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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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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柏灵原本为应对游园会问题而做的几个预备方案也全都没有用上。
两人确认了下一次咨询的时间后,柏灵起身送贵妃出门,而后一直目送她的背影回到正殿。
郑淑和宝鸳听到了声音都到门口来迎。
远远地,郑淑意味深长地望了柏灵一眼。
四目相对,柏灵笑起来,抬手向着郑淑挥了挥。
看着柏灵一派轻松的模样,郑淑皱紧了眉,她收了目光,很快跟着贵妃一起消失在正殿的门后。
柏灵张开臂伸了个懒腰,然后再次走到承乾宫的院中,对着夜间值守的宫女再次吩咐道,“劳驾,再帮我去烧些热水来吧。”
两个宫人面面相觑。
这位司药怎么又要烧热水了……
“司药大人今晚是要热水做什么?”其中一人轻声问道。
“泡澡啊。”柏灵回答,“昨天那个药浴的药材不用再准备了,我随便洗洗就行。”
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但还是低着头下去准备了。
如果说今后在回忆起宫内生活时,有什么会让柏灵感到留恋,那么除了不漏雨的屋顶之外,一定就是这里随时都能帮忙烧热水的宫女们。
洗澡这件事对柏灵来说是一件颇有仪式感的习惯。
从她留学时起,她基本每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冲凉。
这一方面是因为晨间的淋浴能让人迅速地清醒过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租的单间比较老旧,只要过了午后自来水管的热水就会失灵。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后来柏灵回国工作,虽然咨询师们不用坐班,但她的作息依然保持着非常规律的节奏。
这或多或少都要归功于这个莫名其妙养成的习惯。
不过在这个没有自来水管道、且宫女们清晨还有一堆事情要忙的承乾宫,还是不要要求那么多了,每晚睡前能有一次泡澡发呆的体验,本身就已经弥足珍贵。
等到柏灵脱下了衣服,再次坐进热腾腾的浴盆中时,东偏殿的门又一下“唰——”地一下打开了。
“柏灵——”宝鸳的声音传进来,“哎?你又在洗澡!”
柏灵松了口气,带着几分怨念地从屏风后探出个头来。
“宝鸳姐姐……你能不能别老在这个时候冲进来?”
宝鸳的不高兴直接写在了脸上,“你是不是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都和你说了女孩子夜里不要洗澡,要是身子受了寒——”
“没关系的,”柏灵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爹说过我还是小孩子,身上火气重,受受寒刚好中和一下。”
宝鸳愣了愣。
过了一会儿,她才将信将疑地咕哝了一句,“是吗?”
“是的是的。”柏灵叹了一声,“我爹是大夫,你就信了他吧。”
柏灵坐在水里,拿毛巾蒙住了头,接连两天洗澡的时候都被宝鸳闯进来让她有点儿郁闷。
“宝鸳姐姐今天来是……?”
宝鸳听出柏灵语气里的不欢迎,她笑哼了一声,“我怎么不能来了,这儿本来就是我和淑婆婆的房间,我们是这两天一直在陪着娘娘才没空回来睡觉,你霸占我们的屋子,还有理了?”
说着,宝鸳不由分说地走到柏灵身旁,“来,转过去。”
“啊?”柏灵没反应过来。
宝鸳拿起一旁宫女们备好的月白石,“你这几天辛苦了,我来帮你刮刮背。”
……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被宝鸳按在浴盆里刮背,柏灵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她折腾了半天,实在也拗不过宝鸳。
十一岁和二十一岁的体力果然不在一个台阶上。
不过如果真要论起来,宝鸳的手法和力道,比起专事刮背的老师傅大概也是不怵的。
柏灵哼哼了两声,索性老实地把背弓了起来。
“我说……”宝鸳忽然道,“你每次都和娘娘说的什么啊,怎么娘娘每回从你这出来眼睛都是肿的。”
柏灵闭着眼睛,“你自己去问娘娘嘛,她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你;她要是不想说,我肯定也不能说的。”
宝鸳对着柏灵撇了撇嘴。
嘴还挺严呢。
“那今天,娘娘和你说明儿游园会的事了吗?”宝鸳又问道。
柏灵略微睁开了眼睛,“宝鸳姐姐怎么又问起这个了?”
