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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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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娘就不要自己了。”

    “可这种话题哪里是好一直提的……”艾松青有些难过,“昨天你是不在,一提到她娘,她就哭得特别厉害——”

    “……这很正常啊,”柏灵也皱起了眉,“你要求一个孩子两天就要从失去母亲的阴影里走出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松青有些着急,“我是说,念念要是一直伤心的话要怎么办呢?”

    “她当然要伤心了……”柏灵答道,“她本来就是我们几个人里最伤心的那个啊。”

    “可我们要是一直由着她想这件事,一直和她谈起这件事,她怎么能好得起来?”

    柏灵依旧颦眉,“她伤心是因为她母亲走了,我们不和念念说这件事,这件事就没有发生吗?松青,换做是你,如果是你永远地失去了家人,你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艾松青一下答不上来。

    柏灵认真道,“孩子和大人不一样,大人有时候会需要一点时间空间自己一个人来消化,孩子要教。

    “念念这个年纪,很难真正理解什么是‘死’,有些问题她会反反复复问我们,这都是正常的,不是我们哪里没做好……你不要太紧张。她想哭的时候,我们抱着她让她哭就是了。

    “你也不要怕在念念面前伤心,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我们,伤心都是非常重要的愈合方式,”柏灵郑重说道,“而且有些情绪你想藏也藏不了……孩子最敏感了,你越不说,他们越怕。”

    “可万一说多了呢……”艾松青依旧担忧,“我们告诉念念她娘‘死’了,那她会不会也觉得‘死’了才能见到李姐?她会不会自己也寻死呢?”

    说话间,艾松青又想起来在灵堂里,看见念念躺在棺材里的那一幕,她这才哽咽着把这件事告诉了柏灵。

    如果那天她没有发现,说不定等到下葬的时候,念念就真的被关在那个棺材里一起埋下去了。

    每次一想起这件事,艾松青就觉得后怕。

    柏灵也听得眼圈微红,她轻轻叹了一口,抱着艾松青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以前也遇到过那种人。”柏灵轻声道。

    “哪种人?”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父母不在身边,一直寄居在一个长辈那里……当时有个邻居逗我,说我父母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回来,是因为他们死在了外面,我要是想见他们,也得死了才行。”

    艾松青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然后呢?”

    “我分辨不清这是不是真的,就去问了我的那位长辈。”柏灵轻声道,“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告诉我不要这样做。她还——”

    她还立刻找了部电话,打给了柏灵远在外地的父母亲,柏灵在电话里听到了父母的声音,于是安下心来。

    不过这一段没法讲给艾松青。

    “总之,”柏灵看着艾松青,“小孩子虽然很多事都不懂,但也不蠢,她遇到了拿不准的事情就会来问你的……只要她觉得你不会骗她,不会责骂她,她会来找你求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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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赌棍的死法

    送别了柏灵,艾松青擦了擦眼睛,回到屋内。

    念念在椅子上蹲着,半个身子伏靠在桌上,手里抓着一支柳木烧成的炭条,正在写写画画。

    艾松青关上门,走到念念的桌边,“念念在干什么呢?”

    “在画画。”念念小声回答道。

    艾松青望着念念手下压着的纸,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想着方才柏灵说的那些话,她大概能明白那个道理,但道理归道理,柏灵永远有一堆道理,艾松青回想起来,感觉自己总是说不过她。

    这几日乐坊的日课不知道为什么都停了,艾松青自己坐在屋子里练琴。

    但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在伏案的念念身上,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去看了看,“还在画吗?”

    “嗯。”念念点头。

    “你在画什么啊。”

    艾松青歪起脑袋看着念念手里的画——隐约能看出上面画了四个人。

    “我在画我们早上吃饭。”念念回答道,她指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小人说道,“这个是我,这个是我娘,这个是松青姐姐,这个是柏灵姐姐。”

    艾松青表情变得复杂,她低声道,“……怎么想到要画这个呢?”

