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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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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主簿瞬间一噎。

    就在这时,墨砚手上端着一块放置了一副干净碗筷的托盘,快步入了凉亭。

    把碗筷轻轻的放在陈主簿面前后,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嬉笑道:“陈主簿,大人的盛情难却,你快些尝尝吧。”

    看着眼前这对并不把这李大牛之事当一回事的主仆,陈主簿怒而起身,朝谢瑾澜拱手一礼,丢下一句:“下官告退!”

    随即快步离开了凉亭。

    眼看着陈主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墨砚笑嘻嘻的问了一句:“大人,陈主簿可是哪里惹到您了?您为何要故意惹怒他?”

    谢瑾澜放下手中的筷子,抬手掀开了竹篮,拿出一块双掌大小的喜饼,掰开一半递给身侧的墨砚,嘴角微勾:

    “陈主簿此人性子直,又颇为死心眼,本官这是不想听他啰嗦了。”

    墨砚双手接过喜饼,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不错,陈主簿别的什么都挺好,就是这一点,有时颇让人头大。”话落,他就啃了一口手中的喜饼。

    待吃完手上的喜饼后,墨砚开始动作麻利的收拾起了石桌上的碗筷。

    看着自家大人边慢悠悠的啃着喜饼,边皱眉看着手中书籍的模样,墨砚不由得纳闷了:

    “大人,您看的这本《自然志》里究竟写了些什么?近一个月,墨砚看您总是这般模样,倒是比在万松书院读书的时候,还要认真。”

    谢瑾澜却是头也不抬:“在万松书院,你家大人我只是混日子去的,别侮辱了认真这两个字。”

    墨砚嘻嘻一笑:“大人您说的是。只是您现在可是对读书又重新起了兴趣?”

    翻过一页书籍后,谢瑾澜道:“本官只是在研究,要如何饲养小白。”

    想起在自家大人主卧旁的次卧养着的那条小青蛇,想起它那双棕色竖瞳以及吐着信子的模样,墨砚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颤栗:

    “大人,墨砚从来不知,您竟是喜欢养这样的动物。还有这小青蛇,您是从哪儿抓来的?它浑身皆青,为何您给它起名小白?”
………………………………

第54章 红色请帖

    谢瑾澜动作微顿,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墨砚:“墨砚,你既然对小白这么感兴趣,不若往后小白就由你照顾吧。”

    墨砚连连摆手,哭丧着一张脸:“大人,墨砚知错了。墨砚以后再也不问有关小白的事情了。”

    似乎是怕谢瑾澜会揪着此事不放,墨砚提起装好碗筷的食盒,朝谢瑾澜躬身一礼:“大人,墨砚先行告退。”

    而后不待谢瑾澜说些什么,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凉亭,好似身后有狼追着他一般。

    谢瑾澜失笑的摇了摇头,而后再次全神贯注的研究着手中的书籍。那般眉头紧皱的模样,好似遇上了天大的难题一般。

    片刻后,墨砚手上拿着一张红色请帖,神情忐忑的入了凉亭。似是对谢瑾澜先前的那方言语还有些心有余悸。

    悄悄的觑了一眼慵懒的躺靠在美人靠上,把书盖在脸上好似睡着了的谢瑾澜,墨砚小声说道:“大人,这是王员外府的请帖。”

    谢瑾澜不甚在意的开口:“何事?”

    墨砚道:“三日后是王员外五十大寿。送请帖的小厮说,王员外为显诚意,这份请帖乃是其亲自书写。”

    谢瑾澜略一沉思,而后拿过书籍坐起了身:“反正在衙门也是无趣的紧,不妨去凑个热闹吧。”

    见自家大人没再提起小白,墨砚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笑道:“王员外乃临安县首富,这寿宴应当是办的不错的。”

    谢瑾澜道:“给王员外府回个帖子,就说本官届时定会赴约。”

    墨砚应声而退。

    拿过放在身旁的书籍看了一眼,谢瑾澜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间,低声呢喃了一句:

    “阮姑娘,你走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麻烦。等哪一日我烦了,就直接把小白炖了喝汤。”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天朗气清。王员外府宾客络绎不绝,入眼所及之处,皆是热闹非凡。

    谢瑾澜虽是来凑热闹的,但他这人吊儿郎当惯了,自是不耐与那些官员乡绅虚与委蛇。

    那份回帖中提到,他并不愿张扬,今日将以金蓝的身份前来祝贺。

    王员外这么多年能稳坐临安县首富的位置,还是颇有手段心机的。因此,他早早的就派了一个机灵的小厮在大门口候着。

    待看到墨砚拿出那一份在右下角做了特殊标志的请帖时,那小厮立马笑着迎了上来:“阁下可是金公子?”

    谢瑾澜微一颔首,而后让墨砚把准备好的贺礼交给小厮。

    小厮抬手接过,而后殷勤的把谢瑾澜与墨砚二人迎了进去。

    此刻站在门口的客人们心中皆是有些好奇:这临安县,何时出了一个姓金的大户人家?王员外派来接待此人的只是府中的一个小厮,想必这位金公子的身份也就一般。

    许多人心中都有了个数:这位金公子,也无需多费时间与其结交。

    小厮带着谢瑾澜与墨砚来到席间,而后抬手朝着前方的座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金公子请入座,这是我家老爷特意为您准备的位置。”

    落座之后,谢瑾澜不得不感慨,这王员外很会揣摩人的心思。

    一般这些座位,都是按照宾客的身份等级来安排的。越靠近主人位,这身份也就越高。

    谢瑾澜的席位位于左侧最下方的一个位置。按理说,坐在此处之人,一般都只是与王员外家的商铺有些往来的小店主。

    可谢瑾澜此处却又有别于附近几处席位。

    不管是桌案上的用具,还是铺在矮凳上的软垫,都是靠近主人位的那几桌才有的待遇。

    位置如此靠后,前方那些官员乡绅不会注意到此。而附近的小店主们,也只会觉得谢瑾澜的身份不一般,不敢随意上前搭讪。

    待宾客全部入席,寿宴也就正式开始了。

    坐在主人位的王员外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朝诸位宾客示意:

    “感谢诸位能给王某人这个薄面,前来参加此次的寿宴。诸位随意,我先干为敬!”

    话落,十分干脆利落的饮下了杯中酒。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席间顿时响起了阵阵掌声,以及各种夸赞的话语。

    接着,左侧上首一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朝王员外举杯:“王员外,本官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话落,亦是十分豪爽的仰头饮下了杯中酒。

    而后,席间其余宾客不约而同的朝王员外举起了杯:“祝王员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王员外笑容满面的应了:“多谢诸位!”

    而后低声吩咐了一声身旁的小厮:“去通知上菜。”

    小厮应声退下。

    片刻后,身穿浅红色衣裳的丫环们面上带着喜庆的笑意,井然有序的穿梭在席间,为宾客们上菜布菜。

    宾客们笑意盈盈,觥筹交错。

    待菜品全部上齐后,丫环们陆陆续续的退下。

    紧接着,舞乐开始。

    日暮西山,黑夜逐渐笼罩了大地。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席间宾客们的兴致越发的高昂了起来。

    有些人大声谈笑着。有些人随着舞乐的节奏,眯眼在桌案上打着节拍。亦是有些人,眼神十分放肆的盯着中央扭着腰肢的舞姬们。

    但谢瑾澜却是以手撑额,不愿多看一眼。他只觉无趣的紧。

    原先他还想着,这临安县与京城相距甚远,这寿宴应当也是不一样的。却是不想,原来有钱人家的寿宴,皆是大同小异。

    他的位置本就较为偏僻,因此就算他悄悄的离了席,也并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身随心动,这念头才刚在脑海中一起,谢瑾澜立马就带着墨砚直接离开了此地。

    要不怎么说这王员外会做人呢?

