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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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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她给出了其他选择?
屈氏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忽然问道,“……淑婆婆记不记得,皇上在派她来时,给她的几条例外?”
郑淑愣了一会儿。
屈氏道,“我记得有一条是,除了治病的本分,其他人概不准指派她做别的事。”
“你看,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先想着这一层的规矩了。”屈氏轻声道,“大概……有她的道理。”
见屈氏这个样子,郑淑明白,自己是劝不动了。
她只能叹一口气。
连日以来,郑淑对柏灵的印象大起大落,如今已不知究竟该如何评判这个姑娘的言行举止——
她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亏得自己下午还觉得有宁嫔在的饭局没喊上她有些可惜。
如今看就算是喊她,她也不一定愿意来。
“那娘娘现在好些了吗?”郑淑一脸无奈地问道。
“不好,我当然不好。”屈氏淡淡地说,“但这也没什么不好……”
这一串哑谜似的话听得周遭几人都一头雾水。
“明天的事,就明天再想好了,”屈氏轻声说,“把灯熄了吧。”
天色更暗了。
雨后的夜空像是被洗净了似的,云翳四散开去,只剩天边的几缕,后半夜的月亮在残云中时隐时现。
柏奕独自一人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直到跨过几条长街,又转了几个街角。
先是人声渐渐变得噪杂鼎沸,而在拐过某一处的转角之后,眼前的视野也一时明亮起来。
即便是在午夜,朝天街依旧灯火通明。
………………………………
第一百零二章 柏奕的谋划
再一次站到朝天街面前,柏奕心情有些复杂。
就在不久以前,他还站在百味楼最高层的楼顶,俯瞰着这片京城最繁华的街巷。
那时他曾经满怀豪情地以为自己再一次握住了命运的咽喉,在这场和生活的搏斗里,他又将重新夺回对生活的主导权。
然而建熙帝一句话,就让他忍受了两年暗无天日的后厨生活变得毫无意义。
好像从来都是这样,越是想要抓在手里的东西,好像到最后就越是功败垂成。
想起白天柏灵口中那个幸福的推石人,柏奕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滚开!”
一记鞭子从身后抽过来,把柏奕从出神的深思中拽回,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跳向一旁,但手背上还是挨着了鞭尾的一记狠狠的抽打,整个人也失了平衡摔在地上。
下一刻,一辆马车从柏奕刚刚站立的地方疾疾碾过。
“不要命了就死远点儿!不要脏了爷的路!”
马车上的车夫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威呵斥,继续向前疾驰而去——而后是人群里一连串的惊呼和鞭打声,隐约还能听见车中男女的大笑。
“年轻人,没事吧?”一个白胡子的赤脚老人家上前把柏奕扶了起来,“真惊险,以后走路别发呆啊。”
“没事没事,谢谢老丈。”
柏奕拉住老人的手,有些狼狈地站起身,他整个人摔进了路边的积了雨的泥坑里,衣摆下头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柏奕试图拍了拍,结果手上也沾了一掌的湿泥沙。
他嗤了一声,索性把脏手在腰间的衣服上擦了个干净。
“这是谁家的马车啊,怎么敢在这儿横冲直撞的?”柏奕望着那辆马车绝尘而去的背影问道。
“还能是谁”,老丈作出一个沉脸不屑的表情,“那是首辅大人家的公子宋讷啊。”
柏奕愣了一下,“是吗?怎么从前好像从来没在这儿听过他的名字?”
老丈重新打量了一下柏奕的衣着打扮,的脸色变了一变,“怎么,听口气,小哥儿以前常上我们朝天街来?”
