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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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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懂。”贾遇春的声音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紧紧握住了牢狱的铁栏,看向林婕妤的目光带着,“奴婢不知道您都低是在为哪位主子做事……但那个人,真的不值得您这么豁出了性命去为他冒险。

    林婕妤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化,先是一瞬的惊慌,而后又慢慢镇定下来,最后低下了头,那双总是盛着柔情蜜意的眼眸少见地迸发出几点火星。

    “这都是你从哪儿听来的话。”林婕妤的话像是从咽喉里使劲挤出来的,但她仍然带着几分傲气微笑着,“谁派你来的?贵妃?还是宁嫔?她们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血口喷人,要把我往死里整?”

    贾遇春望着她,望而又望,那张瘦削的脸上又生出几分哀愁。

    他低下头,又抬起,只觉得一整颗心被灼得生疼。

    “娘娘,您还不明白吗,”贾遇春低声道,“您已经是弃子了。”


………………………………

第三十七章 痴心身死

    “娘娘,你好好想想……如果那位明公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怎么会为了掩藏他自己的行踪,在贵妃派人上山前直接一把火烧了东林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有心人,你的背景有问题?”

    听到“明公”二字,林婕妤的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阴冷。

    可这时的她反而收起了先前的怒意,又像往常一样,神情淡泊地走到了一旁,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东林寺的火情不是早就有论断了吗,是寺里的沙弥夜读,导致了意外——”

    “娘娘!”贾遇春忍不住喊了一声,“这种话说出来到底有谁会信?”

    “皇上信啊。”林婕妤声音轻快,她身下两条细长的小腿悠闲地交叠在一处,“皇上信,不就够了?”

    “皇上真的信吗?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贾遇春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来日娘娘身世暴露,还不知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贾公公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对着光,林婕妤翻过手背,仔细端详自己的指甲,“我身世怎么了?不过就是从教坊司长起来,从小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言行举止都没得半点规矩——”

    贾遇春沿着铁窗又向林婕妤的方向平移了几步,“娘娘,您就别再瞒我了。”

    “我又瞒了公公什么?”

    “百花涯的沈姨……我这几天,也找人去拜访过了。”贾遇春低声道,“娘娘送我的鼻烟壶,应该也是出自她的手笔吧。”

    “沈姨”两个字像是一把利剑,恶狠狠地刺在了林婕妤的心口,让她的整张脸顿时失了几分血色——这宫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人们只知道她在教坊司暗无天日的下设作坊里给人做了十几年的针线,然后一朝入宫,被建熙帝看中。

    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是一张伪造的白板,她也一直藏得很好……

    更不要说他先前口中提到的“明公”。

    林婕妤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毫毛都泛起了警戒,她第一次聚精会神地看向了眼前的这个阉人,那目光几乎想要将他穿透。

    “……什么鼻烟壶,我何时送过什么鼻烟壶?”

    贾遇春有些痛苦地看向她,“娘娘,您是在考验我吗?还是在气我来得太晚了?”

    林婕妤无声地笑了笑,从一旁的食盒里随手拿起了一支金步摇,在手中缓缓地晃荡。

    牢门外的贾遇春缓缓跪了下来,他低着头,轻声道,“我第一次为娘娘办事,是在七个月前,但我第一次见娘娘,却是在两年前,您第一次进宫的时候……”

    林婕妤捏着金步摇的手再一次停住了。

    “那天我跟着黄公公去甲字库办事,当时是个阴天,我记得。黄公公和甲字库的人在屋子里谈话,我在外头候着,然后娘娘就过来了。”

    “十多个织补娘子叽叽喳喳地往外走,我只觉得她们吵闹。我在门边循声看了看……”贾遇春的声音忽然断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带着几分回忆的欣快开口道,“我记得娘娘那天穿着一身鸦青色的粗布衣裳,不笑,也不和谁说话,就抱着包袱,一个人走在人群的最后边。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孤孤单单的,真是怪叫人心疼的。”

