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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外萦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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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只是想知道事实。”
  “方姑娘炖了碗兔肉汤给你家小姐喝。”简翼开口道。他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前一秒她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听见她吃的是兔肉,就吐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给吐出来一样?
  “兔肉?小玲珑?!”婵娟瞬间瞠大双眼,难以置信。
  小玲珑?这个名字……
  “想见之人?有呀,姑母、表哥、表姐都是喜儿想见的人。还有小玲珑,它虽然不是个人,是只小兔子,但是我真的好想它。”
  简翼猛然想起喜儿在商船上所说的话,难道说这碗兔肉汤是……
  “婵娟,立刻去请大夫来。”他倏然沉声命令,然后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了方盈盈一眼,旋即抱起喜儿大步朝客宿厢房定去。
  喜儿醒转时,已是夜半时分,床前帘幔飘飘,有个人趴卧在她床边,黑发凌乱披散着。
  “翼……是你吗?”她以为自己又入梦中了。
  床边的人一动也不动的。
  为了想看是不是他,她挣扎的想从床上坐起身来,却因浑身虚软无力而力不从心。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虚弱得像是连抬起一只手的力量都没有?
  她稍稍回想了下,记忆立刻有如潮水般涌入她脑中。兔肉……小玲珑……
  一阵作呕的冲动,让她瞬间趴在床边再度呕吐起来。
  “呕——”
  一听见她呕吐,趴在床边熟睡的婵娟立刻惊醒过来,桌几上的蜡烛已燃尽,房里只剩下从窗棂外射入的月光,是一片的昏暗不明。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她急忙找出火摺子,将火苗吹燃,然后将蜡烛点上。
  屋内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只见喜儿面无血色的趴在床沿乾呕个不停。
  “小——”
  婵娟正想冲向令她担忧不已的小姐,房门却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推了开来,一道人影咻声已从她眼前飞过。
  她定眼一看,原来是少庄主。
  “为什么又吐了起来?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给她吃?”他小心翼翼地将喜儿扶靠在胸前,眉头紧蹙的望向婵娟,沉声问道。
  婵娟用力的摇头,一脸茫然的回答,“奴婢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小姐就在吐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喜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那不是小玲珑,方姑娘骗了你,那不是你的小白兔,不是小玲珑。”他低下头凝望着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神情痛苦的喜儿,语调温柔却认真严肃的安抚她,黑如深潭的眼眸中除了有对她的心疼,还有一股无法原谅方盈盈的怒气。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外表温文贤淑、知书达礼的官家女眷,耍起心机来,手段竟是如此的残忍毒辣。
  若非受命于她的厨师因为对小玲珑早有感情,不忍杀它,改拿别只兔子做肴,情况可能就没这么好解决了。
  听见他的话,喜儿缓慢地睁开双眼,她的眼睛湿漉漉、红通通的,瞅着他的可怜模样让他的心头瞬间紧窒起来。
  “是真的吗?那真的不是小玲珑吗?”她紧揪着他的衣袖,声音低小而沙哑的问。
  他对她点头,“如果你不信,可以问婵娟。”
  “婵娟?”她立刻虚弱的转头寻找丫鬟。
  “小姐,少庄主说的全是真的,那锅汤肉根本就不是小玲珑,表小姐这么说只是故意吓吓你。”婵娟迅速的跑到床榻边,用力的点头回答,“为了这件事,姑奶奶和表少爷还将表小姐狠狠地训了一顿呢。”她脸上有着活该的表情。
  “是真的吗?小玲珑真的没事?”她害怕这是一场梦。
  “是真的。”婵娟用力的点头,然后弯腰从地板上将小玲珑给抱了起来,递给她看。“小姐,你看。”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玲珑,喜儿再也忍不住高兴的哭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呜……”
  “已经知道没事,也看见你的小兔子完好无缺了,为什么还哭?”简翼轻拭着不断从她眼眶中滑下的泪水,眉头紧蹙。
  “小姐是太高兴了。”婵娟红着眼眶说。
  点点头,转念一想,他开口吩咐婵娟,“你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去拿些吃的过来。”
  “也对,小姐整天都没吃东西,肚子一定饿了,奴婢立刻去。”一语惊醒梦中人,婵娟急忙放下小玲珑,然后拿出灯笼点了火,转身离开去张罗。
  婵娟离去后,房里除了喜儿不时传来的抽噎声,一片寂静。
  烛火在桌上轻轻地摇曳,小玲珑在地上跳呀跳的,找到舒适的角落蜷曲着,继续睡觉。
  简翼拿了杯水让心情已渐平复的她喝,她乖乖地将水喝下之后,却突然低着头,小声沙哑的开口,“对不起。”
  简翼愣了愣,先将茶杯放到一旁的花几上,这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凝望着她红肿的眼,蹙眉问:“为什么突然跟我道歉?”
