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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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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胡一书漠然答道。
“还有老夫人那边,今儿老夫人说——”小厮原还有一肚子的事要与胡一书交代,然而话未说完就已经被胡一书狠狠瞪了一眼,只得把剩下的事全咽进肚子里。
胡一书脸色不快,甩开袖子走了,小厮亦只能提着灯笼,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胡宅并不算大,但其中仿姑苏一带的园子却极多,所以走起路来曲曲折折。放在平日悠闲的光景里这算良辰美景,在今夜便只让胡一书心中的愤懑愈加难平。
胡家往上数,历代都是读书人,最好风雅。
这一居老宅代代往下传,每一代人都往期间添上几分自己的喜好,是以到胡一书这时,这宅子里的诸多陈设看起来已极其臃肿。
他好几次想把后院的老屋全都拆了,空出一片地来,好让他挖一个池塘种荷花。
可每每提及此事,老母亲便拍着桌子说那老屋是先祖为宗族中人特意搭建的客舍,若是想拆了屋子,就先把她那把老骨头拆了去,再把列祖列宗的祠堂也拆了去,否则一切免谈。
胡一书没法子,只得把自己这些想法先收起来,日后再作打算。
不多时,他走到了自己的外书房,屋子里点着蜡烛,让整个窗都亮晃晃的。
胡一书刚一进门,就看见王济悬正坐在西北角的客座上轻轻点头——显然是已经困得起了打盹儿。
“王太医。”胡一书迎上前,“久等了,久等了。”
王济悬一个寒战醒了过来,见眼前朦胧烛光里站着胡一书那张熟悉的老脸,立刻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胡一书笑着上前,嘴角和眼角两侧的皱纹夸张地打起了褶。
王济悬此时可笑不出来,他的眉头拧得像绳结,满是悲戚地喊了一声,“胡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您坐,坐。”胡一书淡然笑道,“这几日实在太忙了,每天都披星戴月的,昨天和太医匆匆一晤,本就有许多话没说,没曾想王太医今日就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胡大人哪里话……”王济悬只得耐着性子和他客套起来,小厮们这时端进来两盏茶,出去的时候从外头把门带了起来。
胡一书端茶抿了一口,不动声色道,“太医今日来,还是为昨日的事吗?”
“是。”王济悬连忙点头,两手握着同一侧的木椅把手,“昨日在翰林院外和胡大人匆匆一面,许多事没问明白,今日事情有了变化,所以我就……”?胡一书放了茶盏看过来,问是怎么了,王济悬便将今日太医院发生的事悉数告之,说完之后,王济悬更是叹了一声,“胡大人,我是真的怕事情再闹下去,会不好收场……”
“为什么?”胡一书问道。
王济悬脸上的沟壑凝满了愁怨,他幽幽地看向胡一书,“柏奕行刺这件事,本来就是捕风捉影没有实据的事情,万一之后圣上过问起来,实在是不好回答。”
说到这里,王济悬擦了擦额上的汗,“再说,万一最后真的捅到了太后那里,她老人家又一心护着柏家,我怕我到最后会——”
“王太医。”胡一书已经成竹在胸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王济悬的肩膀,打断道,“这件事会不会惊动圣上另说,但一定捅不到太后那儿去,就是真有人往太后那儿捅了,也没事。”
王济悬眼光一闪,登时被胡一书这话说得有点懵。
“胡大人……莫非是得了,得了慈宁宫的消息?”
“那说笑了,太后深居简出,我一个户部侍郎到哪里去得她的消息。”
王济悬糊涂了,“那是……?”
