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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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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早已让自己心中如冷冰一般,但想到这样凋谢的一位女子,却也是换得一声叹气。

    “罢了,不说此事了,”陈帝饮过茶盏,放在手边,看着道:“今日皇后可有为难你?”

    裴贞婉摇了摇头,陈帝颔首道:“那便不错,皇后虽然为人刻板了些,但心底总是好的,日后相处久了你便知晓,她总没有坏心。”

    看起来仿佛陈帝对这位发妻是有些许深入的见解的,这倒是难得的帝后相互理解。只是知晓徐皇后为人,却也曾经令卫贵妃协理六宫,几乎压过皇后一头,裴贞婉想了想,怕也是与谢曹两家在朝中的权势大有关联。

    斩不断这条联系,复仇又如何成事?

    这边想着,却也是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今日叮嘱了一些为妃嫔的道理,除此却也没有其他的话了。今日皇后与贵妃也有赏赐,臣妾已经与陛下的赏赐一并收在了一处。”

    “哦?”陈帝扬了扬眉毛,“那便是我给的东西不够好,让你觉得是平淡之物,所以才同她们的放在一起?”

    ……裴贞婉心底不由想要白眼,果然这才一日的功夫,陈帝便找回了从前那般玩笑之态,前一刻还在惋惜他的昭仪,这三两句话,便又要开始调侃。

    “臣妾如何觉得不重要,陛下自己觉得才是最重要。若是陛下的心当真至诚至真,臣妾放在哪里,也掩不住陛下的心意,若陛下是随意打发,臣妾此刻便是供起来,不也是徒劳无用?”

    陈帝这才咧嘴笑了:“嗯,这般模样我才喜欢。”

    裴贞婉知他这会子没什么正形,倒也不再说什么。

    这便两人坐着,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陈帝心中仿佛有事情在思量着,一时出了神。裴贞婉静静坐在一旁,目光一时无处落,又觉得不能一直盯着,便也瞥去了一旁。

    半盏茶的功夫,陈帝忽而晃过神来,不由道:“怎得发了这么久的呆,你也不叫我。”

    裴贞婉倒是好笑:“陛下在臣妾这里,心中却想着别人别事,臣妾怎好打断?”

    “你莫非心中吃味了?”陈帝神色一丝玩味。

    裴贞婉正襟危坐:“陛下莫要说笑。”

    冯岚回过神,看着她,愣了一愣,才道:“是,近来有一件棘手事,确实有些烦扰。”

    “哦。”裴贞婉应了一声,无意细问,禁军之事,总归不是后宫里的这些弯弯绕绕。

    未想冯岚自己倒是絮絮道:“陛下近来有一个差事派给我,确实有些烦扰。洛都一位侍御史,上月莫名死在了府中,陛下派我去密查,只是这么久了,一直也没什么线索,所以有些发愁。”

    侍御史乃是台院下吏,掌纠兴举百官、入阁承诏、知公廨事,这等监察百官,行弹劾之举的官员,死的蹊跷,倒是令裴贞婉心下好奇。

    只是她不意冯岚竟这么直接讲了这等要事出来,论起她后宫宫女的身份,原是听不得这类秘闻的。侍御史虽不是高官,但莫名身亡,这事陛下属意禁军亲卫密查,本也是极为机密之事,这样直白的讲于她听,多少有些不妥。这一厢思量了一下,打算轻轻揭过,便淡淡道:“侍御史若是无故被害,确是大事,冯大人要费心了。”

    “哦,你竟然对台院之事有了解?”冯岚倒是起了兴趣,侧首看着她,“你认为,侍御史死,算是大事?”

    裴贞婉此刻只想赶紧跑开,本是随口敷衍的话,为何这冯岚竟揪住不放,还要深问?她此刻倒是想推脱说,陛下令其密查,想来当为大事,只是这几次与冯岚接触下来,她自然知道这种托辞是无法打消冯岚好奇心的。

    罢了,裴贞婉提了提气,道:“我大体知晓台院的侍御史专职监察百官,想来大人们总有人忌惮他们吧。若如你所说,这位侍御史大人死的莫名,那不知是不是碍了哪一位权贵的眼。这都是我胡乱猜测的,你莫要往心里去。”

    未想冯岚却抚掌大笑:“你倒是聪明有想法的,贵妃身边竟然有你这样的宫女,这一年却默默无闻,倒是可惜。”

