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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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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站在院中一角,极低的声音密探着什么,那太监不时瞟了几眼室内,又谄笑了点着头,简约几句话结束,自然那宫女向太监手中递了两样东西,一样看不出是什么,另一样,显然是一包银财。

    如此不过半炷香功夫,宫女便又悄悄出了掖庭宫,向那典级女官低低回禀了几句,二人便又悄然离去。

    裴贞婉冷冷地看着那二人远去的方向,便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直到出了掖庭宫,走在宫道之上,都未有言语。只是神色冷清,目光遥遥的有些出神,自然是在想着什么。

    冯岚跟在身后,默默走了一小段路,终是忍不住发问:“你要办的差事,就是看她们来做了什么?”

    裴贞婉停了脚步,缓缓回身,沉声道:“不错。”

    “不过他们说了什么,却未听清。”

    裴贞婉摇了摇头,视线望向远处,意味深长道:“不必听清,果然有人狗急跳墙,掖庭宫,这几日怕要出人命了。”
………………………………

三十四、自乱阵脚

    章美人与四皇子自迁到蓬莱殿居住后,往来蓬莱殿请安的宫嫔竟几乎恢复到卫贵妃协理六宫之时的盛景,每隔一两日,那些低位一点的宫嫔,便会来上一遭,且不论能否入殿请安,总是要在蓬莱殿外站上一会子的。

    四皇子精心调理了近一个月,早已回复出生时的白胖可爱。如今多了一些精神,逗弄时自是可爱。卫贵妃倒也善待章美人,平日在主殿请安时,也仅仅抱上四皇子一晌,便交还与章美人和乳母。

    大公主喜爱弟弟,闲暇时喜爱钻去东殿细细看上一会儿。

    如是,这蓬莱殿倒是安稳了许多。

    这一日,唐修容与梁美人本是照常来蓬莱殿请安的,却赶上主殿大门紧闭,通传了一会子,只琉璃走了出来,神色严肃,赔礼道:“娘娘尚有些事宜,这会子怕是见不了了,修容娘娘与美人小主今儿白跑了一趟。”

    唐修容奇了:“娘娘不知是在忙着何事,怎得平日里都未这般……”

    “砰!”

    话音尚未落,殿内便已传出茶盏碎在地上的声音,卫贵妃是动了盛怒的,隔了厚重的殿门也能听见依稀怒斥的声音:“本宫的话你们不听,此刻来求还有什么用!”

    唐修容不由愣了愣,看着琉璃带着些许慌乱惊恐的神情,在犹豫是否要问清楚情形,梁美人却是有一丝眼见的,急急上前扯了唐修容的衣袖:“姐姐,既然都已来了,咱们去东殿看看小皇子吧。”

    琉璃很是感念梁美人的机敏,匆匆屈膝行了礼,便提了气壮着胆子摸回了主殿。

    这殿门一开一合,殿内几句卫贵妃的怒斥之声便又传了几句出来。

    “蠢东西!难道还要拖本宫下水不成?”

    唐修容疑惑地向东殿走着,不由回头问着侧后半个身位的梁美人:“也不知娘娘今日这是何事,许久没见她这般生气了。”

    梁美人只是讪讪笑了笑,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她自然不想平白给自己惹麻烦。

    这般进了东殿,章美人正坐在摇床前,看着熟睡的四皇子,她原本也才十八九的年纪,模样俊俏,如今做了母亲,脸上孕期所增起的圆润尚未完全消散,反倒更显得大气了许多。此刻含笑看着自己的宝贝皇子,那般宠溺的神情,倒是叫人动容。

    见了唐修容与梁美人进来,虽不算亲近,章美人也是得体地起了身,见礼后,请二人去窗边坐下。

    唐修容是九嫔在位的三位之中唯一没有生育过的,若不是早年进宫,凭着资历被提到了修容之位上,怕仍在婕妤一位上。偏生育了二皇子的沈昭容,因二皇子早夭,心灰意冷自此闭门修佛,生育了三皇子的宋昭仪又卧病在床,几乎出不了门,倒剩了她这一个逍遥自在的。

    看着殿内一侧布置得甚是精细的摇床,以及床边精心为熟睡的四皇子缓缓推着摇床的宫女,唐修容倒是感慨道:“妹妹真是肚子争气,为陈国诞了这样一个福星。如今妹妹在贵妃娘娘身边,日后好日子更多了。”

