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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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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玄望着叶辛夷消失的方向,狠狠咬着后槽牙,一张脸苍白而扭曲,写满了愤恨与不甘。

    同处凝香馆,离这处小院不算远的另一间临湖小院内,正有一前一后两道人影走进绣楼之中。

    走在前的,是个姑娘。这个时节了,不过一身单薄的玫瑰红色衣裙,腰肢上用宽宽的同色丝绦束了,掐出不堪一握的纤纤柳腰,行进之间,腰肢款摆,当真有弱柳扶风之感。

    她进得绣楼,抬手挥退了楼内伺候的丫鬟,便是径自掀开珠帘,走进了内间的妆台前坐了下来,对着镜子拆起了身上的首饰。

    后面跟着的人,脚步徐徐且沉稳,进了绣楼之后,却再不挪动脚,就只停在了珠帘之外。

    待得那些丫鬟们退了出去,并将房门掩上时,他这才抬头望向那珠帘后隐隐绰绰的身影,皱紧眉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警告过你,让你离郝运远点儿!”

    声音瓷沉且压得极低,若是叶辛夷听见,怕是又要纳罕一回了。

    沈钺,沈大人,不只来了这凝香馆,还直接进了姑娘的房。

    “沈大人!外面人都传,奴家是你的相好。难不成,沈大人还真当奴家是你的相好了,管得这般宽?”珠帘内的声音柔媚入骨,笑音里却掺进了讽色。

    沈钺蹙了蹙眉心,并不答。

    帘内的人默了片刻,却是蓦地起身,便是快步冲了出来,手一挥,摔了帘子,珠帘哗啦,在她身后不住晃荡,叮铃作响。她一双妙目将眼前面沉如水的男人盯着,嘴角轻轻一扯,“沈大人不是问我想要做什么吗?沈大人倒是猜猜,我还能做什么?”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要去接近郝运。郝运这样的人,拈花好色,不用我多说,被他糟践的女子还少吗?有几个有好下场?你分明知道,还要往前凑。我知你是想利用他,可你别忘了,他背后还站着冯集贤。那才是真正厉害的主儿,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你在他面前,不过就是只一碾即死的蚂蚁。相思。。。。。。你是在玩命儿!”沈钺眉眼微沉,可字字句句,尚算平稳。

    “那又如何?”相思勾起唇角,反问。

    是了,这是相思。

    那个曾经在南京教坊司,秦淮河畔,只愿龟缩一隅,哪怕脏了身份脏了名头脏了身子,也还可以保留一颗平宁心,安生度日的相思。

    却已是如今京城之中,奋力往上跻身的凝香馆头牌,相思姑娘。

    同一个名字,过去的她,却早已被她自己丢弃在了旖旎的秦淮河畔。如今的她,只想往上爬,不惜利用自身身为女子的一切优势,以及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被他糟践也罢,与虎谋皮也罢,只要他能帮着我接近我想接近的人,助我达成目的,那么便没什么不行的。”

    “你疯了。”沈钺望着她,语调平静而微沉,像是不认识她。

    “你自然不懂。”相思却是倏然抬眼望向他,眼中闪烁着刺人的光,“所以,你可以骗我,说我家姑娘好好的,让我白白虚度了两年,只为了让我留在南都,苟且偷生。若非我觉着不对,你只怕还要继续瞒着我。若非我自己想办法,你只怕也绝不会帮我,我只怕到了如今,还在南都。姑娘于你而言,不过是个转瞬即忘的恩人,可是于我不一样。若非姑娘,这世上早已没有我这个人。从那以后,她便是我所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可是,这勇气和希望却生生被人夺了去,我已经堕入了黑暗的地狱,凭什么那些害过我姑娘的人,却还能高高在上,安享太平?”

    “老天不公,不罚他们,那我便自己动手,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付出代价!”


………………………………

133 心事

    沈钺望着面前恍若已经陷入魔障尚且不自知的相思,“仇恨是人负重前行的枷锁,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说,你已无家人,可就说你为了的顾欢……我知道的顾欢是个洒脱爽快的姑娘,她若知你因她自苦,甚至为了她执迷不悟,赌上自己的未来,才是要让她不安宁吧?”

    相思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哪怕是在劝说她,那语调仍是不疾不徐的沉稳,面容更是没有半点儿的焦切,哪怕是怒色,看着看着,相思便是倏忽笑了,“真是想知道,沈大人你……什么时候才会发怒。或是又有什么人才能让你发怒?”

