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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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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身形高大,身穿黑色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在府衙屋顶上飞快的穿梭着。并未引起底下巡逻衙差的注意。

    黑衣男子在屋顶搜寻片刻,最终来到了一处清净的小院。

    他见主卧内透出柔和光亮,趴在屋顶上,悄悄的掀开一片瓦片,探头朝屋内望去。

    但见里头一书生模样的男子,此刻正端坐在书案前,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他认出此人正是不日前贝放出县牢的陈清。

    视线在屋内一扫,确定屋内再无他人。黑衣男子眼珠一转,当下把瓦片盖回原位,而后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悄声来到陈清背后的窗户,他伸出食指在窗户上轻轻戳了一个小洞。随即从怀里取出一节竹管,一头伸入屋内,一头对着嘴巴,轻轻的吹着气。

    一缕白烟顺着竹管,悄无声息的钻入了屋内。

    几息后,黑衣男子把竹管收回了怀中,贴着窗户上的洞口,观察着陈清的一举一动。

    须臾,书案前的端坐着的陈清渐渐泛起了困意,一点一点的点着脑袋。而后慢慢的闭上双眼趴在了书案上。

    黑衣男子等了片刻,见陈清再无动静,又谨慎的打量了房间四周,确认无人后,他当即打开了窗户,一跃而入后又快速的关上了窗。

    黑衣男子直直的盯着昏迷着的陈清,朝他靠近的同时,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唰’的一下拔出了刀鞘。

    屋外,在院子四周埋伏着的谢瑾澜等人见他进屋后,随着谢瑾澜的一个手势,两个功夫最佳的捕快与他一同悄声接近主卧。

    就在黑衣男子距离陈清一尺之时,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向下凹陷了下去。

    男子双目一凛,眼疾手快的往边上一跃。

    就在他落地之时,只听得‘嘭’的一声,石板落地的声音。

    但见黑衣男子方才所站的那处地面,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

    洞口深约一丈,透过房内的光亮,隐约可见洞内放置了好几个捕兽器。

    黑衣男子并未去看洞内是何情况,此情此景,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当下他就猜到屋外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在埋伏着。

    瞥一眼昏迷着的陈清,黑衣男子知晓或许他的身侧会有更危险的陷阱。但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他已然入局,就必须二者选一。

    选择陈清,或许手里还能有一个筹码。

    不过一瞬,黑衣男子就在两难的局面中,当机立断选出了对自己较为有利的一面。

    不再犹豫,他快速而又谨慎的接近陈清。

    屋外的谢瑾澜在听到石板落地的声音之时,当即一个手势,示意埋伏着的人朝屋子靠近。

    而他则是一脚踹开了房门,带着两个捕快快速的闯入屋内。

    黑衣男子的动作一顿,下一刻,他更快的靠近陈清。

    而听到有人踹门的陈清突然睁开了双眼,直起身子端坐着。对上黑衣男子略带诧异的双眸,他微微一笑,双手在椅子的扶手上用力一按。

    下一刻,但见他所在的石板突然下陷,陈清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下。而后石板与椅子恢复原状。

    黑衣男子见此不再犹豫,快速的破窗而出。

    谢瑾澜三人紧跟其后。

    黑衣男子不过跑到院中,脚步突然一顿。

    只见院子四周一群捕快缓缓的围聚过来。

    他转身想向屋内退去,迎面而来的是谢瑾澜三人。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朝谢瑾澜道:“在下何德何能,竟是劳谢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谢瑾澜淡笑道:“阁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黑衣男子道:“想要我乖乖束手就擒?做梦!”

    话落,他直接朝谢瑾澜攻去。

    擒贼先擒王!


