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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里馆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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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的意思是出身寒门的考生于民生疾苦更有感触，未必都是死记硬背之徒。”符晓见着姑娘也实在可怜，忍不住帮她说了句话。
杨蔚君见到是她，知道心中涌出一股无名火，“看来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杨蔚君，我不在意规矩不是你可以忘记规矩的理由。”符晓淡淡道，明明大家都是坐着的，可不知为何，在场的其他人却感觉到一股威压一般。
杨蔚君不情不愿地起身行礼，“郡主万福。”
“嗯。”
郡主在这里，其他的人也不好意思再高谈阔论什么了，毕竟现在京城都知道熹阳郡主就住在竹里馆，他们这些可笑的言论，要是真的传到墨家主的耳中，才是真正的贻笑大方了。
刚刚那个女子过来向符晓一礼，“多谢郡主。”
符晓摆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女子小心翼翼坐到符晓对面，“民女王慧云，是陪着我家公子来这里的。”
“你家公子？”符晓问道。
本以为她是等着未婚夫之类的，竟然是丫鬟的身份吗？
“民女家中贫穷，当初卖身葬父，公子虽然自己也不富裕，还是帮助了民女安葬父亲。”王慧云回忆道。
符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慧云看符晓不为所动，又道：“我家公子一直勤学苦读，我都是看在眼里……”暗中观察着符晓的反应，这个时候应该要问公子的名字了吧，如果可以通过熹阳郡主，搭上墨家主的线，那公子就前程无忧了。
符晓抬头看了她一眼，王慧云立刻低下头，郡主的目光好犀利，好像猜透了她内心的想法一样。
外面突然一阵骚动，大概是考试结束了。
王慧云匆匆告辞，也跟着人流出去了。
符晓感到更加寂寞了，阿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
“我说了你肯定会无聊的。”墨霜筠叫醒符晓。
符晓站起身，擦掉嘴角的口水，“但是我现在见到你了，就会很开心啊，如果不来，就没有这种开心感了。”
“我们回去吧。”墨霜筠拉住她的手。
“好啊。”
两个人没有叫马车，走回去竹里馆虽然远了一点，但是二人都很享受这种漫步的感觉。
“今年的考生怎么样啊？”符晓找了个话题。
“只是粗略看了一下答卷，但感觉还不错，有几个学生的想法很有趣。以后，大概都可以成为大元的栋梁之才吧。”
符晓裂嘴一笑，“看来阿筠很开心，明明学生都是同一个年纪，说话那么老成呢。”
“我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墨霜筠感叹道。
“那教授阿筠知识的老师一定很厉害吧。”
想起自己的第二位师父，“楚师父不仅学识渊博，为人处世也令人十分钦佩。”他突然苦笑道，“但如果不是墨家的面子，他可能是不愿意教导我的。”
“啊，不会吧？”符晓难以置信，竟然会有人不喜欢阿筠的吗？
“楚师父一直觉得墨家的人行事无章法，不合规矩。”墨霜筠解释道，“但他应该会喜欢阿晓的。”
“为什么啊？”
“因为阿晓很好啊，都会喜欢你的吧。”
“切，撒谎。”
“没有，是真的。”
竹里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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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旧识
“今天的殿试，阿晓想去看吗？”墨霜筠问她，殿试可不是一件小事，连墨霜筠都穿上了家主的正装，头发规规矩矩地束成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根象牙簪子，当真是面如冠玉。
“啊？我可以看吗？”符晓惊讶道。
墨霜筠笑了，“当然可以，皇上的身体看来是真的不太好了，这一次殿试，由我和高衍主持。”
听他这么一说，符晓就有点心动了。
“我们一起进宫吧。”见她心动，墨霜筠直接道。
进宫的路上，符晓还是有些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的。”
“怎么都没有看到学生啊？”符晓问道。