    只是看来,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看着沈钺皱起眉心,相思妙目轻闪着道,“沈大人无需再劝我,沈大人想得开,奴家却未必。沈大人看在我家姑娘的份儿上,这些年来始终对奴家多有看顾,奴家感念在心,我家姑娘若是泉下有知,必然也会心存感念。沈大人亦是洒脱,大可以抛开过往的一切,自在过活,不用再为奴家所累。”

    “奴家听说,大人最近有了心仪的姑娘,还未曾恭喜大人。”说这话时,相思一双妙目轻瞥着沈钺,见他眉心蹙得更紧,便是笑了起来。“大人莫要多想,这凝香馆日日多的是官场中人出入,偶尔,也有大人的同僚。大抵都听说过奴家是大人的相好,在奴家面前难免会透出些话风来。”

    “大人这个年纪了,是也该成家立业了。只是大人一直不娶,奴家还以为……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大人青眼,奴家怕是无缘得见了,不过,就冲着奴家与大人的一场缘分,喜酒喝不着,这礼却是不能少的。怕是还要代我家姑娘也送上一份礼才是。”

    相思言语时,面上自始至终带着笑。

    可沈钺望着她,那双如凝深墨的眼睛却是一点点沉黢,片刻后,只沉冷着嗓音说一声“你想多了”,想多的到底是什么,却没有多言。

    话音刚落,便是转过了身,开了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相思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起,望着面前还在颤动的门扉,心一点点沉入谷底,他方才……可是有些生气了?

    为了什么?是因为她提及了姑娘,还是因为提及了他如今心上的那个人?

    从凝香馆出来,漫无目的走了许久,沈钺也不知自己要走到哪儿去,待得抬起头来时,才发觉自己竟是走到了三柳街,抬眼处,便是叶家的铺子。

    他忍不住扯起唇角,低低笑了一声,不知是走得太久了,有些累了,还是怎么,他突然便不想走了。

    懒步过去,走到了叶家铺子外的石阶上,一屁股便是坐了下来。

    片刻后,干脆仰躺在那石阶之上。

    没有苑西街的灯火通明,流光溢彩,夜晚的三柳街安静得只闻风声,这样的静,却让人的心也从躁动点点恢复了安宁。

    天上乌云重重,虽非雪骤的样子,可却也无甚月色可享,可沈钺就这么看着,看得专注,且看着看着,那双眼里的墨色渐渐散去,又如夏夜晴空一般明朗起来。

    片刻后,他蓦地一个鲤鱼打挺便从石阶上跃了起来,转头望了一眼身后静谧的院落,瞧见了那棵枝丫横生,却已枯叶落尽的枣树,倏忽扯起唇角一笑,而后转身,大步走进夜色中,步子轻且稳,透着股子抛开什么的洒脱,与决定了什么的明快。

    叶辛夷昨晚夜游回来后,睡得很好,当真只将昨夜的一切当成了活动手脚,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清早起来,便是带着笑。脚步轻快到了铺子里,迎着朝阳,开了门板,却没有想到,门一打开便瞧见了站在铺子外的人。

    梁申居然一大早就来了,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肩衣上都落了一层淡淡的霜色,神色有些沉凝,听得开门的动静,抬起头来,与叶辛夷四目相对,他的面色有一瞬的纠结,却到底还是迈步上前来。

    叶辛夷望见他时,脸上的笑容便是缓缓收了起来。

    梁申走到她面前,却是默了片刻,开口时,声音紧绷且暗哑,“辛夷,对不住。”

    这一声“对不住”是什么意思,叶辛夷自然懂。

    “没什么对不住的,原本你与我也没什么要紧的关系,与磊子哥和贺家更是非亲非故的,你不帮忙,也是清理之中。何况,那是你舅舅,你自然该听他的话。”叶辛夷语调淡淡道,在她自己听来,已很是善解人意了,善解人意得让她自己都觉得稀奇。

    可梁申却是听得皱眉,“辛夷,你别这样,你若是有什么气,只管撒出来,就是别这样。”

    “我怎样了?”叶辛夷被气得笑了,“笑脸相迎,温和有礼,我的待客之道梁老板不满意?那不如梁老板说说,想让我如何吧?我斟酌斟酌,看能不能如了你的愿。”

    “辛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样,你打我,或者骂我,只要你能消气,怎么样都好。”

    “梁申,我倒是不知道,你还学会这一招了。若是今日磊子哥不是平安出来了,你还有没有脸面登我家的门?你让我骂你,或是打你?是认真的?”

