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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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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灵一句一句地说完了这些,认真地看向屈氏。
“所以我明白,娘娘你是真的很累、很累了,挣扎了这么久,真的辛苦你了。”
屈氏的眼泪夺眶而出。
是的啊。
是这样的啊。
柏灵的每一句洞察都像射在她心口的温柔一箭,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柏灵望着屈氏,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屈氏的眼睛。
“但娘娘,今后不会再这样了,因为我看见你了,也听见你了。”
柏灵走到了屈氏的身旁,缓缓地伸出了手。
柏灵的声音轻而又轻,除了他们两人,几乎谁都听不见。
“你愿意……抓住我的手吗?”
………………………………
第六十一章 劫后余生
屈氏近乎木然地望着柏灵伸过来的手。
她的身体像是僵在了那里,久久没有动。
她想象过很多次,或许有一个人,穿透所有她不可说的黑暗迷雾,终究是走到她的这一汪泥淖前,对她伸出援手。
她在梦里无数次梦见过有人她跌落深渊的时刻托住她。
但她没有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情景。
柏灵的那只手光洁而白皙,透着属于少女的柔弱。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一个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能说出方才那样的话……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屈氏几次张口,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沉默。
死亡是一种选择,但活下去是一种本能。
她已经挣扎了那么久,那只伸过来的手又是是那样的真切——柏灵就站在那里,几乎近在咫尺,好像只要自己稍稍动一动,就能够浮出水面。
“我还能,再相信你吗……”屈氏颤抖着问。
屈氏问询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可以的。”柏灵温声道。
那一只手,屈氏那一只松开了石壁的手,终于还是缓慢地伸向了柏灵。
在两人交握的一瞬,柏灵几乎是立刻抓住了她,紧紧地抓住了她。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屈氏拉向了自己的身侧。
直到这一刻,所有的仆妇才终于敢扑过来帮忙。
屈氏伏跌在柏灵的身上,她紧紧抱着柏灵,整张脸都埋在了柏灵的肩上,仍是无声地抽泣着。
郑淑终于松了口气,旋即觉得天地倒转过来,一旁的宫女连忙扶住了她倒下来的身躯。
屈修被摁在地上说不出话,一直昂着脑袋看着前方,此时看到屈氏被救,总算是哭着低下了头。
宝鸳已经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屈氏放声大哭。
柏灵轻轻拍抚着屈氏的背,伸手拉过一旁自己带来的绒毯,盖在了她和宝鸳的身上。
“娘娘别怕。”柏灵轻声地说,像是在宽慰一个哭闹的女童。
天边的云依然在涌动,黑云渐渐向宫里飘来,大约又要下雨了罢。
对所有人来说,方才片刻的光阴,就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
贵妃又一次自杀未遂了。
回到了承乾宫,几人将贵妃扶进了房间,几人跑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看看,郑淑和宝鸳陪着屈氏在里间休息,十四押着屈修在东厢房等候圣驾
柏灵独自坐在外间的木椅上,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默默望着一宫人的奔波。
总算是暂告一断落了。
她心中微叹了一声,忽然体会到那些冲在危机干预一线的同行是多么不易。
这样的事情遇见一次,她就已经觉得体力和精神都有一些近乎耗竭的疲倦,更不要说把这作为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或许是因为前几日淋了雨,睡得又浅,今日在宫墙上又吹了风,此时竟觉得有些昏沉。
