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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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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辛夷虽然这么说了,却没有指望着他会答应,毕竟白天时,她才提了一嘴,他便很是警觉,后来也再没有提起,自然就是不答应的意思。没有道理到了晚上就答应了。

    “好。”可这回,叶辛夷却是猜错了。

    听得那一声,叶辛夷反倒惊得挑起眉,怀疑地望向沈钺,还怕是她听错了。

    沈钺却已是笑开,“就冲着你对我的看重,我也得将这个心结给解了,等我定好日子,还请叶姑娘千万赏光!”

    叶辛夷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心里觉得怪异得紧,他不是白日里还不答应吗?这会儿怎么又应下了?

    沈钺却不让她多想,微微笑了,“我应下了,你这几日便不要又再去凝香馆夜游喽?谢大人可是回京了,他若是对之前那桩案子还是心存疑虑,这个人可是会追根究底的。”

    叶辛夷没有想到这当中还有这么一层,想起自己方才堵他那些话,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但到底还是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沈钺笑了笑,不再说话,转而迈开了步子。

    叶辛夷亦是转身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叶家药铺前,沈钺停了步,“夜深了,叶姑娘回去早些歇了吧!至于我应了你的事儿,自然会放在心上,等到我定好了日子和地点,自会提前告诉你。”

    叶辛夷喉间滚动了一下,半晌后,才低低“嗯”了一声,而后,这才转头上了石阶。

    沈钺目送她进了铺子,嘴角的笑容却是一点点消逸了,双眸沉阒,深望了叶家的小院儿一眼,这才蓦然转身,大步流星走进夜色之中。

    “是熒出送你回来的?怎也不请他进来坐一会儿?”叶辛夷进了门,冷不丁地听着暗夜里一声问。

    叶辛夷很是无奈地望着坐在门洞边,往铺子外眺望的叶仕安,一边反身将最后两扇门板上好,一边应道,“天色晚了,沈大人自然要回家歇息。”

    回过头见得她爹望着她的一双眼睛贼亮,好像含着些别样的深意,她不由闷了闷,“爹!沈大人想着娶妻娶贤,可如今,却算得了解了两分我的底细,大概也知道我不是他想要娶的贤妻,你呀,还是莫要抱太大希望得好。”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可不想沈钺前些时日的日日殷勤,勾得她爹心热不已,到最后,却又抽身而退,不能成事,让她爹伤心,是以,丑话说在前头,很有必要。

    叶仕安却半点儿不以为意,“他这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却还是一如既往,还不正正说明他的诚心?要想退,他早就便退了。再说了,你哪里不是贤妻了?我家欢欢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既能文又能武,这样的好姑娘,哪里去寻第二个来?”


………………………………

156 密司

    她爹自然是看她哪儿哪儿都好,不过,在旁人眼里就未必了吧?

    沈大人想要贤妻,如今看她半点儿不贤,还爱惹麻烦,怕是不会想娶她了。

    叶仕安却是全然不同的看法,不只是沈钺一如往常的态度,最要紧的一点是,方才,他家闺女说的是沈大人不会想娶她了,而不是如之前那般坚决地说,她无论如何也不嫁的话。只能说明,她心里的想法已是或多或少有了转变,偏生她自己还半点儿没有察觉。

    叶仕安自然不会笨得去点破,否则,他家这个别扭的姑娘若是自个儿钻了牛角尖,那好事都要变坏事了。

    叶仕安甚至不让她多想,说到此处,微顿,接着,便是转了话题,“对了,方才,你师父过来了,我去你房里才发现你不在,是以才在这儿等着你。”

    “师父回来了?”叶辛夷前几日托了她师父一桩事,是以,这两日老铁才没有在。

    不过,老铁回来了,大半夜里却急着过来……叶辛夷杏眼微黯,迈开步子急往内里走,定是她托师父的事儿有眉目了。

    叶仕安亦是快步跟了上去。

    老铁正坐在炕上嚼着肉干儿,见得叶辛夷兴高采烈地打了声招呼,却是一个跟头翻坐起来,神色亦是端重下来,“你让我查的事儿,有些眉目了。”

    果然……叶辛夷见状,神色微微一顿,“如何?”

