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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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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灰白的眉毛一蹙,之前在暗处里看着,这小子虽然出身还算富贵,可却不是吃不得苦的,怎么却没看出来,居然也是个刁钻的性子?
叶辛夷听得偷笑了一下,抬眼便被老铁瞪了一记,忙抿了嘴角。
老铁却是哼道,“凭什么?就凭老夫是臭丫头的师父,她尚且还要跟着老夫学,你说,老夫凭什么?怎么?你还要质疑老夫没资格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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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卖弄
“您老老虽老,可这脑子倒还清楚得很,英明!”梁申笑呵呵朝着老铁一竖大拇指。
老铁被噎得脸色一青,灰白的胡须一翘一翘,叶家姐弟两个再忍不住偷笑了两声,他回头狠狠一瞪。
“这臭丫头当时是赢了你小子两次,老夫打你,怕你说老夫以大欺小,不过,后来臭丫头还耍了一套拳,今回,老夫也让你们开开眼界,娃儿们,都给老夫把眼睛睁大了,别走了眼!”
老铁话音方落,人便已如大鹏展翅一般,瞬间拔高,如一道乌烟,三两下,便是沿着近旁一棵柏树窜了上去。
动作之敏捷矫灵,底下几个孩子皆仰着脖子往上望。
“这便是轻功了?”梁申问,他平日里所见,皆多是武师,最重力量,这样的轻巧,倒是见所未见,却也是听说书的人说过的。
听他语气里没什么欣羡之色,叶川柏亦然,便知,一来,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二来,这男孩子,都更崇尚拳头硬的道理。
老铁这一遭,怕是走错了路子。不过,老铁是她串掇来的,怎么也得帮着他一把。
“你们且看,那柏树之上的积雪,可有半点儿落下?这才是老……咳师父这门功夫的厉害之处。”
梁申和叶川柏跟着看过去,这才明白了两分。
是了,那柏树的枝干笔直,枝丫却并不粗壮,何况,上头满是积雪,哪怕是只飞鸟,翅膀扑棱间,怕也要惊下些落雪来。
老铁那么一个块头,怎么也有百八十斤吧,在那上头飞来窜去,却不见半点儿雪落,自然是厉害。
“有了这么一手功夫,哪怕对阵之人,身手比你出众,却也几乎不可能落败。”打不过,还能跑!
梁申点了点头,“原是门逃跑的功夫。”
“可别小看了逃跑的功夫,何况,要练成这样的轻功,内家的功法也绝对要过硬。”叶辛夷说到这儿,双眼已是亮起。
梁申闻弦知雅,叶辛夷是说,这糟老头子,果真是个了不得厉害的?
“看来,只要跟着这位老师傅用心学,能够使得这一手逃跑功夫时,其他的功夫也是差不离了?”
叶辛夷转头,见梁申和叶川柏的双眼都已是灿亮,便知他们已是信服,且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只怕此刻已在描绘自己难逢敌手之蓝图了。
叶辛夷蹙了蹙眉,郑重交代道,“习武之人,最忌自视甚高,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恁是你多好的功夫,若是一着不慎,受制于人,你的敌人,便有的是办法,顷刻间,让你形同废人。”
叶川柏想起,“是啊!我曾听说过,有那穿人琵琶骨的刑罚,阿姐,可是真的?”
叶辛夷的神色一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不及等到她回答,便听得头顶上一声中气十足地应声,“自然是真的。”
却是老铁结束了他的表演,从树梢上,如同一片落雪一般,蹁跹而落。
“如丫头所说,这世上,多得是让你有力使不出的手段,挑断脚筋手筋,下毒用药,层出不穷。这穿琵琶骨自然也是真的,便是用了勾刀穿过你的琵琶骨,再用锁链从你那骨头洞里穿过,痛且不说了,伤口没法愈合,你就是有多少力气,多好的功夫,也是白费。只是,这样的手段,多是官府里使得多,江湖中人倒甚少用。”
这些事情,梁申和叶川柏都是从未听过,自然是觉得新奇万分,听得专注。
直到老铁说罢,梁申才发觉叶辛夷一直没出声,转过头来,却是皱起眉,“你怎么了?”