    这等男子爽朗的笑声,却令裴贞婉一丝慌乱,此处虽人少走动,但总归也是掖庭宫旁,冯岚这等笑着,若说不引人来看,也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们所谈内容,本就隐晦,小十七年纪小听不懂倒也罢了,冯岚这么不顾忌的说笑,怎么丝毫不担心惹祸上身?
………………………………

六十六、冯岚(二)

    这边话说着,已经能听到门外甲胄相碰发出的乒乓声。

    门口身影一闪,走进来一位身量与陈帝相近,面容却出奇的姣美的武将,年岁三十上下,面容并无甚表情,当真是一块寒冰。

    听说冯岚容颜俊美,未想竟真的不是虚言。

    那冯岚走进来,一路对坐在一侧的裴贞婉置若罔闻,直冲着陈帝去了,行了礼,唤了一声陛下,便无他话。

    陈帝转了身,很是轻松道:“你今日脚程可慢了不少,来来来,坐。”

    陈帝如同寻常人家招待来客一般,随手指着手边的席位,冯岚也无话,径自走过去坐了,从容不怕,眼帘微垂,只盯着案前那一方地。

    陈帝全无帝王那般的威严之相,反倒是松懈了不少,如同民间旧友相聚一般,坐姿也无那般板正,闲闲问着:“禁军今夜无事吧?”

    “尚可。”

    这个回答无甚情绪,连面部也无甚变化,只从微启的唇中挤了这样两个字。

    陈帝自是早已习惯,点了点头:“那便陪朕多坐会儿,说说话。”

    冯岚的睫毛微微垂了一下,算作应答。他坐在那里,除了周身的一片肃然,眉眼之间的冰冷仿佛结了冰霜一般,再无其他变化。

    “来,阿婉,”陈帝招了手,“快来看,这才是正经的冯岚。”

    裴贞婉起身走的近些,欠了欠身子算作行了见面礼。陈帝指了身旁的位置,她便款款落座。

    这一番动静,连着这位陌生的妃嫔问礼,并未令冯岚的神色有任何的波澜,他一语不发,目不斜视,若是并不知晓他脾性的人,只怕会以为此人目中无人,全无尊卑礼仪。

    “你看,他就是这样一个无趣的人,是不是很没有意思?”陈帝口中虽说着无趣,眼神却是闪着神色,自然心中并不觉得没意思。

    裴贞婉抬眸看了一眼冯岚那俊美的面容,微微一笑:“臣妾听过一句话,风华内敛,当世无双。清古冶艳,秀润天成。今日见了冯将军,便想了起来。”

    陈帝听闻,不由抚掌:“妙也,此话形容冯岚这个刻板的人,倒是有些别出心裁,冯将军,你觉得如何?”

    “随意。”冯岚淡淡扫了裴贞婉一眼,静默道。

    陈帝转了头:“你看,我说他非正经事,绝对的惜字如金,每每与他一处,我就只得自言自语。也不知他冯家是怎么把他教成这个样子的,年岁不大,却这般严正,半点风花雪月,人情世故也无。”

    他二人乃是少时便在一处长大,冯岚更是陈帝为太子时的陪读,自然这十数年相处,互相很是知晓对方的脾性,纵然冯岚这般冷若冰霜的模样,陈帝能与他亲近,自然是对了脾性的。

    裴贞婉与二人并不相熟,又是所谓新封的美人,哪里能随意调侃,只得讪讪笑道:“臣妾听父亲读正部论时说,政如冰霜,奸宄消亡;威如雷霆,寇贼不生。臣妾见识浅陋,只知道这许是向往的。”

    这句话说完,却是见冯岚的眸子极快的扫了她一眼,却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陈帝却是点头赞道:“你竟还知晓正部论,倒是难得。”

    方才的话出口,裴贞婉便已有些后悔,这般言论太过显眼,而今藏拙才是妥帖,过于凸显异象,何况在冯岚这样的陌生人前,却是有些唐突,便趁着陈帝这一句话,略微歉意道:“臣妾妄言了。”

    陈帝摆了摆手,戳了一下好似木头人一般坐在那里的冯岚,问道:“倒是说个正经事,那案子过了这七八日,倒是有什么进展么?”

    这一问,八成讲的是侍御史之案,裴贞婉倒是静静低了头,余了耳朵认真听着。

    冯岚却是摇了摇头:“暂无。”

    “前几日刑部上报,说是验实被杀,却追查了这般久,连个线索也没有。那两处你差人盯了这么些时日,半点动静也没有么?”

