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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美且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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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闻言应了一声,看到中年一步迈进了白记,连忙转身朝旁边的巷子里钻了进去。

    “走,去白记。”虞灿带着两个丫鬟跟了过去,一进门,就见中年已经和掌柜的聊上了。

    掌柜正是前段时间接待过虞灿的那位,他在店里干了一辈子,很快就能摸清楚客人的身份地位和寻常喜好。看到虞灿,他连忙上前拱了拱手。“虞大姑娘,店里两位师傅可还好?”

    虞灿见他是真心关切,点点头应道:“都好,受了些轻伤在家养着呢。”

    “万幸万幸,”掌柜的连连感叹,又忍不住疑惑道,“昨夜是怎么走了水?两位师傅平常可是谨慎小心的人啊。”

    虞灿摇着头叹着气,胡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总之就是说不到点子上,听得掌柜一阵糊里糊涂又不好打断。他看多了各种各样的客人,高门低门都有,很快就从虞灿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掌柜的想到身旁装扮与气质不合的中年,刚刚与他说在岑记丢了一枚玉佩,想让白记的人做个见证,让他将玉佩取回去,以免日后发生什么争执。

    掌柜的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明白了虞大姑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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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抓住

    白记掌柜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除了国公府那位杀神,他待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迎来送往许多年,见人说人话的功夫十分到位。

    弄清了虞灿的意思,掌柜的立马开始配合,一会儿问上几句两位师傅的伤势,一会儿又扯到岑记的生意,连走水的原因都胡乱掰扯了好几种,就是不提为中年作证的事。

    中年急得团团乱转,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愿意等候的模样来,跟着掌柜一起为岑记昨夜的火找原因。他不是不想催促,可做了坏事的人始终有些心虚,半点马脚都不敢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到手的利给弄丢。

    于是三人干脆坐在一旁的矮桌边,一名眼尖的学徒还倒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让中年有种这场合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的感觉。

    “。。。。。。那会不会是灯笼掉在地上烧着了?”

    “我们店里没有灯笼呀。”

    “那会不会是学徒不小心打翻了油灯?”

    “他们都很谨慎的。”

    中年听得心虚又烦躁,这问来问去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点儿把玉佩还给他再报官去,反正他没有留下有关放火的任何线索,论起放火来,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要不是昨天店里的两个师傅突然在后院说话,他怎么可能手忙脚乱地把玉佩掉在地上,真是想想都觉得丢人。做了这么多年坏事,他还是头回失手。

    唉,以后再也不能跟主家吹嘘他是零失手的败类了。中年有一搭没一搭接着话,手里还捏着白记学徒送来的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算了,有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还抱怨个什么?小姑娘家家的说话说不到点子上,估计逮着个人就想聊个够。这些贵女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儿,平时端着姿态,真到动手的时候一格比一个狠。

    就说雇他干这事的人吧,派来的是个娇娇俏俏的斯文丫鬟,一看身上衣裳首饰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连派出来的丫鬟都这么有气势,不知道主家得是什么身份。。。。。。

    他好奇归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反正只要知道自己招惹不起就是了。中年想着又忍不住睨了一眼虞灿,看着傻乎乎的,说好听点是单纯如白纸,说难听就是无知幼稚,也不知道招惹上了什么人。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

    掌柜的话打断了中年飘远的思绪,他捏住豌豆黄的手微微一紧,完整的梅花全都碎了,簌簌掉落在桌上。

    “放火啊。。。。。。谁知道呢,也有可能吧。”虞灿漫不经心地应着,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中年的异常。她其实也有点着急了,和掌柜把该聊的闲天都快聊完了,阿木居然还没有带人回来。

    接下来该聊些什么?总不能开始探讨制作糕点的技巧吧。

    “官爷!就是他!”

    阿木夹杂着喘息的喊声从外面传来,虞灿抬头一看,救星终于来了!

