥之中,笑道,

    “楚世子的棋艺远在老夫之上,老夫怕是比不得了。”

    楚冉蘅道,

    “大人谦虚了。不过是大人让着我罢了。”

    “大人昨日在朝堂上表现得甚是精彩,虽是粗鄙之行,却值得众人称颂。”

    左御史笑道,

    “本来是依着计划要将情况有多惨说多惨,再顺势将事情闹大,为了宫韫和宫霑那两个小子,皇上不会置之不顾,谁知,老夫说着说着,这火气也上来了,长诀虽不是随左家姓,但到底是老夫的亲外孙女,她如此被人践踏侮辱,老夫怎能不生气。”

    “也就顺势多踢他几脚,打他几拳,就是这般朝堂受辱之后,明日他也还要在宫家门前公然道歉,他的儿子还要三跪九叩请求我外孙女儿的原谅,但是这些,比起长诀差点被毁了一生,这又算得了什么?”

    “待将孟氏一族贪污受贿的铁证交出去,让孟家身败名裂,人人喊打,如此才能解老夫心头之恨。”

    左御史朗声笑着。

    昏黄的烛光摇曳在楚冉蘅面上,晃来晃去,他的表情明灭不清。

    左御史道,

    “作为世子的忘年好友,老夫希望世子能寻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作为外祖,老夫却只希望你离她远一些,远一些,对大家都好。”

    楚冉蘅没有答复,烛光依旧摇曳。

    长街上,一个茶楼里传来说书的声音,

    “想必大家都听过了公侯女断发毁婚记。”

    “你们可知道,这故事里的主角是宫家大小姐?”

    台下的人嘘他,

    “早就知道了,要听这个,我们干嘛还来这儿啊,你得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是啊,要都听过还有什么劲儿?”

    说书先生安抚着众人,道,

    “我今日要说的,就是你们不知道的。”

    说书先生故作惊诧的表情环视一周,

    “昨日啊,陛下给长诀小姐做主了。”

    “什么!是真的吗?”

    “这可是好事欸。”

    “别打岔,陛下给宫小姐做的什么主啊?”

    说书先生得意地用扇子扇了扇,

    “陛下啊,责令孟家的长子,就是与宫小姐之前有婚约的那位,在宫府前三跪九叩求宫小姐原谅。”

    说书先生把三跪九叩四个字强调了一遍。

    众人欢呼,

    “干得好,这种负心汉,就该叫他好好被折辱一番才叫过瘾。”

    “活该!”

    “都是这姓孟的自己招来的,之前我可听说孟家打算在坊间放出宫家小姐不洁的名声来强行退婚,这等子人渣,还好老天爷收他。叫他奸情暴露,否则宫小姐清清白白的就要背负这腌臜的名声,可不就是明摆着叫人去死吗?”

    众人啧叹,

    “还好陛下英明,明辨黑白是非,要将姓孟的好好整治一番。”

    “我觉得可有点太轻了,宫小姐这又受辱又受伤的,他姓孟的轻飘飘磕几个头道个歉就完了?”

    “说的是,我也觉得太轻了,不得将这欺世盗名的人渣拉出来游街示众一番,怎么能解气。”

    “欸,你说要是咱们在他三跪九叩之时在旁边看着,给他扔烂菜叶臭鸡蛋,这不就和游街示众一样了吗?”

    “说得对啊!”

    众人眼睁睁看向说书先生,

    “姓孟的到底什么时候给宫小姐三跪九叩道歉?”

    说书先生不经意道,

    “自然是今天,如今快午时了,想来快了吧。”

    说书先生还没说完,一群人就起身向门外冲了出去,还隐隐听得见有人咒骂,

    “等等我。”

    “跑那么快做什么!”

    说书先生忙拦着还要向外走的听众,

    “诶诶诶,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被他拉到的人忙甩开他的手,

    “快午时了,别拦着我。”

    “明日再听也是一样的。”

    不过片刻,茶楼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还剩了一个人在角落里淡定地喝茶。

    说书先生上前,好奇道,

    “这位公子,他们都走了,你怎么不走啊?”

    宫长诀撩起眼皮看说书先生一眼,随后又垂下了眼,端起茶杯淡淡道,

    “这茶不错。”

    说书先生:“……”

    长安街上,一群人扎堆站在卖鸡蛋的摊前,

    “老板,这鸡蛋怎么卖啊?”