“我是考官，当然是不可以与学生见面的，他们都要从另一边进来。”
“哦哦。”符晓了解了，“这一次参加殿试的有多少人啊？”
“一共三十三位。”
“这么少啊。”符晓记得当时春闱的人可是不少啊。
“这已经是比较多的一次了。”
“啊？”符晓尴尬地挠挠头，总感觉她这么问特别傻。
墨霜筠倒是觉得没什么，“高衍应该在偏殿等着我们了。”
“政哥！”符晓进去偏殿，看到还有另一个人，高兴地喊道，“九叔！”
元淳平日里穿着极为随性，但今天的着装也是郑重了不少，王爷的蟒袍都穿在了身上，就是手上仍然拿在一把折扇，看到符晓，他绽开笑容，向元淳道，“我和我小侄女叙叙旧。”推着符晓出去了。
墨霜筠知道他只故意留下他和元淳两个人。
“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墨霜筠坐到元政对面刚刚元淳坐的位置。
元政可能是因为最近心情都不错，气色比起墨霜筠初见他时好了许多，“九叔他一直心有抱负，只不过是苦于无处施展罢了，如今厚积薄发，也给了我不少启发。”
“九王爷虽然身份足够，但是难免会陷于激进，若是能有一位沉稳持重的大臣与他相辅相成是最好的了。”墨霜筠客观评价道。
“怎么？琅泻鲜实娜搜。俊痹Φ馈�
“我现在是没有，一会可能就有了。”
“你的意思是……殿试？”元政明白了，“那可就要好好看一下了。”
“你这边好了的话，我和阿晓大概也要启程南行了。”墨霜筠道。
“南行？”
墨霜筠点点头，莫寒英这个人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查不出任何信息，所以他决定先去找到白三叔证实他的猜想，墨家与白家的本部都在南方，而且路程不短，是应该尽早启程了。
“那事情解决了，你会回京城吗？”元政问他。
墨霜筠避开他的目光，“这个……我也不知道。”
墨家是他成长的地方，而竹里馆是他和阿晓的家，一切都等到尘埃落定后再说吧。
“时间到了，去看看我们大元的栋梁之才吧。”元政率先起身，推开通向正殿的门。
墨霜筠轻笑着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进了金銮殿。
符晓和自家九叔聊得开心，连本来要去看殿试的事情也忘了。
“阿晓，有一件事情，九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元淳突然正色道。
“额，九叔您说。”符晓正襟危坐。
“因为墨霜筠的身份，你现在直接住进了竹里馆，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但是你们已经确定了，亲，还是尽早成了吧。”
符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元淳在说什么，她在京城呆的时间短，思维模式更多偏向江湖那边，对于成亲的仪式感不是很在意，被元淳这么提起来，她恍然大悟，“哦，还有成亲这回事。”
元淳用扇子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傻丫头。”
符晓悻悻笑着，”这事先往后放吧，我和阿筠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京城了。“
“去哪？”
“墨家。”对于白弈断手的事情，符晓心里也有一份愧疚，毕竟不管莫寒英与墨家或者是白家有什么关系，在那个时候他都是符斯崇的军师，如果没有符斯崇的话……
“他主动提的？”
符晓点点头，心想九叔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这还差不多。”元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墨霜筠是墨家家主，仪式到本部办也是正常，正好阿晓也不喜欢那些规矩。
御花园另一边突然变得吵闹，元淳不满地皱起眉，“怎么今天这么多人进宫了？”
符晓一拍脑袋，“今日是殿试啊，肯定是阿筠那边结束了。”她可惜地摇摇头，“我本来说要去观看的。”
“一群酸腐生有什么好看的？”元淳不以为然道，“有你九叔我好看吗？”
“是是是，九叔你最好看了。”符晓狗腿道。
“郡主！”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快速走了过来，“我中了！”
虽然只有两面之缘，符晓还是认出他了，“柏青，中了状元？”
“多亏郡主把家主的笔墨赐给我，我把那副联夜夜放于枕边，感觉受益良多！”苏柏青激动到口齿不清。
符晓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不禁感到有些恶寒，看来苏柏青对墨霜筠不是一般地崇拜啊。
“看来，十丈软红尘，当真是迷了人的魂啊。”元淳摇着扇子，看似漫不经心，可好像又透露出一股咬牙切齿。
