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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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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又问,多少钱一碗。
牛子答,三文钱一大碗。
老大算了,自言自语道,哦,要九文钱。
然后,便是低头找了找,他脚边上正好躺着一只钱袋,打开一数,正正好,九文,不多也不少。
如果这只是一桩,还可以当成巧合。
可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老大是个凭实力好运的,否则,他为何能成为锦衣卫最年轻的千户,自然是因为……运气好啊!
旁人追击不及的刺客到了他面前,翘辫子了,他捡个大便宜。
顺手从林子的陷阱里揪起个人来,居然是个皇子。
信鸽迷了路,飞到他手里,不得了,居然捎了个策划谋反的消息……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这样的老大,突然醒悟他缺了个媳妇儿,动了想要娶妻的念头,恰恰好,就从天上砸下来了一个姑娘,还正正好,砸他怀里了。
这分明就是……
“哎呀!命中注定啊!”
皮猴和牛子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道,而后,便都是激动了起来,一壮硕,一干瘦,一左一右跳到沈钺身边,迭声问了起来。
“老大,老大!嫂子漂亮吧?”
“肯定是个大美人儿,否则哪儿能配得上咱们英明神武的老大?”
“哎呀!老大要成亲了,咱们是不是要先将聘礼准备起来?”
“老大……你的老婆本儿有的吧?没有的话,咱们今日上赌场去大赢一把啊!”
“是啊!老大,要不干把大的,重新置个宅子,这样,嫂子进了门就能住上新宅子了。”
………………………………
80 道远
牛子和皮猴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起劲儿极了。
沈钺充耳不闻,等到他们说得越发热闹时,他才沉声道,“还早着呢。”
“不早啦!老大,你都二十有五啦,既然已经决定要娶妻生子,那就早些好啊!没准儿,明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了。”
沈钺的额角抽了两抽,他昨日确实是觉着赵青峰家那小子白白胖胖惹人爱,这才动了想成家的念头,可这媳妇儿尚没着落,说孩子,为时尚早。
“老大在顾虑什么?可是那姑娘有什么不妥?”书生蹙眉问道。
“那倒不是。她挺好。”今日观察了一番,娶妻娶贤,当是不错。
只是……姑娘对他似乎……有那么几分排斥,关于这点,他还能感觉到。
“那不就结了?现今这个世道,遇上了好姑娘,自然就该抓紧了,你还怕登门提亲人家不允么?”
一个锦衣卫千户,求娶一个市井姑娘,有什么难的?
世人皆惧锦衣卫,他若登门求亲,按理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就算是因着不敢开罪了他,也会应下。
可是,沈钺却不想连亲事也是这般仗势欺人,心不甘情不愿。何况……虽然只打过一回交道,他却隐约觉得那个姑娘,并非表面看来那般和软。总之……
“再等等看吧!”沈钺叹息一声,而后便是起身,将那药碗也收走了,这便是此事就此打住的意思了。
他们自来听老大的话,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不过……牛子和皮猴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翌日,到了时辰,叶辛夷还是将铺子开了,叶川柏照常去学堂,这几年,他哪怕是生病也从未缺席过一日,未必就为了考取功名,这态度却是值得肯定的。
是以,无论是叶仕安还是叶辛夷和叶菘蓝姐妹都不想耽误他的学业,便让他不要担心家里,继续跟往常一样去学堂。
叶辛夷管着前头铺子,若不是太过要紧的病人,她也差不多能应付,叶菘蓝则留在后头照顾叶仕安。
铺子开了一个多时辰,不过两个来复诊的,都是风寒之类的小症候,叶辛夷都能处理。
叶辛夷正在感叹自己运道好的时候,却是来了两个奇怪的病人。
一个壮硕如牛,另一个干瘦似猴,一进门便是喊着这儿疼,那儿疼的,叶辛夷却看不出个究竟,正在奇怪时,突然瞧见这两个人目光都死盯在自己身上,间或趁她不注意时,还交换一个眼色。
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叶辛夷恍惚有些明白过来,这两人是瞎了眼了,竟敢往她家铺子来闹事儿,是想讹钱啊?
