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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千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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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公愣了愣,倒是一声轻笑直起身子:“这位姑姑倒是有趣,福熙阁自有该有的人手活计,咱家本是采办处的,原也不是侍奉内围的,还是请姑姑拖累再问问他人吧。”

    自然屈膝道谢,那一纵宫人便又起步离去。琼脂的目光便死死地锁在了走在最后的,那个身量清瘦,将头埋得极低的人身上。

    直到一众人从宫道尽头拐了弯,消失不见,琼脂的目光都未收回。

    裴贞婉一步一步走上前,走到琼脂的身侧,同样遥遥看着已没有人影的那宫道尽头,轻声问道:“看清楚了么?”

    琼脂无法控制的颤抖:“看清楚了,是他,是他,怎么会?”

    裴贞婉不由闭上了眼,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震惊与哀叹。冬日的阳光,原本将人裹在一丝的温暖当中,但此刻照在她们身上的那一丝日光,却腾然起了丝丝的凉意。

    许久,裴贞婉睁开眼,手掌微微颤着,终是放在了琼脂的肩头上:“回去吧,我仔细想个法子,咱们去当面问一问。”

    这一天过的极为漫长,长的两个人仿佛觉得比陈宫之中的一年都要久。

    琼脂一直勉力微笑着,照常打发着芸菱和茸儿做事情,却也禁不住的总是出些差错。

    倒茶水时,不小心溅出来了几滴。

    收捡物品时,原本应放到针线篮中的剪子,却放去了梳妆台。

    如此艰难地熬到天色将暗,琼脂去点烛火之时,又差点烧到自己的手。

    直到天边已将将地擦黑,趁着陈帝去宣明宫陪沈昭容用膳的时分,裴贞婉才与琼脂拎了一包衣服,悄悄借着昏黄之色从紫宸殿走了出去。

    一路去了御花园角落放置工具的杂间,二人匆匆换了不起眼的深色宫女服制,便悄悄向采办处的方向去了。

    采办处皆是内监,并无宫女,因此二人也不能直接进去,只能在外侧的隐蔽之处暗暗观察。

    这般站了许久,终于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弓着身子出现,手中拿着的是几册似账本一般的的东西。独自一人的身影,垂着首,顺着宫墙的一边,那样缓缓地走动着。

    走到裴贞婉二人所站的边隅不远处时,裴贞婉身影一动,便干脆利落的将那人拖了过来,掩映在宫室相隔的隐凹之处。

    “高为?”

    裴贞婉的这一声低呼,无法掩映的是几分心疼,几分生气。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在采办处?”

    原本别过脸去躲着二人的高为,终是将头转了过来,低着头,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小姐。”

    听着这样虚弱的一声轻唤,裴贞婉看了一眼琼脂,夜色之中,少女的双眸扣在这高为的背影上,紧紧咬着下唇,强迫眼眶之中已蕴起的泪水不要坠落。

    裴贞婉能感受到自己无法控制的一丝颤抖,伸手扶直高为的身子。清瘦的身形下,惨白虚弱的面容,眼下绽着一些黑青色,高为的眸子依旧几分闪躲,唇角带着几分强笑。

    裴贞婉深深吸了一口气,扶住高为双肩的手掌用了用力气,复又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为咧着嘴笑着,在他人的眼中,也许是有些惨烈地笑着,缓声道:“小姐一人在宫中,高为来相助,也刚好补上消息传递这一条路。”

    “糊涂!”裴贞婉的双眉皱成一团,自己也说不出,此刻是应该痛惜,还是盛怒,“你?!丁伯怎么也这么糊涂!”

    高为依旧那般笑着:“小姐不要责怪干爹,是高为自己的主意。”

    裴贞婉的手掌松了松,有些无力地垂了下来,看着琼脂一直死死抑制着情绪的模样,一时不知到底还能说些什么。她想过那样多的牺牲,可她从未想过,身边的人,用这样的方式来为她做牺牲。

    “你,你何苦做这个选择。”裴贞婉这话说的无力,事实已定,她还能说些什么?

    琼脂的泪水终于从眼中滚落,几声的抽泣也是抑制不住,悄然传出。

    高为转过身,笑着问好:“琼脂,别来无恙。”

    边隅之中立着的三人,便是这般相互
………………………………

八十九、旧人(三)

    “还疼么?”