元淳声音很是好听，阴阳怪气的调子，听起来也让人生不起气。苏柏青这才看过去，看到他的脸，恍惚了一下，张口要说话。
“啪！”这么近的距离，元淳的扇子准确地砸在苏柏青的脸上，“状元郎，本王可不认识你，别攀亲。”
元淳连自己名家所绘的扇子掉在了地上都不管，看都不看苏柏青一眼，从他旁边走过。
苏柏青低下了头，脸上没有难堪，反而是难过。他蹲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扇子捡了起来。
符晓看得一脸懵逼，这俩人认识？啥情况？只有我一个人在状况外？
元淳用了十足的力，苏柏青脸都被砸红了，符晓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九叔平时不是这样的脾气。”元淳虽然行事随心，但是不分缘由地打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苏柏青勉强撑起笑容，“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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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火
“怎么了？”墨霜筠姗姗来迟，就看到符晓和苏柏青相对而立，苏柏青这个状元郎脸上也未带喜色。
“墨家主。”苏柏青看到他，还是如往常一样激动起来，但是很快又消沉了下去。
符晓把墨霜筠拉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给他听。
墨霜筠重新看回苏柏青，“柏青你是哪里人？”
“啊？学生是福江人士。”苏柏青对于墨霜筠的问话知无不言。
“你九叔的母妃也是福江人吧？”墨霜筠向符晓询问。
“是啊，福江多出美人，虽然没有见过，但看我九叔就知道娘娘长得特别美！”符晓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所以柏青与九王爷看来是旧识？”墨霜筠虽然是问话，但仿佛是下了结论。
“九王爷身份尊贵，哪里是我一介书生攀附得了的人物？”苏柏青言语间满是落寞。
符晓很是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不用消沉啊，我九叔是看得起你才会用扇子打你的，要是看不上的人他理都不会理。”
苏柏青感激道，“谢谢郡主。”
“柏青日后与九王爷共事的机会有很多，到时候与他把话说开来就好了。”墨霜筠也安慰他道。
“但愿吧。”苏柏青看起来对此不抱太大的希望。
元淳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后，突然想到自己走什么走啊？要走也应该是苏柏青走才对，还把阿晓给落在了后面，实在是不应该，失态失态。
他吩咐阿是道，“去竹里馆。”
“柏青有朋友在京城吗？”符晓问道。
“没有，家里只有一个侍女。”
“那我和阿筠请你去酒楼给你庆祝一下吧。”符晓一拍手敲定道。
“啊？”苏柏青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走吧，马车就在外面。”
看到墨霜筠如沐春风的笑容，苏柏青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就算是高中了状元，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专门为他庆祝。
在酒楼里，三人要了点小酒，小酌几杯。
符晓十分之自然地就把苏柏青划到了自己的晚辈范围内，“柏青啊，你可真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啦哈哈哈！”
苏柏青点头称是，他自幼失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同崇景的对象一桌共饮，心中半是兴奋半是荣幸。
房门突然被人冲开，符晓抬手被墨霜筠止住，来人是竹镇上的百姓，墨霜筠问道，”出什么事了？“
“墨家主，竹里馆……竹里馆着火了！”
符晓嗖一下从窗户跳出去，飞奔回了竹里馆。
墨霜筠镇定了一下，“柏青你先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过去！”苏柏青坚持道。
“随你。”墨霜筠抢先一步走了出去。
马车刚进竹镇，墨霜筠把头探出车窗，竹里馆的地方，滚滚浓烟，直上云霄。
竹镇上的百姓东奔西走，每个人都抬着水桶往竹里馆那边赶。
“如果有这么多人救火，应该损失也不会很大吧？”苏柏青安慰道。
