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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美且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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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灿被吓得浑身僵硬,却不是被虞心怡的死,而是被虞志松的笑,和他突然抬头观察的样子惊到。
她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可是二伯是小姑的亲兄长,他会做那样的事吗?为什么呢?
虞灿实在无法理解,若换作是她犯下滔天大错,她哥肯定不会杀了她。
“大哥一片苦心,我们是知道的,”虞志松对上虞志远,摇头叹道,“可小妹的名声本就不好,要是再请仵作来验尸,连最后一丝颜面都保不住啊!”
周氏和吴氏都拿帕子掖着眼角,不过都没有眼泪。
虞志远听到虞志松的话,静静注视着他,似乎是想用眼睛将他看穿。这样的眼神让虞志松十分不自在,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决绝。
“人死不能复生,母亲,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怨怪大哥大嫂,说到底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至于小妹的死,我们对外宣称她。。。。。。她愧于家族,无颜面对亲人,为保全族人名声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虞志松一口气说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
虞志远没有开口,他尽到了他该尽的义务,提出疑惑和解决办法,至于李氏愿不愿意听信可不关他的事。
李氏听到虞志松的话,眼中满是惊疑,嘴唇一张一合,久久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她看了看自己寄予厚望的二儿子,终于明白了。。。。。。她什么也没说,轻轻点了点头。“都散了吧。”
虞灿把所有人的神情装进眼中,她几乎可以确定小姑就是二伯所杀,不仅是她和父母,就连老夫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只是。。。。。。
一个死去的女儿,终究比不上活着的儿子。
………………………………
第31章 我想买个房子
虞心怡的死只在京城掀起小小波澜,被人闲话几句就如石子入海,没有了动静。
不是她不够出名,而是最近被各府津津乐道的是另两件事。
一是皇上终于下旨封景砚为镇国公,二是同时封了弥国九皇子贺羡羽为“谨宁郡王”。
这两个封赏是皇上与太后博弈一场,双方各退一步做出的决定。
太后心疼远嫁弥国和亲却惨死他乡的女儿,如今更是心疼嫡亲外孙。
她称贺羡羽心向大燕,在两国交战时偏帮大燕,才会遭到弥人余孽追杀,平息了朝中非议。还保证贺羡羽痊愈后,会全力助大燕寻找贺氏王朝宝藏。
据说贺氏秘藏是弥国秘密国库,金银宝物多到能闪瞎人眼,开出这样的条件换一个没实际用处的郡王之位,朝中渐渐没有了反对之声。
皇上趁机提出让景砚袭爵,太后为免贺羡羽的事出变故,忍住不虞点头应下,不再让朝中亲信反对此事。
太后在先帝时期极具野心,为儿子诚王谋划布置,母子俩在朝中势力不弱。要不是当今皇上同样有手腕,如今帝位是谁在坐都难说。
大燕共有四位国公,除了镇国公景家,护国公付家,另外两府分别是太后与皇后的母族。
当今安国公戚如诲,正是戚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宁国公玉常青,即当今皇后生父。
玉常青是个富贵闲人,玉家行事低调,族人没有实权,他们自己也很满足现状。
戚家却完全相反。戚如诲与戚太后一样,对权势看得极重,又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面上乐乐呵呵,内里一肚子弯弯绕绕。
先帝时期,戚家就是当权者的心腹大患。然而这个家族如千年老树,势力盘根错节,若要连根拔除,必将动摇国本。
正因如此,皇上和太后斗法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两边都不敢大动干戈,一般都能达成某种微妙平衡,这次也不例外。
景砚弱冠之龄袭爵,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镇国公,如今是满朝文武争相讨好的对象。
前往国公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拜访的帖子快推成小山,但从封赏下来至今一月有余,还没听说谁进过景家大门。
景砚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可他每次登场都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自是没有活得不耐烦的人敢拦他闲聊。于是,竟有人拐了十八道弯,打起讨好虞烁的主意。
惠阳长公主亲自登门赠令牌,虞烁对景砚的救命之恩早就广为人知。
这段时间,虞府门槛都快被人踏平,大家说吉利话还来不及,谁会不长眼提起“羞愧自尽”的虞心怡。
天还未亮,虞志远和虞烁整装上朝,姚氏唤来紧张兮兮的虞灿一起用早膳。
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嘴,连平日喜欢的莲子百合甜汤都不喝,姚氏疑惑道:“灿灿怎么了?莫不是又看到了什么?”
