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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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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升轻轻摇了摇头:“自那次王天赐高烧痊愈之后,他就更加的嚣张跋扈了。那几个护卫受不了一直被王天赐使唤着欺压百姓,先后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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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心甘情愿

    谢瑾澜的眉毛轻轻动了动:“那你可知他们如今在何处落脚?”

    程升再次摇了摇头:“草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与他们并不熟悉。”

    阮叶蓁闻言一急: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这人证的线索就这般断了?

    谢瑾澜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他们姓甚名谁,你可还记得?”

    程升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那日与草民一同巡逻的有三人,其中二人的名字,草民有些印象。”

    皱眉想了片刻后,他道:“一人与草民同姓,名叫程杰。另一人草民有些记不清究竟是叫肖平还是肖安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谢瑾澜不再久留,当即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将将迈出牢门之际,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侧脸看向还跪着的程升:“值得吗?”

    程升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谢瑾澜所言为何,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笑意:

    “从来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这一切都是草民心甘情愿的。哪怕当真是替她顶了罪丢了性命,草民依然不后悔!”

    谢瑾澜道:“本官观那张小柳似乎并不领情。”

    程升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是草民对她心存爱慕之心,并不是她对草民心存爱慕之心。草民只要知道她好好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谢瑾澜不再言语,锁上牢门后就直接离开了。

    阮叶蓁虽也随着谢瑾澜一同离开,可她的心思,依旧停在程升最后的那两句话上。

    很小的时候,她曾听过关于母亲与父亲的闲言碎语。

    父亲阮安虽是镇国将军,但他却是泥腿子出身的大老粗。一些高门大户不管面上表现的多友善,心底总是看不上他的出身。

    母亲身为大邺朝的长公主,当年自愿下嫁与他,可谓是惊呆了不少人。一些自诩聪明之人猜测或许是皇帝舅舅的意思。

    父亲虽是粗人,可他行军打仗的能力众人是有目共睹的。不然如何能在七八年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爬到镇国将军这个位置?

    众所周知父亲是个孤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为了让他对大邺朝更加忠心,下嫁皇室之女是最好的办法。

    自以为窥探到圣意的那些人,心中不免对母亲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可他们却是不知,这门婚事是母亲自己求来的。皇帝舅舅虽是欣赏父亲的为人,但要是把一母同胞、自小锦衣玉食的姐姐嫁与他,却是万万不同意的。

    可最终,皇帝舅舅还是拗不过母亲,只能无奈妥协了。

    阮叶蓁第一次无意间听到那些诋毁之词时,闷闷不乐了许久:爹爹与娘亲那般恩爱,他们为什么要说那样的坏话?

    后来,还是母亲开导了她。

    母亲言道:

    “何必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呢?他们整日生活在那些勾心斗角之中,以为人人都与他们一般,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殊不知他们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怜可悲的。因为终其一生,他们或许都得不到那种纯粹的爱情。”

    当时的阮叶蓁以为如父母那般恩爱,就是世间最纯粹最美好的爱情了。却原来在这世间,真正的爱情并不是都能够得到圆满的。

    也有如程升这般,不去计较自己付出了多少,对方又是给予了多少回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对方能够安好!

    不知张小柳是否知晓程升的这般情深义重?

    想起那日张小柳在假山中的话语,想起她为了程升投案自首的行为,想起她当日在牢房中对程升的冷嘲热讽。

    或许,她对程升也并非是无一丝情意的。只是自觉不愿拖累了对方……

    阮叶蓁不自觉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谢瑾澜轻瞥了她一眼,道:“可是觉得命运弄人?可是为程升与张小柳二人惋惜?”

    阮叶蓁颇为感慨:“是啊,如若不是王天赐害死了张小梅,张小柳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可如若不是因为张小梅的死,他们二人也不会相识。”

    谢瑾澜不语。

    阮叶蓁亦是不再开口。

    直至随着谢瑾澜出了县衙,阮叶蓁才好奇一问:“谢瑾澜,你这是打算去往何处?”

