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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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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刘贤妃一副惊讶的样子,“裴美人是陛下心上疼爱的,同本宫行这么大礼做什么,这传到陛下那里,还不说是本宫心有妒意,为难裴美人么?”
卫贵妃对这种形势很是满意,她的手上有圣宠在握之人,对六宫的妃嫔自然也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震慑。谁人不知,后宫女子,除去家世的影响,对未来命运最大的依仗便是君恩呢。有裴贞婉在,任谁也难以再明面与她们为难。
裴贞婉起身对刘贤妃笑道:“贤妃娘娘在宫人为人再热心不过,哪里就能为难妹妹呢,日后若娘娘赏识,妹妹还要去锦平宫多同贤妃姐姐说说话。”
这厢刘贤妃正要回话,含阳殿的殿门便已沉沉地推开,思琴自内走出,向庭院中站着的一众妃嫔欠身道:“各位娘娘,皇后娘娘已在堂中,娘娘们可以入内请安了。”
于是众人理好仪容,跟在卫贵妃与刘贤妃之后各自入内请安。一时钗环佩响,各人身上的熏香搅动在一处,端的是百花齐放的气象。
徐皇后坐于主位,看着众人请安起身入座,倒是开门见山道:“昨儿咱们宫里多了一位裴美人,既然已成为姐妹,以后大家也好多一处说话。”她看着梁婕妤一旁坐着的,妆容精致,顾盼生辉的裴贞婉,笑着道:“裴美人,你日后服侍陛下当尽心尽力,不要忘了做妃嫔的本分才是。”
裴贞婉起身应道:“臣妾定当遵皇后娘娘的训导。”
徐皇后转首看了一眼随侍宫女,那怀画便碰上来一个盒子,徐皇后端庄道:“你新册封,本宫便赏你这一对赤金镶翡翠吉祥对镯,望你日后在宫里顺心如意。”
裴贞婉上前跪下谢了恩,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便恭敬地带在腕上。
“噗嗤。”这等时刻,一声轻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自是卫贵妃。
“皇后娘娘好小气,”卫贵妃淡淡瞟了皇后一眼,“既然皇后赏赐,那本宫也不好不赐一些物件,诺,裴美人,这是本宫诞下大公主时,陛下赏赐的七宝和合如意钗,本宫今日赏你,希望日后你也能有这等福气。”
卫贵妃很是随意一般,随手从发间取了这七宝和合如意钗下来,钗如其名,镶嵌了玛瑙、翡翠、绿松石、青玉、猫眼、蜜蜡与珍珠,色泽美艳,款式大方,自然是御赐的极品。
这一时含阳殿中的众人不由纷纷侧目,隐隐能听见坐的远一点的蔡美人与许才人低声交谈着。
“这是御赐之物,贵妃这样岂非令皇后娘娘尴尬。”
“这,皇后与贵妃是在争着赏赐裴美人么,她到底什么来头?”
“哪里需要来头,陛下赏识就是最大的来头了。你我在宫里这么几年,侍奉过陛下几回?又有谁进过紫宸殿?裴美人这般优渥的圣宠,谁不争着露个头呢。”
裴贞婉侧耳听着,面上露出一丝惶恐,低声道:“贵妃娘娘赏赐之物太过贵重,臣妾无功不敢受禄,实在惶恐。”
这话说得也算在理,刘贤妃看了一眼主位徐皇后的神色,用绢子点了点鼻,笑着道:“是呀,贵妃赏赐之物这般贵重,妹妹可没什么御赐的宝贝,这不是显得妹妹对裴美人吝啬了么。贵妃姐姐这样,可是让我有些为难了。”
“哟,皇后娘娘,”卫贵妃巧笑着将此事抛给皇后,“这如今咱们宫里赏赐东西,也有个规矩说不能贵重了么?臣妾这里随便一样东西,都是陛下赏赐的,那臣妾到底是赏,还是不赏呢?”