    那一日,她那般轻易便将紫姬杀了,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查看了紫姬的面容,确认并非易容,死的,确实是紫姬。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回来之后,便将事情大概与叶仕安和老铁交代了。既然娑罗教是敌人,往后,若是避不开,迟早会对上,那么,知己知彼总好过一无所知。

    何况,紫姬藏身凝香馆,本就让人觉得奇怪。

    一介江湖女子,托身妓馆,偏还是大名官员常常出入的凝香馆,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二。

    不过,叶仕安和老铁都脱离江湖日久了,对于娑罗教的动态并不是很清楚。因而,几人商量一番之后,老铁才离京南下数日,便是去打听娑罗教的消息。

    老铁毕竟是江湖人士,朋友门路都有,打听起来便也方便了许多。

    只是看他神色这般正经,叶辛夷便隐约猜到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老铁点了点头,面色便又沉凝了两分,“蓝若华不知如何跟南越皇室搭上了线,并受南越宜亲王看重,如今,娑罗教已是南越的密司。”

    “南越密司?”叶仕安和叶辛夷父女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同时脸色都是变了。

    如今的大名早非当年的泱泱大国,虽然困守当中的人还在做着天下归一的美梦,却浑然不知四周已是豺狼环伺。

    西北有鞑靼,东南海边有倭患,南面则有南越。

    不过比起鞑靼的野心外露,时时挑衅,南越则显得不那么张扬了,但背地里的阴招只怕更是防不胜防。

    要说鞑靼有野心,可南越却安于属国,一直甘于向大名俯首称臣,叶辛夷怎么也不信。

    不过是南边有夏家军镇守,他们有所忌惮,不敢明目张胆罢了。

    不过所谓密司,叶辛夷从前也曾听过。大名的锦衣卫前身,便是类似的机构。专司培养细作和眼线,超脱于其他明面儿上的衙门、军队之外,却又有着特殊的权力,享有特殊的待遇。大名开国之处,锦衣卫之名,让整个大名,甚至是大名之外的四邻友邦,皆是震慑到闻风丧胆的地步。

    只可惜,后来,大名累于内斗,锦衣卫虽是由暗转明,却反倒慢慢沦为了帝王手中的私器,再不复从前荣光。

    反倒成了所谓朝廷的鹰犬,让人一听,既是畏惧,却更深的是厌恶。

    大名能有密司,鞑靼、南越自然也可以有。

    可是,这与娑罗教成为了南越密司,完全是两回事。

    娑罗教是江湖门派,教中弟子本就会武功,而且还精通毒术和蛊术,再将谋谍掌握,这样的密司成员,到了何处,都是极大的祸患,于南越而言,是如虎添翼,相对的,于大名而言,那便是威胁。

    再怎么样,叶家也好,老铁也罢,都还是大名的子民。

    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对上娑罗教,本已非轻松之事,何况,背后还有个南越朝廷?自然是谁也轻松不得,难怪老铁的脸色凝重了。

    “所以,她成立的那个十二明月楼怕也是因此了吧?”叶仕安沉吟道。

    “应该没错,十二明月楼只有女弟子,美貌、才情,媚术,总要有一样长处才能入得楼中,经过数年训练,每年只决出最为出色的十二位,以十二月为名,因而才唤作十二明月楼。而每年的十二月到得第二年,便会不知所踪,去向成谜。”

    叶仕安和叶辛夷皆是蹙紧了眉心,全是女弟子,又是去向成谜,还能去哪里?

    想起紫姬,叶辛夷心口越发地泛凉。

    “师父,那些女弟子可都是南疆人?”南疆人的长相与中原总有那么点儿不太一样,譬如紫姬,若是的话,还好辨别一些。

    只是问这话时,叶辛夷心里就不怎么抱期望,毕竟,她若是蓝若华,也不会干这等蠢事。

    老铁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关于十二明月楼的一切都只是传说,更没有人见过这出身十二明月楼的娑罗教弟子。”

    叶辛夷有些后悔那么早便将紫姬杀了。

    “京城中怕是不只紫姬一个娑罗教弟子,欢欢儿,你行事要愈发小心才是。还有咱们家的人。。。。。。”说到这儿,叶仕安叹了一声,终究是没有开口。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叶辛夷可不想日日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可眼下,又有何处才是突破口?

