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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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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从陈帝的臂膀之中挣脱开去的,也只是裴贞婉一人。
陈帝的手臂用了一丝力气,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沉声道:“既然这般辛苦做了我的妃嫔,这会子又跑什么,难道我这般不堪,令你心中厌恶么?”
这话说的着实算是重了,裴贞婉怔了一怔,凭她从前在玉锦阁的年月,自然知晓对于男人来说,向来是钟爱女人对自己的仰慕之态的,何况是这等光芒耀眼的陈国帝王。
但也因此,男人在这世上征服欲望最强最盛,若是轻易得来的倾慕依赖,乃至阿谀奉承,便也是一剂调味罢了。
如是,便也是咬了牙,硬是从陈帝的怀中挣了开,屈膝垂首道:“陛下恕罪,臣妾心中绝非对陛下有任何不敬之意,只是有些事未能说明,臣妾不愿日后成为心中的芥蒂。”
陈帝看了一眼右手,手指拳了拳,到底放了下来,在窗边坐下,叹气道:“你这倔强的性子倒是没变,今日要是不让你说个一二三,我怕是想好好欣赏一下月色也是奢望。也罢,有什么想说的,你便一一道来。”
“臣妾从前不知陛下身份,也非刻意探听陛下行踪,只是未想与陛下有这样一番缘分,还望陛下不要多想。”
陈帝手臂撑在扶手之上,指背轻轻摩挲着鼻尖,侧首看着她,笑道:“我知道,从前是我主动与你说笑的,算不得你存心。”
裴贞婉复道:“美人之位,臣妾实不敢忝居,还请陛下寻陈宫以往的规矩,改册御女。”
窗外一阵轻风吹进,殿内四散的龙涎香气被轻轻搅动一番。
陈帝的眼睛眯了眯,半晌,道:“你这一晚上局促不安,就为了说这些?”
裴贞婉不由晃神,以为陈帝不明,只得再解释道:“今日皇后娘娘所说确实有理,臣妾自宫女得封,若越了规矩,其他妃嫔也会不豫,如此……”
“如此一则引起宫中暗争,二则也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裴贞婉愕然,陈帝对她所想之事很是明白,既然明白,还是这般做了,想来他自己有一番别的思量。
“你的容貌在这陈宫里算得上数一数二,如何称不得美人?”
这不是偷换概念么,裴贞婉心底想着,原本以为陈帝能收一收这玩笑的样子,正经说两句,谁知这又是插科打诨之语。这般想着,正欲解释,却被起身的陈帝打断了。
她的身高本在女子中已算颀长,但同陈帝站在一处,却也是低了一头,如此正面站着,也要抬头才行。
“你聪颖,心有善意,行事不卑不亢,与寻常女子不同,偏朕也是喜欢你这一点。只是从前常去蓬莱殿,却从未见过你,若非如此,想来也不会等到今日。”陈帝看着她,这番话说的甚是流畅,神色也十分正经,“既然朕说你当得美人,自然也就当得。”
“陛下与臣妾,不过寥寥几面。”
“寥寥几面,足以探得一人的品性,”陈帝的眸子深深地,锁在裴贞婉的双眸中,“这些年,朕阅人无数,总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的。既然今日话也说的足够明了,你自此也就放下顾虑,不必再忧心。”
裴贞婉仰着头,细细看着眼前这位帝王的神情,他讲出方才这一番话时,眉眼之中尽是坦荡从容,那剑眉入鬓,凤眼生威的姿态,让这一番话说出来不容人置喙。能这般讲出来的,或许是陈帝当真心中这般想,也或许是常年对着后宫的女子,早已能修炼成这般模样。
任那一种,此刻都需就坡下驴,见好就收。裴贞婉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陛下这般说,臣妾便不再多话。”
陈帝牵起他的手:“既如此便最好,你本性刚正,又是极有主见的,在我这里,就不要拘着自己了。若是长久这般恭顺的模样,我也觉得无趣。”
