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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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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芷蓝点头,二人在宫道之处行礼分开。
看着程芷蓝离去的身影,裴贞婉转首向琼脂吩咐道:“传话出宫去,让贞妧这几日寻机会,要从懋国侯府逃脱出来了,丁伯他们在洛都已备好她落脚的地方,她的任务完成了。”
琼脂点了头,便悄然先去了。
裴贞婉一个人,在宫道之中缓缓走动着,如今陈宫之中,布局已定,各块皆已妥当,今日正德宫将事与皇后说清楚,接下来的风云便要掀起了。
果然,风雨之事,绝不是算计中才会来的,人除非做好时时应对的准备,再无他法。
“裴美人!”
裴贞婉驻步,循声望去,正是琉璃走来。
“给美人请安。”
从前在蓬莱殿时,裴贞婉对琉璃的好感便高于琥珀,这会儿见到,便也笑了一笑,“琉璃姐姐何事?”
琉璃屈膝道:“贵妃娘娘有事想与美人话一话,特意命奴婢来请。”
裴贞婉淡淡笑了一笑。
这才风吹草动,卫贵妃便要沉不住气了呢。果然呢,打草便能惊蛇,她倒也想看一看,卫贵妃在她面前,能气急败坏成何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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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出鞘(一)
裴贞婉跟在琉璃的身后,暗中思量着等下蓬莱殿到底是如何的情形,想了一遭,干脆也张嘴发问着。
“琉璃姐姐,好几日不在蓬莱殿了,不知娘娘可还安好?”
琉璃的步子迟缓了一下,嘴角扯了一丝笑,道:“都很好。”
这个细小的反应,流露出一丝的牵强与不自然,裴贞婉看在眼里,自然是心下了然,便笑了笑随着一路走去。
正德宫与蓬莱殿距离本也不算远,盏茶时间便可走到。蓬莱殿中似有人在禀事,除了琥珀以外,其余侍奉的宫人都站到了殿外候着。
“裴美人,琉璃姐姐。”宫女看到迎了上来。
殿内有着低低私语之声,琉璃驻足问道:“娘娘此刻不方便么?”
那宫女应答:“是呢,方才有人来禀事,娘娘便让我们都出来了。”
琉璃淡淡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便对裴贞婉笑道:“那裴美人请先到一旁休息。”说完,便要来引领。
这本是曾经生活过半年之久的宫室,殿外站着的这些人又都是熟识了,裴贞婉倒也不拘谨。与众人简单问了好,便转身随着去了。
在殿外站着的稍稍一晌,殿内压低了声音的几声低语,依旧被裴贞婉听了七七八八。
“那人的府里,怎么会有舅舅的东西?”
“快让父亲想法子,把那些文书毁了才是。本宫现下在宫里的情况,确实不好替舅舅说话。”
“这事如果被闹大,父亲和侯府也是要受牵连的!”
当真是侍御史埋的那条线索发动了呢,裴贞婉嘴角浮着笑,对卫贵妃现下的反应很是满意。曹罡不在洛都,若要销毁线索,懋国侯是不得不下水的。
民间冬日里捕麻雀,便会撒着高粱谷子在地上,再把筛子用小棍支起,牵了绳等在一旁。麻雀因为冬日没有吃食,哪怕知道这些粮食吃起来危险,却也不得不去尝试。
赌的,就是是否会被抓到的运气。
这般想着心情极好,看着走在身前的琉璃,轻声唤住:“琉璃姐姐,蓬莱殿我也是极熟悉的。既然娘娘这会子没空,我去看看岫云。”
“岫云?”琉璃回首,露了一丝讶然,“美人倒是不忘旧谊,只是此刻她去办差了。”
笑了谢过,裴贞婉仍是向从前住过的房舍走去。一如既往的熟悉之感,推开了门却自有些不同之处。
房中的布置精简了许多,桌椅与物架之上都是空空如也,从前两处卧榻上堆着春夏锻被如今换了薄薄一条素色凉被,这会子已过中秋,天气转凉,连寻常宫人们都换了夹衣宫装,这样一条凉被,夜里岂不添凉?
