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馆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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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蔓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多谢少爷夸奖。”

　　　　另一边的墨霜筠也即将被带去妙手山庄，不过是作为卖身奴去到那里。

　　　　“你们好好等在这里，一会庄主会过来。”带他们过来的人吩咐道。

　　　　墨霜筠不是第一次道妙手山庄，但是仍然可以辨认出，和当时相比，现在的山庄变化还是很大的，妙手山庄一直是大门敞开，意思是欢迎所有的人来就诊，但是现在门口守卫森严，还有不少求医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就算是他的师父墨凌，对于明庄主的宅心仁厚也是颇为称道，现在的妙手山庄到底是由谁在掌管？

　　　　“庄主到——”

　　　　随着声音，映入眼帘的身影，不是印象中的面孔，而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来人过于矮小，而且可以说是过于年轻，大概也就十五岁上下，却有着一副与年纪所不相符的阴狠神情，不要说这是悬壶济世的神医，说是朝廷的通缉犯反而会更让人相信。

　　　　“这些就是你找来的人？”从声音听来，也确实非常年轻。

　　　　虎爷立刻点头哈腰称是，这个傲慢的男人，因为背上的恶疮，不得不对一个孩子俯首称臣。

　　　　“你先去等着我为你医治。”他发了话。

　　　　“多谢明庄主，多谢明庄主。”

　　　　还是姓明。墨霜筠暗暗记下，当初妙手山庄的大师兄明济到现在应该有二十多岁了，这位年轻的明庄主可能是老庄主之后收的徒弟。

　　　　这时那个被称作庄主的孩子才慢慢走到他们这群人面前，从左到右扫视了一圈，在看到墨霜筠的时候，不满地皱起眉头，”我要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那个病秧子是拿来凑数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到墨霜筠身上，他倒是不慌不忙，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他清楚自己的容貌还是过于醒目了，所以昨天被虎爷带回去的时候，假装不小心摔倒，其实是特意把左脸划伤，他下手有轻重，这样的程度也就是暂时留疤，对于以后是不会有影响的。用白布把受伤的那半边脸包了起来，露出的半边脸依然清俊，反而加重了那种不协调感。

　　　　墨霜筠立刻道，“回庄主的话，小人识字，才被虎爷送过来的。”

　　　　“他倒是有心了。”明庄主恍然大悟，“那就……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去后山种药，你跟着我。”

　　　　墨霜筠就这样得带到了明庄主的书房。

　　　　明庄主去给虎爷医治，墨霜筠被安排在书房里等他。

　　　　墨霜筠上一次来的时候，就是和师父一起在这里和老庄主谈话。一共四人，他和师父，还有老庄主与他的大徒弟明济。

　　　　不知道明济现在是否安好，墨霜筠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正好明庄主还没有回来，墨霜筠无意走到门边。

　　　　“你就是新来的仆人？”

　　　　墨霜筠转头看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是我。”

　　　　姑娘上下打量他一遍，“你怎么想不开来当仆从？”

　　　　“这个说来话长了，家中遇到了一些变故。”墨霜筠避重就轻道。

　　　　“你还是找机会离开这里吧。”姑娘说完这话就立刻离开了。

　　　　“留步。”墨霜筠赶紧喊住她，“我们庄主的师兄明济还好吗？”

　　　　“山庄隔几年就会换一次仆人，我不清楚以前的事情。”姑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是现在山庄的传人只有明世庄主一个人，我反正在山庄的时候没有见过其他人。”

　　　　她说完这话不再回头，立刻就离开了。这个人真的是好生奇怪，模样那么好，看起来脑子也没有毛病，到底是为了什么想不开来山庄给明庄主当仆人。

　　　　想到明世那小孩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格，她也只能为这个新来的祈祷他可以挨过这几年了，要知道，离庄主越近的人，越是危险啊。

　　　　“小蘅，前面来客人了。”有人看到姑娘过来了，立刻喊她道。

　　　　小蘅应是，这边是山庄的后面，和“前面”是两个不一样的地方，能从前面进来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要好生招待着，而这后面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是一个明庄主说一不二的世界。