    谢瑾澜淡淡道:“届时你就知晓了。”

    阮叶蓁微一颔首,眼中带着明明白白的好奇。

    谢瑾澜轻瞥了她一眼,心道:身在皇家还能长成这般容易让人看透的性子,想必她自小就过的十分幸福吧……

    直至来到一间首饰铺子,知晓这是王员外名下的产业,知晓这里的管事是林子柔之父林管事之后,阮叶蓁隐约猜到了谢瑾澜此行的目的。

    谢瑾澜对着招待自己的伙计道:“我欲打造一套独一无二的头面送与喜欢的女子,价钱方面不是问题,去找个能做主的人来跟我商量。”

    伙计一听,笑的更开了,态度也更加的殷勤了:“这位客官请随小的来。”

    伙计说着,就把谢瑾澜迎进了二楼一间雅间内。

    待谢瑾澜落座后,他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谢瑾澜面前:“客官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我们的管事。”

    伙计走后,阮叶蓁这才开了口:“谢瑾澜,你是想从林管事这里找出关于林子柔埋尸的证据吗?”

    谢瑾澜垂眸摩挲着杯沿,轻应了一声。

    阮叶蓁眉心微蹙:

    “暂且不论林管事对当年之事知道多少,就算他被你套出了有用的话,如若出了这个房门后他抵死不认自己说过那些话,又有何用?”

    谢瑾澜轻笑了一声,道:“山人自有妙计。”

    在阮叶蓁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待谢瑾澜轻应了一声:“请进。”后,房门被人缓缓推了开来。

    阮叶蓁抬眼望去,就见门外站着一个留着山羊胡,身形微胖,笑得如同弥勒佛一般的五十多岁的老人。

    甫一见面,阮叶蓁只觉此人和善的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但下一刻,她心中陡然一凛!

    无论是他当年能入得了王夫人的眼,把年轻的曾嬷嬷嫁与他为妻。还是他能管理好偌大一间商铺。。。。。。

    这些都不是一个无害没有心计的人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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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小心谨慎

    直至谢瑾澜与林管事商议好了头面的要求,付好了定金离开商铺之后,全程安静的阮叶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谢瑾澜,你就这样离开了?”

    谢瑾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然呢?

    读懂了这个眼神,阮叶蓁轻轻咬了咬下唇,眉心微蹙,不解道:

    “可你不是为了打探林子柔之事吗?为何全程只是与林管事说那头面之事,丝毫没有提及有关林子柔的只言片语?”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谢瑾澜微带笑意的声音虽然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淹没,但还是让凝神倾听的阮叶蓁听了个真切。

    “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吧。”

    阮叶蓁顿时就对谢瑾澜怒目而视,心想:这是在取笑她的脑子不灵光,隐晦的说她笨吗?绝对是的!

    只是这怒火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郁闷的耷拉着双肩:二人先前的交锋她竟是看不出半点异常之处,确实是她不够聪明。

    阮叶蓁此人天性乐观,随着谢瑾澜在品香居用了晚膳,回到县衙后,她就想开了:

    不够聪明又如何?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她无法解决的事情自有聪明人去解决。。。。。。

    刚从后门入了内院不久,谢瑾澜就与陈主簿迎面相遇。

    陈主簿朝谢瑾澜拱手一礼,面上难掩喜色:“下官见过大人!”

    谢瑾澜笑道:“陈主簿这般模样,可是那白玉耳坠有了消息?”