“我不是心里没底吗……”宝鸳轻声道,“刚才娘娘回来,没一会儿就让我和淑婆婆帮忙准备明儿要穿的衣服……你说,娘娘这是打定主意明天要去了,是吧?”
柏灵趴在那里,变得有些睡眼惺忪,“不知道啊。”
“哎呀,你就偷偷给我个准信儿嘛。”宝鸳嘟囔着,“我又不会和别人去说咯。”
柏灵一声轻笑,转过头道,“……你老实讲,是不是淑婆婆派你来的。”
宝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随手便“啪——”地一掌打在柏灵背上,溅起一些水花。
“你别瞎想。淑婆婆今天从和你回来开始就一直在走神儿,你今天和淑婆婆说了什么我都没问呢。”
柏灵转回了脑袋,把下巴搁在木盆上打了个呵欠。
“总归也就是明天的事了,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宝鸳姐姐现在问我,我也没辙啊。”
见横竖从柏灵这里都打听不出东西来,宝鸳长长地叹了口气,眼里心里全是对明日的担忧。
这一担忧,手里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一手下去,刮得柏灵当场就嗷地一声叫了起来。
东偏殿里霎时响起惊呼和笑闹。
等柏灵从浴盆里出来,整个屏风后面几乎已经被她弄得全都是水,宝鸳叫来几个宫女来擦地,柏灵有些过意不去地也要帮忙,结果被宝鸳提着后领拉到了房间的另一角。
“哎呀,哎呀,”柏灵重新整了整自己的领子,“宝鸳姐姐,你有话说话,不要老动手嘛。”
宝鸳只是笑,“明天你也准备准备,傍晚和我一起先去御花园候着,听到没?”
柏灵稍稍怔了一下,“我也要去吗?”
宝鸳点了点头,“毕竟宫里的那些婢子最近新换了一批,不知根不知底的……也不好让她们陪着。”
柏灵垂眸,“但是……”
“淑婆婆让我告诉你,明个儿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就跟着去看一看,顺便帮我分担点儿要拿的东西就行。”宝鸳问道,“成吗?”
柏灵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那说好的,我就去帮你干个苦力吧。”
………………………………
一百零九章 好意
这一晚,两人坐在一块儿,柏灵在宝鸳的监督下擦了很久的头发。
“你看看,叫你这么晚洗澡,头发根本就干不了。”
柏灵擦一会儿,宝鸳就拿着梳子过来梳一会儿,这样头发干得更快一些。
柏灵笑笑,也不说话,任由宝鸳拿过自己手里的毛巾,然后主动地把头伸向宝鸳的一侧。
宝鸳就像每一位长姐一样,有着闲不下来的性情和一点点的唠叨,在和人相处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担负起去照顾他人的角色。
虽然有的时候,这一点会让柏灵有些困扰,因为宝鸳会莫名其妙地给自己立一堆规矩,但说到底,这种带着些许温情的冒进并不让人讨厌。
只是有些时候要多花一些心思去想,该怎么去拒绝这样的好意。
“明天咱们主要是先去探一探位置,这样等娘娘过来了好找,”宝鸳轻声说道,“咱们没得坐,会站得久一点,一会儿我给你再拿双软一点的鞋垫,你今晚就把鞋子什么的都备好,衣服明早统一送来。”
“好。”柏灵轻声答,“到时候有什么特别需要留心的礼节吗?”
“没啥,咱们俩全程都是柱子,等娘娘来了,跟在娘娘身后就行,”宝鸳说道,“你到时候就看我,碰到要说话的地方就我来,要行礼的地方你就跟着我行礼,别的……”
说到这儿,宝鸳手里的动作停了停,“诶,你是紧张了吗?”
