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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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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他撇开嘴,示意自己已经不想再吃了,甄氏将碗递给了一旁的宫人,帮他将肩膀下的枕头抽掉,重新平卧。

    “君平,君平……”启泰帝喃喃地侧卧过身,他拉住甄氏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要……不要瞧不起我……我……”

    甄氏的手陡然微颤,她垂眸,强行忍住了眼泪。

    “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甄氏点了点头,她俯身躺靠在启泰帝的身旁,额头与他轻轻碰在了一起。

    “……要……原谅我……”启泰帝仍旧在低语,“不要怪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不要怪我……”

    甄氏抱住了丈夫的手臂,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

    “我没有怪你,”甄氏低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初的样子

    如此,破天荒的头一遭,启泰帝没有要求甄氏留下来,而是让她去偏殿休息。

    甄氏应了下来——她确实很累,很累了。

    在望着启泰帝再次闭上眼睛休息之后,她慢慢走出了三希堂。

    这间小小的殿宇就在养心殿的后面,一出门就能看见不远处养心殿的飞檐,那里仍驾着梯子,有宫人在屋檐上敲敲打打,修补着那天夜里激战留下的痕迹。

    叮叮当当的锤声益发烘托出周遭的安静,甄氏站在阳光下看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丘实有些颓丧地回来了。

    她停下了往偏殿的脚步,有几分在意地在原地等候着。

    “啊,娘娘……”丘实直到台阶前才看见站在石阶上头的甄氏,他连忙跪倒下来。

    “从沁园回来的?”甄氏轻声道。

    “是了,”丘实挠了挠脸,“奴婢……奴婢差使没有办好……只能赶紧回来向娘娘和皇上请罪了。”

    甄氏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奴婢这些天里送去的赏赐……衡原君一次都没有收下。”

    丘实哭丧着脸道——从前为建熙帝报喜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谁敢公然表示不要封赏的。

    “一次都没有要啊……”甄氏喃喃地重复道。

    “诶。”丘实点头,“不过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叫内务府的那些人重新给沁园换了屋子里的布置,也重新量了他衣服的尺寸,新衣估计过两日就能做好。”

    甄氏点了点头,“黄公公还好吗?”

    一说起黄崇德,丘实忽地就红了眼眶,平叛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鸩狱里去救人,可怜黄崇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被孤零零地捆在刑讯柱上,身上伤痕累累,垂着头不省人事。

    丘实低头道,“谢谢皇后娘娘惦念,黄公公还好,但年纪大了,身上的伤没那么容易长好,该开的药宫医都开过了,奴婢每日也会小心照看着……”

    “宫医开的药要是没有起色,”甄氏轻声道,“去太医院请太医吧。”

    “诶,好……好!”丘实连连点头,一时有些哽咽起来,“谢娘娘……”

    在丘实的目送之下,甄氏慢慢离开了三希堂,她屏退了大部分宫人,只带着两个贴身的婢子,向着沁园的方向缓缓走去。

    从午门到沁园的这条路,甄氏在孩童时,曾经跟着父亲走过很多遍。

    如今又是一个盛夏,在隐约的蝉鸣之中,一切又好像回到从前,只是地上的石砖越走越破旧,甬道两侧的石墙越走越斑驳。

    在寂静的小路尽头,她看见半掩的大门,上面覆着层层叠叠的铁锁。昔日的朱门如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的木质纹理。

    这些年来的铁链不知换了多少条,在门上留下深褐色的锈迹。

    “娘娘,小心脚下。”一旁的婢子低声提示道,甄氏微微看向身前,看见不远处有几块散落的碎砖。

    甄氏绕开了它们。

    “要奴婢先去通传吗?”