    摊主笑脸相迎,这么多的客人,就是一人买一个,他也得赚多少钱呐。

    摊主将自己有些猥琐的笑收起,伸出一个大掌,道,

    “五文钱一个,童叟无欺,这条街上找不到比我这儿更实惠的了。”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一个青年道,

    “那你这鸡蛋有臭的吗?”

    摊主忙道,

    “没有没有,我这儿摆出来的鸡蛋绝对都是好蛋,怎么会有臭鸡蛋呢。”

    众人听了,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没臭的?”

    “那有什么用。”

    “算了,去看别家吧。”

    “前面好像还有几摊。咱们去看看吧。”

    摊主忙拦住众人,

    “诶诶,怎么走了呀,小老儿这儿什么蛋都有,鸟蛋鸡蛋鸭蛋,您各位要不看看别的蛋,总有各位满意的。”

    一个青年道,

    “可你没有臭鸡蛋啊。”

    摊主懵了一下,试探道,

    “你…你们是要找臭鸡蛋?”

    说完还有点不自信,有谁会捡着臭鸡蛋来买,这不是傻吗。

    却没想到,眼前的人都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摊主一拍脑袋,忙将放在地上的盆子拿出来,

    “小老儿刚刚是说,摆出来的绝对没有坏蛋,但是,这没摆出来的里面,坏蛋多得很,无论是臭鸡蛋还是臭鸟蛋,臭咸鸭蛋,小老儿这一应俱全,您各位别走啊。”

    摊主说完,又觉得自己自己疯了,哪有人愿意买这些个没人要的臭蛋回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但没想到,他面前的这些人看见他怀里的那盆臭蛋,各个忽然双眼放光,掏出钱来,

    “给我,先给我来十个!”

    “我要二十个!”

    “给我,先给我,我先说的!”

    “我翻一倍的钱!先给我!”

    “我翻两倍!”

    “别插队,我第一个说的!”

    “你别推我呀!”

    眼见着,眼前那一大盆满满的臭蛋就一颗不剩,而摊上的钱和银子越堆越高。

    摊主傻了。

    呆滞地看着灼眼的艳阳下,那勾肩搭背拿着臭鸡蛋绝尘而去的一行人。

    摊主的视线转回眼前空了的大盆上,摊主猛擦了一把冷汗,又拍拍自己的脸,他是在做梦吗?

    脸上火辣辣地疼,不对啊,他不是在做梦,那怎么这么玄乎呢?

    过了好一会儿,摊主才回过神来,忽然喜笑颜开,打开小摊后面的小门,大声地喊道,

    “老婆子,把昨天的臭鸡蛋都给我端出来!”

    “哈哈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咱们要发财啦!”

    堂屋里一把笤帚扔出来,

    “去你的吧,拿臭鸡蛋洗澡啊你!”

    这一天上午,这一条街上卖鸡蛋的摊主都有了一段怀疑人生的经历。

    不约而同地探出头,看向一行拿着臭鸡蛋的人,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开心的笑还回荡在耳边。

    卖臭鸡蛋的摊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宫府门口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有什么集会,也跟着一起往宫家走。

    一路上说说闹闹,大抵都明白了是做什么。

    看向众人手里的臭鸡蛋,手里没东西的人也买了烂菜叶坏菜头。

    队伍越来越大,还有人加入,

    “诶诶,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陛下责令孟家给宫家小姐三跪九叩磕头道歉,我们这是打算去看呢。”

    “真的啊?”

    “那是自然,圣上金口玉言还能有假。”

    “那我也得去看看。”

    “我可看公侯女这出戏看三遍有余了,天天守在园子里看,我可是看一遍哭一遍,每次看见那华生,可给我恨得牙痒痒喲。”

    “那就,走着?”

    “走走走,跟你们去看。”

    楚冉蘅站在楼台之上,负手而立,而楼台下,街上行人浩浩荡荡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关无忘坐在茶桌前,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世子,如今还早呢,不若先坐下来喝口茶。”
………………………………

退婚(17)

    退婚(17)

    楚冉蘅没有说话,关无忘仍旧自说自话,

    “楚冉蘅,你说这番情状,是不是都要赶上你簪花游街那会儿了?”