“好。”裴贞婉点了点头。
“都还没仔细看,脸上的伤好了没有?那日不能去看你,我可是正经急了一会儿。”
陈帝温和的说着,趁着月色将裴贞婉的脸轻轻抬起,圆月的月华落在美人的面上,浮起一阵朦朦胧胧的光彩。如雪一般的肌肤上,除了些许脂粉留下的红润,哪里还有半点伤痕。
陈帝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是好物,不负我的期望。”
裴贞婉尚未答话,突然眼前一黑,陈帝的脸便已贴在眼前。她不由一惊,眼睛瞪了滚圆,却切切实实地看见陈帝带了一丝坏笑的意味,微低着头,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地啄了一下。
刹那间,裴贞婉只觉得周身的血液一涌到了胸口,又逐渐汇到面上。不论她曾在南蜀如何在舞伎馆中看过或习过那些媚骨,也不论她自决意要身入陈宫借陈帝之手复仇时所做好的全部心理准备,但她也彻彻底底地是一个芳华少女,从未有人当真这般亲近过。
唇上仿佛还余留着那温软的似有似无的触碰感,口鼻之间也还余留着陈帝留下的一点鼻息,有些微微的痒意,裴贞婉不由抬了眼,看着陈帝那玩味,或者回味的神情。
自打算在中秋之夜得到圣恩,她自知是要侍寝的,在此事上,她原本应是做好了万足的准备,不惊不躁。
可为何,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轻吻,竟让她僵了那一下,让她心中突突的跳了那么几下,让她不由自主的面上泛红。裴贞婉在心中不断地拷问着自己,是因为太过突然吧,所以一时没有准备。
也必是如此,才会慌了这么一下手脚。
陈帝却是噙着笑,打量了两眼,复又低了头,正要啄上去。
裴贞婉原本正在暗自理着微微有些意乱的心绪,不意陈帝这一举动,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竟向后退了半步。
陈帝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未消,却也只是看着她,未有动作,也未有话语。
裴贞婉心下一惊,方才怎能那般举动?天下哪个女子,能在帝王想要求欢之时,这般后退躲避?不由看着陈帝的神情,面上不自知地闪了一丝慌乱。
却是陈帝哑笑:“罢了,这一时别扭也扭不过来,良辰美景,倒是佳人无意,我若不知趣,便成了那个煞风景的人了。今夜月色好,专心赏月,也着实不负这一轮美月。”
………………………………
六十、紫宸殿(三)
裴贞婉虽对紫宸殿的构造不甚熟悉,但大抵也知晓紫宸殿后殿也应是由殿、堂、室、间这般依次中轴布局。这一会子陈帝与她所站的位置算是东堂,内里便是陈帝的寝室,那么东间,便是寝室更东侧的配间。
何保应了,带了一丝讶异,不由偷偷看了一眼窗前二人。新封的美人,这般高调的带回了紫宸殿,今晚却又不打算同榻而眠,竟不知陛下到底如何想的。
自然,借何保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出口这句话。
正待何保退去之时,陈帝便又沉沉地补了一句话:“今晚裴美人安置东间一事,若是明日宫里有人相传,朕唯你是问。”
“奴才定安排妥帖之人。”何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裴贞婉,匆匆退去。
这位陈宫新封的裴美人,首次侍寝的夜晚便是这般陪着陈帝廊下赏月度过的。
裴贞婉这一夜几乎无眠,东间并不算宽敞,一床一桌便已占去一半的空间,连窗格也不过对开两扇而已。躺在床上,隐隐能看到从窗缝中投进的几道月光。
紫宸殿在子夜时分是十分的安静,不似蓬莱殿,能隐约听见上夜的宫人们走动。
这一晚过的太过出乎意料,自宴席上发现陈帝假借的冯岚身份起,仿佛事态的走向就已由陈帝掌控。
更让裴贞婉想不通的是,这一副好似事先知晓的模样,好似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宜都那般顺理成章。陈帝与她之间那种自在轻松的感觉,就如二人早已是帝王与美人的身份一般,全无那些情理之中该出现的两厢问询。