………………………………

第235章 声东击西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旁边那两个捕快想要借机加入战局,却不知该从何入手。

    在保护圈中的阮叶蓁与墨砚看得胆战心惊。他们知晓谢瑾澜的功夫不弱,但究竟是否能与黑衣男子一战,他们并没有把握。

    黑衣男子本以为如谢瑾澜这般的富贵公子哥,功夫定然平平。却不想,他越打越是心惊。

    他深知自己不可久战,在与谢瑾澜交战的过程中,视线往人群中一扫。

    突然,他看到了人群中女扮男装的阮叶蓁。

    若换做他人,他不一定能够识破对方的伪装。但他在京中之时,曾无意间见过嘉禾郡主一面。

    心下一定,黑衣男子不着痕迹的朝阮叶蓁的方向移去。

    谢瑾澜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计策,与他交手之时故意往相反的方向移去。

    黑衣男子见此,当下放弃与谢瑾澜对战,转而朝阮叶蓁的方向而去。

    四周的捕快赶紧把阮叶蓁围在了身后,全神戒备着。

    谢瑾澜也当即从后方朝他掠去。

    捕快们的功夫平平,哪里会是黑衣男子的对手?

    就在黑衣男子即将成功抓到阮叶蓁之际,他瞥见了阮叶蓁那毫不惊慌的神色,顿觉不对,下意识想要退开。

    但为时已晚,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一剑朝他刺来。

    此人赫然就是阮叶蓁的暗卫!

    黑衣男子躲闪不及,腹腰被刺了一剑。他顾不上流血的伤口,当即去抓人群中一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众人见他把目标转移到周主簿身上,当下有人护着周主簿离开。

    却不想黑衣男子不过是声东击西,随意的抓了人群中的一个年岁不大的小捕快,用匕首抵着他的脖颈,呵止众人:“住手!”

    众人动作当即一顿,戒备的围聚在二人周围。

    黑衣男子看向为首的谢瑾澜,道:“谢大人,不知在你心里,是捉拿在下重要?还是这个无名小卒的命重要?”

    谢瑾澜眉心微蹙,他猜到了对方或许会以陈清、阮叶蓁、周主簿几人作为人质。故而他早已设下层层的保护圈,保护他们三人的安全。

    却不想对方会拿一个小小的捕快威胁他!当真是百密一疏!

    他必须承认,自己被成功的威胁到了。

    无论这个小捕快平日里有多么的不起眼,但在他的眼中,这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见谢瑾澜面露难色,黑衣男子猜到自己这是赌对了,心下一喜,冷声道:“还不快些让开的话,这个小捕快就要没命了!”

    这个小捕快也是有血性的,当即朝谢瑾澜喊道:“谢大人,你不必理会卑职!若能抓住人犯,卑职大不了就是赔上这一条命!”

    黑衣男子怕谢瑾澜当真会被说动,架在小捕快脖子上的匕首当即近了些许。

    顿时,一条血痕出现在小捕快的脖子上。他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

    谢瑾澜当即阻止道:“只要你放了他,我就放你离开府衙。”

    “大人!”

    小捕快大喊一声,下一刻,他脖子上的匕首又近了几分,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谢瑾澜示意周围的捕快往后退去,黑衣男子见此,挟持着小捕快跃上了围墙,见众人神情戒备的看着他,当即把小捕快狠狠的往下一推。

    而他自己趁机跃下围墙逃跑。

    一些捕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下落的小捕快。周主簿快步来到谢瑾澜身侧,道:“大人,可要追?”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道:“穷寇莫追。”

    小捕快被众人护着来到谢瑾澜面前,‘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自责道:“大人,此事全是卑职之过,请大人责罚!”

    谢瑾澜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的确要责罚。”

    此言一出,周遭的捕快虽说不曾说什么,但神色中还是透露出几分不满。

    谢瑾澜视若无睹,道:“那就罚你自明日起在北城门排查出城之人,直至抓住人犯为止。”

    小捕快听着这不算惩罚的惩罚,顿时愣愣的看着谢瑾澜。

    周遭捕快也随之一愣,紧接而来的又是一喜。

    谢瑾澜眉尾一挑:“怎么,可是不服?”

    当下就有别的捕快道:“乐游,还不快些领罚?”

    这位名叫乐游的捕快犹豫一瞬后,当下拱手道:“卑职领罚。”

    谢瑾澜轻嗯了一声,道了一声起后,看向周主簿:

    “周主簿,明日城门开启之时,严格排查东西南北从四个城门排查出城之人,尤其是北城门!”