  “因为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什么话?”他不解。
  “就是没叫你救我的话。”
  “哦。”原来她指的是昨儿个白天发生在偏僻小巷的事。
  “你……还在生气吗?”她看着他,犹豫的问。
  简翼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他的确还在为这事生气,但是生气又怎样?一见她昏倒,一见她面无血色、气若游丝,他还不是心急如焚、坐立难安,离不开她,就连夜深了,这里的主人都替她下达关心之意,要大伙各自回房休息,一切等待明早再说,他还是不放心的去了又回的守在她房门外,只为等她清醒过来。
  他的沉默让她的心瞬间冷了些,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不由自主的盈满眼眶。
  “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喜欢表姐,不喜欢我了。”她低下头来,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哑声问。
  “什么?”简翼错愕的一呆。
  “我看见你和表姐很亲昵的坐在一起,看也不看我一眼。”她吸了吸鼻子,强忍心痛的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怨不了别人,但是我一想到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简翼瞬间瞠大了双眼,意外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听见她对他的心意。只是此时此刻他究竟应该要高兴还是生气?她竟会以为他是个三心二意的男子?这实在是很污辱他。
  “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要和表姐在一起,我会忘了你之前在船上对我说的话,我会祝福你和表姐的,我……”
  简翼咬紧牙关,猛然吸了一口大气。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头一低,便封住她的唇瓣。
  他的唇炙热如火,瞬间夺去她所有的呼吸与意识,让她从双眼圆瞠到缓慢地闭上双眼,什么也不能再想,只能一任自己酥软无力地靠卧在他宽阔的胸膛,直到脑袋混沌不清,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第十七章
  “你明儿个就要起程回京?”金大红蹙着眉头,愕然的看着弟弟问道:“你是不是因为盈儿对喜儿做了那件事才……”
  “当然不是。”金大富迅速的回答,“这趟幽州行我本来就打算只花一个月的时间,可是眼见一个月都快过了,我却还在幽州这里,再不打道回府可不成。”
  “为何不成?”
  “大姐,京里还有生意等着我去打点呀,你不会不知道吧?”金大富叹息的说。
  事实上,他是因为从简翼那里听闻关于家传玉镯的谣言越滚越大,唯恐祸及姐姐一家人,才想早些离开这里。
  金大红轻蹙眉头,随即又轻叹了口气。
  “多待几天应该没关系吧?”她觊觎的问,心里却想着不知道他们姐弟这一别,又要过几个寒暑才有机会再相见?
  金大富摇了摇头,犹豫了下才蹙眉开口,“事实上除了生意,还有一件事让我急着赶回京城去。”
  “什么事?”瞧他一脸凝重,她不由得跟着沉下脸,认真起来。
  “娘留给玉云的那只家传玉镯被我弄丢了。”金大富叹气的说。玉云是他早逝的爱妻,也是喜儿的娘亲。
  金大红瞬间瞠大双眼,“这是真的吗?!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件事都该怪我……”他于是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怎会发生这种事呢?”她听后,眉头紧蹙的伸手揉了揉额际。“你悬赏多久了,真的一点下文都没有吗?会不会你赏金出太少了?”她沉吟的问。
  那是她见过最漂亮、最完美无瑕的玉镯了,它是由一只上好晶玉雕琢而成的,翠玉温暖、毫无瑕疵,识货的人见了无不发出连声赞叹,直嚷它是一只难得一见、价值连城的玉镯。
  然而这只玉镯对他们金家而言,贵重之处并不在于此,而是它是祖先们一代接着一代传下来的传家宝。
  “事实上我这么急着要赶回去,就是为了要处理这件事。听说玉镯已有了消息。”金大富说,这也是简翼告诉他的。
  “真的吗?”金大红抬起头来,一脸惊喜的问。
  “详细情况必须等我回去才知道。”他老实的说。
  “那只玉镯一定要找回来。”她看着弟弟道。
  “我知道。”他严肃的点了点头。
  “有消息一定要写信告诉我。”金大红认真的嘱咐。
  “我会的。”金大富点头允诺。
  赵昱廷神不知鬼不觉的退离花厅,回到厢房内蹙眉沉思着。
  难道说金大富真的把那只玉镯搞丢了不成?