一旁的衣架之上,搭着的也是一件寻常三等宫女所着的暗沉素色衣衫,亦是夏日的制式。
万岫云年岁小些,正是好年华之时,自然平日爱美,亦喜欢亮色一点的衣衫,这般暗沉素色,自然反常。
裴贞婉心下沉了一沉,看来这些时间,她在蓬莱殿确实过的一般。
略坐了一坐,琉璃便已经来传。
走出房外,正遇上殿内之人跪了退出来,是一位身量丰腴的中年妇人,曾在侯府之中见过,乃是卫夫人近身的老妈子。
裴贞婉走上台阶,盈盈笑着。
那老妈子看见,忙迭地行礼:“裴美人安好。”
裴贞婉叫不出她的名字,便也不答,只抬了抬手,那老妈子堆着笑道:“从前在府里就知道美人是有福分的,果真应验了,美人日后定会平步青云。”
“承妈妈吉言了,请替我向二小姐问好。”
“一定一定。”
这才告了礼,抬步迈入殿内。方才因议事而紧闭的窗户尚未打开,殿内带了一丝阴凉之气,卫贵妃似仍有烦意,由琥珀在一旁缓缓锤着腿。
“贵妃娘娘安好。”裴贞婉垂首请安。
卫贵妃凤眸一抬:“你倒还记得来请安,”
淡淡一笑:“提携之恩,哪里能轻易忘记。”
卫贵妃似是心中有着不快,叹着气,漫不经心道:“是吗,本宫倒以为你去了陛下身边,眼里就只有陛下的宠爱了,本宫这里需要什么,你哪里顾得上。”
裴贞婉起身走了两步,将门两侧紧闭的窗户推开,阳光泻入,殿内亮堂了许多,当让人心情也开阔起来。
“君恩如惠,臣妾才能好好替娘娘做事,正是因为心系娘娘,才要尽力服侍陛下,便是这个理了。”
感受着阳光突然照进殿内明暗的变化,卫贵妃斜斜问道:“那你好端端地,去招惹宣明宫做甚?”
“为陛下,陛下心有所想,臣妾帮陛下向前推一把,陛下愿意信臣妾,才能令臣妾寻机会帮娘娘进言。”
裴贞婉说话向来周全,又滴水不漏,卫贵妃一时也找不到辩驳之理,愤愤道:“本宫不喜欢那沈昭容。”
“宣明宫闭宫六年,娘娘如今地位稳固,何必顾忌她?”
“那是你没见,当初她生下二皇子,陛下对她那般欢喜的模样。”想着从前的情景,卫贵妃依旧有些愤懑。
裴贞婉不由眯起了眼,这个下手害死了二皇子的卫贵妃,此刻讲起这些话来,除了怨怼,竟是半点悔怕也无。
如是,依旧淡淡应道:“二皇子已夭折,如今娘娘有四皇子,依旧胜出一筹。”
“四皇子并非本宫亲生,”卫贵妃心中的芥蒂,一点不差的写在了脸上,“你不让本宫伤章美人,好,本宫不动。可这四皇子的生母在这里,本宫与他又能亲到何处?”
裴贞婉微微仰起头,带了一丝疑惑:“这……娘娘有自己亲生的皇子,否则,只怕如今也只能是最好的境况了。”
听到这句话,卫贵妃所有的不满狐疑统统化为了泄气,有些瘫软地道:“你说的对,本宫应该有自己的皇子的,可这两年,怎么竟没有。”
“是啊,此事,臣妾也确实不能替娘娘谋划更多。”
卫贵妃拧着眉心,一时也没什么话说。这件事,裴贞婉的话确实没有半点不妥。生儿育女之事,确实无人可以替代。这些年她的圣宠并不算少,除去现在的大公主陈婳,三年前她也确实曾怀过一胎,也是确诊的男胎,可偏偏也是她自己体质不好,五个多月的时间便掉了。
现如今,陈帝依旧每月会来上几次,宫中的太医精心调养着,懋国侯府的各类名贵药材也从不间断地送着,便是连民间的大夫也曾请来看诊过,可偏偏这两年在子嗣缘上,确实浅薄。
“可现如今皇后羽翼尚未剪除,再出来一个沈昭容,本宫岂不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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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出鞘(二)
“可现如今皇后羽翼尚未剪除,再出来一个沈昭容,本宫岂不更加艰难?”
卫贵妃问出这句话时,是有着发自内心的忧虑的,她膝下只有一女,那是她心尖上疼着的女儿。而宫里如今能用得上的,也就是眼前的裴贞婉,一个襁褓中的四皇子,一个尚不知能成何气候的梁婕妤。
四皇子的生母章美人,与她隔着母子名讳,她除了拉拢,用却是无法用的。
这样的人手与力量,同时对付徐皇后与沈昭容,怕是真的吃力了些!