原是叶辛夷不知为何,竟是煞白了脸色,双眼更是有些空洞,那模样,怎么瞧都有些不对劲。
老铁和叶川柏亦是关切望来。
叶辛夷却已回过神来,木着脸色道,“没什么。好了,这会儿也开了眼了,应该可以安心跟着我师父学了。师父,耽搁了许久了,咱们开始吧!”
之后,叶辛夷好似一切如常,并再无什么异样之举。
只除了,她今日格外的沉默,也格外的用功。
老铁都是诧异,他交给她的心法,她居然已经自行领悟了大半,不由感叹了一番血脉的神奇。又给她点拨了一番,她略有所感,之后便是趁着他教导叶川柏和梁申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练起来,好似不知道疲倦一般。
梁申和叶川柏见着,心里感叹,却也愈发用功不提。
俗话说得好,本就比你厉害的人,比你还用功,那还了得?
若是再不够用功,那便永远都追不上,还会落得更远。
只是,这样一来的后果,便是第二日,梁申和叶川柏一动,便是疼得龇牙咧嘴,四肢都好似被人拆了又重组一般,全然不似自己的了。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倒是老铁在边上看着几个孩子用功的模样,忍不住自得地捋着他颌下花白的胡须想道,他头一回教授人习武,便能让几个娃儿这般信服用功,看来,他以前实在一叶障目,如何便没有发现自己竟有为人师者的天赋呢?
回到家中时,夜已过半。
小院内静悄悄的,叶川柏方才还精气神儿十足,这会儿却有些蔫蔫的,脚步都有些拖着,若非在叶辛夷面前强撑着,只怕立时就能倒地。
只是,这强撑也是有极限的,到了自己家,便是再也忍不住,径自便冲进了房里去。
叶辛夷叹息一声,却是转头进了灶房,点燃了火,烧起了水。
这些事情,她如今做来,已是驾轻就熟。
坐在灶门边,望着灶膛里跳跃的火焰,她的双眸微微有些迷离,想起的,自然是方才老铁口中的穿琵琶骨之痛,从旁人口中听来,再可怖,也只能想象,到底有多痛,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可,如同老铁所说,痛还不算什么,那种有力使不出,连前程命运,也只能任人宰割的无能为力之感,才是真正煎熬。
那种滋味,尝过一回,便决计不想再有一回。为此,只能让自己不断变强,强,再强,更强!
“这个时辰了,还烧这么多水?”
正在晃神时,却听得一声问,有一瞬间,叶辛夷几乎被惊得从灶门边儿跳起来,好歹是忍住了,但还是变了变颜色。
抬起头来,才发觉自己方才出了神,竟是半点儿没有察觉到叶仕安何时出了门来,又走到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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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计远
而此时,叶仕安正披着一件外裳,就站在灶门边将她望着。
她终于是缓过神来,低声喊道,“爹爹!”
叶仕安却已注意到她被灶膛里的火光映得明明灭灭的面容上乍变的神色,“吓到你了?对不住,是爹爹想得不周到。”
叶辛夷摇了摇头,还是怪她想事情太出神了些,这可是要不得的,这若是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早死了千八百儿回了。
她不想纠缠在这个话题上,目光落在锅里已是冒起白烟的热水上,想起了方才叶仕安问她的问题,便是道,“川柏今日用功了些,明日怕是要遭罪。我想着烧点儿热水给他热敷一下,明日好歹要好过些。”
她正努力做好叶辛夷,做好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姐姐,过好每一日。
叶仕安一双平和的眸子,因着夜色而变得更是柔和,“难为你想得周到。只是,你也累了,水烧好了,自个儿打了些回去,敷敷睡了。川柏那里,交给爹爹。”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便是穿过门洞,去了铺子。没一会儿回来时,竟是拿了两个药包,递了一个给叶辛夷。
“把这个撒在帕子上热敷,应能更好些。”
叶辛夷将药包举到鼻端闻了闻,“有没药?”
叶仕安笑着点了点头,“最近果真大有进益,隔着药包也能闻出。”
叶辛夷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想着爹爹包的定是活血化瘀的药材,所以连蒙带猜么?”