这般混乱的想着,看着月光因时不时的云彩遮挡,在窗缝中微微明灭变化着。直到寅时将近,才昏昏沉沉的闭目小憩了一会儿。
待到卯时的更漏声传来,裴贞婉便已起身,匆匆穿了何保前一日备下的美人服制,对着镜子简单抿了发髻,便听得一旁的寝室有了些许动静。
裴贞婉推开门,何保已然带了三两人候在门外,便连忙走了出来,跟在何保身后进了陈帝寝室。她是陛下新封的裴美人,更是中秋之夜伴驾侍寝之人,侍奉陛下晨起常参,自然也是分内之事。
陈帝由何保及内侍服饰着穿了衣,这才通传了侍奉洗漱的宫女们入内,待陈帝梳洗完毕,天色已有微亮,将近辰时。
裴贞婉与何保一人一侧,助陈帝穿上外衫,又仔细抚平了褶皱,将衣袖一一展平,才算完成。
“何保。”陈帝唤道。
“奴才在。”何保一面打理着手上的天子冠顶,一面欠身应道。
陈帝看了裴贞婉一眼,道:“裴美人的随侍宫人,你让内侍省挑伶俐点的。”
“陛下放心,奴才早已叮嘱过,内侍省已经精心挑选了八人,都是灵巧的,并未在各宫里侍奉过,也是干净的。现下已候下,待陛下常参时,奴才便带给裴美人挑选。”
“嗯。”陈帝对此很是满意,便又转首看向裴贞婉,笑道:“昨儿怕是睡得不安稳,今儿又起得早,等会看过分给你的宫人,再去睡会儿。”
裴贞婉虽睡得少,也确实有些头沉沉地,但却也不是神思困顿,今日该做些什么,心底却清楚的很,笑道:“臣妾谢陛下,只是今日循例臣妾当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不敢怠慢了。”
“哦,朕倒是忘了这一茬,”陈帝由何保侍奉带好了冠顶,牵了裴贞婉的手,“昨日朕越制册封你,今日怕皇后会说你几句,她素来是一个板正的人,你听一听便罢。”
裴贞婉能切实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笑了笑:“皇后正位中宫,训导六宫也是应该的,臣妾愿意听。”
目送着陈帝从紫宸殿的殿门迈出,一众侍卫与内监簇拥着向宣政殿去了。清晨的日光洒在众人身上,陈帝坐在御辇之上的身影沐在一片粉红色的霞光之中,竟隐隐有了一分温存。
何保白日并不当值,侍奉陈帝出了紫宸殿,便笑了道:“裴美人,陛下已安置您这几日住在西侧的含象斋,那是与陛下的寝室相近的格局。奴才们业已准备好了,一并选来的宫人们,请裴美人前去挑选。”
裴贞婉循了礼,跟在何保的身后走着。
这是陈帝身边第一位的随侍内监,唤一声大监也不为过,自然在陈宫之中这么三十年的浸染,看人看事自有一番透彻。裴贞婉跟在他的身后,看他一举一动,全然无轻慢之意,但也丝毫没有谄媚之情。
这一路过去耗时并不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含象斋的匾额便已在眼前。
何保上前推开了门:“请裴美人看下,哪些地方做的不好的,奴才们依您说的来改。”
迈步入内,内里的格局确实与陈帝的寝室极为接近,相比于东侧的装点,这里已然多了一些女子所用的妆奁器皿,帷床之上所用的纱幔也已换成了湖蓝色,显得整个内室自有一番色泽。
“何公公过谦了,我很喜欢此处。”
“美人喜欢便好,若有其他短缺的,您差人只管告诉我便是,”何保并未有更多的话,“既这样,还请美人落座,奴才传侍奉的人进来,请美人掌眼看看。”
垂着首一贯而入了八个身影,为首六位宫女,后面跟着两个太监,径直齐齐跪在地上请安。
何保道:“裴美人,您的位份可用一名二等宫女,两名三等宫女,并一名三等内监,这是内侍省选来的六名宫女,两名内监,还请美人挑选。”
裴贞婉一眼便看见了跪在第二排左侧的琼脂,心下很是开心,又挑了几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
“美人留你们在身边侍奉,那是你们的福分,”何保对着被选出来的四人道,“今后跟在美人身边,要恭谨尽心,不可辜负美人的期待,也不能辜负陛下的心意,你们可知晓?”