    两名官差气势汹汹从门外进来,虞灿“咦”了一声,居然还是老熟人。救了小白的那一夜,领头来捉贼的正有他们两个。

    武侯铺的人最恨的就是纵火,比起抢劫偷盗,这一桩实在是罪大恶极。灭火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一个不好就会连累无数无辜百姓,查探起来也很是麻烦。

    捉贼人和强盗,完全没有捉到纵火犯来得痛快。

    “虞大姑娘?”领头的官差一眼就认出了虞灿,主要是她肩上托着只安安静静的猴,和那天晚上的形象十分相似,就算是辨不清美人的脸盲,也能凭这形象把人认得清清楚楚。

    虞灿还没来得及回应一句,更别说把这里的情况解释一下,就见中年猛地从位置上窜起来,一弯腰就要往几人之间的缝隙里钻。

    大门就在前方,希望就在前方。中年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有种上当受骗后的气愤,又莫明觉得很委屈。现在京城这么难混了吗?一个看起来呆呆的贵女,居然是在给他扮猪吃虎?

    他就算逃得了今天,以后还有出来混饭吃的必要吗?这些厉害的姑娘们自己都能解决麻烦了吧?

    中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他的模样都被人记下来了,怕是连城门都出不去,可是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向往自由的腿啊!

    砰——

    中年转过一道弯,猛地撞上一堵硬墙,疼得龇牙咧嘴,抬头一看,面前哪里是墙,分明是个板着脸的青年,眼神冷得像是能将人活活冻死。

    “我说大叔,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儿道?拐弯的时候要减速你不懂吗?”常喜连忙跑上前来揪住中年的衣袖,并用眼神示意他快点道歉。

    中年此刻急得话都说不出,哪里看得清常喜的眼神,伸手按住他肩膀猛地一推,想将他推到一旁继续跑路。结果这一用力,才发现被推的小厮动都没动。

    “嘿!还推我?你再推一个试试?!”常喜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真当他小时候扎马步是爱好吗?那是为了跟上主子的脚步,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的啊。

    “前面的公子,拦住他别让走!”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常喜本能地抓紧中年衣袖,刚刚就觉得这人形迹可疑,再回头一看是官差在追,好家伙,肯定是个不要脸的犯罪分子。

    “爷,我这算不算立功了?”常喜一边拽住中年不放,一边转头看向景砚试图邀功。

    “问官差。”景砚本就不欲与之纠缠,见官差已经追了过来,更是不想掺和进去。他要去看岑记究竟出了什么事,顺便去偶遇前来调查的虞灿。

    至于他怎知道虞灿会来?当然是虞灿的哥哥嘴巴大,一大早去寻李愈的时候无意说漏了嘴。

    “国公爷?”两名官差走近才看到景砚,忙不迭拱手行了礼。“原是国公爷的小厮英勇相助,那人纵火烧了岑记的店铺,还请国公爷将人交给我们审问。”

    景砚闻言脚步一顿,刚刚生出的“不想掺和”的念头,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常喜,将人交给他们。纵火之罪不可轻饶,好生审问,不可疏忽。”

    “是!”两名官差齐声应下,一左一右走向绝望的中年。

    待他们走后,景砚才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来正了正本就不歪的发髻,朝岑记门口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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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尬聊

    从白记出来的时候,虞灿神清气爽心情倍儿棒,把掌柜夸了又夸谢了又谢,说得掌柜一张老脸都快泛红发热,心里更是美滋滋的,有点儿飘。

    “岑记这回翻新可得一段时间咯,不过虞大姑娘也别忧心,老话都说火烧过的铺子以后生意旺,以后指定顺风顺水。来来来,虞大姑娘拿着这些糕点回去吃。”

    掌柜被虞灿夸成一个集正义、急智、大气、周到、热情、善良等优点为一体的好人,这张好人卡让他心情无比舒畅,比销量遥遥领先还舒畅。

    唯一能打败这种舒畅的事,是白记卖出的糕点能够绕大燕五十圈。

    他并不认为岑记的崛起会对白记有特别大的影响,做生意就要有竞争,没有良性竞争就不能发展,不能推陈出新,大家都会一起死,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成为相爱相杀的好对手,一起努力一起进步才是正理。