    周主簿拱手道:“下官领命。”

    吩咐完命令,再让人将陈清从地下拉上来后,谢瑾澜就带着阮叶蓁与墨砚回了住院。

    守在院门的如诗四人听到动静,赶紧围聚了过来。

    见礼之后,赶紧围着阮叶蓁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好几回后,提着的这颗心总算是落下了大半。

    紧接着她们簇拥着阮叶蓁往主卧而去,言道早已准备好了梳洗的热水。

    见她们这般紧张的模样,阮叶蓁虽是有些无奈她们的草木皆兵,但也因为她们的关怀,心中一暖。也就由着她们去了。

    看着前方远去的背影,谢瑾澜摇头失笑,对身侧的墨砚道:“本官也该梳洗了。”

    墨砚赶紧让人把早已备好的热水送至耳房。

    梳洗过后,谢瑾澜与阮叶蓁在主卧里间的美人榻上相对而坐。

    谢瑾澜道:“那人可是你在潇雨阁遇见的那名男子?”

    虽然心中基本确定二者乃是同一人,但他还是想要个确切答案。

    阮叶蓁微一颔首,道:“不错,二人的声音皆是糖醋鱼的味道。”

    谢瑾澜表示明了,随即道:“明日可要与我一同去北城门?”

    阮叶蓁道:“你可是认为,那人会乔装出城去往京城找他的主子?”

    谢瑾澜打量了她一眼,道:“你认为他不会从北门离开?”

    阮叶蓁点了点头,道:“或许他猜到我们会猜测他往京城去,故而反其道而行之。”

    谢瑾澜并未反驳:“你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只是,他此番离去,必然是要向他的主子禀报。”

    谢瑾澜点到即止,阮叶蓁沉思片刻后道:“声东击西?”

    顶点


………………………………

第236章 无所遁形

    谢瑾澜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道:

    “不错,想必明日东西南三个城门之中,必定有一处会发现疑似那人的踪迹。最有可能的,是距离北门最远的南门。”

    阮叶蓁接话:“待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城门之时,那人必会趁此机会从北城门逃出。”

    谢瑾澜道:“届时我们就将计就计,一举拿下那人!”

    阮叶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万一他在城内躲藏起来呢?”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

    “那人身上有伤,如今非常时期,他定然不敢去医馆买药。而潇雨阁,除了冯妈妈之外,他人与他的关系怕是平平。”

    阮叶蓁顿时恍然:“他若是回到潇雨阁,难保会有人到府衙告密。而他腰腹上的伤不轻,若是拖的时日过长,怕是会危及性命。”

    谢瑾澜颔首道:“不错,故而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抓紧时间出城。”

    。。。。。。

    第二日,果真如谢瑾澜所预料的那般,在南门的守卫来报,在南门处发现一疑似嫌犯的男子。

    谢瑾澜故作中计,撤离了北门大半的守卫去往南门。

    他与阮叶蓁二人假意离开,换上守卫的衣裳后又悄悄的回了北门守着。

    不多时,一伛偻着身子,一手置于腰间,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一股异味的男子边咳嗽着边步履蹒跚的朝北门外走去。

    四周的行人见此,纷纷掩着口鼻避让开来,眼中难掩嫌恶。

    守城的守卫虽也巴不得此人快些离开,却还是例行公事的拦下了他:“出城干什么?”

    男子微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后,才沙哑道:

    “各位差爷,小民病中,自知时日无多,想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去见见死去多年,葬在郊外的老伴。”

    守卫刚想放行,就听得一声:“抓住他!”

    话音未落,守卫尚未反应过来,那名男子就想直接逃窜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谢瑾澜喊出那三个字的同时,一条软鞭从他身侧突然出现,直接捆住了刚有所动作的男子。

    软鞭的另一头,正被阮叶蓁握着。

    守卫们反应过来之后,认出二人乃是谢瑾澜与他的门客,见礼之后,当下把男子捆了个掩饰。

    男子如何也想不到,任凭他如何的伪装,只要他一开口,就会在阮叶蓁面前无所遁形。

    谢瑾澜知晓这名男子的嘴巴难以撬开,是以他只是让人押着男子从冯妈妈的牢门前经过,故意弄出一些动静,让冯妈妈看清这人的模样。

    而后,故意弄出一些严刑拷打的声音,让冯妈妈听到。

    待这声音消失,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谢瑾澜就让人把冯妈妈带到牢房的刑具房。

    狱卒把戴着手铐脚铐的冯妈妈粗鲁的推进房间后,直接从外重重的关上了铁门。

    冯妈妈不由自主的一抖。抬眼朝前看去,但见谢瑾澜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厮。他的下首左右两侧的椅子上,分别坐着两名男子。

    左侧的两人分别是曾与谢瑾澜一同来过潇雨阁的甄公子,被她陷害成杀人凶手的陈清。

    右侧两人分别是周主簿以及。。。。。。蒋大人!