叶辛夷正想“用心”教训一下,目光不经意瞥见柜台上搓到一半的药丸子,陡然一个激灵……
这两个混棒子来的时间也太巧了些,不会……正好是那个人派来试探她的吧?
叶辛夷已经扣在那个壮硕如牛的人手腕儿上的手转而改为掐脉,又不厌其烦,温温柔柔地处处查验过,才很是抱歉地道,“许是小女子医术不精,委实诊不出来,您看……要不,前面街南头还有一家桂记药庄,您去那儿瞧瞧?”
叶辛夷神色又是抱歉,又是诚恳地将人看着,面上自始至终挂着笑容,语调一直温柔和煦,只这会儿,却好似为着不能诊出脉来而很是不安。
这么一来,那两个人反倒很是不好意思,迭声说了不用不用,有劳有劳,然后,一步三回头走了。
待得这两人出了铺子,叶辛夷脸上的笑容便是淡淡收起,眉心亦是深攒。
至于从铺子里走离的那两人,除了牛子和皮猴,不作他人想。
他们自然是偷偷来看未来嫂子的,还特意扮了一回病号,自以为无懈可击,却不知落在旁人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偏他二人半点儿不自知,还自觉收获颇丰,离了叶家药铺后,便就近找了一家面馆,一边胡吃海喝,一边低声交谈起来。
“这小嫂子是真小啊,我看那模样,也就刚及笄吧?咱们老大,这不是老牛吃嫩草么?”牛子一边唏哩呼噜吃着面,一边还能抽空闲话。
皮猴一边挑着面条,一边好似很嫌弃地斜眼瞄着牛子那粗俗的吃相,点点头道,“难怪老大不敢现下便去登门提亲,敢情,小嫂子嫌他老呢?”
“老什么老?咱们老大那是英明神武,男儿英气,再说了,男人大点儿怎么了?不都说了,男人大点儿才会疼人么?”牛子听罢,不服气了,喘着粗气道。
“你这话跟我嚷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去跟小嫂子说啊!”皮猴不甘示弱地哼回去。
“不过……这小嫂子确实不错啊,人长得清丽,脾气更是好,这老天爷眼光不错啊!这小嫂子倒算配得起咱们老大。”
“配不配得起的,先得配上再说。”皮猴哼哼,“我看,咱们家老大要想娶到媳妇儿,任重而道远。”与书生一起混久了,这说话也越来越考究了。
“怎么说?”牛子皱眉,他家老大英明神武,凭什么看不上?
“我方才打听了一番,说是这叶姑娘有个青梅竹马,生意做得挺大,什么药材、酒楼、绸缎的,都有铺子,是个真正的有钱人,而且,还挺年轻呢,至少比咱们老大年轻。”
方才,见他在门外和个混棒子闲哈啦了半天,原来是去打探消息去了?牛子恍然,不过……青梅竹马?
“听说,那位梁老板常常登门入室,怕是就差过明路了,你说,咱们老大要想抱得美人归,是不是任重而道远?”
“什么?”牛子还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一听还得了?当下便是拍了桌子。
皮猴吓了一跳,连忙拉下他的手,压低嗓音道,“做什么?这还在面馆儿呢,你想让人看笑话啊?”
也不瞧瞧这面馆儿里的人都神色奇怪地将他们看着呢。
牛子却顾不得这些,挥开皮猴的手,也没有胃口吃面了,拽起皮猴道,“走!快点儿!咱们得去跟老大说去。”
皮猴的力气比不过牛子,几乎是被他拽着出了面馆儿。
和沈钺说什么,自然是他要想娶媳妇儿,这条尚远的路上,还横着一大块儿绊脚石,得尽早移除了才是。
牛子吧啦吧啦,恨不得立时便帮忙将石头踹到天边儿去。
………………………………
81 好巧
谁知,沈钺听了,不过只是动作微顿,一句“知道了”便将人打发了,径自转头进屋,关门。
就这样?牛子不肯罢休,又要追,却被书生一把拽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好事儿,说明咱们小嫂子优秀啊!”他笑眯眯,心态甚好,而且对老大很有信心。
“再说了,你不是常常说老大无所不能吗?怎么还怕他输给旁人啊?”
牛子“……”
那能一样吗?打架他老大自然是无所不能,可这对付姑娘家……或是婚姻大事,他家老大……能赢得了吗?