    虞灿也不跟他客气,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有来有往才能和谐共处。“多谢掌柜,那我先走啦。”她亲手拎过小油纸包,沉甸甸的,散发着糕点特有的甜香。

    明明刚吃过早饭不久,虞灿还是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在与她打着商量,让她赶紧吃上一两块。

    肩上托着老老实实的小白,手里拎着香香的小包裹,虞灿脚步轻快地走出大门,正打算再去对面铺子看看需要如何修缮。

    一抬眼,就见景砚如一棵雨后青竹,在早春的晨光下散发着一种与别人不同的生机。

    他无需以动作或言语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轻易就能让所有人的目光朝他飘过去。只是,路人的目光在触他那张冰块脸之后,立马就会缩回去。

    仿佛是遭火烧了,又像是手不小心触到了刀刃,本能地想要逃得远远的。

    只除了虞灿,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景砚,忍不住露出从小到大最傻的一个傻笑。

    景砚看到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冲自己笑,眼睛里闪烁着让他着迷的光,让他心蓦地一热,接着便柔软得一塌糊涂。连肩膀上那只碍眼的猴子,都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

    他想她一直这样笑下去,开开心心地、鲜活灵动地笑下去。

    他想看到她永远都没有烦恼,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永远都不被任何人任何事干扰。

    他想让她得到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不拘雅俗,顺心就好。

    他还想。。。。。。伴在她身边,看着她得到一切,直到白发苍苍。这念头一起,景砚不自然地垂了眼,遮住了眸中闪过的一丝慌乱。

    可是露在外面的耳根微微发红,他自己都感觉到灼热的温度,像是在燃烧。

    “国公爷?您怎么在这儿啊?”虞灿觉得有点尴尬,完全没有注意到景砚的变化。

    她刚刚才把景薇给坑了,这就迎面遇上了人家大哥,虽说俩人关系不好,但国公府还是一个整体,出了事,镇国公肯定要担的啊。

    要是那中年咬出了幕后之人,一步步查到了景薇身上,镇国公会不会找人把证据给毁掉?虞灿刚生出这念头就掐灭了,她直觉地认为镇国公不是那样的人,说不上为什么,她甚至觉得镇国公有些厌恶景薇。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说不定还牵扯到长公主与已故老国公,她自然不敢出言试探,省得招了人家不喜。

    她还担心小白会再次暴走,结果这一回小白也没唧唧歪歪,仍是缠在她肩上,安静得像个大家闺秀。

    “听说岑记被烧毁,过来看看。”景砚简短地应了一句,不是他不想多说,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跟姑娘说什么。

    他最近总听常喜在耳边念叨,外面的公子哥都会与姑娘聊些胭脂水粉,来显示自己很懂姑娘家的心思,可他总觉得十分别扭。一个大老爷们说那些作甚?有功夫还不如多看几本兵书提升一下自己。

    “多谢国公爷关心,其实也没有太大损失,找人修一修就能重新开张啦。”虞灿心道,要说损失,估摸着还不比国公府大呢。要捞出一个纵火的主谋,肯定得费不少银子。

    关键是名声上的损失,啧啧啧,本就让人敬而远之的国公府,遇到这种事真是雪上加霜了。

    景砚全然不知眼前的小姑娘在想什么,他余光只看到虞灿飘来飘去的眼神,仿佛是不敢正眼瞧他。是他今天看上去又很吓人了吗?

    景砚有些无奈,他也不是故意的,出门前还专门穿了唯一一件亮色衣裳,没想到还是很可怕。他尽量将声音放到最轻,达到了有生以来最柔和的状态。

    “可有什么需要帮忙?”

    “啊?没有没有,这点小事怎好劳您大驾。”等那人招了供,你老人家还有得忙呢。虞灿心虚地垂下头,她哪儿有脸让他帮忙啊,只希望他知道真相后不被气死就成了。

    常喜在一旁听到两人的尬聊,恨不得能扶住额头重重哀叹一声。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家主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惜字如金?难道真的想打一辈子光棍吗?