    “柏灵姐姐说,我想我娘的时候可以给她写信。”念念轻声道,“但念念还不会写字,所以就画画。”

    念念的笔停了下来,“松青姐姐会写字吗?”

    艾松青点点头。

    念念笑了一下,“那松青姐姐一会儿帮我写信好不好。”

    “嗯……好。”艾松青点头说道。

    ……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一如柏灵所说,念念并不总是像这一天早晨一方风平浪静。

    很多次——大部分时间是在夜里突然醒来,念念哭闹着一定要去找妈妈,无论柏灵还是艾松青如何安抚,念念都不理会,除了宝鸳回来,任何其他事情都无法抚平她的煎熬。

    然而宝鸳终究是不会再回来了。

    念念始终不能领悟和理解这一点,但柏灵和艾松青还是一遍遍地解释。

    她们和念念一起整理宝鸳留下来的衣服,听念念说过去她和宝鸳的故事……柏灵给念念带回了一只布偶兔子,念念很快把它当作了最亲的伙伴,无论是吃饭或是睡觉,都始终抱着它。

    念念每天都画四五张画,把她一天会做的事情都画下来,然后等入夜的时候和柏灵一起出去烧了。

    偶尔有几次,她做梦的时候梦到了宝鸳——无一例外的是,每当梦醒的时候都伴着眼泪。

    在柏灵的安排下,念念的生活很快恢复了规律,大部分时间里,艾松青和柏灵总有一个人是留在房间里的——这也是柏灵的主意,即便有时候不得不两人都离开,也会认真和念念约定好再回来的时间。

    只会早回,不会迟到。

    夜里,等艾松青和念念都睡着了以后,柏灵又会起身离开,去到与韦英约定的地方继续她的训练。

    有时候是在兰字号里的某个角落,有时候是在梨园后面,有时候又会回到屋顶。

    在进入百花涯之后,柏灵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小臂和上臂的肌肉非常明显,小腿肚子也渐渐变得紧实、坚硬,她可以轻松地从角楼的小屋里一路加速地奔向金阁,也可以轻松地翻跃某些大约到她腰上的矮墙。

    七月很快结束。

    这天夜里,柏灵的动作频频出错,韦英非常恼火。燃文

    “抱歉,今天我可能不太适合练习。”柏灵直言道。

    “你在想什么?”

    “……我今天……在等一个消息。”柏灵轻声道。

    韦英气得吹胡子,“什么消息?”

    “……就是,那个李生。”柏灵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感觉今晚一直被韦英打中的手臂估计回去要淤青,但这会儿也不好意思一直去揉,“不知道韦师傅还有没有印象。”

    韦英眯起眼睛——他当然不会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印象。

    “就是那个赌徒。”柏灵提示道。

    韦英轻轻哼了一声,他想起来了,是那个柏灵送了金子又送银子的赌棍。

    这件事柏灵不提他还忘了。

    韦英冷笑了一声——在柏灵送了一大笔钱之后,他出于好奇盯了这个李生几天,所谓的“去百花涯外安置宅院”或是“找一份正经行当谋生”……这些正经事他一件也没有做。

    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黄金拿去兑了等价的银票,然后进了赌坊就再也没有出来。

    当然,反正这钱出在柏灵头上,柏灵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也懒得管。

    “等他的消息?”韦英冷嘲了一声,“赌棍会传回来的消息就只有两个,要么输了钱,要么没了命,不会再有其他可能了。”

    “是啊,”柏灵说着收起了匕首,“但没命也有很多种没命。”

    这句回答引来了韦英的兴趣。

    他望向柏灵,“你除了给他钱,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柏灵摇头,“没有别的了。”

    韦英单眉轻挑,想了片刻,忽地明白过来。

    柏灵这时才低声道,“我这个人受不了看别人受折磨。就算当初把他扣在了兰字号里,让这兰字号里再凭空多了一具尸体,他也吃不了多少苦头,保不齐我自己还会被牵扯进去,这种事情我不做。”