    这一声问出,裴贞婉便不由内心升起一股悔意。

    莫说这本是男女之间避讳的话题,单是在他人的伤痛之上追问,就难免要扯到痛楚的。就如同,在已结痂的伤疤上,用所谓的关切,再割上一刀。

    高为的身子震了一震,本是有些弯着的身子,竟也是硬着挺直了。原本他微有佝偻时,仅与裴贞婉差不多高度,这一挺直,倒是高出了两寸去。

    看着高为面上闪过的一丝尴尬,一丝伤痛,嘴唇微启,正要回她的话,裴贞婉却突然出声:“罢了,你不必回答。”

    高为的嘴唇动了动,终也是用一笑换作应答。

    裴贞婉握住的手松了开,缓缓搭上高为的肩膀,勉力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与琼脂一年多未见了,难得重逢,与她说几句话吧,我帮忙看着周边。”

    宫道在夜色之中,带了一丝的萧肃之感。也得亏这里是采办处,白日繁忙,入了夜,却是少人走动。裴贞婉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这凹处靠近宫道的地方。

    夜幕之中,好似又冷了几分。

    裴贞婉双手交叠,触手是冰冷入骨的凉意。

    只有背对他们的时分,她才能静静感受到眼眶的濡湿,她才敢抬起头看着因为冬日变得并不甚透亮的夜空,她才敢轻轻地、悄悄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口中吐出的一大团白雾,翻滚着,终于消散。

    背后是高为与琼脂的声音。

    “这一年在宫里,过的还好么?”是高为缓缓的,低沉的声音。

    裴贞婉并没有听到琼脂的回话,只是听到几声隐忍的抽泣之声。

    高为一声温和的笑:“日后你与半夏,有事寻我便是。”

    依旧是几声的啜泣。

    “好了,别哭了,等会儿你还要侍奉小姐,让人看到你哭过,不好。”

    裴贞婉回头看去,正是琼脂抬手用衣袖点去脸上的泪痕,用力点了点头。

    高为依旧温和地笑着,看向裴贞婉,道:“这里不适宜久待,我也还要去办差,你们快回吧。”

    裴贞婉看着两人这般模样,心中甚是酸楚,却又不想让两人这样相顾难过,终是点了点头:“你在这边,万事小心。”顿了一顿,“好好将养。”

    高为安慰地点了点头,轻轻推着琼脂去到裴贞婉身边:“陈国的冬天寒意盛,小姐和琼脂穿的单薄,快些回去仔细驱寒,莫要记挂我。”

    匆匆几句交待,到底裴贞婉狠了狠心,牵了琼脂的手,四下看顾,趁着夜色转了出去。

    高为整理好手中那些册本,在宫道之中,带了那一丝依旧酸楚的微笑,看着二人身影消失,才怔怔地,从那笑容变为了一丝伤痛。原本挺直的身子也有些松垮,依旧是那几分佝偻的模样。

    在夜色与寒风之中,依旧是那样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转身离去。

    回紫宸殿的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是心事重重,无人说话。

    匆匆换回宫中的衣着,裴贞婉又小心地查看了琼脂的妆容,一时看不出红肿,才向紫宸殿走去。

    五福远远守在紫宸殿外,看见她们回来,忙不迭地去叫了芸菱与茸儿出来,几人拿了厚厚的袍子给二人裹上,进了含象斋,又有热热的茶水和姜汤。

    “天黑以后突然又冷了几分,奴婢们想着美人出去穿的有些薄,特地煮好等着美人回来。”芸菱将炭火移的近一些,笑着说。

    茸儿也道:“你看五福在殿外等了这么一会子,鼻子耳朵也冻得通红呢,琼脂姐姐也冻到了吧。”

    裴贞婉看着琼脂依旧有些低落的样子,缓声道:“是啊,好像突然天冷了些,你们的衣服都够不够?”

    “美人放心,奴婢们都是齐全的。”

    裴贞婉点了点头:“五福夜里在外面守夜,怕是要辛苦些。再多拿两床被子给他,芸菱,你们也多灌几个汤婆子拿给他。”

    芸菱笑了应了:“好呢,奴婢看这天儿,怕是今夜要下雪了呢。”

    “下雪,”裴贞婉听了这话,有些怔怔地,“下雪就是隆冬了呢,这一年,过的真快。”

    “陛下今夜还回来么?”