“嗯。”柏灵点了点头,“还挺紧张的。”
宝鸳咯咯咯地笑起来。
“没事儿,你待在娘娘身边,要拉出去见人是迟早的事儿,习惯了就好。”
这一晚,等柏灵躺在卧榻上的时候,她的头发基本已经不怎么带水了。
柏灵捋着头发侧卧着,宝鸳把它们打理得非常柔顺,最后用发带在脑后随便扎了一把,手感出奇地好。
不过代价是——这一晚柏灵比往常晚睡了两个多小时。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当宫女们拿着昨晚宝鸳口中“明早统一送来”的衣服出现在东偏殿里,柏灵还睡得迷迷糊糊。
在这种状态里,柏灵实在有些懒于应对,直到一个声音从正门传来。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我还有些话要单独和柏司药讲。”
柏灵转过头,看见郑淑直直地站在门框里。
她面容严肃,已经穿戴妥帖,额上的头发纹丝不乱,不知道是昨晚没怎么睡,还是今日又起了个大早。
柏灵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估了各宫妃嫔去参加这场游园会的工作量——整个承乾宫,现在已经像一架咬合得严丝合缝的机器一样,为了入夜后的出行忙碌了起来。
宫女们齐声唤了一声“淑婆婆”,而后纷纷行礼告退。
屋子里就只剩下郑淑和柏灵两个人。
柏灵的睡意在一瞬间被清扫,她起身走到郑淑身旁,也像先前的那些宫女一样问好。
“吵着你了吧。”郑淑轻声道。
“也不算,”柏灵有些违心地说道,为了让这句话听起来再真实一些,她又补充道,“毕竟过一会儿我还是要去御花园祈香的。”
“……”郑淑的眸底依旧带着些许疑惑,去御花园一坐坐一天不管从何种角度看都是一项无聊又无趣的苦差事,偏偏柏灵像是魔障了似的,在老夫人主动撤去了这个吩咐之后,主动表示自己愿意为娘娘多做一些祈福。
“淑婆婆今日来是……?”柏灵仰头问道。
“有几句话昨天没有说完,刚好这会儿有时间……”
柏灵明白过来,便很快退回到屋中,手刚放在了茶壶的提手上,郑淑便道,“不用了,今天事情多,我说完了就走。”
“婆婆请说。”柏灵恭敬道。
“让你今天跟着娘娘一起去游园会是我的主意。”郑淑轻声说道。
柏灵面不改色地望着她——这一点她昨晚就猜到了。
郑淑看向柏灵,又接着道,“……但你昨天下午的话我也都听进去了。”
柏灵眨了眨眼睛,继续等她下文。
“你确实是来给娘娘治病的,但现在这个情形和你在慈宁宫又不一样——”
“等等,”柏灵略略皱眉,“我从来都没有在给太后治病,您不要误会了。”
郑淑眸色不变,仍是用先前的口吻答道,“这不重要,你只要明白在承乾宫里待着喝在慈宁宫里待着不一样就好。”
柏灵微微侧头,“……婆婆的意思是?”?“你在慈宁宫待了四年,宫里一多半人也不知道这回事,太后娘娘深居简出,她的事从来都是讳莫如深的,你来来回回和太后娘娘一人接触也无所谓。
“承乾宫不一样,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们这里,光就前些日子你把娘娘从角楼边救回来这一件事,你的名字就在这宫里被传遍了。”郑淑略停了停,“……说什么的都有。”
“京城居大不易,皇城里就更不易了……老窝在宫里头,外面风言风语反而猖狂,你本来也该一道出去让旁人见见你是谁。”郑淑轻声道,“你想接着给娘娘治病,就得先在这宫里站稳脚跟,没这个本事,其他都是虚的。”
虽然郑淑说起话来并不怎么客气,但柏灵到底还是听出了她的话里的好意,她低头谢过,只是眉眼间依旧有许多不解。
见柏灵似是依旧没有想明白,郑淑略略挑眉,“怎么,还有哪里不懂?”
“唔,我大致明白淑婆婆的意思,但……”柏灵抬眸,“……他们能传我什么?”