    谢瑾澜与墨砚刚走到大厅门口,先前迎二人进府的小厮赶紧迎了上来,面上带了些许的紧张:“金公子,可是员外府何处招待不周?”

    谢瑾澜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出来四下走走罢了。”

    小厮心下稍安,随即笑道:“员外府的花园景色不错,金公子可以前去一观。”

    谢瑾澜微一颔首:“如此也好。”
………………………………

第55章 有人落水

    小厮早已看出谢瑾澜并不喜身旁多个陌生人,遂也并未表现的太过殷勤,只是笑着问了一句:“金公子可需小的前头带路?”

    果然,下一刻谢瑾澜就客气的拒绝了:“不用了,你就在此处为我指明方向即可。”

    循着小厮所指的方向,谢瑾澜与墨砚二人很快就来到了花园入口处。

    “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这里有人落水了!有没有人在啊。。。。。。”

    只是,在他们二人将将一脚迈入花园之际,不远处就传来一道颇为急切的呼喊声。

    谢瑾澜脚步一顿,眉心微拧,随即侧脸看向身后的墨砚:“这声音,你听着可觉得耳熟?”

    墨砚凝神细听片刻,随即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这好似是李大牛的声音。”

    不远处的呼喊声不仅传入了谢瑾澜二人的耳里,亦是传到了府中在近处巡逻的一队护卫耳里。

    不多时,四五个身穿护卫服的年轻男子快速的从谢瑾澜二人的身侧跑过,朝声源处而去。

    也不知这落水之人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为何会来此处?莫不是与人暗中私会?

    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谢瑾澜带着墨砚,不急不缓的朝护卫们消失的方向走去。

    在谢瑾澜二人靠近荷花池之际,就见那几个护卫十分吃力的从池里捞出来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肥胖男子。

    在王员外府,能有如此体型,又是如此穿着的,除了王天赐之外,别无他人了。

    也不知他是晕过去了还是如何,此刻紧闭双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几人把浑身湿透了的王天赐平放在岸边,其中一身形微胖的护卫眉心微拧,朝其余几人道:“少爷!是少爷落水了!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就在一身材矮小的护卫打算起身之时,一圆脸护卫眼尖的发现几分异样,瞳孔微缩,哆嗦着指着王天赐的左胸口:“少爷他。。。。。。是不是受伤了?那是不是。。。。。。是不是血?”

    其余几人闻言,心中俱是一凛。那身形矮小的护卫复又蹲了下去。

    一个对视后,先前那身形微胖的护卫伸手扒开了王天赐胸口的衣裳。

    顿时,一个分外明显的刀剑伤口出现在几人的面前,让他们觉得很是刺眼。

    几人面面相觑,气息不由得微微有些凌乱了起来。

    那身形微胖的护卫抬手探了探王天赐的鼻息,随即朝几人轻轻摇了摇头:“已经断气了!”

    那圆脸护卫才刚来员外府不久,闻言顿时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哭丧着一张脸:“少爷死了,我们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了!现在该怎么办?”

    其中一面色黝黑的护卫,起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一旁很是拘谨的李大牛的身前。直接提起他的衣襟,怒目而视:

    “说!是不是你对我们家少爷做了什么!不然这么晚了,你一个木匠鬼鬼祟祟的在花园干什么!”

    可怜李大牛一个三大五粗的壮汉,竟是被直接提的双脚离了地。

    只见他面带惊慌,结结巴巴道:“我。。。。。。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刚好看到。。。。。。有人把少爷扔下了荷花池。。。。。。”

    那护卫把李大牛往自个儿跟前一拉:“那你这么晚了,到花园干什么?老爷请你们这些木匠吃宴席的地方,是在偏厅吧?”

    李大牛闻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虚,言辞闪烁:“我。。。。。。我就是出来。。。。。。随便走走。。。。。。走走。。。。。。”

    那护卫一把把李大牛扔在了地上,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看少爷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你等着,我家老爷一定饶不了你!”