好困啊。
柏灵打了一个呵欠,但还是要继续待命——皇上此刻并不在宫中,至少要等到他回来。
里间的幕帘揭开,宝鸳红着眼睛从里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径直就走到了柏灵身旁坐下。
“娘娘怎么样?”柏灵轻声问。
“在墙上吹了那么久,该是累坏了,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宝鸳拉过柏灵的左手,慢慢地卷起她的衣袖。
柏灵有些茫然地顺着宝鸳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手臂上全是抓痕,有几处抓得厉害的地方显然是指甲抠进了肉里,留下了斑驳的血口子。
宝鸳轻轻地碰了它们一下,柏灵本能地缩回了手臂,这才感到一阵热辣辣的痛感。
比起疼痛,柏灵更多的是愕然——这些伤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老觉得左手有些刺痒,还以为是皮肤过敏,没想到……
“对不起,对不起……”宝鸳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她低头去拧那个小瓷瓶的盖子,“我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下手这么重。我给你上药,你忍忍啊——”
柏灵这才想起来,这大概是她刚到宫墙那会儿宝鸳扑过来时抓伤的。
她把手往后一抽,笑道,“不用,不用……宝鸳姐姐给我一些白酒,让我给伤口消消毒就可以了。”
这大概是受了柏奕的影响——所有会碰着创口的东西,轻易不要往上头抹药膏。
毕竟这个时代既没有杀菌处理,也没有防腐措施,谁也拿不准最后抹在伤口上的,到底是药啊,还是细菌培养剂。
宝鸳看起来更伤心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柏灵放下了衣袖,轻声道,“这是很珍贵的金创药吧,我这都是小伤,别浪费了。你也别自责啦。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那个时候谁都很害怕呢,哪里还顾得上轻重——”
柏灵还没有说完,宝鸳已经扑过来抱住了她。
如果说之前对这个小姑娘只是信任,那现在,宝鸳大概是已经完全将她当作了自己人。
“幸好有你在,幸好有你在……”宝鸳哽咽着低语,“幸好有你在啊……”
柏灵也不打断,只是轻轻拍抚着宝鸳的背,“你也辛苦了呢。”
要一直照顾一个抑郁的病人,本身就是非常辛苦的事。
更不要说是以一个宫女的身份来做这些。
郑淑此时也从里间走了出来——外头来人了,她要去看看。
安静的屋子里此时只听得见宝鸳的哭泣声。柏灵与郑淑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郑淑苦笑着叹了一声,向着柏灵欠了欠身。
柏灵报以微笑,目送郑淑去院子里问话。
等宝鸳的哭声渐渐低缓下来,郑淑也回来了。
宝鸳听见声音,这才回过头,一见是郑淑,连忙问道,“怎么样?外头人都是怎么说的?”
郑淑只是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缓步走到宝鸳和柏灵的身侧,也坐了下来。
“是不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宝鸳擦了擦眼泪,有些担心地问道。
“现在没有人敢传,有个新晋的美人中午嚼了舌根,这会儿已经杖毙了。”郑淑低声道,“是黄崇德黄公公亲自下的令,在圣上归宫以前,宫中有嚼舌者立即杖毙,不论位份,不论尊卑。”
“……!”柏灵和宝鸳心中都是一阵惊凉。
郑淑有些疲惫地望了两人一眼,“一个美人哪有这种胆量,还不是林婕妤那边挑唆的。”
………………………………
第六十二章 雷霆之怒
“林婕妤。”柏灵轻声重复了这个名字。
林婕妤,林婉柔,建熙帝这两年的新宠。
仅仅凭婕妤之位就赐了储秀宫的宫邸,别说是在建熙年间前所未有,在大周朝也还是独一份。
更不要说她出身卑微,往上三代全是奴籍,自小是从教坊司长起来的。但她竟然不知是以何种手段进宫为婢,一夜承欢之后成了选侍,而后竟是一路平步青云做了婕妤——且看起来,建熙帝至今还有意要继续抬她的位份。
这样的一桩故事,在民间早已被说成了书,百姓们茶余饭后谈得不亦乐乎。
但……看着宝鸳和郑淑的脸色,柏灵大概也明白,在这承乾宫里,她算不上什么好角色。
“柏灵听过她吗?”宝鸳问道。
柏灵摇了摇头,“不大清楚,是怎样的人?”
