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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江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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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孙踏乔冷漠地挣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欲将楼下看个仔细。

    楼下对着正门的那块空地搭了个圆形的舞台,台上铺着艳红的地毯,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煞是好看。

    风景独好,郁闷之情早已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那是做什么的?”

    柳务才盯着孙踏乔始终不肯回头的后脑勺,自嘲地笑笑,便顺着孙踏乔的目光看向那舞台。

    “那是暖香楼的新姑娘们所经的第一关,只要才貌出众,行为大方,身价就能高涨,或者被什么达官贵人看中,买了直接做妾,也无需在暖香楼这么过下去了,否则,不是做丫头侍候这些姑娘们,便是转给他人*,兜兜转转,命也该不久了……”

    闻得一声无奈至极的叹息,孙踏乔转过头,有些心疼地看着柳务才落寞的侧脸。

    “柳太夫人岁数也挺大了吧,行动多有不便,她早已不再年轻,虽没有这等折腾,可你真想直至她走的那一天,你才肯回去看她一眼吗?你明明将暖香楼姑娘们看得那么透,你可怜她们,而你想过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吗?她盼着你回去,还顾着不让柳老太爷发现,她这么老了,还要受这种罪,操这份心,你又做何感想?”

    “我——”柳务才恍惚地看着台下,仿佛被抽去了魂魄。

    台下,早有一名女子,抱着琵琶,弹得一曲妙音。

    那和着音乐朗诵的女高音,竟是之前听到的那首。

    想起之前的谈话,孙踏乔半猜道:“你可是帮那些姑娘填词作曲的?”

    “是啊,有了才艺,才有信心站在舞台上……奶奶,她还好吗?”

    为了引柳务才回家,孙踏乔豁出去了,捏一把大腿,痛出了眼泪,这才哽咽说道:“其实,柳太夫人早已卧病在床,长久咳嗽,吃不下睡不着,眼看着瘦了一圈又一圈,柳老太爷顾着太夫人的身体,就没找你的麻烦,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效,最后,还是看了一个江湖术士,说太夫人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夫人的心病……”

    趁着擦泪偷瞄了一眼面色沉重的柳务才,憋着暗喜哽咽道:“太夫人的心病便是:她最最疼爱的孙子不肯回家!可柳太夫人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其实,她已经快……快要……”

    “奶奶!”柳务才那原本温暖的眼含着泪气,失魂落魄,儒雅尽失,摇摇晃晃沿着走廊下楼,双腿如踩棉花一样哆嗦不定,穿过舞台,仿佛没看见任何人一样,带着满腔的悲伤冲出了门。

    孙踏乔心一虚,悄悄退至门里,开了窗,见没人注意,一个跃步,借着仅剩的轻功摸黑飞离了暖香楼。

    出了暖香楼那条街,到处都埋没在黑夜里……

    黑暗中,一个影子摇摇晃晃地走着,像快要站不稳一样。

    孙踏乔皱了皱眉,看了几眼那个身影,再站不稳,也没倒下啊!

    不过,他这样,安全吗?

    算了,一个大男人,走路最多被抢劫而已,就不用贴身护卫了吧。

    一个哈欠油然而生,孙踏乔掉转方向,瞬间消融进黑夜里。

    “咕——咕——”

    黑夜中掠过一道白影。

    一只白鸽落在窗棂上,伸着白脑袋看了看屋内。

    “主子,紫夜有消息了。”

    寝内传出一声慵懒的鼻音:“念。”

    “今日打听消息之人并无任何不妥,实有误会。”

    念完之后,屋内一片诡异的寂静,突兀地传出一声讥笑。

    “这紫夜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没调查清楚就敢送消息来!只是,普通百姓又怎会闲的去关心四大公子?”

    听这意思,暗卫识趣儿地靠近一步。

    “主子,现下,有何吩咐?”

    里头断断续续地传来慵懒至极的睡语。

    “去准备一下,后天,咱们悄悄地去暖香楼,记住,别让紫夜知道……”

    音色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融入呢喃,像恰巧睡着了一样。

    虽说崔老太爷、太夫人昨晚没去找孙踏乔,南星正暗暗自喜还没被抓住。

    谁知,一大早,市井小民便议论纷纷,被准备买菜的南星听了个正着。

    “紫夜歌姑娘知道不?暖香楼的花魁呢!听说,昨儿个晚上被一个叫孙踏乔的少年给迷住了,一曲抱得美人归呢,听说啊,那孙踏乔呢,是城南崔老太爷的干孙子……”

    南星闻言吓得扔了菜篮子直奔崔府。

    一进正门,见孙踏乔耷拉着脑袋跪在祖宗的香前,崔老太爷在一边苦口婆心。

    “你啊你,明明是个……还敢跑去青楼瞎逛!万一……是吧!