    柏灵深吸了一口气,“赌棍,应该有赌棍的死法。”

    韦英笑了一声,手中的碎石又飞了出去,柏灵闪身躲过。

    “那你就尽管想着这件事情,”韦英开口道,“今晚的训练不能停。”

    “为什么?”柏灵申辩道,“我这样是静不下心练习的——”

    “所以今晚才更要练习,”韦英双手抱怀,直接打断了柏灵的话,“拔出你的匕首来。”

    柏灵愣了一下。

    是的,韦英说得很对。

    ……

    后半夜,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从一处树影下闪到了另一处,打更人提着灯笼走过,等到声音远去,两个百花涯的夜巡者又迎面而来。

    那身影在灌木丛后潜藏了许久,直到这条路上再没有别的人迹,他才探出头来,几步就冲去了兰字号的侧门。

    “等等!干什么的!”侧门的守卫呵斥道。

    “我……我找柏灵!”

    那个身影从身上摸出一张名帖——那还是上一次和柏灵相见的时候,柏灵放在银两当中的,说是有需要时,可以凭此名帖相见。

    守卫提着灯笼走近,那人看着极为脸生,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人形来。

    他将信将疑地接过名帖——诶,上头还真是百灵姑娘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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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借刀杀人

    角楼的屋子里,艾松青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

    她一面应着“来了”一面下地,打开门却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侍女,来人对她道,外面有拿着名帖的人深夜到访,说今夜必须见到柏灵才行。

    底下人拿不准,怕耽误了柏灵的事,就特意上来问问。

    艾松青这才端起烛台往回走——然而,床上只有一个刚刚才醒的念念,柏灵平常睡的那个部分,是空的。

    “诶,”艾松青眨眨眼睛,“柏灵不在……”

    于此同时,外头隐隐传来吵闹声。

    “什么声音?”艾松青颦眉问道。

    “应该是那个来找百灵姑娘的人,”那侍女小声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地痞无赖,怎么就得了百灵姑娘的名帖——”

    “阿婉呢?你去问问阿婉知不知道这件事。”艾松青轻声道,“柏灵这会儿不在这儿,不知道是不是在阿婉那边……”

    “诶。”那侍女点头,连忙退下往楼上去了。

    “松青姐姐?”床榻上的念念睡眼惺忪地揉起了眼睛。

    艾松青合上门,回头笑道,“没事儿,我们继续睡。”

    ……

    尽管今夜的兰字号依旧热闹,夜半三更也仍旧有人且歌且唱,但在金阁依旧是一片听起来颇为寂寥的珠算之声。

    每年年初,内阁和司礼监都要对账,约莫二十多个人昼夜不停地算上将近一个月,才能将朝廷一年的开支用度核算清楚。

    这次袁振就是带着这套班底来的兰字号——不过没有全部带来,只领了七个人。

    他们自己在宫里也都兼着各自的差事,除开刚进兰字号的那两日袁振几乎是在金阁里泡了两天,这半个月里的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才来。

    七个小公公各自带着自己趁手的算盘,跟着袁振一道从宫里悄无声息地绕到兰字号的偏门,然后从小路直插金阁。

    他们每天大约在金阁里核算一个多时辰的账目,干完了当天的活儿直接在附近休息,天亮后再一道回宫。

    兰字号五年来的流水,就在这每天一点点的清算中慢慢捋清了,袁振看了一眼余下的待查账本,心里估摸着大概往后再干两日,他就有底气去和皇上交差了。

    正此时,金阁的门外忽然快步走进来一个宫人,那人毕恭毕敬地对着袁振行了个礼,然后走到袁振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有人闹事?”袁振哼了一声,笑容冷鸷,“打出去呀,这花花窑子里养那么些打手是做什么的?这也要来问我?”

