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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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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头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柏灵回过头,看见外头的龟爪子们一个都没有进门。

    等女孩子们全都进来了,屋里等着的男人们则接管了对她们的看守。

    一人在前面带路,剩下的将女孩子们赶去通向地下的台阶。

    四月的夜正是凉爽时节,可一进门柏灵就觉得热浪迎面而来,她听见地下传来诡异的轰隆声和金属撞击的声音——这里简直像是一处工坊。

    下了一层台阶之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有工匠正在抽拉巨大的风箱,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举着大锤的壮汉,两人合作着,看起来正在锻造某样铁具。

    在他们的身旁,火炉里的赤焰将两人的半脸都染成了红色。

    女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抬手捂住了耳朵,这些铁器的击打声震耳欲聋,听得人脑仁儿疼。

    柏灵微微皱眉……百花涯的地下,怎么会有私设的工坊呢?

    尽管光线依旧昏暗,但柏灵还是看出了这里头的人穿着与外头不同。他们身上的衣服要比龟爪子们的粗布黑袍要精致得多。

    这些衣服的前身有补子,但是具体绣的东西看不清,在靠近火光的时候,柏灵望见他们的后背中心写着一个大大的“教”字。

    柏灵忽然明白过来——百花涯最核心的产业属于教坊司,所以这里应该是教坊司下的工坊。

    这样一来,一切就解释得通了,比如为什么方才龟爪子押送她们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因为严格来说,这里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进入的地方。

    “后面的人都跟紧了!”

    近旁的人吆喝了一声,柏灵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这人的声音和普通男人比起来有些细,她循声望了一眼——那人没有胡子。

    这果然是教坊司的地界!

    队伍持续向前,人们听见前方传来隐隐的抽泣声,这声音在激烈的捶打声里听起来就像是一种幻觉。

    在一处转角,一个宫人抬手,拦住了柏灵所在的行进的队伍。

    “你们再等等,前头的人还没好。”那人颦眉开口,声音很轻,“别再一股脑儿地涌进来了,里头扛不住!”

    前头的引路人声音有些不满,“怎么还没好?她们才多少人,至于磨蹭到现在吗?”

    “哟,”那挡路的宫人翻了个白眼,“你在这儿发什么脾气?早干嘛去了,为什么都堵在今天?”

    “又不是我想的,还不是上头的文书一直拖着,没有文书谁敢提前动手啊!”

    “那你跟上头说去。”

    两人的谈话落在正在等候的女孩子们的耳中,艾松青有些害怕地握住了柏灵的手。

    “不怕。”柏灵轻声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艾松青怔了一下,才想开口问柏灵为什么有这个把握,前头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带三个人进来。”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不要多!”

    站在前面的几个女孩子都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提着后领丢了进去。

    木门被砰地一下砸落——但却没有锁死,几次反弹合拢之后,留下一条缝隙。

    片刻的沉寂。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扇门,而后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人们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情,只能听见先进门的女孩子高声喊着“不要”。

    “跑了!跑了!”

    只听里面的人也叫了一声,木门再次从里面被打开,先前进去的女孩子捂着自己的左肩冲了出来,看起来整个人衣冠不整。

    她几乎刚冲出来就被几个宫人同时抓住。

    “不要文身……”女孩子尖声哀鸣,“我不要文身——”

    文身……

    柏灵一时没有听懂,是她以为的那个“文身”吗?