    芸菱摇了摇头:“方才何公公差人带了话来,陛下今夜宿在宣明宫。”

    裴贞婉点了点头:“天冷,早些安置吧,你们也回去,别冻着了,琼脂留下来就好。”

    待到几人打点好退了出去,裴贞婉才能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也这样不觉地退去了大半。

    琼脂一言不发,默默为她整理着床榻。

    裴贞婉拳了拳手,终是缓声唤道:“琼脂。”

    琼脂的动作顿了一顿,强笑着道:“方才芸菱说,今夜怕是要下雪,等会儿奴婢也给美人灌一个汤婆子才好。”

    裴贞婉不自觉的,眼圈已有一丝酸意,沉沉地步伐拖到了床榻之前。琼脂愣了一愣,也缓缓直起了身子。

    抬手轻轻抚上琼脂的发梢,轻声道:“高为这般,咱们日后必得十分坚强,才对得起他。”

    琼脂忍了一忍,终是大滴的泪珠滚落:“我从没想过,他会。。。丁伯,丁伯怎么会同意。”

    如同心头被火炙一般的疼痛,裴贞婉颓然坐在床榻边上,琼脂也是双膝一软,就这样瘫坐在了床脚。

    “他,”裴贞婉任平日如何巧言善辩,却只觉得此刻言语苍白,“他也是为了你我。”

    琼脂将脸埋在双手之中,浑身抖动地哭泣着,却也不敢出声。

    可情感,愈是压抑,便愈会浓烈,浓烈到如同堵在心口一般,只待决堤,喷涌而出。

    手上一滴冰凉,裴贞婉低头看了一眼,抬手,原来也是从自己的眼眶之中,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水。

    那般年轻的高为啊,他也才不过二十岁。

    凤城出事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舅父的高府之中,有这样一个叫做高为的下人。

    不过就是这短短五年的相处,不过就是他与丁伯认了干父子,不过他与琼脂曾经有那么几分的暗生情愫。为何,为何就能让他,为了她们,甘愿入宫做一个太监!

    与她而言,复仇是一件必做的大事,甘愿用她的一生来赌注。

    可于高为而言,却何尝不是用了他的一生,来为她们相助?

    用了十足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才能让自己的心智,不至过于悲痛哀伤。她,还要安慰琼脂,她,不能辜负高为的这一番牺牲。

    裴贞婉将手放在琼脂的头上,此刻,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彼此力量。

    “琼脂,咱们以后,只能用更多的努力,来对得起所有人。”

    这话,是说给琼脂,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

九十、新雪(一)

    芸菱所说果然不错,亥时起,便已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大片雪花。

    天色微亮之时,陈宫内外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笼罩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

    裴贞婉是被窗外宫人走动时,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嚓嚓的声音唤醒的。

    披了衣服从床上坐起,就已然感受到屋内比往日的清晨冷了几分。琼脂已然起了身,双眼依旧有几分红肿,低着头默默在炭火旁小心拨弄着。

    “下雪了。”

    虽然没看到窗外,但裴贞婉凭借声音依旧有了几分笃定。

    琼脂点了点头:“还在下,美人今日出门,要穿的暖一些才行。”

    走到窗边微微开了一个缝,最先看到的不是遍地的银装素裹,而是入目可见的大片的雪花,好似从空中撒下的大团棉絮,飘飘摇摇,随意地在房顶、地面或者花草上找了一个地方,便停缓安家。

    这样漫天的大雪,一下将颜色暗沉肃穆的陈宫,变成了明亮清净的模样。

    仿佛一切哀伤、算计、狠辣,都能被这白雪掩盖住。

    饶是大雪初至,宫内请安问礼的规矩却是没有废除的。裴贞婉仔细上了妆,穿了厚厚的冬衣,披了带了鹿绒的披风,又等琼脂仔细塞了手炉在怀中,才由芸菱跟着去蓬莱殿请安。

    雪天路滑,裴贞婉一路带着芸菱,急匆匆地走着,芸菱踉跄着,将将地才能跟上。

    蓬莱殿今日前来请安的人比往日来的晚了许多。

    卫贵妃裹着貂绒坎肩,周遭围了一圈的火盆,直暖的整个人面色红润,好不得意。

    妃嫔之间闲闲地问了几句好,沈昭容才急匆匆地赶到,进了蓬莱殿自然也是径直上前行礼请安。

    “哟,昭容怎得这么客气,”卫贵妃身子丝毫不动,依旧靠在身后的软枕之上,“昨儿宣明宫接驾,今儿这样大的雪气,一时起晚了也是有的,本宫自然懂得风情不是?”