    “去吧。”甄氏点了点头。

    然而,还未等那婢子靠近沁园的大门,那两扇沉重的木门就已经“吱悠——”一声从里面打开。

    韩冲从里头走了出来,“卑职,见过皇后娘娘。”

    甄氏目光毫无闪避,她低声道,“衡原君在吗。”

    “除了这里,明公一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韩冲直接回答道,“听说娘娘来了,他派我前来迎接。”

    “明公……”甄氏低低地重复了一声这个称谓,颇有几分自嘲地笑了一声,“躲在幕后好玩吗?”

    韩冲往旁边退了两步,在甄氏踏进沁园之后,才缓步跟从着回了院子。

    跟在甄氏身后的婢子在与韩冲错身的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尽管她们此前从未见过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但在靠近的时候也还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沁园的院子已经焕然一新了。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摘除翻新,地面上还有少数没有完除尽的泥痕,白榕横生的粗壮枝干下吊着还在晃动的秋千,但整个院子里却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甄氏站在院子里不再向前。

    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她闻见一股奇异的茶香从室内飘来。

    这茶香里混杂着非常浓郁的肉桂香气,甄氏微微愣了愣神——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这种味道。

    事实上,除了在沁园,别的地方也再闻不见这样的茶香了。在所有甄氏见过的人里,只有先太子会往茶汤里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烹出来的味道与其说是在喝茶倒真不如说是喝汤。

    甄氏不爱喝这种茶,却很爱与这种茶一并端上来的莲花甜酥,为了这甜酥,幼年时的她常常喝下好几大碗的茶汤,也仍然意犹未尽。

    而每次来沁园时,这里的宫人也会专门为她备上两份甜酥,一份在这里吃,另一份带回家中享用。

    昔日的回忆已如过眼云烟,而今这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在嚷嚷着向她喊“物是人非”。

    甄氏没有说话,她沉默地注视着幽深的屋门。

    婢女们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甄氏身后,她们不明白甄氏在等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衡原君慢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又换了一身衣服,是从前很少穿的绸衣,衣服的颜色很淡,银白色里带着一点点拂晓时天将亮未亮的淡蓝。

    “不进来吗?”他微笑着说道,“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香谷茶啊。”

    “出来说话吧。”甄氏轻声道,“你应该有很多话想和我说?”

    衡原君的眼中闪现出短暂的失望,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脸上的微笑,慢慢地踏出门槛,走到阳光下。

    衡原君隐隐觉得自己有点紧张。

    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

    他有些不知道应该将两只手放在什么位置,总觉得它们垂在两侧会有点奇怪,扣在身前又显得有些拘谨。

    但如果要背去身后的话,又显得有点太过高傲了。

    他忍着几乎就要上扬的嘴角,慢慢走到甄氏的身旁。

    甄氏今天的脸色有点差,比上次在养心殿里看起来还要憔悴——衡原君听说了,这都是这些日子她昼夜不舍地照顾着启泰帝的缘故。

    而她的皱纹……她眼角和嘴角的皱纹,衡原君凝视着这些陌生的纹路。

    在这些时间的压痕之下,他依旧能认出甄氏最初的脸。

    。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个机会

    韩冲非常识趣地在衡原君没有给出吩咐的情况下,从里屋把他的茶案抬了出来。

    这玩意并不重,只不过上面放着汤汤水水,瓶瓶罐罐,所以抬起来需要格外小心。

    甄氏和衡原君在茶案的两侧跪坐。

    两人的目光始终没有交错,像是某种默契。他们垂眸望着茶案上的杯盏,两杯香谷茶放在他们的身前,煮开的水蒸腾起热气,氤氲在二人的周围。

    “我每年去给我爹扫墓,都会在他老人家的碑前看到一捆扎好的‘得胜星’……也是你吗?”甄氏轻声问道。

    衡原君的手微微停了一下,而后安静地点了点头。

    甄氏很轻地叹了一声,但又很快恢复了先前的冷静。

    “如果他泉下有知,看到你把殿下当年的‘见安阁’经营到今日这个地步,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师傅的教诲,我这些年一直记在心上。”衡原君低声答道,“未有一刻敢忘。”

    甄氏无声地端起茶盏,将小小地茶碗在鼻下轻轻地一晃,再次仔细地嗅了嗅茶香。

    而后开门见山地问道,“先皇的神机营,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衡原君直接抬袖饮茶,“……不可说。”

    “那我就猜一猜……”甄氏淡然笑了笑,她这时才抬眸去看衡原君的表情,“我前几日专门去查了神机营现在的将官,沈云功……他应该也是当年见安阁的旧人吧?”