……
储秀宫里,一个婢子匆匆忙忙地跑进宫里,林婕妤端坐在镜前,正眯着眼睛让侍女捏肩。
所有的珠宝首饰都在她面前的梳妆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像是等候临幸的妃子。
进门的婢子飞快地跪下来叩首,“娘娘,贵妃今晚的衣服基本都选定了。”
林婕妤悠然地转过头,长长的睫毛底下眼睛半睁着,“这么快……都有些什么?”
婢子递过来一张字条,林婕妤接了,低声念道,“大红金枝线叶纹长褙子,如意云纹衫……”
她快速扫了一眼所有备选服饰的颜色,轻轻地笑了起来。
“姐姐今日这是想挑个喜庆的颜色穿呀。”
………………………………
第一百一十章 看门狗
婢子们不敢吱声,只是低头看地。
林婕妤放下了手里的字条,“之前不是说她都病得出不了门了吗,这会儿又能穿着花衣裳下地了?”
“回娘娘,之前其实也不是下不了地,只是贵妃娘娘白天大部分时候都在睡着,所以……”
林婕妤笑了一声,笑得人后颈发凉。
“你什么意思?那以前,本宫也没见她晚上出来过啊。”
“这……奴婢猜……”那宫人的眉头皱紧了许多,过了一会儿才小声答道,“应该是因为,最近贵妃夜里睡得比从前好了,所以……就有力气出门了。”
林婕妤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怎么最近就睡得好了?”
那婢子的头埋得更低了些,“奴婢也不懂,应该和新来的柏司药有关……但她们说话平日里都是在正殿里说,我们的人在外头,一方面看不真切,另一方面也不好和人打听,所以……”
林婕妤已没有耐性再听下去,笑着摆摆手,“那就继续好好盯着,下去吧。”
婢女磕了头退出去了,
“金枝,”林婕妤唤了一声,随手讲字条递给身旁的侍女,“今儿咱们就照着这个选衣服……”
话音未落,林婕妤就望见金枝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害怕呀?”她轻声问道。
“不是……娘娘,奴婢就是觉得、觉得这么做有点儿……”
那毕竟是贵妃,位份的差异摆在那里,就算今晚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园会,若是刻意撞了衣服,也是大大的僭越。
事情往小了说是不当心,可要是往大了说……
林婕妤笑了笑,“款式都避开,不要一样的,但颜色和布料的花色上越接近越好……”说着,她目光直勾勾地望向金枝,低笑道,“这样就不怕了吧,嗯?”
金枝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万幸万幸,自家的主子还没有疯魔到要主动找死的那一步……
林婕妤舒了口气,随手拨开了桌前的发钗与簪子,衣袖轻飘飘地带起几样头饰跌落在地上,她看也不看一眼。
她枕着自己的臂弯,靠着桌案闭上了眼睛,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最近还有那个柏灵什么消息没?”
金枝小心地望着林婕妤的脸色,“有用的还是之前贾公公送来的那么些,不过最近倒是有几个有趣的传闻……”
林婕妤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嗯?”
“也是宫人们乱传,都是怪力乱神的话,不能信。”
“所以是传她什么了?”
金枝的目光有些闪烁,试探着答道,“大家都说……说她是贵妃前几年在见安湖放生的锦鲤。”
林婕妤笑了笑,“为什么?”
见林婕妤看起来并不反感这个说法,金枝也大胆地说了下去。
“奴婢也是听承乾宫的人讲的,据说就她进宫的这小半个月里已经沐浴了三回,且还都是在大半夜的时候。宫人们传闻说这都是道行不够的缘故,所以离了水就活不成,还有人说这种人只要三天不沾水,身上就会长出鱼鳞,也不知道是不是——”
“行了。”林婕妤脸上带着几分刻薄的笑意,“你也信?”