　　　　他们的生死，不过是明庄主一句话的事情。

　　　　“庄主不在吗？”齐陌礼貌地问道。

　　　　小蘅躬身答道，“请几位稍等，庄主现在在为其他人医治。”

　　　　“无事，那我们就等一下吧。”妙手山庄名声在外，这样的情况也属实正常。

　　　　符晓路上随手买了一把扇子，学着元淳那样拿在手上耍帅，她靠近小蘅，把扇子支在下巴上，“小蘅姑娘，庄主他医术高超，想必是碰不到什么棘手的病人吧？”

　　　　小蘅点点头，“庄主妙手回春，自然是这样。”

　　　　“现在庄子里住着的病人多吗？我大哥他不用等很久吧？”

　　　　“庄子上目前只有一位病人正在接受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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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错过

　　　　“哦？”符晓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是什么棘手的病症，让庄主都束手无策？”

　　　　“这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背上的伤。”小蘅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多了，警告地看了符晓一眼，“公子还是不要多问了。”

　　　　符晓悻悻地笑笑，如果是背伤的话，那肯定就与莫寒英没有关系了，他是还没有过来吗？难道他就真的不怕被毒死吗？唉，要是小叶子能再毒一点，让他当场毙命该多好，但是好像也不行，万一莫寒英直接嗝屁了，那阿筠想查的线索也就断了。

　　　　那就先在妙手山庄等着吧，说不定可以先和墨霜筠回合，她就不需要动脑筋来想这些东西了。

　　　　“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了一点。小蘅姑娘可千万别见怪。”符晓拱手赔了个笑脸。

　　　　小蘅看他长相俊俏，气度也极为不凡，想着不知道是江湖哪个世家里面偷跑出来的小公子，她只是妙手山庄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敢生气啊。“小女子怎么敢生公子的气。”

　　　　”那就好，我最怕好看的姑娘生我的气了。“符晓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胸脯道。

　　　　“油嘴滑舌！”小蘅啐道，红着脸走开了。

　　　　正巧蔓蔓出来找她，正好听到符晓那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咋了？”符晓没听清。

　　　　“没事。”蔓蔓敷衍道，“我家公子可能要先住在山庄，符公子作何打算。”

　　　　“我本来也是这个打算。”符晓点点头，听阿筠说他和妙手山庄的庄主是旧识，如果她把这件事如实相告，那个庄主会帮助她吗？

　　　　符晓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太冒险了，连墨家都会背叛阿筠，她行事也要谨慎一点才行。

　　　　“怎么明庄主还没有得空吗？”又等了一会，齐陌和符晓还坐得住，蔓蔓却忍不住问了。

　　　　小蘅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抱歉，因为临时有很重要的客人来了，庄主不得不亲自去迎接。”

　　　　“有多重要？”符晓立刻追问道。

　　　　“是……是墨家的墨家主。”小蘅只能如实相告。

　　　　符晓立刻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她坐的椅子直接倒在了地上。

　　　　“公子……”因为符晓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冰冷，小蘅就算刚刚敢和她调笑，现在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符晓俯下身把椅子扶起来，“我听到墨家主来了，太激动了。”

　　　　“哦。”小蘅也没有胆子怀疑她，这些会武的人实在太过可怕了。

　　　　符晓本无意吓到小蘅，就算她再怎么想去抽烂那个冒牌货，也不能在妙手山庄里面动手，不然就真的坐实她的罪名了。

　　　　“那我们今天是见不到明庄主了是吗？”齐陌站了起来，走到符晓和小蘅的中间。

　　　　小蘅点点头，“庄主已经吩咐我为几位准备客房。”

　　　　“好，那我们就先休息吧，明天再拜谒明庄主。”齐陌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嗯。”符晓也只能同意。

　　　　很快天色就黑了，符晓躺在床上，慢慢梳理自己的思路。

　　　　她已经到达妙手山庄了，但是莫寒英还没有到，阿筠也没有到。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的话反而正好错过的可能性要更大，那现在就先等待吧。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冒牌货，他现在也在妙手山庄，但是基于上次的情况，他身边肯定有不少的高手保护，她也不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好是可以先和阿筠回合，如果短时间这个目的无法达到的话，那就想办法联系上白弈，直接拆穿冒牌货。

