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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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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辛夷狠狠咬牙,那是我爹,我爹担心我,你又不是我的谁,用得着你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吗?

    沈钺恍若没有看见姑娘眼里几乎快要冒火了,伸手便将姑娘背后那个竹篓接了过来,居然还有些沉手。

    他却是单手拎着,便笑望姑娘道,“走吧!再耽搁,一会儿上山怕是要晚了,方才叶大夫还说,让咱们早去早回。”

    咱们?谁跟他是咱们?这个男人,昨夜没被打击到,怎么还是一副脸皮一夜之间便增厚的态势?

    叶辛夷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哼了一声,踩着略重的步伐上前。

    沈钺扯着嘴角一笑,长腿一迈,轻松跟上。

    姑娘孝顺,既然答应了父亲的事儿,必然是不会反悔的。至少这一路,不用担心她随时撵他。这个开始,尚算不错。

    昨夜刚下过雨,上山的路,并不好走。

    姑娘早有准备,一身妆扮都便于行动。

    沈钺起初还担心姑娘娇弱,上山勉强。毕竟,今日要去的地方,可比之前小竹村的后山要远得多。

    没想到半日下来,姑娘的脚程却是半点儿不慢,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等到午间时,两人才寻了个平坦的林间溪地歇脚。

    叶辛夷坐在溪边一块儿平石上清点着上山到现在的收获。

    不出所料,这个时节了,草木多有消苗,并不好采。好在那个古方,她爹已研究多时,又常与她探讨,对于当中药材的药性和生长习性都已烂熟于心,细细找来,虽然比之春夏时节难了许多,却也并非找不着。

    叶辛夷轻吁一口气,觉出身边袭来一阵暖意,蓦地回头,才瞧见不知何时,边上已燃起了一簇篝火,跳跃的火焰驱走了些许寒意。

    “饿了吧?稍等一会儿便能吃了。”不远处一声瓷沉笑嗓,叶辛夷一抬眼,瞧见了沈钺正蹲身在小溪下流,手里正用小刀在利落地处理着一只雉鸡。

    那雉鸡的翅膀尚在不甘的扑腾,却是无力逃出生天。

    方才,她清点药材时很是专注,却也知道他走开了一会儿,只是她并不在意他去了哪儿,又是干什么去了,是以,没有抬头多看一眼。却没有想到,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升好了火,还抓了只雉鸡,正在准备他们的午饭。

    沈钺的动作很是熟练,很快便将那只雉鸡清理了个干净。

    叶辛夷本也无事,就坐在那儿看着他,见他将一些不知名的草叶状的东西填进了鸡肚子里。又就着溪水,用他不知从何处寻摸来的黄泥,将那鸡裹了起来,这才将那之拿到火堆边,刨了个坑,才将黄土包鸡埋了进去。

    “你还会做叫花鸡?”叶辛夷挑眉问道。

    沈钺一边在溪中净手,一边笑道,“小叫花可不就得做叫花鸡吗?”

    叶辛夷听得挑起眉来,目泛狐疑。

    沈钺却没什么异色,语调平淡道,“我自幼便是孤儿,小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叫花鸡是一个老乞丐教的。不过,那个时候哪儿来的鸡吃,一年能吃得一回,便也是走大运了。后来吧,便觉着这便是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如今吃官门中饭,倒是常常在外出公差,很多时候都要露宿荒野,烤鸡烤鱼吃了不少,却多是手下做的。”

    “这叫花鸡我也许多年未曾做过了,你一会儿尝尝,若是不好吃,也多多担待。”

    叶辛夷见他说得坦然,别的且不说,这个人,并没有觉得他的过去有什么可耻,反倒很是坦然地接受和承认,甚至在别人面前,亦没有半点儿遮掩。

    一个敢于直面不堪过去的男人,必然有肩负当下和承担未来的勇气和力量。

    只是,一个自幼失怙,吃百家饭长大的人,如何成了锦衣卫?据她所知,这锦衣卫可只有世家子、武举还有替职三种途径,难道他是走的武举路子?


………………………………

110 牵手

    心中虽然好奇,叶辛夷却并没有问,问了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关切,更要误会了?