  刚刚偷听他与金大红的对话,他们俩不管是说话的语气或者是神情,都不像是在作戏,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沉思良久,蓦然摇了摇头,告诫自己别被他们给骗了,玉镯一定还在金大富或者是金大红手上。
  而不管玉镯在他们俩谁的手上,那只玉镯他是誓在必得就对了,任何人都休想阻止他。
  他拿出文房四宝,迅速的写了张纸条,然后走到窗边轻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只鸽子从树梢上飞了下来,站在窗棂上,咕咕咕的鸣叫着。
  他将鸽子抓了起来,然后将纸条卷成桶状塞进它脚上的圆管中,再将它往天空放飞。
  他们必须在今晚展开行动。
  至于姓简的那个家伙,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试探他的身手,但是以他的年纪与他身负简家庄偌大产业的重责大任,他想他应该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力气练武才是。
  要不然他又何须聘请像归燕那样的高手随侍在身旁呢?所以他想那家伙应该不足为惧,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小姐、小姐……”婵娟一路叫喊着跑进喜儿的厢房,惊醒坐在窗边发呆的她。
  喜儿放下轻触唇瓣的手,转头望向跑得气喘吁吁的她,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柔声问道。
  “老爷吩咐奴婢来替小姐收拾细软,说咱们明天就要起程回家了。”婵娟兴奋的宣布,“小姐,咱们要回家了!”
  “真的吗?”喜儿讶然的问,因为她事前都没听金大富提过这件事。那么简翼呢?他也要跟他们一起走?“那翼……呃,我是说翼少主,他是否也要跟咱们一起走呢?”她忍不住问道。
  “当然,他是跟咱们一起来的不是吗?”婵娟立刻点头回答。
  喜儿闻言,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看来他是真的对表姐无意,要不然他一定会选择留下,而不是和他们一起走。
  不自觉的伸手轻触唇瓣,她至今仍不确定那晚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场梦,还是他真的吻了她,但是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又可以共乘一艘船,一起欣赏水上风光,迎接朝阳,享受向晚微风了。
  “小姐喜欢少庄主?”婵娟若有所思的瞧着她的笑容,突然开口。
  喜儿被她吓了一大跳,“你在说什么呀?”
  “小姐脸红了。”婵娟指着她的脸,惊讶的咧嘴。
  “你别乱讲话,我哪里有脸红。”喜儿捣着脸叫道。她真的脸红了吗?
  “本来就有,要不奴婢拿面镜子让小姐自己瞧一瞧,或者要奴婢找其他人来作证,例如少庄主?”婵娟笑嘻嘻的揶揄她。
  “你……”喜儿不知所措的瞪着她,羞得满脸通红。突然间她灵光一闪——“不如就找归燕来,你觉得怎样?”
  婵娟瞬间呆住,没想到小姐会突然提起大木头。
  “小姐?”
  “这两天我都一个人关在房里养病,好无聊喔,唯一的丫鬟又忙着和人谈情说爱,没空理会我,我好可怜喔。”喜儿捧着脸,咳声叹气的故意说道。
  这回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人换成了婵娟。
  “小……小姐,奴婢才……才没有忙着和人谈情说爱,没理你呀。”她红着脸,低着头,小声的抗议。
  “真的没有吗?”喜儿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取笑问道:“那我这两天一定是眼花了,要不然怎会老是看到一对和你与归燕很像的男女,在后花园里卿卿我我……”
  “小姐!”蝉娟招架不住的低声叫道。
  喜儿咧嘴微笑,得意扬扬的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笑我。”
  “奴婢不敢了。”婵娟扁着嘴小声说。
  “好了,那你整理东西吧,我去外头走走。”喜儿起身。既然明天就要走了,那么有件一直搁在心里的事,今儿个再不去做,以后大概也没机会了。
  “小姐要去哪儿?”婵娟怔然的问,然后立刻紧跟在她身后。“奴婢陪你去。”
  “你不是要收拾东西吗?”
