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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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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思绪有些混乱地想着,隐隐的,她好像能发觉陈帝带了一丝的怒意,走出蓬莱殿之后,对比与卫贵妃一处时,也是有着些许的不同。

    直到御辇停在紫宸殿外,陈帝也未发一语。

    何保弓着身子走上前来扶二人下辇,陈帝带着笑容,回身伸出手,极是深情与温柔地拉住裴贞婉的手,护了走下御辇,便一直这么牵着手,迈进了紫宸殿。

    何保侍奉陈帝宽去外袍,便看了琼脂一眼,琼脂会意,自然乖乖退了出去。

    殿中只余下二人,裴贞婉小心看了一眼神色,试探道:“陛下可要午憩?”

    陈帝摆了摆手,一丝松懈慵懒地坐下,看起来有着一些疲惫。

    裴贞婉看着,便也静静坐在一旁,除了斟茶,并未出声。

    如此安静地过了一炷香时间,陈帝突然低声道:“回来如此久的时间,你没什么话要说?”

    裴贞婉抬起眼,实在不明:“陛下是说,臣妾该说什么?”

    陈帝身子坐正,向前靠了一靠,炯炯的双眸似在打量与探究:“你去蓬莱殿,贵妃就没安排你替她说什么?”

    不由一丝错愕,目光在陈帝严肃的面容上一番逡巡,他所指的,莫不是侍御史一案牵扯进曹罡之事,他以为自己与卫曼之有着渊源,因此也是要替她申辩什么。

    如果是这般猜想,自然只能否认,诚然,卫贵妃对她亦是只字未提:“臣妾不知,贵妃要臣妾说什么,想来是臣妾愚笨了。”

    陈帝自是不能轻信,目光依旧锁死她,许久,一声冷笑:“若没有,今日你跑去蓬莱殿做什么?”

    裴贞婉面上做着惊讶与委屈之状,心中快速过了一遍。极有可能是,今日常参之时,陈帝方知被放进被杀侍御史府中的曹罡线索,卫曼之也是今晨才匆匆知晓此事,这样巧的时间,她去蓬莱殿,若说仅仅是时机凑巧,那也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回陛下,是因为今日皇后娘娘有聊到沈昭容之事,贵妃有心,想着臣妾前几日见过昭容,便问些昭容的近况,看如何能为昭容打点些事务。”

    裴贞婉反应极快,这番话说的不疾不徐,目光也绝不躲闪,很是坦然与笃定。

    “她是如何心性的人,朕这几年,很清楚,”陈帝自然不是轻易被说服之人,“贵妃出身望族,眼里放不下几个人,会好端端地,想起来关照宣明宫?”

    “贵妃心中以陛下为第一,”裴贞婉缓声说着,看着陈帝的神色并无波动,便索性顺着讲下去:“确实以她的性子,原不必理会宣明宫的。但贵妃因心系陛下,知道这几日陛下对沈昭容的关照,投其所好,想来不会有错。”

    听到这样的一番话,陈帝的神色松了一松,沉声道:“投其所好?只怕是急于拉拢,以防正德宫与宣明宫走得近了吧。”

    果然是帝王,几句逼问,便令裴贞婉不得不吐些真话出来。不仅仅是逼问,纵然不在现场,不知内情,但陈帝的内心极为清明。

    裴贞婉起身换了跪姿,垂首道:“陛下圣明,贵妃此举虽有不妥,但尚无恶意,还请陛下莫要责怪。”

    听的陈帝一声轻叹,抬手道:“你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

    稍顷,陈帝又沉声道:“平日里贵妃与皇后不合,我虽不发声,却也并非不知。无关政局之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若是贵妃所为,与朝政扯上关联,便绝不容许。我此生,也最恨别人自作聪明,算计到我的头上来。阿婉,你与贵妃走得近,自己需得知晓分寸。”

    裴贞婉自然连声恭谨应了,想来前面分析不错,陈帝定然是联想到卫贵妃许是要干预侍御史一案,更担心自己与她勾结,才这般去了蓬莱殿。

    自来帝王天威,受教于宫廷,本就是贵极的命数,如何能轻易忍受他人对自己的算计呢。卫贵妃小聪明不断,怕是那点心思,陈帝早已看破。

    想到这里,裴贞婉心底暗暗发涩,不论卫曼之如何,自己,难道不也是一步步算计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帝王么。