牛子不那么乐观。
这一日,叶仕安好了许多,便是坚持要到前头铺子坐诊。
叶辛夷拗不过他,也知道他这几日躺得难受,再确定他确实好了许多,也只得由着他了,只交代他若是撑不住,就不要逞强。
叶仕安摆了摆手,催着她出门。
耽搁了这么几日,费大叔那里,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了。
若是今日去了还不见好,叶仕安便决定剑走偏锋,试试那个古方了,只是,在那之前,还得先征求费大叔的同意,毕竟,是要拿他的命冒险,也要人家愿意才是。
叶辛夷背了小背篓出门,费大叔所住的小竹村就在这东城门外二十里。
村庄背靠一座小山,得天独厚,天生天养了许多药材,那古方当中尚缺一味毒草,叶辛夷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只是待得走出东城门,她的脚步缓了缓,却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晴空万里……今年的秋老虎晒得异常厉害,不知会不会是个暖冬。
收回目光,她又迈开步子。
越过小竹村,径自上了山。
山上正是层林尽染的时候,极目望去,有黄有红有绿,交织一处,比之名家笔下的山水尚且要美上许多。
山中树叶已开始纷落,一阵风来,黄叶、红叶翩跹而飞,落满山路。
一条溪涧从远处奔腾而来,雪白的水花飞溅,淙淙而过。
叶辛夷沿着溪涧,一路往上,那毒草喜阴湿,若是有,定离这涧边不远。
她低头找得专注,因而没有察觉到越走越深,小山后,还有大山,此时,还未过冬,山中猛兽都伺机而伏,等着准备过冬的食物。
她踩上溪边一块儿滑石,石上尚可见湿滑的青苔,瞧见草丛中努力寻找的细长叶儿时,心头一喜,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足底一滑,身形便是歪了。
眼看着就要栽下去,那溪涧边上可有不少的石头,有平有尖,嶙峋得对摔下去的人不会有半点儿友好。
“小心!”身后却是骤然伸出了一只手,隔着衣袖,箍握住了她的手臂,稳住了她。
叶辛夷回头,惊得挑起眉来,“大人?”
身后人,身形颀长劲瘦,一身藏青色常服,与他落在她家里那一件,几乎看不出差别来。
叶辛夷眨眨眼,恍惚想着,他怕是只有这一个颜色的衣裳吧?
偏眉聚远山,一双眸子,极沉且锐地落在她面上。
四目相触,她身形已稳,他则收回了箍握在她臂上的手,且一个后退,让开了一步的距离,那只之前箍握她的手,已是背到了身后。
张口只两字,嗓音仍是瓷沉,“沈钺。”
叶辛夷眨眨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自报家门,“沈大人。”她从善如流。
沈钺眉心微微一蹙,到底没有说什么。
叶辛夷却是翘起嘴角,笑道,“沈大人,倒是巧,在这里也能遇上。”
“不是凑巧,我正要去你家药铺回诊,刚到三柳街便瞧见你出了门,所以,便跟了你出来。”沈钺倒是坦率得很。
叶辛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承认得这般爽快,只是,他连遮掩都不曾,是试探,还是料定她不会察觉到?
她其实在城内就发现他跟着了,只是,她要打消他的疑心,自然不能发现。
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跟着她,叶辛夷“哦”了一声,垂了头,“方才……多谢沈大人了,否则,我怕是就摔了。”转过头,竟又是迈开了步子。
沈钺顿了顿,沉默地跟上。
叶辛夷绕到溪涧对岸,扒开那些草叶,果然瞧见了方才看到的那一株,终于找到了!
她不由喜笑颜开,放下了背篓,从中取出一把小挖锄,小心地将那株草连根带土一并挖了出来,她顾不得满手的泥土,将那株草捧在鼻间闻了闻,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颊边,浅浅梨涡隐现。
沈钺望着她,“你是上山采药的?”