  “那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回来再弄还来得及。”婵娟挥了挥手,“况且如果奴婢不陪着小姐的话,说不定小姐待会又要说奴婢没理你了。”
  最后一句话她是含在嘴里说的,不过即使如此,喜儿还是听见了。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提起裙摆,缓慢地走出厢房。
  当她穿过庭院小径,从女舍的西厢房走向男舍的东厢房时,紧跟在她身后的婵娟终于忍不住好奇的开口,“小姐,你是要去找少庄主吗?”
  “不是。”
  “不是?”她的回答让婵娟愣了下。“那小姐是要去找老爷?”
  “不是。”
  也不是?小姐该不会是想去找表少爷吧?可是表少爷白天里都在府衙办案,不在府里呀。除此之外,住在东厢房里的人还有……
  婵娟瞬间瞠大双眼,猛然惊愕的转到喜儿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小姐,你该不会是要去找那个姓赵的吧?”她激动的问道。
  “你干么这么激动?”喜儿不解的问她,“还有,你应该称呼他赵公子,不应该叫他姓赵的。”
  婵娟瞪着她,一副快要被她气昏倒的表情,“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个坏人,知不知道咱们上回差一点被绑架,主嫌就是那个家伙呀?”现在根本就不是管称呼的时候,好不好?
  “有证据吗?”
  “什么?”
  “既然没有证据,咱们就不该胡乱猜测,更何况赵公子救过表哥是事实,只要他还在表哥家作客一天,我们就应该要以礼相待。礼不可废,知道吗?”
  “小姐!”婵娟眉头紧蹙,一脸不赞同的叫道。
  喜儿突然轻叹了口气,“我并不是怀疑或者不相信翼少主所说的话,只是当初赵公子为了救我们受伤是事实,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要关心一下他的伤势,顺道向他道谢一声。”
  “倘若他真是个坏人,奴婢认为用不着。”
  “倘若他不是呢?”
  婵娟忽然哑口无言。
  “奴婢相信大木头——不是,奴婢相信少庄主绝对不会看错真相的。”一会儿后,她大声而且认真的说:“所以小姐,咱们回厢房去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一定要向那个人道谢的话,等大木头或少庄主回来,再请他们陪咱们一起来,好不好?”
  瞧她一脸草木皆兵的紧张模样,喜儿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婵娟立刻松口气的咧嘴微笑,正打算搀着小姐往回走离开这危险之地,身后却蓦然响起——
  “金姑娘。”
  婵娟浑身一僵,猛然转过身来,只见赵昱廷——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那家伙,竟突然出现在小径上,而且正朝她们走过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全身充满戒备。
  “赵公子。”喜儿盈盈的朝他福了身,目光转向他那天受伤的那只手臂,只是在衣袖的遮掩下,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皮肉伤而已,二天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注意到她的目光,赵昱廷动了动受伤的那只手,云淡风轻的微笑。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来我一直想来探视赵公子的伤势,无奈……”
  “在下的伤不碍事,谢谢姑娘的关心。倒是在下听闻姑娘身子违和,这几天都卧病在床,现下看见姑娘无恙,总算是放心了。”他微笑的说。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婵娟突然以喜儿听得见的音量,哼声嘲讽。殊不知练武之人的耳力较常人敏锐许多,她这句话正一字不漏的让赵昱廷给听进耳里。
  他锐眼一眯,原本温文儒雅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冷戾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
  压根没想到他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婵娟愕然抬眼看他,却被他阴狠的表情吓得瞠大双眼。
  “小姐!快跑!”突如其来的危险感应让她抓住小姐的衣袖,转身就跑。
  少庄主和大木头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姓赵的家伙是个大坏人,因为寻常人是不会有像他这样可怕的表情。
  怎么办?她刚刚根本就不该脱口而出那句话,现在惹火披着羊皮的狼露出真面目,她们还能平安吗?她真是个笨蛋!
