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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里馆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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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弟弟立刻就跑走了。
墨霜筠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看到弟弟的身影跑远。
其中的哥哥蹲下来察看他的情况，“喂，你还能说话吗？”
墨霜筠立刻紧闭了眼睛，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你……你有看到我的药吗？”
“啊？我不知道……就只有你一个人啊……”哥哥慌了神，“要不我先扶你到床上去？”
墨霜筠没有说话。
他也大概知道墨霜筠是说不出话来，也不管他同不同意，附身下去抬他的胳膊。
“这种程度只会让你动弹不得一段时间而已。”墨霜筠说话虽然还是生气不足，但总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气若游丝的。
哥哥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抱歉，我的行为可能会给你们兄弟俩带来麻烦，但是我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墨霜筠精通医术，当然知道各个穴位的作用，他平日里总是自嘲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到了真正需要动手的时候，心态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
他把铁丝拔了出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反复擦拭，才放回到长命锁里面。
师兄，又是你保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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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我的师伯
墨霜筠从破庙里醒过来的时候，看太阳的方位，估计已经快要正午了。
果然没有吃过东西的自己在体力上完全撑不住，墨霜筠想着要先站起来，可是四肢却都好像一起抵抗他一样。
“这样的日子，倒是和小时候很像。”墨霜筠在这种时候，还可以想起一些事情来让自己的心情不像身体那么糟糕。
他和墨容不一样，他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和其他同龄的孩子挤在一起，住在城郊的破房子里面，房顶都是破的，一到下雨天就会漏水，只有那些天生强壮的孩子才可以抢到干净的位置，他们这种瘦小的孩子，就只能尽量把自己蜷缩起来，不让冰冷的雨水打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破房子，里面也有一间还算是完整的屋子，但是那件屋子住着抚养他们的那个男人。
当时的墨霜筠，他还没有得到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小竹子”这样供人辨认他的绰号，他想，他们这些孩子与虎爷，就是那个“抚养”他们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可以仅仅用这样一个简单的词汇来描述的。在虎爷的眼里，他们或许只是他捞钱的工具，不然哪会有家长让这么小的一群孩子挨饿受冻呢？
而他捞钱的方法，就是教这些还不满十岁的孩子去偷窃，伍城里大多数都是有点钱的人，虎爷只用付出一点点的食物来维持墨霜筠这些孩子们的生命，就可以把他们偷回来的钱袋缠到自己滚圆的腰上。
这种偷钱的行为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危险系数非常高的工作，因为伍城中来往的人虽然有钱，但是其中不少都是会武的人，也不乏也心地善良的侠客之类，但是大多数都是逮住小贼就会狠狠教训一顿的莽汉，虎爷手下经常会有孩子被打到半死回来，虎爷当然也没有请大夫这样大大的善心，如果运气不好陷入这样的状况，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的下场了。
也有一些是好人家里面落难的孩子，坚持不做偷窃的事情，被虎爷打断了手脚，让他们去路边行乞。
但是墨霜筠就出来不会遇到这种问题，他很聪明，手脚很灵活，也很会说话，也有偷钱的时候被人抓到的情况，但是他的反应很快，立刻就会开始哭泣，他从来不会挑那些很凶恶的人下手，所以被偷钱的人都会觉得他很可怜，进而原谅他，甚至把主动把钱给他。
有一次她偷了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但是婆婆的家丁很厉害，立刻就抓住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相貌也可以作为武器，老婆婆看到了他的脸，用白色的柔软丝帕把污迹擦掉，带着他去吃了很好吃的东西，还给他买了新衣服，虽然老婆婆误会了他的性别，大概是把他当做女孩子了，长久以来的练就的感觉让墨霜筠没有点破这一点，至少可以穿上干净的衣服，可以让他开心好一阵了。
老婆婆一直牵着他的手，那是第一次有人牵着他的手，而不是用他们的手打在他的身上，那也是他第一次从心中生出了愧疚之情。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还有一个和你同龄的孙子，你可以做他的玩伴吗？”
听到这话，墨霜筠逃跑了，他迅速甩开了老婆婆的手，逃回了那个破败的居所。
之后的日子仍旧在偷盗与挨饿受冻之间反复循环，偶尔想起的这段回忆，也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最近好像有什么大人物到了伍城，城里突然多了很多武人，记忆中和他一起在的孩子已经死了好几个了，但是虎爷总是能不断带来新的孩子补充，小小的破房子永远挤着一群孩子。