    林婕妤笑了一声。

    贾遇春吸了吸鼻子,又接着道,“后来没过多久,娘娘就进宫了。其实我觉得也是,娘娘这么天仙似的人,不该一辈子在教坊司里给人做缝缝补补的事情,我打心眼儿里替您高兴。可我又听说,哪个宫哪个宫的贵人看您不顺眼给您使绊子了,哪个宫哪个宫的妃嫔传你的闲话,背地里耻笑娘娘您的出身……”

    贾遇春抬起了头,“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就是记挂着这些事情,压在心头压得难受。后来又听说那些个贵人、妃嫔都被皇上责罚了,这口气就舒坦了……好几次我在宫里远远碰见了娘娘,绫罗绸缎制成的衣服穿在您身上,真是好看极了……”

    “但最好看的,还是娘娘的笑脸。”贾遇春微红了脸,看着自己眼前的地面,“您笑得和这宫里的女人全不一样。”

    林婕妤轻轻捋了捋身前的发丝,“是吗?我是怎么笑的?”

    “您笑起来,又张扬,又洒脱,可又柔媚到了骨子里,半点不藏着掖着。”贾遇春抬起头,眼中带着发亮的真诚,“……我说这些,娘娘不要觉得冒犯,我从来不敢对娘娘有半点非分之想,我知道娘娘过去喜欢逗我就和喜欢逗那些猫儿狗儿是一样的。可我做梦都想做娘娘怀里的一条狗,只要能陪在娘娘身边就好了……”

    林婕妤望着贾遇春,目光中带着几分唏嘘,“这些话,你对旁人说起过吗?”

    贾遇春摇了摇头,“黄公公先前看出过一些端倪,还给我提过醒儿。我当时似是想了个明白,可后来又见了娘娘,所有的明白也就不明白了……”

    林婕妤低头笑了笑,“你进来说话吧。”

    “诶……”贾遇春愣了一下,“进来……?”

    林婕妤轻轻晃了晃脚,“到这儿来。”

    这一幕仿佛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贾遇春本能地打了个抖,连忙摇头道,“我……我不能……我不能……”

    “这儿也没有旁人,”林婕妤的声音转柔转低,“再说……本宫手冷了。”

    鬼使神差地,贾遇春站了起来。

    隔着铁栅栏,他看见林婕妤像往昔一样露出了微笑,这笑容有着摄人心魄的美,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头重脚轻地推开了虚掩的牢门。

    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许多。

    林婕妤向着他伸出了手,贾遇春连着向前快走了四五步,整个人跪倒在林婕妤的脚边,两手紧握住林婕妤的五指——她的手指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冰冰凉凉的,如同冷血的蛇。

    他将这只冰冷的手捂在自己的热脸上,滚烫的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来,又被它轻轻拭去。

    这条蛇缓慢地从贾遇春的手里抽离,慢慢地探向他的脖子。

    “贾公公想怎么救我?”

    贾遇春抬头望着眼前的美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日是顺贞门探亲的日子,傍晚时宫里会运六车赠礼出神武门,到时有人会来这里接应,我今晚就能将娘娘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平京。”


………………………………

第三十八章 黑色的柏灵

    林婕妤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的这些事,很少有人知道呢,”她轻轻地说。

    贾遇春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怜惜,“娘娘进宫这两年真的不容易。”

    “到底是谁和公公说的这些……你能告诉我吗?”

    贾遇春有些意外,“我是收到了金枝托人送来的信,难道不是娘娘派她将信给我的吗?”