这卫贵妃,情势顺利些,便有了几分得意之色,今日自然也是存了心在正德宫给皇后一点难堪。裴贞婉依旧跪在地上,心下却是一丝轻笑,这般沉不住气,倒也难怪她这些年都难以上位。
徐皇后在自己的宫中,姿态总是有一些的,沉声道:“贵妃的心意自然厚重,裴美人,你快谢过贵妃吧,免得白白浪费了贵妃今日戴了这七宝和合如意钗出来的苦心。”
这才谢过,恭谨地将这钗簪于发间,自然是锦上添花,更显得容色美艳。
徐皇后静静看着堂中所坐着的一众妃嫔,卫贵妃一如既往的神态飞扬,顾盼生姿,其后的梁婕妤虽不是容颜绝色,却也是自有一番姣美之态,那新封的裴美人,虽是有一番温婉的气质,但凭她这些年识人查人的经验,自然看得出这位美人绝非池中之物。
再看另一侧,刘贤妃只算是端庄秀丽,看起来不是有甚多心思的,章美人产后已然恢复往日样貌,但总是一副事不关己心不在焉的样子,自然是一心记挂在那个四皇子身上。蔡美人,在陈宫之中年岁不短,容貌平平,性子也是平平,早已无圣宠。而其后的那些许才人、于才人及一众宝林,虽是年轻活泼,却也不过尔尔,陛下平日里也极少想起。
愈发看下去,心底愈是沉重,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陈宫之中的格局有了诸多变化,但如今卫贵妃的阵势,只怕往后更难压制。
有心抬举那些年轻的妃嫔,徐皇后启齿笑道:“今日看着裴美人,倒真是年轻可人,清秀脱俗。这宫中年轻的妹妹们越来越多,倒当真日新月异,你们平日里都应该向裴美人学习,仔细收拾自己,才能更好地去侍奉陛下。”
那一众才人美人如何听不出徐皇后此话含意,均恭谨应答。
卫贵妃趁着这会子心气旺,追笑道:“说的是呢,如今的新人一波接着一波的,宫里年轻貌美的妹妹们多的是,但能有皇后娘娘这般经年历事的稳重却几乎没有。难怪陛下看重娘娘,平日治宫事多繁杂,才不忍娘娘再侍奉吃苦,可不得劳烦这些年轻的妹妹们。”
这话说的已经足够直白,在宫中有些时日的宫嫔都神色变了变,卫贵妃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挤兑皇后,实在也是张狂了些。刘贤妃瞥了一眼皇后,轻嗽一声,端了茶盏来掩饰。
倒是蔡美人,在陈宫已有三四年的光景,这两年已几无圣宠,是徐皇后日常如例照应着,倒是没有苛刻待她。这样想了想,忍不住出言道:“贵妃娘娘何尝不是宫中典范呢,妹妹我入宫时,卫贵妃已生育了大公主。咱们这些妹妹哪一个不是以贵妃为楷模呢。想来贵妃娘娘也是大度的,这才提携裴美人这些年轻的妹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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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万象新(三)
这便是一出绝佳的好戏。
卫贵妃气上心头,却也碍于身份教养不能指着鼻子骂回去,不由皮笑肉不笑地道:“蔡美人如今越发会说话了,只是本宫好奇,蔡美人经年无人来往走动,这嘴皮子上的功夫,独自一人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话说出来,梁婕妤忍了忍,还是没能止住笑。
堂中这般你来我往,徐皇后只觉得头疼,看着卫贵妃那般模样更是烦躁,不由制止,沉沉道:“都是宫里的姐妹,和睦相处乃是第一,罢了,今日无事,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缓缓起身,向徐皇后行了礼,由卫贵妃扶着发髻,摇摆着先走了出去,才跟在后面缓缓退出了含阳殿。
裴贞婉跟在当中,缓缓迈出含阳殿的殿门,外面秋高气爽,鸿雁南飞,正是好时节。
“裴美人留步。”一声轻唤,回头看是思琴。
“裴美人,昨日陛下册封,皇后娘娘还有一些话要嘱托给裴美人,请多留一些时间吧。”
与卫贵妃、梁婕妤和章美人道别,裴贞婉便扶了琼脂的手走回殿内,此刻徐皇后已不在堂中,而是回到了居室所在之处,在窗边一处长几处坐着,手中端了茶盏。
裴贞婉走上前,带了琼脂屈膝行礼。
徐皇后久久没有应答,只是端着手中那盏茶略有些出神,好一晌才回过神来,静静饮了一口,才指着对面的凳子道:“坐吧。”
虚坐在矮凳的边缘,抬起头却迎上了徐皇后在打量探索的目光,徐皇后的年岁已过三十,确实在陈宫之中算不得青春靓丽,但也因此,却有着一股谁人也不可及的沉静雍容,眉目之间并无卫贵妃一般的飞扬,却是一种平淡寻常之状。若说这不是一国之母,而是一位大家族的主母,反倒是更贴切一些。
“你的舞艺确实不错,昨日连程司乐也夸赞了你,”徐皇后看着她,不急不徐道,“本宫看过你进宫前的记档,你出身江陵,父亲是一名秀才,是如何习得这些舞艺的?”