叶辛夷已是敛裙蹲在了溪边,将那株草浸在了溪水中,将泥土一一清洗干净,闻言,便是笑道,“是啊!”她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找到了?”沈钺瞄了瞄她手里那株草。
叶辛夷已是将草洗干净了,捞出来,尚水灵灵的,在阳光下晶莹闪烁,衬着她颊边的笑容,格外的灿耀。
“那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沈钺眸色深了深,原本就蹲在她身后,却是点着头,起了身,“那就走吧!天色不早了,看这天气,一会儿怕是要变天,还是早些下山为好。”说话间,他已经自顾自将那背篓背了起来。
叶辛夷有些纳罕地看着他的动作,杏眼闪了两闪,嘴里却是“哦”了一声,便是提起了裙角,靠了过去。
沈钺好似知道她要干嘛,微微矮了身,让她得以轻松地将那株草放进了背篓之中。
“走吧!”沈钺率先迈开了步子,叶辛夷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狐疑地蹙起了眉心。
沈钺走了几步,不见她跟上来,反倒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她,显然在等她。
叶辛夷敛下所有思绪,只让自己记着,在他面前,就和在旁人面前一般,做她已经习惯了的自己便好。
无关做戏,而是,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白日和夜间,两副样貌。否则,她又哪里能真正瞒过这样一双利眼?
“我还要去一趟山下的小竹村,沈大人若是忙的话,咱们在山脚下分道扬镳便是。”下山的路上,叶辛夷漫声道。
“我今日休沐。”沈钺默了一息的功夫,才沉声道,“而且……”他回头看她,目光灼灼,“你还没有给我看诊呢。”
叶辛夷额角青筋蹦了两蹦,所以,你大老远跟过来,又要不辞辛苦帮我背背篓,等着我,就是为了这个?
鬼才信你。
………………………………
82 借口
小竹村之所以叫小竹村,是因为村子周边,有大片的竹林,有些是原生的,但多是后来村民自己种的。
村子里的人,除了田地,还多是如同费大叔这般,做竹器过活,大都有手艺在身。
所以,生活虽算不上富裕,但如同费大叔家穷成这样的,却也少见。
叶辛夷没有来过,却说进了村子,照着最穷那家找便错不了了。
果不其然,都不需要问路的,径自朝着最破最旧那处院子寻去,从不过半人高的院墙看进去,便瞧见了三间要倒不倒的茅草房,院子里,费大叔一边咳嗽着,还在一边手下不停地劈着篾条。
费大叔去叶家药铺看诊时,见过叶辛夷。是以,他们互相认识,叶辛夷上前叩响柴扉,说明来意,便是被费大叔迎了进去。
费大叔瘦得不成样儿,眼睛深抠下去,眼底泛着青,明明还未到不惑之年,却老如行将就木。
叶辛夷虽自认心肠有些硬,看上去,却也不由辛酸。
“大叔,我爹前两日不小心摔断了腿,是以,这一段时日怕是都要我代替他来看您了,您看,这眼看着便过节了,也没什么东西,这是我自个儿做的月饼,您莫要嫌弃。”
那个背篓有些重,原来不止药草,草下还盖了个包袱,打开来,一盒子的月饼。
费大叔看着不由连连摆手,“若非叶大夫,我只怕早就入土了,平日还常得你们看顾,这如何使得?”
“大叔,不过就是几个月饼,你不嫌弃就好。大叔,出来时我爹专程交代过,要让我给你把脉的。”叶辛夷还记得来此的正事。
费大叔家唯一剩下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叶辛夷和费大叔便挪去了桌子边看诊。
来的路上,叶辛夷为防麻烦,特意先与沈钺通过气,费姑娘因着之前的遭遇,很是害怕成年男子,尤其是他这般年轻健壮的,不能往她跟前凑,否则疯症定是又会发作。
不刺激她,她只会坐在一边,谁也不理,自言自语。可如果是疯起来,却是会大喊大叫不说,还见人就打就咬,届时就麻烦了。
是以,知道费姑娘被费大叔反锁在屋内,他自然不会去凑热闹。
倒是檐下放了一个摇篮,费大叔手巧,那摇篮做得精致,篮子里铺了旧蓝的被褥,孩子正躺在上头,晒着太阳,眯着眼,啃着手指。
这孩子应该已足百日了,可看上去,却还没有前两天赵青峰家刚刚满月的那小子大,又瘦又小,却显得一双眼格外的圆和大。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没有人哄他,他便不吵不闹,格外的乖巧,乖巧得让人心疼。
见着摇篮边有人看他,他好似挺兴奋,“咿呀”了两声,挥舞着手臂,转眼便将手指放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吃得香甜,一双眼珠子骨碌碌打着转儿。
沈钺伸出一只手,他立刻抓住……
哪怕那手满是哈喇子,湿淋淋的,他却没有半点儿嫌弃的样子,反倒是嘴角轻勾,隐现一抹笑痕。
叶辛夷为费大叔把脉的空挡转过头来,便瞧见了这纳罕的一幕。
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缘何对着一个素昧平生的孩子,却能露出这样温软的表情?