    主子打一辈子光棍,他常喜怎么好意思去勾搭。。。。。。咳,不对,是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啊!他一腔热血都洒不出去,难道要和主子一起活生生憋死吗?

    平时在主子耳边说了那么多,倒是给他用上啊!他明明感觉主子是在用心听,否则怎么可能不打断他将他赶出去?沉默就代表听进去了嘛,怎么就不能活学活用呢?

    常喜心里急得不行,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冷静稳重的好小厮模样,以免让虞大姑娘和她身边的丫鬟小瞧。他丢人不要紧,给主子丢人就是大事了。

    “纵火者是你找到的?”景砚想到刚刚逃跑的中年,眉心微微皱起,这样危险的事,虞烁怎么不来做?

    虞灿点了点头,随即又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我找到的,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她说完就见景砚眼中带有询问之意,于是就将刚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玉佩可还在?”景砚打算亲自去一趟武侯铺,看看那人究竟是什么底细,对虞府有没有什么威胁。

    虞灿老老实实从荷包取出玉佩,拍了拍沾染了黑灰的穗子,朝景砚递了过去。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比捏住的玉还要好看,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粉嫩可爱,看得景砚浑身不自在,只能忍住想要捏一捏的冲动,伸出手掌接住了被她握得发热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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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丝绦

    虞灿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他干燥温暖的手掌上划过,轻轻的,像是羽毛划过了水面,明明动作已经极小了,却还是荡起一圈圈涟漪。

    不知为何,她心里腾地一下窜出一股暖流,烧得浑身都在发热,脸颊红扑扑的,耳根子也跟着红了。

    虞灿赶紧把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八方街能生出个地洞来让她钻进去。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是对镇国公有非分之想?

    这念头一生出来就挥之不去,虞灿紧紧抿着唇,不敢往深处想,更不敢去琢磨分析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态。她慌乱地转开思绪,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起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可是不论是想着甜点还是打马狩猎,那道身影总是模模糊糊地在脑中晃悠,明明就走在身边,为什么还要钻到她脑子里去?虞灿耸了耸鼻子,许是她太贪心吧,遇上好看的人或物,总想印在记忆里去。

    “这玉佩,我曾见过。”

    沉默了许久的经验忽然开口,打断了虞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惊讶地抬起头来问道:“国公爷是在哪里见过的?”景薇该不会蠢到直接拿国公府的东西出来收买人吧?

    景砚的手指轻轻挑起玉佩下方的穗子,沉声道:“这丝绦应是前些日宫里派人赐给我母亲的。”

    虞灿看着他手指缠绕的长穗,哪怕沾染上了黑灰,干净的地方仍是顺滑有光泽,象牙白的丝绦本就难得,染得重了容易形成难看的死白,轻了又像是杏色。

    而这枚玉佩的穗子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贵气”两个字,刚刚她一直注意着玉佩,却没发现这根穗子明显比玉佩还要贵。

    这是等闲人家拿不出来的东西,这世间有些物件儿不是有钱即可买到,唯有权势,能够让人得到想要的一切。

    “国公爷,我。。。。。。”虞灿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景薇是背后主谋的事说出来。她倒不是怕景砚会震怒牵连到她,而是觉得在人家哥哥面前说这种事,似乎有些不厚道。

    纵火这罪名着实太大了,搞不好是要杀头牵连全家的,且不论兄妹俩关系如何,景砚听后究竟会是怎样的反应,也让虞灿不得不多想一层。

    要是景砚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她今天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那个烧了他们家铺子的人许是会被咔嚓掉灭口,可是景薇完全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若是有事尽管直言,不必忌讳。”一贯读不懂别人脸色的景砚超常发挥,从虞灿脸上看出了犹豫与不安,他甚至感同身受一般跟着不安起来,像是被身边的小姑娘给传染了。

