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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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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他眼力太好,隔了这么老远的距离,都能看得清楚。
沈钺在心底无声叹了叹,终究是背着手,上了石阶。
有些不忍惊扰了面前这幅画面,他将动作放得极轻,但那姑娘却好似察觉到了一般,蝶翼一般浓密的眼睫扑闪了两下,便是抬了起来。
粉樱般的唇瓣微微弯起,带着笑。
可那双灵澈透亮的杏核眼在瞧见他时,却很是错愕地一顿,嘴角甜美的笑痕便是在沈钺遗憾的注视中,消失无踪了。
沈钺在心底又是无声叹了叹,却还是从容迈着步子进了铺子,四处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姑娘面上,瓷沉的嗓音徐徐响起,“大夫不在吗?”
昨日,他便已是打探清楚了。姑娘姓叶,名唤辛夷,这家药铺就是这姑娘家开的,大夫是姑娘的父亲。
可显然,今日她父亲不在铺子里。
他神色从容,叶辛夷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怎么也没有想到,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便瞧见了这个人。
哪怕没有穿那身扎眼的飞鱼服,就是一身常服,这人身上刻意敛起的气势却还是让人不容忽视。
有那么几个瞬间,叶辛夷心中惧怕惶然皆有之,不知他为何而来,难道……是认出她来了?
可谁知,他在铺子里看了一圈儿,便是来了这么一问。
叶辛夷怔了怔,心下思绪忽转,沉吟片刻,才放下手里搓到一半的药丸,借着用湿布巾擦手的动作,垂下眼,轻声回道,“大夫不在,你是要看诊吗?”
“嗯。”沈钺的目光仍是落在她身上,低低应了一声,“有些不舒服。”
真是来看病的?叶辛夷心里有些怀疑,却不敢露出分毫。
擦完了手,从柜台后走出来,“何处不舒服?”
沈钺没有说话,只是默声看着她。
叶辛夷这才道,“是这样,家父有事出去了,不知何时回来,不过,我也会些浅显的医术,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看诊。当然,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别家医馆看看。”
倒是听说这姑娘常跟着父亲在药铺里帮忙,那么,会些医术倒也不稀奇。
“那便有劳姑娘了。”沈钺轻声道,而后,便是径自走到一旁的诊案前坐了下来。
反倒是叶辛夷愣了愣,这样的世道,于女子本就不公,她虽然会些医术,可哪里又真正给什么人看过?
不过是一句委婉的逐客令,他倒好,应得这般爽快?何况,他这样的人,哪里会轻易相信别人?
若说他果真是来看病的,她说什么也不信。
只是,到了眼下,她又还能如何?不能直截了当质问他是不是果真认出了她,万一他没有认出,自己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还有一点,这位大人今日虽没有穿那身官服,可是她却是知道的,锦衣卫,她这样的升斗小民,可开罪不起。
心念电转间,叶辛夷只得憋屈了,将种种情绪压在心底,她迟疑着走到了诊案后,给沈钺比了个“请”的手势。
沈钺倒是配合,乖乖将手放在了软枕之上。
这看诊讲个望闻问切,叶辛夷虽然有些不愿意,却还是抬眼望向了对面的沈钺。
隔着不过一张诊案的距离,看得再清楚不过。
………………………………
77 毛病
这张脸,虽已暌违四年之久,但偶尔午夜梦回,却也会梦到。许是因为总是噩梦的缘故,所以,记得便也格外清晰。
这样深且锐的眼,这样浓且利的眉,想要忘,怕也是难。
知道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呢,叶辛夷只能假作不知,瞄了一眼,便是垂下头去,适时的羞怯。
只准你看,还不准我羞么?