    梁申本已被她说得目光微黯,听得这一句又恍似听见了希望,忙不迭点头应道,“自然是真的。”

    “可那有用吗?难道我骂了你,打了你,下一次,你便能不听你舅舅的,转而听我的了?”叶辛夷反问,见得梁申变了脸色,却是被她的话生生噎住了一般,她叹息一声,“既是无用,又何必多此一举?”

    冷风过,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瞬间沉凝下来。

    叶辛夷默了片刻,“梁申!”抬起脸,却是正色,“你我也算有几年的交情,有同门之谊,亦有合作之义,更曾同历过生死,这般的情谊,我自认待你尚算真诚,自然也知你为难。你我如今,已算渐行渐远,未免你难做,往后,还是依着你舅舅的意思,你我尽量少往来吧!”

    “回去后,你将咱们合伙做的生意好好算一算,该怎么了结,你说了算,我都没有意见。”

    恍若没有瞧见梁申一寸寸白下的脸色,叶辛夷让自己狠下心来,一字一句皆好似含了冰渣,说罢,便是转过了身。


………………………………

134 蹭饭

    “辛夷!”梁申却是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手。

    叶辛夷被扯得回了头,望着他紧拽住她的手,皱起眉来,语调沉下,“放手!”

    梁申却是摇了头,不肯放,“辛夷,你我也算得一起长大的,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我有多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分,你应该知道。我承认,对于你不顾一切要去救陈磊子这桩事,我打从心里不赞同,可只要是你希望的,我还是宁愿帮你达成,哪怕可能得罪了郝运和冯公公。”

    “真的,辛夷!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梁申望着叶辛夷,似是怕她不信一般,神色有些紧绷,目光更是一瞬不瞬。

    叶辛夷便是想起了那时尚白胖高壮,虽然说话总是粗声粗气,不好听,却暗藏关心的少年,神色便是不由得和缓了两分。

    梁申感觉到了,便是不由得又趁热打铁道,“辛夷,只是你也知道,我舅父帮我许多,若非有他,我也不会有今日。我终究没有办法忤逆他,不过你放心,总不会一直如此的。否则你当我近些年为何将生意往南方做?”

    叶辛夷杏眼微闪望向他。

    梁申双眸已是亮了起来,“近年来,世道不太平,虽然这话不好说,但这京城怕是迟早有一日要乱起来。所以,咱们怕是要早做打算。我这回南下,已是在着手看宅子,下一次去怕就是要定下来,往后,你可愿意随我一道……”

    “江南富庶,却也未必就太平。”身后一声嗓,瓷沉带笑,话语却是明显地唱反调。

    叶辛夷抬眼越过梁申肩头望向石阶下,嗬!又是一个这么早就上门来的。

    梁申转头望过去,亦是狠狠拧起眉来。

    石阶下,有一男子,一身藏蓝色的常服,明明就是表情清淡地站在那儿,却不知为何,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是沈钺。

    他为什么来?与昨夜的事儿可有关系?

    望着沈钺,叶辛夷面上虽没有露出来,可心里却是忍不住犯起嘀咕。

    沈钺则面色无异,已是举步上了石阶,径自走到叶辛夷跟前,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勾着一个沉甸甸的菜篮子,篮子里装着肉、鱼,还有菜。

    锦衣卫沈大人,杀人喋血,满手血腥的刽子手,每日里握着绣春刀的手,这会儿却是拎着菜篮子,这怎么想着就这么别扭呢?

    可沈大人半点儿不觉得,勾着菜篮子笑眯眯道,“今日正好休沐,所以买了些菜过来。往日里都是我吃你家的,想要回请吧,我又一个人,要请也只能上酒楼,反倒怕大家不自在,所以只能索性麻烦叶姑娘了。”

    “上一次便没能在你家吃饭,这回,叶姑娘想必不会拒绝的啊?”