虞灿摇头,愁着小脸道:“我一想到爹和哥哥要见皇上,就忍不住想起那件事。”
姚氏知道她说的是押送法场的预言,闻言无声一叹。他们竭尽全力改变了一些事,却不能就此放低防备,以为已经避开了那场劫数。
姚氏摸了摸女儿的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现在一切都好呢,先别想那么多。”
为了避免惹事上身,姚氏接待各府女眷的态度,都是客气而不亲近。看出虞府没有借景砚名头攀交权贵之意,上门拜访的人少了很多,这让姚氏松了口气。
“娘,人家送的礼都还清了吧?没人说我们家不好吧?”虞灿还是不放心,最近总是唠唠叨叨,像个小老太太。
姚氏看到她这副样子总忍不住想笑:“是,都还清了,没人说我们不好,虞大姑娘安心吃饭吧。”
虞灿嘿嘿一笑,乌溜溜的眼弯成月牙状,她被姚氏一打趣,心头乌云散开,端起甜汤喝得满足无比。
“娘,过几天就要过年啦,我想出去逛逛,给妹妹们挑些年节礼。”
虞灿手上要么是珍贵的战利品,要么是从玉州买来不值钱的小玩意,她针线活见不得人,完全没有送出手的礼物。
她最近学习认真,规矩学问都有长进,姚氏自然点头同意,只是让她后天再去。“你小姑明天才过五七,今明两天不好放你出去玩。”
虞心怡死后,虞灿与父母哥哥说过自己对二伯的怀疑。一家人一致认为,李氏都决定装瞎不管,他们又何必做这个坏人去拆穿?于是默契闭口,没有再提。
虞灿见姚氏今天好说话,如惯常得寸进尺:“我还想去天香楼吃翡翠白玉糕。”
姚氏忍不住笑:“这才是你出门的主要目的吧?一听到有甜食就走不动道,去吧去吧,要不要让你哥带你一起?”
“要要要,娘真好!”虞灿恨不得临时生出一根尾巴来摇一摇,有她哥在,她再不用担心小钱钱不够用啦。
赖在姚氏面前撒了会儿娇,虞灿还是没能逃过练字读书的命运,只能灰溜溜去到虞志远的书房。
虞志远腾出了一间空屋,让她和李愈一起看书学习。李愈刻苦认真,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受他影响,虞灿再不好意思蒙混。
她一开始还偷带话本夹在书里悄悄看,后来见李愈进步神速,整个人气质大变,说出来的话经常让人听不懂,她突然有种被人赶超的紧迫感,不得不认真起来。
“大侄女来啦。”李愈早就到了书房,手里拿着一本史书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推门声,他放下手中书,笑眯眯打招呼。
“表叔。”虞灿有气无力,刻苦了一个月,原形都快隐藏不住了。
“怎么啦,没睡好?”李愈见她精神不济,关切了一句。
“不是,我想出去玩。”虞灿耸了耸鼻子,也不瞒他。
见她噘着嘴苦着脸,一副小可怜样,李愈翘起嘴角问道:“不如我带你出去逛逛?”
“小姑五七没过,我娘让我后天再出去。”虞灿趴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挑开一页书,打算接着昨天的往下看。
“哦——”李愈敛目,想到李氏昨天找他说的话,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他瞥了一眼开始用功的虞灿,忽然问道:“灿灿,你出去的时候叫上我行吗?”
“行啊,愈表叔想买什么?发钗玉佩?还是笔墨纸砚?”
“唔,我想买个房子。”
“。。。。。。”
………………………………
第32章 改变
勤奋认真了一个上午,虞灿忍不住想叉腰嘚瑟。怎么办,现在她脑袋里装了好多知识,瘦小的肩膀都快承担不住这样的重量!
本想回到松鹤院卖乖讨夸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姚嬷嬷和琥珀惊喜的声音。
“恭喜老爷!”
“老奴这就去备上好酒好菜!”