那四人自然恭顺应了,何保便回头笑道:“美人今日还有事忙,巳正时分应去正德宫向皇后娘娘请安,美人还需准备妥当才可。陛下今日午间在前朝与朝臣们议事,午膳便在那边用了。美人如今在紫宸殿,份例与膳食,六尚也会依例送来紫宸殿。奴才就在偏廊,这一批下人们若有做的不到的,需要调教的,您差人去偏廊寻奴才便是。”
裴贞婉一一记了,谢过:“何公公费心了,今后还有许多事要仰仗何公公指点。”
何保一笑带过,躬身道:“奴才就不打扰美人了。”
看着何保带了其余几人退了出去,裴贞婉忍不住与琼脂对视一眼。主仆相隔一年,终于又能在一处,自是个中艰辛,尽汇在四目相对那一刻。
两相微微一笑,裴贞婉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日你们能与我在一个屋檐下,也算是一番缘分。我原是与你们一样的身份,自然也是懂得为人奴仆的苦楚。只是我既然得了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册封,日后也当在你们面前端主子的架子。我并非苛刻之人,与人相处,最讲究一个赤诚相待。你们日后与我一处,最要紧的是忠心,我也是最忌讳那些背主求荣之人,若有半丝意向,我定是拼了全力也要让那人受宫规的责罚!自然,我如今不过是美人位,但日后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你们若是忠心坦诚的,主仆同心,在这陈宫里,我虽不能担保荣华,但得一个体面还是能保证的。”
………………………………
六十一、万象新(一)
裴贞婉的这一番话也算是宫中常规的言语,四人自然恭谨应了。
除去琼脂以外,另外的两个宫女一唤芸菱,一唤茸儿,均是十六七岁,自前年买入宫以后,安置在花房或茶房侍奉的三等宫女。那一内监名叫五福,算是一个讨巧的名字,从前在上林署供应果蔬,但也算是半个管事的。
这一遭的宫人,竟无一有近身侍奉主上的经历。好处便是根底多少干净,与宫中各位主子几难有瓜葛,坏处便是,总归不是立时上手能贴心服侍好的。
幸而有琼脂在,裴贞婉也不是矫揉做作之人,安排了琼脂为二等宫女近身侍奉,便又训诫了几句,先命其余几人散了。
待芸菱、茸儿与五福退去,琼脂才双膝跪地:“小姐,琼脂给小姐请安。”
“傻丫头,你这是做甚,”裴贞婉上前扯了她起身,“这会子只有你我,怎么好端端的你倒摆了戏台。”
琼脂的眼中尽是欢喜,却又有着些许的感伤,混合成噙在眼眶之中的泪意,强笑着道:“琼脂替小姐开心,这千辛万苦的,小姐走来的极是不容易。自今日之后,只怕会行的更是艰难,好在开头起势好,这陈帝看来对小姐也另眼相待,”
“开头这般张扬,也只怕会树敌,从前我们在暗,万事倒也在掌控之中,今日之后走到了明处,更要小心暗箭。”裴贞婉神色沉静,“离巳时只剩下一个时辰了,先抓紧时间替我梳妆,咱们后面有的是时间说话。”
琼脂自然应了,二人至镜前坐下。何保很是心细,女子所用的脂粉钗坏,几乎一样不缺,皆是美人位份所用,既不逾矩,也不轻慢。
妆面上,裴贞婉亦不再掩藏,由琼脂细细匀了脂粉,描了小山眉,眼颊之处淡淡的敷了桃花妆,唇脂轻点,端的是别有神色又不至妖艳。发髻反绾,斜斜用了三支珠钗。
总归已经被陈帝这般夺目地推的满宫皆知,也不必太过于清淡素净,反倒令人觉得作假。
琼脂上下细细看着,笑着道:“这陈宫的妆容到底不如咱们南蜀美艳,但小姐上着这种淡雅的妆容,也是另一番端庄文雅的。”
裴贞婉在镜中左右看着,淡淡道:“南蜀那是舞伎场所,哪里能同这些贵胄之处相比。琼脂,今日以后你要唤我美人了,小姐一类的称呼,人前人后,他人听见必是不妥。”
琼脂垂了首:“美人说的是,琼脂记下了。”
看了一下离巳时还有半个时辰,紫宸殿与正德宫相隔不过一个宫道,与蓬莱殿也是极近的。这陈宫之中最为尊贵的后妃所居的场所,都是环绕陈帝的居所。
“先去蓬莱殿见贵妃吧。”
琼脂自是应允,出门外交代了留守在外的芸菱、茸儿几句,便搀了裴贞婉出门。
美人的规制,宫中行走也是要用双腿走路的。这一路行去,宫人们早已循礼避让或者请安,裴美人之名在这陈宫之中,自然是无人不知。
蓬莱殿的宫人们看见裴贞婉来,皆是欢喜地先行了问安礼,起身后便簇拥了上来。
“美人大喜,奴才们望美人日后步步高升,也别忘了咱们共处的情谊。”
“美人今日这一身妆扮,当真是出水芙蓉一样,美极了。”
裴贞婉笑着看着众人一番称赞,自琼脂处接过早已备下的碎银,皆是一两重的,四散分发着道:“我刚晋美人,却也没什么积蓄,这一点碎银,权是咱们曾一处的心意,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天下谁人同银子有仇,自然也是开心的领着,又笑着恭维了一通。
裴贞婉抬眼望去,来人之中并无万岫云,想着昨日之事她虽未去流晖映彩榭,但定是听了大概,以她的性子,心里也定是吃味的,便望回从前所居的宫人居室。
果然门廊之下独自一人站着的,带了一丝倔强与不忿面容的,正是万岫云。
裴贞婉穿过人群走上前去,万岫云远远地便已屈膝行礼:“岫云见过裴美人,给裴美人请安。”
裴贞婉上前扶起,正色道:“好好的岫云如何这般生分?”