“这人就是一个狐媚子!”宝鸳攥紧了手心,“像她这种没羞没臊的下贱毒妇,要是搁在外头,连给人做正室的资格都没有!刚来的时候处处都学我们娘娘,我们娘娘骑马她也骑马,我们娘娘赏花她也赏花,没事就往我们跟前凑。现在得了宠,尾巴就翘起来了,去年还敢抢我们承乾宫的银骨炭,我——”
是宫斗啊……
柏灵低头喝茶。
“宝鸳……”郑淑轻轻瞪了她一下。
宝鸳反是有几分委屈不满,“我当着您和柏灵的面说这些有什么要紧?难道你到现在还信不过柏灵姑娘?”
“不是。”郑淑不由得多看了柏灵一眼,低声道,“我也不和姑娘你见外了,你先前都在宫外,不晓得宫里的水深。后宫里有这样那样的争斗都是司空见惯了的,这不算什么。”
柏灵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郑淑接着道,“有些人,明面上端着一副好面孔,暗地里心里龌龊,就盼着看别人出事。这也平常的很,用不着置气。”
郑淑望向宝鸳,“你越跳脚,人家越看你的笑话,笑得就越开心。你看娘娘,她什么时候把那个林婕妤放在过眼里?和她计较,那真是抬举了她。”
宝鸳一口气闷在那里。
道理她都懂,可遇上这种人怎么不气啊。
“淑婆婆的意思,大概是说不用我们去为娘娘打抱不平?”柏灵放下了茶,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开了口。
“对,反正今后总是要遭遇的。”说到这里,郑淑又戳了宝鸳一下,“你这个样子,也没法儿给娘娘打抱不平,这是在给人家送把柄!”
“我——”
宝鸳正要辩解,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报名声。
“太医院御医王济悬,御医章有生,医士刘长兰,医士李明诺求见——”
太医院那边终于来了人,三人都起身站起来去迎。
领头的是老面孔王济悬。
柏灵往后又望了望,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和哥哥这一次竟都没有来。
原以为今天至少能见上一面,问问他们的情形……
柏灵沉了眸,只觉得倦意又重了几分。
不过,好在建熙帝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大约过了一刻时辰,建熙帝就脚下如风地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扯断了王济悬悬丝诊脉的金线,勒令几个大夫即刻入内,细查贵妃的状况。几个太医得了皇命,这才随皇帝一道入内。
随后,建熙帝又传郑淑和宝鸳入内,细细询问了今日宫墙上的情形。
十四便在此时带着屈修进了外屋。
屈修的头发仍是散在那里,他谁也不理地跪在那儿,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不多时,随着那一道厚厚的幕帘被揭开,建熙帝走了出来,黄崇德和丘实照例陪在身侧。身后三四位随行的太医也鱼贯而出。
所有人立时俯身。
即便不抬头,他们也能觉察得出,建熙帝的脸色极其地不好看。
“贵妃……贵妃怎么样。”屈修小声地看向王济悬。
“回屈大人,贵妃凤体无恙,只是有些受凉受惊,只要悉心调养……”
屈修紧接道,“那就是没事了?”
“这……”王济悬看了一眼建熙帝的背影,“倒也……不能说是没事。”
建熙帝却已经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王济悬的话,“又是调养。朕看你们迟早有一天,要把贵妃的命养没了!”