裴贞婉冷冷答道:“贵妃怎么能这样想?论年岁样貌,沈昭容长您三岁,这些年吃斋念佛从不保养,哪里比得过您。论出身,她不过蜀国长公主夫家的侄女,您是懋国侯嫡长女,自然也无法相提并论。论君恩,她闭宫这些年,陛下从未探看过,您这边可是处处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又有玲珑可爱的大公主与四皇子。您说,她一个昭容,如何威胁到你?”
卫贵妃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世间之事哪有那么绝对,她总归是心中有些不悦的,不由沉声道:“但愿如你所说,本宫实在不想再有人出来横生枝节。”
裴贞婉轻笑一声:“如今的情形,贵妃还是如往常一样,仔细关注好皇后才是。”
“你说的我自然懂,但是皇后那老妇你也见了几回了,她素来就是一个喜欢拉拢人心的人,仗着拿着中宫之令,四处施恩。本宫倒真的有些担心,她那副看起来菩萨心肠的假模样,他日再收了这沈昭容去。”
“贵妃此言才是正理。”
卫贵妃本是未经思索的一通抱怨,突然被赞有理,自己倒是怔了一怔:“何解?”
“任宋昭仪、沈昭容之类的妃嫔,如何起势都不是最重要的。娘娘想要争的,莫不过是给大公主日后有一个嫡出的名头。所以是否有其他的妃嫔得宠,都不是最重要的,娘娘若是终日斗完这个,再斗那个,岂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精力。最后却是皇后坐在正德宫,白白得了渔翁的好处。若是日后到了那一日,皇后依旧是皇后,大皇子依旧是嫡长子,娘娘就算把宫里高位的妃嫔都斗倒了,依旧是一个妾。这岂非是本末倒置了?”
卫贵妃蹙眉思量了许久,这一番言论太过于震慑她的内心,可确是言之凿凿。这些年她明是与皇后过不去,可实则在各个妃嫔身上花了太多的功夫。难道这就是她费了这么多心机,却依旧撼动不到皇后之位的根本么?
想到这里,不由眸子亮了亮,好像确是这样一个道理。
“你是说,本宫应该不理睬他人,专心盯着皇后。”
裴贞婉淡淡一笑:“娘娘是明白人。”
“那,若是皇后拉拢其他人,本宫也不理睬么?”
裴贞婉静静道:“臣妾若是娘娘,便会去拉拢和扶持沈昭容。”
卫贵妃不由愣了一愣,拉拢的意思她很容易明白,扶持却又是为何。仔细思量了许久,终是要开口发问:“为何要扶持她?”
“娘娘不仅要扶持沈昭容,还要卖力的帮助她,”裴贞婉很是笃定,“娘娘细想,沈昭容在宣明宫念佛这六年,宫里可是无人前去关照过她的,连皇后也没有。因此,她此刻走出宣明宫,在陈宫之中,可算是完全没有瓜葛牵连的状态。”
卫贵妃点了点头。
“沈昭容如今前朝无依仗,宫中无子嗣,即便陛下有心念旧情,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磨合。此刻谁能将她视为姐妹,给予温暖,乃至引荐陛下的恩宠,她是一个重情之人,若说不报答,也是说不过去吧。”
对这样的一番分析,卫贵妃自然也无言反驳。
“那么,如果能扶持她,陛下也会觉得贵妃娘娘是识大体,顾旧情之人。借着这样的机会,既能让陛下知晓娘娘宽博的胸怀,又能让沈昭容欠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卫贵妃欲言又止,她自然是记得,当初宣明宫的伤寒一事,她是毋庸置疑的主谋。这般拉拢,若说她心中不虚,确也是难的。
裴贞婉看着她的神色,心下冷冷一嗔,原来这个卫曼之,还懂得心虚!