“不是不是,”柏奕瞧出老丈的误会,连忙摆手道,“我以前在百味楼干了几年的学厨,街上的事多多少少听过一点。”
“难怪,我看你穿得也不像什么富家公子啊。”老丈自言自语地说,这才转回了一些好脸色,“从前不来的现在来,在这朝天街上没什么稀奇。人要学好三五年也不成,学坏一晚上就够了。”
柏奕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老丈这都知道。”
“知不知道不会想啊,”老人家又耷拉下一张脸,“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前个我孙子孙媳的烧饼铺子就是被他们家马车掀翻的,模子推车全散了架……唉,世道难啊,谁也不把咱们这些小民当人。”
柏奕听得皱了眉,从腰间掏出一颗小碎银子,“老丈,接着。”
老人家虽然人没反应过来,但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柏奕抛过来的银钱。
“这——”
“拿去置办些新的模具吧,”柏奕笑着道,“上头不把咱们当人,咱们自己把自己当人。”
眼见老人家伸手就要推脱,柏奕一个闪身就往前跑了——他最怕和人推来推去的客套。远远听见老人家在身后用又惊又喜的声音对他喊谢谢,柏奕心底是开心的。
这大概就是电影里土匪把枪来的钱,砸进穷人窗户里听响的快活吧。
然而跑到一半,他忽然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这老丈家里推车模子全散架了关他什么事,那老者是穷人家,自己不是吗?
结果自己一个不忍心就伸手给钱了,这种行为和老爹柏世钧给人看病还倒贴钱有什么两样?
柏奕只觉得心底一沉,好像听见柏灵那句“我要不是知道你也一样是穿过来的,肯定认你们俩是亲生父子”又萦绕在耳边,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不对,今儿这钱是宁嫔给的,又不是我自己的。
——宁嫔娘娘出手阔绰,本来也有盈余的。
是的,为了帮自己准备材料,宁嫔随手就赞助了五十两。
想到这儿,柏奕又觉得好受了些——今晚他不算打肿脸充胖子,因为他就是个如假包换的胖子。
沿着上一次带柏灵来的小巷,柏奕再次来到了那片散发着恶臭的泥泞空地。
这一夜的恶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这里最怕下雨,因为几乎没有什么排水的渠道,一旦下雨就开始淹水。角落堆放的垃圾甚至是低处粪池里的脏东西会慢慢冒出来,顺着积水飘得到处都是。
流浪人的智慧,就是在这一晚带着帐篷、孩子、还有所有的家当一起,挪到地势高的地方挤一晚。
你要是不把东西带走,第二天回来它们就会全部消失不见,再之后你可能还在前后左右的邻里那里看见它们——如果能把这些住在周遭的人称之为邻里的话。
柏奕来到上一次来过的石墙边,令人意外的是,石墙前的一片空地依然是空着的。
显然,即便是在这个流浪人拥挤在一处的夜晚,也没有人敢把帐篷搭在这里。
柏奕不由得笑了笑,他低头看了看,抓起地上的几个小石子往石墙的另一侧丢了过去。
墙后头传来几声响动,而后就是两个小脑袋从石墙上头冒了出来,“柏大哥?”
“嗯。”柏奕轻声道,“托你们找的东西找了齐了吗?”
“都齐了。”阿离带着一个孩子赤脚从墙头翻过来,“咱们出去说。”
……
还是上一次带柏灵来过的馄饨店,柏奕带着两个孩子大步走了进去。
阿离神色里没有半点拘谨,只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孩子——那个看起来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子,紧紧攥着阿离的袖子,不敢松开半分。
这个孩子有些惧怕地看着店里的人,生怕他们拿苕帚把自己赶出去。
但老板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赶人的意思。
“这是小满!也是刚来的,没见过世面,柏大哥别见怪!”阿离再一次当起了大哥的角色,“来,小满,给柏大哥——”
“停停停。”柏奕单手托腮,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阿离的话,“我东西呢?”