怎么说,你也是个大男人,我是个大姑娘,你这般大赫赫,不加修饰的打量,我自然也该理所当然地羞。
你就算怀疑,姑娘我也要打消了你的怀疑。
叶辛夷努力忘却眼前这个人是谁,只将他当成一个寻常上门看诊的病人。
神色微微带着些拘谨和羞涩,细细查看了他的面色,微蹙了蹙眉。
而后,查探过了他的舌苔,又细细把过了脉,竟是在心底“咦”了一声。
末了,才迟疑问道,“大人可是脾胃不舒?”他虽没有穿那身官服,可他的身份,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叶辛夷也不想故作不知,遂大大方方唤他一声“大人”。
沈钺倒也不以为意,面色如常地轻轻“嗯”了一声,“我这是老毛病了,只是从昨日起,便格外不舒服些,这才来瞧瞧。”平日里,多是忍忍便过去了,大抵因着这姑娘家恰恰便是开药铺的,便有些忍不住了。正好今日不当值,倒是巧得很,自然要过来看个病。
叶辛夷心里倒是有些纳罕,没有想到还真是病了。
“既然是老毛病,大人便该好生将息着才是。昨日大人想必是喝了酒,这才不舒服了。”昨日摔到他怀里时,那氤氲的酒味儿可瞒不过她的鼻子。
叶辛夷是随口说的,说罢,才觉着这事儿听起来有那么点儿尴尬,毕竟,这个话总会让人不经意想到她是如何知道他喝了酒的。
果不其然,抬眼便见得某人深墨般的眸子将她凝着,目光。。。。。。深邃难懂。
叶辛夷匆匆垂下头去,不自在地抓了笔,铺了纸,“我给大人开个方子,只我没怎么开过方子,为了稳妥起见,大人还是先找个懂的人看看再抓药。不过,这脾胃上的毛病,还是主要靠养,平日里饮食清淡规律些,忌寒凉,更是忌酒。”
“知道了,往后,定不会再喝了。”他说,平平淡淡的话,却是再正儿八经不过的语气,恍似承诺一般。
惹得叶辛夷很是不得劲儿,谁让你跟我保证了吗?
眼下的气氛不知为何,有些诡异。
叶辛夷不敢再开口说话,收回视线也不再看他,低下头去,专心致志开起了药方。
她专心开方子,他就专心看她。
姑娘垂首间,那纤细匀称的颈项微微垂着,很是优雅的弧度。坐的姿态,握笔的姿势,都是说不出的好看,笔下的字迹,亦是端丽秀致。
没一会儿,叶辛夷娇俏玲珑的鼻尖便是冒出了汗。
自然不是写字累的,沈钺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深墨静海般的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亮光,身子往后一靠,双手环抱在胸前,更是看她看得专注。
叶辛夷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再看,再看就被你看个对穿了。笔下一歪,险些写坏了一个字,好歹圆了回来,只那一笔,却浓了好些。
叶辛夷看着,皱紧了眉。悄悄深呼吸了两下,总算是平稳下了心绪,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会儿,更是要沉住气,才能尽快开好方子,尽快将瘟神送走。
她沉下心来,一边斟酌着用药和剂量,一边开着方子,倒是果真不再在意沈钺的目光,由着他去打量。
没一会儿,将方子开好了,叶辛夷又看了一遍,这才将之奉到沈钺跟前,“大人可以去请个懂的人过目。”
“不必了。”沈钺却并不伸手去接,“便按着这个方子抓药吧!”
叶辛夷一噎,她开方子的机会不多,偶尔开一张,尚且要她爹帮着长眼,他倒是心大。
不过……反正也吃不死人。叶辛夷心一横,便果真拿了方子,去给他抓药了。
沈钺见诊案上翻开的脉案上是她的笔迹,便是多看了两眼,一手簪花小楷,果真娟秀端丽。转过头望向药柜前的姑娘,正拿了戥子抓药,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叶辛夷自然知道他在看她,或者准确地说,是在观察。
那便由着他观察好了,他观察得越仔细,便越会发觉,她和他怀疑的那个人没有半点儿干系。
他不是怀疑四年前那个小丫头会武吗?那她就弱质纤纤。他觉得从前那个丫头刁钻狡猾,那她就贤良淑德到底。
抓药这样的活计,叶辛夷早已驾轻就熟,何况是自己开的方子,用药和剂量、配伍都在心里,很快便手脚麻利地抓好了。
“大人,这药暂且抓了一副,回去后,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吃三回。若是还有不妥,再来回诊。”
叶辛夷一边说着,一边动作熟稔地将药包好,末了,拨了拨算盘珠子,“大人,一共是三十文。”
沈钺二话没说,解了腰带上系着的一只已经洗到了泛白的暗色钱袋,从中数了三十文递给叶辛夷。
叶辛夷接过,将包好的药递了过去,面上的笑,温婉客套。
只是,这笑,却不过一瞬,就僵在了唇角,因为她惊恐地瞧见他也冲着她笑了。
他冲着她笑什么?