    沈昭容的面上红了一阵,倒也懒得辩解,赔了几句不是,便也终得落座。

    梁婕妤搓着尚未暖过来的手,唏嘘道:“娘娘今儿怕是还没出门走动,这天儿可是真的冻死人了,从臣妾的福熙阁一路过来,那雪都快要过了脚踝,可是真真的不好走动呢。”

    卫贵妃扬眉道:“是么,其他姐妹是否也是这么出行不便?”

    蔡美人坐的依旧直挺,笑着道:“婕妤姐姐说的不错呢,臣妾今日走过来,这鞋浸了些雪,这会子化了,倒有些凉意。”

    这话一说,自然诸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低头这一看,又哪里只是蔡美人湿了鞋,一众妃嫔除去几位高位有肩舆软轿代步,其余谁又不是湿了鞋袜或者裙角的。

    卫贵妃笑着道:“这可是本宫的不是了,这一时竟然忘了妹妹们出门不便,也怪本宫今日事忙,都没能去外面走动两步。”

    “娘娘说笑了,来蓬莱殿请安本是臣妾们的本分,确应风雨无阻的。”刘贤妃看着这话头不对,自然是笑了恭维。

    “既然本宫代理六宫事,自然不能不体恤各位妹妹的,”卫贵妃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事,“那雪化之前,就先免了各宫每日的请安吧。”

    这般好事,诸人自然欢喜,不由连连谢恩。

    卫贵妃居高临下,看着众人这样恭谨的模样,坐直了身子,笑着道:“别的妹妹就罢了,贤妃,昭容,你们既然身列四妃和九嫔之位,总不好拖懒。这六宫诸事繁杂,本宫也确实缺人手,倒是还要烦劳你们,这雪天每日还是要多来这一趟。你们二人可觉得不妥?”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刘贤妃还没淡下去的笑容便这般尴尬地挂在了脸上,不自主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沈昭容。

    这一招对高位妃嫔的弹压,可谓是干干脆脆地树立着卫贵妃在后宫的地位。

    两位妃嫔都起了身,屈膝恭谨道:“臣妾自当勤勉,以做表率。”

    卫贵妃很是满意,招呼着琥珀琉璃去请二人回席落座。

    谁知还没有聊上其他的事情,卫贵妃又坐直了道:“方才听梁婕妤说,外面的雪极大,本宫今儿确实还没有出门走动,不如在座的姐妹们,陪着本宫去外面赏一赏雪,咱们也算是应一应这初雪的景如何?裴美人,你最是有才,觉得可好?”

    今日卫贵妃东扯一个,西扯一个,倒是真的有几分行事怪异。

    裴贞婉只得笑了附和。

    这一挪动,倒是动静不小。

    外面冰天雪地,大雪依旧翻飞,殿门甫一开启,凉意便喷涌而入。

    一众妃嫔被赶出了蓬莱殿主殿,齐刷刷地去到雪地当中。各宫随侍的宫女们急忙撑了伞挡在各家主子头顶,但是彻骨的凉意却是无法的,这些骄矜惯了的女子,不得不拉紧衣领,裹紧了披风缩着站在那里。

    卫贵妃却并未走下台阶,只是站在殿门旁,身旁前后四侧都是从主殿中移出来的火盆,琥珀又将那整张的貂绒披风密密地给她围上,这个装置,看起来倒是真看不出会有多冷。

    卫贵妃笑了道:“呀,这一出来看,倒真是一场大雪呢。俗话说瑞雪兆丰年,看来咱们陈国明年会是好运道。”

    雪地中受着冻的妃嫔们只得吸着冷气,笑着应付几句。

    “裴美人,本宫记得中秋之夜,你曾有一舞,可谓是这宫中奇绝之姿,今日难得这样好的雪景,不知你可有别的舞,让姐妹们都能好好记住今日这般好的景色?”

    裴贞婉心下苦笑,真不知这卫曼之今日是受了何事的刺激,怎得从沈昭容到刘贤妃,从梁婕妤到自己,看起来一个都不放过的样子。
………………………………

九十一、新雪(二)

    这一舞作罢,裴贞婉倒是周身发热,任雪花飘在发间面上,一时竟也觉察不出凉意。

    站在殿门之下,围在火盆之中的卫贵妃缓缓地拍了几下手掌:“果真是舞姿动人呢,配着咱们这初雪,这般景象,各位姐妹们可要好好记在心里才行。”

    雪地中的一众人等,不得不一一应声附和。

    “阿嚏。”