身为皇后,盘查六宫妃嫔之过往,以免有误,自然是情理之中,分内之事。自假借裴家的身份时,这些事宜裴贞婉早已打点安妥,柔声笑道:“臣妾父亲曾在参加乡试之时,见过几场荆州的舞乐,回家后便一直感慨乐艺之精妙。臣妾幼年时,曾由父亲送去教习了两年,本是为来日在江陵婚配时,不致琴棋书画舞乐诗有所欠缺,被夫家笑话了去。”
徐皇后细细思量了一阵子,侧了头问道:“你说的倒也算情理,只是本宫依旧有疑,你去岁入宫时已然是十八岁的年纪,既然令尊已有为你主张婚配之事,却又是为何入了我陈宫?”
“家父前几年便病逝了,臣妾原本却有议亲,只因对方后来捐了官,对家中情形有些看不上,便退了亲。臣妾因父亲过世,又在丧中,继母后来改嫁,便误了下来。”
徐皇后半信半疑,却也只得感慨道:“如此,你倒也算命运坎坷。”
“也许是缘分未到,”裴贞婉和气笑了笑,“总归人生是有许多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才知道后续如何。”
徐皇后饮了一口茶,顿了顿,抬头看着她,问道:“本宫记得,前次因唐才人一事责罚于你,你心中可有不满?”
这徐皇后问的这般直白,裴贞婉心下暗道,这样发问,难道还能有人当着皇后的面回话说,我确实记恨于你么?这一遭几句对话,便也大体能知晓,这徐皇后竟真是一个心无城府之人,也难怪这些年,一个正位中宫,养着嫡长皇子的皇后,是怎么能被依仗家世却无皇子的卫贵妃压过一头的。
“臣妾自然不会,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执掌六宫,能得皇后娘娘的训诫,原是极大的福分。臣妾出身卑微,于这陈宫之中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若能得皇后垂怜,平日里多警醒着,便是最大的恩泽了。”
徐皇后听了,到底也是有几分欢喜的,叹道:“难怪你能得陛下赏识,却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本宫看你今日举止得体,进退有礼,竟是一个有分寸之人。那一日……”说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罢了,既是过去之事,你也未放在心上,本宫便也权当过眼云烟。只是本宫今日看你的才艺相貌,进了陈宫大半年的时间,才熬出头,倒是有些唏嘘。”
裴贞婉不知此话是否有打探之意,噙了笑想了一下,缓缓道:“臣妾谢娘娘夸赞。”
“本宫记得,陛下曾在蓬莱殿幸过一名宫女?”
“回娘娘,是蓬莱殿的岫云。”
徐皇后神色一丝讶异:“本宫还以为那宫女是你,既这般说,那便与你无关了。”
此话中有话,只是也不能直接去拨开追问,裴贞婉淡淡应了一声,便不说话,只静静等着徐皇后后话。徐皇后看了两眼,道:“罢了,这宫里这两年发生了许多事,倒是三两月便有一番新景象。本宫替陛下治理后宫,却也是劳心劳力,今后你既然侍奉陛下,也要恭谨行事,德行上不能有亏,本宫也不想前次的景象,他日再发生。”
裴贞婉听了此言,站起身子,屈膝认真答道:“皇后娘娘之言,臣妾记下了。”
徐皇后点了点头,看着裴贞婉身后低眉顺眼的琼脂,问道:“这是内侍省配给你的宫女?”
琼脂连忙跪下,低头道:“皇后娘娘,奴婢琼脂,如今伺候裴美人。”
徐皇后淡淡应了:“既已跟了裴美人,也要小心伺候。做奴婢的,也需得知晓宫中的规矩,主子在宫中哪里言差行错的,也都是奴婢规劝不力。你可知晓自己的职责?”