“同样的药包若是给了川柏,他未必就能嗅出。”
“川柏也很努力,近来,无论是药理,还是功夫,都进步很多。他很用功,否则也不会累成那样了。”
“好了,你不用为他说话,为父心里都清楚。好了,快些回去热敷一下,早些歇了。”
这时,水也烧好了,叶辛夷舀了两盆水,和叶仕安一人端了一盆,她回她的房间,而叶仕安则去了叶川柏房里。
叶家小院里的灯,悄悄熄了,夜,亦是安寂下来。
一夜无话。
清早起来时,叶菘蓝已在烧洗脸水了,叶川柏也刚好从房里出来,一动,便是龇牙咧嘴。
叶辛夷看在眼里,只作不知。
若非昨夜叶仕安替他热敷过,还加了活血化瘀的药包,今日只怕更是难熬。
她草草梳洗了一下,便是往外去了铺子。
时辰尚早,叶仕安刚将隔板打开,可街上,行人寥寥,遑论是有病人上门了。
不过,叶仕安每日里,都是趁着这个空档,打扫一下铺子,整理一下药柜和诊案。
叶辛夷去了,便也帮着他整理。
“爹爹,药柜都空了大半了,这些银子您先拿去,好歹先将药采买齐了,否则,在咱们这儿看诊,却去别的生药铺子抓药,咱们还怎么赚钱养家?”
叶辛夷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递了过去。
叶仕安本就不是那等心肠硬的,诊金收得低不说,平日里若是遇上那等家境贫寒,实在是付不起诊金的,甚至分文不取也不是没有过。
从前,家里的药还齐全,来这里看诊的,自然都在这里抓药,哪怕这药价定得比别家生药铺子低了那么一层,好歹还有进账。
可如今……
长此以往,这药铺只有垮了的。
叶仕安却不伸手去接,反倒皱起眉来道,“你哪儿来这么多的银子?”光看那钱袋,也知道至少有好几十两。
“我将我那只妆匣暂且抵给了梁申,他借给我的。”叶辛夷倒是爽快,半点儿没有遮掩。
“那妆匣,可是你娘留给你的。”叶仕安却是急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没有拿去当铺,反倒是抵给了梁申。原本,他是要借给我的,只是,我想着怎么也得有个物件儿作为抵押才是。这才硬抵给了他。”
若是送去当铺,会被压价压得很惨不说,好的物件儿,要赎回来,更是难。
“爹爹,妆匣放在梁申那里没问题的,他又不可能贪咱们一只妆匣。顶多咱们有了钱,还给他,立刻将妆匣拿回来便是。可是,若是再不将药补齐,咱们家铺子挣不了钱,家里就要揭不开锅啦。”
叶仕安也不是那等迂腐不堪的,知道叶辛夷说的,句句皆是在理。挣扎了片刻,终究是一咬牙,伸手将那只钱袋接了过来,“好!爹爹一定尽快将钱还上,将你的妆匣拿回来。”
叶辛夷笑了,这就对了。
“对了,爹爹,还有一桩事。”顿了片刻,叶辛夷又道,“咱们家川柏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进学堂了。我年初二时,已是去拜访了咱们街上的邱先生,他答应了我,咱们家可以半年缴一次束脩,女儿便用之前爹爹给的那二两银子缴了,等到初八,学堂开学,就让川柏去跟着邱先生读书吧!”
“都说读书明理,今年是不行了,等到明年若是有了余钱,也该将菘蓝也送去学学,您说呢?爹爹?”
叶仕安望着长女,神色有些复杂,良久之后,才哑着嗓道了一个“好”字。
他没有想到,叶辛夷居然想得这般深远周到,而在他不知道时,她已悄悄做了这么许多。
“谁说要去学堂了?我不去。”谁知道,两人的对话却恰恰被叶川柏听见了。
他就站在从内院通到这里的门洞处,小脸绷得死紧,扔下这一句,便是扭身跑了进去。
叶仕安正待迈步,叶辛夷却是抬手拦住了他,“爹爹守着铺子吧!我去看看。”
叶仕安望着长女如今越发平和的双眼,点了点头。
一进院子,叶辛夷便瞧见了已是脱了袄子,正抡着斧头砍柴的叶川柏。边上叶菘蓝看着,嘴角翕张,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见得她来,便是忙走了过来。
叶辛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迟疑着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往灶房去继续准备早饭去了。
叶辛夷这才迈步靠了过去,“如今倒好,力气练出来了,正好可以卖力。”
叶川柏抡斧头的动作一顿,却是转过头来,瞪着叶辛夷,粗声粗气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又没说我要去学堂念书。你快些去将那二两银子要回来。”
叶辛夷想,还听到了不少,“你难道不想念书?”