“还是先说说王爷那边的事吧,”胡一书轻声道,“昨天毕竟是在外头,人多眼杂,不好多说什么。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王太医,要试探柏家这件事,我是得了王爷的密令的。这件事除了王爷,就咱们三个人知道,王爷对此事的看重,可见一斑。”
王济悬的口半张着,聚精会神地听着胡一书接下来的话。
“其实这整件事特别简单,”胡一书站起身,在屋子里慢慢地踱步,“你说柏奕的事没有实据、捕风捉影,我是不同意的——蒋三都已经把柏奕私自打的银制刀具连同作案人员一并缴获,这怎么能叫没有实据?这叫证据确凿,此其一。
“再则,即便事情确有诸多疑点,但锦衣卫是什么人?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他们原本就有规避司法、直接抓人的权力。柏家一家三口,都潜伏在圣上左右,如今他们当中有人疑似要行刺,蒋三直接扣人,进行审问,这是理所当然之事,此其二。”
胡一书这两条说法一出,王济悬的那颗心已经放下了大半。
他这时才有闲情去端桌上的那杯茶水,啜饮一口之后,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胡一书。
“第三,那个医女柏灵,如今看来在贵妃身边是风生水起,虽然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让贵妃好转,但此女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则断不可留。不过她身居后宫,我们暂时不好接近,所以才更要把柏家父子握在手里,才好真正拿捏住她。”
王济悬这才恍然大悟。
“我昨晚已经派人去和蒋三说过了,”胡一书道,“拿了人之后不必着急定罪,先好好审一审,让这个柏奕吃些苦头,然后再把风声放进宫里,就看贵妃愿不愿意为这个柏奕出面了。”
胡一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王济悬已经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试探是这个。
王济悬捻着胡子,心中直叹这办法妙极。
若是贵妃不管,那她和柏灵之间必然生分;
若是贵妃管了……那王爷那边想必也还有后招。
“王爷到底是心思细腻之人啊……”王济悬十分感叹地摇了摇头,忽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略有几分为难地开了口,“不过我还是担心,太后那边——”
“说了不必担心,那就不必担心。”
胡一书一笑,不再解释。
太后究竟是深居简出不愿见人,还是被软禁在宫中,还未可知呢。
………………………………
第一百四十章 司礼监外
承乾宫里,柏灵独坐树影中。
她今天没有去御花园,只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看书也不说话。
储秀宫的人今早又来了一波,只不过,这次竟由贾遇春直接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让柏灵闲暇之余去给林婕妤看看失眠之症。
宝鸳等人都暗自为柏灵捏一把汗,岂料她直接说近日要准备在太医院布席讲课,再没有其他闲暇时间匀给林婕妤。
且既然林婕妤的症状也不严重,还请她再多等些时日,等柏灵这边把技艺在太医院传开了,自会有人能为她看病。
这话当即说得贾遇春有点下不来台,他微眯着眼睛,低声质问道,“柏司药的意思,莫非是想说,只有像贵妃这般的人物你才能治得,林婕妤这样的,你就不愿亲临了?”
柏灵笑了笑,没有承认,竟也没有否认。
贾遇春自讨了没趣,见多劝无益,便离了承乾宫,去向皇上回话。
这番辞别之后,柏灵便呆呆地坐在院子里,沉默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宝鸳端着一盅金桔梨汤过来,在柏灵一旁坐下,笑着道,“想什么呢?”
柏灵从思绪中回神过来,对着宝鸳飞快地笑了一下,接过了她端来的甜汤和瓷勺。
“想事情。”柏灵简短地答道,“一会儿我要出趟门。”
“去哪儿?”
“去司礼监。”
柏灵大口大口地把盅子里的东西吃完,然后双手将空碗推还给宝鸳,自己随意地拿袖子擦了擦嘴角,“林婕妤这事儿欺人太甚了,她能去找皇上给她撑腰,难道我不能去找皇上给我撑腰吗?我今天非找黄公公给我评个理不可。”
……
不多时,乾清宫里,正独自看书的建熙帝忽地被一阵脚步声搅了清净,建熙帝余光一扫,见是一个小太监快步走进了殿宇。
他的步子实在迈得很轻,但乾清宫实在太安静。
这奏报的人直接走到黄崇德耳边,两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便退下了。
人走之后,黄崇德还是像先前一样沉默,只是眼中的慈笑看起来多了几分忍俊不禁。
建熙帝的目光不由得瞥向一旁黄崇德,有几分好奇道,“怎么,又有事儿了?”
黄崇德这才真的笑开了,略略捂嘴道,“还是柏灵姑娘那边的事。”
“哦。”建熙帝放下了手里的书,“怎么了?”