虞灿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她先一步高兴起来,带着好奇跨进门,就见眉开眼笑的姚嬷嬷和琥珀从里面走出来。
“大姑娘来啦,快进屋,老爷有好事呢!”姚嬷嬷说完匆匆走出去,和琥珀商量起庆贺的菜式。
“爹,娘,有什么喜事?”虞灿提着裙子快步进了里屋,只见她爹面上含笑,矜持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坐在虞志远身旁的姚氏,一双眼亮得惊人,下首是乐得呵呵傻笑的虞烁,两人似是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来。
“爹被擢升为正三品大理寺卿,灿灿,事情有些不一样了。”虞志远心绪激动,语气都难免有些颤抖。这不仅是为突如其来的任命,还有整个局面的变化。
他在听到自己越过陈大人成为寺卿,而不是少卿时,脑子里一阵空白,差点忘了谢恩。哪怕现在坐在家中,仍有一丝不真实感。
“爹,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不会出事啦?”虞灿跟着扬起笑脸,加入了姚氏和虞烁傻乎乎的队伍中。
看到三张充满期待的脸,虞志远很想安抚说再不会出事了,可他却知道,真正的暴风雨恐怕还没有到来。
“现在说安全为时尚早。你看到我和你哥都在法场,这定不会是小罪。”虞志远很清楚,能牵连到全家老少一起遭殃,恐怕唯有造反。
只是他弄不懂,当今皇上年富力强,几个皇子都还小,他为什么会卷进这种事情?他可不是个急吼吼站队的傻子。
“可是在改变就是好事,对吧?”虞灿最近忧心忡忡,当听到父亲成为正三品官员,与她看到的画面不一样了,心中豁然开朗。
这么大的事都会变,那场劫难也一定能扭转。
只是虞灿不明白,为什么她爹能比画面中多升一级?不是她怀疑自家爹的能力,而是总怕有什么蹊跷。
“爹,您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皇上高兴的事啊?”
虞志远在回家途中就把这件事想通,听到女儿好奇,又见妻子和儿子也满脸不解,清了清嗓子细细解释起来。
“我们在途中遇袭,若是没有提前躲藏,结果会如何?”
虞烁应道:“我们肯定会没事,但谨宁郡王会死。”
“不错。”虞志远点点头,“那我们回京后,若未阻拦虞心怡去赵家闹事会如何?”
姚氏应道:“赵峰先会去告官,被压下后便会告御状。”
虞志远微微颔首,接着又道:“倘若虞心怡成功杀害表弟,这件事传出去又会如何?”
虞灿呐呐道:“爹和哥哥的前程都会受到影响。”
“可偏偏我们都逃开了。”虞志远双眼闪烁着喜悦光芒,“不仅无过,还有功劳在身。皇上听在耳中,记在心上,再结合吏部考核,我这位置便往上提了一提。”
要是没有预见一切,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虞志远升到正四品怕都是到头了。说不定还是看在虞烁刚立下战功,又对景砚有救命之恩的份上。
想到避开的一劫又一劫,虞志远心中充满感激。若不是老天赐予他女儿这样的本事,他们一家人最后该是何其凄惨。
“灿灿说得对,在改变就是好事。”虞志远看到妻子儿女的笑颜,心中发热,“在改变,我们就能长长久久活着!”
听到他笃定的话,虞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家人和乐融融说着话,用完晚膳都还止不住心中喜悦。
…
三天后,虞灿起了个大早,让梨梢给她打扮梳妆,娇娇俏俏出了院门。
天越来越冷,一向不畏寒的虞灿,都忍不住捧着个精致小巧的铜錾手炉,里面添了淡香,一路带着暖烘烘香喷喷的气息扑进松鹤院。
“你哥一大早被镇国公叫走,没法陪着你,你跟你表叔一道去吧。”姚氏招呼她坐下吃早膳,桌上都是甜滋滋的小点,全是虞灿喜欢的食物。
虞灿从不打听父亲和哥哥的公事,闻言点点头,乖巧坐过去,夹起一个流沙包咬了一小口,呼呼朝里面吹着气。
“你表叔想在附近买个小院,择日搬出去住。”姚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老夫人竟让他与你小姑结成**,你说这叫什么事?”
“噗——”虞灿差点把自己呛死,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可是表叔好不容易好起来,以后总要娶妻生子的呀!”