  然而懊恼与后悔根本无济于事,婵娟只能拉着喜儿拚命的往前跑,一边扯开喉咙放声大叫——
  “来人呀——救命呀——救命呀——”
  她希望有人能听见她的求救声,及时赶来救她们,不过当嘴巴被人粗暴的捣住时,她就知道希望落空了。
  “你这臭丫头,给我闭嘴!”赵昱廷一手箝住喜儿,一手捣住婵娟的嘴巴,表情残暴的怒吼。
  他的样子……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但表情一变后却判若两人。
  “你……”喜儿面无血色的瞪着他,才一开口,一记毫不留情的手刀就猛然朝她肩颈劈下,让她失去意识的颓软倒地。
  “唔……”小姐!婵娟惊骇的大叫,叫声却完全被掩盖在捣住她嘴巴的大掌中。
  赵昱廷倏然将阴狠的视线转向她。
  婵娟惊骇的瞠大双眼,拚命的挣扎,却是无法移动半分。她要死了吗?他会杀了她吗?她浑身因恐惧而颤抖不已,脸上毫无血色。
  “别这么紧张,你还有用处,我不会杀你的。”赵昱廷狰笑,“替我告诉金大富,如果他想再见到他的女儿,明日午时之前,把玉镯放在城西五里坡的城隍庙里,听清楚没?”
  “唔……”婵娟用力的摇头。你不能抓走小姐,你这个坏人!大坏人!
  “我再说一次,明日午时之前,把玉镯放在城西五里坡的城隍庙里。不要想耍什么诡计,否则就等着收尸,听到没?”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随即如法炮制的以一记手刀将她击昏,然后一把将昏厥的喜儿扛上肩头,踪身几个飞跃,跃出方府围墙,转眼消失不见。
  婵娟、婵娟,你醒一醒呀……
  似听见有人在叫她,婵娟悠悠的醒来,颈肩处的疼痛让她遏制不住的在张眼前便先呻吟出声。
  “啊——”
  “老爷、老爷,婵娟醒过来了!”
  随着这一句惊天动地的大叫,一连串足音立刻朝自己直逼而来,婵娟睁开双眼,率先看见的便是一张心急如焚,正朝自己直奔而来的脸。
  “老爷……”她哑声唤道,想起身,颈肩处的疼痛却让她力不从心。
  “婵娟,喜儿呢?为什么你会昏倒在花园里,喜儿呢?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你没跟着她?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金大富焦躁不安的叫问。
  “小姐她……被人带走了。”婵娟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掉了下来。
  “你说什么?”金大富大叫,“什么叫被人带走了?是谁带走了她,是谁胆子这么大,敢绑架我金大富的女儿,是谁?”
  “是赵昱廷那个卑鄙小人!”她用力的拭泪道。
  “赵昱廷?”
  在场的金大红和闻讯赶回家来的方谦闻言面面相觑起来。
  “婵娟,这个赵少侠可是咱们方家的大恩人,你确定吗?你可别乱讲话。”金大红不由得开口道。
  “就是他,奴婢说的全是实话!是他将奴婢打昏带走小姐的!”
  众人都被这意外的事实给惊呆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有说什么?”简翼走上前,沉声问道。
  “有。”她用力的点头,却因拉扯到伤口而忍不住瑟缩了下。
  归燕瞬间沉下眼,黝黑的瞳眸中跳跃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说什么?”
  “他要奴婢告诉老爷,如果想再见到小姐,明日午时之前把玉镯放在城西五里坡的城隍庙,不要耍诡计,否则就等着替小姐……替小姐收尸。”婵娟哽咽的说。
  简翼下颚倏地绷紧起来,他抿紧唇瓣,表情冷森,令人望之胆寒。
  “他还说了什么?”
  “没……没有了。”少庄主的表情好可怕呀。
  “金老板。”简翼转身面对金大富。
  “怎么办?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呀?玉镯根本就不在老夫手上呀,要老夫拿什么去换女儿回来?喜儿呀,爹对不起你,如果当初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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