    她心中如今尚且存着疑心,不知他昨夜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她或许可以松上一口气,他没有认出她来,却又要烦心别的,若是假呢……

    叶辛夷一时也不知到底是希望他那话,是真还是假了。

    没一会儿,土里已是飘出了诱人的香味儿。

    沈钺虽然说他已经许久未曾做过了,显然那手艺却还在,闻着香味儿,便是算准了火候。

    将那黄泥疙瘩从土里刨出来,用短刀看似很轻地一拍,那疙瘩便是裂成了几块,露出里面黄灿灿,香味扑鼻的鸡肉来。

    沈钺先掰下一只鸡腿,转而递给叶辛夷,手却顿在半空,面色也是犹疑,一时有些懊恼,自己倒是忘了,人家是姑娘家,怕是没有这般粗俗地吃过东西。

    叶辛夷却好似没有看懂他的脸色一般,径自伸手将那鸡腿接了过来,大大方方,还道了一声谢。

    沈钺黑眸微眯,见姑娘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起了鸡腿,大方坦率不见有半点儿介意的样子,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刹那间好似开了一瓣花,花瓣柔软而粉嫩,轻轻挠在心间。

    鸡肉的味道不错,外酥里嫩,虽然是没有盐,那肉里却能尝出一丝咸香的味道,想必与他方才填到鸡肚子里的那些草叶有关。

    不过,叶辛夷到底食量不大,不过吃了只鸡腿,又勉强再吃了半支鸡翅膀,之后,便是再也吃不下了。

    剩下的,便是尽皆入了沈钺的肚子。

    他吃东西很快,且吃得很是干净,到底是之前苦过的,对于吃的不挑剔,也格外珍惜。

    吃完后,将鸡骨头埋进了土里,他又将火熄灭了,然后净完了手,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抬头望着天,“叶姑娘,若是歇够了,咱们便快些上路吧!今日这天儿我瞅着到了夜里,怕是要落雪。”

    叶辛夷亦是跟着抬头看了看天,昨夜刚下过雨,今日又晴开了,天空蔚蓝,一碧如洗,不过飘着几丝绵薄的淡云。

    虽然不知他从何处看出来夜里会落雪,不过叶辛夷与叶仕安也进过山里采过几次药,知道山里的天儿说变就变,因而也不敢耽搁,很快将东西收拾好了。

    沈钺过来,将竹篓背上肩,然后将一根被削了毛刺,表面光滑的木棍递到了她眼前来。

    “越往上走,山路便越加陡峭了,我拉着你,好歹省些力。”

    叶辛夷抬眼看他,见他目光定定,将自己紧望着,一瞬不瞬,眼里隐隐含着两分紧张。

    紧张?怕她不答应么?

    叶辛夷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他倒果真是一心一意将她当成需要人时时呵护的娇弱女子了,这是好事。

    叶辛夷爽快地将手伸了出去,握住了他递来的那木棍一端。

    沈钺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欢喜笑了开来,转头拉着木棍,小心翼翼迈开步子。

    “夜里可有过夜的地方?离得还远吗?咱们得快些走,在山里遇上下雪,可不是好事。”走了两步,他轻声发问。

    听他这意思,今夜这雪怕还不小呢?

    “从这儿顺着山棱往东北方向走,应该两个半时辰就能到。”

    两个半时辰,那怎么也要到入夜了。何况……还要顾及这姑娘的脚程,沈钺皱紧了眉心。

    趁着地势尚平缓时,叶辛夷分明感觉到男人加快了步伐,只是她也能跟上就是了。

    只他却还记得时时关切,只要稍有不平,便会提醒她小心脚下。

    一有陡峭,便用木棍施着巧劲儿拉她。

    这感觉,有些新奇。哪怕是与叶仕安一道出来时,叶仕安虽多有关切她,但像这样的山路,反倒是她照顾她爹居多。

    毕竟,她爹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身板儿,而她,却身怀武艺,看似娇弱,却绝不娇弱。

    不过,偶尔当当娇弱的小女子,能让人照顾,倒也不错啊!