    衡原君不动声色地放了杯,“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那我应该是猜对了?”甄氏看着衡原君,“朝廷苦宋伯宗父子久矣,他们谋反,而你这时要调用神机营来救驾……即便他不是见安阁的旧人,也一样会答应下来的。”

    甄氏顿了顿,“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他和你有多熟?到亲信的地步了吗?”

    衡原君没有说话。

    甄氏望了他一会儿,微微颦眉道,“看来是……很熟了?”

    衡原君的脸上瞬间闪现了几分错愕——甄氏的反应,简直就好像是自己把答案直接写在了脸上。

    他有些匪夷所思地侧身低头,让垂落的青丝遮挡半张侧脸。

    “有这么……明显吗?”衡原君低声说道。

    甄氏也低下头笑了笑。

    阿衡每次试图隐瞒什么的时候,眉角会微微扰动——只不过比起少时的单纯不设防,他已经比那时收敛了太多。

    但这个习惯……却依稀残留着些微痕迹。

    没有变。

    甄氏低头抿了一口茶——香谷茶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难以下咽。

    不过她也早就过了喜欢吃甜酥的年纪。

    韩冲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着实有些意外。

    他多少听闻过一些太子旧部与旧甄家的联系,却没有想到一向沉稳持重的明公,在恭王妃面前——不,如今应该喊皇后了,竟变得有几分天真起来。

    甄氏不再抬眸,衡原君这才慢慢转回了视线。

    即便对面坐着的人是他日日牵挂的君平姐姐,这种被轻而易举洞穿心事的感觉也依旧让人觉得忐忑。

    不过忐忑里也有一点点似有若无的欢愉。

    “见安阁今后,不能再继续放在你手里了,”甄氏放下了杯盏,“你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应该也早就想到这一层了吧。”

    “知道……”衡原君再次露出了笑意,“见安阁的大部分事务,早就已经交给了君平姐姐。这些年里,但凡送进我沁园的消息,也都有恭亲王府一份——”

    “你又说谎。”甄氏轻声地打断了衡原君的话。

    “我没有。”衡原君辩驳道。

    “只有前半句没有,你显然还瞒了我很多事情。”甄氏没有丝毫退让,但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说真的,如果我知道明公是你,我知道这些人、这些消息都是从见安阁来的,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碰这些事情。”

    “为什么不碰呢,”衡原君轻声道,“这些年,阁中事务井井有条,君平姐姐功不可没。这难道不比做一个胆小鬼的妻子……更有趣?”

    甄氏捏着杯子的手骤然发白,即便没有看她的眼睛,衡原君也感受到了一股浅浅的怒气。

    他忽然觉得有点难过,于是再次抬袖饮茶,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除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还瞒过你什么?”衡原君轻声道。

    “东林寺的大火是怎么回事?”甄氏低声道。

    “你每月都在那里见林氏,柏灵又怀疑到那里了。”衡原君目光也微微泛冷,“谁能保证西客房里的那些僧人,没有认出过你呢?”

    “我每个月在那里见林氏,林氏认出我了吗?”