“老夫人何曾管过旁人死活?”姚氏嗤笑摇头,“你帮你表叔好生挑选院子,悄悄记下价,他手头肯定紧,到时候我们帮衬一些。”
“嗳,知道了。”虞灿应下,吃过早膳就带着桃枝梨梢出了门。李愈早等在马车旁,牵着一匹不怎么威风的大马,冲她招了招手。
两人一路优哉游哉,逛小摊,看小店,东一下西一下,买了一堆小玩意。
一上午时间晃过去,两人在摊子上吃得很饱,都不想专门去吃饭。虞灿打算留着肚子晚上去天香楼,提议下午就去看看出售的院子。
看了两三处,李愈都不是很满意,主要是价格太高,地方太大,他一个人带着几个奴仆住着不大像。
“不早了,先去天香楼吧,改天再出来看。”李愈觉得今天是挑不到合心的新家,见天色不早,打算先领大侄女去搓一顿。
“好啊!”
虞灿欢欢喜喜应下,一转弯,猛地撞上一个过路人,连忙捂着额头道歉。
“无事无事,姑娘小心。”
那人客客气气摆手,转身匆匆往前走。还没走远,虞灿脑中就响起他闷闷的声音。
【瞎了狗眼的臭丫头!】
虞灿一愣,没想到连称无事的人会在心里这样怨怪。
刚刚那是个转角,她是有些不小心,可对方的速度也不慢。就算她一直盯着前面,以那人走路的速度还是会撞上。
又不是她单方面的错,至于在心里这样骂她吗?
虞灿想到,上次不小心撞上镇国公的侍卫,人家那么凶神恶煞的一个人,都没在心里说她坏话呢!
“哎哎哎,大侄女,你看看前面是什么热闹!我们也去瞧瞧!”李愈扯了扯她袖子,指着前方告示墙围着的一堆人,兴致勃勃朝那边走去。
………………………………
第33章 这才是镇国公
虞灿一看有热闹,立马丢开不愉快,和同样揣着小激动的两个丫鬟一起钻过去。
李愈紧跟在她们身边,让两个小厮把人群分开了一些。
虞灿伸长脖子瞪大眼,身旁李愈踮起脚尖,两人满脸好奇往里一瞧,发现大家看的是两张新告示。
“哎呀,姑娘,是悬赏捉人呢!您瞧瞧那画上的大胡子,多凶啊!”梨梢透过两个人的缝隙,把画看了个仔细。
“这人长得有特点,肯定能抓住!姑娘瞧,他是弥人余孽,还是从玉州跑来京城的呢!”桃枝惊讶不已,冲虞灿挤了挤眼。
虞灿却不在意,耸耸鼻子,思路转去了别处。“这是什么找人方式啊,要是被通缉的人剃了大胡子,岂不是和画上的不一样了嘛。”
李愈比她更不抱希望:“就凭这破画功,有没有胡子都抓不住。”
两人悄声说话,身边还是个有个义愤填膺的年轻人听到,转头气呼呼地道:“就你们能耐!你们有本事在这里叨叨,怎么没本事参军剿匪去!”
他指着第二章告示,上面正是号召青壮年进军营,剿灭京郊肆虐的山匪。
那青年还在大声嚷嚷一些豪情万丈的话,他自己没有去报名的意思,还看不惯身边每一个质疑匪患究竟是不是匪患的人。
李愈轻声嘟哝道:“小粉红。”
“表叔你说什么?”虞灿没听清,更没听明白。
“啊,没事。”李愈把她带出人群,没有继续围观,“这热闹不好看,还是去吃饭吧。”
“嗯嗯。我还以为是有人打架或者耍猴呢!”虞灿失望不已,哪怕都是热闹,她也是要挑一挑具体类型的。
天香楼距离这里不远,一行人很快到达,甲乙字号雅室都被定完,两人打算选个安静的丙字号雅室。
“灿灿!表叔!”
听到楼上栏杆处传来虞烁的声音,虞灿抬头喊了一声,“哥!”她噔噔噔跑上楼,惊喜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愈大步跟上,和虞烁见了礼。“大侄子,吃着呢?”
“嘿嘿,我和国公爷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吃口饭,结果人太多,菜一直上不齐,我出来催一催。是不是没雅室了?跟我们一起吧!”