“奴婢谨记皇后娘娘训导,定会时时替美人留心。”
“如此甚好,”徐皇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手边几上,“本宫无其他事了,裴美人新封,早些回去吧。”
裴贞婉起身告退,徐皇后却又补了一句:“昨夜程司乐请示,想与你讨教昨晚那一舞,本宫命她去紫宸殿寻你,你若有闲暇功夫,认真与程司乐细细讲解。”
这便又停了脚步,仔细应下了,才得离去。
不由笑了笑,师姐倒是真的抓住这立时的机会,既能光明正大与她相见议事,又不经意地引了徐皇后关注她的过往。虽是急了些,倒也能理解。
………………………………
六十四、御赐
待回到紫宸殿,方至午时,留在含象斋的芸菱与茸儿倒也警醒,已摆了午膳静静等着。裴贞婉略略看了一眼,琼脂会意,上前用银簪一一试过,皆无异样了,才点了头。
裴贞婉坐下,倒也不急着拿起筷箸,而是看着芸菱与茸儿,道:“并非我不信任你们,只是咱们现下在紫宸殿住着,很是招眼,万事都要留多一个心眼。像这类进口的,或者贴身的东西,都要用十二个心眼来把着。不仅是我,你们也一样要小心谨慎。”
芸菱与茸儿本也是老实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道:“美人的吩咐,我们记下了。”
“那便好,”裴贞婉带了一丝赞许,“如咱们算是一处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自然也知晓我现在在宫里是群主目的,我也希望以后咱们主仆之间能够相互扶持,不要谁成了谁的把柄或牵制才好。”
琼脂带着一并应下了,裴贞婉这才打发了芸菱茸儿出去,留琼脂侍奉午膳。
“上午一直事忙,也没能和你说上几句话,这几日可有什么新的消息?”裴贞婉捧着碗,小口吃着。
琼脂去关了窗,背向门口低声道:“前次美人提到的侍御史一事,丁伯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半夏昨日转交于我。”
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张极小的密笺,小小的一张纸卷成极细的一卷,小心卷开后,在火烛之上烤了一烤,便显示了一串小楷文字。
裴贞婉看完,静静将密笺放在烛火之上点燃,丢进香炉里,便又坐下用膳。
“丁伯可有什么进展么?”
“嗯,方向和预想大体不错,”裴贞婉夹了菜到碟中,缓缓道,“被害的那位侍御史是被人掐断了气,再挂到梁上伪装自尽的。台院人来人往那般密集,能做到迅速干脆,不被人察觉,定是高手。丁伯他们没有更多的线索,侍御史的文书案宗也全部遗失,只是知晓这位侍御史生前二十日去过几次漕运,有些异样。”
琼脂想了想:“可是与漕运上的那位官员有干系?”
裴贞婉之前曾列了三名高官,恰有两位都与漕运有些关联:“也许是,只是丁伯拿不到实证,刑部与禁军也没查出来什么。这事倒是有些难办。”
“那是线索断了吗?”琼脂有些焦急,“可有其他的途径需要交代给丁伯的?”
“不急。”裴贞婉却是不慌,“丁伯这边线索断了,我们想个法子,把线索接上便是。”
顿了顿,又道:“倒是有一事,还是要交代丁伯仔细办好,此事同我们的事息息相关,极为重要。”
琼脂认真道:“美人要交代何事?我一定一字不拉的转给半夏。”
“五月四皇子满月宴时,我在宫外见到丁伯,他有拿到曹罡一些利益交换的证据,你们让他想个法子,把一些不重要的悄悄塞到这位侍御史的家里。不需要实证,只要能让人觉得异常疑心即可。”
琼脂记下了,又复核了一遍。裴贞婉倒也无其他事交代,静静将午膳用完,便安排撤了下去。
方漱口完毕,便听见芸菱进来通报,何保在含象斋外。
裴贞婉连忙起身出外迎接,她是宫女新封的美人,何保是积年的内侍省大监,礼数上周全恭敬些,总不是坏处。
何保携着拂尘,带了一个捧着锦盒的小太监,更有四五个带了金银器软的小太监站在阶下。见裴贞婉出来,笑吟吟地行礼:“美人安好。”
“何公公好,这会子是要去宣政殿当值么?”