    一声轻叹传来,抬眼看去,陈帝的手搭在额间,看起来是有些愁绪。此时他周身的威压与盛气散尽,仿佛蜕变回了平日里她所认识的那位陈帝。

    “陛下今日,似是有些辛劳。”裴贞婉温声说着,斟了一杯热茶递上。

    陈帝接过,摇着头随口应道:“侍御史一案有了些进展,哦,你的法子确实有用。”

    “臣妾随口一说,想来是刑部与禁军办案有方,那陛下应当宽心了。”

    本想淡淡揭过,陈帝却又直接道:“若是这样倒也好了,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案子顺着查到了户部侍郎郭崟,这倒也罢了。谁知今日冯岚报呈,在先前那个案子的府中,又找到了与荆州节度使有关的东西。若不是因此,我也不会觉得蓬莱殿要做些什么。”

    裴贞婉的睫毛微微抖了抖,低了头不说话。方才陈帝这一番言辞,若是旁人听见了,怕是要惊掉大牙。这些话语,没有一个字不涉及前朝的朝政,何况是帝王关注,出动了禁军密查的密案。

    案子的线索牵扯高官,陈帝又将对贵妃的疑心赤裸裸地讲了出来。这些话,除非内阁中枢,公侯大监,便是六部尚书怕也不敢轻易接话。

    陈帝幽幽地讲完,半天没有听到动静,不由奇怪,顺着看过去,便看见裴贞婉这番模样:“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说完怕觉得不够,干脆将松下来的身子坐正,先正经道:“我早就说了,在紫宸殿中,不需终日做出这么谨小慎微的模样,你何必平白束缚自己。”

    裴贞婉只觉得欲哭无泪,素来伴君如伴虎,帝王这等言语,任谁敢轻易拿来傍身使用。只得扯了一丝勉强的笑容道:“朝政之事,臣妾确实不知如何回应。”

    “你知。”

    陈帝看起来并不是开玩笑。

    “这事儿牵扯了一个四品的户部侍郎,还不知户部尚书在当中是否有勾结。三品官员已是棘手,那边荆州节度使曹罡,可是正二品的武官。为这事,今日中书门下几人吵得我头疼。他们所说的话,不外乎就是那些理法条规。你不同,你置身事外,也许看得明,也许想法奇特,因此,我愿多听。”
………………………………

七十六、局变(二)

    “你不同,你置身事外,也许看的清明,也许想法奇特,因此,我愿多听。”

    裴贞婉依旧有意思愕然,陈帝的这一番话,讲的很是明了。若她是年少无知时期,定会为此感到欣喜,高山流水觅知音,谁人不为知己者知无不言呢?

    可她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了,也不是一往无前毫不顾忌的将门之女。她经历过巨变,背负着仇恨,步步惊心。即便是她费尽心机入宫,走到陈帝的身边,真实目的确实是想影响朝局的走势,可,绝不是如此明目张胆!

    裴贞婉心中一番挣扎,面上却也只能勉力笑道:“臣妾拙见,定然比中枢大人们差之千里,陛下当做玩笑听便罢。”

    陈帝却是单刀直入:“我知你顾忌什么,你担心此刻若是说了什么,我这会儿不追究,但日后若形势有变,或前朝斗争凶猛,你也定是难以自保,更怕我事后追究与你。你放心,我尚不致如此昏庸。素来言官直言,是因为帝王心中当有自己的主意,若是治理天下全靠听人说教,人云亦云,那这个皇帝,我也不必再做了。”

    这一番类似的话,裴贞婉在宣明宫也曾说过,如今听来,竟有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感,不由伏身行了一礼。

    “陛下清明,贞婉小人之心了。”

    陈帝不在意这些,和缓笑道:“阿婉,你聪颖胜过宫中他人,我自然也是欣赏你,日后你只管放宽心,万不能再这般束手束脚。”

    任她平日再如何谨慎,陈帝已然是劝了三四回的,若再不识相,只怕不要讲报仇,连是否能在帝王之侧相伴,也是一个未知。

    “虽不知冯将军查到的线索究竟为何,但臣妾想,荆州节度使曹大人,那是于社稷有功之人。若无实证,只怕陛下也不会做些什么。”

    坐回席位,裴贞婉缓缓道。

    “不错,”陈帝看她这般样子,反倒很是满意,“所谓线索,其实是几封曹罡与工部、兵部、户部往来的书信罢了。”

    裴贞婉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一晌,道:“节度使掌一方军政,兼理地方治理,与六部有些往来,倒是说得通的。臣妾愚见,只怕这些书信,也不能作为疑点来看。”