“当然不信了,”金枝连忙答道,“只是这人的行事确实稀奇,娘娘你想啊,当爹的给人看病自己倒贴钱,当儿子的放着家学不继承跑出去当厨子……这种事儿天底下就他们家独一份,怪不得其他人要传这种话,这一家人都怪得很。”
林婕妤哼了一声。
“……柏灵。”
林婕妤低低地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就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在口中咬碎一般。
说起来也奇怪的,她在第一次从贾遇春那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直觉地感到一阵不快。
什么百灵、喜鹊,还有什么春来衔泥的燕子……她统统不喜欢。
每一种鸟都让她觉得聒噪。
“宫里头都还传了什么闲话?”林婕妤望向金枝,“别管真不真,你把你听过的,全都和我说说。”
……
宫外的太医院,除了那些在宫中当值,或是有晨间复诊的大夫,其他人大都已经在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柏世钧伏案写作,然而今日心神无论如何也不能集中,以往个把时辰就能整理好的案例,今日半个时辰过去也没理出头绪。
“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柏世钧应声抬头,见女儿柏灵站在那里。
柏世钧惊得笔都掉了下来,墨汁溅落在脚背上,他也顾不上擦,“……你、你怎么过来的!”
柏灵有些莫名,“您这儿我都来过多少回了……我很熟的啊。”
柏世钧已经站了起来,拉着女儿进屋,正要关门说话,被柏灵伸手挡住了。
“爹,不要关门,关门了显得我们心里有鬼。”柏灵轻声说。
柏世钧看了看外头,虽然盈盈的春日里太医院的走廊上看不见半个人影,但有时候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只知道隔墙有耳,却不知道到底隔的是哪道墙,哪只耳。
柏世钧想问的问题实在有很多,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外头、外头你都看到了吧……”他想了半天,才接着道,“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从昨天开始,整个太医院就像一个被围起来的铁桶。
每一个出口入口都突然多了几个面色阴冷的锦衣卫。
他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像个黑色的佛尊一样杵在那里,每天到点轮岗,昼夜交替,看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上次去慈宁宫的时候,太后给了我一道可以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柏灵拉着父亲的衣袖,笑着解释道,“我白天在承乾宫反正也没有差事的。今早想着来看看你们,就先去了一趟宫里的太医院,发现你们不在,就到这儿来了。”
柏灵一边说,一边很是熟悉地走到父亲的桌案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今天太医院里里外外全是锦衣卫啊,我刚在外头看了好久,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
“你先坐。”柏世钧低声道。
柏灵听话地坐下,柏世钧上前伸手贴了贴女儿的额头,然后又拉来一把椅子,仔细地为柏灵切脉。
“我没事儿的,爹。”柏灵笑着说,“前几天昏过去确实就和你说的一样,是累的,当时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柏世钧只是皱眉,“你这几天又没睡好吧?”
“……啊,是。”柏灵嘻笑着把手缩了回来,“因为今晚御花园有游园会嘛,这几天宫里的人都要累一些的,过了这段就好了。”
说着,柏灵前后看了看,“柏奕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啊?”
柏世钧目光垂落,叹了一声,“他在柴房。”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循证思想
柏灵几乎惊得立刻站了起来,“他被关起来了?”
“不是,不是……”柏世钧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臂,“是他自己要关起门来捣鼓什么东西,我们昨天就一起把西边的柴房清理了一下,好让他一个人捣鼓。”
柏灵虚惊一场,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要是柏奕真的被锦衣卫关了起来,方才父亲也不大可能像往常一样伏案写作。
“你想去你哥那儿看看吗?”柏世钧问道。
柏灵抚了抚心口,轻轻摇头,“那就不急了……既然他在忙,那就先让他忙着吧,我不去打搅了。”
柏灵的目光顺势落在柏世钧的书桌上,那里放着许多铺开且写满了字的纸张,每一张散纸上都有日期与朱笔的批注。
“爹刚才是在修书?”柏灵走近了几分,弯腰去看。
“嗯。”柏世钧抚须,笑叹了一声,“卡在眼前这个地方卡很久了,今天也一样没什么头绪。”
柏灵小心地从桌上抽出了一张纸片细看,从日期上看这应该是父亲五年前留下的一段文稿,记录了他在青阳时给某个孩子五日里用药的增减变化,以及那五日里孩子的病程状况——这是个为数不多的,从时疫口中夺回一条命的孩子。
这里的每一张纸片都是这样的病例。
柏世钧用词简练,但细节非常翔实,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笔耕不辍,在遣词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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