    关无忘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楼台上,往下看,

    “你在看什么呢?这人有什么好看的,满大街日日都能随你看个够。”

    关无忘手撑着栏杆,看向长街,又转过头来看楚冉蘅,发现楚冉蘅看的并不是长街,顺着楚冉蘅的视线看过去,正是宫府的后门,一个纤瘦的男子正在角门外站着,那人转过半边脸,轮廓线条清晰却透着女子的温婉,显然是个女子。

    后门开了,一个小丫头探出头来,那女子便进了门。

    关无忘扬着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道,

    “原来是在看女人,我说楚世子怎么这般目不转睛。”

    楚冉蘅道,

    “不关你的事。”

    关无忘道,

    “看看这满街提着烂菜叶,臭鸡蛋的人,早知道本官就将这条街上的烂菜叶,臭鸡蛋全都买下来,好倒卖给这些人,坐收渔翁之利。”

    楚冉蘅淡淡道,

    “你还真是不错过发财的机会。”

    长街远处一顶轿子过来了。

    孟华文小声道,

    “父亲,待会儿怎么办?”

    孟奉常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爹我的一世清明全败在你手里了。”

    孟华文小声道,

    “父亲,没事的,相比如今午时,没多少人在街上,咱们道完歉就走。就算是磕头,也是在宫府里,到底没人看见。”

    孟奉常道,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怎么不阻止朱氏,如今她犯下这等滔天大祸,还连累你我,原先的打算也尽废了。”

    “她如今被抓了,孟家亦娶不成她,得不到朱家的银钱,这个蠢妇,还落个人证物证俱在,到底也该把刀剑收拾了,如此便可说一切都是意外。”

    “可她是提着刀上楼的,楼里的人都眼睁睁看着她杀气腾腾地上门杀人,我便是要救也救不回,这摆明了是要置人于死地,当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孟华文道,

    “父亲别生气,往后儿子绝不再找这般蠢妇。但朱家那边断了,咱们从朝堂里挖的银两该怎么办?”

    孟奉常一把捂住孟华文的嘴,

    “什么话你都敢在大街上说。不要脑袋了?”

    孟华文掰开孟奉常的手,

    “父亲,可是咱们也不能就坐以待毙啊,如今我孟氏正在风口浪尖之上,迟早有人来查,若查不出什么还好,若查出了什么,孟氏可就糟了。”

    孟奉常道,

    “难道为父不知道吗?前几日为父还送了礼到关大人府上,幸好关大人收了,关大人作为廷尉,专管法度刑案,只要他答应罩着咱们,咱们这事情,就总能被压一阵,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想办法解决这朝廷银两的事情,若不尽早解决,只怕后患无穷。”

    孟奉常道,

    “都是因为你,在什么地方不好,非在宴会上,做了这等子蠢事,若非如此,我孟家还可安稳度日一阵子。”

    孟华文道,

    “都怪那蠢妇。若她不提剑去杀宫家小姐,怎会如此。”

    孟华文眼睛一转,

    “父亲,我瞧那宫家小姐未必对我无心,在宴会上她还主动与我攀谈,不若……”

    孟奉常怒道,

    “你还敢提这事,你知道吗,如今满长安的人都戳着咱们的脊梁骨来骂,都是因为这女子,你还嫌死得不够快。”

    孟华文却起了心思,虽说眼前如此,可万一他与宫长诀能成,岂非亦是佳话?

    到时,便放流言说是朱氏勾引,害苦了本命鸳鸯,孟家依旧有宫家的庇护,也就不必日日提心吊胆了。

    再者,就算是宫家小姐不愿再从他,若是他日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不从他吗?

    想到这里,孟华文不禁露出了一丝笑。

    却不想,轿子一落,外面的人道,

    “老爷,少爷,宫府到了。”

    孟奉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下来,你惹的祸,自己去。”

    孟华文想着,既是能进宫家的门,自然见得到宫家小姐,若待会儿他与宫家小姐说几句话,宫家小姐定然宽容,毕竟,那次在宴会上,宫家小姐显然是对他有意思。

    男人嘛,注定是三妻四妾的,她一时气得极了毁了婚约,他倒是能体谅一二。

    但她一个退了婚的女子,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最好的结果,还不是嫁给他?

    孟华文想着,心中的不甘也平息许多。

    孟华文撩帘下了轿子,却见外面一群人正围着宫家的大门吵吵嚷嚷的。

    几个人回头,看见孟华文,大呼,

    “来了!来了!”

    “姓孟的那小子来了!”

    众人回头,

    孟华文不由得倒退半步。

    众人道,

    “是他,就是他!”