    衡原君沉默了片刻,“……没有。”

    “林氏都没有认出我——”

    “我不能……冒这个险。”衡原君低声答道,“我不会拿你冒险。”

    “好,那为什么先皇会突然处死林氏?”甄氏又问道。

    衡原君恍然。

    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瞒了甄氏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如那个住在储秀宫的林婕妤,早就不像两年前一样听话了——她的多余而招摇的行为太多,原本是一把利剑,后来却常常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里。

    比起性情乖戾的林婕妤,内敛而聪颖的柏灵,显然会更好用一些。

    只是那时候,柏灵的手太干净了。

    太干净的人走不远。

    “总之……因为,一些原因。”衡原君非常服气地给甄氏再次斟茶,“见安阁我没有打算留在手上,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手上。”

    甄氏沉默地望着他斟茶的手。

    确实如此。

    一个先太子的遗部至今仍在运作,只要传了出去就足以成为诛杀衡原君的罪证……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脱离这个组织,将它改换门庭。

    不过最初,他之所以选择向自己伸手,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层吧。

    “给你的封赏,你一件都没有要。”甄氏轻声道,“……你要什么?”

    衡原君低头喝茶,而后将空空如也的杯盏放在桌上。

    “我想要一个,堂堂正正的机会。”衡原君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像当初,师傅和我说的那样。”

    。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愿望

    一个堂堂正正的机会。

    甄氏的眼色微暗。

    衡原君提起一旁盛着清水的茶壶,轻轻涤荡手中还带着些微深褐色茶汤的杯盏。

    “这些年……”

    衡原君望着手里的杯子,声音又轻,又平缓。

    “君平姐姐,有没有想起过我?”

    甄氏没有回答。

    这一日,甄氏没有在沁园停留很久,离开的时候韩冲依旧出来相送。

    衡原君望着甄氏离去的背影,就和意料中的一样——甄氏一次也没有回头。

    出了沁园,甄氏的步子慢了下来。

    “娘娘,你要回三希堂休息吗?还是回坤宁宫?”一旁的婢子小声问道。

    甄氏想着自己的事情。

    宫道是这样的静谧,又是这样的寂寥,甄氏想着今日和衡原君的相见,心里某个地方微微酸楚起来。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阿衡的消息了,这个一起与她度过幼年与少年时的玩伴是生是死,也早就变成了帝王家一个不甚重要的淡影。

    甄氏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一旁婢子见甄氏脸色似乎变得更苍白了些,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休息了,再走走吧……”甄氏轻声道,她慢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司礼监……是在什么位置来着?”

    “应该是在更西头。”婢子答道,“离这儿可远了,娘娘要是要去,您在这儿不要动,奴婢去找一架辇子来。”

    “不用,慢慢走过去就是了。”甄氏摇头道,“也不赶时间……”

    ……

    司礼监院子的深处,黄崇德正睡着。

    老人的睡眠原本就浅,更不要说是在浑身伤痕的情形下了。

    此刻睡着就是赚着——因为睡过去了,就不必再忍受身上的痛楚。

    袁振坐在床头,慢慢给黄崇德打着扇。

    新皇登基之后,需要通过司礼监来传旨的基本都是好消息,他从前担在身上的好些担子,在建熙帝驾崩之后也都被喊了停。

    启泰帝不喜欢袁振那张杀气腾腾的脸,所以留着丘实在三希堂照顾,却没有给袁振派新的差事。

    但没有派也正好——接着这空档,袁振成了此刻司礼监少有的闲人,也就有机会亲自照顾黄崇德的衣食起居。

    他一丝不苟地照顾着这个一手将自己提携到如今位置上的老人。

    院子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和脚步,这声音虽然轻,但在袁振耳朵里依然十分刺耳——果然,虽然只是这么轻微的声响,但还是让黄崇德缓缓睁开了眼睛。

    “……是……谁来了啊?”老人家低声问道。

    “我去看看。”袁振放下了扇子,“您歇着吧,这些下人毛手毛脚的,我去让他们长长记性。”

    黄崇德被逗得笑了,但紧接着肚皮上的伤口就因为这轻微的颤动而疼了起来。

    他的笑平息下来,“去吧,差不多就行了。”