    南星极其自觉地跪在了孙踏乔的斜侧角,斜眼偷瞄了她一眼。

    果不其然,孙踏乔强睁着熊猫眼,偷偷地捂唇打哈欠,南星见此忙低头掩饰住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孙踏乔迷迷糊糊跪着,耳边总有个人唠叨个不完,明明已经很想睡了却总觉得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脑中一团浆糊的孙踏乔又偷偷打了个哈欠。

    “从今天起!禁足一个月!还有南星,家棍二十下!”

    孙踏乔闻声,混沌的意识猛然一醒,睁大了熊猫眼看向气得快要晕厥的崔老太爷。

    “姥爷!”

    孙踏乔两手拉住眼下的部分遮住刚打的哈欠,眼里瞬间凝满了泪花。

    “姥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您饶了我吧!”

    “哼!”见孙踏乔终于有了反应,崔老太爷一摆正直的表情,宛若白面还差个月亮的包公,“没得商量!”

    “老爷!不好了!”崔太夫人提着裙角被两个家仆搀扶着急急赶来。

    那包公脸瞬间一垮,变得慈眉善目了许多:“夫人别急,有事慢慢说。”

    “哎呀!柳家孙子昨晚被几个恶霸给打了,今儿个早上被下人抬了回去,都下不了床了,老爷你快去看看啊!”

    下不了床了?柳家果然还是得有一个人躺着啊……

    这,算不算她乌鸦嘴?

    “竟有这等事!来人,备轿!”崔老太爷急匆匆走了。

    崔太夫人刚还着急的脸瞬间一松,忙拉起不知在想些什么还傻傻跪着的孙踏乔,抹去她的睡泪,心疼道:“乔儿啊,你是锦儿的唯一血脉,这老头子怎么这么狠得下心嘛!”

    “姥姥。”每次一提起娘亲的名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

    “唉~走!咱也去看看柳家孙子,这礼啊,老头子又忘了,咱给他送去!啊!”崔太夫人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残泪,“都十五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姥姥,我们走吧!”孙踏乔尴尬地弯唇一笑,她可不想说明:那眼泪是打哈欠打出来的。

    一扭头,见南星还笔直低头跪着,双肩似有颤抖。

    “南星,你也去!”

    南星闻言惊讶地抬头:“南星不用挨罚了吗?”

    “呃~咱先去将功折罪!”
………………………………

第六章

    柳府。

    雨后,江南的空气格外清新,不用挨罚的两人,心情自然也是格外的好。

    柳太夫人坐在柳务才的床前,拉着柳务才的手哭得老泪纵横,柳老太爷边向崔老太爷和崔太夫人抱怨着,一提起孙子,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崔老太爷见状,忙和崔太夫人将柳老太爷拉出屋商量去了。

    柳务才的伤势,好像,蛮严重的……

    孙踏乔悄悄地走近瞄了一眼,看清之后愣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真,真的还是那个,温暖、儒雅的柳务才吗?

    露在被子外的皮肤全裹在布条里,只露出苍白的唇和那莹润却迷茫的眸,这简直就是一个真人版cosplay的木乃伊呀!

    “我可怜的才儿啊!老身造了什么孽啊,要这样对我的孙子!”

    孙踏乔轻拍柳太夫人的肩,叹息道:“太夫人,现在误才兄已经回来了,怪只怪……那几个恶霸。太夫人请放心,只要误才兄好好休息,伤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柳太夫人终于止住了泪,盯着门口恶狠狠地说道:“老身我一定把那几个人揪出来,吃了豹子胆敢打老身的孙子!”

    这柳太夫人是个行动派,说揪就揪,交代了几句便起身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外,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孙踏乔见四周亦没什么人,便悄悄凑近柳务才,笑眯眯轻声道:“误才兄,大夫怎么说啊?”

    柳务才吞了一口闷气,迷茫的眸死死瞪住了孙踏乔:“孙小弟,你为何要骗柳某?”

    被布条绷住的唇还在僵硬的一张一合,滑稽的模样逗得孙踏乔嘻嘻奸笑。

    见柳务才眸中略有埋怨,孙踏乔憋住笑,伸手偷偷揭了布条:“误才兄,你的布条松了唉!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如何?”