    四妃九嫔中,唯一没有生养的便是唐修容自己,偏当初陈帝为四皇子选记名生母时,独独略了自己过去,唐修容心底知晓,她在陈宫,大抵余生便靠着这修容之位度过了。

    章美人却也不甚欣喜的,淡淡笑了笑,疏离地应道:“四皇子有福气,陛下照拂,妹妹只愿能沾些他的福气便罢了。”

    这边尚在闲闲聊着,主殿那边又传来了乒乓之声。

    这蓬莱殿修建之时,原不是照着一宫来修,而是访了君主所居的紫宸殿一样,三殿三厢,因此东殿距主殿的距离并不算远,那些动静传来,更是令摇床中的四皇子踢了踢小腿,复又睡去。

    唐修容心有戚戚,看着主殿方向自顾道:“娘娘这一番切实是盛怒了,也不知殿内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娘娘生气。”

    章美人安抚了受惊扰的四皇子,缓缓走回椅上坐下,拿了茶盏轻轻揭开盖子,吹开浮在表面的几缕茶叶,抿了一小口,淡淡答道:“是尚功局的吴司饰和几位女官。”

    “尚功局?”唐修容凭借这些年的经验,大体联想了一下,“莫不是那个坠儿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章美人顿了顿,埋首看着手上的茶盏,袅袅热气缓缓腾起,在这已进暑期的初夏,隐隐带来一丝燥热,她并未直接接唐修容的话,而是将茶盏推给身后的婢女:“茶水太热了,换杯温一点的来。”

    这才转首看着唐修容与梁美人,缓缓道:“我在这里听的不大真切,好似那坠儿前几日在掖庭遇到暗杀,被巡逻的禁军发现救了下来,那坠儿便又翻了口供,向内侍省递了不知什么消息。”

    唐修容神色惊异,与一旁故作惊讶的梁美人对视了一眼,一丝嗤笑:“她一个低等奴才,好端端的谁去暗杀她。”

    梁美人扬了扬眉,果然卫贵妃平日里嫌弃这个修容蠢笨,倒是有十分道理,莫不是傻人有傻福,才能让她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活到了现在。如是心下鄙夷着,嘴上却还是提点了一句:“那怕是这坠儿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

    “她能知道的,也就是尚功局里的事情,”唐修容突然站起,带了一丝的惊慌,“难道,是尚功局与娘娘有……”

    “修容娘娘。”章美人果决打断她的话,“娘娘是来看视四皇子的,有些话,不便在皇子面前说出口吧。”

    唐修容这才发觉失态,她性子粗,平日里反应也慢一些,但今日倒是瞬时明白,她虽与卫贵妃走的近些,但确实也不必知晓蓬莱殿过多内情。只是她心底依旧是有些疑惑,从前卫贵妃协理六宫之时,自己也是曾跟在后面,与六尚有许多来往的,她怎么就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呢。

    这般纠结着缓缓坐下,便有一种如坐针毡之感,心思便已飘去了主殿之上,她心底是有一丝挂念的,不知这个与她在宫里相互扶助多年的贵妃姐妹,此事是否会有影响。

    偏一方有难之时,敌方的动作往往比自己的反应还快。

    东殿中的几人正心怀鬼胎的各自坐在窗前悄声议论,或暗中揣测,或事不关己,或冷眼旁观,蓬莱殿外的不速之客便已立在了门口。

    上前叩门的是正德宫含阳殿的掌事宫女思琴,而台阶下站着的,是颇有威严的五品女官韩尚宫,韩尚宫在六尚已是二十几年,素来对中宫极是衷心侍奉的。而内侍省的三名校监亦是立在韩尚宫身后。

    这阵势,自然是来上门拿人的!
………………………………

三十五、东窗事发

    六尚发生私盗宫中财物变卖一事,扯进了有品级的女官,又透了风声说是积年就有的老问题,这般大事,自然是上报由六宫之主的皇后来审理。

    这事另外一层的隐情,自然是,六尚之中,尚功局与卫贵妃最为交好,在卫贵妃协理六宫的那几年里,尚功局在六尚得脸的程度,几乎快要赶超六尚之首的尚宫局。

    这两局读音虽说一样,内里的权责可大相径庭。尚宫局主内宫文书典籍,乃是受命于帝后,对宫内各类事务登记造册,这后宫的事宜,都是依此来循章法,算得上是权差。而尚功局,则是负责各宫室的服制首饰等物件的打造与打理,这一年下来手上过的白花花银子,可是实打实的肥差。

    既然是徐皇后授意,正德宫、尚宫局与内侍省一起来请人回话,卫贵妃断没有扣押不给的道理,那灰头土脸的吴司饰,并跟随者的典珍掌珍,一个个神色惊慌,极不愿踏出蓬莱殿的地界。

    自然徐皇后派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再不情愿,人依旧是循着规矩提了去。

    卫贵妃左右扶着琥珀和琉璃的手,站在主殿之内,恨恨地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

    东殿外,唐修容、梁美人与章美人,一排站在门口,不敢上前搭话,也不敢就这么回到殿内去。

    这一来,蓬莱殿里的主子下人们,便都静静站在位置上,垂着首不敢动作,仿佛阖宫都被静止了一般。

    琥珀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道:“娘娘,可要奴婢请修容她们先回去?”