    袁振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然而很快,院子里传来了行礼的声音。

    黄崇德听见袁振喊着“皇后娘娘”,也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来人是原恭王妃甄氏。

    甄氏推门而入的时候,正看见黄崇德勉强直起了上半身。

    她几乎立刻上前,嘱咐黄崇德赶紧躺下,不要动。

    “娘娘怎么好到这种地方来……”黄崇德将诚惶诚恐的惧怕直白地写在了脸上,“您要有什么事,派人来传奴婢一声,就好了。”

    一旁的婢子已经给甄氏搬来了一个有靠背的椅子。

    “公公不要多礼,”甄氏低声道,“你一直服侍着父皇,多少次明里暗里给过我们的帮衬,本宫都记在心里。”

    “那不是奴婢的帮衬,”黄崇德很快答道,他的声音已经非常虚弱,但还是透着一股不急不缓的气度,“都是圣上的旨意,只是……他老人家不愿明说罢了。”

    甄氏笑了笑——黄崇德能一直稳稳坐好司礼监的头把交椅,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谦卑地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当时的旧主。

    可能就是因为始终摆得正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位老人才能最终能够赢得建熙帝的信任吧……

    在开初的嘘寒问暖过后,甄氏有些在意地问起了关于神机营的细节——建熙帝能绕开前朝,却绝对绕不开这位身边真正的左右手。

    黄崇德也给出了回答,有些答得直截了当,有些答得云蒸雾绕,而少数要紧的地方,往往甄氏还没有说完,他便开始痛苦地咳嗽。

    如是再三,甄氏停止了问询——有些话已经不需要再说了,从黄崇德的许多反应里,甄氏已经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让一旁袁振给黄崇德倒些温水,而后便与黄崇德闲谈起来。

    离开前,她轻声道,“黄公公这边如果还有什么缺漏要补,也随时开口吧。”

    “那老奴斗胆……”黄崇德低声道,“现在就有一桩心愿。”

    甄氏认真地望向他。

    “可否请柏司药进宫来再看我一趟?”

    “柏灵?”甄氏有些意外,“公公找她有什么事呢?”

    “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说出来,也不怕皇后娘娘笑话。”黄崇德笑了笑,“奴婢在宫里一辈子,无儿无女的,原也不怎么想百年之后的事情……不过这丫头聪明又伶俐,老奴在心里把她看成了半个孩子。”

    黄崇德这么说,甄氏的意外更甚。

    “……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能撑几天,”黄崇德的声音慢慢低落下去,袁振刚想反驳这句不吉利的胡言,就听到黄崇德带着几分坦然说道。

    “总之,走之前能见见,就见见;不行,也无所谓了。”

    “好。”甄氏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黄崇德诚恳地道了谢,甄氏亦真正起身离开,她告诉身旁的婢女,现在她打算回三希堂的偏殿休息。

    婢女得了令,飞快地前去通传,好让偏殿里的宫人门提前做好准备。

    甄氏觉得脚走得有些疼,身边仅剩的婢女小晴扶住了她。

    “娘娘,您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见另一人走远,小晴恢复了几分从前在王府里的性情,她带着几分担忧地嗔怪起来,“您怎么还和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一样呢,宫里这么大……哪是能靠脚来走的?”

    “该走还是得走啊。”甄氏轻声道。

    她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渐渐西移了。

    也许,她也应该专门找个时间,去见一见柏灵了。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传开的隐疾

    傍晚,柏灵依旧安静地躺在西柴房的病床上。

    柏世钧在晚饭的时候喂了女儿几口粥——她现在确实还维持着每日的三餐,只是每一顿都吃得很少。

    但考虑到柏灵每天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柏奕这时已经清醒了很多,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看书,房间里一时只听得见他翻书的书页声。

    磨磨蹭蹭到半夜,柏世钧终于舍得走了——但他也没有回家,只是先去东边学徒们常用的澡堂里冲了个澡,然后在柏奕柏灵的隔壁房间歇了下来。

    相比于柏世钧的担心,柏奕的心态相对要好很多。

    尽管他并不了解柏灵的小脑袋瓜里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但这种时刻,他也算是见识过了。

    柏灵有三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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