“没用的。”墨霜筠看着奔走的百姓，眼里浮现暖意，但还是摇摇头，“这火既然烧起来了，自然不是可以轻易被人扑灭了。
“大家都停下吧！”符晓拦在竹里馆前面，”不用救火了。“
“郡主……？”百姓们不解。
符晓咬了咬唇，“这火不烧完不会停的，你们别救火了，免得伤到你们。”
百姓们都不愿意就此离开，纷纷向符晓争取。
“人多力量大，再大的火都能扑灭的。”
“是啊，郡主，不要放弃啊。”
“阿晓！”墨霜筠跳下马车，冲天的火焰映在他的如墨漆黑的眸子里，都染成了粘稠的红色。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了墨霜筠身上。
“阿晓说的没错，乡亲们都回去吧。”墨霜筠只一瞬间，把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到了心底，他仍是那个风轻云淡的墨家家主。
等到镇民们都走了，符晓脱力一般坐到地上。
“阿筠……”符晓指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竹里馆，“家……没了。”
竹里馆的一切设计都是墨霜筠亲手来的，竹楼有三层，冬暖夏凉。夏天的时候，沏一杯竹叶茶，坐在竹楼前的台阶上，透过斑驳的竹叶，只有零星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不觉得炎热，反而平添几分情趣。冬日里的竹里馆，银装素裹，竹楼的厅里铺上厚厚的兽皮毯子，只穿在袜子就可以踩在上面，炉火烧旺了，在里面只穿两件也不会冷，热茶热奶，外面呼呼的风雪声，只让里面倍加温暖。
“没了就没了。”墨霜筠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一片火红，“至少我们都还在。”
仔细想来，他虽然去过很多地方，小时候漂泊，被墨涵师伯带回墨家后以为从此安定，而后墨家遭难，他离开墨家本部，跟随楚师父学习，之后到了京城，建了竹里馆，与阿韶一起安居至今，直到阿晓住进来，已有三年，但终究……还是留不住吗？
苏柏青站在他们后面，他印象最深的仍然是那一片幽碧的竹林，简朴低调的竹楼，竟然就真的这样没了吗？
“这火真是可恶！”他恨声道。
“放火的人才最可恶。”
苏柏青呐呐的转身，果然是元淳在说话，“放火？不是天灾，是人祸吗？”
元淳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走到墨霜筠那边。
苏柏青讨了个没趣，也什么都不敢说。
“这火真就这么让它烧着？”就算是没有见过竹里馆往日光景的元淳，也不禁感到些许惋惜。
“我当时建竹楼用的竹子都做过了防火处理，定然是有人刻意用了油或者是其他一些东西引燃，光浇水是没有用的……而且这火势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有扑灭的办法实施起来也太过危险了。竹里馆与竹镇还是有一定距离的，等到把这里烧完了，火自己会停的。”墨霜筠冷静道。
元淳多看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像是早有预料。”
“不想让我好过的人太多了。”墨霜筠淡淡道。
“但是你的竹里馆好好呆了这么多年，到现在突然出事，背后的人可不简单啊。”
墨霜筠不置可否，他在竹里馆外的竹林一直布有阵法，除非是墨涵师伯活回来……墨涵师伯……机括……墨霜筠突然有了一丝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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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线索
“那你们俩个小辈就先住到我王府吧。”元淳主动道。
墨霜筠其实在京城里面房产有好几处，住的地方不至于找不到，但是想到符晓，他还是答应了元淳的邀请。
他起身，一起把符晓扶起来，“竹里馆可能还要烧上一会，我们……”
符晓眼疾手快，抱住他的腰，“阿筠！你做什么？”
元淳也赶快和她一起拦住墨霜筠，“你还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在里面？”
“小叶子……不知道它出来了没有？”墨霜筠艰难道。
“啊？”符晓也想起来这回事，“那我进去找找。”
“你跟着掺和什么啊？”元淳生气道，元淳一人给了他们一扇子。
墨霜筠咬紧了嘴唇。
此时，一道熟悉的绿色影子窜到墨霜筠和符晓中间。
符晓抱住小叶子蹭蹭蹭，“小叶子，还好你没事。”
墨霜筠也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小叶子。
元淳满头黑线，我怎么感觉这俩把蛇当孩子养啊？