    陈帝这话说的隐晦,裴贞婉想了想,大抵也猜了七八成。此事上陈帝的疑心,想来也是列了几个有嫌疑之处,这才令禁军暗中查看,只是不知陈帝疑心的这两人,同自己的名单是否重叠?这般想着,自然更想听一听冯岚的应答。

    谁知就四个字:“并无异样。”

    “并无异样?”陈帝复述这一句话,身子倒是向前探了探,手指摩挲着,自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冯岚也不急,就这般静静坐着,仿佛一尊石像。

    陈帝直起身子:“你这几日看刑部查案,可有什么问题?莫非是串通了刑部之人,刻意浑水摸鱼?”

    “并无,刑部办此事,确是殚精竭虑。”冯岚回答的很是诚恳,倒难得,这回讲了这般多的话。

    陈帝叹了一声气:“刑部的这群人,办起这一类的案子总是缺了些奇巧法子,这案子照他们这种循规蹈矩的查法,只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可要转交懋国侯?”冯岚淡淡问着。

    陈帝摇了摇头:“尚无实证,这样却是不妥。那几人都是位高的,若有了证据,卫睦的身份倒是能用来去落定这个案子。但此刻捕风捉影,搅了他进来,到时杯弓蛇影,搅得人心惶惶的,朝局只会更动荡。”

    裴贞婉心道,此事若是如她的安排,怕是卫睦到时能摘干净自己便不错了,命他办案,只怕再无可能。看着二人对话这般样子,她倒是悄悄将头转去一边。后宫之人,听到这些朝局之事,总是要看起来避嫌的。

    冯岚低了头:“臣思虑不周。”

    陈帝并不在意,又思忖了几分,抬头看见转了身去的裴贞婉,奇道:“我们在此说话,你怎得自己转了过去?”

    “陛下与将军议事,臣妾不该妄听。”裴贞婉只得这般答道,心底默然想着,这位帝王平日里自处,难道竟是惯于这般没正形的样子么?

    “私下相处,不拘这些,”陈帝拉了她转回来,“我与冯岚松散惯了的,你只当是老友相聚。若是你不该听的,我也不会带你在一旁。”

    这话说的明白,裴贞婉便也点了点头。

    “你也是机智的,可有什么想法?”陈帝笑吟吟地这般问着。

    冯岚倒是有些惊异,不由神色闪了闪,眸子在裴贞婉的容颜上逡巡了两眼,带了探究与不可信的意图看向陈帝。说来倒也正常,谁人会相信,随手带来的一位宫中方由宫女封为妃嫔之人,难道对这等密案,还能说出一番见解?

    更何况,妄听朝局之事,本已是忌讳,难道还要妄议么?

    冯岚的这一番反应,被裴贞婉看在了眼里。他神色有异,自然意味着陈帝这一举动,也算反常。为何要自己出言议论此事?裴贞婉不由一番犹疑,此事分寸若不拿捏好,只怕后患无穷。

    陈帝笑了对冯岚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她,论奇思妙想,人情练达,她可比你通透的多。咱们身在局中,一时未必能破,她可算是彻底的局外人,说不定一语中的,倒是让咱们茅塞顿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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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冯岚(三)

    陈帝笑了对冯岚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她,论奇思妙想,人情练达,她可比你通透的多。咱们身在局中,一时未必能破,她可算是彻底的局外人,说不定一语中的,倒是让咱们茅塞顿开呢?”

    裴贞婉不由讪讪地笑了,这话说的太过于满,半点退路也不留。此刻她便是赶鸭子上架,无论如何也不能装傻充愣来搪塞了,看着冯岚投过来的半信半疑的神色,裴贞婉不由暗自骂了陈帝两句。

    “阿婉,别害羞,只管讲你的想法便是。”陈帝笑眯眯地道,只差上前来拍着她的肩。

    裴贞婉一丝苦笑,缓声道:“臣妾对此案了解不多,方才也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想来是陛下与冯将军对此案幕后之人有所猜疑,但他们作案时没能留下线索,因此一时倒难以推进。”

    “不错。”陈帝点着头,冯岚以岿然不动的神色算作回应。

    “请问冯将军,那位侍御史,是如何被害的?”

    冯岚淡淡地看着她,眸中终于微微动了动神色,启齿道:“白绫绕颈,窒息而死。”

    “是于府中,还是其他之处?是被害于何时?”