    他隐隐察觉到小姑娘要说的话与他有关系,只是顾忌着身份不好意思说出口,可他最不愿意让她感受到的,便是这身份之别。

    “那我就真说啦。”虞灿见他当真不是客气,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反正迟早都会让他知晓,那她先说出来看看反应也可以吧?要是反应太大,她也好回家让爹娘做好放弃的准备啊。

    哥哥与镇国公交好,表叔又在他府上做事,若是他当真不愿意此事闹大,他们一家肯定不能也不好意思追究下去。

    不过虞灿对长公主和景砚的人品很是信得过,不管他们救不救景薇,都必会给虞府一个合适的说法。赔银子什么的都是次要,关键的是,他们绝对不会因此对虞府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刚刚那纵火的中年,应当是景姑娘派来的。”虞灿担心被人家听了去,小心翼翼地朝景砚靠近了一些,声音放得极小,还不忘抬眼飞快地观察了一下景砚的神色。

    景砚脸上并无多余的神情,还是那副平静淡然的模样,只是心里如猫爪似的一阵一阵地痒。她靠的近了,身上传来一股暖暖的甜香,像是糕点,又像是果糖。

    至于她说的事,重要吗?不管谁烧了岑记,在他看来都是一个结局,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并不重要。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此事。”景砚垂眼对上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神,她的眸子里似是装下了星辰,永远都那么明亮好看。

    他知道该收回视线了,可是眼睛突然不听话,转也转不开,眨也不想眨。

    “啊?”虞灿想了许多种反应,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毫无反应。再淡定的人,听到这样的事好歹也会皱一皱眉吧,镇国公倒好,半点儿反应都没有,要不是应了一声,她还以为他没听见呢。

    不过,他会好好处理是什么意思?虞灿很想追问几句,可是一路走到虞府马车前都没好意思开口。“国公爷,那我就先走啦。”

    “嗯。”景砚微微颔首,本能地想要伸出手来扶她上马车,好在脑子及时清醒过来,这一举动说不上冒犯却也是逾越规矩。

    景砚将手负在身后,心中只觉奇怪,他从来不曾扶谁上马车,刚刚伸手的“本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非在意一个人,连本能都可以改变么?

    可是为什么伸手的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这是种印在骨血里的惯性?就像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如右手持剑,如穿衣吃饭,无需经过反应,直接就这样做了。

    景砚看到虞灿钻进马车,目送她缓缓离开八方街,心中那一丝古怪仍是不曾散去,只是又多添了一份怅然。

    “爷,人都走了。”常喜挂着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从不远处蹭了过来。“您刚刚。。。。。。怎不问问虞姑娘踏青节上哪儿玩去啊?”

    “。。。。。。”景砚回过神来看向常喜,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这种事,虞烁和李愈两个话多之人,自会主动告知并邀请他。若是贸然开口去问虞灿,说不定又会把她吓到,况且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关心她的行踪?

    常喜默默收了声,最近有些猜不透主子,但主子的眼神他还是能看懂的。唉,他一心为主还要遭嫌弃,真是太难了,以后还是做个安安静静的帅小厮吧,再也不管主子和虞大姑娘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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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准备

    虞府外院大书房内鸦雀无声。

    屋内明明坐着好几个人,却连极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虞老伯爷难得地没有转动古玩核桃,只捏在手中静置着,整个人都似定格了。

    虞鸣庆、虞鸣贺、虞明耀三人,脸上皆是挂着错愕之色,一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模样。

    作为一族之长,虞鸣庆本想摔个杯子大喊一声“荒唐”,可反应过来这里是京城虞府不是浔州,府上的姑娘要被送去做妾,最先震怒的不该是他们而是虞老伯爷。

    “父亲,三位堂伯,若不加以阻止,虞府以后必要背上一个卖女求荣的名声,攀附权贵到这地步,族里的孩子哪还有脸读书嫁人?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虞志远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在四个老太爷催促的目光下缓缓道:“最紧要的是,以如今的局势看来,诚王走的路十分危险,若是失败,那些围在他身边的人全都得跟着遭殃。”

    虞鸣庆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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