    没想到,沈钺看天气还挺准,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方才还晴着的天突然便是暗沉下来。

    乌云密布,遮盖了日头,黑压压低沉着,转眼便将光线吞噬。

    又走了不过半个时辰,还没到天黑的时辰,却已恍似入夜了一般。

    沈钺早有准备。方才还在溪边时便已做了一支火把,这会儿正好点燃,照亮了前路。

    带着寒意的北风扑面而来,刺骨地直往脖颈里钻,叶辛夷如今的身子骨已是练得极好,却还是瑟缩了一下。

    却也只瑟缩了一下,沈钺便好似感觉到了一般,停下了步子,便是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不由分说硬是罩上了她的肩头。

    她一愣,刚伸手,却是被他压住,目光灼灼将她望定,“披着吧!本就是为你才披着的,叶大夫与我说过,你幼时便有喘疾,如今虽然看着是好了些,但还是要时时将息,若是复发就麻烦了。”

    叶辛夷才想说难怪平日见他,都是一身单衣,今日还特意穿了一件披风,原来,竟是为了这个么?

    杏眼闪了闪,她半垂下头,便见着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递到了眼前来。

    耳畔,响起的,是沈钺瓷沉的嗓,“天暗了,这雪怕是顷刻就要下下来,咱们得再快些,木棍怕是不便,我牵着你吧?”

    叶辛夷抬起眼望他,灵澈的杏眼中,分明有惊色,亦有戒备。

    沈钺有些不自在,忙道,“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这样的话,能扶你扶得稳些,你别误会……”

    “你倒说说,我误会什么了?”叶辛夷却是嘴角一翘,笑得刁坏。

    沈钺讷讷了片刻,不及成言,视线里,火光闪耀下,隐约可瞧见他红了耳根。

    眉间一抹沁凉,叶辛夷抬起头来,这才瞧见深蓝的天空下不知何时已是霰落起了雪花。

    细碎的,如同飞沫,被北风卷着,打着旋儿,飘了下来。

    果真下雪了。

    叶辛夷眉心一蹙,“快点儿走吧!不然就要在雪地里过夜了。”她伸手一抓,反将他的手握住,便是迈步疾走。

    大大方方,没有半分的扭捏。

    反倒是沈钺懵了懵,望着姑娘就是后脑勺也格外秀丽的背影,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到被姑娘柔荑包裹的手掌发起热来,烫,由掌心直窜心底。


………………………………

111 夜话

    叶辛夷早前也随叶仕安上山采过几次药,多是会在山里待个一夜或是两夜,叶辛夷所说的过夜的老地方,是个山中猎户歇脚的屋子。

    那个猎户早前曾在她家的药铺子里看过病,知道他们偶尔会上山去采药,便给了他们一把钥匙,若是不及下山时,便可以到那里去歇脚。

    虽然简陋,却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雪铺天盖地下起来时,他们总算到了那处小屋。

    简单的木头小屋,勉强将风雪挡在了外头。

    叶辛夷是来过的,凭着记忆和上佳的目力从柜子里寻出了一盏桐油灯。好在还有桐油,用火折子将灯点燃,小小木屋内的一切,都是一目了然。

    屋子一隅,只有一张狭窄的小床,一张缺腿,用石头垫起一角的桌子,还有一个火盆,再就是个破烂的锅子。

    叶辛夷从柜子里抱出了并不怎么厚实的被褥,铺在了床上。

    回过头来,见沈钺已是生起了火,又到外面捧了雪来,放在那锅子里,将之吊在火上烧了起来。

    “过来先烤会儿火暖暖。”沈钺招呼姑娘到火盆边。

    叶辛夷也不矫情,左右已经这样了,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遂沉默着走到火盆边。

    沈钺搬来了一个尚算平整的石头让她当成凳子坐,自己则隔着火堆坐在了她对面。水开了,沈钺用一只缺口的碗盛了一些,端给叶辛夷。

    叶辛夷倒一声谢,捧着那碗,小口小口啜着,倒是觉得浑身都渐渐暖和起来。

    薄薄的木板门外风雪呼啸,木屋内,却只能听见火堆爆出火花的噼啪声,两人呼吸相闻。

    这样的夜,这样的地方,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叶辛夷后知后觉地觉着什么也不说,好像很是诡异。

    想必,沈钺也是一样的想法,便是清了清喉咙,有些没话找话,“我听叶大夫叫你欢欢儿……是你的乳名?”

    叶辛夷纤细白嫩的手放在火上烘着,被火光映得透红,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爹这般唤我,我应着便是。你没有问过我爹?他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吗?”