“不想。”叶川柏咬着牙关。
死鸭子嘴硬,叶辛夷挑起眉梢。
………………………………
49 画像
他那般渴望认字,学起东西来,恨不得多学一些的迫切,她还不知道他吗?
“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咱们家里如今是困难了些,可是,不会一直这样困难下去,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往后总要立得起事来。”
“立得起事,也不必非要念书!难道,你还指望着我往后给你考个状元回来不成?”叶川柏嗤道。
叶辛夷却是笑了,“这个世道,做官未必是好事。也没有指望着你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就像我方才同爹爹说的一样,念书,最要紧,是为明理。”
叶川柏的神色微微和缓了些,却仍然犟着,“念书也不一定非要去学堂念吧?我在家,一样可以学!”
这个别扭的孩子!
叶辛夷哼了一声,“反正,那二两银子的束脩我已是缴了,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当初求着让人收你,如今,又去求着让人退钱。钱是退不回来了,你爱去不去吧!”
“对了,我一会儿会跟爹爹商量,往后,上晌时,菘蓝跟着我在铺子里帮忙,你总不能自己霸着学,却不让菘蓝学吧!都是爹爹的儿女,不带你这么霸道自私的。”
“哪怕你去了学堂念书,也别以为家里的事情就可以撩开手,学堂只念半日书,下晌回来,一样要去铺子里帮忙爹爹。还有,家里的柴火,都是你的活计,洒扫咱们仨轮着来,做饭你就不必,可刷碗收拾却也要帮着。还有,晚上也照旧,别想偷懒!你自个儿想想清楚吧!”
不带喘气地将这一番话说完,叶辛夷也不去看叶川柏的脸色,便是径自大步走进了灶房去。
叶川柏却是呆站在了原处良久,等到早饭好了,却又沉默地上前来,帮着摆桌子,端菜什么的。
叶辛夷瞥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吃过了早饭,一家子还没有下桌时,她才道,“阿爹,我想和菘蓝上街一趟,去扯点儿布,给川柏做两身新衣裳,还有给缝个书袋。”
叶仕安抬眼望了叶川柏一眼,见他只是闷头吃饭,倒是再没有说什么不去念书的话,便是点了点头,本来还想问她有没有钱的话,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吃过了饭,叶川柏一言不发揽了刷碗收拾的活儿,叶菘蓝扯了叶辛夷,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对着叶川柏的背影偷笑了一下。
叶辛夷有些自得地扬了扬下巴,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睡了一觉,叶辛夷已是将昨日那些晦暗的心绪尽数丢在了梦中,今日又办妥了两桩心事,她心情甚好,拉了叶菘蓝,便脚步轻快上了街去。
叶川柏要上学堂,自然还有不少东西要准备。
谁知,她们姐妹俩才从自家铺子出来,没走一会儿,便撞见了梁申,脸色还很有些不好。
挡了她们的路,便是沉声问道,“去哪儿?”
叶辛夷有些莫名,“上街买些东西。”
梁申眉心紧皱,“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说罢,也不等叶辛夷有所反应,转头便是疾走。
叶家姐妹俩对望了一眼,叶辛夷亦是蹙起眉心,本以为只是巧遇,谁知,他竟是专程来找她的?而且,看那脸色不好,显然不是好事。难道是为了昨夜换了老铁教授,却没有事先与他打招呼?
不能啊,与梁申也算渐渐熟稔了,他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一边跟着梁申走,叶辛夷的脑子一边飞快地转。
难道……是他们的生意出了纰漏?