    附和之声中,便加了一声这般突兀的声音,体弱的妃嫔们无一不觉得身子在隐隐打了冷战。

    “罢了,今儿雪也赏够了,你们都散了吧。”

    卫贵妃站在殿中,盈盈笑着道,好似众人当真是心情愉悦,应邀来赏雪景一般。

    众人如释重负,连忙行礼告退。这一抬步走动,才发觉所有人的鞋子都已覆了薄薄一层雪霜,隐隐有些水汽渗透。

    “沈昭容。”

    在一众人等将要迈出紫宸殿之时,又听到卫贵妃慵懒地一唤。

    “雪天别有一番情意,你留下来陪本宫再看一会子吧。”

    沈昭容与清明停了步伐,看了其余的妃嫔逃也似的消失在宫道之中。裴贞婉投去关切的眼神,见沈昭容含笑微微摇了摇头,这才缓步离了去。

    回紫宸殿的路上,走的不似来时这么急,芸菱撑着伞,小碎步地跟着,小声道:“美人方才冒雪作舞,可要仔细点不要添凉了才是。”

    裴贞婉心中记挂的事多,昨日的高为与琼脂,今日的沈昭容,如此想着,倒也没有心思体会此刻是否受冷,听着芸菱这般讲,便也是笑了一笑作罢。

    她如今心中所想的,是她在这个后宫之中必须再进一步。再进一步,让她有更多的权利和资本,来拉一把她在意的人。

    芸菱好意讲的话,并没有收到主上的感动回应,好在她也算是一个实诚的性子,以为裴贞婉是因为刚才被迫当众献舞而不悦,不由又劝道:“美人也不要太烦躁了,总归今日这样的大雪,也只有美人这般好的容貌,才能和这美景相衬呢。”

    裴贞婉突然停了脚步:“芸菱,你们当真觉得,我在雪景之中很是好看?”

    芸菱瞪着眼睛很是诚恳地点头:“当然呀,美人平日里是清冷的模样,好像不苟言笑的仙子一样呢,所以也只有美人才能和这样好看的雪景融为一体。依芸菱看,宫里其他的娘娘主子们,都比不得美人。”

    裴贞婉想了想,突然和缓一笑,用手在芸菱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小丫头,这话不能乱说,要挨板子的。”

    芸菱捂着头,却也是笑得很开心。

    “走吧,咱们回紫宸殿去,这么大的雪,回去玩雪去。”

    不意裴贞婉会这么说,芸菱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不敢相信的惊喜。这一来,走回紫宸殿的路上,倒是芸菱变得心急了许多。

    回到紫宸殿,正是午时时分。

    琼脂眼睛已经消了肿,虽然情绪并不算高,但也是照常尽力打点着。

    裴贞婉心下有了主意,倒也不急着劝,等着琼脂摆了膳食,笑着吩咐道:“茸儿,你去隔壁叫岫云过来。”

    茸儿应声去了,琼脂忙碌的手停了一下,若放在往常,她总归是忍不住要说上几句的,今日却并未发话,抬眼看了一下裴贞婉的模样,用勺子舀了一碗热羹。

    “听芸菱说美人方才在蓬莱殿淋了雪,这是天花羊羹,冬日吃了最是暖身子的,美人趁热先饮两口。”

    裴贞婉从琼脂的手上接过碗,双手捧住,温暖一笑:“琼脂给的,自然有一番暖意。”

    琼脂低着头,睫毛抖了一抖,到底没有说其他的话。

    门前帘子一挑,正是茸儿带了万岫云走进来。

    大雪的天气,万岫云的衣着是寻常宫女的穿着,比琼脂的衣着还少上一件风毛坎肩。这一在屋外走动,虽然只有几步路,却已冻的鼻头红红的。

    裴贞婉笑了招手:“岫云,今儿初雪,咱们关起门一起坐下吃饭。”

    万岫云静静地看了屋内诸人几眼,也不推脱,径自在裴贞婉的一旁坐下了:“美人这里的膳食果然丰盛。”

    裴贞婉继续捧起手中的碗,看了一眼琼脂,琼脂虽是黑着脸,却也是上前替万岫云舀了一碗。

    “这洛都的冬天比江陵冷上许多呢,从前在江陵,我也从未见过下这么大的雪。”裴贞婉如同姐妹之间闲话家常一般。

    万岫云小口地向口中送着羹汤,面色依旧冷冷的,轻声道:“奴婢从小到大看的,都是这么大的雪,倒没觉得有何不同。”

    “那倒有些羡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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