    连她自幼便有喘疾的事儿都告知于他了。不过,那喘疾,倒是一直没再发作过,加之她一直练功,想必已是无碍了,偏生她爹却还时时记在心上,太小心了些。

    沈钺抿着嘴角,默了片刻,“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不过,我并没有刻意问过叶大夫。”

    他知道女子声名重要,没有定下名分之前,他自会注意分寸。

    就是今夜这样的事儿,也是事急从权。

    若非风雪过大,哪怕旁人不知,他今夜也本是打算避出去,在屋外守着她的。

    他这话的言下之意叶辛夷却还是听懂了的,关于她的那些,都是她爹主动告知的。

    可她爹不是个心无成算之人。

    她心里不由有些发闷,“我爹到底为何这般喜欢你?”这些关于女儿的事儿,她爹都跟他说了,还能是为了什么?何况,她爹做的那些事,都再明显不过了。

    “你说呢?”沈钺勾起唇角,笑着反问。

    叶辛夷一默,早先她或许不知,或许也知道,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倒是经过了这一日,有些事情看得更清楚了些。

    这个男人,别的且不说,他吃过苦,哪怕是乱世之中,也有安身立命的本钱,而且,他很会照顾人。

    想必,这也是年纪大些的好处。

    叶辛夷一时心乱如麻,一张面容却是俏冷,“沈大人,有些话,我还是早些与您说明白吧!承蒙您的错爱,只是,你我之间,怕是不可能,沈大人高官厚禄,前程无量,大可不必将心神耗费在我身上。这世间比我出众的女子不知凡几,以沈大人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找不着,定可以如愿娶个贤妻。”

    说话间,叶辛夷已是将手里的空碗放到了一边,缓缓站起身来。

    “走了一天的路,实在有些乏了,我先歇了。”话都说到这里了,再这样相安无事地坐着便有些难为彼此了,叶辛夷欠了欠身便走到了小床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将那被褥紧了紧,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去看火边那个男人听了她那番话后的反应。

    沈钺一直僵坐在那火堆边,看着跳跃着的火焰愣神。好一会儿后,才哑着嗓道,“为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你代表着过去,我不想再有任何牵扯的过去。

    叶辛夷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睁开眼来,望着映在木墙上晃悠的影子。

    “因为我年纪大了?”身后的男人在纠结,语调有些飘忽。

    “因为我锦衣卫的身份?”

    “还是因为你心里有人了?”

    “是谁?是你那个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说得是梁申?

    叶辛夷有些纳罕,这怎么就说到梁申身上去了?

    一声接着一声问罢,可姑娘却没有半点儿回应。

    她甚至是一动也没动,好似已经睡熟了一般,可是沈钺明明知道,她没有。

    她不过,只是不想答他罢了。

    身后,渐渐静默。

    屋外风雪肆虐之声越发明显。

    片刻后,那薄薄的木板门骤然被人拉开,北风卷着鹅毛般的雪片灌进屋来,却又很快被关在了门外,人却已大步走进了风雪之中。

    叶辛夷再也躺不住,蓦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门外,和着风雪声,却传来了沈钺不太分明的声音。

    “你安心睡,我先守在外面。”

    “这么大的风雪,沈大人是想要冻死自己不成?我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贤良,你若自己找死,我可不会有半点儿良心不安。”叶辛夷哼声道。

    屋外默了默,才又响起了沈钺的声音,“我只是想静一静,不会待太久,你先安心歇着,我一会儿便进来。”

    爱进不进,冻死了他倒是乐得清静了。

    叶辛夷重重躺回床上,将那被褥一拉,蒙住了头。

    偏那被褥上一股霉味儿,她受不住,又一把拉扯了下来,带着两分泄愤的狠劲儿。

    门外,沈钺的声音幽幽,带着两分苦笑传来,“叶姑娘能够安心与我共处一室,至少,还算得信我吧?”