    女孩子们惊慌地望着眼前一幕,也没有听明白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我扣起来!”里头的宫人也追了出来,他叫骂道,“洒家再警告你一次,今天乖一点儿,留了刺青,伤口过个一两天就好;要是不听话,就像前几个姑娘一样,拉去隔壁挨铁烙子去,效果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那宫人冷笑了一声,“可烧红的铁烙子落在身上,能不能好、几时能好,可就说不准了,到时候伤口烂了,那才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众人打了一个寒颤。

    柏灵这时才想起来,她在第一次进百花涯的时候,曾见这里的姑娘们左肩下方,靠近心口的位置都带着黑色的文字刺青。

    阿离曾经告诉过她,这些叫“花码”,在百花涯里,但凡在街上看见了打了花码的姑娘,就意味着她是这儿的女人,游人便可以上前随意搭讪。

    果然,在听说要文身刺青之后,十几个女孩子瞬间陷入了惊慌。

    眼看大家都像疯了一样地往回冲,教坊司的宫人们一声令下,手持刀剑的侍卫堵住了女孩子们的去路。

    宫人在门前厉声开口,“知足吧,姑娘们。去教坊司其他地方看看……要不是你们落在了百花涯,那今天这刺青就不是落在你们身上,而是脸上了!”

    “把人带进来,”那宫人望了望近旁刚被抓起来的女孩子,“不要在这里敬酒不吃吃罚酒,听到没?”

    女孩子脸色惨白地被重新拎进了屋,其他人则号啕大哭起来。

    艾松青紧紧抱住了柏灵,浑身都在发抖,一时间近乎要昏厥过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怕,别怕,”柏灵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如果只是刺青,那确实不疼的,顶多也就是三两天不能碰水洗澡——”

    艾松青几乎是面色铁青地摇了摇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上青筋微微凸起。

    “留了刺青,那这一辈子……就都洗不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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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不要凋谢

    我们为什么也要文身呢?”柏灵听见前头有女孩子哭着哀求,“我们下个月就要离开这里了啊……”

    宫人冷笑了一声,“那也是从教坊司出去的,该走的程序一道也不能少!”

    柏灵的动作稍稍怔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把“文身”这件事想简单了。

    在这些女孩子的眼中,刺青的带来的疼痛并不是她们最担心的事情。

    本质上……这是一种洗不去的耻辱。

    就算一个月后她们离开了百花涯,就算今后今后她们真的遇上了良人,这个烙印也一样会跟随她们一辈子,不断地提醒她们曾经低人一等的身份。

    即便日后户籍重改,这一道烙印,也一样会让人狠狠戳她们的脊梁骨,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柏灵忽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感性上她能明白这种惊慌,但理性上她又清楚地明白这不过是一个被建构出来的概念,就如同女子不懂缝补就要被笑话、贞洁比性命更重要一样。

    上一世柏灵自己在手上做过一个文身——  Never  Forget  29th  of  May,那是小姨出事的日子,她把它文在了自己的手腕内侧,任何时候低头就能看到。

    而今这个落在身上的花码也是一个数字,然而意义已经截然不同。

    “柏灵……要怎么办……”艾松青两眼噙着泪,慌张地呢喃。

    柏灵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已经下到了这里,逃是逃不走的了。

    她轻轻揽了揽哭泣的艾松青,“……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是无辜的。”

    艾松青抽泣着低下了头。

    许多人也像她一样低下了头,人们羞惭而无助地捂住了脸,只能不断地等待眼前的队伍越来越短,直到轮到她们。

    将要进门前,柏灵向前一步,走在了艾松青的前面,先一步踏进了这间给女孩子们文身的屋子……尽管这于事无补。

    宫人们说得并不假,这里的隔壁就架着一个烧火盆,盆上烤着印着花码铁块。

    这样的铁块,在一旁的架子上摆着更多——那就像是活字印刷术一样,宫人们将铁块彼此拼接,就能组成不同的花码数字。

    如果有女孩子挣扎得太厉害,始终不愿接受刺青,那么他们就将人直接压在案台上烙印了事。

    那样留下的烫伤,确实可能会带来严重的感染……

    “看什么!不想挨烙到这儿来!”不远处的一个老师傅拍了拍最里端靠墙的木头案板,凶巴巴地开口。

    这案板差不多有半人高,一人长,恰好能容下一人躺在上头。

    柏灵沉默地走了过去,老师傅丢给她一块脏兮兮的白布,柏灵看了看近旁的女孩子们,她们脱去了衣服,两手被铐在头顶,用白布盖着身体,露出了左肩。

    其他师傅们手里拿着长针,一下一下地扎进她们的肩膀,过后又用黑色的墨汁晕染。

    女孩子们哭泣着将头扭去另一边。

    柏灵也如是躺了下来。

    “师傅,我不戴镣铐可以吗,”她望向正在用火给长针消毒的老师傅,“我保证不乱动。”