墨霜筠渐渐成了里面最年长的孩子，虽然这一点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他确实是里面资历最老的一个人了。
他也学会了不会把所有偷来的钱都交给虎爷，他会自己偷偷留下来一部分，在实在吃不饱的时候，去买一个烧饼偷偷吃掉，并且一定要在井边把嘴擦得干干净净才能回去。
虎爷给的吃食根本不足以支撑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的需求，而且他心里明白，因为长期的饮食不足，他的身体状况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他必须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后路，他……不想一辈子就做一个小偷。
等到攒够足够的钱，墨霜筠想，他可以离开伍城，去学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然后娶妻生子，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
但是，事与愿违。
他特意藏在地下的钱罐子被人发现了。
真是蠢死了。墨霜筠想，找到了钱就自己收好啊，为什么邀功一样地告诉虎爷？他冷冷地看着那个觉得自己“立功”了的小孩，像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虎爷冰冷地目光扫视他们其他跪在地上的孩子，唯独在他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他现在仍是穿着那件老婆婆买给他的衣服，向虎爷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已经能够十分熟练地运用外表带给他的优势。
墨霜筠走在街上，观察着每一个路过的人，他已经不能够再等下去了，今天就直接干一票大的，拿到足够的钱，然后偷偷藏在运送木材的货车上离开伍城，以后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了。
那个人！
墨霜筠锁定了目标，戴着斗笠的男人，虽然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品，但是仅仅是那种在阳光下闪着不一样光泽的黑色衣料就可以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平常之家，他的钱袋里面可能不是装着银两，而有可能是金子。
墨霜筠走入人群之中，看似和平常的路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其实眼神一直都落在那个墨衣男人的身上。
只要像平常一样，只用一只手，迅速扯下他的钱袋，然后矮下身子躲进人群。
抓到了！
只要……
“哦？小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他，眯着眼睛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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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新的生活
男人提着墨霜筠的手腕把他抬起来，仔细一瞧，笑得更开心了，“原来不是小姑娘啊哈哈。”
墨霜筠本来都已经打算开口求饶了，可是眼前这个男的笑得怎么看怎么可恶，气呼呼道，”不关你事，快放开我！“
“我就是不放你咬我啊？”男人笑嘻嘻道。
墨霜筠只能在空中扑腾。
一个腰间挂着一把大刀的强壮男人走了过来，向着墨衣男人点点头，“墨家主，这个孩子是冒犯道您了吗？”
墨霜筠立刻就僵住了，定定地看着男人，等待他的回答。
男人笑笑，“墨某自己和这孩子有点事情要说，不必麻烦胡兄弟。”
“好，家主有什么事情叫我老胡一声。”
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胡姓男人走了，墨霜筠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都是眼前这个墨衣男子显得更加好一点啊。
“江湖上行走，女扮男装的见过不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扮女装的。”男人故意逗他。
难道我就想这样了吗？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穿男装还是女装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被认成小姑娘的话，总是可以逃脱更多的打骂，傻子才会计较这种小事。如果那个时候的老婆婆就是他的亲祖母的话……
“诶？”男人用两只手把墨霜筠抱到跟前，“怎么哭了？”
墨霜筠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才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男人突然想到，墨凌刚刚被带到墨家的时候，好像也只有这孩子这么高吧，他哄孩子的事情也做惯了的，“叔叔给你买糖吃，买新衣服穿好不好？”
墨霜筠把抬起遮住眼睛的手臂放下，“真的？”
男人拉住他的手，”走不就知道了？“
墨霜筠从试衣间里面出来，明明身上淡青色的直裾很好地穿在了身上，可是他总是会忍不住扯扯袖子，有一种不服帖的感觉，这种感觉，与其说是生理上的，不如说是心理上的。
“过来。”
墨霜筠看在新衣服的面子上，决定给这墨衣男人一个面子。
男人捏住他的肩膀，让他背对着自己，然后拢起墨霜筠的头发。阿凌大了之后就开始自己梳头了，这种活计说实在话他也很久没有做过了。
墨霜筠自从上次遇见那个婆婆之后，就一直很注意个人卫生，要说干净程度的话，和一般人家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小孩子的发质很柔软也很滑，后面梳头的男人也是费了好一会才梳好了一个小小的发髻。
墨霜筠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个凸起的发髻，过了一下又碰了一下，仿佛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一样。
“小公子长得真俊啊，当爹的不多买几件衣服回去吗？”老板娘热情地凑上来道。
墨霜筠低着头，没有说话，爹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有就好了。