那个叫小满的孩子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七八个布囊。
布囊是用最普通的白布缝的,每一个布囊上都上面印了许多黑色的小指印,大概是因为自打拿了这几个布囊之后,小满就一直把它们攥在怀里的缘故。
“这个是亚麻线,这个是马鬃,这个是皮革、棉线……”小满认真地把每一种布囊都打开给柏奕验货,“还有这几个,我和我娘找了好几种藤蔓,按照柏大哥的吩咐,每一种都泡了好几遍,全都已经搓开了。”
………………………………
第一百零三章 柳叶刀
柏奕依序接过每一个布囊验货,“每一种都有六尺以上吧?”
“嗯!为防意外我是按七尺来准备的,我娘猜柏大哥是不是要试什么材料,还让我特地准备了几种鱼线来,都是拿海鱼的筋晒打过的,您看看。”
小满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
“不过这个就没那么多了,只有两尺多一点。”
柏奕有些惊讶地接过小满递过来的小袋,显然是没料到这个孩子除了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之外还做了其他准备。
“这个材料摸起来手感不错啊……”柏奕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干得漂亮。”
小满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柏奕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和刚才随便抛给老丈的几钱碎银子不同,这个小袋子里沉甸甸的。
小满看了阿离一眼,小心地双手接了过去,拆开的第一眼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好多!”
“说好了五两银子的。”柏奕一手撑着脸,一手轻轻敲击桌面,“你阿离哥没和你讲过吗,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赖过帐?”
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老板就在这时候端着三碗馄饨过来,依次放在三人面前。
小满和阿离刚要伸手拿筷子,就感觉老板在他们两人的身前站定了。
老板健硕的阴影投下来,把两个孩子都笼罩在里头,他用挥赶蚊蝇的木条摁住了两个孩子伸向筷子筒的手。
“咋了,不让吃啊?”阿离的脸阴沉下来,他桌下的脚略略发力,暗暗转向老板的一侧,显然是随时准备大干一架。
“洗手。”老板雄浑低沉的声音响起,“外头有水缸。”
柏奕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阿离几脚,轻声哄道,“去吧去吧,馄饨我给你们看着。”
阿离哼了一声,站起身大摇大摆地往外去了,小满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头。
老板看着他俩,指点他们拿一点水缸边上的皂角和草木灰,混在一起搓一搓。
再回来时,原本那四只黑乎乎的小手瞬间就白净了起来。
柏奕已经给两人拿好了筷子和勺,阿离埋头一阵猛吃,一旁小满却没怎么动筷。原本柏奕以为小满嫌烫,问过之后才知道他想留一些带回家给自家的娘亲。
“你娘病了?”
小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旁阿离已经替他开口了,“她娘给她生了个弟弟,家里周转不过来,月子里老挨饿,身子就不大行了。”
“周转不过来了,还要生啊。”?“乡下嘛,家里没男丁过不下去的。”阿离不以为然道,“她以后要没个弟弟,往后嫁出去了就再没人能给她撑腰了。”
柏奕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小满是个女孩子。想起柏灵,他叹了一声,又喊老板来加了一碗馄饨打包带走。
小满欢欢喜喜地叫了一声谢谢柏大哥,这才开始动筷。
等吃得差不多了,阿离对她道,“你先走吧,我和柏大哥还有些事要商量。”
小满乖巧点头,抱起老板给打包的馄饨站起来,刚要往外走,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过身。
“阿离哥,这银子……”
“咱们的规矩,你们的第一笔生意我一分钱不抽的,”阿离挥挥手,“拿着回去吧!”
“诶!”小满喜上眉梢,这才小跑着出去了。
五两银子,对一个四口之家来说完全是一笔巨款,至少这一两年的伙食他们再不用愁。
柏奕望着小满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直到此时,阿离才把筷子放下,他又喊了一声柏大哥,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打图纸来。
“我找好几个铁匠问过了,他们都说你拿来的这些图纸都能用,但接不了你这个单子。”
柏奕没什么意外,只是轻声问道,“是吗,为什么?”