    陈主簿道:“大人英明!那——”

    他才刚开了个头,就被谢瑾澜摆手打断了:“陈主簿,正巧本官也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去院中坐下细说吧。”

    陈主簿咽下口中的话语,颔首称是。

    直至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谢瑾澜率先开了口:“陈主簿先说说那白玉耳坠吧。”

    陈主簿朝谢瑾澜一拱手,道:“林子柔的那副白玉耳坠知之者甚多,李捕快他们才刚一打听,就清楚的知道了那白玉耳坠的由来。”

    原来,那白玉耳坠是林子柔当年及笄之日,林管事专门为其打造的生辰之礼。

    林管事一家是王员外府中的家仆,自是不可能大肆操办女儿的及笄礼。

    只是在家中摆上两桌,一桌邀请了林管事的好友,一桌则是平日里与林子柔关系不错的王员外府中的丫环们。

    当时年仅十五岁的林子柔自然是还没有后来的这般沉得住气。戴着那对白玉耳坠在席间好一番炫耀……

    话落,陈主簿道:“有了如此关键的证据,无论王夫人如何想为那林子柔遮掩,想必都是无法了。”

    谢瑾澜却道:“那倒是未必。如若林子柔声称那耳坠不知是何时掉了,又或者说是被贼人偷了呢?”

    陈主簿顿时一噎,仔细一想也觉得极有可能,不由得有些着急了:“如此,那这证据不就无用了?”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也不尽然。”

    陈主簿不解,郑重朝谢瑾澜一拱手:“还请大人明言!”

    谢瑾澜道:“本官今日去了王员外名下的一家首饰铺子,定下了一套价格不菲的头面。”

    陈主簿先是不解,而后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可是林子柔之父林管事管理的那间铺子?”

    谢瑾澜赞赏的看了陈主簿一眼:“不错!”

    陈主簿身子微微前倾:“大人可是打探到了让那林子柔无法狡辩的证据?”

    谢瑾澜微一颔首:

    “正是如此!本官观那林管事在行走之时,左腿微微有些异样,应当是五年前那次受的伤留下的后遗症。

    再者,本官言道是为喜欢的女子打造头面讨其欢心之时,他的眼中闪过几分不屑。

    在本官问起如此是否能抱得美人归时,林管事面上虽是连连点头夸赞本官,可本官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之色。”

    陈主簿闻言,垂眸一番沉思后,看向谢瑾澜:

    “当年林管事伤了腿之后,养伤期间不知发生了何时,这才导致他的左腿有些不正常。

    他会不屑会鄙夷,说明他不相信男女之间当真会有纯粹的喜欢,对女子带有偏见。或许他与曾嬷嬷之间并无多少感情,只是利益之间的牵绊。”

    谢瑾澜轻轻拍了拍手,笑道:“陈主簿果真一点就透。”随即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一旁恍然大悟的阮叶蓁。

    顿时,阮叶蓁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好了:这是何意!这是在嘲笑她愚笨吗!

    陈主簿还是有些闹不明白:“只是,这如何能定林子柔的罪?下官愚笨,还请大人明示。”

    谢瑾澜笑道:“本官观林管事其人,是个小心谨慎的。就算是妻子女儿,他应当也是防了一手。如此,本官猜想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当年林子柔连夜让人送去的信件,他必定还留着。”

    陈主簿闻言一喜:“如此说来,只要找到那封信件,就能够确定林子柔与曾嬷嬷二人回家是早有预谋的。”

    话落,陈主簿‘唰’的一下站起了身:“下官这就命人暗中跟着林管事,以求早日找出那封信件收藏之处。”

    谢瑾澜抬手示意陈主簿坐下:“陈主簿稍安勿躁,无需如此麻烦,本官早已有了主意。”

    陈主簿复又坐了下来,颇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大人有何妙计?”

    谢瑾澜道:“你且派一个眼生机灵的人,冒充杨员外府内的小厮去寻那林管事。并让他秘密交给林管事一封言明杨员外想要与其合作的信件。”

    顿了顿,他接着道:“这信件,本官稍后再交与你。”

    陈主簿顿时面露喜色:“大人英明!下官自愧不如!”