    那人又低声说了一串的话,袁振越往后听,脸色越差。

    “人在哪里?”袁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柏灵那丫头呢?”

    “那个人我们已经扣住了,免得他一直在外头胡乱咧咧,”那宫人低声道,“底下人找了好些个地方,都没有找见柏姑娘在哪儿。”

    宫人顿了顿,抬眸望了袁振一眼,“会不会是怕担责任,所以柏姑娘干脆就趁乱跑了……?”

    袁振冷笑一声。

    那宫人着实被袁振的这一笑给吓着了,连忙俯身磕头,说自己已经派了兰字号的龟爪子趁夜出了兰字号,在百花涯一带找寻,柏灵肯定插翅难逃。

    “知道了,”袁振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鼻音和拖延,“你先下去,看好那个来跟咱们讹钱的人,我这儿还有一点儿事情要收尾,一会儿我亲自下去瞧瞧。”

    “诶。”那宫人连忙点头。

    “不用再出去找什么柏灵了,让他们都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袁振又道。

    “这……?”宫人抬起头来,额上的抬头纹挤在一块儿,显露出几分疑惑。

    “虽说我们还没对外讲这兰字号的事是宫里在管,可迟早要讲的,现在有人来污蔑天家的官窑里养童妓……”

    袁振又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过后他脸上最后的一点笑意也褪去了。

    “你不要脸,皇上还要脸呢!”

    这一声厉呵让那宫人为之一颤,立马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明、明白了!”

    这人走后,袁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亲自分理七人复核后的结果。

    对着看着手里的数字望了一会儿,袁振忽然觉得,自己这会儿怕是没什么心思再干这种精细活儿了。

    他无比确信,柏灵今晚肯定还在兰字号的哪个地方藏着,绝对不可能跑。

    且不说柏灵这段时间花了多少精力在那个叫念念的小姑娘身上,就拿这段时间,底下棚居者录用的事情来说,这件事现在基本就是柏灵在推——连袁振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柏灵对这两件事抱有极大的决心和信念。

    任何时候,柏灵都可能趁乱逃走,唯独这段时间不可能。

    而且柏灵何许人也,当初对林婕妤那一招借刀杀人用得如何炉火纯青,旁人不清楚,他袁振还不清楚吗?

    这么个人精似的小姑娘,突然就蠢到去信一个赌棍,又给钱又给名帖,好像生怕这个麻烦将来不会找上门似的……

    这不是在借刀,又是在做什么了?

    袁振站起了身,“我出去一趟,你们核算的结果先暂时都放在手边,等我回来看。”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大步朝外走去了,身后的珠算声略停,传来七人不高不低的和声。

    “明白”。

    ……

    还没等袁振跨过兰字号通向最边沿院落的那座栈桥,他就听见夜风中隐隐传来熟悉的呜咽。

    这种声音,他在慎刑司里听得很多。一般那些个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宫女妃嫔,在被人堵住了嘴一路拖向地牢的路上,就会发出这样的嚷嚷。

    声嘶力竭,可又说不出一个旁人能听懂的字,所以听起来就像动物的呜咽。

    随行者上前为袁振推开了屋门,在屋内的烛火下,袁振看见一个身上散发着臭气的男人被吊在横梁上。

    袁振有几分厌恶地掩住了鼻子,才踏进屋子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

    “先拖出来拿水冲一冲。”他轻声道。

    几个龟爪子连忙上前把李生放下来,方才还在鬼哭狼嚎的李生忽然安静下来——他怔怔地望着袁振的身影。

    这个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个公公?