    老师傅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应了一句“嗯”。

    柏灵看见他戴着手套,手中的长针在橘色的火焰上反复过火。

    “造孽啊。”

    老师傅轻叹一声,收了手,转身向柏灵走来。

    针快速地落下来,又快速地拔起——这比柏灵预料得要疼一些,但并不是难以忍受。

    这样连续而轻微的刺痛让人一直清醒着,柏灵听着近旁女孩子们呜咽的哭声,忽然想起了七月派诗人的《无题》。

    她在心里默念起来。

    ——不要踏着露水,因为有过人夜哭

    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大概是新的、刚刚被押送到这里的女孩子们。

    她们或许也还不知道这里头究竟在做什么。

    柏灵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师傅去换墨的间隙,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

    黑色的墨汁将她心口一片的皮肤洇染得一片污浊。

    ——要开作一枝白色花

    柏灵低头望着自己的心口,伸手轻轻抹了一道,然后嗅了嗅自己的手指。

    墨水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因为我要这样宣告,我们无罪,然后我们凋谢

    不一会儿,柏灵近旁的桌案空了,艾松青走了进来。

    柏灵听到她的脚步,略略侧目,抬起右手朝她挥了挥手。

    “别乱动!”老师傅呵斥道。

    “抱歉。”柏灵收了手,目光又望向天顶。

    艾松青擦了眼泪,也像柏灵一样躺了下来,那边的师傅看了柏灵一眼,也没有主动要她戴镣铐——戴着镣铐其实反而不太方便。

    四面暂时地安静了下来,柏灵仰面朝天,望着这里昏暗的天顶。

    “师傅平时也是在百花涯做事吗?”柏灵突然开口,“我之前看到好几个龟爪子,手臂上会刺青龙。”

    “嗯。”老师傅皱起了眉,他有些奇怪地看了柏灵一眼——进到这里还有闲心聊天的,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个。

    “但那些青龙颜色都很暗。”柏灵轻声道,“我之前看到过有舞姬,身上画着非常鲜艳的图案……那个也是刺青能做到的吗?”

    老师傅冷笑了一声,“那不是刺青,是釉彩,拿颜料画上去的;刺青就只有黑色的,且日子久了,颜色会发青。”

    “那师傅会画釉彩吗?”柏灵又问道。

    老师傅的手停了下来,周遭几个刺青师傅都有些忍不住往这边瞧,看看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又怎么样?”老师傅不满道,“害怕就咬自己的袖子,不要在这儿呼呼叨叨,我没那个工夫在这儿闲聊。”

    “……老师傅误会了。”柏灵轻声道,“我是觉得老师傅下手很稳,大抵是个有手艺的,五月牙行买卖的时候,我也想画那样的釉彩,但一直没碰上合适的师傅。”

    老师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声。

    “老夫的手艺,在百花涯里可是很贵的。”

    柏灵笑了笑,“那老师傅怎么称呼?”

    “我姓季。”他轻声答道。

    刺青结束后,柏灵穿好衣服。

    老师傅提醒她,这几天不要碰水,碰水也不要让这部分伤口暴露,等过上一段时间,肿也消了,伤口也不疼了,就可以要把草木灰,把上面残存的墨汁给洗了。

    等洗干净以后,左肩下的锁骨下方,花码会非常清晰的。

    柏灵点头,而后按照老师傅们的指示,从另一道门后独自离开。

    这条路上没有任何岔口,独行的长廊幽深且寂静,柏灵甚至能听见道路两侧的壁灯的毕剥之声。

    左肩下方此刻正传来一阵灼烧似的疼痛。

    柏灵望着尽头的火光——在路的尽头,龟爪子们已经等在那里。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要开作一枝白色花。