　　　　“好的，那么现在开始养精蓄锐，闭眼！”

　　　　“喂，给我把眼睛睁开！”

　　　　墨霜筠腿上被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脚，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他一直在等明世回来，都已经是晚上了吗？怪不得他睡着了，不过现在可是仆从的身份啊，“抱歉抱歉，小的实在是太困了。”

　　　　明世眉宇间的疲惫之色很是明显，如果只有医治病人的任务倒是还好，主要还是庄主的事务太多了，要是师兄还在……

　　　　墨霜筠也偷偷打量着明世，确实是很年轻，这么年轻就当了庄主，对于这孩子来说，压力也很大吧，如果只是师弟的话，只要专心学好自己的知识就可以了，年少承担重任的滋味，没有其他人会比墨霜筠更清楚了。

　　　　墨霜筠下意识站起来，忘了自己刚刚小腿被狠踢了一下，直接单膝跪了下去。

　　　　明世骂道，“真是个病秧子。”他好像生来就不会给人好脸色一般，眼睛总是要瞪成一个三角形，要让所有人都惧怕他一样。

　　　　墨霜筠也不在意，在他看来，明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他自己又是长辈架子摆惯了，反而还能微笑着问道，“庄主现在是要歇息了吗，那小的……”

　　　　“闭嘴！”明世毫无征兆地发火了，也有可能这就是他平时说话的语气，“换掉那个自称，别扭死了。”

　　　　墨霜筠了然，“那我就先退下了。”

　　　　“退你个头！你可是我的仆人！难道不应该服侍我入寝吗？”大概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明世现在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墨霜筠还以为自己就真的只会有文书之类的工作，看来这都是要看明世庄主的心情的啊。

　　　　“是。”他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但至少一直都是自己来的，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墨霜筠刚刚抓住明世外袍的边角，明世突然伸手往他脸上一抓，硬生生把缠在他脸上的绷带扯散了，露出了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

　　　　墨霜筠连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继续手上的工作。

　　　　“丑死了。”明世直言不讳。

　　　　墨霜筠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笑容，混不在意，如果明世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的。

　　　　“不过只要你乖乖的，我也可以帮你把这疤去掉。”明世得意道。

　　　　看到他的神情，墨霜筠想，果然还是个孩子。“那我就先谢过庄主了。”

　　　　“那你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吧。”

　　　　“是……嗯？”

　　　　“你有异议？”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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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年轻的庄主

　　　　“喂，你居然醒了。”明世仿佛就是要找一个理由骂人而已，“我还以为会是个懒骨头呢。”

　　　　“庄主要起床吗？还是再睡一会？”墨霜筠微笑着问道，反正，就把明世当做小孩子来照顾应该就可以了吧。说起来他以前还一直希望墨棋师伯什么时候可以从外面领一个师弟回来，他有的时候，也想被人叫做“师兄”试试看啊。

　　　　“你以为当庄主很轻松吗？”明世讥讽道，“和你们这些人可不一样。”

　　　　“嗯，庄主辛苦了呢。”墨霜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嘁。”明世没有再多说什么。

　　　　……

　　　　“你搬个椅子坐过来。”明世指着地上那一沓账册道，“把这段时间的收支都算出来。”

　　　　墨霜筠看了一眼那一堆账册，这大概怎么着有半年的量吧。

　　　　“愣着做什么？”明世不爽道。

　　　　“只是觉得这种工作，庄主交给下面的人来算就可以了，何必事必躬亲呢？”墨霜筠尽量委婉地提出建议，估计还是会被反驳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教育我吗？你算哪个葱，难道你觉得你是我的长辈不成。”明世口气差得要命。

　　　　就算他不说，墨霜筠多少也可以猜到一些，明世他大概是觉得外人都无法信任，所以才宁愿事事大包大揽吧。不过怎么愿意交给他呢？真是奇怪。

　　　　墨霜筠虽然也是家主，但其实这种活还一般都不会自己做，而且记账的人记东西丝毫没有条理可言，怪不得明世自己一直都没有做这件事。

　　　　这家伙不会偷懒吧？明世自己在计划下个季度药材的需求，屋子里只有毛笔和纸面摩擦的轻响，这种声音，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过了。