    孟华文心下一震,怎的宫府门前聚集了这么多的人?该不是专程来看他笑话的罢。

    思及此,孟华文又暗想,这些人到底只能站在门外,待会儿他道歉必定要在府里,这些人到底也是看不见的。

    孟华文想着,心上便也没那么紧张了。

    故作姿态,扬开扇子,走上前去。

    众人嘴里骂骂咧咧,却也并未有真的将他如何,反而是让开一条道来给他走。

    孟华文自得地摇了摇扇子,到底他父亲也是官身,这些刁民,根本什么也不敢做。

    殊不知,众人让开是嫌他腌臜,生怕碰脏了自己。

    而臭鸡蛋烂菜头,自然是要留到宫小姐出来再砸,得让宫小姐亲眼看着,出了这口恶气。

    戏文里的常珏那么惨,而宫小姐甚至比戏文里还惨,这能不惹人怜惜叹惋吗?

    更何况,听说那宫小姐才貌双全,艳比洛妃,清贵胜硕人,这般如天仙一般的姑娘居然就被这等子癞蛤蟆给侮辱了名声。当真是人神共愤。

    孟华文顶着众人的目光,叩响了大门。

    但是,孟华文拍门许久,里面都并未有半点回应,更别说开门了。

    孟华文不回头,也能感受到那些钉在自己背后的灼灼的目光,他只好硬着头皮再度叩响了大门,仍然毫无回应。

    梳妗替宫长诀梳着头发,道,

    “小姐,那孟华文敲了数回门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铜镜中映着宫长诀清丽然却毫无血色的面容,尤其是那双盈盈的水眸,平白叫人心生怜惜。

    但仔细看,那双眸中盛着的阴翳却步步逼人。

    宫长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启朱唇,

    “不急,还不是时候。”

    镜中的她仿佛如前世一般。

    但前世这个时候的她,早已身败名裂。

    她仍然记得那一天,阴雨绵绵,青石板路被雨浸得颜色变深。

    一路的桃花全都被暴雨打落,她穿着披风,用锥帽和面纱把自己一层又一层地藏得严严实实。

    她去敲孟家的门,小心翼翼地轻叩,生怕大动作引来旁人围观。

    孟家的门许久都未开,她一直敲,敲得手都在抖。

    终于,里面出来人了,却是拿着一把大扫帚。

    她上前去,求见孟家公子一面,那小厮

    道,“敢问是哪家的小姐?”

    宫长诀低声道,

    “你告诉他,我姓宫,他必定愿意见我。”

    小厮闻言,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我说这位小姐,您觉得您配吗?我们公子可是刚考上举人又在圣上面前露了脸,前途无量,而小姐您,名声恶臭得不堪入耳,你寻我们公子,呸,你可做梦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要我是你,早就一条白绫吊死了。哪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走走走,别耽误我扫地。”

    梳妗站在那儿,苦苦哀求道,

    “这位小哥,求求你,就进去通传一下吧,我们小姐真的有要紧事寻你们公子。”

    小厮瞪大了眼,

    “欸,我说你们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们公子不愿意见你,你快走吧,别再来了,省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宫长诀握住梳妗的手,

    “我来吧。”

    宫长诀道,

    “要怎么样,你们公子才愿意出来见我?”

    小厮拿着扫帚在她们面前扫来扫去,不屑道,

    “去去去,别脏了地方。”

    梳妗护住宫长诀,灰尘扬在二人面上。

    孟华文正好从大门里出来,梳妗忙上前拦住孟华文,

    “孟公子,我们小姐要见你。”

    孟华文身边的随侍忙将梳妗挡开,

    “诶诶,干什么呢,我们公子也是什么人想见就见的吗?”

    梳妗猛然跪倒在孟华文面前,

    “公子,求求你,见见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真的有话要说,求您见见她吧。”

    孟华文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瞟了宫长诀一眼,眼底全是嘲讽和不屑。

    “你就是宫家那个女子。”

    宫长诀上前,随侍却将她推开,梳妗忙上前护着宫长诀,怒道,

    “别碰我们小姐。”

    孟华文摆摆手,随侍退下,孟华文扬着扇子道,

    “别碰?你难道不知道你家小姐有多脏吗?如今倒是怕人碰了?”

    梳妗道,

    “你血口喷人,那些谣言明明就都是你们孟家放出去的!”

    孟华文笑笑,

    “就算是,那又如何?你家小姐已经身败名裂,又如何能怪我,若非宫家迟迟不愿退婚,孟家怎么会出此下策呢?”

    梳妗欲再说,宫长诀拉住她,

    宫长诀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声音,道,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孟华文上下打量着她,轻佻道,

    “咱们见面,到底是曾经的未婚夫妻,不若你将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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