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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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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钱。”裴贞婉静静地说。

    “用钱?那可是国寺的方丈,佛法跳出红尘,怎么可能轻易贪恋钱财呢?何况国寺的支出,概有朝廷下发,如何就能轻易被银子打动呢?”程芷蓝甚是惊讶,她的认知里,也许裴贞婉要讲出一番曲折的劝说经历,却万万没想到这般简单俗世的回答。

    裴贞婉放下茶碗,容色宁静:“若是钱财不被贪恋,那只能说,不够多。何况收了银子,方丈们只需要说一些四皇子福运旺,有佛缘一类的好听话,有何不可。”

    “阿婉,你许诺了多少钱财?”

    “五万两白银,三年内,帮国寺在陈境修二十座寺院,南蜀,二十间。”

    程芷蓝不由张了嘴,满脸震惊。那些达官贵人去国寺捐香火钱,出手再阔绰的,也不过千百两银子而已。她身居陈宫六尚女官,陈宫一年用度,大抵也不过五十万白银,这给到国寺的数字,随手便是十分之一。

    “阿婉,这么大一笔钱,你怎么拿出来的?”自凤州城破,杨家高家灭门,裴贞婉,不,杨靖姝,几可称为孤女,短短五年的时间,她怎么能给出这么大一笔钱。

    裴贞婉突然浮了一层玩味冷冽的笑容:“我拿家里剩下的产业,和我自己,找别人换的。”

    程芷蓝不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从民间来,自然知道,随手挣下这么多的银子,那便是富户也难以做到。何况仅仅为了眼前这一桩替卫贵妃认养皇子一事,便出了五万两银子,那裴贞婉的手上,到底还有多少银两。这般想着,程芷蓝不由又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云淡风轻的师妹,若是钱财公开示人,她算得上陈国数得上名头的富户了。

    裴贞婉看着她面上快速闪过的表情,轻轻一哂,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在南蜀,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帮人解决的每一个事情,都被用来换了银钱。杨家有些积蓄,我就用那些产业,和江湖帮派换,和蜀国的权贵换。只要我能拿到他们拿不到的消息,或他们有想解决又没法解决的对家,我都能用我的消息,我的计谋,我的良知去换。”

    裴贞婉顿了顿,清冷,自嘲,厌恶地道:“在玉锦阁,我与那些高官流连,顶着玉锦阁最是贵价的招牌头魁,那些权贵们掷千金只为看我一舞,我弄这些银两产业,又算什么。”

    程芷蓝有些呆呆地看着她,那般悲凉凄楚的情绪,她感知的彻彻底底,心底的心疼之情搅在胸前久久不能平息,半晌,才喃喃道:“既这般艰辛,为了卫贵妃花出去这么多银子,也实在可惜了。”

    “却也不多,我在陈宫行事,能动用银子的地方不多,这次为博卫曼之的认同,花些银子便罢了。日后要做的局,基本就在陈宫之中的,有我自己,还有琼脂、半夏她们,倒也还行。再者说,多花点银子,我心里也安心一些,那新建的四十座寺庙,都会为这个四皇子供奉香火,有佛祖保佑他,也许能抵过我做的这些孽……”

    “阿婉,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程芷蓝不由打断,“你,本就那么难,天下对你已有诸多不公平,你又何必……”

    “师姐,四皇子这几日的苦楚,本就是我安排的,”裴贞婉的面上惨白无光,“就算半夏通医理,能拿捏分寸不会伤到四皇子根本,就算是通过乳母的饮食火候来引发吐奶,可到底,我对这个出生才十几日,尚处襁褓中的婴儿下了手,我于四皇子,本就是魔鬼,呵,原来我的心也可以这般狠。”

    程芷蓝的眸子闪了闪,一丝不忍道:“阿婉,倘若为了复仇,你不得不做这么多违心的事,你可有想过,就此放下便罢?”
………………………………

二十八、再进一局

    “阿婉,倘若为了复仇,你不得不做这么多违心的事,你可有想过,就此放下便罢?”

    裴贞婉低头拨弄着茶碗,瓷制的盖子在杯中缓缓旋动着,茶碗中青色的茶叶随着盖子的转动,若沉若浮,像极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在尘世中的起起伏伏。裴贞婉带了一丝恨意和悲凉道:“我如何能放下?父兄死在战场上,明明是因为朝廷不发援军,不发物资,白水河边那一年天寒地冻,好多将士缺衣少食,却仍在拼死守着战场。可到头来呢,南蜀朝廷竟然说,说我杨家守城不力,说父兄未听朝廷诏文,执意与陈国兵戎相见,才引得凤州失守,南蜀被迫割地。我杨家军两万余人,葬身渭水,他们几乎夜夜都在泣血而问,他们做错了什么?”