　　　　哼！我去偷偷看一眼，要是我发现他是在偷懒。

　　　　明世刚刚走到墨霜筠背后，墨霜筠就转过头，看着他，“庄主有事吗？”

　　　　“我当然是来验收成果的。”明世抢过他手上的纸。

　　　　天呐，好清楚明了，以后这种事情都交给他来做好了。

　　　　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呵，也太慢了吧，什么时候才可以整理好啊？”

　　　　“再等半时辰及可以了。”

　　　　效率这么高的吗？明世凶巴巴道，“那就快点！”

　　　　“庄主，我有一件事情想向您请示。”

　　　　“说。”明世挑眉道。

　　　　墨霜筠把账册的第一页翻开，然后另外拿了一张白纸，“我想着，如果可以把平时的收支写在这样的表格上，计算的时候会方便许多。”

　　　　“咳，你这个办法不错，我会告诉账房的。”明世盯住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些什么，这个男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像是会屈居人下的角色，来妙手山庄，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还有几个病人要看，你继续干你的活。”

　　　　“是。”

　　　　其实说要一个时辰不过是谦虚的说辞罢了，墨霜筠只花了半个时辰就把手上的工作完成了，“既然这样，我出去看看应该没有关系吧。”

　　　　这里应该是山庄的后山吧。

　　　　墨霜筠看着满山的药材，“妙手山庄，真是了不起啊，专注于一些珍稀药材的培育，普通药材则采用购买的方式……师父看到这里，肯定会很开心吧。”

　　　　不知道山庄前面会不会有墨家的人，还是现在后面走一下吧，墨霜筠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太难了，明明是墨家家主，现在却完全无法借住墨家的力量，反而成为了敌人。不知道阿晓能不能找到这里来，她能够平安无事就是最好了。

　　　　那个人应该是药农吧，去打听一下最近山庄上都有什么人过来吧。

　　　　“大哥，最近好像有很多人来了山庄啊，你知道都是哪些大人物吗？”

　　　　药农仍然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他。

　　　　“大哥？”墨霜筠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感觉有些奇怪啊。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墨霜筠蹲下去，察看药农的神情。

　　　　双目无神，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这是痴症？

　　　　记得当时，明世连瘦弱的他都会嫌弃，又怎么会愿意接受心智不正常的人来当药农呢？他站起来，观察药农的动作，这些动作，就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一样，他在这里已经不能说是一个人了，更像……工具。天生痴傻的人，也很难学会料理药材吧，但如果是学会了之后，才变得痴傻呢？想想还真是有点恐怖啊……

　　　　墨霜筠皱起眉头，看来这妙手山庄，里面的水也挺深的啊。

　　　　“你怎么又在乱跑？”

　　　　“小蘅姑娘。”墨霜筠向她问好，“庄主允许我出来的。”

　　　　小蘅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听墨霜筠这么说，他和明庄主，竟然相处得还不错吗？庄主奇怪的性格她就算是在妙手山庄呆的不久也很是有感受了，她本身就是因为话少听话，才会经常被叫去做一些传话之类的任务，没想到墨霜筠才第一天来，庄主就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了。

　　　　“对了，正好想问一下，这些药农好像都不愿意搭理别人的样子。”

　　　　小蘅把视线移开，“在山庄里做事，最重要的就是管住嘴，你还是不要问这么多比较好。”

　　　　墨霜筠也知道小蘅是善意的忠告，真诚道，“多谢小蘅姑娘提醒。”

　　　　“那我先告辞了，前面还有大人物要去应付。”

　　　　“大人物？需要我帮忙吗？现在正好有时间。”墨霜筠顺着她的话不着痕迹地问道。

　　　　小蘅想着这件事说了也没有关系，“是墨家的墨家主来做客了，现在在前面住着呢。”