    林婕妤点了点头,“原来是,金枝啊……”

    “时间不多了,娘娘,”贾遇春松开了紧握着林婕妤的手,他目光带着万分柔情看着近在咫尺的的心爱之人,“我得快些离开这里了,等夜里晚些时候,我——”

    话还没有说完,贾遇春的声音陡然而止。

    他的手徒劳地伸在半空中,眼里带着惊疑和不解。

    林氏左手抓紧了贾遇春的脖子,右手握着金步摇,恶狠狠地向着他的另一侧脖子上的青筋横刺过去。

    “呃呃——哈——哈——呃——”

    贾遇春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低语,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林氏拖拽住步摇的末端,用力将它拔出,下一瞬又用更大的力道将它刺了进去。

    步摇贯穿了贾遇春的长颈,划破了咽部的血管,鲜红的血液溅射在林氏的脸上。

    “娘娘……”贾遇春紧紧捂住自己的伤口,但那已经无济于事,他没有推开林氏,只是茫然地抬起头,声音含混不清,口中喋血,“为什么……?”

    林婕妤的笑容瞬间变得如同冰霜,“送我出宫?你一个司礼监的秉笔候补,有什么办法能把我从慎刑司里捞出去……还要送我出平京?”

    林婕妤扬眉笑了笑,“这种蠢话,也想拿来骗我?”

    贾遇春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用最后的力气向着林婕妤摇头。

    林婕妤居高临下地走近,冷冷地看着已经倒在墙边的贾遇春,“说什么金枝给你写信……你说的这些事金枝一件都不知道,她怎么给你写信?”

    贾遇春痛苦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折磨。

    他轻轻皱起了眉头,想起袁振转交给他的信函……不是很明白林婕妤在说的话。但眼前的光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再开口解释和确认什么。

    最后的力气,他再次朝着林婕妤的方向伸出了手,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婕妤冷冷地看着他。

    “……真恶心。”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

    那双努力睁望着林氏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瞳孔渐渐散开,最终一动不动了。

    林婕妤上前轻轻踢了一脚,贾遇春的尸体沿着墙缓慢地滑落在地面上。

    就在这一刻,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缓的叹息。

    林婕妤立即看向了声音的来处,目光也随之锋利起来,

    “还有谁在那里!”

    片刻的沉寂之后,黑暗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人的兜帽遮住了半张脸,没有走近,而是停在了不远处明暗交界的地方。

    看起来,这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黑色的衣袍,小小的个头……

    “柏灵……?”林婕妤有些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柏灵摘下了兜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娘娘。”

    “真的是你……”

    “是我,当然是我。”柏灵轻声道,她的目光落在林婕妤的右手上,“那支步摇,娘娘眼熟吗?”

    林婕妤低头看了眼手里带血的金步摇,没有回答。

    “想不起来吗?”柏灵的目光彻骨寒冷,脸却一直是笑着的,“也是呢,娘娘毕竟富足,送出去的金鸟笼,抛下楼的金步摇……哪能还有什么印象。”

    林婕妤终于明白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那女孩是你什么人?”

    柏灵微微舒展双眉,“不是我什么人,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最后一次。”

    “就为了一个见了一面的小女孩,你就做到今天这一步?”林婕妤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

    “娘娘不信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自从那晚从小满手里拿了这支金步摇,我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把它重新还到娘娘手里,直到我发现贾公公前几天在给您挑首饰。”

    柏灵看了一眼倒下的贾遇春,温声道,“说起来,其实他真的没有骗你。”

    林婕妤握紧了拳头。

    “他偷了黄崇德的印信,一共伪造了四封皇上的手谕,足够今晚送你平安离开平京了……当然,你人一走,他伪造手谕的事情就会暴露——他确实是打算为你牺牲自己的性命,现在死在你手上,贾公公也算求仁得仁了吧。”

    “想不到吧,像你这样的渣滓,竟然也有人肯真心对你。”

    林婕妤冷哧了一声,“他也配。”

    “配不配另说,”柏灵轻叹了一声,“其实娘娘应该答应他的。”

    林氏陡然想起在储秀宫的那一夜,柏灵那句要取她性命的低语,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答应了他,你就不想再来要我的命了?”