“回美人,奴才是要当值,只是受陛下的安排,也有事要先与美人办妥。”
何保进退很是有礼,裴贞婉便也请了何保入内说话,琼脂眼尖,转身便先倒好茶水。
何保将小太监手中的锦盒打开,内里放着的是一本青纹密排的帖子,双手拿出,恭谨道:“裴美人昨日册封的仓促,今日内侍省补上美人入宫时的记档身份,今儿上午陛下已经绶了印,美人如今算是宫里正式的五品美人了。这一份便是美人的金谍,因是五品美人,按制也还不必受礼,亦无金册金印,这一份金谍,请美人过目看下有无错处,若尚可,奴才便交请皇后绶印,便需送去尚宫局存档。”
裴贞婉接了来,那金谍之上自然是写明她在陈国所用裴贞婉身份的相关户籍,也无甚错漏,便合上交还回去:“有劳何公公了,内侍省自然办事妥当。”
何保点了点头,便又看向门外阶下的太监,道:“按照您美人的份例,陛下赏赐美人冠服一套,三色银绞手镯一对,流烟云纹钗一对,珍珠一斛,素缎十匹,云锦五匹。美人,请您过目。”
琼脂走下去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裴贞婉笑道:“何公公还请替我谢陛下赏赐。”
“那奴才的事已办妥,裴美人还请自行打理这些物品,奴才要去复命了。”
裴贞婉看了琼脂一眼,琼脂便马上走进来笑道:“还请何公公饮一杯茶再去吧。”这边说着,外间已经有芸菱与茸儿上前带了那些小太监去廊下清点物品,琼脂将茶盏端起,微笑着看着何保。
这盛情难却,何保自然也有些不好推脱,不由勉强笑着接过,道:“奴才都是应该的,美人客气了。”
裴贞婉看着含象斋此刻无其他人,琼脂退后一步,挡在门口,裴贞婉这才低声道:“何公公,您侍奉陛下时日久,又极受陛下信任的,这宫里除了您,也没有第二位了。我心中有一些疑惑,不知公公能否指点一二。”
何保放下茶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美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折煞奴才了。”
裴贞婉倒也不绕弯子,直直道:“我确实有些话,也未能得陛下明言,实不知前几次与陛下相见,究竟是何内情。另一则,陛下昨日册封,又令我住这紫宸殿,实在是心有惶恐,不知陛下为何会这般安置?”
这何保在陈宫之中这些年,如何不修炼的火眼金睛,自裴贞婉发问起,早已能猜到所问之事,淡淡笑了笑,道:“陛下第一次见到美人,回来后只说了两个字,有趣。想来美人是有福消受的,您只管放开了即可。”
裴贞婉点了点头,何保又道:“至于您之前为何与陛下在掖庭那般相遇,他日陛下若愿意,自会告诉您,请恕奴才不能多言。”
“即是这样,那还是要多谢何公公。”裴贞婉礼数做全,得体送了何保一路离去,才回到含象斋中。
有趣,陈帝竟然用这两个字来评价她。
裴贞婉心中想着,不由一丝自嘲。她从未想过,自己这样一副满腹心事,充斥了算计阴谋之人,竟然有一日能被人称作有趣,倒是好笑。
………………………………
六十五、冯岚(一)
陈帝在日暮时分才回到紫宸殿。
裴贞婉不知按规矩,未得传召应该在含象斋内静候,还是应该去到紫宸殿外恭迎。思忖了一番,还是带着琼脂、芸菱、茸儿与五福,站在含象斋之外,既能全礼数,也不致落得强迎圣上的说法。
陈帝自御辇下来,一路拾阶而上,正要走向寝室之时,自然看见了含象斋门口的一簇人。
“怎得站在这里?”一边发问着,陈帝一边走了过来。
裴贞婉淡淡笑着:“陛下回紫宸殿,总应该相迎。”
“嗯,”陈帝背了手,看了一眼含象斋的匾额,又透过半掩的窗缝瞟了一眼室内,点头道:“此处何保打点的还不错,住的可习惯?”
“有陛下的心意,自然是极好的。”
便看到陈帝回首看了一眼何保,何保自然极识相的打发了一众随侍退了出去,琼脂也是有眼力的,带着芸菱等人退开了几步。
陈帝上前牵了裴贞婉的手:“我陪你进去坐一坐。”
带了一丝温存,随着陈帝走进含象斋,裴贞婉问道:“陛下用过晚膳了么?”
“嗯,我方去过延庆宫看宋昭仪,在那里略用了一点。”
轻轻倒了茶水奉上,裴贞婉这才坐下:“一直听说昭仪身子不好,不知可有好一些。”
陈帝吹开水面浮着的几片嫩叶,摇头道:“她一向娇弱,这一病,神思焦虑,已许久了,太医们也不过汤药日日调养着,总不见起色,今儿听医署报,说已是油尽灯枯之状。昭仪,可惜了。”
裴贞婉记得,这宋昭仪如今应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比自己大不了两岁,这般芳华的年纪,却已是将灭的烛火。纵然她已经历了生死离别,早已让自己心中如冷冰一般,但想到这样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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