    “这桩事。。。。。。你可要与熒出提一提?”沉默片刻,叶仕安陡然问道。

    叶辛夷扬眉,杏眼悠荡,尽是复杂。

    按理,她欠着沈钺的情,他是锦衣卫,既然发现了这样的秘事,她于公于私该提醒一声。可是。。。。。“锦衣卫的眼线遍布全国,沈大人他们未必不知吧?”

    “如今的朝廷哪儿还是从前,我觉着,还是说一声的好。他们知不知道是他们的事儿,咱们说不说,只在咱们。怎么说,也都是大名子民。朝廷腐败无能,可百姓何辜?只是,这要怎么说,还得斟酌好了。”


………………………………

157 阎王

    老铁看似不着调,可其实骨子里,却还是有着一股子侠气。

    叶辛夷虽未入江湖,可从前还是顾欢时便喜欢上酒楼听说书先生们说江湖上的轶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虽然,她自己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但对于这样的人,却还是由衷崇敬的。

    何况,见叶仕安也是点头赞允的模样,叶辛夷除了无声叹息,还能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以沈大人的敏锐,怕是都会有所察觉。不过,罢了,反正她的秘密他已窥探了一些,再多一些,也没什么。

    叶辛夷很是自暴自弃地想道,而且……她杏眼微闪,有锦衣卫插手,总比她独自一人去查探那些所谓的十二月,要好上许多。

    沈大人回了自家小院儿,开门便见得牛子和皮猴两张笑脸,“老大,今日可与小嫂子有什么进展?”

    这两人如今最最关心的,便是他们老大的终身大事。毕竟,他们老大真的已经老大不小了啊!

    总不能等到而立之年了才当爹啊,就算老大等得起,姑娘也等不起,最多两三年,叶姑娘怎么也会许配人家的。

    平日里,沈钺尚有心思与他们分说两句,今日却委实没什么心情,甚至连应一声都嫌多余,不过抬起眼,冷冷一瞥,就那么一眼,便是将牛子和皮猴的笑容连带着身子都一并冻结,眼睁睁僵笑着看着沈钺从面前走过,大步走进了堂屋,好一会儿,两人才缓过了一口气,对望一眼,眼底皆是惊骇。

    老大这是怎么了?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阎王脸了?阎王看一眼,阳寿短三年。

    “这是怎么了?不是与叶姑娘一家去费大叔家吃饭去了吗?”书生捏着一本书在堂屋里转悠,方才院子里的情形看得清楚。

    想着这人出门时尚且兴高采烈,每回见了姑娘回来,不说春风满面,也多是心情明快的,怎的今日却是这样的黑面?难不成……叶姑娘许了人,还不是许给他?

    沈钺恍若没有听见他的问,沉默着换了衣裳,又从井里拎了一桶水起来,不由分说将手浸了进去,洗得专注,且用力。

    小小的院子里,除了那水声,再没了别的声响。

    书生跟在沈钺身后,到了院子里,看着他那般洗手,便是蹙了蹙眉心,再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正在那儿探头探脑,目光一过去,便是惊惶如兔子般跳开。

    “老大到底怎么了?你知道的,牛子和皮猴两个胆子小,你可别吓坏了他们。”

    “哗啦”水响声登时一静,却是沈钺终于停止了洗手的动作,可他却还保持着弓腰,并将手浸在水里的姿势。

    过了片刻,才直起身来,也一并将湿淋淋的双手从盆里拿了出来。

    手被冻得微红,毕竟那水里,可是有冰呢,转过头来,嗬,倒与他那双结了冻的漆眸相得益彰得很。

    “叶姑娘要见相思,我应下了。”他沉声说了一句。

    书生愣了片刻,继而不敢置信,却又倏忽笑了起来,“就因为这个?定是她不知从何处听说了传闻,以为相思是你的相好,所以才想要见一见,这是好事不是吗?她若非在意你,如何会在意相思,不……”是吗?

    后面两个字没有问出,因为沈钺倏忽勾唇的笑里,满藏着讥嘲,让书生自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心里更是已经猜到了答案定是不是,可是……为什么不是?