“娘娘,如今”
“是不是她的福气,只怕也要以后才知。”裴贞婉淡淡道,“我今日即说是私事,自然昭容之事,我半个字也不会吐露给贵妃,也请昭容宽心。”
“我自然相信,”沈昭容似是放松了许多,自嘲一般的笑了笑,“今日你所劝之事,我已明了,只是来的过于突然,我也一时不能思考明白,还希望多给一些时日,我细细思量后,自然会想个法子告知于你。”
“自然以娘娘为便宜,这件事半点也勉强不得,若娘娘觉得,依旧为二皇子祈福祝祷更为紧要,也无妨,日后国寺中的香火,我也会替二皇子多捐上一分。也请娘娘不要过于负担。”
沈昭容和煦一笑:“我自有分寸。”
裴贞婉屈膝一礼:“今日是二皇子忌辰,我打扰娘娘许久,不便久留,多谢娘娘与我一叙。”
沈昭容点头起身,送裴贞婉走出屋外。门外的清明白露转首看来,竟见到沈昭容面上露了微笑,正与裴贞婉并肩走出,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眼中的神采也不是往日无光的模样,不由大惊,却一时不敢多问,只得走上近前,侍立两旁。
日头已微微有些西斜,小筑之中的温度也已微微降了下来,轻风浮动,不似午间那般闷热,换了一丝舒爽。
裴贞婉在阶下立定,未用女子所用的屈膝礼,反倒用了武人之间的拱手礼,向三人道:“娘娘留步,娘娘尽管慢慢思考,中秋之后,若有机会,我会再来与娘娘面谈的。”
沈昭容点了点头,看着裴贞婉转身将去的身影,忽而唤道:“裴姑娘。”
裴贞婉回首,沈昭容微笑道:“虽然你未表明你是谁,但我确实隐隐觉得,你与我确有故人之缘。希望下次相见,你能解我之惑。”
裴贞婉微微颔首,并未直接回答,转身缓缓离去了。
在走出小筑之门的那一刻,她隐隐听到沈昭容的一句感慨。
“天下这般英姿的女子,终会有一番作为。”
………………………………
七十四、出鞘(三)
陈帝在蓬莱殿的举止,与在紫宸殿全然不符,作为帝王掌控一切的坦然与威仪,令几乎所有人不得不臣服。即便是卫贵妃这种平日飞扬跋扈的,在陈帝面前,除了奉迎之外,裴贞婉实实在在看出了她的一丝畏惧。
几人进了殿内坐下,陈帝与卫贵妃坐在上位,裴贞婉默默寻了一旁悄然落座。
这样的景象,倒真有点合家欢乐,其乐融融的景象。
乳娘抱了四皇子上前,陈帝笑着逗弄了一通,小小的婴孩似是还没有睡够,眼睛瞪着看了一会子,便露出了疲态。
“带四皇子回去休息吧。”
陈帝并不贪恋此刻的温情,卫贵妃坐在一旁,仔细拨开一颗蜜桔递了上来:“陛下,这是南方流转来的蜜桔,你尝一尝甜不甜?”
陈帝接过来放进口中,点头道:“果真甜,婳儿也来尝一尝。”
将满五岁的大公主起了身,极为周全的屈膝谢了礼,便上前接过陈帝手中的一半蜜桔。
裴贞婉暗自挑了挑眉,这一家子相处的好时光,她在一旁坐着,真是尴尬至极。
“此时还不到十月,蜜桔还没大量采摘,这些怕是南方急运过来的吧。”陈帝一面含笑看着女儿的模样,一面随意道。
“是呢,这是舅舅有心孝敬陛下,差了一小撮兵士一路护送,才这么快送进洛都呢。”论起前朝的势力,卫贵妃心中很是自在。
“嗯,这等蜜桔只有南楚才产,从南楚一路上来,确实劳烦曹罡费心了。”陈帝点了头,手中方剥开的蜜桔,却转了头递给了一旁默默不说话的裴贞婉。
“父亲与舅舅一心为陛下,自然是最尽心尽力的。”
卫贵妃噙着笑,将手上这个仔细除去筋络的桔子递上,陈帝却摆了摆手。
“陛下不再吃一个么?”
“罢了,你这边的膳食极好,朕留着肚子午膳多用些才好。”
卫贵妃点了点头,连忙转首问向琥珀:“午膳可已备妥?”
琥珀上前垂首道:“回陛下娘娘,膳食已安置好,可要这会子用膳?”
自然几人起身移了过去,卫贵妃与大公主一人坐了陈帝一侧,到是裴贞婉有些尴尬,不得不坐了正对陈帝的席位。
蓬莱殿的膳食,处处投着名贵精巧,连食材的形状以及与器皿的搭配也极为讲究。卫贵妃静静地看着何保安排了小太监一一试过菜,便揭开当中的金银平脱海棠钵的盖子。
内里是一只形态完整的雏鸭,卫贵妃笑着道:“上次陛下来时,对这道当归三套鸭很是喜爱,臣妾特意命他们再做了来,陛下尝一尝,这回味道可有更好?”