    卫贵妃一把推开了两个婢女,冷笑着,一步一步从主殿踏了出来,即便如今形势不利,她也要先撑着她贵妃的仪容,不可在这些位份低的宫嫔面前,叫人看了笑话。

    主殿投来的两束冷冽威亚的目光,直压得东殿三人周身不自在。

    唐修容眼神左右恍惚了一下,轻轻拉了一下披帛,掩饰着心底的慌乱。梁美人有一些小聪明,此刻躲了卫贵妃的目光,轻轻用绢子掩了鼻子。而章美人,自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略有些不稳的站姿,显示着她下一刻便想回到殿里去看顾她的儿子。

    卫贵妃冷笑,果然不中用!先前用的女官不中用,白白捅了这么大篓子,而这几个名义上在自己手里的妃嫔,也是不中用!

    示意琥珀去打发了这几个看笑话的宫嫔,卫贵妃转首对琉璃吩咐道:“去传贞婉来。”

    裴贞婉接到琉璃的传讯时,正忙着打扫着库房里各类丝织器物,突然被传,又见了琉璃有些惶恐的样子,匆匆跟在后面,打探着问道:“琉璃姐姐,究竟是何事这般急切?”

    琉璃是卫贵妃入宫后拨来侍奉的大宫女,不像琥珀是侯府带出来的,因此平日里在卫贵妃身边算不上第一亲近。但自小在陈宫长大,她反要比琥珀更留意如何做人做事,从不轻易得罪人。

    “尚宫局的吴司饰坏了事,此事怕会牵连到娘娘,你向来计谋多,等下要仔细帮娘娘盘算一番才行。”

    裴贞婉心下自是明白详情的,但面上问询的功夫不做足肯定也说不过去,步履匆忙地走着,口中却是简洁明了地问了几个问题:“可是之前坠儿被抓获一事有关?姐姐方才说吴司饰坏了事,莫非是与娘娘协理六宫之时一些事情瓜葛在了一起?这事怕会惊动中宫,不知皇后那边有何动作?”

    琉璃却是突然停了脚步,这一停,跟在后面的裴贞婉便直直撞了上去。其实凭她一身武艺,刹住脚步轻而易举,但她却要故意随着力气撞上去,对,这样才真,她裴贞婉,应该也有措手不及之状。

    琉璃被撞了一下,却也不及反应,只握住裴贞婉的手:“坠儿被抓一事,吴司饰慌了神,竟蠢到去掖庭宫灭口,偏又没能成事,坠儿拼了鱼死网破,告发尚功局内外勾结盗卖宫中物品。这事儿已报由皇后主审,咱们娘娘之前与尚功局是有些私下往来的,今日之事可谓紧急。”

    这一番交代是条理清晰,厉害重要关系已十分清楚。

    裴贞婉点了点头,二人也不多话,急急赶向主殿。

    坐在主殿内的卫贵妃此时已全然没有了盛意,只余下交杂着怨愤烦扰与惶恐的神情,看见垂着首匆匆走进来的裴贞婉,卫贵妃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甚至上前走了几步。

    裴贞婉安静地行了礼,卫贵妃便已发话:“贞婉,你快出个主意。”

    裴贞婉云淡风轻之状,缓缓道:“奴婢已听琉璃讲了大概,此事如何处置,还得有一个重要的环扣,需得娘娘先给个实情。请问娘娘,是否有实举牵涉其中?”

    卫贵妃眸子闪了闪,强自撑住道:“是,又如何?本宫确也没想到,这群奴才这般废物。”

    “可有实证?”

    “有。”

    “娘娘身居高位,母家荣耀,想要银子说一句话即可,为何要安排尚功局行此事?”

    “你!”卫贵妃原本有一丝急恼的,可眼前裴贞婉丝毫不惧的神情,彰示着此时,她已非脾性大便能解决此事,遂又软了软,有些泄气地坐在椅上,“你哪里知道,宫中用度那般大,我要施恩,又要打点诸多事宜,贵妃的那些位份,自然是不够用的。父亲,我哪里能日日打发人回侯府要银子,你当父亲不会怪罪我么?”