“今早皇上不是又派贾遇春去承乾宫请人了吗,两人之间似是起了些口角,柏灵觉得林婕妤这是在搬出皇上来压人,她也想找皇上当个靠山呢。”黄崇德笑着道,“现在人已经在司礼监等着了,说是今日要见不到奴婢,就不回去了。”
建熙帝也笑起来,随即又叹了口气,“女人家都是麻烦,婉柔是大麻烦,柏灵是小麻烦。朕怎么就帮着林婕妤压她了,朕要真是帮着林婕妤,那口谕里就不会有‘如有闲暇’这种字眼。”
黄崇德也笑,“毕竟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气性还是大了些。”
“十一岁怎么了?”建熙帝笑哼了一声,他长眉微挑,“建熙十四年张守中殿上对策的那会儿,他也就十一岁,各人有各人的秉性,多大年纪也是一样的。”
建熙帝想了片刻,终还是笑着道,“你不用在这儿继续服侍了,去见见她吧,毕竟是个小姑娘,安慰几句,置气归置气,别耽误了贵妃那边的事情,告诉她月底赏花会,朕还等着和月影一起游湖。”
“是。”黄崇德点头应和,面对着建熙帝缓步向后退出,就这样出了乾清宫。
而此刻的司礼监门前,几个太监仍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柏灵,要是非等不可,那就进屋去坐着等,别站在外头晒日头又吹风的。
奈何柏灵权当没有听见,任凭他们如何劝说,仍是岿然不动。
周遭来来往往路过的太监宫女,无一不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在司礼监门前赖着不走的小姑娘。
司礼监的几个太监心急火燎的,他们敢说,不出半日,这奇景就会在宫人们中传开。
若是之后传出了什么奇怪的揣测,那对他们这些下仆来说,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偏生今日这个柏灵又是正在风口浪尖,他们不好动粗的人物,几个小太监一咬牙,彼此拉着手在柏灵面前阻成一道人墙,逼着她往院门里退。
“柏司药,您进去等吧,咱们都给你跪下了——”
柏灵皱了眉头,果然往旁边跑了几步,刚想说什么,目光便忽然被不远处转角的一个熟悉人影吸引,柏灵眼色微亮,“黄公公来了!”
果然,不远处,黄崇德一个人迈着稳健的步子往这边走,身边竟是连一个给撑伞的人都没有。
几个太监连忙上前去给黄崇德打伞遮阳,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司礼监的门前,望着这院门外的一群人,“都站在外头干什么?”
几个太监纷纷叩头,生怕被黄崇德怪罪下来,连忙解释道,“是奴婢们办不好差事,想请柏司药进屋坐坐,没请动。”
“是。”柏灵在一旁接话道,“我不愿进屋等,只想在外头看着,这样什么时候黄公公来了,我便能第一个知道。”
黄崇德垂眸笑了,“那我们进去说话吧。”
“好。”
一老一少沿着司礼监的中轴线往里走,
路上黄崇德忽然抬头看了看两侧的大树,笑道,“那位白子护卫此刻也在这里吗?”
柏灵有些意外地望了黄崇德一眼。
“不在。”柏灵低声答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黄崇德没有再多问什么,一路带着柏灵来到道路尽头秉笔太监们的议事厅。在进了这间肃穆而堂皇的大屋之后,黄崇德后屏退了左右。
他刚要说话,转头却见柏灵已经俯身跪了下来。
柏灵的额头垫在地上交叠的手背上,黄崇德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
“姑娘起来说话吧。”黄崇德轻声道,“我猜你今日不是为林婕妤,而是为柏奕来见我的,是吗。”
柏灵抬起头,眼眶略略有些红,“公公都知道了?”
黄崇德点了点头,在正中间的座位上,缓缓坐了下来。黄崇德脸上仍是带着佛像般似有若无的微笑,他看了柏灵一眼,故意道,“你又何必来求我,若柏奕身正影直,便不会有事。”
柏灵平了平自己的呼吸,摇起了头,“不,公公,我觉得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黄崇德一笑,“说说看。”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赌对了
于此同时,在鸩狱近乎暗无天日的地下大牢中,蒋三怒火中烧地拍了一掌桌子,桌上的瓷杯瓷碗都为之震起。
“还有完没完了!昨天在太医院,他妈太医院的人找麻烦,今天在咱们鸩狱……他妈咱自家人找麻烦!”