    “可,南蜀那几个挑弄是非的奸臣,你已揪了出来,当年的事情,不是也已明文发诏了么?”

    “还有舅舅一家呢?当初,是曹罡写了文书,只要凤城开城,便不会对百姓做任何杀伤之举。当时南蜀已弃凤城,舅舅无人可援,无兵可用,他不也是因为轻信了曹罡,才开了城门,结果呢,凤城官宦富宅几乎被屠尽,高家杨家,一百七十三条人命,那些亡魂又如何说呢。曹罡却对上说,是凤城驻守狡诈,明里投诚,暗中却对陈国不轨,他才不得已屠之。舅舅被冠以不亲不诚不义之名,我难道为杨家雪了耻,就不管舅舅的冤屈了么。”

    程芷蓝拳了拳手掌,踟蹰了许久,低声轻轻道:“可是我心疼你啊。从前你那么坦荡浩然,从不低头,可现今,你要忍受着自己对自己的厌恶,去对一个孩子下手,阿婉,你,怎么面对你自己呢。”

    裴贞婉淡淡一笑,自嘲道:“不能面对,这五年不也面对了。我今日为权斗,伤及了一个婴儿,便也只能多做一点别的事情,来消除四皇子的灾。总之我这样的人,死后也会入阿鼻地狱,生世来赎自己的罪孽。”

    “四皇子他,这样子会多久?”

    “半个月吧,满月之时,我就会叫半夏停手了。她拿捏的很是谨慎,应该一两周,四皇子便能如寻常的婴儿一样了。”

    “那谈不上什么罪孽的,”程芷蓝急道,“就算我心里确实觉得不该用四皇子来谋算,可阿婉,仔细听下来,四皇子,也没有实质的损伤。”

    “不该就是不该,”裴贞婉苦笑,“师姐,不得不做的事情,我会做,能赎的罪,便让我做吧,这样我也能安心些。”

    程芷蓝心情翻滚难抑,长久,叹了一口气:“唯有祈愿诸事顺利,你能早早结束这段复仇的日子吧。”

    裴贞婉不由苦涩一笑,她心里清楚,此刻的她是因了复仇这个目的,才能步步为营,若是大仇得报,一切终结,她,除了阴骘狡黠,便不剩下什么了,彼时她还算是什么呢。可是这些话,说出来也无宜,与其在这里悲秋伤月,还不如在该走的路上,继续前行着。

    勉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说这些了,对了师姐,前次请你打听那千牛中郎将,可有进展?”

    “嗯,我已差人查问过,冯岚确实值守南宫区域,那掖庭宫便在值守范围之内。那一日,冯岚也确有班期,想来你遇到他也是情理之中。”程芷蓝顿了顿,“大家也都说,他是个模样俊佳的人,只是,性子孤冷,并不怎么说话,除去伴驾时会应上几句,其他时间惜字如金。想来若无必要,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讲出去。”

    性子孤冷,裴贞婉不由失笑,那日那冯岚的言谈,怕是与性子孤冷一词无甚关联。只是不知这冯岚为何两幅面孔,若日后腾得出精力,倒是可以细细了解一番。

    “师姐,四皇子满月宴,六尚可是已在操办?”

    “自然,四皇子不比其他皇嗣,这满月宴本就是要大办的,如今四皇子不适,更是要把这宴席做的风光些,好带些喜气。”

    裴贞婉的手指在茶碗上静静地打了两圈,冷冷道:“满月宴上皇子抚养之事会落定,为了公平,看来要给皇后送一个大礼了。”

    程芷蓝有些好奇,裴贞婉却摇了摇头,道:“现下我还没筹划完整,待确定了,便会同你和琼脂说,宴席那日我会向贵妃请命,出宫在国寺为四皇子求平安符,届时宴席上的打点,就需要师姐帮忙。”

    程芷蓝自是应允。

    裴贞婉一口饮下手中已放凉的茶,这几个月卫贵妃一步步进逼,将徐皇后挤兑到有苦说不出的地步,这小皇子抚养一事,便会将她的心性又捧至先前那般傲气。越是得意,便会想要的越多。

    裴贞婉嘴角扯了一丝笑,登高,易跌重呢,卫曼之,是否还记得这个道理呢?