    裴贞婉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娘娘所言有理,只是现下东窗事发,侯爷,怕更会怪罪娘娘了。”

    卫贵妃眼神有些游离,头偏向了一边,并不想回应此话。她自是知道,父亲作为史上少有的文臣公侯,素来是极好面子的,她作为侯府嫡长女,在宫中要为母族争光,而非这般德行有失,白白坏了卫氏一族的教养。

    “娘娘,此事向上是否只到吴司饰,王尚功可知晓?”

    卫贵妃轻轻点了点头:“盗卖之事是吴司饰主理,王尚功虽未参与,但经手的银子,吴司饰会给王尚功留上一成。”

    裴贞婉自顾自地坐在下首,分析道:“此番来用的名义是回话,并未用提审或羁押一类的,更未涉及王尚功,看来小宫女坠儿的检举,大体也就到几位典饰掌饰,目前事发尚功局,各位司饰司珍一一去回话,协助审查,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吴司饰这般惊慌,看来参与此事的人中,怕有人的嘴不严。”

    “请问娘娘,吴司饰今日来,是否求娘娘照拂,将她从这一摊烂泥中救出来,日后继续为娘娘做事?”

    “那是自然。”卫贵妃并无其他想法。

    “现下吴司饰自己深陷泥潭,娘娘手上并不干净,若贸然卷进去,怕是自身难保,如此,还要搭救吴司饰么。”

    卫贵妃咬了咬牙:“本宫自也不是单纯为了救她,只是她知道的太多,若不出手,岂不逼她反水?那坠儿不就是她们贸然出手,想要灭口,才拼了一个玉石俱焚么。”
………………………………

三十六、弃车保帅

    裴贞婉不由点了点头:“娘娘思虑确实全,一个被逼的坠儿便能拖下水这么多人,倘若吴司饰走投无路,为求自保,确实可能给娘娘带来更大的麻烦。”

    这段话说完,裴贞婉便也没有其他话,只静静坐在位置上,在心急如焚的几人面前,尤显反差。这一遭,殿内卫贵妃与琥珀琉璃几人不由狐疑,面面相觑之下,卫贵妃生了一丝怒意,现如今主位有难,谋士却毫不作为,不可不怒。可心底有怒,面上却是强自平静着,拖着声音问道:“这一番你已大体知晓情形,有何计谋,但说无妨。”

    裴贞婉挑了挑眉:“是搭救娘娘的计谋,还是搭救吴司饰的计谋?”

    “有何区别?”

    裴贞婉清了清嗓子:“帮娘娘脱困的计谋,奴婢有,帮吴司饰的,奴婢无能为力。”

    “何解?”卫贵妃蹙眉道,“皇后一旦抓到吴司饰的证据,难道不会咬死本宫么。”

    “娘娘细想,尚功局短缺物资,若是寻常女官一流无法发觉,那倒还说得过去,但吴司饰在这个位置上那么多年了,论年资论阅历,对这类事宜早就应该极是敏感。此事若说她受人蒙骗,治下不严,怕难以服人。更何况,娘娘说她有实证,如何能撇的清楚?”

    “但此时证据尚未翻出,为何救不得?”

    “实证现下在娘娘手上么,现如今是想盖过就能盖过么?”

    卫贵妃摇了摇头,若能全然掌控证据,她也不必寻来裴贞婉出谋划策。

    “娘娘,器物银钱的出入,若要去查,蛛丝马迹也是露得的,奴婢听闻,吴司饰治下时并不算得心,若要说几位参与的女官不供出她保命,也是十分有理的。”

    “是这样,否则我们也不必这么担心。”卫贵妃已经有些急了,“所以你到底有何看法?”

    裴贞婉确实丝毫不急,徐徐道:“有人证有物证,桩桩件件都会要拖吴司饰下水,娘娘觉得,还能怎么救她?是娘娘动用在宫中的人脉,去六尚强行毁了证据,还是派人去内侍省的监牢抢先灭了那几人的口?”