    李大牛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那护卫连连摆手:“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而后他看向围着王天赐尸体的几人,面色着急的解释:“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几人俱是把脸撇向了一边,也不知是不屑于听李大牛这番苍白的解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那圆脸护卫看向那身形微胖的护卫,眼中是满满的无助:“护卫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护卫长略一沉思,随即看向那身形矮小的护卫:“魏溪,你去通知老爷夫人,就说少爷在荷花池出事了。先别说少爷已经遇害。”

    魏溪朝护卫长抱了抱拳:“护卫长,我这就去!”

    话落,起身疾步而去。

    途经谢瑾澜二人身旁之时,他轻瞥了二人一眼,却并未多加关注,步履匆匆的擦肩而过。

    看着那面色黝黑的护卫还想暴揍一顿李大牛的模样,护卫长及时喝住了他:“林业!”

    林业即将落在李大牛脸上的拳头一顿。随即他恨恨的收拳起身,满脸怒气的看着护卫长,高声道:“护卫长!你为啥不让我揍他?”

    护卫长颇为不赞同的看着林业:“林业,收收你的暴脾气。事情还未明了之前,你打人就是不对!如若把人打伤打残了,你将如何?”

    林业却道:“这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此地,肯定有问题!”

    护卫长瞥了一眼被吓得呆坐在地上还未回过神的李大牛,而后起身走到林业身前,面色严肃的看着他:

    “看他那胆小的模样,像是那种敢对少爷下杀手的人吗?更何况你别忘了,先前还是他呼救的!林业,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不然,你迟早得吃大亏!”

    林业顿时面色涨得通红,呐呐着不知该如何反驳。

    最终,他狠狠的瞪了李大牛一眼,撇过脸去不再言语。

    护卫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在不远处大树下站着的谢瑾澜二人,顿时眉心紧皱。

    想起先前在花园入口处遇到的一主一仆,想必就是这二人了。

    缓了缓思绪,护卫长朝谢瑾澜高声道:“这位公子可是我们老爷请来的贵客?此时来花园,是所谓何事?”

    谢瑾澜在心中轻轻摇了摇头:可惜,不能安静的旁观了。

    而后带着墨砚来到荷花池边,面色温和的看着护卫长:

    “贵客谈不上,只是承蒙王员外看得起,这才得了一张寿宴的请帖。至于为何会来此地。。。。。。”

    谢瑾澜笑了笑,接着道:“只是觉得席间颇是有些吵闹,就想着出来走走透透气。先前迎我入府的小厮道员外府花园的景色不错,这才带着小厮打算来此欣赏一番。只是,万万不曾想到。。。。。。。”

    谢瑾澜说着,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那已无气息的王天赐身上:“不曾想到,竟是会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事情!”

    护卫长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向公子提及此处的小厮姓甚名谁?”
………………………………

第56章 女子哭泣

    谢瑾澜好似并未看出什么,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亦是第一次来员外府,倒是未曾问过那小厮的名字。不过那小厮大约十六七岁,左脸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模样看着机灵的很。”

    护卫长一听,立马就知道谢瑾澜口中之人,必定是近日深得王员外欢心的林全了。

    能让老爷指派林全亲自迎其入府,这位公子的身份怕是不一般了。

    这般想着,护卫长对谢瑾澜的态度顿时更加客气了几分:“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我家少爷不明不白的遇了害,我这也是有些着急了。”

    谢瑾澜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护卫长这是职责所在,我深表理解。”

    一旁坐在地上的李大牛,早在谢瑾澜开口之际,就觉得这人的声音很是耳熟,不由得抬眼悄悄望去。

    只是,谢瑾澜如今这般锦衣华服的模样,与在他家暂住时的穿着相差甚大,倒是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不过这身形,倒是像的很。他身后的小厮,身形跟墨砚也很是相似。。。。。。

    就在李大牛皱眉苦思之时,跟在谢瑾澜身后的墨砚似有所感一般,突然一个回头,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李大牛瞬间愣在了那里:这人的长相和墨砚也很像。

    却见墨砚极快的朝他眨了下眼,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之后,又转过了脑袋。

    这一刻,李大牛才能够十分的确定,眼前这位身穿暗红色锦衣的公子,当真就是当初在他家里住过的县太爷!