    四皇子的症状一直拖到快满月时,终有些反复的微微见好。陈帝动了怒气,将太医署的一众太医责问了一番,却也没得出什么结论。自然,半夏是通过调节乳母饮食的火候,来使乳母或唯有上火,或唯有寒凉,既无药石,又无食材变化,任太医查遍各种缘由,也无法理清缘由。

    因为有大师诵经之时,四皇子尚能吃进一些**,陈帝倒是请了方丈同太史局来问询,竟得了这样一番说辞。

    说四皇子应福运而生,本是为北陈国运昌盛来带福气的,只是四皇子不过婴孩,承载不住这样多的福气,生母章美人出身位份亦不足。这样,怕是要有一位位高尊贵的贵气母亲,来做四皇子的母亲,才能帮四皇子顶住这般盛的福气。

    陈帝原想将四皇子记在皇后名下,可又想了想前次的传闻,那章美人一副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便也作罢。这般盘算着,当初四皇子出生时,卫贵妃伏身探看那样喜欢的模样,便浮上了眼前。

    曼儿当初是失了一个孩子的,如此,不若由她代养四皇子,倒也妥帖。

    这一切,便在满月宴上公布吧。
………………………………

二十九、主仆密会

    方进五月,本是梅季,往年此时会是淅沥缠绵的雨季,令整个陈宫笼罩在蒙蒙之中。今年赶上四皇子的满月宴,虽未降雨,但陈宫掩映在微蒙的水意当中,越过两座宫室的檐角,已若隐若现,便是近处的事物,也有些镜中花水中月之态,来往的妃嫔宫人们,着各色衣衫,远远看去,繁花似锦,倒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裴贞婉仔细打点好蓬莱殿参加宴席的物品,换了便服,拿了蓬莱殿的腰牌,戴了帷帽,一路向安乐门出,奔了国寺去了。

    洛都国寺在陈宫东侧,国寺与灵云禅寺自有不同,灵云禅寺在京南郊外,是面向众生的佛寺,素来不论官胄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只要一心向佛,便能前去求拜,端的自是香火旺盛。若非如此,裴贞婉也无法在灵云禅寺与卫妙之那番偶遇。

    但国寺只为皇家行护国祈运之责,除每月初一十五许百姓入内烧香,其余时日并不开放,只有持了宫里的通牒,才可入内。如是,纵使有官中拨款,到底对比那灵云禅寺也寡淡了太多。

    若非如此,裴贞婉的五万两银子,怎么能打动方丈?方丈之意,却也不是为追名逐利,只是那四十座寺院,可遍传佛法,普渡众生,这般倒算是善举。

    裴贞婉拜了佛祖,烧了几柱高香,虔心求了平安符,又去请了方丈开光,方双手合十:“多谢方丈功德。”

    方丈只循了佛礼,还礼道:“阿弥托佛,施主不必谢。”

    裴贞婉仔细收好平安符,向方丈道:“宾州的寺院已动工,奴家承诺之事,必会做到。”

    那方丈却笑了摇了摇头,一面拨着佛珠,一面转身向佛像后去了,一段淡然的话语传来:“心地放下、烦恼放下、忧虑放下、牵挂放下、妄想放下,施主,才可窥见内心。”

    偌大的大雄宝殿中,只余了在佛前诵经的一个僧人并裴贞婉二人,木鱼笃笃有节奏的声音,混了僧人诵经时喃喃的声音,在这殿中四散环绕的沉香之下,尤显得静谧。

    裴贞婉静静立了许久,品着方丈最后的那一番话,心地放下、烦恼放下、忧虑放下、牵挂放下、妄想放下,施主,才可窥见内心。何为放下,何为拿起,何为自我,这么一番细细思量了许久,心境空明了许多,复又向佛像施了礼,才动身离去。

    国寺正门开外不远处有一处香铺,供洛都的百姓买了,点在国寺外的三处香炉,裴贞婉拉紧帷帽,紧走了几步,一闪身便进了那香铺之中。

    尚未解下帷帽,香铺内一个老者便迎上来要跪下:“小姐。”

    裴贞婉慌忙把帷帽丢在一边,伸手上前去搀:“丁伯,好好的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那丁伯缓缓起了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主,须发皆动,心疼不已:“这才半年时间,小姐清瘦了不少,眉间也多了许多愁容。”

    裴贞婉看着丁伯鬓角新添的白发,心中自是感伤,却也硬撑了笑着说:“丁伯说的哪里话,我过的还好的。我这次出宫,时间急赶,咱们有话快说。”