“哈哈哈，毕竟我娘子好看啊。”男人就这么直接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很豪爽地留下一个元宝，”麻烦您把刚刚试过的衣服都装起来，我这就带我儿子去吃饭了。“
到了饭馆，老板显然是与男人早就相识，直接吩咐后厨上菜。
“给我来瓶小酒。”男人多加了一句。
老板亲自把酒给他送到桌子上，“怎么今天突然想喝酒了？”
“唉，我明明还是大好青年啊？怎么会被当成娶了妻的男人啊？”男人小酌了一口，感慨道，“借酒浇愁喽，孤家寡人的寂寞啊。”
“哈哈哈。”老板大笑起来，“你要是真的愿意娶，还会愁没有姑娘愿意嫁吗？”
墨霜筠坐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些拘谨地左顾右盼，悄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他是因为刚刚被当做了我爹而不舒服吗？
男人突然转头朝着他咧嘴一笑，“我刚认的儿子，俊吧？”
男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突然，墨霜筠和店老板都一下子同时呆立在当场。
店老板的反应速度要快一些，“你这是要收徒？”
“是啊。”男人点点头。
收徒。墨霜筠在心里轻轻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师父，这个词只是单单想到，就可以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欢喜。
“你收徒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难道是看相貌？”店老板忍不住问道。
“去你的。”男人拿出一个九连环放到桌子上，“你看你能不能解开？”
店老板还真是不信邪，拿到手上试了一会，是真的解不开，“你可别告诉我你这新徒弟就能解开。”
“来，乖徒弟，给他表演一个。”男人把九连环放到墨霜筠手上。
墨霜筠拿着九连环不知所措，开始怀疑男人只是故意想找一个借口来打发他走罢了，毕竟哪里会有人愿意收一个小贼做徒弟呢？
“我可是真的相信你可以哦，只要用上这里就可以了。”男人指了一下脑袋。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墨霜筠就埋头干了起来。
动脑动脑动脑……
九连换的构造其实并不难懂，看起来并不是可以一步到位，下一步的解法会比前一步多上许多步骤，到最后一个环，可能需要动二百多下，刚开始会很难入手，但是感觉上来了之后的动作就会很快。
店老板目瞪口呆，不得不接受自己还不如一个十岁小孩的现实。
墨衣男人得意地笑着，墨霜筠才伸手拿他的钱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孩子的脑子很好使，手指也很灵活，很适合跟他学习机括。
“我解开了！”墨霜筠兴奋地把解开的九连环摆放在桌子上，这样的话，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有师父了呢？
“我勒个去！这真的是你的新徒弟吗？”店老板大叫道。
“当然是新的了，今天刚收的，热乎乎的呢！”
他们两个嗓门都不小，刚刚进店的一个客人立即就看了过来，只不过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墨霜筠身上。
“小竹子！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点和伯伯回家！”
虎爷？！
墨霜筠的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跟着虎爷过去，但是他迟疑了，他抓紧了身边那个新师父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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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妙手山庄
“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回家！”虎爷想直接过来拉他。
墨衣男人拍掉他的手，“喂，你谁啊？”
“我是这孩子的伯伯！”虎爷把眼睛一瞪，胆小的可能就真的被吓到了。
“呵，你自己做的到底什么勾当不需要我点破吧？”
虎爷缩了缩，看了一眼墨霜筠，还是不太甘心，这小子机灵得很，一个人一天的收入顶其他人一个月的，就这么放走了，属实不甘心。
他压低声音道，“这孩子您想要也可以，但是我养了他这么久，多少得意思一下吧。”
男人露出嫌恶的神色，真是个人渣。
“乖徒弟，我们走。”把墨霜筠护在怀里，往外面走去。
“你！”虎爷头上青筋暴出，他在伍城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这位客官，麻烦你留步好吗？”刚刚还和男人笑得一派和气的店老板突然一转变为阴森，大手抓住了虎爷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另外几桌佩剑的客人也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盯着虎爷。
“你到底是谁？”虎爷自认为也多少会一些武功，可这店老板一只手抓住了他就让他动弹不得，显然是个中高手。还有那边站起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上名门正派的人士。所以他这个问题问的是那个把墨霜筠带走的墨衣男人。
男人向着里面认识他的江湖人点点头，牵着墨霜筠出去了。
“那位是现在的墨家家主，墨棋大师。”店老板好心告诉他，也是断了他报复的心思，“如果不想被群起攻之，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江湖之上，想要讨好墨家和受过墨家恩惠的人数不胜数，得罪墨家，就等于是得罪了半个武林。
虎爷冷汗直冒，虽然损失了一个摇钱树很可惜，但如果是墨家主带走的他，那也就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墨棋拉着墨霜筠走出去一段才停下来，蹲下来问他，“刚刚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墨霜筠摇摇头，他其实本身食量就不算大，刚刚那一餐已经很满足了，他之前从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被这个男人带走，他现在身无分文，虽然是从虎爷那里出来了，但如果墨棋不要他的话，他就是真的无处可去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讨好墨棋，何况他本身就善于察言观色，“谢谢您。”