李愈无所谓,看向虞灿,见她心不在焉看向楼下,问道:“大侄女怎么啦?”
“我听到那小二跟人说,‘这是最后一份翡翠白玉糕’。”虞灿失望得叹气,连哥哥刚才在说什么都没听见。
“走走走,我们刚刚点了一份,还没开吃呢!”虞烁推着她脑袋往里走,一边对李愈道,“表叔最近习武习得如何?”
虞烁教了李愈很多基础,他最近忙,没法亲自辅导,只让李愈自己练。
李愈点点头道:“自我感觉良好,只是不知道实战会如何。”
“改天表叔来找我,我挑几个小子跟你练手!”虞烁热情满满,这个三十出头的表叔从来不摆长辈架子,有种和同龄人交往的轻松。
李愈一边应着,一边跟在他身边进了门,看到里面长桌边坐着一个气质不凡的青年,便知这就是近日大出风头的镇国公,景砚。
李愈还没回忆起见到国公该用什么礼仪,就听虞灿轻声“咦”了一下,几近无声嘀咕道:“这侍卫大哥怎么总出来晃悠。。。。。。”
她声音确实极小,连落后两步的两个丫鬟都没听见,可景砚和虞烁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是一字不落听入耳中。
【唉,妹妹又犯傻了!】
虞灿不知道虞烁干嘛又说自己傻,瞪了他背影一眼,越过他肩头去看“侍卫大哥”。
他今天穿着一身玄色绣云纹窄袖锦袍,领口交叠在脖颈处,遮得比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严实。
他并未因虞烁带人进来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感兴趣,许是因为回京有一段时日,他身上的血煞气消失了不少。
虞灿暗自想着镇国公真是个大好人,每天都放侍卫出来溜溜,要是她母亲每天都放她出来溜溜就好了。
“哥,”在长桌边上坐下后,虞灿看了看空荡荡的内室,忍不住问道,“镇国公呢?走了吗?”
景砚手一顿,看向神情娇憨的小丫头,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里带着崇拜。
“刚打完仗,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都能亲自出来吃饭啦,镇国公可真厉害!”
景砚:“。。。。。。”
虞烁憋住笑等她自说自话一阵,才在李愈要笑不笑的眼神中开了口。
“咳,妹妹,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什么?”
“其实这位才是镇国公。”
“。。。。。。”虞灿眼角微抽,这好汉不是侍卫吗?
他是景砚,那藏在箱子里的伤患是谁?一路紧着护着,活像个朝廷级别的宝物!虞灿心头一跳,宝物!该不会是弥国九皇子贺羡羽吧?
【傻成这样还真容易嫁不出去啊。】
【为丢人丢大发的傻丫头点根蜡。】
虞灿听到虞烁和李愈闷闷的声音,脸颊倏地窜起红晕,垂下头,没脸再看“凶侍卫”。
景砚静静看着这家人,为公事生出的烦躁消散了些许。
把他当作侍卫的小丫头又垂下了头,用脑袋顶对着他,菜都不敢夹。只是偶尔又要抬眼,瞥一瞥那道绿白相砌的糕点,那眼神让他想起虞府宴请那天,来回瞥向他的好奇目光。
“不必客气。”景砚拿起筷子,示意大家随意,不着痕迹地将翡翠白玉糕朝她推近了些。
过了一阵,虞灿鼓起勇气抬起头,只见翡翠白玉糕已经近在眼前。她看了看正在聊天的三人,以为是表叔给她偷过来的,感激地冲他眨眨眼。
李愈:???
虞灿没看到他迷茫的眼神,伸出勺子挖了一勺,青豆泥与白芋泥混合蜂蜜做成的软糕,入口化沙,绵软细腻,甜得恰到好处。
景砚余光瞥到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像只吃到鱼的小猫,让他都对那盘甜滋滋的东西生出一丝兴趣。
“国公爷,”李愈端着酒杯,举手敬他,“多谢你容我们叨扰。”
“无妨。”景砚收回视线,敛目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算是回应。
“有一事还想请教国公爷,京郊匪患分明是弥人余孽作乱,为何要在告示墙发布告,打草惊蛇?”
李愈这话一出,两人齐齐看向他,景砚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审视,以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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