    陈帝笑了笑:“内阁那些老家伙们可不是你这般想。”

    “为何?”裴贞婉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那些老家伙,很是主张细查此事,”陈帝略换了一个姿势,斜靠在扶手之上,“前几朝中,就常有节度使专权,拥兵自重之事。那几个老家伙,甚是觉得此事当疑。”

    对这番说法,裴贞婉心中早已推演了许多遍。实话说,中书门下的几位朝臣,所疑却也不假,只是陈帝若当真疑心,自然也不会有眼前这一番对谈。

    不由腼腆地笑了笑,低声道:“臣妾确实见识浅薄,也许大人们当真有别的顾虑。陛下议政,不知除了几位大人,还有别的国公侯爷的,能帮陛下梳理一二么。”

    陈帝抬了眼,看了几眼,侧头道:“卫睦与曹罡是姻亲,这种事宜,他怎么会在场?”

    “是臣妾想的不周到了。”

    陈帝点了点头,却也不再发话,端了眼前的茶盏送到嘴边,眼睛却在出神,仿佛无知觉地一口一口抿着茶水。

    裴贞婉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将手边的香炉打开,添了一点龙涎香,缓声道:“其实臣妾觉得,现下这个案子,冯将军倒还是留意着户部那边更妥当。”

    “怎么说?”

    “一则,真真正正的命案就放在那里,背后牵扯着多大的关联,于陛下而言,是眼前关注之事。另一则,若荆州那边真有什么,也是该暗中调查,打草惊蛇,岂不是有些轻举妄动?”

    陈帝点了点头:“不错,你继续说。”

    “台院隶属御史台,执掌纠弹中央百官,若有大案时,还需扶助大理寺审判,此等监察机构实在是陛下的额外的眼睛。既然有隐情能逼到杀人灭口,背后牵扯之事,怕一定是动摇陛下国本,能引发陛下盛怒之事。现下户部那边线索明了,是为明案,节度使这边扑朔迷离,是为暗线。先捋顺一条,也给陛下更多的时间观察与思考,臣妾以为,这样才是妥当。”

    陈帝好似有些激动,竟站了起来,拊掌道:“果然你是头脑清楚的,你所分析的,与我所想一致,阿婉,你的才智果不负我!”

    这一番喜怒形于色的举止,令裴贞婉又是有些不适应。一炷香之前,陈帝还在阴晴不定的逼问蓬莱殿的细节,天子的肃穆威仪,令人周身惶恐。

    那样一眼看穿人心的帝王,和如今这样举止随心的模样,判若两人。

    裴贞婉实在拿不准,到底为何,能让陈帝短时间内这般随意切换。

    眼见帝王起身,自然自己也站了起来,盈盈笑着,且看陈帝还有何话。

    却不想陈帝笑着转过头看着她,顿了一下,突然走上前来,一两步的距离,便走到裴贞婉近前。凭她身量高出一般女子几分,在陈帝的近前,也是要仰起头才能对视。

    四目相对,略一顿,陈帝便一把拥了她入怀。

    纵使隔着胸膛,亦能感受到陈帝胸膛之中,甚是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好似鼓点一般,一声一声锤进裴贞婉的耳中。

    “阿婉,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做朕的女人。”

    这样的话从陈帝的口中说出,三分深情,三分激动,四分毋庸置疑。裴贞婉的脸颊贴在陈帝的胸前,帝王团龙常服上密密绣着的纹路,反而给了她一种似真似假的感觉。

    她不曾想过她是否心甘情愿成为陈帝的女人,她只想过,她要如何成为他的女人,她要如何借他的力来彻彻底底地复仇。

    任她曾在玉锦阁学过多少媚笑流离,脑中却在这一刻一片空白。

    陈帝拥住他的手臂用了用力,这般紧紧的拥住,仿佛要用这一刻的用力来表明,他的内心,是真的对这个女子有所期许。

    裴贞婉地这一刻沉默,在陈帝看来,许是女子难掩的娇羞,即便是这样一个心中有主见的女子,怕也是羞于说出口情话。

    于是,接下来,帝王的一个温柔绵长的吻,便成了这一刻他所能用的,最有力的推力。
………………………………

七十七、正德疑云(一)