    信他?或许有那么一点儿吧,至少信他不会是那么卑鄙无耻,趁人之危之人。不过,比起他,她更信自己。


………………………………

112 打探

    他若心怀不轨,她便能让他悔不当初。

    叶辛夷哼着没有吭声,重新躺了下来,翻身向里,闭上了眼,听着风雪呼啸之声,渐渐,也听习惯了。

    好一会儿后,木门吱呀一声,再度开启。

    又再度关上。

    叶辛夷感觉得到他站在门口,目光静深地望着自己的背影,却并未靠过来。

    好一会儿后,才收回了视线,一阵窸窣声后,他好似在那火盆边重新坐了下来。

    再之后,便没了响动。

    叶辛夷闭着眼,亦是迷迷糊糊起来。

    一夜无话。

    待得第二日起身,木屋外的世界已是大变样。

    铺天盖地的白,再瞧不见别的颜色。

    沈钺没有再提昨夜的事,却比之昨日沉默了许多。

    将雪水在锅子里烧开,两人就着热水,将昨日带的烙饼吃了,便算得对付了一顿。

    “昨日雪下得太大了,咱们是直接下山?还是……”叶辛夷本以为沈钺不会开口时,却听得他沉声发问。

    还是为了正事。

    何况,昨日,她已将话说清楚了,他又是为她才上山来的,若是太过冷漠,反倒流于刻意了。因而,她摆正了姿态,语调平淡地回道,“昨日收获还不错,药已差不多齐了。倒是另外两味药,这下了雪,反倒是天公作美,更好找一些。”

    沈钺不懂药,不知道什么样的药材反倒是下过了雪更好找些,可这会儿姑娘一双灵澈的杏眼却是发着亮,他目下闪了闪,垂下头。

    原来,那两味药乃是活物。

    当中一种虫,耐寒,这样的天气也还在树间活动,且颜色艳丽,在白雪间便异常好寻。

    另外一味则是一种蛇,这姑娘对这蛇的习性很是了解,寻了两处地洞,便寻着了一窝正在冬眠的。

    沈钺见是蛇,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动手,他倒也是动作利落,一抓一个准,一窝蛇,一条也没有跑了。

    叶辛夷直接用刀取了蛇胆,将蛇肉收拢到一处,笑得眉眼弯弯,颊上笑旋荡起蜜意。

    “这下齐了。”

    抬起头来,却见沈钺目光深深将她望着,她笑容微微一收,片刻后,才有些不自在地道,“今日回去做蛇羹吃,沈大人辛苦帮我,一会儿可要在家里用顿便饭才是。”

    若是换了昨日,或是之前,听姑娘主动邀约他到家里吃饭,沈钺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可今日,他却明明白白听出了当中的客套和疏离。

    因而,只淡淡扯了扯嘴角,“下山之后再说吧!”

    便是迈开了步子,却还记得如昨日那般,寻根棍子,用小刀削去毛刺,又徒手试了几次,确定不会扎手,这才将棍子一端递到了叶辛夷跟前。

    叶辛夷伸手握住棍子,他便迈开了步。

    叶辛夷走在后,望着背着竹篓的男人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样,也好。

    一路无话,下山倒是比上山时快了许多。

    黄昏时,两人便是到了三柳街。

    沈钺本就要送叶辛夷回家,因而,一前一后,错身一步往前走着。

    谁知,才刚刚转过街口,便瞧见她家那一处拥着许多人,闹闹嚷嚷的。

    这个时候了,怎么也不该有这么多人才是。

    定是出事了。

    叶辛夷脸色一变,便是急急迈开步子奔了过去。

    “爹!”冲进人群中,便是喊爹。

    她本就灵活,身侧又有一只手帮着她左右推挡,她很快便冲到了前面。

    “欢欢儿!”

    “阿姐!”

    听得两声呼唤,叶辛夷转过头去,见到了安然坐在铺子前椅子上的叶仕安,还有他身边的叶川柏和叶菘蓝,都是好生生的。

    叶辛夷这才松了一口气,理智回笼,蹙眉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叶仕安叹了一声,下巴往某个方向递了递。

    “我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方才突然来了几个官差,将磊子押走了,还将铺子也给封了。”

    叶辛夷顺着叶仕安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这才瞧见虽然人群是拥在这里,却多是拥在隔壁的杂货铺前。

    那杂货铺前贴了官府的白色封条,人群皆是指指点点。

    叶辛夷目光四处逡巡了一下,“陈大娘和贺家婶子她们呢?”

    “你陈大娘方才听说磊子被带走了,便赶了过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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