叶辛夷想到这儿,心里亦是有了两分急,步子便也迈得更快了些。
经过苟记粮油铺,却是招手换来了苟富贵。交代他,“你领着叶家小妹去那边的点心铺子玩会儿。”
苟富贵对于他的话,自来是言听计从的,应了一声,便是来叫叶菘蓝。
叶菘蓝却不肯立时便走,望着叶辛夷,直到叶辛夷对她点了点头,一声“去吧”,这才跟着苟富贵去了。
梁申却已经又不发一言迈开了步子,叶辛夷叹息一声,跟上。七行八绕的,到了后街僻静之处,就是那一日,叶辛夷唤梁申出来说话时的那条小溪边时,梁申才驻了步子。
转过头来,脸上神色仍是沉凝,也不多说无用之话,直接问道,“你惹了什么麻烦?”
叶辛夷蹙眉,不解,“什么意思?”
梁申眉心皱得更紧了些,不再赘言,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纸背上隐隐透出墨迹来,叶辛夷狐疑地接了过去,展开一看,眉梢,却是高高挑起。
那是一张画像,画上,一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五官晦暗,眼角和嘴角皆往下撇,可以瞧见的双肩微缩,一看,便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怯懦模样,画工也算不得好,却还是可以看出,有三分像她。
叶辛夷见到那画像时,心下便是一“咯噔”,面色微乎其微地变了,“你这画像从何而来?”
“有人在找你,如今,这画像,怕是满京城的混棒都瞧见过了。”梁申没好气地道,“我说你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惹来的大麻烦?”
叶辛夷杏眼微沉,没想到,锦衣卫没有半点儿动静,他却能动用满京城的混棒来寻她的踪迹?
气度,最为影响一个人的五官。那一日,她特意以缩肩撇嘴,又吊眼来改变了自己的形貌,没想到,他却还是画出了这幅画像。
“你应该帮我掩过去了吧?”叶辛夷并未回答梁申的话,反倒是抿着嘴角问道。
这三柳街的混棒,可不都是他一伙儿的么?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快得了消息,还火急火燎将她特意寻来说这事儿了。
“是暂且糊弄过去了,也好在这画像只有三分像你,可是……却未必能一直糊弄过去。”梁申抬手抹了一把脸。
“为何?”叶辛夷挑眉,疑惑。
梁申一把将那画像从她手中夺了过去,长指蓦地点在了画像之中某一处。
见叶辛夷皱眉,似不解,他更没好气了,抬手往自己的耳垂指了指,末了,又往叶辛夷的右耳耳垂指了指。
叶辛夷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探手摸到右耳耳垂,面上还算得镇定,心里,却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她的右耳耳垂处,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她平日里甚少关注穿戴,便也不怎么揽镜自照,何况,家里那面铜镜,照也照不清楚。
………………………………
50 荷包
因而,右耳耳垂上这颗朱砂痣,她是今日头一回知晓。
可是,旁人却是一看即明。
譬如,那个阴魂不散的锦衣卫能够记得清楚。
譬如,梁申瞧见这张不过三分像的画像,却也能因着这颗朱砂痣,一眼便能确定是她。
叶辛夷的心,一路沉到了谷底,不行,她不能被那个人找到。
叶辛夷有一瞬的惶然,却也只一刻,她便是沉定下来,抬起头,咬牙望向梁申道,“你得帮我!”
这样的叶辛夷,梁申未曾见过,望见她倔强忍着的畏惧,梁申恍然想到,原来,这小姑娘也是会怕的呀!
小溪边,少年少女对面而立,低声说着话,半点儿没有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暗中窥视了片刻,蓦地抽身而去。
京城的另一头,沈钺刚从镇抚司衙门卸了差事,踏着夜色回了他的小院。
院门没有锁,一推即开。
窗内,透出晕黄的烛光,他半点儿没有诧异,脚步不停直接推门而入,一边搁下手里的绣春刀,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们今日来我这儿,该是给我带好消息来了?”
却是半晌没有听到回音,他微蹙眉心,终于抬起眼。
面前,牛子、皮猴,还有书生,一个都不落地全来了。
可书生一脸无奈,牛子和皮猴,一个满脸络腮胡,一个瘦得皮包骨,却不约而同都勾着灿烂到几近谄媚的笑,这可绝不是给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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