    兰字号里为什么会有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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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登高跌重

    李生怔了一下,旋即又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个,十有八九应该是教坊司的公公。

    毕竟前段时间外面还在传,兰字号那个如花似玉的大老板卷了一笔钱跑了,那这会儿教坊司派了人来这儿看着,也是可能的。

    李生思忖了片刻,刚想抬头就被一桶迎面浇来的凉水冲懵了。

    他嗷嗷呜呜地喘息了一会儿。

    袁振见他这个表情,轻声道,“去把他衣服剥了。”

    ——果然,在他的衣服下面、那些尚且没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伤口。

    有些是鞭伤,有些是擦伤,有些正在结痂,有些一碰就要淌脓……伤口浸着凉水,疼得他撕心裂肺。

    袁振低下头,睥睨着眼前双手被缚在身后的李生,悠悠然开口,“谁派你来的?”

    近旁的龟爪子上前,一手取出了那个塞在他嘴里的用绢布包裹的铁球。

    李生的下颌先前一直被这东西顶着,这会儿刚取下,下巴一时还收不回来,旁人粗暴地抓住了他的下颚,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就“咯”地一声给他把嘴巴合了起来。

    一阵剧痛之后,李生觉得自己好像又能说话了。

    “我……我找柏灵……我有名帖……”

    “还在这里搅浑水是吧……”袁振低声道,“咱家且再问你,你和安勇是什么关系?”

    “安勇……什么安勇……”李生茫然抬头。

    “青袍匪头子,安勇,”袁振微微眯起眼睛,“上个月刚死在刑部大牢,你是为他打抱不平,所以专程来污蔑天家,往圣上脸上泼脏水的,是么?”

    这些话,每一个字李生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李生不明白。

    不过,即便不明白,他也完全能听得出袁振这番指认的分量。

    他脸色苍白,连忙摇头,“没……没有的事——”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袁振的声音陡然抬高,他的脸在原本就暗沉的夜色里显得益发阴森,如同真正的阎罗,可下一瞬,他的声音又忽然变轻,好像寻常问话似的轻声开口道,“你最好给我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个明白。”

    李生两股战战。

    “我……我就是……我就是来找柏灵姑娘的呀,她给了我名帖,说我今后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可以来和她——”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一旁的龟爪子粗声打断道,“你一听百灵姑娘现在不在房中,就破口大骂,说她买卖童妓,如今被抓住了,就做了缩头乌龟不敢露面!”

    李生脸上的肌肉颤抖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龟爪子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还说你在外头安排了线人,要是今晚我们敢拿你怎么样,你就把兰字号买卖童妓的事情捅出去,你不好过,我们就都别好过——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腥臊味。

    几人的目光落在在李生的身下——先前被井水打湿的地面,这会儿又流出了一条涓涓细流。

    李生的脸霎时绯红。

    在袁振的授意下,一个龟爪子绕到李生身后,一脚踏在了他的背上,又有意将他的整个头都踩进湿漉漉的泥地里。

    李生再次发出痛苦的呜咽,不仅仅是因为脸被按在污秽之中——而是他背后的伤口,此刻被坚硬的鞋底碾得近乎撕裂。

    袁振笑了起来,几个龟爪子也笑了起来,笑声和着李生的哀嚎在院子里回荡。

    “好了,”袁振慢慢蹲下来,笑着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吧,就这一次机会了,好好想想再说。”

    李生哭道,“我实话实说!我都实话实说!我是鬼迷心窍了呀,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呀……柏灵姑娘前段时间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出去好好过日子,我没听,拿去长乐坊赌光了,现在还欠着一千多两的外债……他们,他们说我要是还不上,就要我的命啊……”

    “多少?”袁振忽然颦眉。

    “一、一千多两银子。”

    “一千多少?”

    “一千……一千八百多两。”李生哭道。

    几个龟爪子的喉咙都动了动。

    袁振轻轻挑眉,“知道你是个烂赌棍,他们还肯让你赊这么多钱?”

    “我……我不止在长乐坊借了,还有聚贤庄,金宝楼,逍遥居……还、还有……”李生艰难地回忆着,“反正最后算下来,只要有两千两银子,这条命才能保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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