    “还望孙小弟手下留情,莫再折磨柳某了……”

    孙踏乔嘻笑着揭开一层又一层的布条,只见,柳务才的脸上确有几处瘀伤,再不济,也只是下巴处划了几丝细小的伤口而已,貌似不怎么严重吧,怎么包的跟整容一样?

    “柳务才,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原本还有怨气的眸瞬间飘飘忽忽,说话也是结结巴巴:“恶霸出手过重,腿有脱臼,养几日便无碍。”

    挂彩的俊颜说完便绷得跟铁皮似的,见孙踏乔面露怀疑,还不忘扯出一丝笑容,明显是有些紧张!

    孙踏乔抱着双臂退后一步。

    “南星,你过来看看。”

    “是。”南星上前,迅速搭上柳务才来不及退缩的手腕:“脉象平稳,心肝脾肺肾,皆无损伤。”

    三根手指捏着柳务才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皮外伤很轻,不像是壮年之人用拳头砸出来的,破皮的伤口嘛,应该是稻草之类有锯齿的叶片给割的。”

    翻了翻眼皮:“眼睛正常无恙,头部和筋骨完好。”

    只见南星转个身,一把掀了床尾的被子,一手抬起一条亦包的严实的腿,摸了几下便满意一笑,另一只手抓住脚踝熟练一拉一推一拧,“咔嚓”一声,只闻得柳务才痛呼半声,剩下的半声便被强行噎在了喉咙里。

    南星拍拍手,重新给柳务才盖好被子,冲孙踏乔躬身道:“柳公子只有左腿稍微脱臼,现已接好,只需治几处皮外伤,其他实无大碍。还请公子放心!”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孙踏乔眼睛一闭一睁,南星已隐在孙踏乔的身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柳务才没事那就好了,否则她还真得内疚死呢!

    想起南星一系列精准的判断,孙踏乔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务才,你皮外伤是小孩儿揍的吧?”戳了戳他脸上淤青的一处,柳务才痛的倒吸一口气,逗得孙踏乔笑得更放肆了,“五脏六腑俱安稳啊!你这肚皮可是铜墙铁壁做的?”

    柳务才红了脸,费力地举起两只包得僵硬的白臂,朝孙踏乔拱手:“小生错矣,不过是昨晚黑灯瞎火,一时没看清路,小生不小心踩踏,也不知怎么的,就滚进了人家的菜园子,还摔折了脚,唉,怪小生脸皮薄,才编谎被人揍了的,还望孙小弟帮忙保密啊!”

    说着还想起身,孙踏乔忙按住他,笑眯眯地给他盖好了被子:“误才兄,小弟也有不对之处啊,唉,小弟不该骗误才兄的……对了,你看太夫人对你多好!你被揍了还嚷着给你报仇呢!”

    柳务才转过头直盯盯瞪着房顶,苍白的唇边漾起一丝苦笑,仿佛陷入了悲伤的回忆之中:“我是柳家的独苗,爹娘因京中事务繁忙,顾不上我,狠了心便将当年还年幼的我送到这儿来。奶奶是个急性子,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我能高中,好光宗耀祖。长大了,望孙成龙的奶奶对我更加严格,天天逼我在房里念书,什么都不准我玩……去年的花灯节,我实在是忍不住,这才趁着奶奶顾不过来偷跑了出去,在赛诗大会上一举夺魁,后来,暖香楼的一位姑娘向我要了首词。再后来我才知道,有这样的一群人,无父无母,靠着才貌才能生存下去,而暖香楼的姑娘们识字的不多,又没有人愿意帮她们填词,所以……这之后,你应该都明白了……”

    孙踏乔静静地听完柳务才一点一滴的回忆,而深深埋在自己心底的阴影仿佛也要汹涌出来,孙踏乔晃了晃已有不少画面闪过的脑袋,紧紧抓住柳务才的手掌舍不得放开,仿佛,这样心里的冰凉之处才能温暖一会儿……

    “孙小弟,你怎么了?”

    南星见状慌慌张张去掰那紧握的双手。

    见孙踏乔睁着空洞的眼睛,柳务才再也躺不住挣扎着半坐了起来:“孙小弟怎么了?”

    南星慌忙按住柳务才,强颜笑道:“没事,老毛病而已!”

    只是,南星越掰,孙踏乔握得越紧。

    “公子!公子?”