　　　　看来他们果真找了其他人顶替家主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这个“墨家主”是个傀儡还是墨寒英本人呢。

　　　　“墨家主啊，那可是个大人物，真想见一下啊。”墨霜筠感慨道。

　　　　“这我可不能带你去，庄主知道了我可兜不住。”小蘅赶紧道，她顿了一下“其实，他也不过是头衔罢了，如果你也有类似的头衔的话，不会比他差的。”

　　　　墨霜筠惊讶于这个姑娘的直觉。

　　　　“我先走了。”小蘅离开了。

　　　　墨霜筠这才注意到她头上别了一朵虞美人，看来是刚刚从那边的花圃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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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冒牌货

　　　　“明庄主这样做事就不太好了吧？莫不是觉得墨家主就高人一等了，难道其他的病人都不值得他看吗？”符晓随意把玩着桌子上的一只瓷杯，“况且墨家的医术不是与妙手山庄齐名吗？怎么那位墨家主连自己的伤都看不好？”

　　　　那个冒牌货竟然还敢挂着阿筠的名字出来招摇撞骗，真的是气死她了，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她一定……

　　　　明世还没有过来，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妙手山庄的人，也犯不着维护“墨家主”，只是此时脸上不免显出尴尬之色。

　　　　“听说妙手山庄一直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看来，传言不实啊。”符晓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即使年轻，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少年侠士。

　　　　“齐大哥，你坐着，我去把那个庄主叫过来。”符晓一挥手道。

　　　　“阿晓……”

　　　　“我一会就回来。”

　　　　……

　　　　“久闻明庄主少年英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墨家主过奖了。”明世对于“墨霜筠”的夸奖并没有表现出在意的情绪，墨家虽然也习岐黄，但是与他们山庄的侧重不同，也不算是竞争对手，他心里再不愿意，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要好生招待着，“听说墨家主之前为奸人所伤，不知现在伤势如何？”

　　　　“已经大好了。”“墨家主”撩起左边的袖子，上面是一道看起来十分狰狞的鞭痕，“这朝廷的妖女来势汹汹，妙手山庄在江湖之中地位非凡，还望明庄主多加小心。”

　　　　之前的季红也跟在“墨家主”身边，作为他的贴身侍女随侍左右。他看到“墨家主”手上的鞭痕，眼中闪过心疼。

　　　　……

　　　　“可恶！”季红暗骂道，“居然让那个女人跑掉了，她就是莫大人所说的熹阳郡主吗？”

　　　　“应该没有错，银色的鞭子，应该就是她没错。”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墨家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现在扮演的是墨霜筠，不可以用武功，既然决定走上这条道路，熹阳郡主这个障碍就必须去除。”

　　　　“主人……家主，这鞭子是要做什么？”季红伸手去夺他手上的鞭子。

　　　　“季红，帮我一个忙。”“墨霜筠”缓缓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熹阳郡主必须要除掉。”

　　　　……

　　　　“多谢墨家主提醒。”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明世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动手的人还真是凶悍无比呢。

　　　　“庄主，齐公子那边问您什么时候过去？”小蘅悄悄走到明世耳边道，看那位齐公子的脸色确实是不怎么样了，她于心不忍，才擅自做主打断明世的谈话。

　　　　“我一会就过去。”明世知道这边的“墨家主”不得不应酬，如果可以，他宁愿去面对病人，而不是在这里与虚与委蛇。

　　　　小蘅点点头，走出去。

　　　　季红盯住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去才移开视线。

　　　　“抱歉，在下不请自来，只是我家大哥的毒实在是拖不得，今天两位神医都在场，还请两位能出手救治。”符晓一手扶在门框上，和善地笑道。

　　　　“你是？”明世问道。

　　　　符晓挑眉，本以为那边的冒牌货可以认出自己的，没有想到蔓蔓的手艺那么厉害，看不到预想中的精彩表情还真是令人有些遗憾呢。

　　　　“江湖中的小人物而已，入不了眼。”符晓收紧扶在门框上的那只手，木屑一点一点往下掉落。

　　　　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好像不是冲着我。明世在这一方面的感知意外地敏锐，连墨家的家主都不是人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