    “当然不可能了,娘娘。”柏灵也笑起来,笑得非常真诚,“只是如果你和他走,不管你们是一起被万箭穿心,还是死在乱刀之下,都不会痛苦太久……而且直到死之前还一直抱着逃出生天的希望,那不是很好吗?”

    未等林婕妤接话,柏灵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她看着不远处的美人,声音无比平静。

    “说真的,娘娘,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就知道那种天真的结局不适合你,你一定会选我准备的困难模式,这才是你的风格啊。”

    林婕妤没有说话。

    眼前的这个柏灵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让她觉得陌生。

    甚至……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头皮发麻。

    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抓住了她的心脏,叫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

    柏灵沉眸莞尔,“我吗?”

    空气像是凝固了下来。

    “我是承乾宫的司药,是太医院医士的女儿……”柏灵微微仰起头,“也是即将取走你性命的仇敌,娘娘一定要记住啊。”


………………………………

第三十九章 消耗

    这话让林婕妤先是一怔,继而低笑了几声,然后又变成一串止不住的冷笑。

    “杀我?凭什么,就凭贾遇春一条贱命?要打赌吗柏灵,皇上根本不会伤我一根毫毛——”

    “我知道。”柏灵慢慢地回答,“连在宫里做巫蛊栽赃的事情皇上都暗地里护着你,他真是把娘娘放在了心尖尖上。”

    “……既然知道,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大话?”

    “我就是好奇,”柏灵笑着道,“如果有朝一日,你在皇上那里的作恶豁免被人打破了,就凭娘娘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如果一起清算的话,你要……怎么死?”

    你要怎么死?

    自始至终,柏灵都没有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论林婕妤如何试图激怒她,她始终都带着几分漠然地站在那里,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搅得林氏心中一阵天翻地覆。

    “难怪娘娘总是喜欢玩弄人心。”

    柏灵轻叹了一声,她又重新给自己戴上了兜帽,林婕妤再看不清她的眼睛,却能看见柏灵的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眼前人在死局里拼命挣扎,真的很有趣……请娘娘这次务必全力以赴,让我一次尽兴。”

    这一声叮咛带着无限的傲慢和轻视,在瞬间引燃了林氏最后的怒火,她高声尖叫起来,唤着在二层待命的狱卒。

    柏灵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带着笑意退回到角落的黑暗中。

    无数的脚步声和着晃动的灯笼火光冲了下来。

    “她在那里!!抓住她!!抓住她!!”

    “谁?谁在哪里?”

    “柏灵!承乾宫的司药柏灵在那里!!”林婕妤指着方才柏灵消隐的角落,怒不可遏地叫喊起来,“不要让她跑了!”

    袁振悄无声息地跟在人群的最后面,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几个狱卒提着灯笼,快步朝着林婕妤所指的方向而去,然而灯火所照亮的地方,根本空无一人。

    “她一定是躲去那边了——你们再去那边看看!”

    更多的灯笼下来了。

    听闻慎刑司的地牢里溜进了外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然而当火光照亮了这一层所有的角落,所有人的目光又带着怀疑转回到林婕妤身上。

    慎刑司的地下三层根本没有出口,如果真的有人潜入,那只能从唯一的出口逃离,而那正是一直被众多狱卒共同把守着的,根本不可能让人逃出去。

    也就是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外人。

    袁振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目光也比先前变得更加不可琢磨。

    忽地,人群中有人突然惊呼了一声“贾公公”,那具倒在林婕妤脚边的尸体终于被众人发现,人们推开门进去瞧,贾遇春早已断了气。

    所有人望着落在地上的金步摇,又看了看退到床榻边的林婕妤,一时都僵在了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都傻愣着干什么?”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袁振冷不丁地发话了,“立即禀报皇上!”