    瞬间,李大牛这颗七上八下的心就安了下来:有县太爷在,他一定不会被人冤枉杀人的。。。。。。

    很快,一阵急切而又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其间,还伴随着一个苍老中带着浓浓担忧的女声:

    “天赐到底在荷花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不小心落水了?这魏溪话也不传清楚!王一王二他们呢!少爷出事了他们人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天赐会不会着凉染上风寒。。。。。。”

    紧接着,一个年约五十、一脸富态的老太太带着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行至荷花池旁。

    这些女子看着年岁各不相同,上至三四十岁,下至十六七岁。看她们的穿着打扮,显然就是王员外府里的家眷了。

    那这名为首的老太太,自然就是王员外的发妻杨氏了。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几名护卫围在中间的王天赐,杨氏心里一揪,顿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我儿天赐这是怎么了?”

    声音中带了丝丝的颤抖。

    这时,护卫长也没心思去管谢瑾澜究竟是何人了,几步来到老太太的面前,抱拳作揖:

    “夫人,请节哀。少爷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祥的预感得到证实,杨氏瞬间白眼一翻,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去。

    跟随在她身后的女子们顿时惊呼一声:

    “娘!”

    “夫人!”

    而后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她。

    其中一眉心长了颗美人痣的年轻妇人抬手掐了掐杨氏的人中,而后不错眼珠的紧盯着她的面容。

    片刻后,杨氏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自己面前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庞,杨氏的神情有些恍惚:

    “盼娣啊,我刚刚好似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人告诉我,说你弟弟天赐死了,尸体就在府里花园的荷花池旁。”

    王盼娣双眼陡然湿润了起来,声音带了丝哭腔:“娘,您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天赐他。。。。。。他。。。。。。”

    半响,竟是完全说不出口了。侧过脸庞,以帕掩面低声啜泣了起来。

    这哭声好似会传染一般,瞬间,整个荷花池都弥漫着女子低低的哭泣声。

    也不知这其中,有几人是真心,又有几人是假意。

    突的,其中一身形丰满的中年妇人跌跌撞撞的跑到王天赐的身旁,趴伏在其身上痛哭流涕:

    “天赐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怎么就这样丢下姨娘了!你好狠的心啊。。。。。。”

    谢瑾澜与墨砚二人早在护卫长与杨氏搭话之时,就已退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李大牛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谢瑾澜的身上。见此,自然是赶紧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那几个围着王天赐尸首的护卫,也不知是不是受不了中年妇人这般模样,微微往后退了退。随即面面相觑,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多时,又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朝此处走来。

    还未走近,一阵女子的低泣声就传入来人的耳里。

    为首的王员外动作一顿,而后神色凝重的看着身侧微垂着脑袋的带路之人:“魏溪,你跟本老爷说实话,天赐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魏溪心头一颤,只能硬着头皮和盘托出:“老爷,少爷被人害死了!如今尸首就在荷花池旁!”

    王员外闻言,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干净净,双眼发愣,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见其身形不稳,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跟随而来的宾客们神色各异,面面相觑,心中唏嘘。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好好的一场寿宴,竟会演变成这般模样!王员外也是可怜。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儿子,如今却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巨大的噩耗打得王员外措手不及,好半响,他的双眼才逐渐有了焦距。稍稍平复了心绪之后,他轻轻推开了小厮,随即转身面对着众人,抱拳作了个揖,勉强一笑:

    “今日的宴席就到此结束吧。诸位,请恕王某人不能继续奉陪了。”

    而后看向身侧的小厮:“石头,为贵客们前头带路。”

    石头应声称是,朝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微躬着身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众人自是对王员外这番决定表示理解,与其道别后,跟着石头离开了花园。

    只余王员外的几个女婿,随着他一同去往荷花池。。。。。。

    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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