    卫贵妃此刻默然了,她脑子里不是没有过过这几个念头的,但如她的经验,自然知道这些动作摘不清自己,更未必能成事。

    裴贞婉身子向前探了探,“何况当初吴司饰铤而走险,派人去掖庭宫灭坠儿口时,是失手被禁军救了的,禁军,此刻虽然缄口,不代表他们后面会不会拿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证据。”

    这件事,裴贞婉心底是有把握的,当初给冯岚点拨那一句后,听琼脂传话,禁军暗中多派了一队人手在掖庭周边,这是这样,才能那般顺利地打乱尚功局灭口的打算。

    裴贞婉嘴角扬了一丝微笑,冯岚,倒是个合适的队友。

    那一遭卫贵妃却没有这般好心情,她脑子略略转了转,便能分析清楚个中利害。禁军虽不会参与内宫之事,但他们也并不隶属后宫任何人的管辖,禁军尤其是千牛卫和监门卫,从来都只听命于帝王。也是因此,他们向来刚正不阿,若皇后查案问询到禁军将士,他们定是如实回禀,绝无偏差。

    如此看,吴司饰,确实很难救下了。

    可即便这般,卫贵妃依旧不死心,她传裴贞婉来,不就是想要凭借此人绝境逢生么,这样想着,嘴唇动了动,有些低沉道:“你说的这些本宫确实认同,只是本宫耕耘这么多年来,六尚中也只有尚功局倾心扶助,若这条线全然拔起,日后本宫想在六尚行事,定比皇后输上一大截。另一则,即便本宫不救她,可她被拖了下去,皇后自然不会罢休,此事不将本宫拖下水,皇后也不会罢休。”

    “何况,”卫贵妃顿了顿,看了一眼东殿方向,“此事虽不至将本宫贬黜,但费劲心力得来的四皇子,怕就会被皇后抱走了。”

    裴贞婉却突然一笑,侧头看着卫贵妃:“娘娘,如果皇后将此事交予陛下处置,敢问陛下会如何问责?”

    卫贵妃想了一想,神色慌张,可见的打了一个哆嗦。裴贞婉对她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悠悠道:“陛下最不喜贪腐一举,陈国这些年四处征战,内政本就吃紧,前些年因贪腐查处了三位三品以上大员,这两年又一连对地方有贪腐之举的十几位官员撤职。娘娘觉得,陛下倘若接手此事,会查到那一层停手呢?娘娘的母家,懋国厚卫侯爷,能从此事中圆满退出么?”

    这几句话便是方才卫贵妃所想之事,她无意之间,就这么踩在了陈帝所忌讳之事上,是,明面上是皇后借着此事大加追查,但实质上,这也算是陛下的嘱意了。

    卫贵妃的脸就那么白了白,喃喃道:“你是说,本宫阻挠皇后追查,就是在违背陛下的意思,因此,吴司饰,救不得了。”

    “不错,”裴贞婉点了点头,“形势所迫,娘娘须知,壮士断腕,才能绝处逢生啊。”

    壮士断腕,卫贵妃琢磨这这个词,裴贞婉此意,不就是让她行弃车保帅之举么,她略略想了想,开口问道:“此子若弃,难道不会反咬一口么?”

    “吴司饰若被证实,最多是罚没今年所得,逐出宫去,”裴贞婉起身,向主位方向走了几步,“她在宫外有牵挂,娘娘恩威并施,还怕不能牵制她?”

    卫贵妃眸子抖了抖,却摇了摇头:“她宫外的哥哥与她并不亲近,否则本宫早就不必这般为难。”

    “哥哥不亲近,她老母与她如何呢?吴司饰在宫里这些年为娘娘谋算了这么多,也是因为此事前功尽弃,娘娘拿出一笔过得去的体面安置,令吴司饰能接出老母,母女好好弥补这些年缺失的情谊,娘娘觉得如何?”

    卫贵妃想了想,自然觉得此计可行。只是心底仍有一丝疑惑,今日这般舍弃了吴司饰,且不说搭进去自己日后的银子来路,单说是否能打消皇后的追查,却也不可知。

    裴贞婉瞧着卫贵妃欲言又止的神色,自是知晓她心底如何忧虑,款款屈膝道:“此事到现在,只剩下如何洗脱娘娘身上的罪责。最好结果乃是娘娘所盼,此事到此为止,牺牲一个吴司饰来平息。最坏结果,则是娘娘无法洗清,需得向陛下低头哀求,以期日后能有机会再起复,而中间的结果,大抵是把弃车保帅之举做的彻底。在这等事宜上,娘娘怕是比奴婢更懂得如何去做。”

    卫贵妃眸子亮了亮,她一向聪慧,如何听不出此话何意。

    她,也只有循着这个法子,试上一试。
………………………………

三十七、皇后示好

    陈宫近些天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情,自然是尚功局近些天起的变故,一个小小的宫女坠儿,拖下了六品司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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