    叶辛夷望着他,心思电转,他这是又一次的试探,还是她想多了,他压根儿没有将她和昨夜那个在凝香馆碰上的小贼联系在一起?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至少不会自己露出马脚。

    因而笑了起来,将那菜篮子接了过去,“沈大人算得恩公,一顿饭而已,自然是该谢的,还劳你自己带菜来,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说着已是转身走了回去,没有去管身后两个男人。

    梁申脸上有些藏不住的别扭,沈钺却到底年纪大些,稳重了许多,笑望梁申道,“梁老板,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用顿便饭,想必叶大夫定不会介意。”

    然而,他这番话却是让梁申心里更是堵得厉害,怎么说得好像他是主人似的?

    梁申冲着沈钺,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嘴角,“沈大人是吧?沈大人想必是不知道,我常常出入叶家,这里,便如同我自己家一般,我常在这儿吃饭,叶伯父自然是不会介意。倒是沈大人,来者是客,莫要拘束,快些请进。”

    说着便已是做出了迎客的姿态,说话到后来也是自在了许多。

    可沈钺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淡淡一扯唇角,便是抖了抖袍摆,迈步进了铺子,轻车熟路一般穿过铺子,沿着夹道,进了内院。

    梁申一闷,眉心皱得几乎能够夹死苍蝇,狠狠一挥手后,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内院,叶仕安已是听得了消息,杵着拐杖到了堂屋外迎他们。

    沈钺连忙上前,虚扶着叶仕安往屋内回。

    梁申落后一步,赶上去想扶时,人已进了屋。只听得叶仕安笑着招呼他,“阿申,快些进来。”

    梁申心里一宽,是啊,至少他是阿申!而那位,只是沈大人!

    梁申登时松快了许多,响亮地欸了一声,大步进了堂屋。

    堂屋内,沈钺扶了叶仕安在炕头坐下,却是低头挽了裤腿查看着叶仕安的伤腿,看了片刻后,便是笑道,“恢复得不错,我瞧着,再过几日便该痊愈了。”

    “我早觉着无碍了,偏我家这丫头凶得咧,大惊小怪的,非让我再杵上一阵儿拐杖,我呀,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叶仕安冲着沈钺笑罢,抬手对愣在门边的梁申招了招手,“阿申愣那儿干什么?那风口上冷,快点儿进来。”

    梁申扯了扯嘴角,迈步而入。

    “对了,阿申也是会下棋的。你们都是客人,我这主人总不好霸着棋盘不放,不如你俩来下。我呀,也在边上做回看客。”

    叶仕安发了话,沈钺也好,梁申也罢,自然都不会不给这个面子,何况。。。。。。两人不约而同抬起眼,往对方看去,目光无声在半空中对峙。

    沈钺波澜不惊,微微笑,眸深墨。

    梁申一扯嘴角,笑得狂肆,“我年纪尚轻,不知轻重,下棋路子野,又不懂得忍手,一会儿还要沈大人多多担待。”

    这是变着法儿地说他老啊!沈钺哪里有听不出的?

    面上却未露丝毫不悦,“个人棋路不同,乃是理所应当。棋逢对手,方不负一场对局。”

    叶仕安笑着看,笑着听,并不插嘴。

    待得两人说完了,这才笑眯眯喊了叶菘蓝来,将棋盘摆了出来,又让那姐妹俩泡了一壶热茶,将家里还有的瓜果和点心都摆了出来。

    他往那炕上迎枕上一靠,笑眯眯看着沈钺和梁申两人对弈起来。

    叶菘蓝从堂屋里退出来,到了正坐在灶门边摘菜的叶辛夷身边时便是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引得叶辛夷奇怪地抬眼瞥她,“有什么好笑?”


………………………………

135 论退

    “当然好笑了。”叶菘蓝这会儿光明正大地笑了,双眼闪闪亮,促狭的光,“你没有看见咱爹,端了杯茶,磕着瓜子儿,笑眯眯看着梁大哥和沈大人猜先,那眼神……就跟他去药材行选药材,货比三家时一模一样,不!比那个时候还要严苛,那哪里是在看下棋啊?也亏得梁大哥和沈大人两个被咱爹那般虎视眈眈盯着,还能下得了棋去。不过也是,不能不下嘛。”

    小姑娘的话里有话叶辛夷哪里有听不出的?抬起头便是瞪了她一眼,“行了啊!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儿,摘你的菜!”这教了她识文断字也不是好事儿,瞧瞧这说话一套一套的,张口便是文章。

    叶菘蓝小声嘟囔一句,“你从前怎么不当自己是小孩子?那会儿你还瞒着爹做生意呢,不也就我这么大么?”说得自然是几年前的事儿,声音虽压得低,却是明知叶辛夷耳力好,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说完,便见得叶辛夷又瞪了过来,今日小姑娘也不怵,笑呵呵问道,“阿姐猜猜,这梁大哥和沈大人谁会赢?”