    那紧握的手猛地一松,孙踏乔呆呆地看向柳务才,古怪一笑,呢喃着莫名其妙的话:“明明是抓紧了的……”

    南星看了眼柳务才疑惑的眼神,心下一惊,拉过孙踏乔安慰道:“公子,你昨晚没睡好,咱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啊!”

    漆黑的眸渐渐映出南星焦急的脸,孙踏乔莞颜一笑,听清了回去休息,应了声嗯便转身告退,拉着南星仿佛是落荒而逃。

    出了柳府的大门,正要呼口粗气,眼角的余光发现了熟人。

    熟人面色憔悴未施粉黛,披着一件单衣,仿佛是匆忙赶来,见到孙踏乔出来,扭着细腰聘婷上前,盈盈万福:“紫儿见过孙公子。”

    连语气都不如之前的柔弱了。

    孙踏乔拦住欲出声的南星,微微一笑:“误才兄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能生龙活虎了。”

    紫夜歌闻言,紧绷的脸亦松了不少,斜乜了一眼仿佛事不关己的孙踏乔,紫夜歌暗自下定决心,银牙一咬,昂首道:“今日除了想知道柳公子的伤势之外,紫儿还想二约孙公子,今晚暖香楼不见不散!”

    “等等!”南星叫住欲转身离开的紫夜歌,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瞪着紫夜歌冷笑道:“紫夜歌姑娘,我家公子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公子这两日操劳过度,身有疲惫,况且,你与我家公子身份有别,我家公子不便再去暖香楼,还请紫夜歌姑娘放过我家公子!”

    “既是如此!”紫夜歌暧昧轻笑,“孙公子,紫儿为你的身体着想,那改约明晚好了,倘若公子不来,那就休怪我这个‘朋友’无情!”

    南星指着紫夜歌翩然而去的淡然背影被惊得无语,看了一眼孙踏乔,见她面无波澜,好似习以为常,更是觉得毫无头绪。

    日上三竿,阳光正好,明媚的青天下,孙踏乔面色复杂地看着一个踉跄而走凄凉的背影,直至消失……

    孙踏乔呆立许久,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惊得合不上嘴的南星,淡然道:“我累了,回家吧……”

    混混沌沌度过了一天,直至孙踏乔想起跟紫夜歌还有个约,已是第二天傍晚,晕染黄昏之后,南星早挡在门口,片刻都不离开她,一听孙踏乔要出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要去如厕!”

    南星坚决双臂硬撑着门框,将路挡得严严实实的。

    “公子如果半刻钟不回,那南星……就自尽!”

    “南星,要不要我跟姥姥说说好话,让你去药店帮忙?”

    南星闻言眼睛一亮,巴着孙踏乔的胳膊直跳:“好啊好啊!等等!公子从来都不会白便宜人的!你有什么阴谋?”

    孙踏乔捏了捏南星因厥唇而嘟起的脸颊,朗声笑道:“跟了我这么久,越来越了解我了啊!也没什么大事,就今晚出去一趟……你来负责掩护我!事成之后,必如尔愿!”

    “是去见那个紫夜歌吗?”

    “怎么可能!”孙踏乔一拍胸脯,“南星你还不信我!只要是南星不乐意的事,我孙踏乔是至死也不会做的!”

    “好!成交!”房内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而后传来一低一中故意压抑的奸笑声。
………………………………

第七章

    半轮晕黄的日光渐隐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厚厚的云层泛着灰白暗沉的光。

    清风拂柳,但起波澜……

    被雨洗过后的江南一片清新,嫩绿的芽大大方方暴露在百姓的视野里。

    原本和谐安宁的休憩时候,万家灯火照亮的大路,“嘚嘚”跑过一辆淡雅高贵的红檀香车,车前,是一匹枣红的骏马,驾着马车的是一脸戒备的紧装青年,马有些慢了,青年甩开马鞭打在马屁股上,加快了速度。

    车里一只素白纤长的手微挑起牡丹纹绣的薄帘,看不清车里的模样,里头只传出慵懒蛊惑的男低音:“崔云,还有多久?”