    沈昭容出现在后宫诸人的面前,是十月初九三皇子的两周岁生日宴席之上。

    三皇子原是幼童,本不许举办宴席,但因为宋昭仪的身子一直辗转难以见好,徐皇后便做主在宫中小摆一场宴席,也当作为宋昭仪冲喜所用。

    因此这宴席,便摆在了酆春阁,紧邻宋昭仪所居的裕灵宫。

    宋昭仪不能起身,便是由徐皇后带着人,带了三皇子出来。

    大皇子九岁上下的年纪,对这个幼弟甚是照拂,兄弟两个一处倒是极为和睦。一直到陈帝来到宴席之上,也都是小小的三皇子紧紧扯着兄长的衣袖。

    裴贞婉坐在席上,看着皇后身边逗弄着幼弟的大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梁婕妤说着话。

    众人已七七八八坐下,便听见通传沈昭容之声。

    这一声通传,酆春阁中竟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众目光不由投向门外,静静等待着那个闭宫六年之人出现在此。

    门外身影一晃,沈昭容穿着淡黄色的宫装,轻简妆饰,淡然从容地出现在门外。

    她停了脚步,静静福了一福,才又抬步走了进来。

    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之中,沈昭容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台前,伏身跪地道:“臣妾请陛下安,请皇后安。”

    徐皇后扶着思琴站起了身,走到台下,躬身扶起沈昭容,和蔼道:“昭容快起来。”

    沈昭容起了身,徐皇后便转身对陈帝颔首道:“陛下,昭容许久未见,陛下看,将昭容的席位移到近前,方便咱们说话可好?”

    陈帝尚未有动作,只带着一丝笑容,宫人们便麻利地去到那空着的席位之旁,只待点头便去挪动物件。

    卫贵妃遥遥的起了身,走到近前牵起沈昭容的另一侧衣袖:“真是许久未见呢,皇后娘娘何必这般大动静,臣妾这里的位置宽敞的很,昭容坐过来,臣妾关照便是。”

    这后妃的拉拢之态,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徐皇后有些为难,不由回首看向陈帝。

    “昭容,你随你自己的心意便是。”

    陈帝却不想淌这浑水。

    却听得沈昭容温声道:“臣妾不敢坏了宫中规矩,日后姐妹一处,还有许多机会话家常,还请皇后娘娘准许臣妾,在原来的席位上就座。”

    既然这样,徐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沈昭容转身之际,边听得卫贵妃一生轻笑,低低地冲徐皇后道:“皇后巴巴地讨好人家,可惜人家没领情呢。”

    此刻大公主陈婳瞪了铜铃般大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章才人硕圆的肚子,二公主陈瑶更是毫不顾及,举了胖胖的小手轻轻摸了上去,奶生奶气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弟弟啊。”

    章才人心情极好,抚了肚子温声笑道:“下个月,公主就能见到小弟弟了呢。”

    两位公主也不论是否听懂,只轻巧的看着,摸着,好似平日在抚摸自己最喜爱的宝贝一般。

    不远处正谈笑的几位宫妃看见,便也踱了过来看着。

    梁美人娇笑着,虽说刚入春,手里却已摇着前次被赏赐的孔雀玉柄扇,笑着与身旁的刘贤妃道:“看啊,两位公主与小皇子当真是姐弟情深呢。”

    刘贤妃向来极是疼爱女儿,便也笑着回道:“是呢,连孩子也知道,即将出世的小弟弟很是有福运。看来以后,他们姐弟一定能处的很好。”

    梁美人以扇掩鼻笑了,走上几步到章才人身边,熟络道:“妹妹真是好福气,难怪连皇后娘娘也这般仔细关照呢。”

    此话一出,章才人脸上原本绽开满足的笑容不由凝滞了一下,神色一闪,强笑着说:“姐姐哪里的话,是陛下厚德,娘娘洪福,我本不算什么的。”

    周遭站着的宫妃下人们,无一不看好戏的神色,这几天宫里宫外私下在传着什么话,她们也是有些耳闻,今日见章才人这般模样,那可真真是一出难得的大戏。

    不远处的徐皇后原本与九嫔的几位在赏春,远远瞧见亭下章才人处聚了好些人,便也笑着携了几位宫妃一同去凑个热闹。方至亭下,尚未抬步,却见卫贵妃带着两个宫女盈盈站在那里,卫曼之本就年轻貌美,秀颀高挑,绛红色的衣衫衬得花容月貌,越发令徐皇后觉得那笑意背后藏了许多心思。

    卫贵妃款款施了礼,笑着说:“皇后娘娘今日的春宴,可真是热闹。”