“哪日回诊?”
叶辛夷呆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问她,僵笑着应道,“如有不妥才需要回诊。”最好还是别来了。
沈钺拿着药包,点了点头,便是转过了身。
叶辛夷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走了。
谁知,他还未走到门口呢,却是听着一串急呼声由远及近,“辛夷!辛夷快些来看看叶大夫!他摔着了!”
这粗嗓门儿很是耳熟,是陈磊子。只平日里却最是个憨厚寡言的,如同这般大声急呼,必然是出了急事。
听得叶大夫,叶辛夷心口一紧,忙从柜台后绕了出来,顾不得门口的沈钺,三两步便是迎到了门边。
抬眼间便见得人群拥了过来,当先一个高壮粗黑的汉子,不正是陈磊子吗?而他背后,却还负着一人,那身石青色的长衫,是叶辛夷月前才亲手裁制的,下摆处的修竹则出自叶菘蓝之手,正是叶仕安今日才上身的新衣,今早出门时,尚且穿着呢。
………………………………
78 帮忙
如今,那身长衫上,却已是沾上了血迹……叶辛夷脑袋有一瞬的发晕,却是狠狠一咬唇,借着那疼痛,很快冷静下来,上前一步道,“磊子哥,先将我爹放下来。”
陈磊子力气大,背着叶大夫好似没有半点儿影响,健步上前,便依着叶辛夷的意思,就要将叶仕安从背上放了下来。
叶辛夷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有伤就有寒,怎么也不能直接将她爹放在地上才是。
“放在这儿吧!”
耳边一声沉嗓,回过头,却见沈钺不知何时放下了手里的药包,已是动作齐快地将边上诊案拉了过来,诊案上的东西更是已尽数挪到了一边的柜台上摞着,而那张诊案上已是铺了一件衣裳,藏青素面,正是方才穿在他身上的那一件。
叶辛夷愣了愣,陈磊子却已经依言将叶仕安放在了诊案上。
叶辛夷也顾不得其他许多,很快整了心绪,凑上前低声喊道,“爹!”
叶仕安面白如纸,听着她的声音,却是睁开眼来,双目清明,并未失去意识。
叶辛夷大大松了一口气,面上亦是和缓了两分。
“右腿疼得厉害,应该是摔断了。”叶仕安对她简而言之。
叶辛夷点了点头,“爹,你放心,我这便去准备。”
叶辛夷事实上并未见过太多这些跌打损伤的处理,印象里最深刻的,就是那年陈磊子摔伤那一次。
她还记得她爹是如何处置的,很快,便是按着记忆,将热水、剪子、白布、烈酒、还有金疮药、木板,都一一备好了。
只是待得净了手,蹲下身,低头看着她爹的伤腿时,叶辛夷脑中却是空白一片。
她并未真正上手处理过这样的伤,这正骨可不是小事,她若是手下出了差错,那。。。。。。若换了旁人,她也许还不会如此,可面前的,却是她爹,叶辛夷的手。。。。。。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叶仕安显然也知道她的顾虑,而且她也确实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伤,当下便是咬着牙,半撑起身子道,“替我擦了手,我自己来。”
自己来?这如何使得?叶辛夷下意识地便是摇头,“不行。”
“让我来吧!”身后一把沉嗓,如朗月清风般徐然,却透着两分铿锵有力。
叶辛夷一愣,蓦地惊转过头,却见沈钺已是挽起了袖子,自己拿了帕子来净手,对上她的眼,兀自笑道,“我对这样的伤有经验,相信我,交给我,比让叶大夫自己来,或是你来,都要好。”
事急从权,叶辛夷自然知道以他的身份,这样的伤他该是见惯了的,不过,将爹交到他手上。。。。。。叶辛夷还是犹豫了。
这样的犹豫,自然是因为不信任。
可沈钺却没有半分的不悦,“你就在旁边看着我,我只管正骨,其余的,都由你来。这样,你可放心些了?”