    林管事在王员外府待了这么多年,自是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利诱了。但他却不会轻易毁掉这封信件。以他小心谨慎的性子,这封信件的内容自是不会让旁人知晓。

    正是因为如此,陈主簿派去盯梢之人才能得知他存放这些秘密信件之处。。。。。。

    直至当年林子柔的那封信件落入谢瑾澜之手,林管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一目十行的看过了内容之后,谢瑾澜直接递给了陈主簿:“证据确凿,陈主簿可以动身捉拿林子柔归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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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天理昭昭

    陈主簿接过粗粗的看了几眼,信件上虽是没有提及林子柔当初作案一事,但信中言明让林管事故意摔伤腿,以此来洗清她的嫌疑的言词,就足够林子柔百口莫辩了。

    程升口中那二人的行踪并不难找。因着怕得罪了王员外,他们本是不愿作为人证去指证王天赐当年的恶行。

    但在知晓自己不说实话就会有牢狱之灾之后,二人可管不了那些了,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之下,五年前张小梅被害一事,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结了案。

    林子柔虽是可恶,但杀害张小梅的凶手是已经死去的王天赐,因此她只是被判了九年的有期徒刑。

    随着五年前张小梅死亡真相的揭开,临安的百姓们饶是当时就已经从告示中知晓了个大概,但在知晓过程后以及动机之后,依旧对王天赐与林子柔二人的行径感到十分的愤怒。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回为张小柳求情一事,百姓们纷纷联名上书,请求县令大人把林子柔的罪判的重一些。

    国有国法,九年有期徒刑已经是能够判的最久的了。最终,还是翻了许多宗卷的陈主簿提出,在这期间,可令其每日无偿帮助百姓们劳作四个时辰。

    谢瑾澜自是应允了。

    恨屋及乌,百姓对王员外一家也开始不待见了起来。就连府中出来采买的丫环小厮们,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卖给他们的东西也比常人贵上许多。

    杨员外借此机会落井下石,暗中败坏王员外的名声,更是让人散播王员外名下商铺有问题的谣言。

    树倒猢狲散,那些往日里与王员外交好的乡绅官员们也纷纷疏远了他。

    在林子柔被抓的消息传到耳里之后,林管事深觉不妙,当晚就收拾好了细软,连夜带着儿子离开了临安县,完全没有想过还留在王员外府的曾嬷嬷会如何。

    得知林管事早已带着儿子不知所踪后,饶是慈眉善目的曾嬷嬷也气得顾不上场合破口大骂了一番。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去投奔女儿的丈夫,那管着王员外名下一家小商铺的陈管事了。

    只是迎接曾嬷嬷的,是陈管事的一封休书!

    曾嬷嬷气红了双眼,但人单力薄,无奈之下她只能灰头土脸的被赶了出来。

    因着林子柔一事,曾嬷嬷在府中的声望大不如以前,甚至是被人当着她的面指桑骂槐。

    风光了这么多年,曾嬷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可就算是受不了,她也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因为王员外府中还有她挂心的王夫人,县牢里还有她挂念的女儿。她不能就此离开了临安县一走了之!

    王夫人本就因为王天赐之死卧病在床,后来林子柔被抓,她的病情就更加严重了。

    如今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更是刺激的她一病不起。没过几日,在曾嬷嬷值夜犯困打盹之时,她竟是被喉咙里的一口痰给卡断了气。

    曾嬷嬷为此自责不已,要不是为了牢里的女儿,她怕是直接随王夫人去了!

    只是这员外府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为求替自己赎罪,也为了替女儿赎罪,曾嬷嬷直接去了清水寺落发为尼。自此以青灯古佛为伴。

    丧子之痛还未曾缓过来,名下商铺又纷纷出了状况,事情还未解决,相互扶持多年的发妻也离他而去。

    短短的时日,王员外整个人都老了几十岁,伛偻着腰,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他也没有精力再去管那些商铺了,索性就把那些商铺分成七份送给了那些已经出嫁的女儿。

    王员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送,竟是直接送掉了他自己的性命!

    七个女儿皆是认为自己分到的铺子比不上其她几人的,当场拉扯着王员外让其重新划分。

    一个意外,不知谁人撞倒了花瓶,那花瓶竟是直接砸在了王员外的脑袋上!