    “台院,申时。”这一回,冯岚倒是答得自觉。

    纵然这些讯息裴贞婉已然知晓,却也是做了一番思索的模样,方道:“臣妾虽不知台院中的情况,但猜想总归是有些人员走动的,这位被害的侍御史,想来也会有些挣扎。既然这样,行凶之人定是多于两人,能快速动作,又伪造上吊之模样,想来也是手脚极为麻利的,许是有些武艺的。”

    冯岚不自觉地看了陈帝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那便是台院之中的人,都已核实过,并无人有可能入内行凶了?”

    “不错。”

    裴贞婉顿了顿,摇了摇头道:“那想来相关的痕迹线索,他们也摸的极为干净,否则刑部与禁军定能查到蛛丝马迹。这般来说,倒像是惯常做这些手段的,怕是用了杀手这样的吧,确实很难。”

    这一早讲了这般多,却最终讲了这样一句话,便是冯岚也不由动了一动,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陈帝,却见到的是依旧饶有兴致看着裴贞婉的那般模样。

    “不知可有法子,引蛇出洞?”裴贞婉看似小心翼翼道。

    “引蛇出洞?”陈帝与冯岚不由都重复了这一句话。

    “有没有别的靶子,能令这行凶之人故技重施的?手上没有线索,再来一次,肯定能拿到些许的。”裴贞婉闪着眼睛,好似无辜状。

    陈帝细想了一想,不由拍了一下桌子:“就说你定有奇特的点子,这法子果真好!”

    冯岚却是欲言又止,却被陈帝打断:“阿婉,你如何想的,都说出来,看与我想的是否一样?”

    裴贞婉自然看到冯岚面上的神情,却也一时顾不上,顺着原先所想的道:“需要在洛都寻一位御史,由他的名义放一些幌子出去,就说那位临死前曾交给过他些许证据,这会让行凶之人心中慌乱。既然已经行了杀人灭口之事,多数也不怕做第二次,只有他们有动作,刑部才能有机会。”

    陈帝已经点了头:“这法子确实可行,打草才能惊蛇,果然比刑部循着传统手段日日查问要好。”

    冯岚终有些忍不住,插嘴道:“此法过于凶险。”

    自然二人目光投了过去,冯岚却也不推脱,直接解释道:“御史皆是文官,府中无亲兵,太易遇险。”

    “有禁军护卫,朕相信定能无忧,”陈帝好似下了决心,“虽说是凶险了些,但早有准备,未必会出事。禁军之中,挑一两个处事老练的,派去随身侍奉,做一个局便可。”

    “总不是万全之策。”

    陈帝神情动了动,

    只是知晓这位侍御史生前二十日去过几次漕运,有些异样。”

    琼脂想了想:“可是与漕运上的那位官员有干系?”

    裴贞婉之前曾列了三名高官,恰有两位都与漕运有些关联:“也许是,只是丁伯拿不到实证,刑部与禁军也没查出来什么。这事倒是有些难办。”

    “那是线索断了吗?”琼脂有些焦急,“可有其他的途径需要交代给丁伯的?”

    “不急。”裴贞婉却是不慌,“丁伯这边线索断了,我们想个法子,把线索接上便是。”

    顿了顿,又道:“倒是有一事,还是要交代丁伯仔细办好,此事同我们的事息息相关,极为重要。”

    琼脂认真道:“美人要交代何事?我一定一字不拉的转给半夏。”

    “五月四皇子满月宴时,我在宫外见到丁伯,他有拿到曹罡一些利益交换的证据,你们让他想个法子,把一些不重要的悄悄塞到这位侍御史的家里。不需要实证,只要能让人觉得异常疑心即可。”

    虽然说尚不知侍御史身死一事,内情究竟如何,裴贞婉的心中已经在细细盘着陈朝各官员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能在洛都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一位朝廷侍御史,这人定然是有些权贵的。听冯岚的话,千牛卫密查了大约一月的时间,尚未有进展,说明行事是很干脆利落的。方才没能仔细询问,这侍御史,是死于刀剑、失足,还是被投毒?若是他人用兵器所杀,那想来是有高官买通了江湖杀手。若是投毒呢?那便是府中出了内鬼,想要买通家人或者塞进去内线家奴,都是需要时间。

    这绝不是一时起意便能做到的,被逼到在天子眼皮下买凶杀人,那这个侍御史所掌握的事,必然是确切的实证,也是可以要了官运人命的大罪。

    这出手之人,是为自己保命灭口,还是替他的主子除去隐患呢?