    丁伯点了点头,应道:“小姐之前交代的事情,我们已查了大概。曹罡在荆州这一任上倒是乖觉,他本人极是小心谨慎,几乎难以拿到证据。好在他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兰陵公子素来极爱显摆家学,便吐露了不少不该说的话,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曹家与地方府衙往来的利益交换证据。这是我们誊抄了一页的银帛进出记录,小姐看下。”

    裴贞婉接过来,这一页纸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荆州刺史源源不断向节度使送去的各类物资,裴贞婉不由冷笑:“这一季便这样多,曹家也不怕吃不下!”将手上的纸叠好交回,复交代道:“只有银钱往来的证据还不足,曹罡是如何干预地方政务的,要有实证才行。”

    “小姐放心,我们还在密查,三月内定会拿到有利证据。”

    “不急,我尚且没那么快动他们。你们要注意安全,跟访不要被发现了踪迹,若是一时没法突破,也不要强行探府。我剩下的亲眷不多,你们万万不可出事。”

    丁伯自是万分感动,本想再叮嘱裴贞婉在宫内小心照料自己,到了嘴边却是到底没讲出来。小姐心性坚韧,又才智兼备,哪里需要他来叮嘱呢?

    裴贞婉眸子动了动:“丁伯,我记得去岁时有查到,曹罡两年前在河东任节度使时,曾出了一桩灭门案,最后走脱了一个下人,跑去告御状却被追杀的?”

    “是,那是一家地方马姓富商,经营的是地方粮棉茶一类的民生生意。因官家征集军资,要求地方富绅捐钱捐物,这马家不允,先是抗了官府,后又扬言要将河东强抢民资一事捅到洛都御史台。马家后来莫名被灭了门,逃出来的这个马凡是管家的儿子,一路快要奔到洛都,追兵不断,后来被江湖义士救下,便自此失踪了。”

    “丁伯,”裴贞婉眸子里闪着思量,沉声吩咐道,“找几个人去河东打探马凡的踪迹。另外,在荆州想办法放出风声,就说,马凡已出现了,现下投靠在洛都的一个文官处。”

    丁伯略略思忖了一下,俯首道:“我们定会妥帖安排。”

    裴贞婉轻轻扶起丁伯,上下看了几眼,关切之情自心底而生,却是最后咬了咬牙,道:“我没有其他事了,丁伯日后有消息递进,依旧走采买那个路子。时间有限,我便回了,你们保重。”

    丁伯慌忙躬身施礼,唇角动了动,最终也还是将关心之语咽了回去,直到裴贞婉系好帷帽,从香铺推了门出去,久久才直起身。

    素色的宫装衣裙,在白色帷帽的纱幔掩映下,独留了一地的苍凉。和着春日朦胧的水气,那般飘摇地消失,好似一个落入尘世的仙子,如今就这样飘飘然的离去了。

    丁伯沉沉地看着那个早已不见的身影,许久许久,长长叹了一口气,唇角微垂的半百长须,亦随着这一声长叹,悲哀地抖动着。

    这般沉重的冤屈,如千斤的重担一般压在这个不过年方十九的少女身上,那原应该是或芳心暗许,或沙场呼啸往来的年岁,变成了现今这般沉稳坚毅。只希望他日大仇得报,小姐能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被善待吧。
………………………………

三十、心愿得偿

    裴贞婉一路疾疾地行着,她自幼习武,素来脚力优于常人,这般快速的赶着路,便能把刚才在香铺的时间追回。帷帽上的纱幔随着步伐向后飘动着,像是仙子的披纱。远远看见陈宫巍峨的轮廓,在朦胧水意中闪现出来,裴贞婉停了脚步,稍稍调整了气息,便如往常在宫中时的得体样子,护着袖中的平安符,款款向安乐门走去。

    算算时间,这次出宫大约一个半时辰,想来满月宴应已近尾声,时间刚刚好呢。

    安乐门前,禁军自是抬臂将她拦下,裴贞婉停了脚步,取了腰间的通行腰牌交与守门的禁军查验。

    若寻常出入,看过腰牌后,便会直接放行入内,偏今日反常,腰牌查验后,被一路引到了照花堂等候,说是会有人来复验。

    裴贞婉笑着应了,在照花堂中缓缓踱了几步,看着安乐门处进出的采办宫人们无一不被拦下,宫女便安置来照花堂,而太监们,则是就地检查所携之物,不由疑惑着问堂内侍应的小太监:“敢问公公,为何今日宫里进出查的这般严呢。”

    那些小太监大约也是知晓裴贞婉在蓬莱殿的颜面的,自然也不推脱,忙着解释道:“裴姐姐今早出去办差,自是不知道。今日趁着宴席,禁军在宫里抓了一桩私相偷盗宫里财物的案子,刚交与内侍省查办。这不,进出便要查的严一点,以防有人夹带东西出宫。”

    裴贞婉不由瞪大了眼睛:“什么人这般大胆?”