    经过周大夫的一番救治,王员外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是。。。。。。

    离去之际,周大夫让其家眷准备后事,王员外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果不其然,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的王员外苟延残喘了三日后,就撒手人寰了。

    王员外死后,后院大多数未曾生育的年轻家眷们纷纷收拾了细软逃离了员外府。

    人都死了,生意都被杨员外抢去了,铺子都要关门了,她们还留下来做什么?喝西北风吗?

    王员外下葬的那一日,王家的七个闺女又因为分家产一事吵了起来,甚至是大打出手!

    来吊唁的宾客们纷纷在心底一番唏嘘:不曾想到王员外风光了那么多年,死后竟是不能落个清静!

    安葬了王员外后,王家七闺女迫不及待的瓜分了那些商铺以及府中值钱的东西。

    不是王夫人亲生的那几位接走了自己的生母,只给那些留在府中的女眷们留下这个宅子,以及二百两的银票。

    不是没人闹过。比如王天赐的生母薛氏。

    只是闹也无用,无论是王员外房中的姨娘,还是王天赐的姨娘,她们根本无权干涉七人处置王家的产业。

    为了减少开销,姨娘们商议之下,无论是当初签了死契还是活契的奴仆,皆是结算了工钱还他们自由之身。只留下了几个忠心又勤快之人。

    如此一来,银钱又去了大半。

    在入员外府之前,姨娘们都不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如今为了生计,她们只能各展所长,以此来贴补家用了。

    王家七闺女在婆家之所以能过的舒心,大部分都是因为她们有王员外那么一个爹。

    可如今今非昔比了!

    就算她们的丈夫对她们是真心爱重,可她们的婆婆却是不再如往日那般和善了!

    还未为夫家添丁的,婆婆明目张胆的往儿子的房里塞人。

    没了倚仗,王家的女儿们就算气得心肝脾肺疼,也无法去阻止什么。只能与丈夫抱怨争吵。

    如此一来,她们与丈夫之间逐渐生了嫌隙,不再如以前那般相敬如宾。

    要是死去的王天赐知晓他当年行的恶事会在将来害死了他自己以及他的父母,会害得王员外府分崩离析,怕是打死他都不会去招惹张小梅了!

    天理昭昭,因果循环!人间自有公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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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故布疑阵

    阮叶蓁甫一睁眼,入眼所及之处漆黑一片,四周树枝晃动沙沙作响,吓得她赶紧重新闭上了双眼。

    但闭眼之后,所有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反而让她更加的恐惧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再次睁开了双眼。

    待双眼适应了黑暗之后,阮叶蓁抱着双臂心惊胆战的观察着四周,隐约看到不远处的地上好似躺着一个人影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靠近。

    “啊”

    在看清那人影的现状之后,阮叶蓁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不可遏止的尖叫出声。

    饶是早已做好那是个死人的准备,但那人的死状还是吓到了她!

    只见其仰躺在地,脸上不知是被血液还是什么东西糊了一脸!

    虽然只是粗粗的扫了一眼,并未看真切,但阮叶蓁脑海中已经勾勒出其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画面了!

    不行!她不能这般胆怯!好歹她也经历过了两起杀人案!她不能这般无用!不能每次都靠谢瑾澜!

    这般想着,阮叶蓁壮着胆子,动作十分迟缓的朝死者靠近。

    略过死者的脸庞,阮叶蓁开始凑近仔细查看起了死者身上其他地方。

    月黑风高,她并不能够看的十分清楚,只能够看出死者身上十分明显的异样之处。

    死者的左手似乎是在生前受了颇为严重的外伤,从整个手掌包扎至胳膊肘。右手带着一个手套,应当是深色的,看不清是何种材质。

    观其好似穿了一袭男子深色锦衣,此人的身份应当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顿时,阮叶蓁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上一案死者王天赐的面容。

    莫非此人也是因为做了什么恶事而遭人报复?

    不行!不可如此想!

    阮叶蓁赶紧晃了晃脑袋:如何能够因为王天赐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认为所有富贵之人之死皆是因为作恶呢?

    鼻间好似嗅到了什么,阮叶鼓起勇气凑近死者深深的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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