    徐皇后素来与卫贵妃不合,明面上也懒得做情面,此刻看了卫贵妃一眼,端了国母的威仪,淡淡应了一声,便转身向亭内去了。

    卫贵妃自是乐得看徐皇后不悦的神情,排在皇后之后,款款随行。

    亭内的一干妃嫔眼见二人走近,该起身的便也都起身立着规矩,地位的宫嫔几步退到外侧,以留出足够大的地方给这最尊贵的两人。

    徐皇后噙着笑,环视了一圈,和煦道:“本宫说这般好景色,日头也不算大,你们怎都缩在凉亭中,原来是来同章才人说笑。”

    刘贤妃牵了二公主在身边,笑着应道:“公主们对弟弟很是喜爱,臣妾们便也来沾一沾小皇子的福气。”

    大公主乃卫贵妃所出,二公主的生母是刘贤妃,徐皇后平日里虽不喜卫曼之逾矩,但对陈帝的子女还是一视同仁的,现下也端详起两位公主的脸笑道:“月余未见,婳儿和瑶儿都长高了些,瑶儿也胖了些,贤妃照料的好。”

    刘贤妃美美谢了,卫贵妃却禁不住翻了一道白眼,明明她的大公主才是玲珑可爱,徐皇后这老妇定要蒙混不提,这般小家子气。

    徐皇后却是无暇关注她,稳步走到美人榻边,关切道:“章才人这身量是又重了些,头胎怕是要吃些苦头,可要遵太医的嘱托,多走动才是。”

    章才人眼中闪过一丝错乱,本已坐直的身子硬挺着要起来回话,又被徐皇后按在了榻上:“起来作甚,如今一切以你为重,本宫这里不必拘礼的。”

    章才人面上扯了一丝谨慎的笑容,含首应了。

    旁人或许觉察不出,裴贞婉自跟在卫贵妃身后走进凉亭,便在暗中打量着章才人的神情。从徐皇后走到亭下时,显然的章才人面上已是有些不安,方才徐皇后的几句嘘寒问暖,她的应答更是非心中所想。果然,懋国侯安排些这些流言蜚语的传播,是颇有心得的。裴贞婉嘴角不由扬起一丝笑容,这可真是个有用的盟友呢。

    历来皇宫里从不缺一些貌美心粗的人,果不其然,亭边不远的几个小宫嫔不由低声笑了:“哟,姐姐你看,章才人怎得好似有些怕皇后娘娘呢。”

    “我怎么没发觉,妹妹怕是看差了吧。这几个月来皇后娘娘那般关照她,怎得突然要怕起来呢。”

    “皇后娘娘关照的,是她肚子里的小皇子,她想来心里也知晓呢。”
………………………………

七十八、正德疑云(二)

    徐皇后自那日后,诚实在正德宫好好静养了几日。

    因着侍御史被杀一案,刑部已查实了户部侍郎郭崟罪证,正协同大理寺审查,户部尚书马暋右晌辞澹碌壅饧溉占负醵荚谛钣肽诟笠槭隆

    裴贞婉一时也无事,约了程芷蓝一同前往宣明宫说话。

    宣明宫此时已今非昔比,甫一踏进宫门,往日那清冷之相已无,廊下窗前,各色菊花临着摆放。侍奉庭院的宫人们也是多了许多。

    沈昭容已从小筑搬回了主殿居住,内里虽无奢华装饰,窗幔已换了淡雅的月白与鸭青交叠之色,虽对比其他宫室仍素净了些,但也有了许多温暖气息。

    裴贞婉一行走进来时,沈昭容正与清明对坐,面前摆着一盘棋局。

    白露最先看见,笑了走上来:“裴美人,程司乐。”

    笑着走近前,裴贞婉先行了礼,才道:“昭容好兴致。”

    沈昭容笑着招了手,起身道:“一时无趣,才说手谈一局,打发些时间罢了。你们快坐。”

    应了落座,裴贞婉看了一眼几上的棋盘,确是有几分兴趣:“看这棋局,白子凌乱,有些难以招架了呢。”

    清明笑着斟着茶道:“奴婢棋技不佳,与昭容差之千里,真是难为昭容与奴婢对弈了。”

    这看起来很是清明的模样,自然几人不由笑了起来。

    “我平日无事,不时看些棋谱,清明算是硬学的,倒是她才为难。你们日后弱得空,来陪我下上一两局才好。”

    程芷蓝匆忙摆手:“奴婢定是不行的,从来只看得进乐谱和舞谱,这黑白之道,实在是天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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