墨棋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墨霜筠心态的变化，算了，等过段时间他应该就会习惯了。
没想到第二天，墨家主墨棋就又到了店里喝酒。
店老板坐到他对面，“你不在墨家陪徒弟？”
“呜呜呜，我的徒弟不是我的徒弟。”墨棋十分没有形象地趴在桌子上。
“咋啦？”店老板的声音里情不自禁带上了幸灾乐祸。
“阿凌看上了，抢走做徒弟去了。”墨棋无可奈可道，谁让墨凌是他的小师弟呢？
“哈哈哈哈哈！”店老板不厚道地大笑。
就算是在这种时候，想起关于师伯他们的事情，墨霜筠仍然能够会心一笑。
“诶？”一个人出现在破庙门口，“这里有个叫花子。”
墨霜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竟然好好活到了现在吗？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了很多啊。墨霜筠想，这个，姑且算作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男人，他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叫他“虎爷”。
“义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到虎爷旁边。
虎爷现在肯定是认不出当年在自己手底下的墨霜筠了，他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是个傻子，“喂，要饭的。”
墨霜筠没有力气回答，而且当前的情况，还是先观察好情况再做其他打算吧。
“正好庄主那边还差一个人。”虎爷摸了摸胡子道。
“但是他要的不都是年轻力壮好干活的吗？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实在找不齐人了，肯卖身为奴的年轻人哪里找得到那么多，把他带回去凑数吧，放在里面发现不了的。”虎爷突然把手放在背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要快点去找庄主。”
他们说的庄主，应该就是妙手山庄的明庄主了。
墨霜筠被虎爷的义子带走，路过虎爷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脓血的味道，正好虎爷把后面的衣服掀开，露出了背上的恶疮。
果然是要把他们送去妙手山庄，墨霜筠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样的话，不如就索性顺着他们，去到妙手山庄，就不知道山庄的庄主还是当年师父带他见过的那位明前辈吗？如果不是他的话，应该也是由他的大徒弟明济继承，当年虽然只是短短的谈话，但是明济给他留下的影响还不错，对他应该也还有印象，如果可以得到妙手山庄的帮助，到时候墨寒英一到，就是守株待兔的事情了。
符晓应该也会想到去妙手山庄，应该可以与她回合。
墨霜筠低下了头，安安静静地扮演一个傻子。
唯一有一点让他比较在意的是，妙手山庄之人在江湖上想来以仁厚出名，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多人，还是卖身为奴。
总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
毕竟齐陌也帮过她一次，符晓也不想他去找那个冒牌货反而耽误解毒。“如果齐大哥相信我的话，还是不要去找……去找现在的墨家主。”
“此话怎讲？”
符晓没有解释，“我正好要去妙手山庄，齐大哥可以与我同路去看看，妙手山庄专攻医术，就不一定会差了。”
“但是我听说在解毒上，墨家还是要更胜一筹。”齐陌说道，确实如此，墨家善解毒，妙手山庄善治病，这是江湖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我就说这么多，决定权还是在齐大哥手上。”符晓言尽于此。
齐陌略微沉吟了一会，“那我就与阿晓姑娘一起去妙手山庄一趟吧。”
“蔓蔓姐，能帮我找一套男装吗？”符晓对着蔓蔓说道。
蔓蔓点点头，就转身去找了，她一直都是这样，好像可以不说话的时候就一定不会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齐陌身后，有的时候连存在感也很微弱，但是你一转身，就会发现她已经把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
………………………………
第一百零八章：明世
“蔓蔓姐真的是好贤惠啊。”符晓忍不住感慨道。
齐陌也点点头，“我都不知道离了蔓蔓我要怎么过。”
“所以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了，齐大哥和蔓蔓姐真的只是普通的主仆吗？”符晓忍不住八卦起来。
“真的只是主仆。”齐陌无奈道，“我其实一直想给蔓蔓物色一个好人家，但是她不愿意啊。”
符晓翻了个白眼，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
第二日，符晓换上了男装，与齐陌还有蔓蔓一同前往妙手山庄。
蔓蔓早上的时候用胭脂略微给符晓做了一些修饰，走出去与一般的翩翩少年郎无异，在路上引得未婚姑娘频频侧目。
符晓一路被盯得有点多了，不禁低声问旁边的蔓蔓道，“蔓蔓姐，我是不是太明显了。”
“少爷丰神俊朗，姑娘们多看几眼也是正常的。”蔓蔓诚实地答道。
符晓被她这么一说有点飘飘然，在京城的时候，大多人都喜欢杨蔚君那种安安静静的美人，她虽然长得好看，可是和长欢公主一样，总是不免给人一些压迫感，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人夸过她的。
“蔓蔓姐也是大美人呢！符晓笑眯眯道。
蔓蔓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多谢少爷夸奖。”
另一边的墨霜筠也即将被带去妙手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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