    “她不是为了我才要见相思的。”沈钺深吸一口气,嘴角的嘲意掺了苦味,“虽然她没有反驳我说她吃醋的话,可是我清楚,她不是为了我。从她瞧见相思时,她便不对劲,虽然她自己只怕也觉得她没有露出破绽,可是她说话行事间,却有着微妙的异常。”

    书生听罢,叹了一声,“有的时候,太过敏锐也未必就是好事。都说难得糊涂,你又何必事事通透,让自己不舒坦?何况……当真不是你多想了吗?我实在想不出叶姑娘除了因你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定要见相思。”

    沈钺的神色一瞬间又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你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经在明威将军府碰到一个小丫头的事儿吗?”

    “自然记得。”书生眸色微黯,“你后来不还遇了好几回吗?结果后来那小丫头掉下了普济寺后山的山崖……”略顿了顿,书生又道,“不管那小丫头死或是没死,你不是已经决定放下了吗?既是决定放下,那便不要再想了。”

    沈钺扯着唇角苦笑,“书生果真是书生,不过语焉不详两句话,你便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

    “老大莫要夸我,只盼着你能听我一句,顾欢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该报的恩都已报了,最要紧的是当下,你要记得,叶姑娘是你心上的人,该如何做,你自己总能掂量着来。”

    沈钺沉凝着,没有说话,也不知他到底听进去没有。

    书生叹息一声,老大其实哪儿哪儿都好,唯独一点,太过重情义。可有的时候,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腊八到,年节至。

    只是做腊八粥时,不期然地便又想起了这腊八粥还是贺婶子教她们姐妹俩做的,不能避免地便想起了贺柳枝,想起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陈、贺两家,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在做腊八粥,准备着过年。

    可背井离乡,贺柳枝又刚没了,这个年必然过得失了味儿。

    叶辛夷也好,叶菘蓝也罢,虽然谁也没有多说一句,但神色间都有些戚戚焉。

    将该下锅的都放进锅里,叶辛夷让叶菘蓝看着火,便到铺子里去帮叶仕安的忙。

    这两日天气变化快,受了风寒的人不少,哪怕今日过节,亦是有不少病人来看诊。叶仕安一个人忙起来也是够呛。

    果真,到了铺子里,就是脚不沾地地抓药、算账……等到终于将最后一个客人送走时,却已是差不多正午了。

    叶辛夷轻吁一口气,抬起头来便瞧见了铺子外踱着步,被她瞧见,便是蓦地垂头躲开她目光的梁申。

    这一位自上次离开,已经好些时日没有来过了,叶辛夷估算过日子,他的气性也差不多该过了,算着这两日便也该过来了,这不就来了吗?

    只是,这位除了气性大,还死要面子。


………………………………

158 蹭粥

    来了之后却又拉不下面子进来,这才在门外徘徊。

    叶仕安也是瞧见了梁申,对他的性子也了解,不由轻咳着笑了一声,便是与叶辛夷使了个眼色,当作没有瞧见梁申一般,直接转身往院里去了。

    叶辛夷则迈步到了铺子外,嘴上尚且挂着笑,带着些调侃的味道,“梁老板,你这是掐着日子往我家里来蹭粥喝么?”

    很是熟稔,毫不见外的语气。

    梁申面上一瞬的不自在,片刻就是深敛,往上抬了抬下巴,“来蹭粥喝怎么了?我就是来蹭粥喝的,叶伯父还能舍不得?”说话间,便是高声喊了一声“叶伯父”,人便如兔子般越过叶辛夷窜进了铺子里,又脚步不停直往内里冲,好似怕叶辛夷将他拦住一般。

    叶辛夷望着他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罢,梁老板的那一丝丝不自在已经随着热乎乎的腊八粥一路滑进了脾胃,消化得快,转眼,又是没心没肺的笑。

    “你想要查什么?”将梁申一路往外送时,叶辛夷托了梁申一桩事,梁申却是蹙紧眉心问道。

    “师父不是江湖人士吗?而且,我近来也因着我母亲那边,可能会卷进江湖的麻烦里,我便想着能够早些知己知彼也好。”叶辛夷并没有瞒梁申,既然她要找他帮忙,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说,可却也没有说得太过仔细,她可没有打算将梁申牵扯进她的麻烦里来。