    即便难逃凋零的命运,也要竭尽全力地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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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小侯爷的变化

    次日,鸨娘几乎一整天都没有露面。

    大部分女孩子第二天都没有去参与任何的舞课,大家躺在床上,或者坐在一起,小声说着话,彼此安慰着。

    鸨娘也没有来找茬儿。

    艾松青醒得很晚,她侧目看了看近旁柏灵的床位——果然,又是空的。

    柏灵大概是一个人去上课或者联系了……

    艾松青再次把头埋进被子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这件事让她实在费解——柏灵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把刺青的事情放在心上,

    艾松青叹了一声,翻了个身,她原以为这大抵只是柏灵掩藏得好,在某些她不知道不了解的时刻,柏灵应该也曾经泪流满面过吧。

    可是今天她竟然还像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早早地离开,好像全然不受影响。

    艾松青听见近旁的几个女孩子们带着哭腔说着话,不知道为什么,艾松青忽然觉得这种毫无意义的取暖让她感到厌烦。

    现在哭有什么用?哭了刺青又能褪下去么?

    但当她望着自己锁骨下的花码,又忍不住有些鼻酸——哭也不是为了把刺青哭下去,只是这件事实在可哭。

    艾松青如此想着,起身换了衣服,在龟爪子的监视下出门洗漱,等回来放下东西之后,她独自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也站起了身,慢慢向着出口走去。

    其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有些好奇,有些不解,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艾芊颦眉喊了一声,“你一个人要到哪里去?”

    “……舞坊。”艾松青轻声道,可才说完,她又摇了摇头,“不……应该是梨园。”

    柏灵肯定是更看重梨园里和老师傅们的教习的,有这样额外的时间,她不会浪费在那些百人聆听的大课上。

    艾芊冷笑,低低地骂了一声。

    艾松青想着柏灵,有些走神,一时没有听清她骂的什么,但从情态和之后啐了一口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她大概也想象得到艾芊会骂她什么。

    “姐姐好好休息吧,”她神情平静地向着艾芊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

    柏灵果然在梨园。

    艾松青远远就听见了柏灵的声音,她的声音很高,很亮,远远就能辨识出来。

    艾松青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柏灵了,之前要去林宅唱戏的时候,老师傅要大家试嗓子,柏灵还装得声音干哑,所以最后和她一起在台上跑龙套,拿着旗子做兵卒。

    这真真假假之间……柏灵倒是一直警醒着。

    “不要拖延!要走快走!”龟爪子在身后冷声催促道。

    艾松青提着裙摆,拾级而上,很快进了梨园的门。

    果然,在后台的一角,她很快看见柏灵正站在老师傅的跟前。

    老师傅手里拿着一罐巴掌大小的茶壶,时不时饮上一口;那边柏灵动作舒缓,已经看不出最初的生涩。

    柏灵望见了艾松青,脸上平白多了几分笑意,艾松青还以微笑,寻了个近旁的地方坐下,等着柏灵把这一段唱完。

    午间,两人坐在花坛边上,低头啃着梨园里领的饭团。

    “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柏灵笑着道,“我上午请这边学琴的学徒帮忙,按我哼的调写了一版琴谱,这会儿正好可以让松青看看。”

    “谱子……?”艾松青怔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啊,是你上次说的,五月牙行时要唱的歌吗?”

    “嗯。”柏灵点了点头,“我看你最近状态应该都不是很好,所以就先让琴徒代笔了,是非常简易的版本……具体的演绎还是让松青来看看了。”

    说着,柏灵从怀中取出一份四折的纸张。

    艾松青放下饭团,把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接过了琴谱。

    “难怪柏灵这段时间看起来总是那么忙……”

    “是啊,”柏灵轻声道,“毕竟时间就快到了。”

    艾松青正要低头细看,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一抬头,那正是她们的鸨娘。

    “柏姑娘在这儿呢!”鸨娘甩着手里水红色绸帕,“这可真是巧了。”

    艾松青和柏灵同时站了起来,向鸨娘问好。

    鸨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你可真是了不得,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手里有个叫小侯爷爱不释手的雏儿,下个月牙行买卖,都看着我这儿呢。”

    艾松青愣了一下——小侯爷?是真的侯府公子,还是这百花涯里别的什么代号……?