蒋三面前,两个小旗官面面相觑,“……那三爷,这个柏奕,我们还审不审了?”
“废话!”蒋三一声咆哮,额上青筋暴起,“昨晚抓进来的时候就该马上审了!这都已经拖了一天一夜了,再拿不到柏奕的供状,我们拿什么交差!拿你们的脑袋吗,还是我的!?”
小旗官们战战兢兢地看了蒋三一眼。
“话……话也不能这么说,三爷。”其中一人道,“昨儿也是按您的吩咐,我们连夜就提审了,但十四爷突然跑过来插一脚,我们也……也实在是没辙啊。”
蒋三强行压了火气,“韦十四他人呢?”
“就在柏奕的牢房里头,”小旗官答道,“是昨天深夜来的,二话没说就让我们打开牢房,自己住进去了。我们本来夜里就要提审的,结果十四爷管我们要宫里的提审手令,这深更半夜的……我们上哪儿找这东西去。”
“对对,”另一人接着道,“他现在和柏奕同吃同住,我们上午送过去的饭菜,他都是和柏奕换着吃的……”
“为什么不早说!!”蒋三近乎抓狂,走上前奋力抓住其中一人的领子,“是不是我要是今天不来牢里看一眼,你们他妈就一直拖下去啊!”
“不是的,三爷,是十四爷说让我们等等——”
“去他妈的十四爷!!”蒋三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把眼前人打翻在地,觉得不解气,又狠狠补上了两脚。
“韦十四和柏奕的牢房在哪里,”蒋三怒喝道,“老子今天亲自来审!”
……
黄崇德那头,柏灵已经坐在了客座上,手边是袅袅蒸腾的新茶,但她看也没有看一眼。
柏灵衣袖下的手指绞在一起。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来找公公的,因为我怕事情真的像我猜的那样牵涉太深。要是头一日我哥哥入狱,第二天我就来找公公,说出去定然会惹人怀疑……”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干涩,“但好在林婕妤这两日在闹,我才白得了这时机。
“是,我一开始确实也在猜测是不是哪里有误会,又或者我们家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所以被锦衣卫胡乱栽赃了一把,但后来又觉得不是这样。”
黄崇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
柏灵的语调带着几分克制的平静,但又因为心中的慌乱而语速飞快。
“最大的疑点是,为什么这些锦衣卫在怀疑柏奕有嫌疑之后,没有立刻把他抓起来。
“虽然之前我没怎么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北镇抚司里养的这群爪牙是什么行事风格,我也是知道的。非要等柏奕定制的银制刀具被打出来了,才开始抓人审问,这不像锦衣卫一贯的作派。”
黄崇德望着柏灵,“你觉得他们原是该怎么做?”
柏灵皱起眉头,“真要是担心我哥哥有行刺嫌疑,那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抓人,直接把一切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不是更好的办法吗?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反而放着我哥哥继续在太医院里待了两日。
“我原先想不明白,昨晚却忽然有了个猜测——因为刀具是最关键、也最简洁明了的证物,所以他们和我哥哥一样,都在等着刀具制成。”柏灵目光微冷,“虽然我现在还不确定这一次对面的人究竟是谁,但我觉得他们是做好了要当堂对峙的准备的。”
说到这里,柏灵微微颦眉,眼中再次透露出了直白的担忧,她抬头望向黄崇德,“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如果他们真的已经设好了这个局,那就不单是冲着柏奕或是我爹去的,不管最后有没有人能还我哥哥清白,柏奕的半条命都会折在鸩狱里——因为这些人根本不会给他自证清白的机会,真要是等到当堂对峙的那天,柏奕还能不能说得出话只怕都是个疑问……”
柏灵的声音因为过分用力而戛然而止。
想起鸩狱里的那些刑具,她的指甲紧紧抠在了肉里,几乎要留下血印。
黄崇德目光低垂,面上波澜不兴,心中已发出了暗暗的惊叹。
柏灵小小年纪,竟已经能将事情想到这一层,这一点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也难怪她在得到这消息后,没有惊动贵妃,而是先跑到了自己这里来。
想来,柏灵大概也堪破了恭亲王要陷她与贵妃两难的意图吧……这真是,太难得了。
未等黄崇德再次开口,柏灵已经又站起身,再次俯跪在黄崇德的跟前。
“若非走投无路,我不会冒险来求公公。”柏灵红着眼眶,颤声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去承乾宫的那天,公公不仅特意来送我,且教我凡事不忘初心。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我虽不知道公公那时为何要特意关照,但柏灵也只能再赌一次,求公公助我度此难关。”
柏灵说着,再次叩首,“柏灵……拜求——!”