一边说着,手中的玉箸已然很灵巧地夹了一块,施施然地布到陈帝的碗中。
陈帝也不推辞,甚是熟络道:“好,你们也一同用着,不要看着朕一人。”
众人连忙提筷用膳,陈帝面色如常,却也无甚话说。
感受到气氛的尴尬,卫贵妃冲着大公主一个眼色,小小的人儿甚是聪明,用玉勺舀了两勺雕胡饭,捧着瓷碗奶声奶气道:“父皇尝尝这个。”
陈帝的面上绽开了笑容:“婳儿懂事,父皇一定好好尝一尝。”
伸手接了来,吃了两口,点头赞道:“父皇觉得好吃,婳儿给父皇的吃食,都是好吃的。”
这帝王哄起自家女儿,倒是与民间无甚不同,一样的是堆着笑,说着称赞之话。偏只有这一刻,是裴贞婉觉得,陈帝自踏入蓬莱殿以来,最接近他自己的时刻。
卫贵妃看着这般景象,似是有些松口气,顺势对着裴美人客气道:“裴妹妹多用点,若是在蓬莱殿饿瘦了你,陛下要不愿意本宫的。”
陈帝很是赞同:“不错,曼之这里的菜肴最是奇巧,你今日不敞开了吃,回去可是吃不到的。”
对于这一会儿的和乐景象,卫贵妃很是满意,小口吃着眼前的菜肴,笑着道:“不知沈昭容何时祈福结束,臣妾想着,那些蜜桔她平日里也是吃不到的,若是妥当,臣妾倒想送一些去,也好替陛下多照拂一下。”
“曼之果然有心,”陈帝停了手中的动作,眼中甚是赞许欣慰,“她这几年也是吃了不少苦,你们从前就是旧识,要多体贴她。”
“都是臣妾应做的,”卫贵妃抬眼打量着陈帝的神色,试探地笑道:“从前臣妾帮着皇后娘娘治理六宫,也确实忙碌了些,疏忽了去看望昭容。如今臣妾清闲着,自然该多去关心宫里的姐妹。”
裴贞婉心底一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卫曼之倒真是一个沉不住的脾性,这才打算拉拢与扶持,便迫不及待地提到协理六宫之权,且看一看陈帝如何反应。
“你一向识大体的,朕自然相信,昭容若有你帮扶,日后也能在宫里与其他妃嫔和睦相处。”
这般不经意地便绕了话题过去,卫贵妃自然也不至于傻到再提,便妥帖笑着,侍奉用完了这一餐午膳。
待漱口净手完毕,小小的大公主已然有了些许困意。
卫贵妃牵着大公主的手,问道:“陛下可要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陈帝看了母女一眼,道:“你照顾两个孩子,已是辛劳,朕回紫宸殿去,有裴美人侍奉就好。”
闻言,裴贞婉自然上前几步,卫贵妃带着笑,四目相对地看了两眼,便也领着大公主恭敬地送了陈帝走出宫门。
何保素来伴驾,君王的一个眼神便能知晓此刻该做什么。陈帝走出殿门,御辇便已然停在了外面。卫贵妃牵着大公主的手,上前便要屈膝行礼。
裴贞婉眼光一转,却是看见了殿门之外,靠着宫墙跪在墙角的一个身影,素色的宫服,却也难掩她比其他宫女出众的仪容。发间并无什么珠钗,确是显得一丝落寞孤凄。
陈帝本要抬步上辇,看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这个方向,也顺着看了过来。
自然,那是万岫云。
“你与她相熟?”陈帝轻声问道。
裴贞婉回过头来,垂眸答道:“是,从前臣妾与岫云,同居一室。”
陈帝点了点头,抬步坐上御辇,又很是自然的伸出手来,要拉她上去。
这是大白天的时节,又是在蓬莱殿卫贵妃的眼前,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这般招摇地坏了规矩,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谁知陈帝毋庸置疑,竟又靠近些,一把抓起她垂在一旁的手,便半扯地将她拖上了御辇。
“你既然与她有交情,便调她去你身边吧。”
这是御辇抬起之时,陈帝淡淡地留下的一句话。
………………………………
七十五、局变(一)
裴贞婉在御辇之上如坐针毡。
陈帝的臂膀死死地环住她,仿佛是一把牢牢的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裴贞婉不敢有动作,连呼吸也是极轻的。
在陈帝发声,或者有所动作之前,她也不敢做出任何的举动。
心中思绪有些混乱地想着,隐隐的,她好像能发觉陈帝带了一丝的怒意,走出蓬莱殿之后,对比与卫贵妃一处时,也是有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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