“因为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没人用的,像这个……这个什么,止血钳。看起来是秀气好看,但剪起东西来肯定没大剪子好使,他说他光开一套模子就要十几两银子,做了你这一单生意,往后就再卖不出去了。”阿离说道,“所以是个亏本的买卖。”
“那如果我连模具一起买下来呢?”
阿离愣了一下,“……柏大哥什么时候这么阔了?”
“你就和他们说吧,钱的事都不是事儿,关键是做出来的东西要能用,要是有偏差我肯定一分钱不给。”柏奕认真说道,“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手艺再说话,要是接了活儿还耽误了我的事,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成。”
说着,柏奕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步囊,从桌上移向阿离的一侧,“这里是十两银子,我今天出门就带了这么多钱,你看看哪家可靠,帮我付个订金吧。”
“得勒!”阿离一手抓过钱袋,又道,“还有,我昨天见着万师傅了,也和他说了要取你寄存在他那儿东西的事,但他说,东西非得你自己去取。”
柏奕“嘶——”了一声,这才隐约想起来,自己当初拜托师傅的时候,好像说了类似“除了我自己来,旁人谁来也别让碰”的话……
“但我白天都在宫里,没时间啊。”柏奕皱了眉,“他晚上又不见人……”
阿离眼珠子转了转,“或者柏大哥有什么信物嘛?你拿个你贴身的物件给我,我拿给万师傅看,他就知道我是受你之托来的了,你现在进宫做事了,忙,他肯定也知道。”
“信物啊……”
柏奕陷入了沉思。
信物倒是有……但他有点儿舍不得给出去。
“柏大哥?”阿离伸手在柏奕面前晃了晃。
柏奕皱起眉,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样事物。
它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棉布小心包起来的小棍子。
阿离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
柏奕沉眸解开上面的绳结,在拆开了外面的包裹之后,里面露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来。
这把小刀分成刀片和刀柄两个部分,刀柄颀长,刀片中是镂空的,而刀刃则被打磨得极为闪耀。
阿离屏住了呼吸,“这是……银子打的吗?”
“嗯,我亲手打的。”柏奕轻轻抚摸刀背,“柳叶刀。”
………………………………
第一百零四章 恶人上门
柏奕望着手中的小刀,一时没有说话。
4 号的加长刀柄和 11 号尖刀片,多用于心脏、血管与神经的切割。
虽然在现代的手术台上,真正的主角已经渐渐变成了高频电刀和超声刀,但作为外科手术最经典的武器,柏奕一直很喜欢柳叶刀的手感。
他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后会做一把这样的刀,且这些年还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这把刀的存在,连柏灵都不知道。
他常常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将这把刀握在手心,而后闭上眼睛,靠着幻想反复练习。
这当然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在一个没有麻醉团队协作、没有专业护士配合、甚至连一个无菌手术台都不存在的地方,他永远不可能再次成为心外科的主刀。
但这也是最好的休息。
在握着这把刀的时候,他无比真切地体会到自己还活着,好像只要握住这一把刀,已经过去的一切就永远都不会过去。
“柏大哥?”阿离又唤了一声。
柏奕的肩膀轻轻一震,阿离的呼唤让他再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你把这把刀拿去给我师傅看。”柏奕三两下把小刀重新包了起来,轻声道,“当初我就是靠的这把刀入的师门,我师傅会认得的。”
阿离哦了一声,郑重地从柏奕手里把刀接过。
从柏奕的神情中,他大约能猜测到这把刀的分量。
等两人从馄饨铺出来,夜已经更深了。明月西移,已经到了后半夜。朝天街的长街和一旁的河道里还是灯火重重,两人都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沿着河道散步。
阿离忽然问道,“柏大哥将来什么打算?”
柏奕觉得好笑,反问道,“什么‘什么打算’?”
“就是以后想做什么啊,你现在不做厨子了,难道真的就进宫去当大夫了?”阿离撇了撇嘴,“给那些满脑肥肠的人看病多没意思,哪有在朝天街当厨子好玩!”