    叶辛夷垂下眼去,“我又不会下棋,又不曾跟他们下过棋,我哪儿知道?”

    “那……阿姐希望谁赢?”叶菘蓝眨巴着眼睛,当真是好奇得厉害。

    叶辛夷抬手便是戳了她脑门儿一下,“摘你的菜,小孩子家家的,哪儿学来这么促狭的性子?”

    “自然是跟阿姐学的。咱家也就阿姐你促狭,就怕那里面下棋那两位,尤其是沈大人,怕还不知你促狭,只当你当真温婉娴静呢。”叶菘蓝虽然比之幼时变了许多,但这般大方的时候却也少见,哪怕是在父兄跟前也拘谨着,唯独在叶辛夷面前才这般,自然是亲近的意思。

    姐妹俩感情好着,叶辛夷哪里是真的生她的气?却是不想再听,半真半假地嗔着“再说,再说!”便是去捏叶菘蓝的脸,姐妹俩便是闹成了一团,笑语声声,让这小院儿也不由盈满温馨热闹。

    叶辛夷目下闪闪,沈大人当真只当她温婉娴静吗?

    因为昨夜的事儿,沈钺今日便登门,叶辛夷心里始终不安,等到要掺茶时,她便主动揽了活儿。

    谁知,刚走到门边便听得棉帘子后传来梁申的问话。

    “方才在门外时,沈兄言道,江南富庶,却也未必太平,不知何解?总不能是随便说说的吧?”

    这么一会儿工夫,唤起了沈兄,却并无什么亲近之意,而且语调里明显有刁难之味。

    隔着帘子,叶辛夷不由得驻了步,她也想听听沈钺怎么说。

    沈钺嗓音瓷沉,带着微微的笑,“自然不是随便说说。梁兄弟常常在外奔走,应该知道,如今大名可谓内忧外患,北有鞑靼,南有倭寇,朝中也是不太平,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酿出祸端。梁兄弟说,京城什么时候说不得就会乱起来,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梁兄弟试想一下,若京城果真乱了起来,陛下会往何处走?”

    “梁兄弟纵然是家财万贯,却也未必能争得一席之位,何况,越是乱时,有钱便越非好事。”

    沈钺虽是轻描淡写两句话,梁申年轻,尚且不以为然,叶仕安却是听得神色一凛。

    “我早早便置下的产业,谁还能硬抢不成?就算是要往南迁都,我也不怕。况且,我又不是那等当真家财万贯的巨贾,难道还能被人盯死吃死了?”梁申轻哼。

    沈钺淡淡一笑,“梁兄弟这话,却也不错。可是,平民百姓,拖家带口,南下的路,却必然不会太平。”

    “那总也比待在北地的好。何况,我们可以提早走,避开乱时。”梁申仍是坚持。

    这回,沈钺笑了笑,没有言语。

    边上叶仕安却是将已微凉的茶杯扣在手中,笑微微问道,“依熒出看,若果真乱了起来,何处才是安地?”

    “若果真乱了起来,这处处自然都不是安地,不过只是相较而言罢了。”沈钺并不将话说死。

    叶仕安目下轻闪,“不过是几句闲话,我与阿申并非官场中人,更不是那等多舌之辈,不过是话到此处,各抒己见罢了。就当是我向熒出请教,还请你莫要顾忌,畅所欲言便是。”

    沈钺却还是有些犹豫,抬眼看了看叶仕安,又看了看梁申,这才道,“既是如此,我便随便说说,却也只是说说,当不得真。”

    顿了片刻,他才又道,“若果真乱起,朝廷必然会南迁,大势所趋,若能赶在南迁之前,或运气较好,能安然抵达江南,倒也可以安生,但路上不好走。若是我的话,倒更宁愿去蜀中。”

    “蜀中?”梁申挑眉,惊讶。

    叶仕安目下暗闪,当真好奇,“为何?”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都说剑门关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天险,又有夏大将军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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