太医们脸色青白相间,一时鸦雀无声。
王济悬壮着胆子,“皇上,按说我们不该过问,但这两日是柏灵姑娘在承乾宫当着司药,怎么娘娘还会……”
黄崇德回头看了王济悬一眼,王济悬旋即低了目光。
“王太医,今日的事是怎么个经过,方才你们在屋子里头应该也算是听了个清楚。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你们太医院不该说,也不要再说。”
黄崇德的声音任何时候听起来都带着慈稔,好像长辈对年轻后生的叮咛一般。
王济悬躬身退了一步,连连点头答“是”。
建熙帝舒了一口气,他站在外厅的中央,俯视着眼前跪倒的人群,久久没有说话。
他今日没有穿龙袍,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道服——这显然是刚从吴神仙的仙灵苑那里赶回来的。
建熙帝在每月的上旬,都要去宫外不远的仙灵苑随吴铭道长一同玄修几日。
就连百官都知道且默默遵循着日子,留着尽量不在这时候找事的默契,可见皇帝对玄修的重视。
然而他还是赶回来了,而且竟就在一个时辰之内。
宫中还从未有哪位妃嫔有过如此“殊荣”,贵妃在建熙帝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屈修此时已是两颊发白——这对如今的他而言,只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建熙帝的步子很慢,但最后在屈修的跟前停了下来。
“听说是因为小皇子的事,惊着贵妃了。”
屈修连忙抬头,却发现建熙帝没有看他,而是目光虚渺地看着不远处的纸窗。
“……回皇上,”屈修的话有些磕绊,“臣、臣主要是觉得……”
“朕还没死呢。”建熙帝轻声道。
屈修一颤,倏然望向建熙帝。
建熙帝也冷眼望着他。
屈修这次竟是连收回目光的勇气也全失去了,吓僵在那里。
“臣——臣冤枉——!”
………………………………
第六十三章 我什么都可以要吗?
“小皇子还没有周岁,你这个当舅舅的,就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当一个弄权的外戚了。”
建熙帝的声音很平缓,像是在说今日下雨,出门带伞那么平常。
屈修竭尽全力想低下头求饶,但那声“皇上——”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也动弹不得。
外头的雨夹着风,骤然就大了起来。
四面的窗户响起阵阵轰鸣,宫人们连忙上前打下遮板。
长风灌进建熙帝两袖的宽袍,俨然有仙人之范,但声音中的冷厉竟比阎罗还要让人惊心。
“当着天,屈修。”建熙帝低声道,“朕问你,你们屈家,到底是想往哪条路上走?”
屈修的脸原本已经没了血色,此时变得更加苍白。
屈修:“臣……臣心中不敢有其他盼望!”
“屈老爷子,屈老夫人呢?”建熙帝问道。
屈修无言,只得用力地叩头,哭告道,“皇上!我父亲一生谨慎,我母亲又是何等刚烈忠君的妇人!您问他们这种话,不是要他们以死明志吗!”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辩解,甚至没有让建熙帝皱一皱眉头。
仿佛一块石头投进深渊里,久久听不见回响。
屋子里沉寂下来,直到建熙帝淡淡地唤了一声,“黄崇德。”
“奴婢在呢。”
建熙帝望着跪在地上的屈修,吩咐道,“你带屈修回去,再当着屈家人的面,把刚才朕问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屈家人,让他们亲自给朕一个答案。”
亲自两个字加了重音。
黄崇德微微沉眸,皇上这是要敲山震虎了。
“是。”黄崇德还是像先前一样答道,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建熙帝一声冷笑,“屈老夫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会动不动以死明志。”
屈修的霎时涨红了。
建熙帝又道,“今后若非召见,屈家人就不必再到这承乾宫来了;迄今为止他们所有的家书都收好,朕要亲自过一遍目。”
“是。”黄崇德点头,“那每日贵妃与母家的传讯,要停么?”