    “实在是我也没有旁的人可以相求,你在外跑生意,人脉总要广些,帮我打听打听,师父说了的,江湖中专门有贩卖消息为生的人,你能帮我打听到自然是最好,若是打听不到,那也算了。”

    老铁能查到的东西委实有限,南越也好,娑罗教也罢,都不在大多数大名人的眼中。她心中始终有些不安,又不想让这不安影响了老铁和叶仕安,因而,只能出此下策,正好梁申来了。

    这样的事,除了让他帮忙,她也想不到旁人了。

    梁申听了倒是高兴,毕竟,这样的事情她首先想到的是他,而不是旁人。

    因而,梁申很是高兴地拍了胸脯,“你放心好了!我定竭力帮你打探到,不过,你若有了什么麻烦,也别把我撇开,知会我一声,我总能帮衬着你。”

    叶辛夷自然是应好,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自然不会明着告诉这位。

    梁申来时忐忑,去时欢喜。

    这一趟,来得挺值。

    下晌时,叶家又来了一蹭粥喝的,这回,人沈大人手里拎着一把竹伞,甚是眼熟。

    可不就是上一回下雨,她给他拿的么?

    彼时,她就防着他会拿伞当借口再凑她家来,她还明言跟他要过伞,他也很没皮没脸地回了,下次来还伞时,再光明正大见她一回。

    今日,还真就来了。

    不过,此时见到沈大人,叶辛夷已少了许多抵触。

    她还记得上次见面,他最后说的话,他此时来,应该是他答应她那件事,已经定下了。

    果不其然,等到吃完了饭,叶辛夷送着他出门来时,他便在铺子外,石阶上停了步,微微侧着身子,幽深目光便落在她身上,等着她。

    叶辛夷总觉得他的目光格外的深,只是,等到近前时,他已是目光微闪,收起了眼底的锐光,让她有一瞬恍惚,以为不过错觉。

    叶辛夷却停在了离他尚有两步距离之处,杏眼微微一沉。

    “我已是与相思说好了,后日我休沐,便选在那一日了。城东一品居,到时,我来接你。”沈钺恍似不知她的戒备,笑,与之前一无二致。

    叶辛夷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不知该欢喜,还是忐忑,却到底诚诚恳恳道了两字,“多谢!”

    “谢什么的,嘴上说多没诚意?”沈钺笑叹。

    叶辛夷眉心一蹙,直觉这人又在动歪心思,“那沈大人想要我如何谢?”

    “让你以身相许……自是不能的?你就将这谢,记在心里吧!往后,你谢我的地方,还多着呢。虽然吧,我是不希望你谢,不过,你非要谢,那便在你心里攒着,攒得多了,再谢的时候,许就不只是谢了。”

    说完这话,沈大人呵然而笑,在姑娘怒之前,便已一步步退下了石阶,只双眸幽深,还落在姑娘身上,“记着了,后日我来接你,打扮漂亮些,不是给相思看,是给我看。”

    这个人说话还真是……

    叶辛夷心里生出一丝气恼,只这恼里却还有些不太分明的意味,刚挑起眉想说什么,沈钺却已经笑着转了身,三两步便窜进了夜色之中。

    溜得倒是快!分明知道她不爱听这些,他偏还要说。

    真是奇怪,最开始认识时,这位大人不是沉肃寡言,且自带杀气,本身就与那锦衣卫三个字相得益彰的吗?怎么如今越认识,却越没办法与之前那个样子贴合得上?

    摇了摇头,见那个方向已是瞧不见人影,叶辛夷这才转了身往回走。

    后日……或许便能揭开她心底一些疑惑了吧?本以为已经放下,可等到真正直面时,才知,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容易。

    进了院子,便听着热闹,叶川柏和叶菘蓝两个正在檐下忙活,而叶仕安和老铁两个则就站在门边,撩着帘子往外看着两个小的,笑呵呵的模样。

    叶菘蓝正累得气喘吁吁,见得她连忙招手,“阿姐快来帮忙,这冰冻得太硬了,敲不碎呢。”

    腊八头一日,按着习俗冻了一盆冰,今日便要敲碎了,吃上一口,据说可消百病。

    叶川柏手里拎着一把小刀,用刀把子敲着那冰盆的边缘,可冻得太紧了,半晌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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