    “回主子,过了这条街便到了。”

    “出了门就莫再叫主子了!”慵懒的声音明明很随意,却夹着一丝不可抗拒的语气。

    驾车的青年会心一笑:“是,钱公子。”

    这时,一个胡同口横空蹿出一个气喘吁吁急跑的小孩儿,就要到马蹄子底下了,崔云心一惊,迅速地猛拽马缰,还在奔跑的马被突然一拉,控制不住扬蹄长嘶,带着后边的车一拉一撞,叫崔云的青年似乎听见车里伴随着一声闷哼的响亮撞击声,再一听,车内的茶杯貌似滚落了一地,咕噜噜地打转……

    落下马蹄时,小孩已尖叫着抱头蹲下。

    “喂,你没长眼睛呐!”被这么一惊,青年的心情已没有原先那么好了。

    小孩哆嗦着仰起头看了眼崔云,还没等崔云仔细看清他的模样,小孩猛地起身撒腿就跑,直到跑出好远,似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又回头看了眼板着脸的崔云,哆嗦着唇,苍白了一张蜡黄的脸狼狈地跑远了。

    “崔云?”慵懒的声音倍含警告。

    崔云脸一白,迅速对着车门单膝跪地:“属下该死……”

    “崔云你的记性真不好!”慵懒至极的声音含着些许无奈,“算了,快点驾车吧……”

    “是,公子。”崔云如临大赦,没想到竟逃过一劫,回去定烧柱高香!看了眼平静无波的车帘,抹把虚汗,再度回身甩开了马鞭。

    夜幕还未降下,暖香楼早已升起一片通红的灯笼,照得花街暧昧香甜。

    谢过媚姨,规规矩矩地坐着等人,偶尔扯出腰间的折扇扇扇闷气。

    忽然,楼下传来熟悉的三声鼓奏,孙踏乔好奇地出门一看。

    楼下照例是铺着红毯的圆形大舞台,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瓣,隐隐飘过一阵淡淡的各式各样参杂在一起的脂粉香,与上次布局的毫无异议,一点儿新意也没有。

    这时,花枝招展的媚姨从后边的台阶扭腰而上,甩着帕子媚声道:“今日,咱们暖香楼新来了十位姑娘,不用说,定个个才貌双全……”

    正当孙踏乔看得饶有兴致,只闻得近处一声娇唤:“孙公子!”

    孙踏乔侧头一看,紫夜歌吟笑万福道:“让孙公子久等了,请进!”

    孙踏乔咧嘴一笑,正要跟上,走廊尽头急急忙忙跑来一位姑娘,跑近了才小声呼喊:“姑娘救我!”

    紫夜歌一个愣神,被那位姑娘一把抓住手臂,像见到救星一样巴巴地望着紫夜歌。

    孙踏乔瞄了一眼,那位姑娘满头密汗,妆容已花,黑葡萄般的眼睛里滚下一滴清泪。

    “起来吧……”

    紫夜歌刚想拉开她的手,那位姑娘惊吓得死死抱住紫夜歌的手臂,口里还直嚷:“姑娘救我!”

    “这……”

    见紫夜歌看着那位姑娘心软不已却又犹犹豫豫,平日里一张满是光彩的芙蓉面恍惚了几下,朱唇浮起一丝苦笑。

    孙踏乔见状忙笑着拉起那位姑娘:“姑娘,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那姑娘回头注意到孙踏乔那翩然世外的笑颜,愣了几番才红着花脸松了手,站在原地绞着手指,黑葡萄般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孙踏乔,面上却是羞涩不已。

    紫夜歌闪烁着晶莹光亮的一双媚眼向孙踏乔投去感激的一眼,提着裙角迈着莲步款款进屋,提了茶壶便优雅地倒着茶。

    “姑娘请!”孙踏乔客气地后退一步,那姑娘被孙踏乔突兀的声音一吓,羞涩地低下头,扭捏几番才进了屋,刚走两步,好似记起自己的目的,风风火火冲向紫夜歌“扑通”一声跪下,捂着脸泣声道:“求姑娘救小怜一救!”

    紫夜歌愁了芙蓉面泪意盈盈地扶起了那位姑娘,声音极尽温柔。

    “你叫小怜?”

    “嗯。”

    紫夜歌捏着水袖,端起茶杯递给小怜,小怜退后一步发抽似地摇头摆手。

    紫夜歌见此,只好放下茶杯,芙蓉面隐在落寞的阴影里,连带着语气都缥缈低沉了……

    “我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的?”

    “小怜没有才艺,之前为了有个安稳之所,才吃了豹子胆哄骗媚姨的,如今,该轮到小怜登台。小怜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斗胆请姑娘帮帮忙,求姑娘救救小怜……”

    “是跟媚姨求情吗?”

    “不不!”小怜惊恐地跪下,不停地磕头,“如果被媚姨知道定会把我转卖给别人的,小怜不想再漂泊了,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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