    仍旧潜伏在地牢中的柏灵,静静地靠在十四的身后,冷眼旁观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设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

    她以为这种作恶后的心情应该是复杂的,空虚的,甚至是罪恶的愧疚的。

    然而没有。

    柏灵望着慌乱的人群,和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林婕妤,只觉得像是有无数的气泡冲撞着她的心壁,让她觉得快乐又麻木。

    这是序幕拉开的兴奋感。

    它遮过了一切。

    在柏灵的头顶,一整个慎刑司都沸腾了。

    袁振试图在里头待了一会儿,马上被催着往养心殿等候问话,他心里记挂着先前柏灵的那句“公公在这儿等等我”,但这时再多停留恐怕就要引人怀疑。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阴森的地牢,最终还是迈着大步离开了。

    柏灵趴在十四的背上看着袁振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

    “要紧吗?就这样让他走了。”韦十四问道。

    “算了,没关系。”柏灵轻声道,“他拎得清的。”

    从神武门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天上的日头极烈,尽管柏灵用衣袖尽量护住了韦十四的后颈,他的皮肤依旧再次出现了灼伤的反应。

    两人等在一处树影后面,等候着一会儿就要从侧门出宫的礼车——那便是柏灵今日出宫的办法了。

    原本应当人群熙攘的神武门此刻竟空无一人,柏灵看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处突兀的血迹,从顺贞门到神武门之间的路也被尽数封死,地面上散落着被扬洒的香灰和翻倒的木桌……

    看起来,郑淑那边,也已经动过手了。

    事情的开头,比她想象得还要顺利。

    ……

    没过多久,柏家的院子里,柏灵换回了衣服,又变回那个坐在家里等候父兄回家的小姑娘。

    那片刻的对峙比她想象得更耗心智,在一个人的庭院里,柏灵有些脱力地斜靠在椅子上。

    她的心仍然在砰砰直跳,先前的景象和之后的计划在她脑海中交叠并行,同时放映,这一刻她不想再做任何事,只想静静地坐在厅堂里发呆。

    “柏灵,我们回来了!”

    门外传来柏奕一如既往充满了活力的声音,门没有锁,他直接推门进到了院子。

    可是今天的自家院落没有饭菜的香气,柏灵一个人神色厌倦地坐在老屋的厅堂里。

    柏奕几乎立刻觉察到了几分不对劲,他放了柏世钧的包,飞快地跑进屋。

    他又伸手去探柏灵的额头体温感觉还蛮正常的……应该没有问题。

    “怎么了?”柏奕低声问道。

    柏灵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推开了柏奕,“我就是……有点累,中午饭还没有做,你要不和爹一块——”

    话音还没有落,柏奕就抓住了柏灵的小臂。

    柏灵有些意外地看向柏奕。

    “你的手……”柏奕握住了柏灵的手腕,将手推到她的面前,“怎么搞得这么脏,上午在家掏灶台了么?”

    柏灵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洗。

    慎刑司的墙面和屋顶到处都是泥尘,把她的十个指甲缝全都染黑了。

    柏灵抽回了手臂,再一次看了看自己一片灰黑的手掌。

    她笑了笑,“这下可很难再洗干净了。”


………………………………

第四十章 均不在场

    柏奕在柏灵的身侧蹲了下来,他望着柏灵的眼睛,有几分担忧地开口道,“你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心事很重的样子,是出什么事了?”

    柏灵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看柏奕蹲在旁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柏灵扶了扶额头,小声说道,“……我饿了。”

    柏奕叹了口气,“那你去换双出门的鞋吧,咱们不现做了,中午出去吃。”

    ……

    午时三刻,一日中阳气最重的时候。

    贾遇春的尸体被陈放在慎刑司的大门口,黄崇德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随从。

    一见来人是黄崇德,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因为黄崇德有时候不仅是圣上的眼睛,他有时候几乎可以代表建熙帝的意志。

    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气,生怕手上的事情被看出半点纰漏。

    “黄公公,”慎刑司今日当值的大太监提着衣摆小跑着出来迎,“您可算来了,今儿这——”

    “不用说了,”黄崇德低声道,“袁振已经在御前把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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