黄崇德叹了口气,也起身扶着柏灵站起来,“好孩子,别跪了,地上凉。”
这一声“好孩子”,让柏灵霎时间眼中一热。
赌对了。
赌对了。
“你接下来是怎么想的?”黄崇德轻声问道。
柏灵松了口气,还没说话,先低头用衣袖按了按眼眶,她抽了抽鼻子,接着道,“当务之急,是抢时间,只要抢在他们刑讯逼供之前把柏奕救出来,再对峙时,柏奕自己就有办法脱身。”
“你想让我告诉皇上?”
柏灵用力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黄崇德笑了,“你到底是想告诉,还是不想告诉?”
“说肯定是要和皇上说的,但我不会让公公替我担风险,更不会让公公牵涉其中。”柏灵轻声道,“我哥哥之所以要打那批刀具,是要用来证明太医院目前的用药含毒,只要能给他这个机会,蒋三那边的栽赃嫁祸就不攻自破了。”
黄崇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柏灵轻声道,“我只需要公公替我在皇上面前提一个人。”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正的奏报
鸩狱中,十数人快速行进的脚步在狭窄潮湿的过道中激起回响。
蒋三走在前列,火把与两侧的油灯映得他双目如火。
引路的小旗官终于停下了,蒋三侧目望去,果然看见柏奕与韦十四共处一室。柏奕正趴在干燥的新草堆上小睡,听见这响动,正揉着眼睛起身。
韦十四席地而坐,腰间的绣春刀被他抱在臂间,一端点地,一端靠肩。
“十四爷。”蒋三一开口就透出了带着杀意的怒火,“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韦十四微微睁开眼,却并没有起身,他甚至没有抬眼去看蒋三,只是低低答道,“办差。”
蒋三冷笑两声,“办谁的差!”
韦十四垂眸,“无可奉告。”
“来人!”蒋三回望一眼,抬手挥动,“打开牢门!把疑犯柏奕带出来!”
狱卒慌张上前,低着头拿钥匙去开锁,颤抖的手扶着铁锁,在铁牢们上发出哆哆嗦嗦的撞击声——随着卡塔一声轻响,锁被取下,狱卒像往常一样身往后退,单手拉门,却发现这门竟是纹丝不动。
他愣了愣,又将双手都放在了铁门的门栏上,加大了力度往后拉,这一次大门发出沉重的移动声,但只挪动了一点点,便再拉不开分毫。
“……三爷你看!门上多了两条铁链!!”
小旗官将火把靠近门的上沿与下沿,只见两条手臂粗的铁链弯弯曲曲地盘绕在铁门与铁栅栏之间,竟将这道铁门封得死死的。
“韦十四!!”蒋三一拳砸在了牢门上,“你要干什么!”
“三爷若要提审,拿圣上的手谕来,我即刻开门。”韦十四波澜不兴地开口道,“医官行刺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至于皇上现在还不知道吧。”
“妈的!真是反了水了!”蒋三回过头,对近旁的下属吼道,“拿斧子来!老子把这老门劈了!”
一旁狱卒忙应了声,跌跌撞撞地跑远又跑回,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大斧。
蒋三接过大斧,原本在他身边的人立时后撤,在他周围顿时散开一个两臂长的空间。
他抡起斧子,韦十四则和柏奕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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