    裴贞婉这一路想着,对着陈朝之中的名单,大抵已列了三个可能的人名方向。只待丁伯他们查到线索后,与自己的猜想比对便可得知。

    陈朝这朝局,各种权争谋斗,倒是比蜀国那一群只顾享受,一味托懒玩乐的昏庸景象更有意思呢。
………………………………

六十八、菊锦(一)

    这一晚依旧是裴贞婉宿在含象斋,陈帝与她聊了一些话,便自己宿在寝室。

    琼脂不解,裴贞婉却也是需要再多了解陈帝的心思喜好,便也这般疑惑的入睡了。

    陈宫之中,君恩便是维系了这些宫中的女人的地位与前程,无人知晓裴贞婉从不曾侍寝,众所周知的只有,这是陈宫第一位越级册封,得住帝王寝宫的美人。

    正因如此,裴贞婉接下来的日子在陈宫之中行走,在正德宫和蓬莱殿的请安,所到之处,皆能享受到诸人正面送来的恭维与尊敬,自然,背面的闲言或嫉恨,亦是不需言表。

    在册封后的第三日,裴贞婉终于等到了她最为期待的贺礼。

    那是一份薄薄的,在花草宣上用洒金墨誊抄的佛说吉祥经。闻着墨香之外,那一股淡淡的花草香气,裴贞婉不由温和的笑了笑。

    “琼脂,咱们该去宣明宫走一趟了。”

    琼脂点了头,问道:“可需要奴婢带些南蜀味道的美食?半夏那边应该有现成的。”

    “极好。”

    带了琼脂去六尚取了一些南蜀吃食,便一路向宣明宫走了去。这一条路时隔二十日再走一遭,却是心境依然完全不同。

    宣明宫的宫门此刻开着,驻守在宫外的侍卫向她行了礼,便无他话。裴贞婉自宣明宫的正门宣明门入,内中如前次二皇子忌日时一般的冷清素净。

    一路走去小筑,也依旧只有一个小太监在挑水洒扫,再无其他人。

    小筑的两扇门却是全然敞开着,走到门口驻足,见到窗下摆了两盆菊花,花瓣与花心都是黄澄澄的颜色,小小的花朵密集绽放,远观倒是有些金灿灿的一片。

    恰好屋内走出来白露,看见门口站着的二人,笑了道:“裴美人来了。”

    便见沈昭容扶着清明的手从室内出来,虽仍是素净如道服一般的穿着,但面上已有了些许温和的笑意。

    “见过沈昭容。”裴贞婉带着琼脂,齐齐屈膝行礼。

    “士别三日,真是刮目相看。”沈昭容面容神明,淡淡地笑容氲在那一副清淡温雅的仪态之中。

    “昭容这里,也当真有了许多生气呢,那两盆日光菊,开的真是旺盛。”

    沈昭容转了身,看着窗下那两盆长势正旺的菊花,恬静道:“秋高气爽,总是要应个景的,这也不是名贵品种,随便摆在这里,倒也好。”

    裴贞婉笑了走近几步,道:“这种菊虽是普通,却是迎着阳光便能绽放,极是适应各种困境。我觉得,品种如何倒是其次,这般顽强的生机,倒是值得一叹。”

    两相心有灵犀,各自笑了笑,沈昭容微微侧了头,笑着问道:“屋里备了茶水,还是上次那种陈茶,美人可饮得?”

    “自然要饮。”

    屋内与往日并无异,二人落座,清明几人便去了屋外静候。

    沈昭容细细打量着精心妆扮之后的裴贞婉,缓声赞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今日我才明白,这李延年歌,到底描述了何种绝代佳人。”

    裴贞婉淡淡一笑:“昭容将我比李延年,倒是有许多的惶恐。再顾倾人国,那岂非我要成为陈宫之中的罪人了。”

    “你是否能成为罪人,在于陛下如何做,何苦归结于深宫之中苦命的女子?”沈昭容这句话说出时,是淡淡的忧伤。

    裴贞婉点了点头,道:“这话确如我所想,世间太多的人,动辄将亡国之名贯注于奸臣、妖妇、刁民一类的名头之上。却不知,若非主位之人昏庸、失察、妄信、骄奢,又如何能有乱世亡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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