    在看清右侧那人是何人之后,冯妈妈顿时瞪圆了双眼。

    这时,谢瑾澜突然出声:“冯妈妈,你这般盯着蒋大人做何?”

    冯妈妈突然醒神,不着痕迹的朝蒋应宇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当即朝谢瑾澜跪下喊冤:

    “大人明察啊!民妇的的确确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

    谢瑾澜不可置否一笑:“哦?是吗?”随即看向蒋应宇,意味深长道:“蒋大人,你认为冯妈妈此话可信吗?”

    蒋应宇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道:“谢大人,下官愚钝,着实瞧不出什么。”

    他掩在袖中的双手掌心微微汗湿,心道:谢大人此番让他前来究竟是做何?莫不是查到了他与冯妈妈之间的勾当?

    这般想着,蒋应宇心中一惊,悄悄的打量起谢瑾澜的神色。只是谢瑾澜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着实让他看不出什么来。

    冯妈妈见蒋应宇这般紧张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暗暗鄙夷了一番:

    真是没用的东西!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今儿个在比他靠山强硬的人面前,就怂的跟只老鼠似的。

    见这人指望不上,冯妈妈眼珠一转,开始了她鬼哭狼嚎的表演。

    “大人,民妇真的是冤枉的啊!大人大可去新霖县的大街小巷问问,百姓们都知道民妇是一个好人啊!大人,你是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啊!万万要还民妇一个清白啊!大人。。。。。。”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被谢瑾澜扔到了冯妈妈的面前,成功的止住了她的声音。

    谢瑾澜道:“这柄刀鞘,冯妈妈可还熟悉?”

    冯妈妈瞥一眼刀鞘,本想着否认什么,脑中突然想起了那人被抓的画面,以及之前听到的严刑拷打的声音,略一犹豫后,道:

    “这刀鞘,看着有些眼熟,民妇好似在哪里见过。”

    谢瑾澜意有所指道:“冯妈妈不妨捡起仔细瞧瞧,说不准就能想起在何处见过了。”

    在场的几人中,就蒋应宇最不明所以了。

    不是说冯妈妈是以买卖良家少女,逼良为娼的罪名被收押入牢的吗?那这刀鞘,又是什么情况?

    冯妈妈应了声是之后,就捡起刀鞘,装模作样的认真打量了起来。

    实则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刀鞘上,心中快速的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她深知自己思索的时间不能过久,否认定会引起谢瑾澜的怀疑。

    须臾,她脑中灵光一闪,放下刀鞘,垂眸道:“禀大人,民妇想起是在何处见过这刀鞘了。”

    谢瑾澜略带深意的看着冯妈妈,道:“哦?在何处见过?”

    冯妈妈道:“就在潇雨阁一个打杂的男子身上见过。民妇曾无意间见到过,他对此物可宝贝的很。”

    谢瑾澜道:“此人姓甚名谁?可是灵州本地人士?”

    冯妈妈略一思索后,微微摇了摇头,道:“潇雨阁内打杂之人众多,民妇并不曾注意过此人。”


………………………………

第237章 徐娘半老

    周主簿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缓声道:“不过什么?冯妈妈但说无妨。”

    冯妈妈道:“民妇曾撞见他与雀儿在潇雨阁后院的一处假山后鬼鬼祟祟的,模样颇为亲密。”

    谢瑾澜与阮叶蓁对视了一眼,阮叶蓁面上带了些许的疑惑:

    “这位雀儿姑娘不是孙二的相好吗?怎么又与这男子扯上关系了?冯妈妈确定自己不曾看错了人?”