沈钺很是敏锐,蓦地转过头来,姑娘却已经若无其事收回了视线,转而与费大叔说什么了。
沈钺眉梢轻轻一挑,回过头来,轻轻摇动着被孩子抓住的手指,听着孩子“咿呀”声,笑意,也荡漾在了他的眸底。
只目光不经意一个兜转,却是落在了孩子身旁放着的一个布老虎上。
他挑了挑眉,将那布老虎拿了起来,好似极感兴趣一般,细细端详。
“那是孩子的母亲做的,她偶有清醒的时候,大抵还记着自己有个孩子,这是唯一亲手为孩子做的东西。”身后响起一串脆音,回过头,是姑娘温温的笑脸,两个浅浅笑旋,和着秋风酿成了酒,不饮,亦微醺。
沈钺薄冷唇角勾笑,最后看了一眼那只布老虎,将之放回了摇篮里,低头笑望着孩子,“虽然疯傻,可至少他母亲尚且陪在身边。”
这话,好似有些别样的深意,叶辛夷挑起眉梢,不待细究,沈钺却已经淡笑着问起了其他,“你看完诊了?”
叶辛夷点了点头,两人与费大叔告辞,从小竹村离开,踏着夕阳余晖往城里回。
没有想到,出门时尚且还早,转眼,竟是过了大半日。只天边,拢上了不少厚重的阴云,说不得还真如沈钺所言,会变天呢。
“姑娘似乎有些低落,为什么?”从小竹村走离,一路上,皆是沉默,走到半路,沈钺轻声问道。
叶辛夷心里微微一沉,她什么也没有说,甚至面上的笑都一如之前,他到底是如何察觉出她情绪低落的?
这想想,如何不让人心惊?
不过,想到锦衣卫那人间炼狱般的诏狱,当中有人擅长揣度人心,倒也不奇怪。
心头过了一瞬,叶辛夷笑着“嗯”了一声,“费大叔的病不太好,我爹本来想着剑走偏锋,用古方为他试试,可是,有些冒险,我方才与费大叔商量了……”
“他不同意?”沈钺挑眉,并不怎么诧异。
“是,费大叔不愿冒险,说是倒不如有一日过一日,他还能拼着最后的日子给他家女儿和外孙子多挣点儿钱,寻摸一个可以托付之所。”
“也能理解。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谁也没法强求。你和叶大夫都已尽力了,往后,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叶辛夷偏头看他,似是有些诧异,他这是在安慰她?
可是……怎么可能?
他到底是什么用意?还是在试探她?
她思虑时,便不由得停了步,沈钺停下步子,奇怪地转头看她。
叶辛夷转眼笑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沈钺一路送叶辛夷到了叶家药铺前,这才停了步子,转而将背上的背篓卸下,转手递给了叶辛夷。
“沈大人,我还未曾为你把脉……”他今日跟着她转悠了一整天,不就是拿这个当借口的?
“今日有些太晚了,等我下次休沐再来麻烦叶姑娘。”
果然拒绝了。
叶辛夷心里嗤笑。
“阿姐,你回来了?”叶辛夷正待两声缓语将瘟神送走,身后却是骤然响起了叶菘蓝的声音。
叶辛夷心感不妙,回过头去看,果然瞧见叶菘蓝正站在石阶之上,却不只她一人。
………………………………
83 甚欢
叶仕安也在,一手杵着拐杖,另一边则被叶菘蓝搀扶着,父女俩就站在石阶上望着他们,神色有些莫名。
倒是边上的沈钺先反应过来,竟是朝着叶仕安的方向拱手作揖,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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