“辛夷,别愣着了,你想将叶大夫疼死啊?”陈磊子是吃过这个苦的,见叶辛夷还在磨磨蹭蹭,虽不知这个人是何来历,但主动帮忙的,总不是坏人,便是出声催促道。
沈钺不管叶辛夷的反应,已是沉定了眸色,越过她,到了诊案旁边,才低声对叶辛夷道,“来吧!”
时光恍惚倒退到了数年前,叶仕安为陈磊子处理伤腿的时候。
只是,此时躺着的,变成了叶仕安自己,而为他正骨的人,则变成了一个叶辛夷想都没有想过的人。
不过,到了后面,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强硬地阻止沈钺。
他正骨的手势既轻且快,在叶辛夷看来,甚至比叶仕安这个大夫还要娴熟。
叶仕安那样一个看上去文弱的人,却极能忍,过程中,一直没怎么吭过声。直到痛到极致时,才忍不住闷哼了两声,只是等到后来,还是大汗淋漓地昏睡了过去,沈钺却利落地几个动作间,便已收了尾。
“好了,后续的事儿,你来吧!”他抬手一抹额头的汗,退到了一边。
叶辛夷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只是,目下的情况却容不得她多想,便是连忙在陈磊子的协助下为叶仕安上药、包扎和固定伤骨。
等到终于忙完,抬起头来时,药铺子里却已不见了沈钺的踪影。
他也不知是在何时离开的。
叶辛夷望了一眼垫在叶仕安身下,已被血染污了的藏青色男子外袍,恍惚想道,这么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了。
叶川柏和叶菘蓝听到了消息,都是赶了回来。
有陈磊子帮着,将叶仕安轻手轻脚抬进了内院,安置在了叶仕安房中的炕上。
叶仕安醒来时,天色已是昏暗。
叶辛夷听得动静,便是凑上前去,“爹,您醒了?”
叶仕安作势要起来,叶辛夷忙塞枕头到他身后,又搀扶着他起得身来。“您说您要去山上怎的也不叫上我或是川柏一起,今日若非磊子哥刚好路过,你摔在山沟里,动弹不得,可怎么好?”
“我只是想去转转看,碰碰运气,哪里晓得不小心就摔了?”叶仕安脾气好得很,半点儿没有因着女儿的念叨而不悦,略有些苍白的脸上仍是温温的笑。
叶辛夷望他一眼,不知说什么好,轻吁了一口气,扬声喊道,“川柏,菘蓝,爹醒了。”
叶川柏和叶菘蓝听到动静,很快进了屋来,叶菘蓝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爹,您怎么样了?”
“爹,可好些了?”
两人进门便是问道。
叶仕安自然是笑着说没事儿,最痛的时候已是过去,之后,不过是养着的事儿了。
叶菘蓝捧了药碗来,让叶仕安喝药。
叶仕安闻了闻药味,笑望向叶川柏和叶辛夷姐弟俩,“你们谁开的药方?”
“自然是川柏开的,我可没那个本事敢随意开方子。”叶辛夷忙道,语调很有两分急迫。
叶仕安瞥她一眼,这才笑着对叶川柏道,“不错,进益不小。”夸罢,便是仰头将一碗药汤一饮而尽,而后,才恍作不经意般道,“你不给爹爹开药方,方才倒是给别人开了药方。”他虽然伤了腿,可眼睛却好着,当时也瞧见了,那个帮他正骨的人手里还拎着药包呢。
当时,铺子里可就只有叶辛夷一人。而他们家的铺子,因为不大,所以,从不会按外来的方子抓药。
叶辛夷蹙眉道,“那不是您和川柏都不在吗?我没了法子,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
79 注定
“把你开的方子说说,不管怎么说,今日人家可是帮了咱们的忙,你可别恩将仇报,把人给吃坏了。”叶仕安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叶辛夷见他精神还好,只脸色有些白,想着伤处定是疼得厉害,与他说说话也好。
便是清了清嗓,“那位……”想到今日那位大人没有穿官服,她若是唤他大人,势必又要解释一番,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那位公子应是不思饮食、胃脘满闷不舒,且有隐痛之症,我给他开了木香、砂仁、陈皮……”
将她开的方子的配伍一一说了,叶仕安听得暗暗点头,“还不错,中规中矩,至少不会吃坏了人。”话里带着笑音儿。
“爹这是在取笑我呢?”叶辛夷不依道。
叶仕安敛了笑,“欢欢儿大有进益,爹只有高兴的,哪里会取笑?只是,爹摔断了腿,怎么也得将养些时日,铺子里歇个几日倒还能看诊,可费大叔那边……”
“爹,您就别操心这些了,铺子里,我和川柏、菘蓝都能帮忙,费大叔那里,我也会照看,您只安心养伤就是。”
叶川柏和叶菘蓝俩也是附和道。
叶仕安叹息着,“也只能如此了。”他伤成这样,不安心又能如何呢?