    冯妈妈肯定道:“要说其他人,民妇不敢保证。可要说雀儿,民妇是万不能认错的。她平时里惯会讨好民妇,是以民妇对她的身形模样记得最为清楚。”

    顿了顿,她接着道:

    “至于雀儿的相好。说句不怕诸位笑话的话,青楼里的姑娘本就薄情,难道还指望她对一人一心一意不成?甭说两个,就算雀儿有三个相好的,民妇也不会觉得奇怪。”

    谢瑾澜却是直接冷哼一声,道:“好一招祸水东引!冯妈妈,那人方才可都已经招了。与他有私情的并非雀儿,而是你!”

    冯妈妈顿时俯身在地,高喊道:“冤枉啊大人!民妇这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会有人看得上?那人分明是为了保住雀儿,这才故意这般说的。”

    谢瑾澜似笑非笑的看了冯妈妈一眼,道:

    “冯妈妈怎可这般妄自菲薄?你年轻的时候乃是潇雨阁的花魁,如今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呢。”

    冯妈妈用袖子拭了拭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强笑道:“大人说笑了。民妇早已不及当年了。”

    谢瑾澜突然脸色一正,沉声道:

    “冯妈妈,你别再狡辩了!本官已然查清,你在留榭客栈私会的男子,就是你口中与雀儿有私情之人!杀害应氏的凶器,正是与你眼前的刀鞘匹配的匕首!

    应氏尸首被发现的前一晚,留榭客栈的掌柜以及小二皆可证明你当日去过留榭客栈,入了你常年包下的那间厢房之后,好几个时辰后才出来!

    期间,并无人能够证明那几个时辰,你当真是在厢房内未曾偷偷离开。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应氏是死于你手吗?”

    谢瑾澜这番言论,直接惊呆了蒋应宇。

    他先是惊诧的看着冯妈妈,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并非不可能。瞥一眼上首的谢瑾澜,他之希望此事不要牵扯到自己。

    冯妈妈闻言,心里顿时一惊,但想到自己并未留下什么证据,顿时镇定了下来,哭诉道:

    “大人明察啊!民妇承认,民妇的确是与那人有私情。那天晚上在留榭客栈,民妇就是与他在私会。但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民妇杀人啊!”

    谢瑾澜微蹙着眉心:“冯妈妈,那人方才在狱卒的严刑拷打中,已经把如何协助你把陈清这个替罪羔羊弄到孙二家中一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冯妈妈依旧矢口否认:“大人,他这是栽赃陷害啊!或许,或许他才是杀害应氏的真凶!为了给自己脱罪,才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民妇头上!”

    谢瑾澜道:“你杀害应氏的动机,乃是她手中握有你买卖良家少女,逼良为娼的证据。你倒是说说看,那人杀害应氏的动机为何?”

    冯妈妈道:“大人,民妇真的没有杀人啊!你不能因为民妇的动机大,就认定民妇是凶手啊!杀人这么严重的事情,还是要看证据的!”

    谢瑾澜冷笑了一声,道:“你要证据,那本官就给你证据!”

    冯妈妈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只听谢瑾澜道:“本官在应氏的指甲缝隙中,发现了细碎的布屑,想必她从凶手的衣裳上抠下来的。只要查一查你所有的衣裳,再把有破损的衣裳与布屑对比,一切就都明了了!”

    冯妈妈顿时松了一口气:“大人只管去查便是。”

    当时杀害应氏所穿的衣裳,她早就一把火给烧了。

    谢瑾澜与周主簿阮叶蓁及陈清对视了一眼。

    陈清道:“你这般放心,想必当日的衣裳早已被你销毁了。不过我这还有别的证据。”

    冯妈妈顿时看向陈清。

    但见陈清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她顿时一愣。

    陈清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瓷瓶,而后看向冯妈妈:“这个瓷瓶,冯妈妈可还眼熟?”

    冯妈妈瞬间移开了视线,微垂着眼帘,道:“这个瓷瓶,与民妇放置金疮药的瓷瓶长得颇为相似。”

    陈清转了一下瓷瓶,随即用力一收,道:

    “此药名为红无。冯妈妈不知道?这难道不是一游方郎中为报恩而赠予冯妈妈的吗?”

    冯妈妈摇了摇头,否认道:“民妇从未听说过什么红无,更不知道这位公子在说些什么。”

    谢瑾澜右手五指有节奏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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