柏奕心笑。
是不好玩。
“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就这么跑了。”
阿离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还真舍不得,你不在这儿了,我空的时候都不知道找谁玩,遇到事情也少个人商量。”
“别再找事儿了,你总不能一直在朝天街上当混子头头吧。”
柏奕说着,和阿离在一处河边的大柳树旁蹲坐下来。
水里映着对面高楼的倒影,还有三两个夜间无事,凭栏远眺的美人。南方软糯的戏腔从远处的河岸上传来,让人觉得这夜的寒风也有些微熏。
“没想过去读个书吗?”柏奕看向一旁的阿离。
“得了吧,半年的束修就够我喝一壶了。像柏大哥这种送上门的单子又不是天天都有……”阿离笑起来,“再说我还有一群小兄弟要照顾呢,没了我,他们吃什么?”
柏奕轻声道,“总这么在街上晃荡,万一哪天官府要清扫流浪人呢?那时候你们到哪里去?”
阿离的眼睛有些闪避地看向了别处,两只手也接连不断地在膝盖上扣扣索索。
柏奕不动声色地看着阿离的动作——这孩子每次遇到不想面对的话题总是这样。然而下一瞬柏奕又笑起来。
大概看别人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发现这些小细节。
“我不用去学那些没用的玩意,我现在在这条街上就过得还不错。”阿离嘟哝道,“我以后又不想做官的咯。”
“未必要做官,要在世上活,总要有能让旁人受用或是忌惮的一技之长。不然今后容易被人欺负。”柏奕一板一眼地答道。
阿离嗤笑一声,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是我吹牛,柏大哥,这条街上谁敢欺负我?”
柏奕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方才石墙前的空地。
这孩子……
阿离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因为横的怕狠的,狠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我就是不要命的。会跑来跟我做事的,也跟我一样都是不要命的。反正我们本来也没人管——”
“我管不了你的那些小兄弟,你我还是能管一管的。”柏奕一把揽住阿离的肩膀,“你要是定了心思要去念书,束修我来想办法就是了。”
“不用不用,”阿离眼里闪过些许失措,连忙接话,“其实我不缺那个钱,刚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我知道,”柏奕打断道,“但我说的这些,你还是好好想想。”
“想那么远干什么……”
阿离搓了搓鼻子,起身拾起一旁的小石片,比划了几下就向着水面投掷而去。
接着对楼的灯火,两人看见水面上接连溅起六七道涟漪,阿离叉着腰,仰头看向对面“百花涯”的招牌,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有一天过一天呗。”
……
次日天亮,柏奕又早早地和父亲一起去宫外的太医院当值。他背着柏世钧的药箱,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
今日宫中的当值不需要他们父子来做了——虽然柏世钧前段时间日夜不息地在宫中值守,但那也只是为了照顾当时连地都下不了的儿子。
作为太医,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皇宫正南一侧的太医院,那里也鳞次栉比地盖着巍峨庄严的殿宇。
毕竟与太医院毗邻的,是翰林院和内阁。柏奕跟在父亲身后驾轻就熟地走过一道道红墙堆叠的石门,最后总算踏进了太医院的老园子。
医士们所在的楼宇比御医们的要偏僻一些,却也因为是新楼所以反而更宽敞一些,再加上这里离药房更近,所以柏世钧对这个位置还是很满意的。
柏世钧在此处办公的桌案要比在宫内太医院的那一张大得多,且就在座椅后边,还有一个他专属的书架。
两人进了办公之地,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你先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柏世钧对柏奕说道,“我先去查一查今日的药方。”
柏奕应声点头,随手将柏世钧的药箱放在了他书架的下角。
等他重新收拾了一遍父亲的书架,再转过身时,柏世钧早已走远了,但门框里多了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那人腹部凸出,脸上满是横肉,一脸凶恶之相。
“柏公子,别来无恙啊。”
柏奕微微眯起眼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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