“停什么,接着传。”建熙帝冷声道,“今后每一日的家书都抄送一份送到养心殿来。”
“是。”黄崇德道。
“至于你,”建熙帝冷眼瞧着屈修,“让你这样的人管宫里的膳食,朕不放心。脱了这身官皮,回家好好反省吧。”
屈修颤抖着闭上了眼睛,俯身跪谢皇恩。
这一连串的吩咐下来,在场众人听得不寒而栗。
这承乾宫,似乎是要变天了。
不多时,太医们在一起开了方,交待了几处调养的注意事项,便先离去了。
黄崇德也领着屈修出门,外头雨幕大了,屈修走得跌跌撞撞,还没有一旁的黄崇德步子稳。
柏灵站在那里目送屈修离开,但此时她已经没有心力再想其他的事,只觉得四肢乏得厉害,急需找个地方躺一躺。
可建熙帝的话显然还没有讲完。
“贵妃想让孩子在宁嫔那里,那就放在宁嫔那里。”建熙帝说道,“她的孩子始终是她的孩子,不会因为在咸福宫过了一年半载,就变成宁嫔的孩子。”
屋子里的宫人们都怯怯地应了一声,“是。”
建熙帝极轻地叹了一声,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角落的柏灵身上。
今日在宫墙上的情形,他已经听宝鸳和郑淑大致讲了一遍。
如果不是有柏灵在,只怕今日贵妃已经香消玉殒。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也让建熙帝有一点微微的后怕。
人人都用余光望着柏灵,心中既有害怕,又有艳羡——在这宫里,有时候危险与机遇就是一转念之间的事,有人为之沦丧,就有人能因之腾达。
如今……柏灵大概是要受重赏了吧,众人各自想着。
建熙帝果然又走到了柏灵的跟前,微微俯身,声音还像先前一样平静。
“你真的以为朕杀不了你?”
所有人都敏捷地缩回了视线,趴得比之前更低。谁也料不到这个时候建熙帝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天子之怒,有时是流血百万伏尸千里……有时候,则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人们已经摸不清状况了,只能闭上眼睛,关上耳朵,什么都不要听不要想。
然后祈祷事情不要再有波及。
柏灵看起来神情依旧,她俯身叩拜,平声答道,“您要取我性命,有一千一万种办法能达成目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我还在世间,命就握在圣上手中。皇上自然最清楚这一点。”
“但我当时必须那么说,皇上。”柏灵的声音虽然透着疲倦,却依然安然,“毕竟那个时候太紧迫了,我没有时间再去和娘娘纠结我进宫的动机。再者,即便如此,我那时说的每一句也都是实话,绝无半点欺君。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翻一翻大周律。”
建熙帝哼了一声。
他俯视着柏灵,听完这个的解释,建熙帝意识到自己方才想搬出来的那一套威吓只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原本一心想落下去敲打敲打的棒子忽然没了理由亮相。
建熙帝有些负气地笑了。
众人看着笑起来的建熙帝,心里益发觉得恐怖起来。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啊,真是谁也摸不准万岁爷的脉。
屋子里一时沉寂,人人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你有功,领赏吧。”建熙帝忽然说,他声音冷漠,“想要什么?”
众人的心这时才算真的落了下来。方才罚了屈修,如今又要赏这柏灵,皇上到底是作了个有罚有赏的样子。
这多少就说明,这件事的调子该是要定下了,一切都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其他漫无边际的牵连。
不然的话,就算这个新来的司药还熬得住,他们也熬不住了。
就在承乾宫里的宫人们都为之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的时候,柏灵也抬起了头。
“皇上,我什么都可以要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是什么不要命的司药啊!
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她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当这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呢?
建熙帝也多看了柏灵一眼,这时候他听惯了的话该是“这是奴婢分内之事”、“臣惶恐”,再不济也该是“谢陛下恩典”。
什么叫——“我什么都可以要吗?”
………………………………
第六十四章 道阻且长
空气一时间几乎要凝固了下来。
还跟在建熙帝身边的丘实,此刻心里急得火烧似的——怎么干爹黄崇德偏就这个时候送屈修去了?
这个柏灵才难缠呢,要是不拦着,鬼知道她接下来还要说什么怪话!
“哎呀柏灵姑娘,”丘实半哄半劝地开了口,“咱们万岁爷是诚心要赏,姑娘不必担心什么。”
柏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但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姑娘自己也得有个掂量!”
建熙帝余光看着丘实,心中倒也有些嗔怪。要是黄崇德在这里他就不会说这些。
何必多言,不如放着她开口。
他倒想看看这小姑娘到底能要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建熙帝阴沉沉地笑了,“你尽管说。”
柏灵绽开了一个笑容,“那陛下就诚心和我说一声谢谢吧。”
众人都愣在那里。
柏灵淡然笑着,“娘娘平安是好事,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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