万岫云咬着下唇,眼中尽是羡慕、委屈与不甘,冷冷道:“裴美人是有福分的,不似我,用尽了手段,连脸面教养也不要了,也不过是被陛下厌弃之人。我哪里还能与裴美人亲近?”
裴贞婉知她所说是春宫图一事,她二人的境遇这样两相一比照,自然是反差显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下一声暗叹,道:“好事多磨,你也莫要难过,若有机会,我也会帮你推上一把的。”
万岫云不自然的转了脸去:“岫云不敢,美人得陛下赏识,日后平步青云,我出身商贾,本就是卑贱的,合该在泥潭中难以自拔,美人是出水绽开的莲花,我不过藕入泥里,未来相背而驰,美人便也不必再理会我了。”
“此话却也并非全貌,”裴贞婉叹道,“便是莲藕,他日也有水面绽放之日,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般多非议,总有出头之日。我只劝你不要妄自菲薄,自暴自弃,是否愿意听上一听,全凭你个人的主张。”
这边正说着,主殿那边已经有人声传来:“裴美人来了,还请进殿,贵妃娘娘正等着你呢。”
正是琉璃。
裴贞婉匆匆道:“我要过去了,你仔细想想,若还将我当作朋友,找机会咱们还能再聊。”
未及万岫云说话,裴贞婉便已匆匆带了琼脂向主殿走去。
殿内除去卫贵妃,梁婕妤与章美人俱在,见裴贞婉走进来,各方相互见礼,好不一番热闹。
卫贵妃坐在上位,可称得上是盛装妆扮,看见裴贞婉甚是欢心,笑了招手道:“贞婉真是给蓬莱殿长脸,来本宫近前。”
梁婕妤昨夜沾光晋了婕妤,也是心情极好,顺势恭维道:“自然是呢,裴美人姿容绝色,难怪陛下一见就这般宠爱,紫宸殿是什么地方,平日里皇后都难进去呢,裴美人能在紫宸殿伴驾,还不知昨夜有多少人睡不着了呢。”
卫贵妃看着下首的几人,一名婕妤,两名美人,又有四皇子记在名下,倒是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又有了许多助力,纵然这一波妃嫔的位份低了些,但她若能扶持,何愁重回往日的神采?
心情上佳,卫贵妃便也弃了肩舆,带着梁婕妤、章美人与裴贞婉步行,一行人前后错落,连着随侍的宫女,浩浩荡荡地向正德宫请安去了。
蓬莱殿这边的新气象,可是要好好的让正德宫看一下呢。
………………………………
六十二、万象新(二)
正德宫的庭院中已然站了许多来请安的宫嫔,陈宫律制,六品宝林以上方可至正德宫请安听训,其余宫嫔需要每月初一才能至正德宫面见皇后。
众人以刘贤妃为首,余下蔡美人,许才人等等看见摇摇摆摆走来的卫贵妃一行人,自然是各自见礼。
刘贤妃笑了寒暄道:“远远的见了贵妃姐姐,只觉得光彩夺目呢。”
卫贵妃心情上佳,自然也举止亲昵了些,上前牵了刘贤妃的手道:“贤妃今日可是说笑了,现放着裴美人这样的绝色佳人,本宫哪里能夺了她的光彩呢?“
方笑着说完,便又回头冲裴贞婉道:“裴美人,你还不赶紧向贤妃问安?”
“贞婉请贤妃娘娘安。”裴贞婉含笑上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半膝礼,身后的琼脂亦是跟着屈膝下去。
“这是做什么,”刘贤妃一副惊讶的样子,“裴美人是陛下心上疼爱的,同本宫行这么大礼做什么,这传到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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