小叶子也很开心，张大了蛇口。
墨霜筠注意到它的尖牙上有一块碎布，伸手拿下来，碎布被小叶子咬出了洞，上面还留有血迹。
“这难道是？”
墨霜筠用布帕把这一小块碎布包好收起来，”小叶子，你立大功了。“
“也不一定是纵火者的吧？”元淳提问道。
“一定是……而且一定是最关键的那个人。”墨霜筠笃定道。竹里馆的机关可不是摆着好看的，他甚至怀疑是莫寒英动的手脚，“阿晓，我们先不去墨家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符晓点点头。
“你个蠢丫头，都不问下去哪？他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去啊？”元淳恨铁不成钢地用扇子敲了她好几下。
墨霜筠连忙护着符晓，“既然小叶子咬了那个人，那他肯定是中了毒的，小叶子的毒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大夫都可以解的，如果他不来找我，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去了。”
元淳不了解江湖上的事情，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符晓恍然大悟道，“是回春山庄吗？”
墨霜筠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师父曾经带我去那里与妙手神医论道，我也与那里的传人相识。“
“那太好了！”符晓高兴道，“我们现在就……”
元淳唰一下地展开扇子，”我不管你们要去哪，要找谁？现在，立刻跟我回王府安顿。“
墨霜筠想着要交待苏柏青那边一句，被元淳挡住了视线，元淳抓住他的肩膀往外走，“没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
墨霜筠人被他推着往外走，只能喊道，“柏青，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符晓觉得奇怪，怎么九叔一遇到跟苏柏青有关的事情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苏柏青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们三人消失在视线之中，他重重叹了口气，“他是九王爷啊。”
他回到自己在京城租住的小宅子，刚一进去就发现全都是人，叽叽喳喳吵着什么事情，王慧云在一旁根本插不上嘴，看到他回来了，立即跑过来，“少爷……这些人都是来说媒的。”
苏柏青了解了，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如果说要说媒，也就只能找他本人了。
媒人们也都看到他回来了，立刻一窝蜂围了过来，“小苏状元，我是礼部侍郎陈大人找来说媒的。”
“我是梁御史请来的！”
“……”
苏柏青听着她们一个比一个更大的嗓门，头都痛了，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机会，“在下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可以先定亲啊，没有关系的。”这个时候几个媒人格外团结。
“婚姻大事，我要找长辈请教一下才行。”苏柏青回绝道。
“小苏状元说得对，你家长辈是哪位，老身现在立刻就去找他说道去。”
“啊？”苏柏青现在哪还有什么长辈啊，他情急之下，“墨家主！我已经说好了婚姻大事会由家主替我做主！”
几位媒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苏柏青得了状元是不假，但是每几年都会出一位状元，来找他说亲的大人基本上都是在押宝一样。但是如果苏柏青得了墨霜筠的喜爱就又不一样了，墨家主在京城那么多年，还没有说特别喜欢哪个后辈的，目前就只有苏柏青一人，这就相当于是他得到了墨家的支持。
苏柏青长舒一口气，这下应该能把他们吓退了吧。
等到都把媒人打发走了，苏柏青才坐到椅子上，“慧云，辛苦你了。”
“慧云不辛苦，现在少爷中了状元，慧云的一切辛苦就都是值得的。”王慧云摇摇头。
“慧云你今年有十五了吧？”苏柏青突然道，“是该嫁人的年纪了。”
王慧云激动地等待着他的下文，难道少爷终于……
“我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小书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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