    “具体情况不是很明了,好像说,是尚功局的一名小宫女,买通了一个外宫的小太监,两人正在递着赃物,却被巡逻的禁军发现了。”

    裴贞婉点了点头:“既是尚功局,只怕是偷了一些钗环拿去宫外偷偷卖了吧。”

    “谁知道呢,这类事情宫里也是频发的,过几日便好了。”小太监不以为然。

    裴贞婉掩鼻笑了,略有些遗憾道:“也是,没想到今日宫里这么热闹。可惜我今日出去办差,看不到宴席的盛况,也错过了看热闹的机会。”

    那小太监却是个聪明的,直劝道:“裴姐姐别看咱们这里偏远,内围的大事咱们也是知道的,今天的宴席也不同以往,有一件大事发生,还要向裴姐姐道喜呢。”

    “我能有什么喜?”

    “姐姐还不知,今儿宴席上,陛下发谕要将四皇子给贵妃娘娘抚养,这会子内侍省和尚寝局,都去忙着替章美人和四皇子打点移宫的事宜。贵妃娘娘得了皇子,可见陛下心里爱重娘娘。”这小太监说的两眼放光,嘴上抹蜜的,自然是知道巴结好了蓬莱殿的任何一位,日后说不定都有个好收成。

    裴贞婉故作震惊的模样,又假意问了几句,便从袖中摸了一小颗碎银给了小太监。她如今进出顶着蓬莱殿的招牌,手笔自然不能小。

    这般谈说着,便有内侍省委派的监察嬷嬷走了进来,细细察看过裴贞婉的周身与夹物,确保无碍,便放了她离去。

    尚未走进蓬莱殿,那股喜庆热闹的气氛便已扑面而来。内侍省的太监们和尚寝局的宫女们流水似的进出着,蓬莱殿自己的下人们见到裴贞婉,也都咧着嘴笑着见礼。

    几个相熟的小宫女见到她,笑了扑上来,扯住她的衣袖道:“贞婉姐姐快去领赏吧,娘娘今儿心情好,咱们都打赏了二十两银子呢。”

    呵,二十两银子,裴贞婉心下想着,这卫曼之果然是心情好,出手这般阔绰。陈宫寻常的三等宫女,每月的月例不过四两,便是琥珀这种一等宫女,月例也才不过二十两。难怪蓬莱殿这些宫人们,喜的似过年一般。

    一路拾阶而上,方踏进殿内,便能感受到如沐春风般的舒畅之气。

    卫贵妃竟没坐在榻上,而是在殿内踱着步,远远看见裴贞婉走进来,便笑了招手。她二十出头的好年华,仍着着贵妃仪制的春朝服,绛红色的宽大衣袍上密绣着百花齐放的喜气图案,发间坠着的四蝶泓珠步摇,更似彩蝶流连花间的景象。可见今日的宴席,卫贵妃的风头足足盖过了其余妃嫔。

    此刻她正招了手道:“贞婉快来。”

    裴贞婉紧走几步,噙着笑上前行礼道贺:“奴婢见过娘娘,恭贺娘娘喜得贵子。”礼毕,将国寺求来的平安符从袖中取出,稳稳奉上。

    卫贵妃心情极好,着琥珀将这平安符取了出来,仔细看着,点头称赞道:“你办事果然妥帖,待四皇子抱了过来,本宫要亲自将这平安符系在他的帷帐之上。”

    裴贞婉含笑应了赞赏,甚是得体,于她而言,无论情形如何,想要见她喜或躁的神情,只怕是极难的。

    卫贵妃却丝毫未受她的沉静影响,只喜笑颜开,拍着掌道:“你今日未见皇后那副有气又不敢言语的模样,真真是过瘾。本宫这大半年来,便是今日最舒爽,贞婉,这回该记你头功,快说,要本宫如何赏赐你?”

    裴贞婉也不推脱,缓缓福了一福,温然笑道:“娘娘既这么说,奴婢便想向娘娘讨两个赏赐。”

    “哈,琥珀你听,贞婉倒是不客气,本宫只说赏赐,她倒直接要了两个,”卫贵妃挑了眉,甚是爽朗地看向琥珀,又回头看向裴贞婉,“你但说,本宫都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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