    柏灵也有些莫名,“妈妈这话怎讲?”

    “自从上次来看过你之后,小侯爷是一次也没再到这百花涯来过了,直接搬回了侯府,每天父慈子孝的……”鸨娘笑得花枝乱颤,“‘芳字号’的那家老板,现在看见我就气得牙痒痒,谁叫我凭空让他失了一个贵客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柏灵还是没有听明白。

    鸨娘收了几分笑,满怀深意地瞪了她一眼,“还不明白?小侯爷这是要为你收心啊。”

    “为我……”柏灵愣了一下,终于听懂了鸨娘话中的意思。

    鸨娘笑道,“这事儿在我们百花涯也不是没有过,情到深处,小侯爷现在,可不就等着下个月五月牙行抱得美人归吗?”

    “他这段时间,都住在侯府里吗?”柏灵问道。

    “是啊,”鸨娘答道,“前几天还陪老侯爷上山春猎呢,都说小侯爷是突然开窍了,知道了好歹,变孝顺了。”

    鸨娘笑着伸手,在柏灵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啊,就是个有福的!往后进了侯府,做了姨娘,别忘了我这做妈妈的栽培!”

    柏灵笑着,向着鸨娘躬身,说了几句哄人开心的话,果然又把鸨娘说得喜笑颜开。

    她随手又挥了一下手中的红帕,“得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哪儿还缺什么东西没有?缺东西尽管和妈妈说,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但凡不是太没谱儿的我都给你搞来。”

    柏灵才想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妈妈那儿有好酒么?”

    “酒呀?”鸨娘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笑意更浓,“那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昨儿刚开了一个封了二十年的酒窖,我今晚就叫人给你送去一小坛就是了。”

    “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鸨娘摆摆手,“看见你吴师傅了么,我找他有事儿。”

    “在那边。”柏灵伸手指了指近旁的庭院,而后和艾松青站去了一旁,目送鸨娘离去。

    柏灵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

    未曾想在那日谈话之后,曾久岩竟就不再来这百花涯买醉了。

    她低头笑了笑——柏灵明白,这绝不是像鸨娘口中说的什么“曾久岩要收心了”。

    相反,他这才是下定了决心,要搞个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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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从师

    待鸨娘走后,艾松青拉住了柏灵的衣袖,“柏灵……小侯爷是?”

    “定边侯府的曾侯世子。”柏灵轻声道,“五月牙行的时候,他会在底下帮我们叫价。”

    艾松青怔了一下。

    曾侯世子……

    柏灵的后台竟然……这么硬的吗!

    “我们来看琴谱吧?”柏灵笑着道。

    ……

    两日后的傍晚,女孩子们又被带去了近旁的澡堂洗澡,柏灵没有和她们一道前往,而是独自坐在房中。

    原本艾松青也是要留下的,但柏灵不小心将桌案上的墨汁打在了艾松青的身上,无奈之下,她只得跟着众人一起去澡堂一趟。

    柏灵站在窗口,看着龟爪子带着女孩们远去,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床边。

    她俯身从床下取出那坛花雕——那坛在底下陈了二十年的黄酒,然后和上次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到楼道间,小心地顺着铁梯往上爬。

    还未等柏灵调整好姿势、开始推盖门的时候,上头的盖门自己打开了,黄昏的光洒下来,只见盖门后伸出一只手,柏灵以为韦英这是想拉自己上去,于是也伸出手,谁知道才碰到他的指尖,就被韦英打了一下。

    “不是这个。”盖门后,韦英的声音传来。

    柏灵笑了笑,将手里的花雕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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