叶仕安到底有伤,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些撑不住了,又过了一会儿,许是药效的缘故,便是睡着了。
叶辛夷确定了他呼吸平稳,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阿姐,这个怎么处置啊?”叶菘蓝端了一个盆子来。
叶辛夷望过去,篮子里放着一件藏蓝素面的男子外袍,只上面,洇了好几团血渍。
袍子的主人在京城有一处小院,典型的四合院儿,不大,但一个单身汉住,足够了。
小院儿的门几乎从来不锁,因为屋里没什么值钱东西,不怕人惦记,更为了某些人能够进出方便。
已是暮色四合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几道身影先后跨进院门,走在最前头的牛子却是脚步一刹,夸张地抬手捂住了鼻子。
“哇!什么味道?”
皮猴眼尖,瞧见了檐下安坐的沈钺,也瞧见了他手里端着的碗里,还在蒸腾着袅袅白烟的药汤,却是惊得变了脸色,“老大,您喝药?病了?”还病得很严重,要死了吗?
这么多年了,老大什么时候吃过药?皮猴不得不惊悚了。
就是牛子和书生亦是变了脸色,几个人齐齐拥到了沈钺身边,“老大,你病得很厉害?”
沈钺挑了挑眉,端了那碗药,吹了吹,才喝了一口,皱紧眉,又喝了第二口,眼看着一碗药过了半,才慢悠悠道,“昨日许是喝了些酒,脾胃不太舒服,所以去看了大夫。”
“咦?”牛子惊瞪了牛眼。
“嘎?”皮猴的尖下巴险些掉下来。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书生眼底闪过一道亮光,“你是去那姑娘家看病去了?”姑娘的事儿,是书生帮着查的,昨日发生的事,他自然知道。
“什么姑娘?”牛子和皮猴对望一眼,不明所以,片刻后,陡然反应过来,“是那个姑娘?”
他俩昨日跑没了影儿,错过了好戏,可今日,却从书生口里听说了,所以忙不迭就赶了过来。
三个人,六只眼,齐齐往他望了过来。
沈钺却是安之若素得很,直到慢条斯理将药喝完了,才“嗯”了一声。
这一“嗯”,可不得了,牛子壮硕的身躯跳了丈高,“天爷啊,老大,你这是当真动了春心呐?为啥为啥……以往那么多都瞧不上,今回,怎的就瞧中了?”
牛子好奇,皮猴也好奇,两双眼闪着光,将沈钺盯住。
书生只说老大相中了个小嫂子,怎么相中的,他们俩等不及打探便脚下生烟跑了来,这会儿自然问本人更直接。
“无它。不过动念之时,她刚好摔了下来,然后,我刚好接住了她。”沈钺语调平淡。
皮猴和牛子两个却是听得互看一眼。
他们老大是谁?
那一年,他们俩不长眼,穷得实在没得吃时,见到老大一个人,便拦了他在一个死胡同里,要打劫他。
谁知,他们俩反被揍倒在了地。
当然了,也不是他们俩太弱,实在是几天没有吃饱饭,肚子饿得咕咕叫,哪儿来的力气打架,而且,老大的拳头又太硬,他们打不过也是正常。
只是,还让老大听见了他们肚子咕咕叫,这就有些尴尬了。
打完之后,老大却是说他没钱,不过可以请他们吃饭,问他们想吃什么。
他们俩当时也是被打蒙了,想着要不是这是个傻子,便是他俩被打傻了,牛子便傻里傻气回了一句素面,想吃陈记面摊的素面。
老大又问,多少钱一碗。
牛子答,三文钱一大碗。
老大算了,自言自语道,哦,要九文钱。
然后,便是低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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